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再回過頭來看自己剛才發(fā)的那條,評論數(shù)已經(jīng)過了百……
點贊數(shù)最高的一條評論,內(nèi)容簡單粗暴:沒照片你說個J8。
柯尋:“……”
牧懌然工作到了九點多鐘才放下手機,抬眼看時,見柯尋已經(jīng)窩在對面的沙發(fā)里睡著了,不由又拿起手機確認了一下時間。
……九點多就困了?是三歲孩子的生物鐘么?
“柯尋,去床上睡�!�
柯尋樸楞了一下,睜開眼,一臉茫然,像個找不著家和爸爸媽媽的孩子。
牧懌然覺得心底一軟。
“昨晚沒睡好?”問著起身,去開了床頭燈。
溫黃的燈光忽然給這間裝潢精致的房間染上了一層曖昧的氣息,柯尋回過神來,腦子里的念頭像驚了的麻雀群,四處亂飛。
“嗯�!笨聦纳嘲l(fā)上站起身,撓了撓頭。
“怎么?”牧懌然問。
柯尋舔了下嘴唇,抬眼看他:“一想到今天就能見著你了,高興得一晚上沒睡著�!�
牧懌然同他對視了片刻,微微動了動下巴:“過來�!�
柯尋心口怦然,慢慢走到面前,想著是摟腰呢還是抱肩呢,還是直接雙手捧臉呢,正預備把所有選項全填空里,就見大佬伸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狗頭,說了一句:“那就早點睡,養(yǎng)足精神入畫�!�
柯尋:“好的�!薄铱赡苷娴氖且恢豢禄�。
一宿夜雨聲淺,各自安睡如常。
第二天雨還是沒停,眾人在酒店餐廳吃了早飯,然后回到柯尋牧懌然所在的房間,做入畫前最后的準備。
無非就是更多的搜集今天將要在水上花美術(shù)館內(nèi)展出的,那十六位畫家的畫作。
中途柯尋接了李雅晴的電話,這妹子昨天也到了E市,說是在青年旅舍住下了,柯尋把水晶天鵝酒店的地址告訴她,讓她過來和大家匯合,下午一起前往美術(shù)館。
半個小時后,李雅晴敲開了房間門,身后還跟著一位和她年紀相仿的男青年,戴著副黑邊眼鏡,干瘦干瘦的身形,滿滿的學生氣。
“這位是?”柯尋一挑眉。
“我男朋友……”李雅晴眼睛還紅著,這姑娘幾乎天天哭著給柯尋打電話,看這樣子來的路上又哭了一回。
李雅晴說著就要往門里進,卻被柯尋長腿一橫攔在門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帶他來干什么?”
李雅晴眼淚就又下來了:“他非要陪著我一起來……”
柯尋忽然火了,一把將李雅晴拎進房間,卻隨手甩上門,把她男朋友關(guān)在了門外。
“你沒毛病吧?!”柯尋皺眉盯著李雅晴,“一旦進畫,除非死在里頭,否則就得不停地進入下一幅畫——這事兒我們都跟你講過,你把你男友拉進來干什么?!你這不是害他呢么!”
“我沒辦法……”李雅晴哭起來,“我想著……這次我很可能會死的……我就想給我家人留一封遺書……結(jié)果讓他發(fā)現(xiàn)了,他就問我是怎么回事……他、他特別聰明……我撒謊他不信……我要到E市來,他也要跟著來……他說無論我想干什么,他都要和我一起……我勸不住他……”
衛(wèi)東在那邊聽見,有些無語:“你男友不會以為你被騙到傳銷窩里來了吧?”
柯尋想了想剛才那小子盯著他的目光,滿滿的防備和敵意,不由嘆了一聲:“十有八九是這么以為的�!�
正說著,就聽見門外那小子的聲音十分冷靜地傳來:“我警告你們,立刻把人放出來,我已經(jīng)報警了,并且通知了酒店保安上來。”
柯尋打開門,一把揪住這小子的衣領(lǐng),也給拎進了屋,然后甩上房門,把他往前一推:“秦醫(yī)生,交給你了。”
秦賜起身,從隨身帶的包里往外掏證件,遞給李雅晴的男友:“你好,我是X市第一醫(yī)院的醫(yī)生,這是我身份證,這是我的醫(yī)師執(zhí)業(yè)證書,你可以撥打114查詢我院電話,轉(zhuǎn)0231是我所屬的科室,隨便找誰問一問,都可以證實我的身份。”
李雅晴的男友并沒有輕易就相信秦賜這番話,拿過他的證件仔細查看,甚至掏出手機拍了照。
秦賜并不介意他這番舉動,等他拍完照,收回了自己的證件,從容地看了眼李雅晴并對她男友說道:“小李之所以瞞著你,是不想讓你替她擔心。她之所以要到這邊來,是為了治療抑郁癥。
“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抑郁癥,我說得白話一點,這種病非常不易治療,目前國際上也一直在努力嘗試各種快速有效的方法,可以說,抑郁癥的治療手段,始終都在不斷地摸索和探討中。
“所以,這次在E市舉行的一個抑郁癥治療方案的研討會,我?guī)±詈推渌麕讉病患過來一起參加,希望能得到業(yè)內(nèi)同行的幫助,對于他們這些患者來說,是一件好事。
“小李最近的狀態(tài)如何,做為男朋友的你應(yīng)該很清楚,這是抑郁癥的癥狀表現(xiàn)之一,我們不希望她的親友在得知真相后表現(xiàn)得緊張或激烈,這樣對于患者來說,會導致病情加重。
“所以小李此行是比較隱秘的,而我們也不希望泄露患者的隱私,請你理解并尊重她,以及,其他的患者�!�
說著抬手比劃了一下屋里的這幾人。
衛(wèi)東一愣,隨即配合著做出個抑郁的表情:“我真的不想活了,活著有什么意思,小朱,不如我們一起告別這人世吧�!�
朱浩文:“……”該配合你演出的我視而不見。
“秦醫(yī)生的話你聽明白了么,”柯尋依舊皺眉盯著李雅晴的男友,“李雅晴暫時不需要你陪著,你可以先回旅館去等著,她今天晚上之前就能回去�!�
李雅晴男友透過鏡片也盯了柯尋一陣,覺得這個人比剛才那人更有抑郁氣質(zhì),然而他還是不肯輕易相信:“你們的研討會在什么地方舉行?我可以送她到門口�!�
“23樓商務(wù)會議廳。”開口的是牧懌然,淡淡地看他一眼,“下午兩點開始,請準時送到。現(xiàn)在你可以帶著她離開了。”
他這邊話音才落,那邊柯尋已經(jīng)把門打開,沖著李雅晴和她的男友向著外面偏了偏頭。
李雅晴男友敏感地察覺這個抑郁癥病人不太好惹,也沒有多說,拉著李雅晴走出門去——當然,報警和叫保安那些話只是他詐這些人的。
柯尋剛一關(guān)上門,牧懌然那邊就已經(jīng)拿起了手機:“水晶天鵝酒店?我預約一個會議廳。對,今天下午就要用。四十至五十人左右。茶水就可以。需要投影儀,音箱,細節(jié)方面,十分鐘后我單位會派人和你們的相關(guān)負責人面談。免貴姓秦。謝謝。”
秦賜:“……”
衛(wèi)東:“……”大佬就是大佬,沒會議現(xiàn)約也給你約出一個大型會議來。
朱浩文就看向牧懌然:“去哪兒找那么多人?”
牧大佬輕描淡寫:“23樓有四個商務(wù)會議室,今天下午有兩場大型商務(wù)會議在那里舉辦�!�
所以不用找人演戲,誰也分不清在23樓來來往往的那些人究竟是參加哪一場會議的。
為了不讓無辜人卷進來,大家也是操碎了心。
“到時我們從后門走�!蹦翍蛔詈笱a充了一句。
柯尋納悶兒地看著他:“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這酒店23樓有商務(wù)會議你什么時候打聽到的?”
牧懌然淡淡看他一眼:“早上吃飯時無意間聽鄰桌人閑聊知道的�!�
柯尋:“……”好吧,耳聰目明也是聰明的一種,而能夠把這些看似毫無用處的細枝末節(jié)善加利用,那就不僅僅只是聰明了。
老子看上的男人就是這么牛逼。
下午三點,“進畫論”五人組外帶靠大伙使的金蟬脫殼之計甩掉男友的李雅晴,撐著傘出現(xiàn)在了水上花美術(shù)館的門口。
簡樸大氣的建筑映著身下的湖水,在雨幕中顯得有幾分迷離夢幻。然而眾人并沒有什么欣賞的心思,在沉默的氣氛中,步履沉重地走進了大門。
由于下雨,館內(nèi)的客人并不多,衛(wèi)東就說:“這一次興許湊不夠十三個人呢�!�
“也未見得�!鼻刭n低聲道,“我們這些人就已經(jīng)是六個,你看那邊�!�
眾人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卻是看到了陰著臉立在F展廳外的祁強,和帶著幾分謹慎之意向著那邊走去的黃皮。
“這就八個人了,只需要再湊五個人。”秦賜掃了眼整個大廳,客人再少,湊五個也是夠的。
眾人沒再多言,慢慢向著這次進畫的入口——F展廳行去。
剛剛邁進展廳,就聽見身后一串腳步聲向著這邊跑來,并且伴著一聲叫:“雅晴!”
眾人轉(zhuǎn)頭看去,卻見是李雅晴的男友,一臉警惕地跑進了廳門。
“怎么回事?!”柯尋驟然看向李雅晴。
商務(wù)會議的局,大家布得天衣無縫,她男友送她到23樓的時候,甚至已經(jīng)深信不疑。
李雅晴也是驚疑不定,直到展廳內(nèi)的燈光瞬間全黑下去的時候,柯尋聽見了她一聲痛悔萬分的嗚咽:“我——我給他寫了封遺書郵件……設(shè)置的今晚十二點定時發(fā)送,如果我回不來……他——他一定是登陸了我的郵箱……”
第130章
凈土05┃十三件道具。
怪奇派的畫作,離經(jīng)叛道腦洞大,不受一切規(guī)則約束。
眾人入畫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于一間無門無窗的環(huán)形房間,墻壁和房頂刷著古怪的墻漆,沒有任何家具設(shè)施,只在房間正中央放有一口箱子。
李雅晴的男友叫做羅維,如今既然入了畫,也就沒有再瞞他的必要,秦賜低沉著聲音,把畫的世界和規(guī)則對他講了一遍。
羅維的接受能力竟然異于常人的強,從頭到尾冷靜地聽完,最后問了一句:“畫中的一切,是不是無法透露給現(xiàn)實世界?”
秦賜覺得他腦子轉(zhuǎn)得很快,眼中帶著些贊賞和惋惜地點了點頭。
“不管是口頭還是文字,都不可以么?”羅維進一步確認了一下。
“都不可以�!鼻刭n說。
“那么,你們有沒有試過,用摩斯密碼?”羅維那雙屬于理工男的冷靜且蘊藏著思考本能的眼睛,透過鏡片注視著眾人。
一伙人像被這句話施了定身法,連眼皮都忘了眨。
“臥槽……”衛(wèi)東先活過來,瞠目張舌地看著羅維,“沒試過!真沒試過——說不定還真能行!”說著,連忙扭頭去看牧懌然,仿佛只有經(jīng)過大佬的認證與肯定,才能更加確鑿這一想法的可行性。
“即便有用,又能怎樣?”大佬卻比羅維更加的冷靜并淡然,“以現(xiàn)代人獵奇的心態(tài),”
“和不作不死的沙雕屬性。”柯尋插言附注。
“……難保不會有人主動想要進畫�!蹦翍徽f著,目光忽冷,“更甚者,將宿敵與仇家哄騙入畫,也不是不可能。而最為重要的是,我們不知道一旦‘畫’的存在遭到大范圍的泄露后,會不會引起幕后那股力量的反噬,所以我們目前只有采取保守方法,一邊入畫,一邊靠一己之力,找出它的背后規(guī)律�!�
羅維著重地在牧懌然的臉上看了一眼,然后平靜地說了一句:“是我考慮不周了�!�
李雅晴在旁邊哭:“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羅維并沒有埋怨,只是拍著她的肩:“不需要對不起,凡事都有偶然性和必然性�!�
“這小伙子人不錯,可惜了……”衛(wèi)東悄聲和柯尋道。
“咱們這些人誰不可惜�!笨聦ふf。
衛(wèi)東嘆了口氣,走到房間中央,圍著那口箱子轉(zhuǎn)了兩圈,沒有看出什么與眾不同的地方,也沒敢去動那箱子。
其他人也在打量四周,這是一個封閉的房間,沒有門窗,房頂和四壁刷著墻漆,深藍的底色,印著無數(shù)金色的星星月亮花紋,乍一看倒是充滿著童趣,頭頂一盞星星形狀的金色的燈,發(fā)散著奶黃色的光。
密閉的房間容易讓人產(chǎn)生焦慮,祁強的性子本就暴躁,在房間里找了一陣沒有找到出去的方法,忍不住就去和房間中央的那口箱子死磕。
他想要把箱蓋打開,卻無論怎么敲怎么揭,箱蓋都紋絲不動。
衛(wèi)東看見他從兜里掏了個什么工具出來,在箱子上一陣鼓搗,不由悄悄用肘拐了柯尋一下,一努嘴:“專業(yè)的。”
“可惜在這兒不好使�!笨聦た戳搜坶_箱失敗氣得踹箱子的祁強。
一時無法離開這個封閉的房間,眾人就都消停了,或站或蹲或坐地靜靜等待。
鑒于畫外的世界正在下雨,美術(shù)館的客人稀少,大家推測這一次估計要等很久才能湊齊人數(shù)。
柯尋挨著牧懌然的肩一起靠著墻立等,垂在身側(cè)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勾他的手指。
牧懌然也不煩他,任他在下頭小動作,忽然被他弄癢了,就把手插進了褲兜里。
柯尋一彎腰,蹲在了旁邊,低頭對著地面出神。
牧懌然垂了垂眼皮,這人后頸處那V字形的發(fā)尖兒又出現(xiàn)在眼底。褲兜里的手忍不住微微動了動手指,最終還是把自己控制在了褲兜里。
時間有些漫長,將近兩個小時過去了,這期間竟然沒有一個人再被畫“捕捉”進來。
“這次該不會湊不夠十三個人吧?”衛(wèi)東臉上帶著一種規(guī)則被打破的幸災(zāi)樂禍。
“你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朱浩文淡淡道。
衛(wèi)東掏出手機,一看之下不由一愣:“怎么還是入畫那會兒的時間點兒?”
“說明在這段時間里,畫里的時間是靜止的,”朱浩文道,“恐怕不到集齊十三個人,這里的時間就不會流逝。”
“那外界的時間呢?”衛(wèi)東忙問,“咱們在畫中不論待多少天,外頭不都還是入畫當天的時間嗎?”
“外界的時間也會流逝,但一般應(yīng)該僅限于在入畫當天,美術(shù)館開館至閉館這段時間內(nèi),”朱浩文說,“至于要怎么湊齊十三人,那就是畫的幕后推手的事了。”
衛(wèi)東只好和大家一起繼續(xù)靜等,又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頭頂那盞星型燈的燈光忽然一亮,刺得人睜不開眼睛,而這高亮轉(zhuǎn)瞬即暗,房間里一下子就多了四個人。
眾人沒有動作,只齊齊地打量著這四個一臉懵懂的人,這是兩男兩女,年紀都在二三十歲上下,穿著工作制服,胸前掛著工牌,看樣子是一起的。
“怎么回事?”其中一名盤著頭發(fā)的女人驚訝地看著眼前眾人。
大家默契地誰也沒吱聲,把解說的工作慣例扔給秦醫(yī)生。
秦賜不厭其煩地給這四個人解釋,衛(wèi)東在另一邊就和朱浩文道:“下次讓秦醫(yī)生在手機里錄一段,新人進來就直接播放錄音,省他費嗓子了�!�
朱浩文沒理會,目光提前落到那口箱子上,人到齊了,劇情也該展開了。
四個新人顯然沒有羅維這樣高的接受度,任憑秦賜怎么解釋,四人死活不信,圍著他一頓吵,秦賜最后也不想再白浪費口水,搖了搖頭走了開去。
“你們倒是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盤著頭發(fā)的女人一嘴斬男色唇膏,既驚且怒地瞪著面前這伙站站蹲蹲坐坐的奇形怪狀的人,一眼瞟見那廂站著的一位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忙踩著高跟鞋幾步過去。
“哎,能告訴我們這是怎么回事嗎?你們都誰啊?憑什么把我們弄這兒來?!”
眾老成員:???
“我告兒你們,我們同事可都在外面呢,四五十號人,打個手機可就全來了!”盤發(fā)女人說著似乎也剛想起能打手機,掏出來撥號,發(fā)現(xiàn)沒信號。
“你說話啊!”女人火了,伸手想拽這英俊男人,冷不防他身旁蹲著的一條人形大狗忽然吭聲了:“大姐,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你們怎么進來的自個兒沒點兒印象?”
女人嚇一跳,忙退了一步往下看,對上一張社會青年屌壞屌壞的臉。
“我們看畫兒呢!一眨眼就跑這兒來了,來了就看見你們這些人了,說跟你們沒關(guān)系誰信!”女人瞪他。
“你瞧,你也說了,一眨眼就跑這兒來了,那你再一眨眼跑出去啊,誰限制你眨眼來著?”社會青年說。
“你有病吧!”女人怒喝。
“那你離遠點兒啊,這病傳染。”社會青年混不吝。
“你——”女人還要繼續(xù)糾纏,被同來的三人拉開了。
正在此時,忽聽得“啪”地一聲響,房間正中那口箱子的箱蓋竟自行掀了開來,唬得眾人齊齊定住動作,十三道情緒各異的目光一齊投射過去,卻見這箱子并沒有后續(xù)的動靜,就只是靜靜地敞著蓋擺在那里,像是一頭正等著將眾人吞噬入腹的怪獸,張著它黑洞洞的大嘴。
“誰用遙控弄的?”盤發(fā)女以為被人捉弄了,生氣地掃視眾人。
沒有人理會她,老成員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柯尋起身,腳步輕盈并謹慎地向著箱子走過去,在視線能看到箱內(nèi)情形的地方站住腳,抻著脖子向里看了幾眼,然后挑了挑眉毛,望向老成員們,最后目光落在牧懌然臉上:“一堆奇怪的玩意兒,哪個和哪個都不挨著,”
說著目光又轉(zhuǎn)回箱內(nèi)看了幾眼,“一共十三件,箱蓋內(nèi)壁上還寫著字——‘請每人依個人喜好選擇一樣道具’�!�
“看來這就是這幅畫的規(guī)則了�!鼻刭n說。
老成員們沒有再多言,默契十足地圍攏到了箱子的旁邊,正要細看里面的道具,就聽衛(wèi)東“哎”了一聲,卻是被祁強從身后扒開,硬是擠到了他的前面,看樣子是想要搶在眾人之前,挑選一件對自己更為有利的道具。
柯尋蹲在箱子旁,托著腮似笑非笑地看著祁強在箱子里翻。
衛(wèi)東最了解自個兒鐵子,知道柯尋這是護犢屬性發(fā)作不高興了,嫌祁強扒拉了他家犢子,身為他家犢子的衛(wèi)東頓覺膽氣一壯,心知祁強同志這要是挑對了道具還好,挑不對的話興許得捱我柯兒一頓臭揍然后道具還得被我柯兒搶走。
有人護的感覺真好。
從三四歲上倆人相識時起,衛(wèi)東就時常會感受到佩帶了護舒寶般的安全感。
不由暗挫挫地看向牧懌然,卻是微微一愣,見這個人不動如山地立在柯尋的身后,臉上是一如既往地冷凝沉靜,但卻又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奇怪氣場,這種氣場,怎么說呢……
就好像以往的每一次,柯尋站在他衛(wèi)東身后時,所散發(fā)出的氣場,一模一樣。
衛(wèi)東驀然醒悟。
他最鐵的鐵子,他最值得被心疼的好兄弟,他從小到大的保護神,終于有一天,也擁有了他自己的保護神,和最心疼他的人。
衛(wèi)東忽然覺得眼眶有點發(fā)熱,連忙轉(zhuǎn)開了頭。正想老懷甚慰地拍拍自個兒親生鐵子的肩,卻見牧懌然突地看了他一眼,向前邁了兩步,立在了柯尋的身邊。
干嘛,霸道總裁了不起啊!宣示主權(quán)了不起啊!我讓開你來可以了吧!衛(wèi)東轉(zhuǎn)頭,決定去和另一條單身狗朱浩文同學抱團取暖。
牧懌然站在柯尋身邊,垂眸看著他,插在褲兜里的手忽然抽出來,輕輕地落在這只蹲著的人形大狗的后脖頸上。
嗯……終于還是,沒忍住,摸了毛茸茸的尾巴尖兒。
第131章
凈土06┃大佬喜歡小貓咪。
箱子里的道具,的確如柯尋所說,奇奇怪怪,什么種類都有。
眾人湊頭上前,看見里面有一支毛筆,一根魚竿,一只小銅盆,一枚紅色的不知是什么植物的果實,一塊古代文人頭上戴的那種儒巾,一把劍,兩顆龍眼核,一塊圓形的紅色石頭,一根疑似是貓的胡須,一對貓耳頭飾,一對兔耳頭飾,一對鹿角頭飾,還有一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