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到時候見著了別鬧事。]

    ：[你也不是小孩了。]

    ：[原本不該說的，擔心你到時候乍然知道這事影響比賽。]

    ：[雖然預熱賽輸贏都不影響戰(zhàn)隊全年積分，但我不想勝之不武，你提前調(diào)整好心態(tài)。]

    時洛笑夠了，看著屏幕出神。

    不知此時此刻的nsn基地中，余邃是不是就在顧乾的電腦旁邊。

    是不是正在看著顧乾給自己打預防針。

    時洛揉了揉自己后頸，打字反問：[調(diào)整什么？]

    ：[？]

    ：[我難道會在比賽場館跟他打起來？]

    ：[陳年舊事，早就全忘了。]

    ：[順便好心一提，顧隊你帶了你們戰(zhàn)隊一個大節(jié)奏，我開著直播呢。]

    ：[……]

    ：[……你。]

    時洛一笑打字：[顧隊手速太快啊，攔不住。]

    知道時洛在直播后顧乾沒再開口了，時洛也沒再說話，兩人沉默地平推了對面，然后在這局游戲結(jié)束后招呼也沒打紛紛退出了地圖。

    自然，同一時刻的各電競論壇就沒這么平靜了，顧乾自爆了一個這么大的消息，論壇即刻炸了。

    玩家要濤的點太多了，有暢想nsn下賽季世界賽奪冠有望的，有遺憾nsn還缺個牛逼的狙擊手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惋惜余邃沒能跟時洛同隊的，還有舊恨難忘，仍在罵余邃這個叛出賽區(qū)的垃圾不配再回來的。理智討論和人身攻擊齊飛，中間夾帶私貨趁機造謠黑選手的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論壇管理員們一時間封貼封得手都要斷，直到凌晨四五點鐘，修仙黨們逐漸熬不住歇下了才漸漸平息下來。

    吵夠了罵夠了，剩下的人冷靜下來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今天已經(jīng)是周六了。

    周六了！

    也就是說，再有一天就是下周一了！

    每年fog世界聯(lián)賽結(jié)束后到新賽季開始前都有三個月的休整期，這三個月里，其他戰(zhàn)隊要明著暗著地給自己內(nèi)部換血，去年保級失敗的職業(yè)聯(lián)賽隊要去打預選賽，新轉(zhuǎn)會的隊員教練們要熟悉新戰(zhàn)隊新隊友……亂糟糟的三個月里，聯(lián)盟為了留足玩家的關注度和黏著度，插入了周期一個月的季前賽，即顧乾口中的“預熱賽”。

    預熱賽的輸贏不影響戰(zhàn)隊積分，純粹是為了利潤為了維持話題度，還有讓轉(zhuǎn)會后的選手練手為下賽季做準備。

    預熱賽是單循環(huán)的bo1賽制，一局定輸贏，除去去年保級失敗的兩個戰(zhàn)隊，仍在聯(lián)賽的十支隊伍都會參加，輪流和每支戰(zhàn)隊打一遍，而下周一的季前賽揭幕戰(zhàn)正是時洛所在的iac戰(zhàn)隊對戰(zhàn)顧乾所在的nsn戰(zhàn)隊。

    ia，原本熱度就頗高的一局比賽如今因為余邃的加入話題度迅速飆升，不過兩日，兩戰(zhàn)隊粉絲和余邃的本土粉絲將這場預熱賽的票價炒得翻了十倍不止，比賽當日比賽場館外更是被粉絲們圍了個水泄不通，時洛粉絲和余邃粉絲還有點爭高低的意思，兩邊的應援牌一個賽一個地大。

    iac戰(zhàn)隊的保姆車上，經(jīng)理趙峰透過副駕駛的窗戶往外看了看，嘖嘖：“嚇人……時洛，你的粉絲小姐姐們今天一反常態(tài)有點不溫柔啊，這劍拔弩張的�！�

    時洛一言不發(fā)，閉眼倚在車椅靠背上，戴著耳機，將口香糖吹得啪啪啪作響。

    趙峰回頭看看時洛，道：“又戴耳機，聽得到嗎？唉……不瞞你說，老板今天也要看比賽直播的，他挺關注的，剛才還在給我發(fā)微信。你給我交個底，你覺得今天咱們勝率有多大？”

    時洛嚼著口香糖，摘了一邊的耳機，片刻后道：“百分之二十�！�

    趙峰聞言苦了臉，車內(nèi)其他隊員倒瞬間輕松了下來，時洛都說贏的希望不大，那輸了也正常！不用背鍋，不用挨罵！

    其余三個隊友表情放松許多，開始說笑打趣，趙峰不太死心：“別啊，長他人士氣可還行？nsn的狙擊手一般啊，而且他們隊伍還沒磨合，我看咱們希望還是挺大的，那什么……都跟你說了，老板在看的。”

    “老板看也是百分之二十，不看也是百分之二十�！睍r洛一點兒也不想為了哄俱樂部老板開心來下軍令狀，“我們以前打nsn勝率就是百分之五十而已，現(xiàn)在……”

    時洛停頓片刻后繼續(xù)道：“現(xiàn)在他們換了醫(yī)療師，修補了戰(zhàn)隊的短板，我們勝率必然變小，這不是事實？”

    道理趙峰自然清楚，他笑了下：“賽場上不還有超常發(fā)揮這一說嘛，好了好了不給你們壓力，一會兒盡力就行。”

    粉絲應援聲漸遠，保姆車駛進地下車庫，時洛穿好隊服準備下車：“自然盡力。”

    iac的隊員和隨行人員在比賽場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前往自己的休息室，穿過長長的走廊，經(jīng)過貼有nsn戰(zhàn)隊標志的休息室時，時洛腳步一頓，側(cè)眸看了nsn緊閉的大門一眼。

    經(jīng)理趙峰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雖然這兩天時洛一切如常，但好歹也共事了兩年，趙峰能明顯地感覺到小少爺自得知余邃回國后一直在壓著火，而且這火氣絕對不小。

    他現(xiàn)在很擔心時洛會一言不合突然踹開nsn休息室的門，搞個社會新聞。

    還好，時洛只是看了一眼。

    時洛戴著耳機，面無表情地吹了個大大的口香糖泡泡，背著自己的外設包進了iac戰(zhàn)隊的休息室。

    iac的教練抓緊時間給每個隊員強調(diào)重點，調(diào)整眾人賽前情緒，對時洛一向是沒什么可囑咐的，教練一般不會浪費時間跟他廢話，今天一改常態(tài)地問時洛道：“evil有什么想法？”

    時洛一直在低頭看手機，聞言抬頭：“什么想法？”

    教練沒趙峰那么謹慎細膩，直白道：“咱們隊都是新人，只有你熟悉whisper，有什么要提的點嗎？需要注意的。”

    教練道：“whisper的打法，你應該最清楚吧？”

    時洛收了手機。

    沒人可能比他更熟悉了。

    時洛當年的醫(yī)療師是余邃手把手，一點一點，一個細節(jié)一個細節(jié)帶出來的。時洛那會兒號稱“小whisper”，不只是因為他醫(yī)療師玩得好，更因為他的游戲路數(shù)幾乎完全復制了余邃的。

    余邃的習慣打法，沒有人會比時洛更了解。

    時洛點頭：“自然。”

    教練放心道：“這是我們的一個大優(yōu)勢。一會兒前期都聽時洛指揮，一定要注意whisper這個點，絕對不能把他當一個醫(yī)療師來看，他是能殺人的，千萬不要被他拿人頭，前期最好是連輔助分都不要讓他吃到。這人一旦可以動用公共經(jīng)濟會很可怕，后期要是讓他買了三面光子盾就更沒法打了，多注意一點，時洛……”

    時洛抬頭，教練強調(diào)道：“今天和nsn打就不要再把全部注意力放在顧乾身上了，多看看他們的醫(yī)療師，針對一下whisper，沒問題吧？”

    趙峰心驚肉跳地看著教練，一臉“一直提whisper你不怕死嗎”的表情。

    出乎趙峰意料的，時洛神態(tài)如常道：“針對whisper，沒問題�！�

    教練又強調(diào)了幾點需要注意的，在還差十分鐘就要上臺時，場館的工作人員最后一次來確認隊員信息，而后通知道：“對面nsn戰(zhàn)隊本場首發(fā)，狙擊手rod、突擊手顧乾、突擊手信然、醫(yī)療師瓦瓦�！�

    時洛側(cè)眸：“什么？”

    iac眾人俱愣了，趙峰確認道：“對面醫(yī)療師是瓦瓦？whisper不上？”

    工作人員點頭：“是的。”

    趙峰不甚明白，又追問道：“whisper來了嗎？”

    工作人員道：“來了，剛還看見了。”

    “哎嘿。”趙峰笑了，“奇了，nsn不知道花了多少錢才把余邃買來，干擺著好看不讓他上場？難不成是不想在預熱賽暴露太多戰(zhàn)術(shù)？不至于吧，余邃難道不用熟悉一下隊友嗎？”

    工作人員笑笑沒說什么，確認信息后就走了，趙峰對眾人喜道：“加油加油啊，whisper不上，這好打多了，時洛……”

    趙峰問道：“現(xiàn)在勝率有多少了？”

    時洛眉頭微皺，他不清楚nsn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聞言道：“百分之四十。”

    趙峰不滿：“剛車上你還說咱們對沒有余邃的nsn是百分之五十的勝率呢，怎么一小會兒就變成百分之四十了？”

    時洛打開外設包取自己的鍵盤和鼠標，道：“氣勢加成�！�

    “氣勢”指的是誰，自然不必多言。

    趙峰一想也對，手握whisper這張王牌，不管王牌上不上場整支隊伍的底氣都是足的，趙峰無所謂地一笑：“罷了，大家盡力就好，這已經(jīng)是個好消息了。預熱賽的揭幕戰(zhàn)，大家都加油！”

    眾人點頭，趙峰又看了一眼時洛，確認他情緒平穩(wěn)后放下心來，趙峰自嘲地嘆口氣，沒準只是自己多想了，時洛明明看上去再正常不過。

    幾分鐘后，在工作人員再次來通知隊員上場后眾人起身隨著工作人員往前場走。

    時洛走在最前面，他如常一般一面往臺前走一面跟隊內(nèi)另一突擊手最后討論幾句，長長的走廊，沒走到一半，時洛腳步微微一頓，立在了原地。

    距他們不足五米處，nsn的休息室門開了。

    nsn的教練和隊員依次走了出來。

    nsn的教練走在最前面，跟在教練身后的是顧乾，在顧乾后面的是勾肩搭背的rod和信然，兩人之后是瓦瓦，再后面……拍了拍瓦瓦肩膀的，是一個穿著私服的人。

    也許是入隊倉促的緣故，印有他id的隊服還沒趕制出來。

    這人似乎兩年都沒剪短過頭發(fā)，褐色頭發(fā)長的已過肩膀。

    德國伙食大概不行，人也瘦了許多。

    變化實在太多了，太多了，以至于iac其他人都一臉迷茫地問：“瓦瓦身后那個高個子的帥哥是誰��？”

    只有時洛一眼透過這個完全變了的背影，認出了他曾經(jīng)的隊長。

    時洛看著余邃的背影，活活地被釘在了原地。

    從知曉余邃回國的消息開始，時洛自認為自己還算淡定，他始終未失態(tài)，并沒鬧什么動靜，沒給戰(zhàn)隊添什么麻煩，沒讓黑粉看什么笑話。他沒激動，沒暴躁，沒再像兩年前一般要死要活，大吵大鬧。

    時洛原本以為這是因為自己成年了，成熟了，已經(jīng)能平靜地面對過往，面對這個人了。

    可惜，這只是“時洛自認為”。

    時洛胸膛起伏微微增劇，右手將鼠標攥得咔咔作響。

    “時洛，時洛？”趙峰皺眉，輕輕地拍拍時洛，“怎么了？”

    時洛深深吸了一口氣，不慎嗆了一下。

    趙峰一臉迷茫，他往前看了一眼：“那誰��？”

    時洛神情逐漸恢復，道：“whisper�！�

    “我艸�。�！”

    iac眾人都嚇了一跳，趙峰啞然：“這、這……”

    眾人動靜不小，走在前面的nsn隊員紛紛回頭，包括余邃。

    余邃一眼看見時洛時怔了下。

    時洛胸膛起伏加劇，他側(cè)眸避開余邃的目光，忍無可忍目不斜視地拎著自己的外設大步越過了nsn眾人。

    時洛一路往前走，沒理會讓他等等隊友的工作人員，幾步穿過等候區(qū)直接走進燈光刺眼的前臺，外面觀眾席上瞬間爆發(fā)出一陣山呼海嘯的歡呼。

    4、第四章

    “……evil？”

    進了玻璃隔音房，iac四名選手紛紛落座，狙擊手一邊調(diào)試麥克風一邊不甚放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隊內(nèi)語音里時洛壓抑道：“沒事�！�

    三個隊友不約而同地看向時洛方向，他現(xiàn)在看上去一點兒都不像是“沒事”。

    自從在走廊里見到余邃后時洛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臉色鐵青，神情完全變了，仔細留意一下就能看出來他的手都在發(fā)抖。

    方才安鍵盤的時候隊友們就注意到，時洛因為手抖試了幾次才安裝好，用力之大讓他身邊的醫(yī)療師都害怕時洛一怒之下會把主機的usb接口暴力破壞了。

    這和平時的時洛差太多了。

    隊內(nèi)狙擊手試圖緩和一下賽前氣氛，可惜這人腦子不太行，哪壺不開提哪壺道：“剛、剛才那居然真是whisper��！哇，也變太多了吧！我還是他半個粉絲呢，剛才都沒看出來，還是時哥眼力好�！�

    醫(yī)療師心驚肉戰(zhàn)地瞪了狙擊手一眼，盡力找補道：“……那是當然，時洛當年和whisper同隊過，肯定比別人熟悉�！�

    狙擊手點頭：“是是是，畢竟是同隊的關系�！�

    時洛原本緊繃著臉，這會兒聽著耳機里隊友欲蓋彌彰的試探忍不住自嘲一笑，別人這會兒看自己大概就像看個瘋子。

    不過是同隊過，不過是兩年未見，不過是剛剛重逢。

    職業(yè)選手轉(zhuǎn)會轉(zhuǎn)賽區(qū)的多了，聚散離合那都是常事，好似今天的對手nsn，這還是時洛的老東家呢，賽場上見到以前的隊友，這不是家常便飯？

    這么失態(tài)，至于嗎？

    時洛終于勉強調(diào)試好外設，他打開客戶端上了自己賬號，登錄比賽服后距正式比賽還有十分鐘左右，選手都在熱手，時洛亦打了一梭子子|彈，操作垃圾得沒眼看。

    情緒大起大落時雙手會因供血不足而僵硬發(fā)涼，生理性的問題，沒辦法的，縱然時洛已經(jīng)在努力克制了。

    時洛放開鍵盤輕輕搓了搓僵硬的手，吐了一口氣，這樣不行。

    時洛看著屏幕，靜默了一會兒后對著麥克風低聲道：“我和他，不只是同隊的關系。”

    隊友幾人聽著耳機里時洛的聲音俱是一驚，不知道時洛這又是唱哪出。醫(yī)療師干巴巴地接嘴道：“呃……趙經(jīng)理之前跟我們說了一點，好像是whisper把你帶入行的。”

    時洛道：“不止�！�

    隊友們面面相覷，監(jiān)聽著iac隊內(nèi)語音的裁判也偏頭往時洛方向看了一眼。眾人都不明白時洛這是怎么了，時洛一向話少，對whisper更是從來都閉口不談，今天這是受什么刺激了？

    “和whisper的關系……”時洛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和，“這么說吧，當年，我就差把命給他了�！�

    醫(yī)療師嗆了下，他不安地看看四周，壓著嗓子護著麥小聲提醒道：“時哥，你應該還記得有比賽語音記錄存檔這件事吧？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你……斟酌一下�！�

    時洛雙手交替捏自己的手臂，干脆道：“我當然清楚�！�

    “最初知道這件事，是打第一場職業(yè)比賽的時候whisper告訴我的�！睍r洛一面搓著逐漸變暖的雙手一面緩緩道，“那會兒我剛?cè)腙牪痪�，我們�?zhàn)隊賽季常規(guī)賽只剩最后一場了，我要是想跟著戰(zhàn)隊去見識見識季后賽，就必須要打那一場�！�

    fog聯(lián)賽賽事組明文規(guī)定，職業(yè)選手要在常規(guī)賽賽程時替自己所在戰(zhàn)隊至少打滿一場bo3，才能在季后賽時以首發(fā)或替補身份跟進季后賽。

    “當時我們戰(zhàn)隊常規(guī)賽全聯(lián)盟積分第一，已經(jīng)是穩(wěn)進季后賽了，所以讓我打一場也無所謂，只是為了給我爭取一個季后賽的名額�！睍r洛十指交扣，活動了活動關節(jié)，“戰(zhàn)隊是并沒壓力，但對我來說那完全是趕鴨子上架，什么都沒準備好，莫名其妙地就上場了�！�

    “我連比賽都沒看過，上來就要打首發(fā)，人都是蒙的，whisper說什么我就做什么�！睍r洛將手重新放在鍵盤和鼠標上，“他告訴我賽前要試麥我就試麥，他告訴我試麥最好是唱歌我就唱歌。我雖然覺得這事兒挺特么蠢的，但想著聽隊長的沒錯，就照做了，我真唱了兩句，然后第二天，我那首歌就上了賽時語音集錦�！�

    三名隊員倒吸一口涼氣，憐憫地看看時洛，無法想象那是怎樣可怕的畫面。

    “我那時候太小了，比瓦瓦還小一歲，剛十七，什么都不懂……”時洛嗤笑，“傻|逼似的�！�

    醫(yī)療師勉強道：“不不不，不是你傻，你是新人，whisper不該欺負你的。”

    “欺負？”時洛重新給槍上子|彈，不緊不慢道，“一場已經(jīng)影響不了排名的常規(guī)賽，牽上條狗來打都行，沒人在意我，也沒人關注那場比賽�！�

    “他是醫(yī)療師，我當時也是醫(yī)療師，其實我頂替他的位置隨便上去打打就行了，但……”

    時洛上好子|彈，預瞄了下繼續(xù)道：“但他偏偏不放心，怕我沒經(jīng)驗，怕我怯場，怕沒人照顧我，怕隊里的突擊手瞧我是新人不會好好配合我，他一個醫(yī)療師，那場第一次打了突擊位�！�

    隊友們震驚地看著時洛：“whisper還打過突擊位？！”

    隊內(nèi)另一突擊手弱弱問道：“我好像記得，whisper采訪的時候明確說過他不喜歡玩其他職業(yè)的�！�

    余邃從出道就只玩醫(yī)療師，平時就是娛樂直播也不玩其他職業(yè)，以前參加活動，主辦方親自請他展示一下其他職業(yè)余邃都會婉拒，他本人也在很多次采訪里說過自己不喜歡操作其他職業(yè)。

    時洛點頭：“是不喜歡，但不玩突擊手的話，怎么作為隊友陪我上場？”

    隊內(nèi)醫(yī)療師眼神復雜：“這么看，whisper以前對你……”

    “很好�！�

    “比賽首秀他陪我，不會的他教我，事無巨細�！睍r洛臉色恢復，聲音終于平穩(wěn)如常，“好比現(xiàn)在，在情緒波動很大時不回避問題，將讓自己痛苦的事說出來，通過聊天發(fā)泄迅速讓自己平靜下來，也是他教我的�！�

    醫(yī)療師忍不住繼續(xù)問道：“之前對你這么好，你倆怎么就弄到這一步的？”

    “問題就在這了，就因為他之前對我太好了�！睍r洛握著鼠標，淡淡道，“所以后來他輕輕松松一把將我推開，才會讓我耿耿于懷到現(xiàn)在�！�

    時洛笑了下，喃喃自語：“如果我不曾見過光……”

    時洛沒再往下說，他屏息兩秒，隨著嘭嘭嘭一陣槍聲，時洛穩(wěn)穩(wěn)地將一梭子子|彈打入了同一個彈孔。

    隊友們險些被驚掉了下巴。

    “和有這么一段過往的前輩再次相遇，不巧他送瓦瓦上場的那個畫面又讓我想起了他當年送我第一次上場的場景，沒控制好情緒，讓大家見笑了。”時洛放開鼠標揉了下肩膀，神色已恢復如常，“行了，我狀態(tài)沒問題了�！�

    隊友們看著時洛這行云流水的一套操作感嘆：“……這個情緒調(diào)整，牛逼�！�

    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狙擊手問道：“他們隊員沒更換，咱們還是用以前打nsn的那套打法，全程針對兩個突擊手？”

    時洛道：“不，今天盯醫(yī)療師�！�

    狙擊手訝異：“今天要盯瓦瓦？你跟他關系不是不錯嗎？”

    “關系好才多照顧�！睍r洛調(diào)整了一下麥克風，“無限針對他們醫(yī)療師，最好讓他一露頭就死，沒有任何操作空間�！�

    突擊手笑了：“玩這個嗎？不過瓦瓦前期一般不會冒頭的，針對不了吧？”

    時洛盯著屏幕：“我猜他會�！�

    突擊手挑眉：“那行！我就喜歡無腦針對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