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第十一句，遍體內(nèi)外布滿眼睛的六翅活物晝夜歌詠“圣哉”，則是指六翼天使撒拉弗Seraph。出自啟示錄》4:8。

    第十二句，掌管炎之劍者劃定領地——大天使的領地，基督教傳說七重天當中的第二天，Akira

    第十三句，塵世圣城當中——梵蒂岡，Vati

    第十四句，所有罪孽之母——偷食禁果，導致人類犯下原罪以及其它一切罪惡的開端，夏娃EVA

    第十五句，令凡人化為神之戰(zhàn)車——猶太教認為所有希伯來人的祖先升天之后會化為神明的戰(zhàn)車，座天使Thrones

    第十六句，成族群渡河而過——由族長亞伯拉罕率領度過幼發(fā)拉底河和約旦河來到迦南的希伯來人Hebrew，意為渡過河而來的人。

    第十七句，先產(chǎn)子紅而有毛——圣經(jīng)·創(chuàng)世記》中，以撒和利百加所生的長子，以掃Esau。

    第十八句，祈愿我得神之助——圣經(jīng)》當眾，人類氣象學的祖師Gadrel，交給人類工具和武器制造的方法，

    第十九句，最終升格為背負長矛一支的天使——扛著長矛的天使，耶沙瑞爾Ithuriel

    第二十句，卻招引對光之世界的復——“神之友”拉貴爾Raguel，這句話出自以諾書》，負責監(jiān)視天使的善行

    第二十一句，我主啊，希望這一切都值得——我主上帝，Lord。

    所有詩句所描述的詞匯連在一起，就是第二人格寫給福神平原的密語�！�

    警部大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別說分析了，就是記住這長篇大論都難。

    好在那名禿頂?shù)尼t(yī)生足夠聰明，喃喃自語道：“Tyre，Hermes，Ephesus，York，Apollo，Rhadamanthys，Easun，Charon，Ulysses，Lyheseus，Seraph，Akira，Vati，EVA，Thrones，Hebrew，Esau，Gadrel，Ithuriel，Raguel，Lord。

    這根本湊不成一句話�。�！”

    “首字母，連起來�！�

    李昂漠然說道：“Theyarecult，Savethegi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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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五十六章

    清掃

    警部面色一陣青一陣紫，手槍槍口瞄準著那位臉色同樣極度難看的心理醫(yī)生。

    李昂將自己嚴嚴實實隱藏在心理醫(yī)生身后，淡漠說道：“如果第一個發(fā)現(xiàn)福神平原家死亡事件的，

    是經(jīng)常去參拜依姬神社、極有可能是組織成員的兩戶鄰居，

    那么他們的優(yōu)先做法，并不是向歌山市警方通報——

    雖然依姬神社組織的實力非常龐大，早已滲透到包括療養(yǎng)院在內(nèi)的歌山市各界，但直接將警方拉進來，還是會有暴露的風險，

    畢竟舉辦慶典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不容有失。

    最佳的做法，是隱瞞福神平原一家死亡的消息，讓組織內(nèi)部的專業(yè)人士來解決，

    至少得先找到被預定為巫女的衛(wèi)門紫苑再說。

    為此，可以派一個真正的警部以及心理醫(yī)生過來進行審訊...”

    警部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川桑，也許你的推理是正確的，這座城市里確實潛藏著一個崇拜天女依姬的組織，也正是他們導致了福神平原家的慘案。

    但是，這里確實是歌山縣警查本部的審訊室...”

    “如果這里真是審訊室，那么此時此刻，早就有持槍警員沖進來試圖制服我了�！�

    李昂笑道：“除非，這里是依姬神社組織的某一個隱秘據(jù)點，

    蹲守在外面的，不是訓練有素的專業(yè)警員，

    而是兩三個弱雞信眾，

    只要殺了他們，就能揚長而去...”

    話音未落，警部面龐瞬間繃緊，手指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子彈飛旋離開槍膛，撕開空氣，跨越窄窄木桌，貫穿了心理醫(yī)生的額頭，帶著鮮血，沿著李昂的頭發(fā)掠過。

    槍聲在隔音房間中顯得沉悶而壓抑，李昂猛地推開心理醫(yī)生的尸體，稍微躬下身軀，整個人撞向木桌，將桌子推向警部。

    咚！

    中年警部的腰間被木質(zhì)桌角狠狠撞到，身子向后倒去，手臂不受控制地朝上揚起。

    趁著這一間隙，李昂雙手在桌子上一撐，帶著和雙腳捆在一起的椅子跳上桌子，像街舞舞者一樣用背部貼著桌面，橫向滑行，

    手掌輕巧抄起擺在桌上那支屬于心理醫(yī)生的鋼筆，

    在身體即將墜下桌子邊緣時，毫不猶豫地將筆尖推進了警部的眼眶，沒過整根筆管。

    警部渾身上下驟然抽搐，瞬間被抽離了所有力氣，癱軟倒地，

    同樣墜落在地的李昂一腳踢翻木桌，桌面朝向門，

    一手奪過手槍，另一只手摸向警部掛在腰側的手銬鑰匙。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下一秒，審訊室的大門被粗暴撞開，三名拿著手槍的兇神惡煞便裝男子沖進屋內(nèi)。

    然而，等待他們的只有砰砰砰三聲槍響。

    三名男子眉心中彈應聲倒地，解開腳銬的李昂蹲了起來，長舒了一口氣。

    他的腦海內(nèi)，萬里封刀和邢河愁沉默地注視著這一切的發(fā)生，之前的推理環(huán)節(jié)他們完全插不上話，

    只有柳無怠能跟上李昂的思路，在腦海內(nèi)為他們講解福神平原那首詩歌的真實含義。

    邢河愁看著極為熟練地從死者身上扒下防彈衣和外套，穿在自己身上，猶豫著說道：“李兄弟，現(xiàn)在你是要...”

    “找到衛(wèi)門紫苑。”

    李昂看了一眼天花板角落里的監(jiān)控攝像頭，平靜說道：“這起異常事件，因此而起，也該因此終結�！�

    他站起身來，走出木桌，撿起地上散落的幾把手槍，推開了審訊室的大門。

    這里是一座寬敞陰暗的大型倉庫，沒有開燈，只有幾道光從倉庫天花板的縫隙里滲透灑落，

    倉庫外隱隱有海浪聲、喧嘩人聲、機械運轉聲、車輛行駛聲傳來，

    回頭望去，那座所謂的“審訊室”，其實就是一間搭建在倉庫里的隔音小房間，

    審訊室內(nèi)的單面玻璃后方，空無一物，

    甚至還可以看見“監(jiān)控攝像頭”的線頭，從房間內(nèi)部的天花板，延伸垂落到外面，連接至倉庫里某臺擺放在小木桌上面的筆記本電腦。

    “呵�！�

    李昂搖了搖頭，順走電腦，拉開倉庫大門，按動從某個槍手身上翻出的車鑰匙，循著喇叭聲，坐上了轎車。

    現(xiàn)在是，下午三點二十五分。

    ————

    下午四點十七分，歌山市療養(yǎng)院，遍布守衛(wèi)尸體的頂樓辦公室。

    滿頭花發(fā)的院長面色慘白如紙，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坐在椅子上，極度恐懼地看著面前的中老年男子，用著顫音說道，“你...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我？清掃了一些垃圾而已�！�

    李昂笑瞇瞇更換完手槍彈匣，脫下最外面那件沾滿血跡的外套，拿起院長擺放在衣架上的西裝，

    邊給自己穿上，邊說道：“也是運氣好啊，慶典快到了，

    那些信奉依姬神社的大人物都在這里享受巫女侍從們的‘特殊服務’，

    正好一鍋端�！�

    院長面如死灰，他很清楚那些大人物到底有著何等恐怖的能量，

    也很清楚，連殺人都不在乎的對方，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雖然清楚，但事到臨頭，終究畏死。

    他的牙冠不斷打顫，滿是皺紋的面龐幾乎擰成了一團，兩行清淚涌出眼眶，虔誠卑微到了極致，“求你了，求你了，我不想死...”

    “誰又想呢�！�

    李昂搖了搖頭，朝他的腦門遞上了一發(fā)子彈，

    槍聲響起，震動玻璃，

    李昂慢條斯理的彈掉了西裝衣領上的血跡，轉身離開辦公室，來到走道，推動了輪椅。

    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和福神平原有幾分相像，正是福神秀賴，只是他面龐上始終掛著無憂無慮的單純笑容。

    這位福神平原的表兄弟，早已因為額葉切除手術，而變成了癡傻溫順的廢人——

    競選依姬神社巫女失敗的候選者們，也有一些會被實施這種手術，作為天女，接待參拜神社的貴人。

    當然，現(xiàn)在那些貴人和他們的保鏢都安安分分地躺在地下室里，死的很慘，走的并不安詳，

    而天女則都被李昂轉移到了另一個房間。

    李昂推著溫順微笑的福神秀賴，走出了散發(fā)濃郁血腥味的療養(yǎng)院，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喂，東京電視臺么？我這里有則關于歌山市依姬神社的大新聞哦...待會我會把名單和資料都發(fā)郵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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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五十七章

    李昂掛斷手機，又給其他幾家電視臺打去電話，確認依姬神社的新聞會被播出之后，

    推著福神秀賴，坐上了來時候的轎車。

    “現(xiàn)在，還剩下唯一的問題�！�

    李昂雙手握住方向盤，看著后視鏡里的自己，平靜說道：“還記得福神平原第二人格，寫給主人格的密語吧？

    他們采用這種方式來交流信息，既是為了避開作為組織成員的家人，也是為了避開潛藏在福神平原體內(nèi)的第三人格。

    如果動手殺死一家人并綁走衛(wèi)門紫苑的，是福神平原的主人格，

    那么，第三人格和第二人格又去了哪里？

    主人格又為什么會渾渾噩噩，最后自己開車莫名其妙被人發(fā)現(xiàn)抓獲？”

    柳無怠眉頭微皺，輕聲道：“也許動手的是福神平原主人格，但親手殺死自己家人的行為，依舊嚴重動搖了福神平原本來就不是很堅定的神智。

    之前邢長官操縱福神平原身軀的時候，我們在二樓和室里，先聽到了哭泣聲和拍門聲，再打開了和室的隔間。

    那時候的哭泣、拍門聲，并不是那四具尸體發(fā)出的，

    而是藏在隔間下層的衛(wèi)門紫苑發(fā)出的�！�

    “衛(wèi)門紫苑躲在隔間下層？”

    萬里封刀聞言一愣，仔細回想了一下那間和室的構造，“隔間上下兩層的邊緣都掛著藍色的布，

    光拉開個隔間門的話，確實看不到兩層內(nèi)部的景象。

    不過衛(wèi)門紫苑為什么要躲進去？”

    柳無怠糾正道：“不是躲，是藏。

    當時福神平原的主人格殺死了一家，精神極度恍惚，第三人格趁機上浮試圖奪取控制權，

    遂在腦海中，與主人格及第二人格發(fā)生斗爭，

    后者只能將衛(wèi)門紫苑先藏起來，

    防止斗爭失敗，被第三人格掌控身體，帶走衛(wèi)門紫苑。

    根據(jù)后面發(fā)生的事情我們也知道，

    主人格、第二人格、第三人格，誰也沒能掌控身軀，

    反而被依姬神社組織先行找到了恍惚狀態(tài)下的福神平原�！�

    漆黑空間內(nèi)，柳無怠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所坐的木椅，慢慢地轉過頭，看向空間后方那座由椅子碎片堆積而成的小山坡。

    “那座山里面應該有什么東西�！�

    李昂點點頭，發(fā)動了汽車，駕駛車輛，駛向東方，“勞駕幾位搜一搜。”

    “沒問題，”

    萬里封刀二話不說，抽出斬龍劍，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

    在福神平原的腦海內(nèi)，玩家并沒有被封印能力。

    由于擔心在精神世界大動干戈會影響福神平原的神智，

    三名玩家只是拿出工具，清掃起椅子碎片山，很快就在山腳部位，找到了一張椅子。

    這張椅子就和眾多玩家所坐的一樣平平無奇，

    除了在椅面上，覆蓋著一張...福神平原的臉。

    “別殺我，”

    椅子緩緩睜開雙眼，用虛弱的聲音勉強說道：“我就是你們所說的福神平原第二人格�！�

    “是么？”

    李昂笑道：“以赫西俄德的《神譜》為標準，說出古希臘神話里，所有原始神、泰坦、第三代神祇的名字和事跡�！�

    木椅：“...”

    “說不出來么？”

    李昂搖了搖頭，“真正的第二人格，應該是在和你的斗爭當中，隕滅消亡了吧。

    所以，你才那么虛弱，沒法掌控福神平原的身軀，不得不把自己埋藏在象征著福神平原記憶碎片的椅子山里。

    依姬神社組織、負責審訊的醫(yī)生、福神平原的女婿，應該都知道你的存在，

    這也是為什么心理醫(yī)生在我們記憶片段時，多次呼喚“福神”而不是“福神平原”——他們希望你出來，

    你為了讓自己和福神平原區(qū)別，只取用了帶有神道教意義的姓氏�！�

    木椅啞口無言。

    李昂嘆了口氣，“拆了他�！�

    最后這句話，是說給呆在黑色空間的三名隊友聽的。

    “等等！等等！”

    木椅大聲喊叫，“殺了我，你們就永遠也別想知道衛(wèi)門紫苑的位置！”

    正要動手的萬里封刀，停住了劈向椅子的長劍，瞇著眼睛問道：“你說什么？”

    椅子上的人臉咽了咽口水，猶豫片刻還是說道：“好吧，我確實是福神平原的第三人格，剛才我一直躲在這里，聽著你們說話。

    在更早的時候，我也親眼看見福神平原拿著領帶，勒死了一家子人�！�

    邢河愁皺眉道：“等一下，你親眼看見了福神平原殺了全家，卻沒有試圖阻止？福神美代子和福神里繪他們，應該和你一樣都是天女依姬的信眾吧�！�

    椅子的眼眸有些閃爍，“是這樣沒錯。不過我和他們稍微有點不一樣�！�

    李昂淡漠說道：“你說的不一樣，是指對天女依姬的信仰形式？

    按照日記里的表現(xiàn)來看，你應該偶爾能夠上浮，操縱福神平原的身軀，

    之所以在他動手的時候不干涉，

    是因為你對于即將成為下一屆神社巫女的衛(wèi)門紫苑，有著自己的安排。

    比如，把她囚禁起來，自己一個人主持儀軌，讓她成為只屬于你一個人的巫女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