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但,明銳通過重新簽訂的這批人,給他們傳達了一個信號:他們要是不服從管理,有可能會被調(diào)到西北地區(qū)。
明銳從這個小切口入手,真是一兩撥千金。
這是他們?nèi)f萬沒想到的。
李澤眾給他們的策略,大都是日后消極配合明銳工作的方法,沒注意到這個小點。
干到中高層的人,有家有舍,最怕與家人異地而處,在所有的利益中,很少有高過家人重量的利益。
算是一下抓住了蛇的七寸。
此事宣布完,明銳也不廢話,直接進入下個議題。
“我這次掛職杭城分公司,目標是提高西電東輸?shù)男�,拓展西電外輸�(shù)氖袌�,以分公司為基點,進行嘗試,西北分部提供足夠支持。
這項業(yè)務大有可為,發(fā)展空間很大,利潤可觀,我很看好。
希望各位從今天起,以此項目為重,我會和大家全力以赴,實現(xiàn)公司業(yè)務質(zhì)的飛躍,事成之后,我會向總部申請800萬的資金,論功行賞。稍后,小程會把項目資料發(fā)給大家�!�
一部分人聽后,眼睛一亮。
原來,明銳是帶著大項目來的,他是打算一年內(nèi)把這個項目做成。
有項目就有錢賺,杭城分公司還從來沒發(fā)過800萬的獎金。
小程把資料發(fā)下去后,不同部門的反響各不一樣,要說最興奮的當屬業(yè)務部門。
這個項目正是他們最擅長的。
會議內(nèi)容就這兩項,布置完項目初建任務,明銳準備宣布散會,臨散會時,他掃視眾人一圈,問:“大家還有什么疑問嗎?”
正在此時,會議門被推開,一個三十六七歲的男人走了進來。
有人嘀咕一聲:“李經(jīng)理怎么來了?”
第73章
明銳的裸體素描
李澤眾看見明銳,臉上立刻露出真誠又歉意的笑,“明總,你好,我是業(yè)務部經(jīng)理李澤眾,抱歉,剛從醫(yī)院回來,開會遲到了,希望不要漏掉什么重要的事。”
明銳面色坦然,說著客套話:
“病了就好好看病,身體要緊。李經(jīng)理既然請假了,就在家好好休息,沒必要帶病上班,苛責自己�!�
李澤眾坐到自己的位置,笑道:
“小毛病,無大礙,多謝明總關心。明總今天正式到杭城分公司上任,不管怎么著,我做為之前的一把手,都該到場,以示歡迎,免得讓人誤以為,我和明總有嫌隙�!�
明銳輕笑一聲,“嫌隙之說尚早,那也得李經(jīng)理繼續(xù)留任公司后,才有機會。小程,你把情況給李經(jīng)理說清楚。”
“好的,明總�!�
小程言簡意賅地把勞動合同的事給李澤眾說清。x39
明銳在會上一說這事,有人就給他通風報信了,接到消息,他就從家往公司趕。
還好,會沒結束。
聽完小程的話,李澤眾還是滿臉帶笑,爽快道:
“這還用考慮嗎?簽啊,我肯定簽,散會后,我就到人事處重簽合同。
大家可能誤會明總的意思了,合同中增加西部辦公地,是法務部合同審核所需,就算簽了,實際工作狀態(tài),不會有改變。
我相信,明總不會濫用調(diào)崗權,大家也要和我一樣,相信明總。
畢竟,我們的家人就在杭城。
這個情況明總肯定知道,他不會故意為難大家的,大家都放心簽吧,在明總的領導下,不會出現(xiàn)你們擔心的事。
明總,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李澤眾用高帽子把明銳架起來,想用道德綁架他。
以后,但凡他使用一次調(diào)崗權,就會陷入權力濫用的質(zhì)疑,同時會被指責故意為難員工。
李澤眾反應還算快,站在大家的立場上,搶先挑明眾人顧慮,既拉攏了人心,又能達到限制明銳調(diào)崗權的效果。
管理到頭來,管得還是人心。
李澤眾有效暗示出,明銳動用調(diào)崗權,會不得人心。
他的言下之意,明銳一聽就懂。
果然,他的話一問出,大家一齊看向明銳,等他表態(tài)。
明銳和眾人對視著,眼神毫無躲閃,嘴角微揚,聲音清明:
“謝謝李經(jīng)理和大家對我的信任,公司要想發(fā)展,穩(wěn)定的人員結構是必不可少的保障之一,大家放心,公司不會輕易動用調(diào)崗權,只在確有必要時,依法使用,一兩次足夠,這關鍵看李經(jīng)理。
李經(jīng)理今天當著大家的面,這么誠懇表態(tài),我也放心不少。希望以后,公司沒機會使用調(diào)崗權。當然,一旦使用,我不會懼怕任何質(zhì)疑和指責。作為公司領導,就該有所擔當�!�
李澤眾還想說什么,被明銳抬手制止,他掌控著會議節(jié)奏,公事公辦道:
“還有什么話,可以單獨找我說,不耽誤大家時間。今天的會議就到這,大家還有什么問題?”
眾人陸續(xù)搖頭,說著“沒有”。
會議在四十分鐘內(nèi)結束,這是杭城分公司有史以來,開得最短的一次會。
大家回去一琢磨,會上竟然沒有廢話,全是干貨。
隨后,李澤眾跟著明銳走進辦公室,在明銳的示意下,坐在辦公桌對面。
他一眼就注意到明銳左手中指的戒指。
這個西北分部的CEO,年輕又英俊,外形和氣質(zhì)太過突出,令人過目不忘。
他記得很清楚,一個月前,明銳到杭城考察時,沒戴戒指。
左手中指,訂婚戒指。
他剛訂婚。
李澤眾立馬瞇眼笑道:
“明總剛訂婚啊,又上任新職,恭喜恭喜,不如這樣,擇日不如撞日,我就盡地主之誼,今晚請明總和公司高管人員吃頓飯,為明總接風洗塵,你看如何?”
明銳把玩著左手中指的戒指,道:
“謝謝李經(jīng)理的好意,我遇喜事,沒有讓你破費的道理。這樣,今天這飯就算了,我還有事,三天后,我請公司全員聚餐,李經(jīng)理對杭城熟,麻煩幫我預訂下合適的餐廳�!�
“沒問題!”
說到這,李澤眾頓下來,一臉猶豫狀,稍后,糾結著開口:
“明總,你可能對我有所誤會,我其實特歡迎你……”
“李經(jīng)理,你不用解釋,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們來日方長,坦誠合作吧。要是沒其他事,李經(jīng)理就去忙吧�!�
明銳強勢打斷他的話,牢牢控制著節(jié)奏。
他的話止于此,李澤眾不好再說下去,只得起身離開。
也是,較量從來不在口頭上,走著瞧吧。
中午,明銳在公司吃了工作餐,和許知宜簡單通幾句話,又忙起來。
一直忙到下午五點,他有些累,起身,站到辦公室的窗子前,眺望著遠方,撥通許知宜的視頻通話。
“明銳哥�!�
許知宜姣好的面龐出現(xiàn)在明銳眼前,他勾唇笑道:
“知宜,晚上六點半,我倆一起吃晚飯,我去學校接你�!�
“明銳哥,不好意思,今晚和導師約好吃晚飯,我沒空�!�
“噢……就你一個人?”
“不是,和我另外兩個同學,我們仨同一導師�!�
“哦,這樣啊。知宜現(xiàn)在在畫室?”
“嗯,剛畫完,一下午,畫室除了我,再沒別人,特清靜,節(jié)前忙著訂婚的事,我都沒怎么畫畫,又過了一個國慶節(jié),再不畫,手都放生了。”
“給我看看你的畫。”
“好呀好呀�!�
隨后,許知宜給他一張一張展示著她的畫。
好幾張大熊貓的線描畫,手法嫻熟,畫得憨態(tài)可掬,很有辨識度。
許和宜饒有興趣地給他介紹:
“這是我的心上熊花花,和你上次送給我的那只是同一只小熊熊,這是大美女飛云,她長著一張倉鼠臉,很漂亮的,這是七仔,是唯一一只圈養(yǎng)棕色大熊貓,像地主家的傻兒子,這只是萌蘭……”
一說起大熊貓,她就滔滔不絕,神采飛揚。
明銳根本分不清哪只是哪只,只覺熊貓看起來都一個樣,解說熊貓的人他倒一直沒離眼。
許知宜讓他看完熊貓,又往下翻畫。
突然,一張畫出現(xiàn)在手機屏幕,明銳的瞳孔一震。
是張男性裸體素描。
他的裸體。
許知宜似乎還沒意識到明銳看到了什么,低頭整理著畫,隨后想拿走這幅畫。
“等等,知宜,先別動,你給甜解釋一下,這畫是怎么回事?”
第74章
竟然覬覦我的……
聽到明銳的話,許知宜停下整理畫稿的動作,抬起頭,挪正手機,望著手機屏中的明銳,不明所以,“什么?解釋哪幅畫?”
“就你腿上的那張裸體素描�!�
許知宜低頭一看,頓時,手機從她手中滑落,倒扣在地上,明銳只聽到“啪”的一聲,對面的屏幕瞬間黑乎乎一片。
她慌亂扔下手里正整理的畫,拿起放在腿上的畫,準備來個“毀尸滅跡”。
明銳的聲音從手機里傳過來:
“不許撕,我都看到了,你什么時候畫的?竟然還是我的裸體。沒想到,知宜竟然覬覦我的肉體�!�
撕畫的動作僵住,許知宜瞧眼素描畫,小臉皺成一團,只覺臊得慌,根本沒勇氣撿起地上的手機。
要是明銳能看到,此刻,她的臉紅得就跟熟透的大蝦一樣。
又怕明銳誤會,許知宜趕緊沖著倒扣在地上的手機,語無倫次道:
“那個,明銳哥,我沒見過你的裸體,不是,你別誤會,這不是你的裸體,我沒見過你的裸體,根本畫不出來你本人的裸體素描。
這幅素描畫,就頭是你的,其他部位都不是你的,是我照著石膏像畫的,這樣類似的畫有好幾幅呢,你千萬別誤會�!�
明銳的聲音將信將疑:“是嗎?我不信,除非你讓我看看�!�
許知宜坐在畫椅上,俯下身子,小心翼翼沖著地上的手機說:
“噢噢,你先等會,我給你找找。”
說完,她手忙腳亂地翻找起來。
素描是學畫畫人的基本功,人體和人像素描是最常見的素描素材,她幾乎隔一天就練一幅,真有很多幅。
帶有明銳頭像的這幅裸體素描,是她心血來潮的隨筆,懂畫的人都能看出,頭像和身體的銜接之處是不自然的。
她畫完就隨手放到畫稿中,壓根沒想還有被明銳看到的一天。
真是寸呢。
完了完了,這下,她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不行,不能讓她的未婚夫誤會,她要自證清白。
越慌越亂,她急得滿頭大汗,好大一會,才找到幾幅類似的男性裸體素描畫。
許知宜不好意思和明銳面對面,撿起手機,將鏡頭對準一幅男性裸體素描畫和有明銳頭像的那幅,指著裸體的各個部位,焦急解釋:
“明銳哥,仔細看,這幅畫的構圖是不是和你這幅很像?
你看,他的肩膀比例,和你的肩膀比例,還有和你的胸肌、腰腹,包括臀部和大腿的線條,是不是很像?
我是照著這個石膏像畫的,才這么相似嘛,你想啊,真人哪有這么完美的身材比例和肌肉線條,你說是不是?
所以,千萬別誤會,我,我沒覬覦你的肉體。”
明銳看著她白嫩的小手,在他裸體畫稿的不同部位摸來摸去,莫名覺得身體燥熱,呼吸不暢。
喉結無意識地上下滑動兩下,他的嗓音低沉帶蠱,“知宜又沒見過我的裸體,怎么知道我沒有這樣的身材和肌肉?”
“��?”
許知宜怔然。
她的手指一僵,恰巧落在明銳裸體畫的敏感部位。
要命!
明銳有股想把手伸到屏幕中,拽住她的手腕,一把把她拉到自己懷里的沖動。
然后……
這個小女人笨拙又認真地給他解釋誤會,怎么解釋來解釋去,走向成這樣了?
明銳盯著許知宜白嫩修長的手指,說著讓她臉紅心跳的話:
“知宜,我的身材很不錯的,別嫌棄我,好不好?”
許知宜連忙收回僵住的手,羞臊地捂住臉,嗔怒道:“明銳哥!”
兩邊的空氣都燥熱起來,此刻的沉默,震耳欲聾。
許久……
明銳溫柔的聲音輕撫著許知宜的耳膜,酥癢撓人,“知宜,以后有的是畫我的機會,我,讓你畫�!�
“哎呀,人家都給你解釋清楚了,這個話題能過了嗎?”
許知宜都不知道是怎么掛掉電話的,只記得,明銳千方百計哄她在手機鏡頭前露下臉,可她死活沒做到。
掛了電話,許知宜盯著那幅“罪魁禍首”的裸體素描,懊惱不已,嚴厲指責:
“都怪你!好好的,我干嘛要畫你呀,難道是被男色所惑?丟死人啦!哎呀,我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太丟人啦!”
說著,她不顧明銳的再三安頓,一口氣把這幅畫撕了個稀巴爛。
哼,以后,再沒這丟人玩意了。
啊啊��!她是清白的,從來沒覬覦過他的肉體。
Never!
Ever!
一出這事,鬧得她晚上和導師她們吃飯都會走神。
許知宜的導師是個女教授,姓魏,和李子娟同歲。
她的身體很富態(tài),穿著打扮很樸素,身上最顯眼之處,就數(shù)她戴的那個玉鐲。
看起來成色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