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此話一出,黑鉆玩家們紛紛放下手里的斧子、鉆頭,風(fēng)一般地跑出去逮兔子。陳添幾人好奇地跟過去看,只見另一邊的山崖下,木柵欄圍出了一塊草地,一群粉色兔子正在瘋狂越獄。
這種兔子除了毛色,看起來跟普通的兔子沒什么兩樣,但它們的腳下仿佛裝了彈簧,一蹦就老高,俗稱蹦蹦兔。
一群失去了魔法的玩家,逮一群仿佛彈球到處亂蹦的兔子,場面一度失控。
程錦宏:“那托為什么要養(yǎng)這種兔子?”
十四:“多可愛啊,你看它蹦到那個玩家懷里去了,哈哈哈哈那玩家吐血了�!�
程錦宏:“……”
十四:“猛男就要養(yǎng)兔兔�!�
陳添則已經(jīng)找上了自己的農(nóng)友。
甜酒販賣:你們到波波羅島了嗎?我也來啦。
對方回復(fù)得很快。
沒頭腦:你也來啦,那太好了。
沒頭腦:我們和那托在一塊兒呢,我發(fā)坐標(biāo)給你,在1號實驗田。
沒頭腦:
實驗田?
陳添略有疑惑,而等他到了地方,疑惑自然解開。只見沒頭腦、不高興和一個身高不過一米五、燙著一頭粉色小卷毛、穿著黑色法袍的少年站在田埂邊,不知在研究什么。
“那托?”陳添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絲不確定。
“誰叫我?”粉毛回過頭來。
真的是你啊那托!
那托眨眨眼,白凈的臉上裝著疑惑,隨即露出欣喜。他認(rèn)出甜酒販賣了,而沒頭腦和不高興自然也認(rèn)出了自己的農(nóng)友,高興地過來打招呼。
十四很喜歡那托的發(fā)色,“你這顏色怎么搞的?”
那托:“是蓮花粉,可以自己調(diào)�!�
程錦宏樂了,“你還真是三太子啊。”
那托不好意思地?fù)蠐项^,“哈哈,就是不小心選錯了職業(yè)�!�
程錦宏狐疑地上下掃了他幾眼,“所以你這是……”
那托:“死靈法師�!�
Sweet
shadow全員:“…………”
還真看不出來。
陳添岔開話題,“你們在干嘛呢?”
沒頭腦:“我們找到一種波波羅島的特產(chǎn),珍珠米,正在試試能不能人工栽種。你看這米,每粒米都有珍珠那么大,光滑圓潤,色澤飽滿,漂亮吧?”
“漂亮�!标愄硌劬Χ剂亮�。
這米,賣給圖察的貴族,一定能賣大價錢!
第67章
永久居住權(quán)
陳添雙眼放光的時候,
渾然忘了黑鉆已經(jīng)跟那托簽訂了一系列協(xié)議,珍珠米雖然看著好,可根本到不了他手里。
那托倒是能做主分他一點,
可根本不夠賣的,大頭還在黑鉆。
陳添遺憾作罷,
而那托野心勃勃,
“我要試試能不能種出彩色的珍珠來�!�
程錦宏:“這是人能辦到的事情嗎?”
那托:“你不覺得波波羅島的色彩很豐富嗎?為什么不能種出彩色的米來?”
程錦宏:“那要怎么種?”
十四倒是福至心靈地來了一句:“對啊,你是要像染頭發(fā)一樣給你的米染色嗎?從植物當(dāng)中提取可食用的染料?”
“沒錯!”那托對十四投去贊賞目光,
隨即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
說:“我給你們看樣好東西�!�
話音落下,他把自己的黑色法師袍倏然向兩側(cè)打開,
一陣叮鈴哐啷的清脆聲響中,眾人看到了他法師袍里面無數(shù)的內(nèi)袋,以及內(nèi)袋里裝著的無數(shù)五顏六色的小玻璃瓶。
這效果,就像以前天橋底下賣碟的,
把自己的皮夾克一掀,攔著他們問:“買碟嗎?”
程錦宏呆住了,連高貴的精靈都忘了眨眼。十四發(fā)出了由衷的驚嘆,她忍不住湊上前仔細(xì)看,“這些都是染料啊……”
那托展示完了,
又趕緊遮起來,“這些可是我的寶貝�!�
陳添再次掃了一眼他那頭迎風(fēng)招展的粉毛,覺得他不應(yīng)該叫那托,應(yīng)該叫托尼。就憑他那些寶貝,不在西西里特開個發(fā)廊真是屈才了。
驀地,他又靈機一動,問那托他那些染料小瓶子賣不賣。
那托好奇地問:“你買來做什么?你又想做什么?”
這次連程錦宏都忍不住投去狐疑的目光。陳添沐浴在這種不信任的目光里,
振振有詞道:“怎么了呢?我買這些又不是指定要去坑誰的�!�
赫舍爾:“那就是還沒想好要坑誰,但以后會�!�
他說得太對了,竟讓陳添反駁不了。不反駁就不反駁唄,他一副正大光明的樣子,倒是讓那托樂了,“我可以賣給你,感謝你這一個多月來,在討論區(qū)給我?guī)淼目鞓�。�?br />
如果這些染料以后還能帶來更多的快樂,那托也很期待。于是他跟陳添一拍即合,兩個人低頭湊在一起,在一堆小瓶子里挑挑揀揀,還說悄悄話。
十四:“他們這是……”
赫舍爾:“逆子和逆子的惺惺相惜�!�
程錦宏這才恍然,陳塘關(guān)的三太子可不也是個著名逆子?他隨即又看向silver,投去隱晦的挑釁目光——看吧,我們甜甜聊得來的人多了去了。
Silver反應(yīng)平淡,讓程錦宏撓撓頭,一時懷疑自己是不是判斷錯誤。
不一會兒,黑鉆的船到了,不僅帶來了他們的老朋友橘子汽水,還帶來了月桂船長和他的徒弟,西西里特大陸最受歡迎的吟游詩人,geous。
陳添還沒忘記上次在森林集會時geous的那場演出。Geous雖然不是他愛的那一款,可不妨礙陳添欣賞。
那托便解釋道:“rich說明天要辦一個篝火派對,請geous來演出�!�
程錦宏忙道:“篝火派對好啊�!�
那托:“原本是要收門票的,不過最后都取消了。我當(dāng)了總督以后,系統(tǒng)給了我頒發(fā)任務(wù)的權(quán)限,不過僅限于波波羅島。都是些基建的小任務(wù),譬如開墾荒地、造房子、采藥等等,面向所有玩家開放,如果請人來做工還要收門票的話,那就太坑了�!�
陳添一針見血,“那做完任務(wù)的獎勵,是系統(tǒng)給,還是你給�。俊�
那托的臉一下子就垮了,“我給�!�
十四半是贊嘆半是同情,“你仿佛跟我們玩的不是一個游戲�!�
那托:“誰說不是呢。”
“其實獎勵還是挺好的。”沒頭腦說了句公道話,“前期開放十個波波羅島永久居住權(quán),也就是說可以在這里落戶。我覺得甜酒你可以考慮啊,特別適合你�!�
陳添:“怎么說?”
不高興:“它可以讓你成為法外狂徒�!�
陳添:“嗯???”
那托:“就是你在別的主城犯了錯,城主無權(quán)審判你,因為你是我波波羅島的人。要不要讓你坐牢,我說了算�!�
Sweet
shadow全員:“�。。 �
陳添激動地抓住了殷綏的胳膊,“你聽見了沒有?”
殷綏失笑,“聽見了。”
陳添再次殷切地望著那托,“那你的名額給出去了嗎?Rich知道了?”
那托:“還沒有,你們是第一批知道的人�!�
逆子與逆子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滿意。他們伸出手交握在一起,陳添說:“讓我們sweet
shadow加入你。”
那托說:“歡迎你們�!�
很久以后,波波羅島有了一個新的外號叫“惡人島”,但這是后話了。
此時的sweet
shadow正排隊從那托那里接任務(wù)。系統(tǒng)給那托的自由度很高,雖然任務(wù)內(nèi)容是系統(tǒng)給的,但獎勵可以由他自行安排。
一個開墾荒地的任務(wù),獎勵可以是一塊黑面包,也可以是一個永久居住權(quán)。只要雙方都同意即可。
那托雖然跟黑鉆達(dá)成了長期的、深度的合作,但合作只是合作。他雖然喜歡開荒,也喜歡賺錢,但本意不是要打造一個島嶼帝國,出多少風(fēng)頭。
玩游戲嘛,開心最重要。那在島民的挑選上就不能馬虎,首先得合拍。
Sweet
shadow就很好,他們不屬于任何公會,實力又很強,一番交談下來,聊得也很投機。
陳添最終接了開墾荒地的任務(wù),殷綏和赫舍爾去打獵,程錦宏采藥,十四則去照顧兔子。那托給他們大放水,只要完成任務(wù),就能拿到居住權(quán)。
至于沒頭腦和不高興,這兩個是真正和那托志趣相投的人,所以他們的任務(wù)也很簡單,就是跟那托一起種珍珠米。
接了任務(wù)的眾人分散開來,各干各的,就連程錦宏一時也忘記了殷綏的狼子野心,開開心心地采藥去。
殷綏和赫舍爾雖然都是打獵組,但殷綏除了甜酒販賣,跟其他人都是塑料隊友情,還沒進(jìn)樹林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唉……”陳添搖頭晃腦,“如今的隊伍不好帶啊�!�
十四在旁邊爽朗地笑,“哈哈,打一頓就好了�!�
陳添:“嗯?”
十四:“開玩笑的。不說了,太晚了我得下線去了,明天再來,告辭!”
陳添:“噯?”
十四跑了,就像那天在空想之城里那樣,跑得飛快,仿佛后頭有人在追她。陳添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只能感嘆這隊伍是真的難帶,而后哼著荒腔走板的歌開墾荒地去。
島上不能使用魔法,于是陳添沒辦法再奴役、哦不對,是請自己的魔寵幫忙,只能扛著小鋤頭親身上陣。
小鋤頭揮舞了兩下,他就累了,停下來休息,恰好看到橘子汽水走過來。
“喲�!标愄砀蛘泻�。
“喲什么喲,我是專門來找你的�!遍僮悠w快跑過來,“你怎么又不回我消息?還有啊,你給粉紅象下了什么蠱��?他們怎么又去救那個白胡子侏儒了?牢里都快關(guān)不下人了�!�
又去了?
陳添有些驚訝,但轉(zhuǎn)念一想,粉紅象可是排名第六的大公會。對普通玩家來說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對她們來說可不一定。再者說,上一周的空想之城活動剛剛過去,粉紅象就在小貓等人已經(jīng)二次坐牢的前提下,再次派人營救,說不定是在空想之城里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線索,非去不可呢?
陳添靈機一動,把鋤頭往橘子汽水面前一遞,“這樣吧,你幫我把這塊地給挖了,我就告訴你�!�
橘子汽水:“what?我堂堂一個大公會的會長,你讓我在這兒鋤地?”
陳添循循善誘,“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路易十四的小秘密,怎么樣?你就說干不干吧?”
橘子汽水心動了,可他也不能這么簡單地就被忽悠,于是叫來另一個黑鉆玩家,出錢請他幫忙鋤地。
“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很簡單啊,因為戈瓦達(dá)的煉金術(shù)士掌握著能讓路易十四變性的技術(shù),那本《湖上秘聞》你們不是在柴可夫雞蛋那里看過了嗎?路易十四確實說過想要變成少女去誘捕獨角獸吧?他其實已經(jīng)成功了,上次我去王宮見他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是個女的了。所以他把白胡子侏儒關(guān)起來,完全是怕他泄露秘密。南汀格爾要離開,他不阻止,也是因為他根本不能跟女人結(jié)婚了,會露餡!所以你只要把白胡子侏儒救出來,就等于掌握了路易十四的把柄,你說厲不厲害?要不要救?從此以后你就可以在西西里特大陸橫著走……”
陳添那一張嘴叭叭的,一通忽悠,把橘子汽水差點忽悠瘸了。他心里覺得不可能,可又覺得甜酒販賣說的毫無破綻,忍不住去跟柴可夫雞蛋求證。
橘子汽水:你說他說的是真的嗎?是騙我的吧?
柴可夫雞蛋:這不是很明顯嗎???
靠。
橘子汽水再抬頭看,眼前哪還有甜酒販賣的身影。他氣急敗壞地問那個正在鋤地的黑鉆玩家,“他人呢?”
黑鉆玩家:“下線了啊�!�
橘子汽水:“甜酒販賣!��!”
甜酒販賣是注定聽不到他的怒吼了,他下了線去,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吃辣條。silver難得地在群里冒泡,陳添也沒理他,讓他好好地在自己的黑名單里待著去吧。
他,陳甜甜,注定是一個鐵石心腸的男人。
在這個美妙的夜晚,就著這么美麗的月色,他決定去拿一罐啤酒,打開一部電影,欣賞帥哥。
陳添喜歡張國榮,喜歡金城武,雖然這倆不算是一個類型的,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帥且有氣質(zhì)。
他還喜歡東方男人的內(nèi)斂,但內(nèi)斂又不代表悶,是成熟且從容不迫的品質(zhì),就好比下雨天時,那把恰好撐起的黑傘。
看著看著他也會想起silver,想起他那條大長腿,想起在游戲里的心動時刻。
那樣的時刻對于陳添來說不常有,一來,他在本該無憂無慮的少年時光碰上了父母雙亡的意外,根本沒心思再去考慮別的事情,生活的汪洋就將他淹沒,只余喘息。二來,他這顏狗的標(biāo)準(zhǔn)確實高。
“網(wǎng)戀啊……”陳添幽幽嘆了口氣,覺得自己作為一只顏狗的人生,迎來了史無前例的挑戰(zhàn)。
雖然這還沒戀上呢,未雨綢繆吧。
另一邊的玉茗花苑,殷綏也在看電影,《魂斷藍(lán)橋》。
他是個絕對的老電影愛好者,但不是因為老電影夠經(jīng)典,瞧不上新出來的片子,而是單純地因為念舊。以前在船上時,幾個月不能上岸,他就跟著其他人一塊兒看碟。他最喜歡的一部電影叫《海上鋼琴師》,他以前也會彈鋼琴。
人生就是這么奇妙,以前瞧不上的,后來卻成了念想。但人就是不夠誠實,硬要裝,裝來裝去,不如一個甜酒販賣來得真實、自在。
手機放在一邊,甜酒販賣遲遲沒有冒泡。殷綏不知道他又單方面在耍什么脾氣,但他也知道,甜酒販賣從來不會真的生氣。
林瀾又來問他:“一天過去了,你從黑名單里出來了沒有?”
殷綏:“沒。”
林瀾:“你真的不要我?guī)兔⒅\參謀嗎哥?”
殷綏:“洗洗睡吧�!�
林瀾:“……”
再操心你我就是豬。
等林瀾走了,殷綏便又在群里發(fā)了條信息。
Yin:
Yin:點擊就送紅包。
多么的簡單粗暴,但是甜酒販賣一定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