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在打開塵封之門前,SS就已經(jīng)把天鵝城堡搜了個遍,這里面是什么構(gòu)造,陳添了若指掌。在那座廢棄的天鵝城堡里,書房早已空空蕩蕩,但現(xiàn)在可不一樣。
公爵閣下的書房,會藏著怎樣的隱秘呢?
當(dāng)然,陳添不會認(rèn)為這么重要的地方會沒有魔法禁制或無人把守,但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就讓他這個聰明絕頂?shù)拈_鎖小達(dá)人——
咦?
門開著?
陳添躡手躡腳地過去,透過門開著的一縷縫隙,看到了正在書柜前鬼鬼祟祟翻東西的管家。陳添的眼睛瞬間亮了,手也有點癢。
嘿嘿。
陳添拿出智慧之杖,準(zhǔn)備去敲悶棍�?珊谔禊Z家族的管家是何等的精英,在陳添踏進(jìn)書房的那一刻便被觸發(fā)。
他霍然轉(zhuǎn)身,目光凌厲,似是要把陳添洞穿。然而迎接他的不止是陳添的悶棍,還有撲棱蛾子的迷魂散、貝貝的帶毒骨刀、靚仔的“臭屁暈暈”攻擊,以及富貴的“獨角獸的踐踏”,俗稱用腳踩臉。
這一招,陳添把它命名為“暈眩大禮包”,又叫“天女散花”。
亂拳打死老師傅的升級版。
此時此刻的老師傅本人又在做什么呢?
他先是放火燒了小樓,又在一片火光中,拔刀追殺管家。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就是看他不爽,因為第一輪時間回環(huán)時,陳添看著管家的目光好似透著一絲羨慕。
擁有一個管家有什么好羨慕的。
他很快就是個死人了。
副本徹底亂了。
殷綏從火光中的小樓一路追殺管家到宴會廳,伴隨著被撞碎的玻璃,大廳中央的水晶燈搖晃著砸下,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貴族們驚慌失措,而城堡內(nèi)鐘聲大響,騎士衛(wèi)隊聞訊而來,如同憤怒的游戲策劃要對搗亂的玩家進(jìn)行人道主義抹殺。
殷綏可不管這些。
在沖進(jìn)宴會廳之前,他就已經(jīng)把管家的血量砍到了6%,雖說他本人的血量也不多了,不過無所謂。1%血量的勝利,和100%血量的勝利,對殷綏來說毫無差別。
只要贏就行了。
緋色的刀刃割破管家的喉嚨,致命攻擊,死亡判定。
管家的身體重重倒下,而隨之掉落的,是一枚亮晶晶的碎片。它跟玻璃的碎片、吊燈的碎片混雜在一起,看起來并不顯眼,但殷綏卻一眼就認(rèn)出了它。
那是神格。
一個爛大街的以后大概要論斤賣的破爛玩意兒。
第175章
海螺里的秘密
書房里,
陳添站在了管家原先站的位置,目光落在書架上。
管家在這里鬼鬼祟祟的,肯定是要找什么東西。陳添一陣摸索,
終于找到了一個暗格,而且是與魔法無關(guān)的,
非常古老的那種機(jī)關(guān)暗格,
深深地嵌在墻壁里,不像是后來鑿的,像是從古堡落成之初就建在這里的。
暗格的打開方式與短笛里藏著的鑰匙相似,陳添廢了一番功夫,
但好在還是打開了,里頭放著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小海螺。
類型:任務(wù)物品
內(nèi)容:噓,海螺里的聲音,
你聽見了嗎?
陳添拿起海螺放在耳邊,但什么都沒聽到,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封,
只能先收起來。在各種故事里,西方的童話亦或是東方的神話,
海螺都是一個奇妙的載體。
有時你能從中聽到海浪聲,有時能聽到美妙的歌聲,而這枚被藏在天鵝城堡書房里的海螺,
又會藏著什么樣的秘密呢?
此時進(jìn)度條已經(jīng)來到了70%,足足25%的進(jìn)度獎勵,
與沉默之心等價。
陳添又忍不住想到了那顆粉色寶石,心為何沉默,它又在掩藏著什么樣的秘密?這背后藏著的真相,或許要比他猜測得更大、更驚人。
管家已經(jīng)被敲暈了,
捆起來丟在了一邊。陳添想了想,又捋起袖子揍了他一頓,并給他灌了清醒藥劑,就當(dāng)是自己把他揍醒的。
只是等他醒來時,看到的只是空蕩蕩的書房和空蕩蕩的暗格,而陳添已經(jīng)跳窗跑了。管家沉著臉咒罵一聲,將書柜恢復(fù)原樣,也疾步離開。他沒有看到,一只渡鴉悄無聲息地跟在他身后,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
陳添窺視著他,企圖抓住他和溫蒂密謀�?墒菦]有,展現(xiàn)在他面前的劇情實在太簡單,管家離開書房后就去了花園,照舊在那兒站了一會兒,便附耳跟溫蒂說話。
隨即溫蒂離開去小樓,重復(fù)之前的劇情。
如非必要,陳添是不喜歡打打殺殺的,他更希望劇情能順利走下去,從蛛絲馬跡中挖掘出真相。
可他又過了兩遍劇情,再無發(fā)現(xiàn)。
不多時,時間回環(huán)已經(jīng)來到了第六輪。
陳添已經(jīng)把城堡各處都搜了一遍,跟所有他覺得可疑的NPC都有過對話,但收效甚微。尤其是溫蒂,作為一個那么重要的NPC,陳添去跟她對話,竟然只能得到今年圖察流行什么花色的裙子、什么口味的點心之類的回答。
剩下那30%的進(jìn)度,會在哪里呢?
這么想著,陳添再次來到了花園,看著眼前無憂無慮、青春靚麗的少男少女們,腦子里雖然亂,但心里還是忍不住感慨——
這時候的圖察應(yīng)該創(chuàng)立沒多久,一切都欣欣向榮。無論是宴會廳里的那些成年貴族,還是花園里的這些代表未來的少年,雖然身上多多少少都有貴族的通病,但營造出的氛圍卻很好。
王子殿下雖然也很臭屁,但他不會因為輸了一場游戲就動怒。他們一起玩笑,一起打鬧,讓人忍不住感慨,原來圖察也曾有這樣的時候。
溫蒂俏生生地站在人群里,花骨朵一般的年紀(jì),讓人看了就心生喜悅。
陳添專注地看著她,腦海中又把整件事仔細(xì)盤了一遍,回歸到最初的那個問題——這個無限輪回的故事,到底是從哪個時間節(jié)點開始的?
是副本最開始的生日宴?是小樓里的溫蒂之死?
亦或是……
陳添咬咬牙,決定賭一把。
他做決定很快,實施起來也很快,余光瞥見所有人都到場了,立刻拿出,轉(zhuǎn)動發(fā)條。
沉眠之歌響起,花園里的人一個個倒下,帶著安詳?shù)纳袂橄萑雺羿l(xiāng)。
陳添再指揮著貝貝,從沉睡的溫蒂身上摸出了粉色寶石。一個鑒定術(shù)打上去,進(jìn)度條又來到了85%。
類型:任務(wù)物品
內(nèi)容:傳說中黑天鵝送給人類的禮物。但是沒有人知道,這份禮物究竟從而何來?也許巨龍之崖的愛格和秘湖的阿默會知道呢。
“嗯???”陳添發(fā)出了驚訝的鼻音。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里看到愛格和阿默的名字,甚至揉了揉眼睛,確認(rèn)自己沒有眼花。
與此同時,沉眠之歌的時限也快到了。30秒的時間眨眼而過,而音樂盒的冷卻時間又很長,在副本結(jié)束之前是來不及續(xù)上第二遍了。
陳添當(dāng)機(jī)立斷,從包裹里拿出一把黑鐵小榔頭,對準(zhǔn)寶石重重砸下。
“咔!”寶石裂成了碎片,耀眼的光芒從中盛放。陳添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直到“叮”的進(jìn)度提示音在他耳畔響起。
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來到了溫德伯格在小樓“養(yǎng)病”時居住的那間臥室。
這說意外也不意外,從溫德伯格的穿著打扮以及屋內(nèi)的擺飾來看,所以此刻的時間節(jié)點應(yīng)該位于他15-16歲之間,正是走馬燈的那個時間段。
溫德伯格躺在床上,手里握著那塊粉色寶石。陳添站在床的這一邊,而床的那一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時間能知曉一切,時間能證明一切,但時間不會主動說話。這是法則,是秩序�!�
陳添快步繞過去,就看到了正在用寶石堆積木的愛格。那胖乎乎的身軀坐在地上,嘴上說著嚴(yán)肅的話,手頭玩得不亦樂乎。
“我只想知道,我的妹妹去了哪里�!睖氐虏裥θ轀\淡,眉宇間繚繞著病色,就連酒窩都變得不那么明顯了。
“哪怕所有人都說她不存在,你也要找她嗎?他們都說你生病了呢。你們?nèi)祟愓媸谴嗳酰瑒硬粍泳蜁�。”愛格道�?br />
“溫蒂……她從小身體就不好,也養(yǎng)得嬌氣。你見過格拉姆斯城堡外的白色月季嗎?有一回我?guī)氐偃ツ抢锿�,她想摘一朵花,卻被刺劃傷了手指,我正想哄她,她就開始哭了,哭了好久才�!墒俏业臏氐�,她失去了一支手臂,那該有多疼啊……”溫德伯格喃喃說著,聲音越來越輕,握著粉色寶石的手卻攥得越來越緊。
“我是一定要找到她的,哪怕全世界都忘了她,我也會記得�!�
“哪怕你可能會死嗎?”愛格問。
“是�!睖氐虏駡远ɑ卮稹�
“那你能把你手里那塊漂亮的寶石送給我嗎?反正你都要去死啦,早死晚死都一樣啦!”愛格搓著兩只爪子,眼睛放光。
“……”
溫德伯格無奈地笑了笑,“這是我妹妹的東西�!�
愛格:“人類,小氣!”
說罷,愛格也不玩了,扭著屁股就要走�?傻鹊剿w出了窗戶,又似想起了什么,探頭進(jìn)來,說:“要不是那只臭天鵝來把我啄醒,本龍這會兒還在睡覺呢,沒個幾百年根本不會醒,才不來理你!”
溫德伯格微怔,“她……”
愛格:“她已經(jīng)死了,庇護(hù)你們的力量即將消失,不過她臨死前讓我轉(zhuǎn)告你們一句話——沉默的意思,是不要說話。”
溫德伯格還想再問,可愛格說完就跑了,眨眼間消失于碧空之上。
“沉默……”溫德伯格重復(fù)著這個詞,眼眸微垂,看著手中那顆名為“沉默之心”的寶石,嘴唇抿緊,不知在想些什么。
陳添在旁邊看著,他再次陷入了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干看著的境地。但他的腦子還在思考,譬如,他想到了黑天鵝家族最后的結(jié)局。
滅亡。
不止是黑天鵝家族的滅亡,更牽連了整個百花郡,其原因是什么?是溫德伯格企圖把他知道的關(guān)于神靈的秘密說出來。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以滅亡。
此時的溫德伯格還困頓于妹妹的事情,這明顯只是所有悲劇的一個開端、一個導(dǎo)火索。哪怕所有人都說他生病了,他也要一意孤行,如此看來,許多事情都是注定了的。
劇情繼續(xù)往前走。
溫德伯格似乎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而這一次的劇情,也終于在16歲成人禮的當(dāng)天,迎來了變化。
之前陳添就疑惑過,管家為何會把溫蒂叫到閣樓去?
答案揭曉了,是溫德伯格干的。
這一次的溫德伯格同樣學(xué)會了隱忍,但他也一直在冷眼觀望著管家和“溫蒂”,尋找機(jī)會。終于,到了他成人禮的這天,他做好了一切的準(zhǔn)備,讓管家把溫蒂叫到了閣樓,說有很重要的話要單獨跟她說。
等到了閣樓里,一道魔法禁制封住了所有的出口。
“你到底是誰?”溫德伯格抽出了法杖。
“我是你的妹妹啊,哥哥�!睖氐傥⑽⑼嶂X袋,天真可愛。
“你不是�!睖氐虏窭淙舯耙荒昵暗慕裉�,就在這間閣樓里,我的妹妹被法陣吞噬,只留下一截斷臂和一顆寶石,然后,你出現(xiàn)了�!�
“所以呢?”溫蒂用手指繞著長長的頭發(fā),天真的表情里透出一絲邪氣來。
“我查過了,翻遍了所有的典籍,請教了無數(shù)的魔法師,終于查出來,那個血色法陣其實是強(qiáng)制傳送陣。剛開始,我以為它是一個獻(xiàn)祭法陣,你們是想用我妹妹的血肉,來為你們達(dá)成什么目的,但我發(fā)現(xiàn)我猜錯了。你們的目的,其實不在于我妹妹,對不對?而在于她身上的這顆寶石。我的妹妹發(fā)現(xiàn)了你們的陰謀,于是不惜放棄一條手臂,也要將寶石留下�!�
溫德伯格的話,雖然是推測,卻說得斬釘截鐵。不等溫蒂回答,他又繼續(xù)說:“你們既然這么厲害,為什么不直接動手搶,而是要大費周章地用傳送法陣,甚至在失敗之后,又偽造畫像、清洗所有人的記憶,以一個荒唐的養(yǎng)女的身份住進(jìn)天鵝城堡呢?”
溫蒂的臉上終于沒了笑容,面無表情地看著溫德伯格,無盡的威壓從她身上散發(fā)出來。
溫德伯格恍若未覺,道:“因為黑天鵝對不對?黑天鵝庇護(hù)著這里�!�
“呵�!睖氐侔l(fā)出一聲輕笑,恨意染上眉梢,“庇護(hù)?她就是一個叛徒。沉默之心,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是她背叛我,偷走了它!”
“所以你處心積慮收買了管家,我妹妹的失蹤,是他做的,是不是?當(dāng)時你還沒有以養(yǎng)女的身份住進(jìn)天鵝城堡,最有可能動手的就是他!”
比起眼前這個假溫蒂,溫德伯格對管家的恨意更甚,“我父親待他如親子,他為什么會背叛我們?”
溫蒂看出了他眼中的恨意,本不想說的話,又到了嘴邊,“為何背叛?人類,不是更了解自己的同類嗎?自私、貪婪、愚蠢、鼠目寸光,不過是一塊小小的神蛻,就可以讓他背叛你們。他還做著成神的美夢,多可笑啊�!�
溫德伯格蹙眉,“神蛻?”
相比起溫德伯格的疑惑,陳添卻是如遭雷劈。
神蛻!
不是神格!
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陳添雖然也不清楚神蛻又是個什么玩意兒,但很顯然那絕不是神格那樣高大上的東西,否則眼前的假溫蒂不會露出如此譏諷的表情。
他就說那神格怎么那么不值錢呢?
騙局,這就是一個大騙局!
陳添被震得回不過神來,以至于接下來溫德伯格和溫蒂說了什么,都沒聽進(jìn)去。等他稍稍平定心神,兩人的話題又繞回了粉色寶石上。
溫德伯格:“你怎么證明這是你的東西?”
溫蒂:“怎么證明?它是我的心,是我的心臟!卑鄙的叛徒偷走它,你卻要我自證?人類,你何其狂妄、何其自大,你以為那叛徒還能庇護(hù)你嗎?她已經(jīng)死了,她庇護(hù)你們的力量正在消散,否則你以為我為什么能夠以這幅面貌進(jìn)入天鵝城堡?”
溫德伯格眉頭一跳,“你幾次三番把‘人類’兩個字掛在嘴邊,不是人?你到底是誰?如果這顆寶石是你的心臟,那它本該長在你的胸膛里,為何會被取出來?”
一連串的問題如疾風(fēng)驟雨,可對溫蒂來說沒有絲毫影響。她又笑起來,那笑意泛著冷光,如同無形的壓力驟然壓在溫德伯格的肩頭,讓他的后背都滲出冷汗。
“你想知道?憑你也配?”溫蒂對著溫德伯格,緩緩地抬起了手。在她身后,那扇洞開的窗戶里,一輪血月當(dāng)空照耀。
那殷紅的血色,襯得溫德伯格的臉龐一片慘白。但他的目光依然堅定,法杖上繚繞出黑色霧氣,而他的背后的墻壁上,依稀出現(xiàn)了天鵝的身影。
紅與黑的對決,一觸即發(fā),那瞬間爆發(fā)出的可怕能量充斥著這間小小的閣樓,又被魔法禁制阻擋著,開始反向壓縮。
陳添猶如狂風(fēng)暴雨中的一葉扁舟,雖然他只是這劇情里的一個過客,但置身于這樣的場景里,還是忍不住心驚。
他的視線里,只剩下交織的紅與黑,甚至都看不清溫德伯格和溫蒂的身影。漸漸的,紅色似乎占據(jù)了上風(fēng),窗外的那輪血月,愈發(fā)地大了。
陳添不由為溫德伯格心焦,而就在這時,城堡里突然響起了天鵝的叫聲,凄婉、哀艷,如同月夜之下,碧波湖上,一只天鵝舒展著自己的身軀,泣血長鳴。
“轟——”繚繞的黑霧終于爆發(fā),化作片片黑羽落下。
陳添捂著自己的小心臟再度看去,只見溫德伯格單膝跪地,將手中的法杖死死釘在了溫蒂的胸口。溫蒂瞪大了眼睛,似乎到現(xiàn)在也不能理解,自己為何會落到這樣的境地。
“為……什么……”
溫德伯格逼問:“我妹妹在哪里?告訴我!”
溫蒂卻不讓他如愿,抬手輕撫著他的臉頰,那一瞬間,好像又變成了那個天真可愛的少女,輕聲細(xì)語道:“我就是你的妹妹啊,哥哥,你為什么不救我呢?”
溫德伯格的眸光中出現(xiàn)一絲迷茫,但很快又恢復(fù)清明,他不斷追問,卻得不到答案。溫蒂死了,生命的氣息驟然消散,化作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偶。
“叮!”
進(jìn)度條加滿。
陳添還來不及多看一眼,眼前的景象驟變。天光灑落,他眨眨眼,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那座廢棄的天鵝城堡。
殷綏就坐在噴泉池邊,手里拋著一塊亮晶晶的碎片,支著下巴,“回來了?”
陳添看見那碎片就覺得呼吸一滯,“神蛻!”
殷綏挑眉,“神蛻?”
陳添:“你不知道?”
殷綏:“我應(yīng)該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是怎么通關(guān)的?”陳添滿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