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鏟雪車馬上就來了,你們在酒店等一會,路就清出來了,你們怎么還跑過來了。”端藝華笑著說。
“我們等不及想看看你們這里怎么樣了。而且走這種路還挺有意思的,一輩子難得一次的經歷�!焙隽艘幌旅弊樱弊永镱^都出汗了,他要把帽子摘下來,翟星辰扣住:“外頭別摘帽子。”
他們一起朝一號房走,裴勖看了看霍城的褲子,問說:“都濕了吧?你跟我到三號房換個衣服吧。”
霍城跺了一下腳,說:“行�!�
其實難受的不光是腿,他鞋子里都進了很多雪,一融化,整個鞋子都濕透了,冰涼冰涼的。
“你們先去,我?guī)Щ舾鐡Q個衣服�!迸巅谜f。
他帶著霍城回到三號房,霍城問:“你昨天睡的怎么樣?”
“跟前天差不多,不過后半夜睡的還不錯�!迸巅美鲎约旱男欣钕洌瑔枺骸澳愦┣镅澝�?”
霍城提起自己褲腿:“你看我穿幾層,都快成粽子了。”
他們這趟來北城,帶的東西都非常充分,裴勖準備的尤其齊全。他給霍城拿出保暖內衣,幾條長褲,讓他自己挑,又給他拿了一雙厚棉襪子,霍城把褲子脫到只剩內褲,然后把干凈的褲襪換上,站起來看了看,說:“你腿是不是很長?”
他比裴勖要高幾公分,也要壯一點,原以為穿裴勖的褲子會短,沒想到穿上以后剛剛好。
裴勖又給他拿出一雙鞋。
“我腳很大�!被舫钦f。
裴勖就說:“我腳也大�!�
霍城穿上裴勖給他的鞋子試了試,居然還可以,不擠腳。
他就想,裴勖這小子比他矮,沒他壯,沒想到有些地方都挺大。
換好衣服以后,他見剛脫下來的衣服收到一起,直接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想起昨夜他們還在吐槽裴勖冷漠的事,就笑著看了裴勖一眼,看到裴勖的手,問:“你生凍瘡了?”
“一點點。”裴勖說。
霍城就從羽絨服里掏出一盒膏藥來:“我正好要給我跟拍攝像送這個,你抹點吧,我那還有一盒,下次我拿給你。”
裴勖說:“不用。”
“管用,你抹了就知道了�!被舫钦f著就擰開蓋子,要給他抹。
裴勖就接了過來,自己抹了一下。
霍城見他皺眉頭,就說:“你別嫌味道沖,真管用�!�
到了一號房,翟星辰讓胡瑛和溫諾也把褲襪換了。胡瑛說:“在這換啊。”
“去里頭換吧�!眹缊�(zhí)開口。
胡瑛他們都愣了一下,胡瑛問:“你不是有潔癖?”
他雖然嘲歸嘲,但他覺得潔癖這個東西不是人品問題,他很尊重,也能理解。
沒想到嚴執(zhí)說:“沒事,你們都成這樣了,別凍感冒了,去吧�!�
翟星辰忍不住要給嚴執(zhí)豎大拇指。
要知道嚴執(zhí)的潔癖是真潔癖,他不是矯情,說著玩。
大雪無情,人間有愛!
“走吧,我給你們找兩件我的褲子�!钡孕浅秸f。
他們三個來到臥室里頭,胡瑛對溫諾說:“咱們去洗手間吧,別碰他們床了�!�
溫諾點點頭,就跟著胡瑛進洗手間去了。
嚴執(zhí)跟進來,見翟星辰在找褲子,就說:“你褲子夠么?”
“夠,我還有兩條�!�
嚴執(zhí)沒說話,把自己帶的褲子給了翟星辰一條:“讓溫諾穿吧,他穿你的也是大,穿我的也是大。你的你留條自己穿。”
今天的嚴執(zhí)格外溫柔啊。
作為藍方嘉賓,他終于主動照顧紅方嘉賓了!
翟星辰接過來:“行�!�
翟星辰進到洗手間里頭,還給溫諾說了一下這是嚴執(zhí)的褲子。
溫諾很緊張:“嚴哥的褲子……”
他有點不敢穿。
“是新的,沒穿過,”嚴執(zhí)在外頭說,“你穿吧,送你了,趕緊換上,要吃飯了�!�
嚴執(zhí)說著就出去了。
溫諾拿起那褲子,說:“嚴哥的褲子好香啊�!�
胡瑛也聞見了,淡淡的香氣:“是挺香,嚴執(zhí)這點真不錯,干凈,什么都香噴噴的�!�
“他的衣服,襪子,鞋子,真的穿過都跟沒穿過一樣�!钡孕浅秸f。
男人愛干凈真是加分項。
胡瑛就說:“他應該哪里都白白凈凈香噴噴吧�!�
哪里?
翟星辰就笑了一聲。
胡瑛說:“你笑什么�!�
翟星辰說:“沒什么。”
胡瑛說:“翟星辰,你好污啊�!�
翟星辰吐槽:“你想什么,我還不知道。你這個滿腦子廢料的小黃雞�!�
他還記得原著里描寫胡瑛的人設:風火美人小黃雞!
胡瑛笑著說:“你好懂我,我們倆真是……”
太有默契啦。
他們換好衣服以后,胡瑛還要了個袋子把他和溫諾的衣服裝了起來:“今天嚴執(zhí)看起來好不一樣啊。”
性格變得更溫柔了,那張臉看起來卻多了一分侵略性。
可能是眉眼長的太犀利了。
等他們出去,裴勖和霍城都過來了,大家開始吃早飯,嚴執(zhí)就又回房去了,翟星辰回去看了一眼,見嚴執(zhí)正蹲在洗手間里擦呢。
“今天回來就換房了。”翟星辰說。
嚴執(zhí)怔了一下,說:“善始善終�!�
翟星辰發(fā)現(xiàn)他是真潔癖。
但因為是真潔癖,今天讓溫諾和胡瑛進來換衣服,就更難得。
他就幫著嚴執(zhí)一起收拾了一下,他們等會就要去小劇場了,估計要在那呆一整天,等到晚上回來,他們就要換房了。
嚴執(zhí)收拾的很仔細,和他們剛入住的時候一樣。
“該走了吧。”胡瑛到門口喊。
嚴執(zhí)站在臥室里,打量了一下。
胡瑛感慨:“你們收拾的也太干凈了吧�!�
哪怕是一個茶杯,一個電視機遙控器,都擺的方方正正,被子疊好了,床鋪幾乎看不到折痕。
嚴執(zhí)對翟星辰說:“走吧。”
翟星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冰雕盒子,說:“只剩一盒子水了。”
嚴執(zhí)本來還只是淡淡的不舍,聞言朝那冰雕盒子看了一眼,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
他伸手將那冰雕盒子拿到手里。
兩人一起朝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嚴執(zhí)忽然捉住了他的胳膊。
嚴執(zhí)說:“下次分房子……”
嚴執(zhí)停頓了一下,忽然輕輕笑了一下,情緒極濃郁的笑,身上籠著潔凈的香氣,有種欲言又止的感覺。
今天的嚴執(zhí)似乎格外溫柔,溫柔到翟星辰甚至覺得他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因為注視的時間有點過于長了。而且沒有了眼鏡片的阻擋,那雙眼睛看起來竟有種深情的錯覺!
“翟老師,你快點啊�!被舫沁^來叫他。
翟星辰回過神來,又朝嚴執(zhí)看,嚴執(zhí)已經拿著冰雕盒子出去了。
他便跟著他們朝外頭走。
嚴執(zhí)將那盒子放到了冰天雪地里,霍城問:“怎么放一盒子水在這?”
“想把它凍成冰塊。”嚴執(zhí)說。
“他要做冰雕吧�!焙f,“他昨天在冰雪城冰雕店學了好長時間,雕了個很丑的花�!�
嚴執(zhí)就笑了。
霍城朝嚴執(zhí)看了一眼,心想嚴執(zhí)人如其名,這顏值也太高了,笑起來真是春風十里不如他。
“你這不戴眼鏡,我都不習慣了�!被舫钦f。
胡瑛剪頭發(fā),嚴執(zhí)摘眼鏡。
一個個都太會了!
外頭雪雖然停了,但太陽并沒有出來,天色黯淡,刮著寒風。翟星辰將帽子戴上,腦子卻還記著嚴執(zhí)剛才看他那個眼神,外頭一片白茫茫,雪光晃的他腦子都是懵的。
翟星辰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身后忽然有人問他:“很冷么?”
翟星辰回頭看了一眼裴勖,說:“冷死了�!�
他們一行人到了小北極劇場。
小北極劇場是小北極景區(qū)里最大的一棟房子,蓋成了蘇式風格,整體像個城堡一樣,除了可以容納六百人的演出大廳以外,還有很多小房間,節(jié)目組將這些小房間布置了一下,分配成了舞蹈教室,樂房等等。
翟星辰被霍城拖去教他跳舞去了。胡瑛和溫諾他們都不需要排練,全跑去看笑話了。
霍城人高馬大,也很愛運動,四肢明明很靈活,但不知道為什么,他一跳舞就不行了。
他本來想著借著跳舞可以和翟星辰多接觸一點,結果跳到后來,他自己臉都紅了。
他實在表現(xiàn)的太笨拙了。
翟星辰脫了外套,只穿了個高領毛衣,他穿的其實很厚,但這一點也不影響他的發(fā)揮,他輕輕一跳,便旋轉著跳了兩周,手臂伸展開,又灑脫又帥氣。
“我們讓星辰先跳一遍吧�!焙f。
端藝華他們坐在木地板上,看翟星辰跳了一遍《北國之春》。
這是完全不同的風格,和之前翟星辰跳的那兩次都不一樣,北方民族舞蹈,大開大合,很英氣。這其實是一個很適合霍城的舞蹈。
翟星辰平時很低調,但一跳舞,整個人氣場一下子就出來了,很認真,特別美�;舫�,裴勖,嚴執(zhí),端藝華,胡瑛,溫諾,他們坐在地板上,都看的目不轉睛。攝制組鏡頭很多,對著他們拍,他們也都不管了,都在拿著手機拍。
“翟星辰跳舞,我能看一百遍�!眲⒕巹≌f。
“他平時其實沒有很出挑,就是漂亮,熱情,像個小管家,可是一跳舞,就像有一束光打到他身上了�!惫芍缘卣f。
《北國之春》的難度都在最后的副歌部分,翟星辰在地板上跳躍,回身,白棉襪子裹著他的腳,在木地板上發(fā)出沉重的聲響。對面就是一面鏡子,鏡子里不光映射著胡瑛他們,還映射著節(jié)目組烏泱泱一群工作人員,很亂。他揚起手,邁過去,探身,回轉,他微微喘著氣,透過鏡子一一掠過其他七個嘉賓的眼睛。
他在鏡子里似乎與他們對視上了,光影都在隨著他的旋轉變幻,他有那么一瞬間,感覺好多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對勁,很炙熱,很專注。
他居然覺得那么多人看他的眼神不對勁。
這就說明一個問題:
這肯定是他自己不對勁吧!
幻想自己是萬人迷呢!
他訕訕的,喘著氣停下來,白色的高領毛衣裹著他細長的脖子,他頭發(fā)烏黑柔順,還在輕輕晃動,白面紅唇,在鏡子里看著那樣美。
第70章
端藝華感覺自己不能再看翟星辰跳舞了。
看一次,他的心便萌動一次。
那種青春的,有力量的美,直直地擊向他的心臟,他手指微微蜷縮,抓著地板,然后又放到了自己膝蓋上,察覺翟星辰朝他看過來,端藝華立馬垂下眸來,心跳卻更快了。
“看完霍哥跳舞,再看星辰跳舞,那真是……”胡瑛說。
霍城從翟星辰的舞姿里回過身來,說:“你拿我跟星辰比,你怎么不拿我跟神仙比呢�!�
胡瑛說:“霍哥好會吹彩虹屁啊�!�
這一回連吃醋的人都沒有了。
胡瑛沒有,嚴執(zhí)沒有,裴勖也沒有。
因為他們都覺得霍城說的是實話啊。
神仙跳舞。
一般跳舞的沒有翟星辰這么秀美,長的比他美貌的,沒他跳的好,跳的好的沒有他蘇,總之翟星辰就是天生要吃這碗飯的。
看他跳舞,就是一種享受!
“等咱們這個節(jié)目結束,肯定會有很多舞蹈團搶著要你的。”端藝華由衷地說。
“可以預約排隊了�!绷智鄬幷f。
“畢竟是我自己的專業(yè),跳的好一點也是應該的。來吧,霍哥�!钡孕浅秸f。
翟星辰伸手拉霍城,霍城伸出手來,從地上站起來,看了一眼翟星辰,忽然臉紅了,背著翟星辰,微微抿了一下唇。
目光和胡瑛他們對上,霍城訕訕的。
媽的,突然害羞的很,這慫樣,全被情敵們看見了。
裴勖他們剛才還沒有什么吃醋不滿的想法,看到霍城那臉色微紅的羞澀模樣,滋味就復雜起來了。
情敵的心思,情敵最懂!
翟星辰彎腰撿起手機,重新播放了一遍《北國之春》的音樂,捋起袖子說:“我給你簡化一下,其實這支舞很簡單,舞蹈動作很多都是重復的。忘記動作也不要緊,你就隨著感覺來,風格統(tǒng)一就行,別人看不出來。”
翟星辰教舞的時候很認真,干練,身上的氣質也更為端正,攻感一下子就出來了,一點也不像個才二十歲的大學生。
胡瑛看的一只手直在地板上畫圈圈。
但舞蹈教學,身體接觸是難免的,霍城又笨,不管是胳膊,腿,還是手腳,都要翟星辰手把手地調整。霍城本來不是一個敏,感的人,可是被翟星辰摸到腰和大,腿之類的地方,只感覺有些受不了,有點酥酥,麻麻的感覺,他就經常笑出聲來,不斷地用敞亮的話開化解自己的羞澀感。
霍城聞到翟星辰身上淡淡的香味,感受到他身上溫熱的氣息,臉色越來越紅。
端藝華和嚴執(zhí),裴勖他們紛紛站起來。
算了算了,不看了。看了心里酸酸的。
呵,也不知道霍城是真笨還是裝的。
“我們別在這看他們跳舞了,去練自己的吧�!倍怂嚾A說。
林青寧就問說:“端哥,你能教我一下手風琴么?”
林青寧會彈鋼琴,小提琴小時候也學過一點,但手風琴這種太特別了,一般人很少有學這個的,他一竅不通。
節(jié)目組之前也跟他說了,如果他玩不來手風琴,也可以跟裴勖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