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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隨身侍婢哪見過這種陣勢,頓時便是驚叫一聲,忙是上前攙扶著爬不起來的周夫人。

    周老爺卻是看也不看地上的周夫人,對外面驚呆的婆子繼續(xù)怒吼道:“都是死人嗎,是不是不想活了�!�

    侍從驚醒過來,再不敢遲疑,慌慌張張的奔出了院子。

    周錦玉這兩日待在府邸當(dāng)中,也是心思忐忑,暗衛(wèi)的事情,她也知道隱瞞不了多久,可是適當(dāng)?shù)目梢杂脕碚f服父親的理由卻也是遲遲沒有想到,此事眼下又已經(jīng)開罪了皇后,若是自己去跟父親坦白,只怕一向?qū)λ芙虈?yán)厲的父親,盛怒之下,不知道會將她如何處置,只要想想父親知道這個消息之后的樣子,周錦玉就不寒而粟。

    一旁的皓月看著坐立不安的周錦玉,焉能不明白她的心思,但是該說的她都早已說明,畢竟她只是個奴才,最終下決心的終究還是要靠姑娘。

    皓月最終只能嘆了口氣,遞給眼前的周錦玉一盞熱茶:“姑娘,先喝口茶水吧。”

    周錦玉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茶水,也不管燙不燙的,咕嚕嚕的一下全都灌了下去,驚的一旁的幾個丫頭張口結(jié)舌。皓月則是無奈的搖搖頭。

    周錦玉擱下手中的茶盞,看著皓月的臉,急急的道:“今日府上還是沒有什么動靜是嗎,父親那邊,可是要盯緊了�!�

    皓月?lián)u頭嘆氣:“姑娘,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啊,依奴婢看,還是趁眼下老爺沒有發(fā)現(xiàn),早早跟老爺坦白了的好�!�

    周錦玉聞言急急搖頭,還沒開口,便是聽到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周錦玉主仆二人都是一驚,不約而同的一起朝院子門口望了過去。

    第一卷

    意氣風(fēng)發(fā)少年時

    第51章

    東窗事發(fā)

    卻是看見幾個身強力壯的粗實婆子正浩浩蕩蕩的奔了進(jìn)來,二人心里都是一緊。

    幾個婆子在周錦玉主仆二人驚愕的眼神之中,大搖大擺的走了進(jìn)來,為首的婆子對周錦玉福了福身子,開口道:“給姑娘請安了,奴婢們今日前來,是奉了老爺?shù)牧睿埞媚锏酱簳煒侨ヒ惶�。�?br />
    “你,你說什么,是奉了誰的令?”周錦玉心里一陣咯噔,顫抖著聲音問道。

    婆子面色未變,依舊恭敬的道:“回姑娘的話,是老爺?shù)拿��!?br />
    周錦玉此刻面色已經(jīng)煞白,????嗦嗦的搖頭拒絕:“不,我不去,我不去……”

    幾個婆子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卻也早從老爺盛怒的模樣之中,猜到幾分,故而此刻周錦玉的反應(yīng),落在她們眼里,一點兒也不奇怪。

    為首的婆子皺皺眉頭,勸慰道:“姑娘,這是老爺?shù)囊馑�,還請姑娘不要為難奴婢們�!�

    周錦玉依舊搖頭拒絕,一旁的皓月卻是知道今日之事,是躲不過去了,既然老爺是在春暉樓處罰周錦玉,看來周夫人那邊是救不了場了,心里更是暗暗懊惱,自己躊躇不前,將姑娘拖到如此田地,若是早些時日跟夫人說明一切,事情也不至于發(fā)展到今日這般模樣,事已至此,想這些已經(jīng)于事無補,可是看著周錦玉狼狽的樣子,卻又不能袖手旁觀,便只得朝婆子那邊走了過去,剛要說幾句好聽的軟話。

    豈料為首的婆子似乎已經(jīng)等不及了,隨手一揮,便是輕松的將皓月擱到一旁,直接對等候在側(cè)的幾個婆子一揮手:“姑娘,得罪了�!�

    幾個婆子也是想要速戰(zhàn)速決,見狀立刻一齊上前,強拖著周錦玉朝院子外面奔了出去。

    皓月心里著急,卻也阻攔不住,只得狠狠的一跺腳,緊咬著嘴唇,眼睜睜的看著周錦玉被人拖走。

    ……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顧長寧只覺得眼前一道刺目的光線射到她的眼皮兒上,很是難受,顧長寧略撇了撇腦袋,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天牢里面雖然依舊陰暗,但從這扇不起眼的小窗伸進(jìn)來的光芒,可知眼下已經(jīng)是白天了,迷迷糊糊的,竟然在天牢中,已經(jīng)平安的度過了第一夜。

    “起來了,都起來了,吃飯了�!笔仟z卒吵吵嚷嚷的聲音。

    顧長寧本來還想繼續(xù)打個盹兒,此刻怕是不行了。

    抬起頭,一個滿面橫肉的臉龐倒入眼簾兒,不是楊信,顧長寧嘆了口氣,剛要掙扎著站起身來。

    此人已經(jīng)到了自己眼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二人對望一眼,顧長寧剛要開口,來人已經(jīng)蹲下身子,伸手從隨身的木桶里面,拿出一份飯菜擱在顧長寧的面前,丟下一句:“這是給你的。”

    便是站起身來,揚長而去,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顧長寧楞了楞,腦子里思量著他到底是不是秦元景的探子,既然不見楊信當(dāng)值,那他口中的其他幾個人是誰,剛才這位是不是秦公子的人,還是自己多心了。

    思量之間,卻是瞧見那個人已經(jīng)熟練的分完飯食,大步出了房門。

    顧長寧方才低眉看了看擱在牢門之外的吃食,根本就是毫無食欲,便是嘆息著猶豫了片刻。

    卻是被隔壁牢門里面的新住進(jìn)來的女人眼尖看見,大叫起來:“哎,為什么你的吃食,和我的不同啊,瞧著可是干凈多了。”

    顧長寧聞言一愣,下意識的朝她那邊看了一眼,黑乎乎的雖然看不太真切,但依舊可以瞧的出來,對方的吃食和自己的的確不同。

    女人上下仔細(xì)的打量了她幾眼,眸色里便是摻雜著幾分鄙夷不屑和嗤笑的神情:“到底是有幾分姿色,就是不一樣,都到了這個地步了,竟然還能吃上干凈的白飯,真是不簡單啊。”

    顧長寧聞言頓時覺得心里一陣惡心,這女人的話怎么聽著就那么別扭,解釋道:“你誤會了,這個人,我并不相識�!�

    “呵呵,是嗎�!迸铑^垢面的女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目光卻是始終沒有離開過她面前的那碗所謂的干凈吃食,顧長寧長嘆一聲,知道解釋無益,反正今日自己也是毫無食欲,于是便是看了她一眼,端起飯碗來,遞給她道:“我今日沒有什么胃口,給你把�!�

    女人半信半疑的看著她:“真的?”

    顧長寧點了點頭,把飯碗擱在她面前,走開了幾步,女人確定顧長寧的確沒有胃口之后,方才欣喜的端起飯碗,狼吞虎咽起來,顧長寧則是倚靠在墻角邊上,仰面看著外面的動靜。

    女人很快便是吃完了,心滿意足的抹了抹嘴巴,打了個飽嗝兒,方才朝顧長寧這邊靠了靠,討好的道:“喂,看你比我還先進(jìn)來的,怎么還那么看不開呢,在這個地方來了,能吃一頓是一頓啊�!�

    顧長寧看她很是老道兒的模樣,便是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女人低頭笑了笑,道:“這是什么地方,是天牢,你沒聽說過嗎,關(guān)在這里的人,都是些犯了大過錯的,十有八九是活不到出去的那一日的�!�

    顧長寧擰擰眉頭,忽然想起當(dāng)日自己第一次來此處的情形,險些忘記了,只不過那一次,自己是在外面,里面的是寧榕兒,那個時候,自己從未想過,時過境遷,自己竟然也會轉(zhuǎn)到這里來,世事難料,真是諷刺。

    見顧長寧只是愣愣的發(fā)呆,便是把臉又是朝前湊了湊,對顧長寧好奇的問道:“姑娘,你年紀(jì)輕輕的,瞧著又像是大戶人家的,怎么也會被關(guān)到此處來了�!�

    顧長寧瞥了她一眼,自己的事情,畢竟事關(guān)重大,涉及面夠大,眼下最要緊的怕是要守口如瓶,或可有救,于是便是苦笑搖頭:“我的事,一時之間,還說不清楚,不如先說說你,你是為何被關(guān)在了此處�!�

    女人聞言自是知道顧長寧不愿多言,她也是并不強求顧長寧說出自己被關(guān)進(jìn)來的原因,只是臉上的神情微微黯了黯,剛要開口,便是聽到門口有人大力的推開了牢門兒,二人連忙打住話頭兒,一起朝門口望了過去。

    第一卷

    意氣風(fēng)發(fā)少年時

    第52章

    峰回路轉(zhuǎn)

    昏暗的天牢過道兒出,一個身形高大的獄卒相繼走了進(jìn)來,此處是天牢的最后一處,眼下關(guān)押的只有三四個人,只有顧長寧和眼前這個女人,住在隔壁牢房。

    獄卒步下臺階,朝里面草草掃了一眼,便是徑直的朝這邊走了過來,顧長寧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剛才進(jìn)來分吃食的人,自己先是疑心是秦元景的探子,后來又擔(dān)心是對自己下手的人,可眼下這吃食,看來是沒有什么問題,是自己多心了,眼下這個人,到底是誰,顧長寧一刻也不敢松懈,畢竟無論周圍的人如何選擇保全自己,終究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小心駛得萬年船。

    思量之間,此人已經(jīng)朝顧長寧隔壁的女人高聲喊道:“你,跟我出去一趟�!�

    顧長寧心里微微落地,果然是自己多心了。

    女人回過頭,對顧長寧點了點頭,告別似的道:“多謝你,讓我吃了頓干凈的吃食。”

    不知怎的,顧長寧竟然心里覺得無比惆悵起來。

    腳步聲遠(yuǎn),牢房里面重新安靜了下來,顧長寧收回眺望的眼神兒,重新坐了下來,難道外面竟然連一絲一毫的消息都沒有嗎,自己枯坐在這里,真的如同這個女人所言的那樣,來這里的人,十有八九是走不出去的。

    忽然在微合的門口人影兒微閃,一個熟悉的身影兒一晃兒來,顧長寧定睛一看,竟然是楊信。

    顧長寧忙是從地上站起身來,楊信卻是緩緩踱步四周,將里面的幾個人都是統(tǒng)統(tǒng)檢查了一遍,看看這個,瞧瞧那個,挨個的呵斥叮囑了一遍,最后方才來了顧長寧的面前,先是警惕的看看四周,繼而方才壓低聲音,方才從袖子里摸出一個信箋,不動聲色的遞到顧長寧的手里。

    顧長寧忙是順從的接在手里,匆忙看完,頓了頓,便是連忙伸手拔掉頭上的朱釵,連同看好的信箋一起擱在楊信手中,高聲道:“請大人務(wù)必給府中帶個信兒,求他們來救我,這里又硬又冷,實在是受不了了�!�

    言畢便是壓低聲音,對楊信耳語道:“轉(zhuǎn)告公子,他們揪住我不放,要想查清案子,怕是一時半會越來越復(fù)雜,此事要想救我脫身,只需將此事往黨爭上引才有希望�!�

    楊信忙是點了點頭,將朱釵接在手里,揚聲道:“算你懂事兒,等著吧�!�

    言畢便是緩緩的轉(zhuǎn)身而去。

    ……

    秦元景看著秦子琨的臉,道:“將此事往黨爭上面引?她的確是這么說的�!�

    秦子琨點頭:“是楊信親自傳過來的,的確如此。還有這個�!毖援叡闶菍⑹种械闹焘O雙手遞了過來。

    秦元景低眉看了一眼,伸手接在手中,細(xì)細(xì)摩挲了片刻,方才嘴角兒翹了翹:“你馬上派人去一趟,將這個消息告訴豫王。”

    秦子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方才還在舉棋不定,這會兒瞧見朱釵,這么快就下決心了:“公子,可是真的想清楚了?”

    秦元景聞言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直接一句話戳穿他的心思:“怎么,你以為本公子是色令智昏了嗎�!�

    秦子琨沒想到,自家公子竟然這般直截了當(dāng),喉嚨頓時便是一堵,半晌才訕訕的低聲道:“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只是覺得公子這決心下的真是時候�!�

    “,本公子充其量也只是擔(dān)心則亂,或者說是當(dāng)局者迷,竟然身陷其中,看不通透了”秦元景焉能看不出他的言不由衷,只是這次不想戳破,又加了一句,直接噎的秦子琨說不出話來,只好閉口不言。

    秦元景冷哼一聲,接著道:“眼下皇商甄選,很快就要開始了,這些日子,從我們徹查的事情來看,這件事情,背后可是錯綜復(fù)雜,五石散是快到京城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的,四方鏢局的鏢師也是這個時候,突然被殺,可見這件事情,針對性很強,就是想陷害百擷坊。不過后來,刑部的人,怎么突然發(fā)現(xiàn)的這么湊巧,就說不清楚了,或許真的是湊巧,或許是人為,要想查出來,只怕不易�!�

    秦子琨點頭:“的確如此,京城里面,此等無頭公案,數(shù)不勝數(shù),要想三日之內(nèi)查出來,真的是希望不大�!�

    秦元景看了他一眼,緩緩把玩著手中的朱釵,嘆息道:“所以,這長寧在天牢靜下心來,倒是想的比本公子通透的多,此事針對的是她,如果揪住這個不放,那三日之內(nèi)肯定查不出來,她想要出天牢的日子,可謂遙遙無期,而且肯定會錯過這次皇商甄選�!�

    秦子琨聞聽此言眸色微微亮了亮,似乎也是頓悟過來:“所以姑娘說,將此事引到黨爭上來,讓皇上看出來,這些人的真正心思,不過是想借用百擷坊投機倒把的事情,提醒皇上,這些來路不明的商賈,藏污納垢,不堪重用,最終是要反對皇商今年的皇商甄選方式�!�

    秦元景贊許點頭:“對,如此倒的確是個省時省力的好法子,這丫頭還沒有想象的那么笨�!�

    二人沉默了片刻,秦子琨有些憂心的道:“這個法子雖好,但是我們布局的時日卻是已經(jīng)不錯,公子既然決定兵行險著,那就要提前布局才行。”

    秦元景輕輕擱下手中的朱釵,點了點頭:“你說的對,這件事情,的確是要好好思量思量�!�

    秦子琨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臉又看了看門口倒影過來的陽光,不知不覺見,竟然日已偏西,三日之期已經(jīng)過去了一半,心里不免有些心焦:“公子,依屬下看,此事還需細(xì)細(xì)思量,此事是否需要屬下去請豫王殿下前來,一同商議更為妥當(dāng)�!�

    秦元景認(rèn)真思量片刻,正要點頭同意,耳畔便是躍入一個肆意灑脫的聲音:“本王每次都來的好生湊巧,這次,你又省下了一趟車馬功夫了,元景,你可要記得,這趟算是你欠了本王的�!�

    秦元景主仆循聲望去,卻見豫王正手持折扇,心情大好邁著步子,不徐不緩的走了進(jìn)來。

    第一卷

    意氣風(fēng)發(fā)少年時

    第53章

    柳暗花明

    秦元景看了豫王一眼,嘴角翹了翹,道:“看王爺這般春風(fēng)滿面的樣子,莫不是事情有進(jìn)展了�!�

    對方聞言得意的點了點頭,大刺刺的坐了下來:“猜的不錯,本王若是沒有什么好消息,也不敢冒然前來的�!�

    秦元景眉心微微跳了跳,秦子琨也是眸色微亮,良久終是淡笑道:“王爺找到兇手了,還是找到五石散的來歷了?”

    懶懶的倚在椅子里面的豫王卻是搖頭:“兩樣都沒有找到�!�

    此話一出,面前的幾個人倒是略感意外,不約而同你的對望一眼,秦子琨笑道:“王爺這話,不是在開玩笑吧。”

    “本王的樣子,像是再開玩笑嗎。”豫王聞言橫了眼前的秦元景主仆一眼,嘴角漾笑的道。

    “看來是我猜錯了,既然如此,那不知王爺所言今日的好消息是……”秦子琨還待多言,一旁的秦元景已經(jīng)對秦子琨微微搖頭

    ,示意他不要開口。

    豫王呼的一聲收起了手中的折扇,長嘆一聲,道:“元景,你這人啊,往日里瞧著倒是機警,今日怎么總是局限于這件事情本

    身的進(jìn)展,而不能放開眼界了呢�!�

    這話是什么意思,秦元景一個怔愣,朝著豫王的方向投過來疑慮的一撇。

    “看來,你還真的是被本王說中了�!痹ネ鮿倮囊恍�,微微傾著身子朝秦元景的方向湊了湊,神秘的道:“前幾日,我們不

    時還在疑慮這件事情,幕后之人到底是誰,目的何在嗎。”

    “你知道了?”

    對方自信點頭:“幕后黑手,不一定準(zhǔn)確,但至少知道,此事除了你我之外,還有那些人更加緊張事態(tài)本身�!�

    “是什么人?刑部,還是四方鏢局,或者是不知名的江湖之人�!鼻卦暗兔驾p抿了一口茶水。

    “都錯�!痹ネ鯎u頭否定。

    “若真是如此,那就只有我們之前疑心的皇后娘娘了�!�

    果然,此話一出,一旁的豫王才滿意點頭,肯定道:“不錯�!�

    言畢便是從袖子里摸出一個鐵牌出來,輕擱在秦元景的面前:“看看這個,你可認(rèn)得?”

    秦元景伸手拿了過來,不過是塊不起眼的菱形鐵牌,咋一看過去,倒是看不出什么,翻開牌子,卻是瞧見一個簡潔的祥云標(biāo)記

    ,他眸色猛然一緊,脫口而出:“黑云棧……”

    豫王嘴角微微翹了翹,目露贊許:“好眼力,的確是江湖之中,有名的殺手云集之地�!�

    “這東西已經(jīng)絕跡江湖了,不知王爺此番是從哪里得來的�!鼻卦澳笾种械呐谱�,細(xì)細(xì)翻看了幾眼,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豫王冷哼一聲,言簡意賅的回答道:“從跟蹤本王的人身上得來的�!�

    “這些人跟蹤你們?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

    對方點頭:“是的,這些人屢次跟蹤我們,我們早有察覺,只不過這些人武藝高強,行蹤詭秘,很難拿住,本王可是好不容易

    才將他們擒拿下來的,可惜還是沒有找到活口,可惜了�!�

    秦元景將鐵牌還給他,笑道:“他們每次出動,都是以命相博,王爺拿不到他們的活口,一點都不奇怪。”

    頓了頓,又道:“這些黑云棧的殺手,多年前突然絕跡江湖,有人傳言是被人屠殺殆盡,也有傳言是改頭換面,歸附了有勢之人了�!�

    “你說的不錯,這有勢之人原本并不清楚是誰人,直到三年之前,永王謀反,皇上被圍困祖廟之時,才得結(jié)果。”豫王點頭,

    算是承認(rèn)了。

    二人皆是沉默了片刻,秦元景眸色追憶,喃喃的道:“王爺說的是,當(dāng)日若非云大人的那隊天降奇兵,怕是今日朝堂,已經(jīng)改

    頭換面�!鼻卦皼]有說話。

    半開的窗戶前面,豫王和秦元景并肩而立,感慨道“當(dāng)日,若非本王在廢墟之中,找尋出來這個牌子,怕是這隊奇兵的身份,

    至今還只是云大人府中的精銳罷了�!�

    秦元景想了想,方才道:“皇后竟然針對長寧下了這么大的本錢,真的是沒有想到。”

    “不單是你,本王不也是沒有想到?”豫王掃了他一眼,也是頻頻點頭,想了想,又接著道:“顧姑娘雖然眼下身陷囹圄,不

    過你一向都是眼線遍布,不要跟本王講,你在刑部未曾布下一兵一卒。”

    眼線遍布,若真是如此的話,自己今日又豈會如此被動,秦元景也不想多加遮掩,聞言看了他一眼,既沒承認(rèn)也沒否認(rèn):“就

    算是勉強保全性命,又有何用,終究是不見天日�!�

    望著身旁的秦元景眉心凝結(jié),豫王深嘆口氣:“三日之期未到,眼下已經(jīng)有了進(jìn)展,我們可以從中想想法子�!�

    秦元景凝眉不語,沒有說話,豫王頓了頓,方才道:“雖然皇兄事先說明是三日之期,但是也未必就是不能更改的,本王現(xiàn)在

    就入宮,請求皇兄,再寬限幾日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話音剛落,秦子琨便是大膽的便是伸手?jǐn)r�。骸巴鯛敳槐刭M心了,曠世日久的事情,長寧是等不了的�!�

    “聽秦將軍的意思,是嫌棄本王辦事不力了�!痹ネ跻汇叮抗馔断蜷T邊兒的秦子琨,秦子琨只是垂下眼眸,低眉不語。

    “王爺誤會了,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鼻卦皳u頭,對豫王娓娓道來眼下的實情。

    豫王聽完也是明顯的楞了楞,片刻之后方才道:“你這意思,本王倒是聽明白了,眼下的確將此事引向黨爭,皇上才有可能會放過顧姑娘。”

    “眼下,就王爺探查的情況來看,此事雖然依舊迷霧重重,但是既然皇后參與進(jìn)來,若說是為了之前的些許私怨,怕是說不過去的。”秦元景也是否認(rèn)。

    “既然你們已經(jīng)有了打算,那我們就在這上面下下功夫。”豫王提議道。

    秦元景展眉:“王爺說的是,我也正有此意�!�

    ……

    大殿里面,皇后徐徐倚靠在軟塌上面,微微合上雙眸,門外的涼風(fēng)夾雜著條條雨絲拍打著長長墜地的淡青色的珠簾,叮當(dāng)作響。

    大殿門口,伺候在旁的兩個小宮女規(guī)矩的立在門邊兒,眺望著滿園子的細(xì)雨迷蒙。

    吟兒打著傘,從外面快步而來,兩個宮女剛要行禮,吟兒便是飛快的拿眼神兒制止了,朝里面探望了一眼,對二人搖搖頭。

    隨手將手中的雨傘擱在門邊兒,放緩腳步,輕輕跨過門檻兒。

    屋子里面假寐的皇后心思滿滿,此刻如何睡的踏實,許是聽到門口細(xì)微的動靜兒,也未睜眼,只是輕啟朱唇,出言道:“是不是吟兒回來了……”

    第一卷

    意氣風(fēng)發(fā)少年時

    第54章

    侍婢綠珠

    吟兒見狀先是一愣,略猶豫了片刻,才輕輕抬手掀開眼前的珠簾,含笑答道:“奴婢該死,吵醒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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