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咔噠�!�
凝神屏息。
幾秒死寂后,DV的畫面屏幕竟然真的亮了。
幽藍的光線反照在大明蒼白的臉上,大明緊盯著屏幕,然后――
“�。�!”
大明忽然渾身盜汗!手沒拿穩(wěn),DV啪地一下摔在了地上!
“怎、怎么會……”
在那晃動的畫面中,赫然出現(xiàn)的竟然是刑偵那邊備受群眾好評,名聲頗響的英雄警察――鄭敬風!��!
鄭敬風對著畫面,朝著屏幕外的人,綻開一個在黑暗中看起來分外詭譎?}人的笑。
大明屁滾尿流�。�
為什么……為什么鄭敬風會出現(xiàn)在死者的DV里面?
為什么這樣一個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物證里,他師父卻不說?
寒意像蛇一樣纏繞裹挾住了大明,大明跌坐在地,頓時覺得自己身陷在一個黑不見底的深淵里。比起鄭敬風和他師父,他覺得自己根本算不了什么了……他驀地反應過來,倉皇地撲過去收拾東西。
他必須干凈把這DV交給那個神秘人,然后拿錢,以最快的速度逃出國內(nèi),再然后――
吱呀一聲。
門開了。
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逆光站在門口,哪怕不用瞧清楚臉,他都知道那個人是誰。
他師父用前所未有的冰冷的,讓他感到恐怖的語氣,對他說:“……你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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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餃子》:
冬至日,大家都喜歡吃什么餡兒的餃子呢?
謝清呈:冬筍馬蹄鮮肉餡兒。
賀予:我喜歡海膽鮮肉餡兒~海膽要撒丁島的……
謝清呈:那你就餓著吧。
賀予:QAQ
墨熄:大過節(jié)的,你怎么眼淚汪汪?
賀予:謝清呈讓我餓著�。�
顧茫:好可憐啊,那我們收留你吧,正好我包了餃子,新創(chuàng)的餡兒呢,吃嗎?
賀予:什么餡?
顧茫:脆皮烤鵝餡兒~
賀予:告辭……
楚晚寧:你是誰家的孩子,你怎么哭了?
賀予:我哥哥讓我餓著�。�
楚晚寧:……那你留下來吃飯吧,也就添一副碗筷的事。
墨燃:留下來?不不不,我們倆一起包的白菜鮮肉餃子我都不夠吃,怎么能讓他留下來!趕緊走趕緊走,過節(jié)呢,當電燈泡多晦氣!
狗狗龍默默地在路上耷拉腦袋走路,尾巴拖在地上,他只不過想吃撒丁島海膽調(diào)餡兒的餃子……為什么要這么對他……他可是名貴的狗狗龍呢,謝清呈對他一點也不好,他都是免費送給他的了,卻連適合他的飼料都得不到!
賀予走著走著,肚子實在餓得走不動了,于是他坐了下來,坐在了公園的秋千上。
狗狗龍又餓又累,傷心地睡著了。
模糊間,有個人似乎叫著他的名字來找他,他在睡夢中嘟噥一聲,然后好像被抱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睜開眼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家的狗狗龍專用小床上躺著了。謝清呈板著臉,給他端來了一盤熱騰騰的餃子。
賀予:“我不吃!”
謝清呈:“海膽鮮肉的,撒丁島的海膽。吃不吃?不吃我倒了�!�
賀予:“!!”
那當然是要吃的,賀予伸出小爪子拿了小勺,兜了一只餃子就放進嘴里。
鮮鮮的,脆嫩的,肉餡里有馬蹄和冬筍的鮮甜,還有……
“哎呀!”賀予瞪大眼睛,他咬到了一塊硬幣。
謝清呈:“來年有好運,算你運氣好。煮了一鍋,這個被你給吃到了�!�
賀予這才想起人類當中似乎有這樣的說法,他為自己的好運一下子高興起來。
謝清呈:“還吃嗎?”
狗狗龍高高興興地露出奶牙:“要呀!還要呀!”
他完全忘了,這好像并不是他一開始要吃的餃子呢…………
第134章
能不能讓我做一次�。�
同一時間。
滬醫(yī)科宿舍。
謝清呈在模糊的睡眠中接到了一通電話。
“老鄭?”
鄭敬風:“我想和你單獨見個面�!�
謝清呈愣了一下,一看表:“這個點?”
“就這個點�!�
“……好吧,把你位置告訴我,在哪里見?”
謝清呈對鄭敬風是沒有什么疑心的。
他洗漱換衣,準備出門。
盡管動作很輕,還是把賀予吵醒了。
“你去哪兒?”
“……買早飯。”謝清呈說了個謊,“應該很快就回來。你接著睡吧。”
賀予這才放了心,繼續(xù)窩在謝清呈的床上睡過去了。
謝清呈按照鄭敬風給他的地址打車過去。發(fā)現(xiàn)那是滬州一片很偏僻的地方,也許是收發(fā)基站的問題,那里的網(wǎng)絡信號只有一格,受到的干擾很大。
謝清呈走進了一棟廢舊老廠房。
鄭敬風就坐在那里,低著頭,穿著便衣等他。
“怎么忽然約我在這里見面。”謝清呈問。
鄭敬風仍然低著頭,也沒立刻說話。這時候還沒到早晨,雖然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薄淡的金色,但那種微弱的晨曦并不足以照透積了一層厚灰的玻璃,廢棄廠房仍是黑暗的。
謝清呈打開的門沒有完全合攏,風一吹,吱呀呀地響。
“老鄭?”
鄭敬風沒有回答,但廢廠房內(nèi)忽然響起一段非常詭譎的鈴聲。
“丟呀丟呀,丟手絹,輕輕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訴他……”
謝清呈驀地一驚――又是這首童謠?!
扁平的機械音從四面八方涌來,回蕩在這個舊廠房內(nèi)。
謝清呈意識到不對勁,抬手去碰鄭敬風低著頭的身體。
這一碰之下――
砰。
鄭敬風倒在地上,謝清呈終于看清了他的臉……
那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和謝清呈的父母一模一樣,被碾碎到有一半臉龐都支離破碎了。
極恐怖的一張臉。
“老鄭……老鄭��!”
――
“謝清呈!謝清呈��!”
謝清呈驀地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賀予十分焦慮的臉。
見他醒了,賀予總算松了口氣。
“你又做噩夢了�!�
“……”謝清呈的臉白的可怕,他躺在沙發(fā)上,人就像脫離了水的魚,胸口劇烈而無聲地起伏著。
他說不出話來,喉嚨都像被哽著了。
夢境里最后一幕實在太過悚然,他看到的好像不僅僅是鄭敬風的臉。
那張臉上全都是血,皮肉猙獰,幾乎辨不出來。所以它在他眼里可以是鄭敬風,也可以是他的爸爸媽媽,甚至可以是慘死在易北海手下的秦慈巖。
他什么話也說不出來。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這個夢其實暴露了他內(nèi)心最深的恐懼――他是再也不想看到任何一個親近的人這樣慘烈地死去了。
“沒事,別怕,只是一個夢而已。”
“……”
“謝清呈,那只是一個夢而已�!�
謝清呈脫力地躺在那里,他渾身都冷,只有手掌心是熱的,他緊緊攥著那一點溫熱,花了好久才從噩夢中泅度而出。
他回神,發(fā)現(xiàn)自己緊抓著不放的竟然是賀予的手。
他立刻把手松開了。
謝清呈一邊以一種非人的鎮(zhèn)定,收拾好自己臉上那一點不該有的脆弱,一邊強撐著坐起來。
他沒去看賀予的臉,余光瞥見賀予的手背,少年的手背被他攥到留了根根紅印。
他沙啞道:“抱歉。”
“……”
“我……去洗個臉�!�
謝清呈剛要起身,就被一個強勢的力道拽了下來,他本來就有些初醒時的步履不穩(wěn),加上一條胳膊使不上力氣,一下子就被拽著摔回了沙發(fā)上。
謝清呈透過自己散亂的額發(fā),對上了賀予氣得咬牙切齒的一張面龐。
“你干嘛非要跟我這個樣子。你好好躺著不行嗎?”
“……放開我。”
回應他的是賀予更蠻橫的力道。
謝清呈皺眉道:“…重。”
賀予不理他,居然就那么把他抱了起來,小伙子平時科學鍛煉,身體素質(zhì)很好,抱個一米八的大男人也沒有太狼狽。
倒是謝清呈,臉色頓時難看壞了:“你他媽,放我下來!”
賀予把人抱進了臥室,重重往床上一扔,自己也跟著壓了上去。
謝清呈:“你――!”
賀予近距離看著他的眼睛:“現(xiàn)在才凌晨四點。你好好睡一覺不行嗎。”
“……”
“我陪你一起�!�
謝清呈的身體很冰冷,他年紀已經(jīng)不輕了,體質(zhì)又不好,血液循環(huán)不那么通暢。尤其是驚夢之后,更是手腳冰涼。
賀予卻是很熱的,二十歲的男孩子身上往往像個火爐,他這樣抱著他,從生物本能上來說,不可謂不舒服。
但謝清呈不喜歡。
他不喜歡被抱,更不喜歡被男人抱。
謝清呈說:“我不困了,你松手�!�
“睡覺�!�
“你自己睡,松開我。”
低感情欲望的人往往會忘記掉世界上其他人并不是像他們那樣無欲無求的。
謝清呈在床上和賀予糾纏拉扯,免不了肢體磨蹭接觸。
賀予是個生理正常的,二十歲的男大學生,又不是像謝清呈那樣性冷感的熟男,哪里經(jīng)得起這樣的廝磨,漸漸的,賀予的眼瞳顏色就深了起來。
他低聲道:“謝清呈,你不要再動了�!�
謝清呈一聽更不舒服,這人不但不聽他的,居然還命令他,他看他就來火:“你是打算在凌晨四點和我玩動動就是木頭人嗎幼稚鬼?”
說著就要下床去。
賀予砰地一聲,猛把他推在床褥中央,垂了眼睛,連呼吸都沉了:“你怎么能體諒所有人,就是不體諒我呢?”
謝清呈剛想問我哪里不體諒你了。
賀予就握著他的手臂,整個人都沉重地覆壓到他身上。
“感覺到了?”
賀予沒什么表情地看著謝清呈在他身下更加蒼白了的臉,然后近乎是委屈地說:“我是真的一直在忍著。你還要這樣對我�!�
“……”
“到底誰才是幼稚鬼,謝哥?”
謝清呈:“……你他媽從我身上下去�!�
賀予:“那你愿不愿意安靜地和我一起睡覺?”
“下去�!�
“……謝清呈,你連睡覺都不肯好好睡,你就是幼稚鬼。”
“下――”
去斷在了唇齒間。
賀予再也耐受不住那種熾烈的愛欲,瘋狂的占有欲,以及無以言說的憐惜欲。
這些欲望推著他,讓他重重吻上了謝清呈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