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這一次開口的人居然是一直沉默寡言的李泰勇老人:“姑娘,咱們這個廠子如今還在嗎?”
“在是在,但是和以前不一樣了。我也不懂那些股份制什么的道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下來,現(xiàn)在整個廠子都歸那幾個股東了!連廠子的地皮還有咱們春筍宿舍,都歸他們了!廖廠長拿大頭兒!”
李泰勇再次陷入沉默不語。
第50章
破土07┃春筍。
既然NPC沒有什么任務(wù)要交代,大家早飯后的時間正好用來尋找鈐印。
鑒于李泰勇老人的腿腳不太利索,所以就暫時留在了五妹餐館喝茶等待。
此時,剩下的10人就聚集在天井院子里。
因為昨晚發(fā)生的真實死亡事件,令那些初次入畫的新人都有些宿命式的沉默,同時又有著來自求生本能的積極。
“小牧可有什么頭緒了嗎?”秦賜率先道。
眾人也都洗耳恭聽,莫名其妙就是覺得這個高個子男人很不簡單。
牧懌然抬頭望了望這座造型古怪的筒子樓:“只有找出死亡線索,才能摸索出鈐印的位置——從目前402的情形來看,昨晚發(fā)生的死亡事件與去年的火災相吻合,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個模糊的死亡規(guī)律。”
顯然不止一人想到了這個問題,沙柳也點了點頭:“門房大爺專門把大家召集在一起講了去年的事,我認為這可能也是一種規(guī)律!——每一樁死亡事件發(fā)生之后,NPC都會負責將‘死亡模板’交代出來。”
死亡模板,這個說法很新穎,也很貼切。
仔細想想,NPC的這個設(shè)定其實很殘忍,當某個房間出了事兒,門房老頭就會站出來說:這個房間幾年前出過同樣的事兒,當年那個人是怎么怎么死的,現(xiàn)在明白了吧……
“如果每一個房間的人,都會被這個房間曾經(jīng)的死者詛咒,那咱們現(xiàn)在迫切要解決的是——各自的房間以前都發(fā)生過怎樣的命案!”沙柳有些激動,眼睛掃過在場每一個人,“在找鈐印之前,我認為這才是目前亟待解決的首要事件!”
“可是,熄燈之后又不讓串門兒,最終面臨危險的只能是這個房間里的住客自己!”說話的是鑫淼,此時臉色蒼白著——402的住客,現(xiàn)在僅剩下了她一個人。
衛(wèi)東還是忍不住安慰了鑫淼一句:“只要不破壞規(guī)矩,應該不至于那么慘……再說你們房間已經(jīng)出過一次事兒了,概率應該會小一點吧。”
裘露也很快接住了衛(wèi)東的話:“對!昨晚她們出事是因為她們亂串門!壞了規(guī)矩!咱們只要認真記住門房大爺?shù)脑挘糁蟛淮T,不串樓層,那應該就沒事的!”——裘露很少這么大聲講話,此刻倒像是在給自己壯膽。
稚苕是三個詩人中比較現(xiàn)實的一個:“但每天還是會死人的,秦醫(yī)生昨天就講過,一旦沒有發(fā)生死亡事件,那就會由大家推舉一個人……”
大家都不再說話了。
最終還是柯尋說了一句:“從現(xiàn)在的情形還總結(jié)不出明顯的死亡規(guī)律,我覺得咱們應該還沒那么‘順利’去開會表決�!�
牧懌然看了柯尋一眼:你這算是對大家的安慰嗎……
沙柳有些焦急:“明明已經(jīng)出現(xiàn)規(guī)律了——房間里曾經(jīng)的死亡事件會再次重演!如果仔細觀察和分析的話,就會從房間里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比如402之前那些被煙熏黑的墻壁,那就是曾經(jīng)的死亡例證!”
“目前僅僅出現(xiàn)過一次死亡事件,我們并不能肯定所謂的死亡模板一定會在本房間上演,針對的一定是這個房間的房客�!笨聦さ难劬Σ]有看目光灼灼的沙柳,而是掃視了一圈位于四角的樓梯,再次陷入了思考。
牧懌然卻把柯尋的話接了下去:“昨晚曾經(jīng)發(fā)生過樓梯消失的詭異事件,這應該和昨晚的死亡設(shè)計有密切聯(lián)系,所以出事的地點范圍很大,并不局限于房間內(nèi)部;其次,除了NPC的硬性規(guī)定之外,一定還有其他不為我們所知的死亡條件,假設(shè)有人在房間之外的地方觸犯了死亡條件,并且沒有回到自己房間,會不會成為其他房間死亡模板的獵物呢?”
柯尋望著牧懌然,目光不得不微妙起來,這位大佬剛才居然替自己解釋了問題?而且內(nèi)容和自己想的差不多一樣……
“房間之外的地方?人們?yōu)槭裁磿诎胍钩霈F(xiàn)在房間之外的地方?”裘露想想這個問題都覺得很可怕。
柯尋卻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沙柳:“NPC的規(guī)定是不可以串門,不可以串樓梯,也就是說,除了所住的本房間之外,本層的一整圈走廊,以及本層的四個樓梯間和公廁,都屬于合法范圍之內(nèi)�!�
沙柳并不計較柯尋看出了自己的想法,反而覺得多幾個聰明人更讓自己踏實:“這樣的話,如果某個房間真的出了事,出事者又能僥幸逃出房間的話,那么其他房間的人都可以來到走廊上幫忙,這既不算串門也不算串樓梯,而是在合法范圍內(nèi)互相幫助!”
鑫淼聽了這話有些激動:“那我是不是能一整晚都在走廊上�。课覍嵲诓桓易约阂粋人回屋!tina她們就死在……”
“如果能一直呆在走廊上,就不會給咱們分房間了,”秦賜糾正了對方的想法,“沙柳說的方法,應該只是短時間的應急救援。”
裘露反應相對較慢,這個時候才想明白了沙柳所說的話,急忙拉起身邊鑫淼的手:“對!我們這些女生手無縛雞之力的,到時候還是得你們這些大男人幫忙��!”說著又使勁拉鑫淼的手,鑫淼也急忙跟著點點頭。
瘦竹安慰兩人說:“放心吧,我們這些男人本來就該保護女孩子�!�
久久不發(fā)一言的朱浩文突然開口了:“黃泉路上無老幼,這座死亡公寓里也無男女,沒有誰應該照顧誰的道理。”
裘露感覺自尊心有些受挫,看了一眼這個外表令人舒服的日系男子,對方說出的話卻實在令人很不舒服:“你知道哪塊云彩下雨嗎?到時候誰能幫上誰還不一定呢!就像咱們現(xiàn)在照顧李爺爺,互相扶持才能走得更遠!”
“如果現(xiàn)在要去逃命,你會在后面攙扶李爺爺嗎?”朱浩文反問,“這里是春筍公寓,不是所謂的泰坦尼克號。”
衛(wèi)東趕緊拍了拍自己的室友:“得了別費勁了,你想明白了嗎,他們說的這些就沒咱們倆什么事兒!”說著看了看沙柳,“我們住六樓,按照不能串樓層的說法,等于是被你們給孤立了。”
沙柳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那就先說說你們616有什么奇怪的現(xiàn)象,我們先幫你們想辦法!”
衛(wèi)東想了想,自己所在的616除了讓人頭疼胸悶之外,還真沒發(fā)現(xiàn)其他詭異的地方:“我們那屋子挺干凈的,就是覺得憋的慌,柯兒,一會你也進去試試?”
“行啊,剛才李爺爺還給了我一瓶丹參滴丸,一會兒我含著上去看看……”柯尋還沒說完,就聽見朱浩文說:“我們的屋子變形了�!�
柯尋:“臥槽?”
眾人聽后表情各異:什么玩意兒就變形了?你當這是公寓式變形金剛�。�
牧懌然卻盯著朱浩文:“變形?”
朱浩文點點頭:“我昨晚一進屋就開始尋找鈐印,所以房間的大概位置和角度我都記得,早晨醒來之后,房間的外墻發(fā)生了輕微向內(nèi)傾斜,很多貼墻擺放的物品位置都發(fā)生了輕微移動,墻壁與地面的夾角也不再是標準90度,似乎在呈銳角改變�!�
很多人消化了一陣,才明白了朱浩文的話。
衛(wèi)東最是驚訝,沒想到與自己同屋的居然是個不簡單的人,本來想說一句“兄弟以后就靠你了”,又怕對方以一句“春筍公寓無兄弟”給懟回來,就沒吭聲兒。
牧懌然說:“咱們現(xiàn)在最好回各自的房間檢查一遍,想一想和昨晚有什么不同,順帶在房間里尋找鈐印——午飯時在飯館集合,把房間里的變化或異常集中起來開會討論。”
大家都覺得有道理,朱浩文也跟著點了點頭。
柯尋和牧懌然再次回到了411,四樓是團隊里住戶最多的一層,除了411之外,還有沙柳與裘露所住的410,以及只剩下鑫淼一人住的402。
如果將活動范圍限制在本樓層,就體力和反應能力而言,柯尋和牧懌然無疑是本層樓的佼佼者,另外三個都是女性,用裘露的話來說:顯然是需要被保護的對象。
沙柳剛才說了一堆,其實就是想把話題引到這上面來。
柯尋對此倒沒想太多,要是真見到同伴正在遭遇危險,自己也絕不會袖手旁觀——這一點無需任何人的提醒和強調(diào)。
“你對畫家和這幅畫有了解嗎?”柯尋打開了電風扇,屋門和小窗子也都打開,這才令悶熱的房間有了些空氣流通。
牧懌然仔細觀察著房間的角落,似乎并未發(fā)現(xiàn)與昨晚的不同之處,尤其檢查了墻壁與地面的夾角,也沒有不妥之處。
“《破土》不是一幅畫�!�
“你千萬別跟我說,其實這是一個恐怖電影。”柯尋面對著電風扇,聲音呈循環(huán)虛幻狀彌散開來。
牧懌然頓了頓,將自己的話說完:“《破土》并非單獨一幅畫,而是一個系列作品,講述的是作者少年時的成長環(huán)境,12幅畫都是非常富有生活氣息的作品�!�
“12幅畫?”
“破土系列一共由12幅畫組成,畫中有作者兒時生活的街景,小吃攤,理發(fā)館之類,記錄的都是普通人的生活。”
“里面有沒有提到春筍公寓?或者是類似這樣的圓筒子樓?”柯尋問。
“我并沒有認真研究過那12幅畫,相對于畫家洛檳的魔幻現(xiàn)實主義畫作,這12幅畫因為過于真實而顯得普通。”牧懌然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這位畫家的幾幅成名畫作,往往都充滿了神秘和怪誕的色彩,但其背后又有著深刻的社會和歷史意義。
“你入畫之前有沒有看到什么場景?”柯尋努力回憶著自己當時看到的,“比如電風扇或者跳皮筋的孩子之類的�!�
“我看到都不及你多,除了畫作一角的《破土》標簽之外,我在入畫的漩渦中隱約看到了一個……”牧懌然皺了皺眉頭,自己也覺得那個圖像有些奇特,甚至滑稽:“一個竹筍�!�
“竹筍?”柯尋實在不記得自己來到公寓之后見過竹筍有關(guān)的任何東西,“竹筍,會不會和春筍公寓有關(guān)?”
牧懌然沒有回答,眼睛盯著面前這個老式的寫字臺:“這個桌面上刻著一個字�!�
“一個早字?”柯尋也走了過來,看他寫字臺上的確刻了一個字——歸,像是用圓珠筆刻上去的,因為里面有明顯的群青色痕跡。
字卻刻得很深,也不知用脆弱的圓珠筆反復刻畫了多久,每一個筆畫都深深地刻進了桌子,可以想象寫字的人有著多么強烈的愿望,甚至仇恨。
第51章
破土08┃房間里的異象。
柯尋不太放心衛(wèi)東,最終還是上了616一趟,結(jié)果是被衛(wèi)東一路攙扶著回到411的。
柯尋暈頭轉(zhuǎn)向地看了看牧懌然,竟然模模糊糊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絲關(guān)心?
“柯兒,真沒想到你反應這么大,幸虧住六樓的是我,要不你昨晚就直接折六樓了。”衛(wèi)東攙著柯尋,將其扶到了沙發(fā)上。
柯尋打開李泰勇老人給的綠色小瓶,倒出來幾粒丹參滴丸含上了:“在上頭多呆兩分鐘,我就當場憋炸了�!焙芸煊衷谀翍坏哪抗庀录m正了措辭,“我是說腦袋�!�
“或許這也是你對畫內(nèi)世界的不適感�!蹦翍环畔率稚系臋C械理論書,剛才試圖從書中找出些蛛絲馬跡,“你的不適感是針對整個六樓還是616這個房間?”
“整個六樓�!笨聦M口都是藥丸那又苦又涼的味道,腦袋和心里卻比剛才舒服了些:“門房大爺?shù)挠迷~很準確,真是壓得慌,感覺腦袋沉得就跟頂了艘航母似的,根本抬不起脖子�!�
衛(wèi)東也跟著連連點頭,向大佬匯報:“我也是,情況比他輕點兒,就跟腦袋頂了個液化氣罐兒似的�!�
牧懌然直接無視了這些荒唐的比喻,從暖壺里給柯尋倒了杯水晾著:“616房間發(fā)生了改變?”
柯尋看到那杯水頓時眉開眼笑,但還是先回答了問題:“可不,那個朱浩文還專門拿直尺給我示范測量了一下,房間外圈的墻往里頭傾斜了。內(nèi)圈,也就是門和小窗的這一面沒事兒�!�
柯尋端起桌上的玻璃杯,雖然里頭的水還有些燙,但柯尋還是美滋滋吹了吹熱氣:“你是不是還給我放橘子粉啦?”
牧懌然垂了垂眼皮:“這里的水似乎本身就呈淡粉色�!�
衛(wèi)東感覺自己又被撒了一波狗糧,眼睛干脆直接從房間邁到了門外。
“都在吶?”沙柳冷不丁出現(xiàn)在了門口。
衛(wèi)東也不明白這個“都”里面包不包括自己。
沙柳走進屋里,直接帶上了門。
屋子里的三個男人都盯著她,不知道此女又要作何重要言論。
沙柳背靠在門上:“昨晚我們房間發(fā)生了很可怕的事�!�
柯尋吸溜著喝了口燙呼呼的水:“剛才在樓下你怎么不說?”
“我怕嚇著裘露,她膽子本來就小,一驚一乍的反而會壞事�!鄙沉鋈魏问虑榭傆凶约旱囊惶桌碛�。
牧懌然直接問:“昨晚發(fā)生什么了?”
沙柳簡單掃視了一遍這個房間,目光落在門邊鞋架上的紅拖鞋上,下意識離那里遠了些:“昨天半夜,402那兩個女生來敲我們的門,我那時還沒有睡,但是不敢動也不敢應門,我就在黑暗里坐著,透過小窗戶望著走廊——我們那個屋沒有窗簾�!�
幾個人都靜靜聽著她講。
“當時那兩個女生也很著急,用手機照明往我們屋子里照,結(jié)果,就照亮了屋子里的東西……”
衛(wèi)東膽子最小,干脆也坐到沙發(fā)上和柯尋擠在了一起:“臥槽,你看見什么了?”
“就在窗邊的馬桶上,坐著一個人。”沙柳的聲音有些低,“而且從窗外的角度,根本看不到那個人。”
不只是衛(wèi)東,柯尋聽了也嚇了一跳:“什么人?”
衛(wèi)東:“臥槽,你屋怎么還有馬桶呢?”
牧懌然:“……”
沙柳扶了扶眼鏡,似乎在調(diào)整情緒:“我也覺得挺詭異,我們屋里有個很大的馬桶,就像個坐便,昨晚手機的光亮起來的時候,那個馬桶上坐了個女人,是一個……披散著滿頭白發(fā)的,通體雪白的女人。”
饒是經(jīng)歷了前兩幅畫的恐怖,但衛(wèi)東還是成功被這個“白發(fā)白體”坐在馬桶上的女人嚇僵了:“這個……你看清楚了?”
“我也沒敢多看,當時嚇得趕緊閉上了眼睛,”沙柳看上去還是心有余悸,“等那兩個女生走了之后,屋子里一直沒有動靜,我過了很久才微微睜開眼睛看,那個雪白的女人不見了�!�
柯尋又吃了兩個丹參滴丸,清了清嗓子問:“你認為那個女的是個實體,還是什么氣或者場之類的東西?”
“這個我也弄不清,我也就看了一眼,”沙柳咬了咬嘴唇,“不過,我應該可以斷定,那個女人以前就住在410�!�
衛(wèi)東怕歸怕,但此時卻大著膽子聯(lián)想了一下:估計那個馬桶應該是白女人的私產(chǎn)……
沙柳繼續(xù)說道:“昨天剛進屋的時候,我就在梳妝臺前的梳子上看到了幾根特別長的白頭發(fā),那些頭發(fā)應該就是她的�!�
“梳妝臺?”牧懌然雖然不了解這些神神鬼鬼的事,但還是問出一個傳統(tǒng)問題:“在鏡子里有沒有那個女人的影子?”
“沒有,梳妝臺上根本就沒有鏡子,”這一點沙柳也覺得異常詭異,“很明顯是將原本與梳妝臺一體的鏡子去掉了,有些地方還留著痕跡�!�
衛(wèi)東剛開始還覺得住六樓最倒霉,現(xiàn)在卻覺得其他房間更是危機四伏:“關(guān)于那個白、白姑娘……你說她通體雪白,是因為她穿了一件白衣服嗎?”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細看,反正整個人都是白的,臉應該也是白的,就像個雪人兒那樣的白�!鄙沉蝗挥X得有些反胃。
“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其他異兆?”牧懌然問道。
沙柳忍不住干嘔了兩下:“我一整晚都沒睡,到了后半夜,我聽見我們的門開關(guān)了兩次,雖然很輕,但在夜里還是能聽見�!�
“門開關(guān)了兩次?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出去了,又進來了?”牧懌然眉頭微皺。
“也有可能是,有人進來了又出去了�!笨聦ず攘艘豢谒|(zhì)不佳的熱水。
沙柳:“這種可能不大,門都是從里頭插好的,外面的人不太可能進來。”
衛(wèi)東:“問題是……能在大半夜進出自由的……應該不是普通人類�!�
沙柳想了想又說:“我跟鄰居老太太打聽了一下,住在我們這屋的上一個人叫雅芬,據(jù)說在410住了十幾年,前陣子剛被她父母接到市中心去住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雅芬還活著?”柯尋也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有些古怪,但相信大家都聽得懂。
“聽老太太的意思,應該是搬走了。”沙柳想起房間里那上千本言情,也不知道雅芬為什么沒把她的書都帶走。
如果白女人不是雅芬的話,會是誰呢?
沙柳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我和裘露商量過了,今晚我們就在外間的沙發(fā)上過夜,一旦發(fā)生危險就第一時間跑到走廊上去,到時候,還請你們多照應�!�
“行�!笨聦ご饝恕�
沙柳這才微微松了口氣:“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到樓下集合吧�!�
幾人走出屋門,見裘露正在三樓沖上面打招呼:“下來吃飯吧!”
裘露剛才是和她的兩個同伴在一起,一旁還走著鑫淼。
大家一起結(jié)伴下樓,秦賜已經(jīng)與李泰勇老人等在了飯店門口,旁邊還站著面無表情的朱浩文。
牧懌然看了看秦賜,對方點了點頭:“已經(jīng)把實情都跟老人講了,他并沒有很強烈的反應�!�
李泰勇老人的耳朵并不聾,此時聽到了秦賜的話,便慢悠悠說道:“萬事都有個因果,這里邊兒的事兒雖說神道,但也并非無緣無故�!�
人們聽了這番話,表情各異,裘露還想反駁兩句,但鑒于對方是個年過七旬的老人,便也只得作罷。
午飯依然是家常飯,大家都決定飯后再做討論,省得聽說了某些事情之后影響吃飯。
等大家都撂了筷子,秦賜才說:“我們307的房間擺設(shè)沒什么問題,也并沒有發(fā)生像616那樣的傾斜變化,只是,昨天半夜我聽到了一些異響,不知道這算不算。”
“什么異響?”沙柳率先問道。
秦賜仔細回憶了一下:“有點兒像是,有人嘬著嘴發(fā)出的聲音,有時候我們喂一些小動物的時候,會發(fā)出類似的聲音。”
鑫淼的膽子最小,抱住自己的手臂強制自己不要發(fā)抖。
“你說的聲兒我也聽到了,”說話的是與秦賜同屋的李泰勇老人,“就像是招呼小貓小狗過來的那種,假如出聲兒的話,大概就是類似‘哆哆哆’的聲兒�!�
大家心里都明白了,但誰也不敢去示范模仿,總怕學了這個聲音,就會被這個聲音跟上。
這是一種角度刁鉆的恐怖,跟突然跑出來一只怪獸的恐怖不同,就像用一只鬼手癢癢撓出其不意地撓了你一下,也不疼,就是瘆得慌。
“其他人呢?”沙柳看向了大家。
住在317的稚苕搖了搖頭:“我們昨晚聊到很晚,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住在410的裘露說:“我們昨晚也沒事兒……”
柯尋沙柳四個人對視了一眼,誰也沒吭聲。
緊接著裘露又說:“但是我昨晚夢見了雪女�!�
柯尋衛(wèi)東一口同聲問道:“什么雪女?”
“就是日本神話傳說中的一種妖怪,是在雪山里出現(xiàn)的,看到喜歡的男人就會把對方凍起來,然后全部擺在山洞里,珍藏著欣賞�!濒寐吨v述著,“我昨晚夢到的雪女渾身雪白雪白,穿著白衣服,很美�!�
衛(wèi)東和沙柳的臉色都十分難看,其他人聽了這個夢境也并不覺得舒服,唯有瘦竹笑了一笑:“很多日本的妖怪傳說都非常浪漫。”
秦賜看向了牧懌然柯尋這邊:“兩位小哥住的411有什么動靜嗎?”
柯尋昨晚睡得雖然不太踏實,但并沒有聽到看到什么奇怪的東西,此時將目光看向了牧懌然,總覺得對方有些事情沒來及同自己講。
果然,牧懌然平靜地說:“昨晚我也聽到了些動靜,好像來自床下�!�
“床下?”大家都表現(xiàn)出了應有的驚恐。
“床下有聲音,像是有人在找什么東西�!�
第5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