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是的,但凡有一絲可能的地方,我們都不能放過�!鄙哿陮├诘恼f法也表示了肯定,“那不如這樣,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分頭再對整艘船展開檢查,盡量把細致程度保持在以厘米計。從現(xiàn)在開始,一直到中午截止,中午我們邊吃些東西邊開個會,除交流收獲之外,也想一想燃犀和鈐印的關(guān)系,以及怎么應(yīng)付今晚的危險�!�
眾人對這一安排都沒有異議,于是自發(fā)結(jié)組,有負責再次檢查上層艙的,有負責檢查下層艙的,有負責檢查桅帆的。
正要付諸行動,卻聽劉彥磊又來了一句:“你們好像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地方——船底,誰去檢查?”
眾人停下來陷入思考。
檢查船底聽來有些不切實際,但也確實不能放過任何一種可能不是么,萬一呢?
可……由誰去檢查船底呢?那可是需要跳入海中,并且潛水下去的,先不說要求得有非常好的水性了,單說這艘船這樣大,船底的面積也不小,如果出現(xiàn)意外憋不住氣,連往外跑都來不及——有船底擋在頭頂,人要怎么短時間內(nèi)繞到船底外的范圍并浮到海面上去?
更別說——那可怕的不知是鬼怪還是什么難以想象的力量,是來自海里,誰能保證他們這些人一旦入海,不會被那東西當場弄死?
這是一個讓人為難且嚴峻的問題。
眾人正在各自心中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忽然聽得那位叫做方菲的女孩子淡淡地開口:“我去檢查海底。”
方菲是于隆的女朋友,染著和他一樣的悶青亞麻色的頭發(fā),從入畫以來就很少開口說話,一直都相當沉默。
“真的假的?”羅勏驚訝地看向她,“美女,你可別小看……”
“我有潛水執(zhí)照。”方菲淡淡地打斷他,一指自己的男朋友于隆,“他也有,我們是潛水俱樂部的成員�!�
于隆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你們潛水執(zhí)照是什么等級的?”邵陵忽問。
“AOW。”方菲神色平靜。
“AOW是?”羅勏問。
“ADVANCED
OPEN
WATER
DIVER,開放水域進階潛水員。”為他解釋的是邵陵,“可以潛入30米水深,能做深潛、船潛、水中導(dǎo)航,以及夜?jié)�。�?br />
“牛逼,”羅勏豎了豎大拇指,“但是這船上沒有潛水裝備啊�!�
“我們可以自由潛水�!狈椒频馈�
“自由潛水就是不攜帶氧氣瓶,僅靠自身屏氣進行的潛水�!鄙哿暾f著,望住方菲,“你們可以考慮清楚再決定要不要下海,畢竟我們不知道海里會有什么不可預(yù)料的狀況。”
“他們說,畫里的白天通常不會有人死亡�!狈椒浦噶酥咐铣蓡T們,“那就賭一次�!�
邵陵的目光就挪向了于隆。
看得出來,于隆其實并不想下海,所以在方菲開口前,他根本沒有提到自己會潛水的事。
于隆感受到了來自眾人投注的目光的壓力,皺了皺眉,看向方菲:“萬一賭輸了呢?”
“我們玩兒極限運動的,哪一次不是在賭命?”方菲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自由潛是世界第二危險運動,我們的一只腳本來就踏在鬼門關(guān)里。”
“我愿意死在潛水上,不代表我愿意死在這個鬼地方的海里!”于隆有些煩躁。
“那你隨便,我自己下�!狈椒普f著就要起身往外走,卻被于隆一把拽住胳膊。
“你怎么回事?!”于隆焦急又惱火地瞪她,“故意氣我,讓我著急是嗎?!我又怎么你了,別又任性行不行,別逼我行不行!”
方菲冷漠地看他一眼:“你已經(jīng)沒資格讓我對你任性了。于隆,從這兒出去后,咱們就分手�!�
說著甩開于隆的手,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走去。
于隆一臉難以置信和莫名其妙,大喝了一聲:“你有病吧!”卻緊跟著追了出去。
衛(wèi)東悄悄拿肘子撞了柯尋的胳膊一下,低聲道:“看樣子,昨晚那幻象試出好幾對兒塑料情侶來……我說,你的幻象是誰?是大佬不是?”
“無腦問題我拒絕回答。跟我來。”柯尋一手牽了男友的手,一手拎著衛(wèi)東也出了門。
“干嘛去?”衛(wèi)東忙問。
“那姑娘執(zhí)意要下海,得給她弄個安全措施�!笨聦ふf,“去把麻繩找來,拴她腰上,能起一點兒作用是一點兒。”
拿了麻繩來到甲板上時,于隆似乎已經(jīng)決定了要陪方菲下海,兩個人好像在鬧冷戰(zhàn),誰也不理誰,但也沒妨礙要下海的決定,正各自認真做著下海前的熱身準備。
“海里的能見度不高,想要查看船底不太容易,”柯尋走上前,對方菲說道,“我手機防水等級是IP68的,兩個小時內(nèi)水下照明沒問題,你拿著用。”
“哎,我手機也是,給你男票用吧。”不知什么時候跟過來的羅勏也十分大方地掏出自己的手機。
“謝了�!狈椒平舆^來,用東西把手機固定住后掛在了脖子上。
柯尋忽然想起什么,轉(zhuǎn)頭問牧懌然:“這事兒挺怪,為什么手表和打火機在這幅畫里都退化成了很古早的狀態(tài),手機卻還保持原狀,雖然只能在白天使用照明功能,別的功能一概用不了之外。這難道不違和嗎?”
第198章
海上燃犀圖11┃死亡最可怕之處,是無能為力。
牧懌然略想了想,道:“羅勏的手表是金屬和機械的,打火機也算得上是一種小型的簡單的機械組合,但在畫里,無法識別復(fù)雜的機械性質(zhì),所以被直接抹去。
“于是手表只保留了環(huán)狀外形和金屬質(zhì)地,被‘畫’加工還原成了金屬手鐲——畢竟手表也可以算是一種飾品;打火機只保留了能打火的屬性,所以還原成了打火石和火絨。
“由此可見,‘畫’會通過其內(nèi)容所展現(xiàn)的年代和通關(guān)需要,來改變我們身上所攜帶的‘不合時宜’的物品的性狀,在讓它們基本符合年代的前提下,又能盡量保持它們原有的功能——除非因為通關(guān)的需要而必須抹去的功能。
“但其中,手機是個比較特殊的存在,組成它的都是電子元件和非常科技化的物質(zhì)和功能,‘畫’無法識別,亦或是無法進行退化處理,就像我們經(jīng)歷過的《人學》那幅畫,手機在畫里就成了一種BUG般的存在。
“在手機所有的功能里,照明大概是最好識別的一種功能,所以在這幅畫里,僅這個功能還能應(yīng)用,并被允許在白天使用,而手機的外形和內(nèi)部元件,大概因為無法識別,就只好全部保留,但因為其它功能都無法使用,在我們手上其實和一塊廢鐵也沒什么兩樣了�!�
“有道理,”柯尋點頭,忽然一挑唇角,“我有個想法�!�
牧懌然看著他,也淺淺一笑,道了聲:“可以一試�!�
羅勏在旁邊看得一臉懵比,吐出嘴里被強塞的一把狗糧,問衛(wèi)東:“他們在打什么啞謎?”
衛(wèi)東也吐出自己嘴里的狗糧:“問那么多干什么,學學我,安安靜靜地在一邊嗑狗糧就是了。知道這叫什么嗎,這就叫心有靈犀一點通,一切盡在不言中。真正的狗男男的愛情是不需要用嘴來秀的,一個眼神過去,要說的話就全在對方腦子里了,比復(fù)制粘貼還快。”
羅勏了悟,嘆了一聲:“這才叫愛情,我一個直男都羨慕了。”
衛(wèi)東伸臂一搭他肩:“你也可以了,特愛你那小女朋友吧?”
“一般愛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找個人一起玩兒唄�!绷_勏做出一副“不在意并且想想還有點兒煩”的樣子。
衛(wèi)東一巴掌乎他腦袋上:“少踏馬得了便宜還賣乖,本單身狗打不過那倆大佬還打不過你!跟特么柯某人小時候一樣,賤歪歪的!”
誰都能看得出來,這個不著調(diào)的富二代其實有多愛他的女友。
同是昨晚經(jīng)歷的一段幻象,有的情侶陷入猜忌,有的情侶果斷決裂,有的人真情流露,有的,則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一切盡在不言中”。
綠沉沉的海水翻涌著蒼白的浪,站在船舷向下看,很難看清浪底的情形,那水下混濁得很,像是堆涌滿了濃稠粘膩的,死氣沉沉的臟東西。
眾人很佩服方菲這個女孩子的勇氣,這樣的海水之下,不知道隱藏著怎樣恐怖或是惡心的東西,但她仍然毫不猶豫地腰縛長繩跳了下去。
于隆繃著臉,緊隨其后,兩人很快就潛入了濃綠的海水中。
秦賜、牧懌然、柯尋和羅勏守在船舷邊,隨時準備情況不妙時把這兩人從海里拽上來并施救,其余人仍舊去檢查船艙各處。
羅勏瞅著下面的海水,忍不住問柯尋:“哥你說,那個李億的尸體會不會還在海里頭?他倆在海里會不會看見他?”
“說不準,”柯尋也望著海水,“如果這海水只是普通的海水的話。”
“普通海水的話,李億的尸體大概十幾個小時后就能浮出海面。”秦賜在旁邊說道,“但我并不覺得它普通。像方菲和于隆這樣水性好的人,即便半夜掉進海里,堅持到天亮等我們搭救也應(yīng)該沒問題,然而在畫里如果被不可反抗的死亡選中,是不可能有存活的機會的,所以我認為,一旦落海,等著我們的很可能不僅僅只是溺水的恐怖�!�
“叔你別嚇我了,當我沒問好吧�!绷_勏連忙向后退了幾步,遠離開船舷。
秦賜:“……”為什么柯尋是哥我就是叔……
好在方菲和于隆在海里并沒有遇到什么可怕的事,兩個人幾次下潛,又幾次浮上海面換氣,將近中午的時候被柯尋幾人用繩子拽回了船上。
“沒有查完,”于隆喘著粗氣接過秦賜遞的巾子擦頭上和臉上的水,“水下可視性太差,查起來相當費勁,就算有手機照著亮,還是很難看清船底有沒有疑似鈐印的東西�!�
“辛苦了,先換衣服吧�!鼻刭n知道這種事是急不來的,寬慰這兩個勇氣可嘉的新人。
“下午繼續(xù)。”方菲話不多,但卻是個極有恒心和個人信念的人。
于隆對她的決定很有些無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柯尋去了廚房,見雪格和陳歆艾正處理食材準備做飯,“要幫忙嗎美女們?”柯尋問。
雪格把刀遞給他:“你切肉�!�
柯尋接過刀,看了眼矮幾上擺著的食材,從里面挑了幾塊肉出來:“烤個五花肉,拌個涼菜,煮個熱菜,弄個水果拼盤,做個丸子湯,再弄點兒蔬菜飯團子,齊活了�!�
忽然覺得房間里一片安靜,抬眼看去,見雪格和陳歆艾正默默地看著他,不由一挑眉:“沒見過會做飯的男人?”
“是沒見過死到臨頭還活得這么精致的男人�!毖└裾f,“隨便把肉弄熟不就完了,你還要弄個四菜一湯出來�!�
“我不能讓我男盆友吃苦受罪啊,”柯尋開始片五花肉,“就因為不知道能不能活得過明天,死前才更得吃飽喝足過舒坦了。甭奇怪,你們多經(jīng)歷幾幅畫之后心態(tài)就能跟我一樣平了�!�
陳歆艾聞言,目光有些復(fù)雜,低頭擺弄著手里的菜。
雪格卻笑了一下,總是很冷淡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溫度:“有道理,遺憾的是我沒有機會再多經(jīng)歷幾幅畫了。”
“別放棄希望,美女�!笨聦]有多勸,任何心靈雞湯在畫里都不好使。
雪格再次笑了笑:“即便不進畫,我也沒幾個月可活,白血病�!�
她說著,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柯尋,等著他像其他所有聽說了她的病況的人那樣,做出驚訝或是同情的神情,用看一個死人的目光看著她。
但他沒有,他專心致志地削著手里的肉片,甚至在她說完最后三個字的時候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就像是聽進耳里的是“感冒了”三個字一樣,嘴里說出的話也如剛才一樣散漫又自然:“那再做一個豹胎怎么樣,我在下層艙里瞅見有這東西,這東西你在畫外可吃不著,在古代豹胎可是上八珍之一,我雖然不知道怎么做,但可以試試,好吃難吃反正就那樣了,要不要吃?”
雪格這次是真的笑了:“豹胎?豹子的胎兒?要不要這么殘忍。”
“沒文化真可怕,豹胎是豹子的胎盤,不是胎兒,OK?”柯尋說,“殘不殘忍的,反正這是在畫里,實際你吃進肚里的還不定是什么,沒準兒是顏料,沒準兒是紙呢�!�
“不吃,越說越?jīng)]胃口了。”雪格的聲音里終于帶上了幾分活氣兒。
她厭惡在自己還活著的時候就被當成死人一樣對待,她寧可在自己即將死去之前,被人像對待普羅大眾一樣一視同仁。
死亡最殘酷的地方不是你即將離開人世,而是你被同情可憐著,卻又無法從他們那里得到任何幫助地、充斥著自己的絕望、怨恨、卑微地死去。
雪格覺得自己的情緒莫名舒坦了一些。
這個柯尋,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實,他比別人都敏感細膩。
而陳歆艾卻有點心不在焉,在飛快地瞟了柯尋好幾眼后,終于咬了咬牙,走到他旁邊,一邊擇菜一邊低聲問了一句:“你昨晚的幻象里,和你說話的是誰?”
柯尋看了看她,答道:“我男朋友�!�
陳歆艾臉上神色有點僵硬,又問了一句:“那你男朋友……昨晚的幻象里是你嗎?”
“我沒問,你想知道的話就直接去問他�!笨聦ふf。
“你不好奇嗎?”陳歆艾奇異地盯著他,“萬一他幻象里的不是你,不就證明他最愛最信任的人另有其人了嗎?”
“那你幻象里的那個人,是劉彥磊么?”柯尋挑著眼尾看向她。
“當然是!”陳歆艾像是被踩了什么痛腳,提聲嚷了一句。
柯尋聳聳肩,沒有再搭她的話。
陳歆艾皺著眉,低頭默不作聲地擇了一陣菜,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也許是因為身邊這個男人天生有一種值得信任的氣質(zhì),又也許他給人的感覺雖然diǎo壞diǎo壞,但卻莫名可靠,總之陳歆艾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想把肚子里憋著的話向他訴說幾句:“我問過幾個人,他們昨晚的幻象無一例外的,全是自己最愛的人。”
柯尋開始剁肉餡兒,眉頭微動,猜到了陳歆艾這話的意思。
所以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肯定,她男朋友劉彥磊昨晚幻象里出現(xiàn)的也必定是他最愛的人,但是不是她,她越來越猶豫了。
陳歆艾似乎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見牧懌然從門外走進來,只好閉上了嘴,拿著菜走去了一旁。
牧懌然并沒有什么話要和柯尋說,就只是站在他身旁看著他處理食材。
柯尋手上動作不停,下頭的腳丫子卻一挪一勾,把牧懌然的腿勾住,人形腳銬似的連在了人家身上。
陳歆艾受不了這波來自狗男男的狗糧,扔掉菜離開了房間,當柯尋做好飯,從廚房里出來去叫眾人吃飯的時候,聽見陳歆艾和劉彥磊在甲板拐角處爭吵。
用飯期間,眾人交流了這一上午檢查船體的收獲,結(jié)論是毫無收獲。
“那么,只好先來商量一下,今晚的犀角由誰來點的問題了。”邵陵道。
“由它來點吧。”柯尋掏出手機,放到矮桌上。
新人們一臉不明所以,老成員們卻是滿滿的默契,異口同聲地道了一句:“可以試一試!”
第199章
海上燃犀圖12┃新人的自救法和老人的經(jīng)驗談。
利用手機爆炸,點燃犀角。
有了《人學》那幅畫的經(jīng)驗,老成員們信心倍增。
“這的確不失為一個好主意,”邵陵點頭,“但有利也有弊。”
“怎么講?”劉彥磊依舊積極,但在有心人眼里,他這樣的表現(xiàn)完全是為了掩飾心虛。
至于心虛什么,當然跟昨晚的那段幻象和他女朋友有關(guān)系。
“有利的一點是,如果誰點燃犀角誰就會死的話,這個方法至少可以不讓我們因此而喪命�!鄙哿杲忉�,“但弊端是,如果只有點燃犀角的人才能看到鬼怪,或是與鈐印有關(guān)的線索,那么我們用這個方法恐怕就無法看到了。
“所以現(xiàn)在問題來了,如果為了一時保命,就可能無法獲得離開畫的線索,而如果為了拿到不知是否存在的線索,就極有可能以犧牲性命為代價。
“所以這個方法到底要不要用,諸位還得做個決定�!�
不得不說,這又是一道讓人進退兩難的難題。
“反正我不會去點犀角。”劉彥磊道。
“我也不點。”于隆道,看了眼女朋友方菲,“我們兩個下海已經(jīng)是冒著生命危險了,總不能所有的危險事都讓我們來干�!�
“既然如此,那么今晚就只以手機爆炸的方式來點燃犀角好了,”邵陵道,“至少還可以獲得一些關(guān)于死亡規(guī)則的線索。那么接下來,我們討論一下要如何應(yīng)付今晚有可能出現(xiàn)的幻象�!�
不知不覺間,邵陵似乎掌控了整個“團隊”的話語權(quán)和主導(dǎo)方向,對此,新人們接受得相當自然,老成員們也沒有多作表態(tài)。
柯尋肩并肩地同牧懌然席地坐在一起,手里握著他的一只手,輕輕捏著他修長的手指。
“既然知道晚上出現(xiàn)的都是幻象,只要我們不去相信就行了。”劉彥磊說,目光有意無意地瞥過陳歆艾。
“但也要考慮今晚的幻象是否會升級,譬如真假虛實混雜的話,我們要如何分辨?”秦賜道。
“那我們約定一個暗號,是真是假,用暗號一試就知道了�!绷_勏出主意。
“別忘了,幻象能讀取你的記憶,你現(xiàn)在約好了暗號,晚上就能被幻象讀取�!眲├诘�。
“那怎么辦……照這樣的話,你們這些人我誰都不敢信,也不敢不信了�!绷_勏愁道。
“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一是我們自身想要借力脫離危險,二是我們認為彼此會陷入危險,”邵陵冷靜地分析,“所以,如果想要不受幻象的蠱惑,一是要盡量保證自身處于安全的狀況,二是盡量讓彼此放心,只要我們能夠不去依賴同伴,并能夠讓同伴放心,就不會輕易被幻象利用�!�
“有道理�!眲├谶B連點頭,“我有個主意,既然夜晚掉進海里會死,那咱們想辦法不掉下去不就完了?咱們用繩子綁住腰,然后把繩子的另一頭綁在船舷或是桅桿上,長度收得短一點,無論幻象里的人讓咱們干什么,都別解開繩子不就行了?”
“那不是成了作繭自縛?”于隆駁道,“自己把自己綁起來,真要有什么危險你跑都來不及!這是什么蠢操作!”
劉彥磊冷笑:“請你用大腦思考,如果還有除墜海以外的危險的話,幻象就不必費那么大力氣來蠱惑我們了,直接趁著黑暗上來捅我們一刀多簡單?昨晚從頭到尾,幻象也只是用聲音在蠱惑我們,沒有碰我們一下,所以我有理由認為,這畫的幕后力量殺人的方式就是幻象,而沒有辦法用實質(zhì)的東西來碰觸我們�!�
“萬一今晚殺人方式升級了呢?”于隆斥道。
劉彥磊噎了一下,但很快找到了理由:“如果照你說的那樣升級的話,處在黑暗里就算你不綁著自己,一樣會被殺死,機率是一半一半,我寧可選擇多一層保險!”
“那你隨便!”于隆冷哼。
劉彥磊就看向邵陵,希望他能表達一下看法,邵陵沉吟片刻,道:“我們不必強求其他人的看法,自己認為有用的,就不妨試試看,畢竟我們無法猜到今晚的死亡規(guī)則是否和昨晚一樣,我們只能盡量多想一些防范措施。
“用繩子綁住自己不使落海,也算是一個法子,大家可以集思廣益一下。
“我也有個建議,雖然躲在船艙里證明是沒有用的,但我們可以試著彼此手牽手,只要不遇到不可抗力,就盡量不要松手,說不定能減少被幻象利用彼此進行蠱惑的機會。諸位還有別的建議嗎?”
“把耳朵堵上?”羅勏說,“這樣就聽不到幻象模仿熟人的聲音了�!�
邵陵點頭:“也是個法子,還有么?”
“做幾個簡易的防溺水工具吧�!闭f話的是方菲,“不管有沒有用,有備無患�!�
“那就拜托二位幫忙制作了,我來打下手�!鄙哿昕粗陀诼〉�。
“我也可以幫忙�!闭f話的是雪格。
“那么,還有建議么?”邵陵看向老成員們。
相比于新人們的積極發(fā)言,老成員們卻顯得有些沉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