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寧寧,你看到什么了?”唐左坐在副駕,轉(zhuǎn)過頭問坐在后面的沈言寧。
沈言寧道:“會場上空都是蠱蟲,聚集如烏云�!�
李右開著車,道:“先生會處理好的�!�
沈言寧沒說話,而是在看白宣那邊的情況。
天邊的蠱蟲群竟然真的像是雷電一般,有雷電在其中穿梭,閃動著的雷光耀目又危險。
耿懷秋面上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朝著白宣道:“白先生,想不到吧?我們有讓你被天打雷劈的本事?這是蠱瘋子留下的手札上所記載的萬蠱大陣,饒是神仙也逃脫不得�!�
“哦�!卑仔麘艘宦暎榫w波動沒多大。
“姓白的,識相的,便將你所知道的養(yǎng)蠱秘法,交出來!”
“對,你既然掌握了長生不死的辦法,就該分享給我們�!�
白宣道:“即便我說了,你們也做不到�!�
以前靈氣充足,養(yǎng)蠱更為容易一些。
現(xiàn)在比不得從前,很多蠱蟲已經(jīng)養(yǎng)不出來了。
更何況蠱瘋子為了養(yǎng)蠱,時常以人類為容器,養(yǎng)蠱的條件苛刻又殘忍。
白宣被蠱瘋子當實驗品,不斷喂珍貴的蠱蟲,他能存活下來是他命硬,旁人恐怕受不起這個罪過。
“白先生說來聽聽?”耿懷秋雙眸熾熱。
誰都不想死。
即便他現(xiàn)在正值壯年,也恐懼著死亡的那一天。
白宣隨口說了幾個失傳已久的蠱蟲。
他的話一出,眾人面色一變。
要集齊那些蠱蟲,無異于在這個年代找活著的恐龍,根本就做不到!
眼看著長生之法就在眼前,他們卻因條件達不到,無法做到,心中對白宣的怨恨又多了幾分。
為什么白宣運氣那么好,生活在那個蠱蟲昌盛的時代,他們卻在這個蠱師一脈凋敝的時代。
“你一定還有其他辦法!”有一個垂垂老矣的蠱師不甘心,目光灼灼地盯著白宣看。
白宣說:“沒有�!�
他能活到現(xiàn)在,已然是僥幸。
都是當初生不如死的折磨換來的。
想要長生,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耿懷秋等人看實在撬不開白宣的口,便目光商量著,然后都點了頭。
陣法開啟,電閃雷鳴,蠱蟲一窩蜂朝著白宣涌去。
密密麻麻的黑色與雷電交替,沈言寧根本無法看到白宣的身影。
耿懷秋和元老們,就站在外面,看熱鬧。
“我們幾個歷時三年才打造了這個陣法,有這陣法在,他必然死無全尸。”耿懷秋篤定道,“到時候我們便從沈言寧的手中,把他的蠱蟲奪過來�!�
“不錯,他的蠱蟲一定有長生的秘密。”
他們依舊不死心,認為白宣嘴硬不肯說出長生的秘法。
電光閃爍,密密麻麻的黑蟲落了地,周圍的空氣中一股蛋白質(zhì)被燒的香氣。
白宣的周圍有環(huán)繞著一圈冰藍色的蝴蝶,黑色的蟲子根本無法靠近白宣。
那些蝴蝶,與跟在沈言寧身邊的蝴蝶,都長得一模一樣。
一個個的,都像是復制粘貼出來的孿生兄弟。
“那么想要,便送你們吧�!卑仔⑿Φ�,“不要去煩寧寧,你們身上味兒太濃,會熏著寧寧�!�
一只只蝴蝶飛過去,分別落在那些人的眉心。
那些人的眼睛瞪大,旋即,眼珠子就不動了,像是靈魂被吸走了一樣。
“寧寧,別看了,我處理一下這些蟲子。”白宣道。
沈言寧睜開眼,沒再看白宣那邊的情況。
他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十分鐘不到的時間,白宣已經(jīng)解決了這次危機。
而這個局,是耿懷秋等人準備了三年,傾盡全力布置出來的。
“寧寧,怎么樣了?”唐左關(guān)注著沈言寧的動靜,一看沈言寧睜眼就問。
“先生安然無恙,敵方全滅�!鄙蜓詫幷f。
李右道:“先生正常發(fā)揮,是這樣的。”
“值得定大餐慶祝�!碧谱蟮皖^開始刷手機,“寧寧想吃什么?”
沈言寧和唐左討論著晚上吃什么,李右很快將車子開了回去。
結(jié)果幾人打開門回去,白宣已經(jīng)坐在家中慢悠悠喝茶了。
“先生,你回來得好快啊�!鄙蜓詫幾桨仔呐赃叄安瓒寂莺昧�。”
白宣倒了一杯茶給沈言寧喝,面上笑意淺淡:“只是比你們略快一些罷了�!�
沈言寧捧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苦后回甘�!�
白宣一口氣把耿懷秋在內(nèi)的諸多蠱師界老一輩滅了,這在蠱師界造成了大地震。
但蠱師們拿白宣沒辦法。
誰讓耿懷秋等人作死,非要問白宣要長生不死的辦法,技不如人死在白宣你手里,也是他們自己作的。
一時之間,蠱師協(xié)會一團糟,不知該讓誰來接管。
后面,沈言寧聽肖御說,似乎是肖御的嫂子當了蠱師協(xié)會的會長。
他沒關(guān)注太多。
沈言寧專注著和白宣在一塊兒,偶爾帶白宣一起回沈家。
以前白宣并不住在江城,因著沈言寧的身體更適應江城氣候水土,這才帶著兩個徒兒在江城定居。
和白宣在一塊兒后,沈言寧的身體漸漸好轉(zhuǎn),比以前動不動就得急救要好多了。
沈父和沈母看兒子健健康康的,沒了別的奢求。
自從白宣在江城定居后,就有不少有錢人跑來求白宣幫忙。
有的重金讓白宣幫自己獲得愛情,有的是希望獲得健康,有的希望得到更多錢。
白宣不怎么出手,讓唐左和李右看情況接工作。
轉(zhuǎn)眼間,就到了沈言寧第一次來別墅見白宣的日子。
那時唐左和李右告訴他,白宣不見客,在閉關(guān)。
聽二人說,白宣每年都要閉關(guān)那么幾天。
他們并不知白宣閉關(guān)的時候在做什么。
沈言寧好奇地問白宣:“我可以看看先生怎么閉關(guān)的嗎?”
“想看便看吧,只是沒什么可看的,你容易覺著無聊。”
沈言寧就更好奇了,依舊想要看看。
結(jié)果一看,就看到白宣躺在玉床上睡覺。
而后,白宣的身上多了一層層白色絲線似的東西,整個人如同被繭包裹。
“先生�!鄙蜓詫幋亮舜涟寻仔饋淼木薮罄O,有點硬,大概很厚。
沈言寧除了吃飯、上廁所、洗澡,其他時候都會陪在白宣的身邊。
他倒是不擔心白宣會出事,就是想陪著白宣罷了。
第三天,他躺在蠶繭旁邊睡午覺,聽到了細微的響動。
手撐著臉,側(cè)躺著看這繭怎么了。
繭裂開了一條縫,有什么東西將縫隙頂?shù)昧押墼絹碓酱蟆?br />
“蝶翼……”沈言寧說,“化繭成蝶?”
白宣坐起身,渾身濕漉漉的,烏黑的發(fā)絲貼合在過白的肌膚上,有種詭譎如艷麗水鬼的魅惑。
他的身后,多了一對蝶翼。
“衣服怎么沒了?”沈言寧抬眼看過去,睡覺的時候,白宣明明穿了一身衣裳。
“融掉了�!卑仔f,“我去洗個澡�!�
沈言寧聞到白宣身上像是花粉的香味,彎了彎唇,說:“先生現(xiàn)在特別像是吸取精氣的蝴蝶精�!�
“洗完澡,便來吸你的精氣�!卑仔_玩笑道。
沈言寧跟上白宣的腳步,說:“我陪先生一起洗。”
他眼饞地看著白宣的蝶翼,特別想摸一摸。
冰藍色的顏色瑰麗無比,鮮亮得如同藍寶石。
白宣隨意地沖了個澡,將身上的液體沖洗干凈,滿室都是花香。
“先生,我摸一摸?”沈言寧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超級想碰一碰白宣背后的蝶翼。
白宣說:“摸了要負責的�!�
“負責�!鄙蜓詫幷f完就上手觸碰白宣的蝶翼了。
他是不知道后果,才碰了。
碰了才知道,像是打開了某種開關(guān),被男人抱在懷里纏綿了一次又一次,甚至還在半空中折騰了許久。
以至于后來有一次唐左和沈言寧看到花園有蝴蝶交尾,沈言寧立馬就會想到白宣那一雙生得極好看的蝶翼。
唐左和李右好些天沒見到沈言寧和白宣,還以為白宣這次閉關(guān)比往常時間要長一些。
關(guān)于白宣閉關(guān)的細節(jié),唐左和李右沒多問。
他們對長生不死沒什么執(zhí)念,想要得到什么,就需要付出同等代價。
人生百年,足夠了。
何必要存那么多妄念。
唐左和李右出師后,搬出去住,一起收了個徒兒。
大概在沈言寧三十歲之后,白宣再沒有閉關(guān)過。
白宣陪著沈言寧一起變老。
“先生,有一天我們要是沒了,能不能變成蝴蝶?我想死得好看一些。”沈言寧窩在白宣的懷中。
“都聽你的�!卑仔f,小事罷了,便依了他吧。
沈言寧樂觀道:“變成蝴蝶纏綿,還挺浪漫的�!�
在各個位面待的多了,現(xiàn)在對自然死亡早就沒有那么多恐懼了。
葉開元能說話的時候,就天天給沈言寧灌輸自己的想法:“等你死了,白宣就立馬化繭一次,瞬間變成年輕帥小伙兒,再找第二春�!�
沈言寧笑了笑,并不譴責葉開元,轉(zhuǎn)頭就拿了一把剪刀修剪松樹。
葉開元疼得哇哇叫。
“再嘰嘰歪歪,我就燒了你�!鄙蜓詫帉θ~開元道。
葉開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他說:“我倒是覺得他和你同生共死挺好,他死了,我就自由了。”
“可是你賭輸了,就得聽我們的徒子徒孫驅(qū)使,怎么,打算不認賬?”
“白宣敢死,我就會認賬。”葉開元對沈言寧勝券在握的表情,不太在意。
白宣離開這個世界,葉開元瞬間就知道了,束縛他的力量消失了。
他從松樹跑出來,非常樂呵地跑去看熱鬧。
他見到那兩人的尸首化作了兩只蝴蝶,相互追逐。
“真的死了……”葉開元道,“梁山伯和祝英臺嗎你們倆?好吧,是我輸了,輸給你們的感情�!�
281紈绔少爺×倔強小廝1
“你妹妹簽了賣身契,以后就是我們玉香樓的人了,你若想帶她回家,就盡早籌夠錢為她贖身�!�
沈言寧穿越到新的位面,還沒有來得及接收信息,就發(fā)現(xiàn)自己正拽著一個美目含淚的漂亮姑娘。
這姑娘穿著寬大的旗袍,容貌上同他有幾分相似,想來便是原主的妹妹了。
面前站著說話的婦人,上了年紀,但眉眼還存著幾分風韻,是玉香樓的媽媽。
“哥……回去吧,好好照顧爹�!鄙蚣t蘭輕輕拉開沈言寧的手,“你和爹身上還有傷,好好養(yǎng)著�!�
沈言寧拉緊了沈紅蘭的手,將人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身上穿著半舊的長衫,雖然洗得有些褪色了,但并沒有補丁。
看著家境是可以的,也不知為何親妹賣身進火坑了。
生怕拉拉扯扯惹玉媽媽不高興,到時候玉媽媽派打手來,沈紅蘭掙扎了一下,但見沈言寧傷口吃痛,眉頭緊皺又擔憂地看著他。
“哥你怎么樣了?”
沈言寧搖了搖頭,揉了揉發(fā)疼的心口。
因著沒愛人在身邊,心里多少有些委屈,只是沒表現(xiàn)出來。
玉媽媽有些厭煩了,道:“蘭兒,你哥哥若是再糾纏,我就讓人把他請出去了�!�
賣身契都已經(jīng)簽了,沒有錢就想把人領(lǐng)走?
沒門!
“玉媽媽,您可不可以通融通融?”沈言寧道,“我會在兩個月之內(nèi)把錢還清�!�
“不可以�!庇駤寢屨f,“我這里又不是善堂�!�
若是把沈紅蘭放了,到時候沈家人離開,她豈不是什么都得不到?
真開了這個先例,之后有人賣了身,又說以后還可怎么辦?
她這里又不是借錢的錢莊,哪里有那么多錢去借?
“宋少,下次再來玩啊�!币卉浢牡呐魝鱽�,“您不能只寵著白霜姐,下次的來要翻人家的牌子�!�
“白霜吃醋了,你幫我哄?”宋亦淮帶著調(diào)笑的嗓音反問女子。
男人的聲音實在好聽,像是名貴的古琴,在這鶯鶯燕燕的歡場清越悅耳。
沈家姐弟不禁抬眸看過去。
男人穿著一身西裝,在長衫和旗袍之中,頗為醒目。
半張臉在暖黃的燈光照射下,溫柔了眉眼,油畫似的色彩動人。另外半張臉隱沒在暗處,如水墨畫般雋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