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花錢雇人給你蓋。”
空無一人的道路,忽然出現(xiàn)了一輛馬車。
馬車駕駛到村口,便被村長(zhǎng)攔住了。
“言寧!出大事了!”村長(zhǎng)焦急地喊。
白靈用翅膀摸了摸馬頭,馬乖乖停下。
“怎么了?村長(zhǎng)?”沈言寧掀開車簾。
村長(zhǎng)看到了沈言寧和奚燭的臉,被兩張俊美無儔的臉鎮(zhèn)住,好半晌都沒有緩過來。
“這是我朋友。”沈言寧說,“你叫他玉公子就好�!�
村長(zhǎng)恭恭敬敬地喊了聲玉公子,不知為何,他一看玉公子就想下跪。
“村長(zhǎng),你這么急,是想說什么?”沈言寧問。
村長(zhǎng)道:“壓著上洋河的山不見了,這是……怎么回事?”
村民們惴惴不安,聽說沈言寧回來了,便都過來聽消息。
都說官官相護(hù),神仙之間說不定也有交情。
他們怕河神認(rèn)錯(cuò)后,山神就這么放過河神。
“因?yàn)楹由窨焖懒�,無法作孽了�!鄙蜓詫幷f,“所以,山神就把山撤了�!�
有了沈言寧的話,村長(zhǎng)等人才如有了主心骨。
“山神大人做得好啊!”
“是啊,山神果真好神仙�!�
“那河神害人無數(shù),罪有應(yīng)得�!�
和村長(zhǎng)說完話,沈言寧帶著奚燭回了家。
一下馬車,沈玉珠就迎了上來。
“哥,這是……”沈玉珠好奇地看著奚燭。
沈言寧還是用之前那個(gè)說法:“我朋友,他姓玉,今晚住這�!�
“我去收拾客房!”沈玉珠高高興興地走了。
奚燭的手按在沈言寧的身側(cè),給了他一個(gè)壁咚:“我連個(gè)名分都沒有?”
“至少得讓你和我妹相處幾天吧�!鄙蜓詫幷f,“我們慢慢來,我妹膽子小,我怕嚇著她。我們可以先讓她了解我們的關(guān)系,緊接著告訴她,你就是山神�!�
奚燭見沈言寧不是要一直隱瞞,便低頭親了親他的唇。
“我以為你不打算說�!�
沈言寧道:“其他人說不說無所謂,得和玉珠說一聲。”
“言寧�。⊙詫�!你快救救大力吧!”張大力的娘親,在門外大喊著。
沈言寧疑惑,張大力不是去給外婆賀壽了嗎?
救什么命?
453山神的可口小獵戶11
奚燭陪著沈言寧一起出去。
張大力的娘親周氏,看到兩人并肩走來。
即便擔(dān)憂兒子的狀況,還是被二人的美顏暴擊,呆了呆。
“大力怎么了?”沈言寧問。
周氏臉上的羞愧一閃而過,她怎么看兩個(gè)年輕后生看到呆愣了,實(shí)在太不應(yīng)該。
“大力他……哎呀,你們和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言寧更好奇張大力的狀態(tài),為什么會(huì)讓周氏露出這么一言難盡,又不好形容的表情。
他們一起到了張家。
“大叔,你這肉真結(jié)實(shí),硬邦邦的……”
沈言寧在門口,聽到了張大力扭捏尖細(xì)的聲音。
聽的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明明是糙漢的聲音,偏偏要捏著嗓音說話。
奚燭推開半掩著的門,幾人看到了房?jī)?nèi)的情況。
張大力正把張多糧按在椅子上,一只手在摸著張多糧的胳膊。
“大力,這是你爹!”周氏驚呼。
張多糧黑色的臉,變得更加黑了。
丟人,真的太丟人了。
老子被兒子摁在椅子上,起都不起不來。
“他可不是本小姐的爹,他……”張大力扭頭朝著周氏說著,眼睛掃到他們這邊,便不再理會(huì)張多糧。
他一松手,扭扭捏捏地看著沈言寧和奚燭,還翹著蘭花指理了理發(fā)絲。
朝著沈言寧和奚燭行了一禮。
“兩位公子,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動(dòng)作倒是標(biāo)準(zhǔn)。
只是一個(gè)古銅色肌膚的肌肉糙漢,行了女子才做的嬌滴滴的禮,怎么看怎么別扭。
“姑娘從哪兒來?”沈言寧盡量繃住表情,沒有笑場(chǎng)。
張大力嬌羞一笑,問:“你要問我家在哪兒?是不是想提親?”
沈言寧屬實(shí)被問住了。
他只是想送她回家而已,別在這里霍霍張大力。
“你也配?”奚燭的臉黑得厲害,一掌拍在張大力的額頭上。
張大力往后倒,奚燭勉強(qiáng)地扯住張大力的衣領(lǐng),沒讓對(duì)方滾地上。
但也僅此而已了,半點(diǎn)不想多碰除了沈言寧之外的人。
周氏和張多糧都沒覺得奚燭這樣有什么問題,奚燭一看就是那種矜貴的大少爺。
他們上前扶住張大力。
“咦……”張大力悠悠轉(zhuǎn)醒,“我這是怎么了?頭好暈……”
“兒子,你終于醒了。”周氏高興地笑了起來。
張大力很懵,自己站直了身體。
他道:“我們?cè)趺椿丶伊�?我們不是在趕路嗎?還有言寧怎么在這里……這位又是……”
張多糧黑著一張臉,揉著自己的胳膊:“你中邪了�!�
“我中邪?爹,你的胳膊怎么了?”張大力伸手想幫張多糧看看。
張多糧立馬閃開,沒讓張大力碰。
剛剛兒子中邪的畫面,他還心有余悸。
越不知道方才控制他兒子的是個(gè)什么妖,沒臉沒皮,還要捏他胳膊。
張大力的手尷尬地僵在半空中,不理解為什么父親視自己為洪水猛獸。
他問:“爹,我做什么了?你要這樣躲著我�!�
張多糧尷尬地不想說話。
“你做的可多了,行為舉止如女子一般,還讓我向你提親�!鄙蜓詫巻�,“你還記得之前發(fā)生了什么嗎?”
張大力仔細(xì)回想,他道:“我記得我們正趕路,然后我尿急,就去草叢方便。方便完了,我就回去找你們,但是后來……我不記得了�!�
他真的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了。
“公子,我兒子現(xiàn)在這樣,是好了嗎?”周氏問奚燭,神情敬畏。
奚燭對(duì)張大力說:“去山神廟附近撿一塊石頭,隨身帶著�!�
“我這就上山去撿石頭�!睆埓罅﹄m然沒有中邪的記憶,但想到自己一個(gè)大男人,竟然要讓沈言寧提親!
他根本接受不了,只希望能早早驅(qū)邪。
周氏心細(xì),問:“多大的石頭?”
“不用多大,普通玉佩大小,方便攜帶便是。”奚燭嗓音清冷。
張家三人朝著沈言寧和奚燭道了謝,一家三口便上山去了。
沈言寧和奚燭走回去時(shí),他問:“這就沒事了?”
“山神廟附近的山石受我的神力侵染,有一定驅(qū)邪辟邪之效。正常情況下,邪祟不會(huì)再靠近張大力,應(yīng)該沒事了�!鞭蔂T說。
沈言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倒也沒把這件事放心上。
反正也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就是張大力本人有點(diǎn)丟人。
沈言寧和奚燭次日坐著馬車去了縣里。
奚燭說要讓人給沈言寧蓋新房子,那是一點(diǎn)都不含糊。
選人選料,都是親自上。
選好的選貴的。
沈言寧都要懷疑奚燭要在村里給他蓋一座宮殿了,只能建議奚燭低調(diào)一點(diǎn),不然房子和村子格格不入,怪怪的。
沈言寧看奚燭那么忙,想?yún)⑴c一下選人選料方面的雜事,奚燭都沒讓。
用奚燭的話說,就是沈言寧給他蓋廟,奚燭給他蓋房子。
“這可真是巧了!沈公子!”媒婆笑吟吟地和他打招呼。
沈言寧看到了頭纏紗布的媒婆,她倒是挺精神。
“嗯�!鄙蜓詫帒B(tài)度冷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媒婆要給奚燭說媒拉纖,還把大紅花轎都抬到了山神廟前。
他對(duì)著媒婆說不上討厭,但絕對(duì)喜歡不起來。
“您看看,我這里有不少待字閨中,賢良淑德的漂亮姑娘�!泵狡诺氖掷锬弥窈褚豁臣�,上頭有著女子的畫像。
沈言寧瞥了眼那些畫像,沒仔細(xì)看:“怎么?又想給山神娶親?”
奚燭目光涼涼地看著媒婆。
雖然凡人想要討好他,不是他的錯(cuò),但這種事情多了,難保沈言寧不會(huì)遷怒他。
媒婆被奚燭看得抖了抖,不知為何心里升起了恐懼感。
她挪了挪步子,拉遠(yuǎn)了和奚燭的距離,更靠向沈言寧。
“哪能啊,山神不愿意娶,我們難道還能強(qiáng)行讓人嫁不成?惹怒了山神,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吃不了兜著走�!�
媒婆甩了甩帕子,手帕上的熏香濃郁得過分。
沈言寧屏了屏呼吸,皺眉道:“那你給我看這些做什么?”
“你娶啊�!泵狡挪恢獮楹�,只覺溫度一瞬間降低了,氛圍凝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她下意識(shí)看了眼天空,有種山神又會(huì)天降石頭的錯(cuò)覺。
沒有石頭落下,媒婆敬業(yè)道:“沈公子不是也到了娶妻的年齡嗎?你可是山神跟前的紅人,富商送的銀子,你都沒留下,全部送去給需要幫助的人。
現(xiàn)在不知多少姑娘愛慕著你,縣里的不管是富商千金,還是舉人老爺家的小姐,又或者是官家千金,我都有把握幫你說成�!�
奚燭面色陰沉。
很好,給他送新娘不夠,現(xiàn)在又把主意打到了寧寧身上。
“不用�!鄙蜓詫幘芙^。
媒婆硬著頭皮問:“男的也行……您看看,我這里也有男的�!�
她考慮得很周全,覺得沈言寧或許比起女的,更喜歡男的。
“我會(huì)一輩子侍奉山神,你最好打消了給我說親的念頭�!鄙蜓詫幷f,“讓那些花銀子讓你給我說媒的家伙,也都消停一些�!�
他剛剛只是隨便看幾眼,就見到了之前想討好他的富商家千金的畫像。
媒婆看看沈言寧,又看看奚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堅(jiān)決道:“我會(huì)的,您放心!”
緊接著,媒婆當(dāng)街跪下,朝著沈言寧和奚燭拜了拜。
這一幕,引來不少路人的圍觀。
沈言寧道:“想拜,就去山神廟拜。”
“欸,小的明白了。”媒婆樂顛顛地走了,走出幾步,還笑得賊開心,像是瘋了一樣。
沈言寧說:“你的身份,好像被她知道了。”
“這不重要�!鞭蔂T道,“我更想知道,寧寧方才看那些畫像有什么感覺?”
“能有什么感覺?我還以為她又想給你娶媳婦,我就想著一個(gè)都配不上你。”
“對(duì),只有寧寧最配�!鞭蔂T含笑。
坐馬車回去的路上,奚燭道:“他死了�!�
“河里的魚還挺多。”沈言寧沒想到河神那么快就被河中魚分食了。
河神死了,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沈言寧回了村,還特意把這個(gè)消息告訴了村長(zhǎng)。
村長(zhǎng)喜氣洋洋,只覺山神為民除害,朝著奚燭山的位置拜了拜。
當(dāng)晚村里大家的晚飯都非常豐盛,沈玉珠甚至不用做飯。
各家人都給沈家送了菜,都是雞鴨魚肉之類的好菜。
張志賢也特意送了菜過來,他眼巴巴地看著沈玉珠:“玉珠,我……”
“拿走�!鄙蛴裰椴幌肟吹綇堉举t。
她已經(jīng)看透這個(gè)人了,不是良配,人品很有問題。
張志賢說:“玉珠,我是真心想要娶你,可我是普通人,如何能和河神對(duì)抗?我不是貪生怕死,我是不想玉石俱焚,我死了不要緊,我怕你受傷……
現(xiàn)在這樣不是很好嗎?我們都活下來了,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如今便將這一片黃金送你,乞求你的原諒。”
沈言寧啃著雞腿,笑著看熱鬧,對(duì)奚燭道:“你說他以后下聘,是不是也往人家姑娘那兒一跪,就當(dāng)聘禮?說要送人家萬兩黃金?”
“極有可能�!鞭蔂T點(diǎn)頭。
沈玉珠喊:“當(dāng)我傻子呢?這么忽悠我。黑狼,攆他出去。”
黑狼一日三餐都被沈玉珠投喂,它當(dāng)即朝著張志賢伸出爪子。
沒用咬的,主要是嫌這人類惡心。
“黑狼,你追著他多跑幾圈�!鄙蜓詫幷f,“你都養(yǎng)出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