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一雙野獸似的陰沉雙眸，盯準(zhǔn)了兩人，叫兩人遍體生涼。
“朕倒是不知麗妃這般想被人疼�！�
殷斂恒大步流星走過來，珠簾被他掀動，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音。
沈言寧悄悄抬眸看向皇上。
男人身材很是高大，頎長的身體被華貴的黑袍裹住，光是這么走來就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一雙眸子透著化不開的陰沉，冷若流玉，瘆人得很，看著麗妃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皇……皇上……”
麗妃渾身戰(zhàn)栗，話都說不明白，從床上一滾，滾了下來。
皇上年少時在軍中歷練過，那是真正上過戰(zhàn)場，立過戰(zhàn)功的。
他的身上有實打?qū)嵉难分畾�，好似身上有著永遠洗不干凈的血腥氣。
“那么想讓人疼，朕便成全了你。”殷斂恒已經(jīng)走到了近旁，眸光沒搭理一旁的小太監(jiān)。
“皇上，都是他逼我！”麗妃楚楚可憐地仰起頭，期待著殷斂恒能憐香惜玉。
沈言寧：真是好大一口鍋，皇上會信你的鬼話才怪。
不過，皇上不信，他現(xiàn)在的處境也很危險。
覬覦皇上的妃子，淫穢后宮，不管是哪種罪名都是死路一條，即便他都是被逼的。
殷斂恒對后宮妃子沒什么感情。
更何況今日早朝，有朝臣參了麗妃的父親，證據(jù)確鑿，因其父貪墨受害的百姓數(shù)量頗多。
麗妃跋扈，還不是靠的娘家。
一個用民脂民膏養(yǎng)大的女人，確實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平日里便在宮中作威作福，現(xiàn)在變本加厲不顧規(guī)矩到要威脅太監(jiān)和她……
鏗鏘一聲，是拔劍的聲音，銀色的寒光一閃。
殷斂恒一劍砍下了麗妃的腦袋。
沈言寧低著頭，正巧和那咕嚕嚕滾落地的腦袋對上了眼。
麗妃的眼睛還睜著，眼中有著慌亂和祈求。
皇上這一劍的速度太快了，她都沒反應(yīng)過來。
“你有何話可說？”殷斂恒看向抱著盒子的小太監(jiān)。
小太監(jiān)一直低著頭，看不清眉眼，但能看到精致小巧的下巴，以及花一樣漂亮的唇瓣。
就連露出的肌膚，都是雪一般的白。
“皇上好劍法！”沈言寧由衷感慨。
“抬起頭來，看著朕的眼睛，把你方才的話，再說一遍。”殷斂恒冷笑一聲，面色陰惻惻地盯著沈言寧看。
見過他殺人的普通人，無一不是畏懼，暗地里說他殘忍。
哪曾像這小太監(jiān)，竟在這個時候語氣流暢地拍起了馬屁？
沈言寧一抬頭，就被殷斂恒的劍指著。
寒芒湛湛的劍，染上了血，看著更為危險。
他對上了殷斂恒的雙眸，男人的眸子如同深潭古井，漆黑陰沉，幽深得厲害。
他在看皇上，皇上也在看他。
小太監(jiān)看著年歲尚小，生了一張白嫩的小臉，像是含苞待放的花。纖細(xì)如柳的身姿，便是在太監(jiān)袍中，都遮掩不住那份窈窕。
他的眼眸圓潤清澈，里頭泛著清凌凌的光，是嬌軟可欺的模樣。仿佛輕輕碰一碰，這人就會膚色緋紅哭出來。
有點想看他哭的樣子。殷斂恒如此想。
“皇上好劍法�！鄙蜓詫幑怨月犞噬系脑挘貜�(fù)了一遍。
室內(nèi)漫著一股血腥味，旁邊有一人頭落地的尸首，面對殷斂恒的氣勢壓迫，沈言寧的表情可以說是很鎮(zhèn)定了。
鎮(zhèn)定得殷斂恒想看他慌亂的樣子。
“那你便試試朕的劍法？”殷斂恒笑得陰森，活脫脫一邪魅狂狷的反派。
劍毫不猶豫揮向沈言寧的脖頸。
沈言寧站著沒動，劍未曾觸碰到他的皮膚，就很快收了回去。
“倒是個膽大的�！币髷亢阈那楹懿诲e，目光一轉(zhuǎn)瞧見了沈言寧手里的盒子，“你手里捧著什么？”
沈言寧：……
忽然害怕。
“零零，他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或許……很好忽悠？”
111貌美太監(jiān)×瘋批皇帝2
“不知道這里面是什么，是麗妃娘娘的東西，興許是她的玩具吧�！鄙蜓詫幋故�。
第一次見面，就談?wù)撨@種東西，很羞恥的。
“打開看看�！币髷亢沭堄信d趣。
沈言寧在男人的盯視下，不得不打開了盒子。
盒內(nèi)的東西一應(yīng)俱全，不管是瓶瓶罐罐，還是各種小玩意兒，看著五花八門。
“看著倒真像是玩具。”殷斂恒嗓音壓低，“既是玩具，你便玩給朕看看吧�！�
沈言寧僵住了。
玩？
旁邊還有死不瞑目的麗妃呢！
玩什么玩？
要玩你自己玩，你這個菠蘿男！
“就是那種頭上綠油油，用堅硬的外殼偽裝自己，外面黃，里面更黃，內(nèi)心還有點酸的男人�！鄙蜓詫幒拖到y(tǒng)000科普。
系統(tǒng)000看著殷斂恒，覺得這個比喻還挺貼切。
就算現(xiàn)在殷斂恒還沒有百分百像菠蘿男，和沈言寧在一起的時間久了，肯定會越來越符合這方面的特征。
殷斂恒看著小太監(jiān)的脖頸都染上了紅色，只覺好玩。
小太監(jiān)的肌膚太白了，稍微有點紅色，就像是白里透紅的水蜜桃，讓人想咬一口，嘗一嘗是不是香甜的味道。
他未曾覺得自己這種想法奇怪，只是認(rèn)為都怪小太監(jiān)的肌膚過于細(xì)膩白皙了。
逗弄夠了，殷斂恒道：“罷了，把這些東西丟了吧�！�
麗妃留下的東西，他嫌臟。
“是�！鄙蜓詫幦缑纱笊狻�
“今后，你便留在朕的身邊伺候�！�
“謝皇上恩典�！�
沈言寧一點都不意外殷斂恒會把他留在身邊，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
“來人，清理干凈！”殷斂恒喊道。
很快有太監(jiān)宮女入內(nèi)。
這些人是麗妃身邊的人，看到麗妃人頭落地，雖努力壓制著情緒，但卻止不住渾身顫抖。
在宮中大部分人眼中，殷斂恒是那種一言不合就殺人的暴君。
大部分人見了他，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被殺。
殷斂恒看眾人抖得和落湯雞似的，帶著看戲的表情，慢條斯理欣賞著。
有他在，宮女太監(jiān)們便像是老鼠見了貓，能不尖叫出聲，已經(jīng)算是很有職業(yè)素養(yǎng)了。
沈言寧看著殷斂恒那貓玩老鼠似的表情，扯了扯嘴角，真是惡趣味。
殷斂恒一個眼神，他們就抖三抖，只看了會兒殷斂恒就失了興趣。
他看向沈言寧，覺得還是沈言寧更好玩。
“任喚，處理一番�！币髷亢阌值�。
“是，陛下。”任喚是殷斂恒身邊的護衛(wèi)，武功很高，容貌更是豐神俊朗。
沈言寧忍不住多瞧了任喚兩眼。
雖說任喚比不上殷斂恒，但這身材和長相，都應(yīng)當(dāng)是佼佼者。
“他該不會就是皇上為太子選的父親吧？”
系統(tǒng)000分析著。
“那你記錄下任喚的DNA，等我見到了太子，你給他們來個親子鑒定�！鄙蜓詫幐杏X自己的直覺沒有錯。
殷斂恒率先走了出去，見沈言寧識趣地快速跟上，冷哼一聲。
“任喚很好看？”
“不及陛下�！鄙蜓詫帉嵲拰嵳f。
“油嘴滑舌，溜須拍馬！”殷斂恒偏頭看他，“小心朕拔了你的舌！”
沈言寧心說沒了舌頭怎么接吻？
系統(tǒng)000服氣了。
“你可有不服？”殷斂恒問。
“不曾�！�
殷斂恒捏住沈言寧的下巴，只見到沈言寧眼中的漫不經(jīng)心，那表情分明就是篤定他絕對不會動手。
陰晴不定的帝王有了幾分惱意。
沒有人理解他，他不爽。
有人剛見他第一面，就如此了解他，他還是不爽。
外頭的宮女太監(jiān)跪了一地，不敢直視圣顏。
“陛下�！壁w福全迎上前，臉上掛著笑。
仔細(xì)聽，聲音有些尖。
他是在殷斂恒身邊伺候的老人了，從殷斂恒小時候便開始陪伴的太監(jiān)。
“今后他在朕身邊伺候著，你教教他規(guī)矩�！币髷亢惴愿�。
“是。”趙福全把沈言寧仔仔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
他在皇上身邊待久了，最為懂得察言觀色。
知道皇上這意思是想讓人吃吃苦頭，可這苦頭又只能是小小的苦頭，得把握好度。
殷斂恒去處理奏折，沈言寧就跟著趙福全學(xué)習(xí)。
原主在入宮后便受過統(tǒng)一訓(xùn)練，這會兒沈言寧不用多學(xué)都知道該怎么辦。
趙福全倒也沒怎么刁難他，只是讓他好好練習(xí)罷了。
“陛下待人親厚，仁善無比。你今后在陛下身邊好好伺候著，規(guī)規(guī)矩矩的，便能活得長久�！壁w福全真心實意地夸獎著。
沈言寧忙點頭。
心中卻覺好笑又心酸。
認(rèn)為殷斂恒仁慈善良的，在這宮里可沒幾個。
在大部分宮侍心目中，殷斂恒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暴戾君王，殺人不眨眼。
宮內(nèi)的事情瞞不住，沈言寧要到皇帝身邊伺候的事情，也在小太監(jiān)們周圍傳開了。
沈言寧現(xiàn)在的住處，還是許多太監(jiān)混在一起的大通鋪。
“沈公公可真了不得，就要到皇上身邊伺候了�！庇腥岁庩柟謿獾卣f。
“那是非常了不起了�！鄙蜓詫幮α诵�，眼睛彎了彎。
那人被噎住，偏生又不敢多言。
因為再說下去，就得提到皇上了。
他本是想說沈言寧在嗜血的皇上身邊，活不了多久。
雖說大部分太監(jiān)嫉妒羨慕，又有點幸災(zāi)樂禍的心情，但他們表面功夫做得都不錯，大多開口恭賀沈言寧。
在宮里，最怕的就是得罪人。
沈言寧一連學(xué)了幾日規(guī)矩，都沒怎么見皇上。
不過，他聽趙福全的意思是皇上最近很忙，睡覺的時間都很少。
沈言寧本有點嫌棄殷斂恒，但聽說對方睡眠時間都短了，又有些心疼。
趙福全把沈言寧的表情，實打?qū)嵉乜催M了眼里，頗為稀奇沈言寧會這么真情實感地關(guān)心皇上。
都說高處不勝寒，這宮中真心對待皇帝的，其實沒那么多。
趙福全便將這事兒，說給殷斂恒聽。
殷斂恒正打算用膳，聞言一怔，隨后道：“讓他過來伺候。”
沈言寧見著了殷斂恒，就悄悄打量他。
見著殷斂恒眼底的青黑，這段時間顯然沒睡好，他皺了皺眉頭。
當(dāng)皇帝真的太累了，每天要處理那么多事。不是要擔(dān)心朝堂平衡，就是要擔(dān)心黎民百姓，刺殺更是家常便飯。
察覺到沈言寧的一舉一動，殷斂恒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心情很不錯。
但他的好心情沒持續(xù)多久，因為沈言寧很快將視線落在了菜上。
桌上都是精致的菜，沈言寧還沒吃飯，他肚子餓了。
想吃。
趙福全先是上前用銀針試了毒，緊接著有太監(jiān)要試菜。
“陛下，不如讓奴才幫您試毒？”沈言寧想吃飯。
這么多菜，一路試下來，肚子應(yīng)該就不餓了。
殷斂恒撩了一下眼皮子，看低眉順眼的沈言寧：“你如此忠心，朕又如何舍得？”
看著挺乖順的樣子，可就算是自稱奴才，也沒見這人真把自己當(dāng)奴才。
反而眉眼間有種說不出的叛逆感。
“為皇上辦事，乃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如果沈言寧的肚子沒在這個時候響，這話還是挺真實的。
“是什么在響？”殷斂恒問。
沈言寧被大家圍觀了一番，說：“是奴才的肚子，它非常贊同奴才的想法。它說皇上乃是仁君，仁慈無比，為皇上辦事乃是光宗耀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