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陳添為他的隊友們嘆著氣,驀地想起十四,便在群里。
酷拉斯基:,怎么這幾天都沒冒泡啊,在干嘛呢?
十四隔了一會兒才出現(xiàn)。
孤島環(huán)游:還不是我?guī)煹埽翘煜戮之后他跟我表白了�。�!
驚鴻:�。。。�
呵呵:!
酷拉斯基:!
孤島環(huán)游:你們也很驚訝吧?他竟然喜歡我,而且很久了!
酷拉斯基:震驚!然后呢?
驚鴻:你答應他了沒?
呵呵:
孤島環(huán)游:沒呢,他跟我表白完,就坐飛機去國外了。我們跟國外的一個音樂學院有個交流活動,一早就定好的,他是代表。
孤島環(huán)游:然后我就答應等他回來的時候告訴他答案。
厲害了,geous,都會表白了。
陳添兀自跟殷綏表達著震驚,十指打字飛快,對別人的愛情充滿了好奇心。殷綏正在開車,沒空參與他們的討論,但他聽著也就夠了。
十四發(fā)一句,陳添就給他念一句,還念得繪聲繪色的。如果十四站在他面前,可能會想打他。
孤島環(huán)游:我現(xiàn)在好糾結(jié)啊。
孤島環(huán)游:這次交流活動持續(xù)的時間不長,他過幾天就會回來了。如果他回來了,我要怎么答復他呢?
孤島環(huán)游:以前我一直拿他當?shù)艿艿模?br />
戀愛大師程錦宏再次上線。
驚鴻:那你現(xiàn)在呢?
驚鴻:還把他當?shù)艿軉幔窟@個時候就要問問你自己的心,弟弟跟男人可是不一樣的,弟弟不算男人!只要你意識到他是個男人了,那他就不是純粹的弟弟了!
十四覺得他說得好有道理,等到看見他在群里發(fā)來好多情感文章鏈接后,更是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驚鴻:遵從你的內(nèi)心!
驚鴻:
陳添看著這熟悉的一幕,想起程錦宏為自己的愛情做出的貢獻,立刻修改群名為——戀愛課堂一節(jié)5塊。
大家在群里吵吵鬧鬧的,三個小時也很快過去。
車子下了高速,再往前開一點,也就快到目的地了。陳添降下車窗,看著路邊開滿的花,叫不出名字,但很漂亮。江南的小縣城,也沒什么高山,望出去青山綠水,都很秀氣。
殷綏的師父老趙一個人住在鄉(xiāng)下,車子到的時候,就看見他站在家門前的橋上,腳邊坐著條小黃狗,看見車來就奶聲奶氣地叫喚。
“老師父特地出來接我的?”殷綏開著車在他面前停下,手肘擱在車窗上,透出一股與平日不符的輕松來。
老趙白了他一眼,張嘴好像就要罵他,不過目光瞥見副駕駛的陳添,那話拐了個彎又回去了,再出口時,變成了:“我接你對象,有你什么事兒�!�
陳添趕忙跟他問好,也不管殷綏了,思忖著老人家應該就住在這附近,便下車去跟他一塊兒走,讓殷綏自己一個人開車去。
這對老趙來說,當然是十分受用的。瞧瞧這孩子多乖巧可愛,嘴甜,還有眼力見兒,比那混賬玩意兒強多了。
老趙對殷綏和陳添的事情也接受良好,一來,他又不是殷綏正兒八經(jīng)的長輩,輪不到他來說嘴;二來,他自己子女緣比較寡淡,就一個女兒嫁到了外地,老婆死得也早,所以對有沒有后代這些事情,看得比較淡。
殷綏見這一老一小棄自己而去,也不生氣,自己尋摸著地方停車去了。他其實每年會來一趟,所以對這里還算熟悉,停好了車,拎著帶來的東西走進老趙家的門,就看到陳添連老趙的狗都已經(jīng)混熟了。
“阿黃,來,坐下�!标愄砼呐哪切↑S狗的狗頭,滿臉慈愛。等到那小黃狗搖著尾巴,聽從他的指令跟他握手時,更是笑得牙不見眼的。
殷綏看著看著,忍不住走過去,放下東西,把手也放在了他的頭頂,揉了揉。
老趙從廚房出來,正想問問他倆要不要吃點什么,就看到陳添坐著小板凳摸著阿黃的狗頭,殷綏又摸著陳添的頭,跟個手機信號似的。
“殷綏,給我過來。”老趙的臉都黑了。
這人是這么搞對象的嗎?老大不小沒個正經(jīng),哪天對象跑了都是活該。
作者有話要說: 殷綏:毫無求生欲。
第166章
憂郁王子
殷綏被老趙制裁了,
換了雙套鞋,扛著鋤頭出去幫老趙翻菜地,還因為翻得不好被老趙批評。陳添帶著狗樂呵呵地在旁邊看,
嘴里還在啃香蕉。
不過老趙也不是成心折騰殷綏,知道他開著車過來也累了,
就是叫他吃個教訓。那菜地就一點點大,
剛好種一點夠老趙吃的小青菜,旁邊的地都是翻好了的,老趙拿了個籃子過來,帶陳添去摘菜。
陳添小時候也在鄉(xiāng)下住過,
雖然不是一個省的,但兩邊相差得也不是太大,地里的菜他還是認識的。不過他小時候是真的皮,
跟村上的小伙伴用小孩子玩的那種摔炮炸過地里的白菜,后來就被禁止去菜地了。
隔壁家的光頭大爺?shù)浆F(xiàn)在還能跟人繪聲繪色地描述當時的場景,
說什么好家伙,
走近一看,地里的白菜在冒煙。
如此輝煌戰(zhàn)績,
陳添當然不能跟老趙說,他跟報菜名似的,把老趙種的是什么菜都說了出來,
還自動在腦海中配菜,聊起了今天的晚餐。
老趙因此覺得他是個踏實過日子的人,
看他的眼神愈發(fā)柔和,哪怕自己不是個熱絡的性子,對著陳添都笑呵呵的。
陳添再次感嘆:太優(yōu)秀了也不好,太招人喜歡了。
殷綏沒忍住,
又揉了揉他的腦袋,把他頭發(fā)都揉亂了。陳添還沒說什么呢,老趙路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比宮斗多年的華妃娘娘還要傳神。
“……”殷綏記得老趙以前好像也不這樣。
晚餐是三人一起做的,老趙主廚,說要讓陳添嘗嘗他的手藝,殷綏這個徒弟就負責給他打下手,陳添燒火。
老趙家雖然是前些年新造的房子,但因為老趙念舊,所以保留了原始的灶臺。平日里老趙獨自在家,他圖省事,就直接用煤氣灶了。今天有客人來,柴火飯吃著更香,三個人一起做也不費力,便又重新啟用了灶臺。
陳添最知道這里面的差別,土灶燉出來的肉,也會更好吃一些。因為他都吃過,別看他不會做,但能說得頭頭是道。
生火是項技術活,但陳添聰明啊,以前也不是沒干過。而且現(xiàn)在是三月底的天,不熱,生個火正好。
最重要的是還能烤紅薯。
小學畢業(yè)后,陳添就再也沒有吃過灶膛里烤出來的紅薯了。整個紅薯都烤成了黑炭,厚厚一層殼,但掰開來,就會露出金黃的色澤。
這是陳添尋遍大街小巷的烤紅薯攤都不曾再見到過的顏色,其驚喜程度不亞于看到亮閃閃的金幣。
就是有點費臉。
陳添再怎么注意,手上、臉上都難免沾到點黑色,可他又分不出手去拿餐巾紙了,只好拿手背擦,越擦越臟。殷綏無奈地過來幫他,他也就心安理得地繼續(xù)吃了。老趙路過,就看到那倆人蹲在灶旁搞小動作,真是沒眼看。
不過陳添也沒吃多少,他怕自己烤不好,霍霍老趙的存糧,就烤了兩三個小的。老趙這位深藏不露的民間大廚看不上他的黑炭,所以就他和殷綏吃了。
晚餐的時候三人坐在院子里吃,一個小桌配三張椅子,殷綏陪老趙喝酒,陳添喝不了那么烈的,就喝點果汁。
老趙今天興致高,喝了點酒,就開始講以前的事。講殷綏剛到船上時的事情,講他開始學做菜時的事情,說完還有點唏噓,“我是真沒想到,最后會是你小子繼承了我的衣缽�!�
老趙祖上也是廚子,家學淵源,不過一來名頭不顯,二來他從未走過明路,外人不認。殷綏跟他學廚,也是個野路子。
他感慨的,是那個一看就是富貴出身,心底壓著事、脾氣又臭又硬的年輕人,最后竟然選擇當一個廚子。畢竟當初老趙愿意去開導他,就是看中他的心性,有韌勁,被海上的風雨磨一磨,以后會是個有大出息的,要是鉆了牛角尖就可惜了。他也猜到殷綏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許跟家里有關,等他磨練夠了,長了本事,那些事自然也就解決了,哪里會再跟他一個船上的廚子有什么牽扯?
所以當初殷綏跟老趙說,他真的想當一個廚子的時候,老趙覺得他腦子有點問題,可能是進海水了。
“你是不知道,最后下船的時候,船長都拿他當?shù)艿芰�,還讓他幫著跑過生意,夸他是個做生意的好料子。聽說他要當廚子,還以為我給他下了什么迷魂藥呢……”老趙嘀嘀咕咕的,仰頭喝了一杯酒,顯然還惦記著為殷綏背的這個黑鍋。
陳添也聽殷綏提過那船長,餐廳的海鮮供應,就與他有關。
要不是當初幫船長跑過生意,殷綏也攢不下開店的本金。就算如此,在S市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他最初的那家店,也是東拼西湊才開起來的。
他自己的錢、老趙贊助的錢、林瀾拿出來的從小到大攢下來的壓歲錢,以及貸款,全部堆上去,可謂是傾其所有。
后來賺了錢,才又選了新址,打造了如今的隱餐廳。
老趙的話里雖然都是埋汰,但陳添聽得出來,他很驕傲,每句話的尾巴都是翹的。陳添再適當?shù)卮蹬鯉拙�,老趙就更快活了。
等到最后喝得差不多了,才被殷綏制止,扶著他回房休息。
那師徒倆也不知道在房間里說些什么,半天不見出來。陳添勤快地把碗筷、桌椅都收拾了,等到殷綏出來時,院子里的地都是干干凈凈的。
陳添一手叉腰,一手拿著鄉(xiāng)下特有的大掃帚,牛氣哄哄。
他等著殷綏來夸。
兩人一個站在院里,一個站在廊下,透過月光凝望對方的眼睛。月光是層愛情的濾鏡,當殷綏走到陳添面前,說著哄人的話把他拉進懷里時,掃帚“啪”一聲倒在地上,跟他們的影子連在一塊兒,像一柄可以載著人在夢幻星河里遨游的魔法掃帚。
陳添回抱著殷綏,仰頭看他,“你師父睡了��?”
殷綏摟住他的腰,“嗯�!�
陳添:“你在你師父面前,很活潑嘛。”
殷綏:“所以呢?”
陳添憋著壞笑,長輩似地摸摸他的頭,“不錯,不錯�!�
可下一秒,陳添就破功了,因為殷綏撓了他的癢癢。他逃又逃不掉,整個人都掛到對方身上去了,兩人越貼越近,等到陳添撫平了氣息,殷綏的頭也低了下來。
這個吻并不深,殷綏比往日里都溫柔許多,卻反而叫陳添黏在了他身上不肯下來,最后還是背進去的。
他們住在客房,毛巾、拖鞋什么的都是全新的,被子聞著也有股陽光的味道,像是剛曬過。
晚上什么都沒發(fā)生,陳添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了一覺,第二天又是一個精神小伙。
論一個人入鄉(xiāng)隨俗需要多久,看陳添就知道了。
大早上的,殷綏被老趙留在廚房和面,說要帶著陳添出去買點菜回來。殷綏知道陳添有分寸,就任他去了,過了大半個小時,聽到外頭“滴滴滴”的聲音,他從廚房窗戶里看出去,就看到陳添戴著草帽、騎在老趙的藍色三輪車上,朝他揮手。
“嗨,靚仔�!�
“老趙呢?”殷綏問。
“他就在前面那個拐角呢,路上碰見人就停下來聊兩句,讓我先回來�!标愄磔p車熟路地把三輪車停在原來的位置,從車上搬下來一筐子的菜,還有一只雞,跑到窗口跟殷綏說:“老趙說家里就兩只雞,要留下來生蛋,所以買了一只回來吃。他說是三黃雞,好吃,你會殺嗎?”
“會�!�
“真棒。”
適當?shù)目洫�,有助于增進感情。陳添深諳此道。
殷綏笑著搖頭,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他和面是為了做油條,還切了點肉沫做餡,五花肉和牛肉都有,可以煎幾個薄餅吃。老趙家還有自己的黃豆,不需要泡發(fā),直接用豆?jié){機做,也不費什么事。
到了中午,那三黃雞就被安排上了,老趙的拿手絕活之一就是叫花雞,親自出馬,一個頂倆。
下午,老趙又帶他們出門去弄魚。一條黑魚可以做魚片,老趙的刀工那不是吹的;再來兩條黃顙用來蒸蛋,味道特別鮮。
還有甲魚,家常版紅燒甲魚,美滋滋。
陳添一整天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肚子里就沒空過。吃完晚飯跟殷綏出門散步消食,回到家,進門就看到老趙在鼓搗他的糯米。
“這又是在做什么?”陳添問。
“粉蒸排骨,糯米要隔夜泡好�!币蠼棿�。
“那旁邊那個鍋里又在煮什么?香味都飄出來了!”
“大概是茶葉蛋和扯蓬豆腐干,老趙的茶葉蛋喜歡用鵪鶉蛋做,下的料也跟外面不一樣,獨門配方。他也許怕你晚上肚子餓,你可以當宵夜,也可以明天早上吃�!�
陳添捂著自己的小肚子,覺得前段時間剛變得緊實一點的肉,又危險了。此時此刻,他終于明白家里有兩個廚子是多么幸福又痛苦的事。
他要將這種甜蜜的負擔,與朋友們分享。
是夜,SS的群里,再次變得不平靜。
陳添是放完毒就跑,留下隊友們對著一大堆美食的照片沉痛譴責。另一個上次線下活動時組建的大群里,也同樣收到了陳添的深夜關懷,這里可就精彩多了,說什么的都有,還把陳添的逆子行為掛到了討論區(qū)。
聊天截圖這種私密的東西自然是不會放出去的,但甜酒販賣的行為必須受到嚴厲打擊。
陳添知道后,又在大群里冒泡了。
甜酒販賣:你們就是嫉妒我。
甜酒販賣:不怕告訴你們,這還是silver給我做的呢。
甜酒販賣:
黑殺:媽的。
無雙:。
真宙:看起來手藝很好。
Pink
dy:
橘子汽水:群主怎么還沒把他拉黑?群主呢?
加百列:是我。
月桂船長:為什么一個CP粉是群主?
加百列:那我讓給我偶像?
五芒星:我為什么又在這個群里,上次不是退了嗎,誰又拉的我。
夢舟:我剛進群呢就給我看這個?
夢舟:
Little
cat:這是你的榮幸。
冷香:在線接單。
那托:甜酒販賣,我的朋友,你的生活怎么看起來總是這么的精彩?
……
一片吵嚷中,加百列修改群名為,成功轉(zhuǎn)移了大家的火力,遭到炮轟。
然而加百列是何許人也,舌戰(zhàn)群儒到凌晨,仍不落下風。
陳添再次深藏功與名。
在老趙家待了三天后,陳添和殷綏又踏上了返程。滿打滿算,一周的時間也快過去了,游戲即將結(jié)束更新,而出國參加交流活動的geous,也即將回歸。
SS的隊友們都很關心他和十四的戀情,從十四這幾天的反應來看,她雖然一時間還沒辦法完全轉(zhuǎn)化她對geous的感情,但對于他的表白,其實并不抗拒。她是個直爽的性子,就算糾結(jié)、猶豫,也不會很久。
倒是geous憂心得晚上都睡不好覺,白天還要打起精神參加活動,因為年輕,看起來并不怎么憔悴,就是十足的憂郁。
這活動也是要拍照片發(fā)到網(wǎng)上的,陳添關注了一下,打開評論看到他又得了一個新的外號——憂郁王子。
Geous,一個行走的王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