第21章
“沒關(guān)系。”
李昂關(guān)上了門，對王叢珊嘆道：“虧我還以為你良心發(fā)現(xiàn)，想給我一個驚喜�！�
“小伙汁你想太多了�！蓖鯀采浩擦似沧�，“冰箱里倒是有冰淇淋，你吃么？”
吃，必須吃。李昂和王叢珊一起啃完綠豆糕之后，又禁不住誘惑，接受了王叢珊的盛情邀請，鎖上防盜門，拉上窗簾，躺在床上，
掏出手機一起玩了十把農(nóng)藥雙排。
毫不意外的十連跪。
“太坑了，太坑了�！蓖鯀采旱哪槒氖謾C后面探出來，一臉怨念地盯著李昂，“你小子能不能行？”
“女人你說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說男人不行�！崩畎汉裰樒ふf道：“我連去洗腳城做大保健都只做298的，你說我行不行�！�
正當兩人相互甩鍋的時候，王叢珊家的防盜門那里，傳來了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同時一個女聲在門外響起，“珊珊，出來幫我拿下菜。今天你爸的同學會取消了，我們就去菜市場逛了一圈，買了你最愛吃的螃蟹哦。”
王叢珊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李昂，“我爸媽回來了。”
作為青梅竹馬，李昂大約了解到王叢珊的母親在教育部門上班，父親是殷市刑警，她家的家教頗嚴，在她父母眼中王叢珊一直是個乖乖女的形象，根本不像是會偷偷帶男生回家的樣子。
“啊，那我們只能坦白了�！崩畎狐c了點頭，“孩子的事情我會負責的�！�
“負責你個頭喲。”王叢珊斜著眼說道：“陽臺外面有水管，你順著水管爬下去吧�！�
“...你們家住的好像是20樓吧。”李昂虛著眼睛說道。
“切，竟然想的起來。”王叢珊撇了撇嘴，苦惱地撓了撓頭，“你先去書房，等會就說是給我送筆記的，懂？”
李昂擺了個ok的表情。
等到王叢珊開門和父母解釋之后，李昂已經(jīng)梳理好了發(fā)型，擺出職業(yè)微笑，雙手抱著一本筆記，做出三好學生的優(yōu)良姿態(tài)，走出書房，“叔叔阿姨好，我是叢珊的同學，今天是來....”
話語，卡殼了。
王叢珊的父親，李昂見過，就在萬和小區(qū)七幢樓下。
就是那個負責老太太張翠蓮死亡案件的刑警。
從警二十余年的王豐年王警官，瞪著眼睛說道，“是你？”
“是我�！崩畎翰唤锌澜缯嫘�，“我就是社恵主義接班人，祖國嬌嫩的花朵，做好事不留名的紅領(lǐng)巾�！�
又來了，誰問你這個啊？
王叢珊和她媽一樣驚訝，異口同聲地問道：“你們認識？”
“算是吧�！蓖踟S年瞇著眼睛，審視起李昂來，“你是珊珊同學？叫什么？戶籍在哪？家庭情況怎樣？”
“誒呀你這是干什么，”王媽推了一把丈夫，“珊珊好不容易有同學過來，你怎么一副審問犯人的樣子�！�
王豐年黑著臉，用懷疑的眼神來回掃視李昂。
“你小子最好給我老實點，要不然腿給你打斷信不信�！�
王警官的眼神充分表達了這個意味，他家的大白菜可不能讓身份不明的野豬拱走。
“小李是吧？”王媽媽在和王叢珊交頭接耳幾句之后，露出了意義不明的笑容，“晚飯就在我們家吃吧，剛好買了螃蟹。”
李昂瞬間感受到了王豐年警官的冰冷目光刺在后背，但是作為一名美食愛好者，沒有什么能夠阻止他食蟹。
“那就麻煩阿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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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血痕
鄒正則拉開門，看見愛人和一個男人躺在一起，看到他回來，二人大睜的雙眸中充滿了恐懼。
“賤女人！你竟然背著我偷人？！”
曾經(jīng)山盟海誓、情義纏綿的畫面直沖大腦，鄒正則的雙目瞬間通紅，舉起了菜刀。
刀鋒停在空中，鄒正則大口呼吸了兩下，放下了刀柄。
不值得。
“狗男女，你們就永遠在一起吧�！�
鄒正則恨恨地丟下菜刀，關(guān)上了冰箱冷藏室的門。
————
剪掉蟹腿大鉗，去掉螃掩，解開蟹蓋，撈出蟹胃，吮吸蟹黃....
李昂吃蟹的手法極為嫻熟，只用筷子跟勺子，就吃出了文人雅士使用蟹八件的效果，舉止之優(yōu)雅，吃相之端莊，姿態(tài)之從容，讓王豐年警官越看越難受。
更扯淡的是，這小子一邊吃還一邊講笑話，從陽春白雪到下里巴人，各種風格的笑話都能駕馭，將王叢珊母女逗得合不攏嘴，氣氛非常之和睦。
“咳咳�！�
王豐年警官在腦海中搜索到了一個笑話，刻意地咳嗽了一聲，在吸引到目光之后，沉聲說道：“從前有個小伙子一輩子一事無成，行將就木之際就渴望被人夸一次。這份執(zhí)念感動了老天爺，他派了一個大夫過來說：‘你這病吧，老厲害了�！�
....客廳內(nèi)的氣氛突然沉寂了下來，只剩下電風扇扇葉呼呼轉(zhuǎn)動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崩畎簯�(yīng)景地笑了幾聲，王叢珊和她媽也笑了起來。
為了打破方才沉默的尷尬，王叢珊把空碗遞了過去，“爸爸，給我裝碗湯�！�
下意識地，李昂接過了空碗，幫王叢珊打了碗湯，等到他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只看見王豐年警官停滯在半空中的手掌，與王媽臉上凝重的表情。
客廳里的氣氛，更加肅穆壓抑了，空氣仿佛能滴出水來。
“...差點忘了，上次住對門的芳妮她們給我們送過青團來著，我拿幾個螃蟹給他們送過去。”
王媽媽站起身來，去廚房拿了個大號的保鮮盒，裝了點螃蟹，出門的時候沒把門帶上，直接給對門鄰居送了過去。
“芳妮，芳妮？你們在家嗎？”
王媽媽用指關(guān)節(jié)敲擊著對面人家的防盜門，而客廳內(nèi)，李昂與王叢珊低著頭，接受著王警官目光如炬的嚴肅凝視。
“怎么沒人呢...”
王媽媽奇怪地抽了抽鼻子，道：“這什么味兒？是從他們家陽臺飄過來的么？”
客廳里，正沉默著食蟹的李昂猛地抬起頭來，與王警官一起，看向?qū)γ嫒思业姆辣I門。
那里有很濃郁的...血的氣味。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走到走廊里。
“他們可能不在家吧，”王警官笑著對妻子說道：“欣婉，你先回去和珊珊吃著吧，我和小李來走廊抽根煙，聊聊天�！�
“聊天？”蔣欣婉狐疑地看了眼丈夫，用眼神表達了“你可別嚇到人孩子”的意思，轉(zhuǎn)身走進屋內(nèi)。
王警官在妻子進屋之后，將自家防盜門關(guān)上，眼神瞬間變得冷漠起來，蹲下身去。
住在對面的曾魏明與汪芳妮夫妻二人，在門外放置了橡膠材質(zhì)地毯以阻擋泥土等污染物，而在門內(nèi)又放置有棉質(zhì)地毯，提供防滑與隔離細小塵埃的作用。
講究。
王豐年看到，一道濃重血污，從對門鄰居防盜門的門檻上，一直延伸至橡膠地毯下方。
掀開地毯，下方是一片粘膩的、干涸到一半的血泊，
血液的量能從防盜門內(nèi)流到外面...要么里面的住戶一不小心把還未做成豬血糕的豬血潑灑在了門口，要么，就是大動脈出血還趴在門上淡定地看著自己的血液流干。
王豐年重重地拍擊大門，喊著鄰居的名字，在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之后，拿出手機呼叫警局同事前來支援，并給小區(qū)物業(yè)打了電話，讓物業(yè)和小區(qū)保安都上來一趟。
正當他打算用力把門踹開的時候，李昂慢條斯理地掏出回形針，扭動幾下之后，撬開了防盜門。
“王哥，別用那種看犯罪分子的眼神看我行么，”李昂收起回形針，撓了撓頭，笑道：“撬鎖只是我的興趣愛好，我以前還專門寫過論文，探討市面上常見的十種防盜門鎖芯的安全隱患�！�
王豐年繃著臉道，“別叫我哥�！�
李昂面色一喜，從善如流道：“好的，爸，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珊珊的。”
...要不是時間場合不合適，王豐年肯定自己會讓李昂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軍體拳。
呼，王警官推開防盜門，只見曾魏明屋內(nèi)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李昂掏出手機，用背光燈稍稍照亮昏暗。
王豐年沒有直接踏入屋內(nèi)，只是借著李昂的手機燈光，隔著層袖子，小心翼翼地撥開了墻壁上，屋內(nèi)客廳燈光的按鈕。
光明降臨客廳，王豐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血，血，血，到處都是血污，
天花板，臺燈，墻壁，桌子，地板，電視墻，鞋架.....視線所到之處，都被暗紅色彩遮蓋。
滴狀、噴濺狀、流柱狀、擦拭狀、接觸狀....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的血跡，充斥著這間房屋。
像是瘋癲畫家筆下的抽象畫一樣。
難以被忽略的強烈腥臭味，直刺大腦，王豐年的頭皮一陣發(fā)麻，在他二十多年的刑偵生涯中，從未看見過如此離奇詭異的景象，就算是最近這怪像頻發(fā)的七個月里，也沒有遇到過能與眼前一幕相比擬的案件。
成年人類的血液總量，大概占體重的百分之六到百分之八，也就是說一個體重70公斤的成年男性，其體內(nèi)血液總量為4200ml至5600ml，大約相當于三瓶1.5升的大瓶可樂。
想要造成屋內(nèi)的這幕奇景，王警官極快地估計出了答案——差不多需要兩人的血量。
“艸，這特么...”王豐年的手掌握緊了門扉，爆了句粗口。
“嘶....”李昂跟王警官一樣，抽了口涼氣，沉聲說道：“這屋子里的北歐田園風格式裝修，恐怕花了不少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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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冰箱
“你待這別動，我先進去看看。”
王豐年輕聲對李昂說道，手掌伸入腰側(cè)，解開了槍套。
一般而言，就算是王豐年這種從警二十余年、深得組織信賴的老警官，也很少在下班后把槍帶回家。
畢竟這是和平年代，治安環(huán)境相對較好，而且和丟槍造成的麻煩相比，帶槍的好處微乎其微。
直至半年以前，各種各樣離奇詭異的案件層出不窮，警員們也開始習慣下班后佩戴槍支。
“92式？不錯啊�！�
李昂看到王豐年手里的槍支，輕聲笑道：“至少比05強點。”
05式轉(zhuǎn)輪是一款傳奇槍械，足以競爭“世界十大奇葩手槍排行榜”，其結(jié)構(gòu)簡單緊湊新穎，使用起來安全可靠，但是威力嘛.....它有個綽號叫做“善良之槍”。
05配兩種子彈，一種是平頭的普通彈，槍口動能111焦耳，一種是圓頭的橡皮子彈，槍口動能高達16焦耳，穿幾件厚一點的皮衣，二十米范圍內(nèi)硬抗05橡皮彈就跟玩一樣。
幾年前，某地有牛發(fā)瘋攻擊人類，當?shù)鼐脚沙龈蓡T前往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用05朝牛開了四十多槍仍未將其擊斃....依舊活蹦亂跳....無奈之下取來79微沖，兩槍將瘋牛斃命。
身遭四十多槍，那牛不瘋也得被嚇瘋了。
以王豐年的密級權(quán)限，還不能知道殺場游戲的真實面目，但身為老警官，他依舊能隱隱感受到某種變革的浪潮。
大部分現(xiàn)役的05、77、64全面淘汰，更換為威力更大的54、92，上級也開始積極鼓勵他們下班后配槍，每每遭遇奇怪案件，還會有穿著黑西裝的神秘人士在案發(fā)現(xiàn)場協(xié)助破案....
山雨欲來啊.....
王豐年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掃了眼沒有任何腳印遺留的客廳血泊，抱著“對門鄰居曾魏明與汪芳妮夫妻可能還活著”、“犯罪分子可能還在屋內(nèi)準備逃逸”的心態(tài)，貼著墻壁，小心翼翼掠過血跡，進入屋內(nèi)。
李昂跟在王豐年身后，嘀咕道：“如果這里是犯罪的謀殺現(xiàn)場，他是怎么做到?jīng)]有腳印殘留的呢？”
“你進來干什么？不是讓你待外面的么？”
王警官回頭，低聲喝道：“這里很危險，不是玩的地方�！�
“我知道�！崩畎簾o奈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要是往常他早就躲到一旁圍觀看戲搖旗吶喊去了。
但這起命案就發(fā)生在他眼皮子底下，而且王警官畢竟是他青梅竹馬的父親，另外....
住在這間房子里的夫妻二人，已經(jīng)死了么。
跟在王豐年身后的李昂心中喟嘆，分析起任務(wù)描述。
一件隨機品質(zhì)物品，一件隨機品質(zhì)卷軸，單從任務(wù)獎勵來看，這次的任務(wù)難度并不低。
從任務(wù)目標來看，“兇手”一詞既能是妖獸，也能是鬼怪，甚至是人類乃至玩家——光一個“瘋癲之人”的任務(wù)名可說明不了什么，瘋癲的人既可能指兇手，也可能指被害人。
而且并沒有限制兇手數(shù)量，“消滅”一詞，則意味著兇手目前還存活著，
從72小時的任務(wù)時間限制來看，兇手大概率已經(jīng)離開了這間屋子，不至于讓我馬上迎接戰(zhàn)斗。
從無可無不可的任務(wù)失敗懲罰來看，無論我是否完成任務(wù)，都不會遭到太大的懲罰——也有可能，是我在追查兇手的過程中會冒極大的風險，這種會帶來玩家身份暴露乃至死亡的風險，本身就等同于任務(wù)失敗懲罰。
如果這件事情不是發(fā)生在李昂眼皮子底下的話，完全可以把任務(wù)委托到論壇上，付出代價聘請其他玩家?guī)兔ν瓿伞F(xiàn)在這么干很有可能會暴露他的玩家身份。
因為，根據(jù)血泊凝固的程度，兇手行兇的時間段，恰好就在李昂和王叢珊玩農(nóng)藥的期間。
思緒萬千的李昂跟在王豐年身后，審視起客廳構(gòu)造。
曾魏明與汪芳妮夫妻所購置的住房，占地面積頗大，三房兩廳兩衛(wèi)，進門左手處的相互連通的餐廳與客廳，右手處是廚房與外側(cè)的陽臺，
客廳右側(cè)是主臥與其配套衛(wèi)生間，左側(cè)是兩間側(cè)臥與其配套衛(wèi)生間。
北歐田園裝修風格清新典雅，家具擺設(shè)樸素恬淡，處處透露出自然閑適卻不精雕細琢的生活品味。
有錢，有閑，有格調(diào)的中年夫妻，收入很高，大概率是高知識分子，從裝飾墻上的照片來看，有個至少成年的女兒，家庭關(guān)系和睦，而根據(jù)側(cè)臥門把手與鞋架的狀況來看，獨生女兒并不常住家中，是去海外留學？還是在外地參加工作？
李昂著室內(nèi)線索，跟著王豐年一起，在血泊的縫隙中艱難跋涉，挨個查看了包括主臥、側(cè)臥、衛(wèi)生間的所有地方。
“室內(nèi)沒有留下腳印、手印之類的任何痕跡，兇手沒從正門出去�！蓖踟S年站在陽臺上，看著窗戶邊沿上的一抹血跡，探出頭去打量了一會兒，回頭說道：“他沿著陽臺側(cè)邊的水管爬了下去，水管位于兩幢樓之間，沒人看得到他。這特么可是二十樓�！�
別說是二十樓了，就算是二百樓，被系統(tǒng)列為任務(wù)目標的兇手恐怕也能輕松爬下去，而且他是不是人還不一定呢。
李昂心中腹誹，卻聽王豐年嘀咕道：“那曾魏明和他老婆呢？兇手總不可能背著兩個人爬水管吧�！�
找不到尸體，也就不能算作命案。打開了貓眼靈識的李昂與王警官連衛(wèi)生間馬桶里的水槽都看了一遍，別說活人了，連尸塊都沒找到。
等等，好像有一個地方，還沒有搜過。
兩人對視一眼之后，王警官一手持槍，另一只手縮在袖子里，慢悠悠地拉開了冰箱冷藏室的門。
冷藏室內(nèi)，燈光自動亮起，堆疊在一起的曾魏明與汪芳妮，用驚恐而呆滯的目光，無神地看著他們。
“艸�！蓖踟S年放下了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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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證人
咔嚓，咔嚓。
2084室客廳角落，擺放在三腳架之上的照相機閃爍著光芒。刑事技術(shù)室的技術(shù)員們忙碌著采集證據(jù)。
室內(nèi)幾乎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王豐年警官一臉鐵青地站在走廊里和同事們交談著案件相關(guān)進展。
“根據(jù)電梯與樓道內(nèi)監(jiān)控攝像頭的監(jiān)控記錄顯示，一身穿黃黑色外賣員制服的男子于下午15:43分搭乘電梯抵達20樓，先敲響了2082室的門，與一青年交談十數(shù)秒后，前往2084室，以送外賣的名義，讓被害人曾魏明打開了防盜門。”
一名年輕干員匯報道：“防盜門打開以后，該男子迅速捂住了曾魏明的嘴部，進入屋內(nèi)，并將防盜門帶上，直至19:24分王警官你打開防盜門之前，無人進出過2084室。
法醫(yī)組現(xiàn)場鑒定結(jié)果顯示，犯罪嫌疑人應(yīng)該是在16至17時，謀害了兩名被害人，并在18點半左右通過陽臺側(cè)壁水管，從20樓爬下去，在18:48離開小區(qū)大門。
外賣系統(tǒng)中沒有顯示有2084室的相關(guān)訂單，而且犯罪嫌疑人戴著假牌照摩托車頭盔與口罩，在監(jiān)控中難以辨別身份，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交通管理部門，看看能不能找到犯罪嫌疑人所騎的摩托車。
至于被害人的家屬，我們正在盡快聯(lián)系�！�
王警官點了點頭，看了眼自家門牌號，心中一陣后怕。
犯罪嫌疑人提前做好假的摩托車牌照，打印出假的外賣訂單便簽，手段殘忍兇惡，干凈利落，沒有發(fā)出任何噪音，還做好了反偵察手段。
這看似是一場仇殺類型的預謀犯罪，但犯罪嫌疑人在敲開王豐年家的2082室防盜門之前，還特意看了眼外賣便簽——也就是說，犯罪嫌疑人很可能抱著多害一個是一個的心態(tài)，想要在謀害2084室曾魏明與汪芳妮之前，先用2082試試手，熱熱身。
差一點，就差一點，兇殘至極的犯罪嫌疑人就謀害了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