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長垣見他說得有理,便是同意的道:“你說的有道理,也許我們在這邊,也是需要好好籌謀一番,不至于將來回到這里太過被動。”
二人略略沉默了片刻。長垣又是接著道:
“說起來,這三公子可真是好脾氣。區(qū)區(qū)一個校尉,都敢對他為難他,說是亮明身份,這個人還敢如此囂張嗎?哪里還需要我們出手幫他�!�
長固也是順著他的目光,朝前面望了過去:“三公子今日湊巧回到府上。沒想到,竟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到的確是耐人尋味,被人盤問原是意料之中,不過,方才的這位將軍也太過囂張了�!�
“說的是,聽聞刺傷四公子的,是個少年,所以才對此人格外嚴厲的?”長垣似乎也是回憶了一下,方才慎重的開口道。
長固眉眼,嘴角微微勾了勾:“恩,這也算是意外的收獲吧,看來今日我們收獲不小�!�
一旁的長垣朝著黑洞洞的街道看了兩眼,便是目光停留在一旁的長固臉上,詢問道:“看今日三公子這個模樣,今晚極有可能暫時歇息在客棧之中。我們還需要繼續(xù)跟上去瞧個究竟嗎?”
這三公子這個時候回來本來就耐人尋味,再經(jīng)過這一次,三公子定然不會馬上回到府邸之中,今日他到底是宿在客棧之中,還是去往其他地方,還是未知之數(shù),眼下或許只能暗中跟在他身后,才能揭開這個謎底。
“既然我們已經(jīng)走到了這里,便一起去瞧瞧也未嘗不可。他日若是公子問起,我們也好有個交代�!遍L固思量了片刻,終于下定決心。
……
“公子可看出來了,剛才那種出手之人,到底是誰?”待身后不見呢,眾人的聲音,青衣少年旁邊的隨從,方才說出了心中的疑慮,有些忐忑不安的道。
青衣少年聞言,嘴角微微翹了翹,與旁邊的少年對望一眼。開口道:“出手目標準確。手法干凈利落,事后卻又不露痕跡。眼下在大哥身邊,心思縝密而又不露痕跡的人,除了長風以外便該是長固,長風一向不理大哥左右,若我料想不錯的話。此人應該是長固。”
身旁的幾個侍從為言倒吸一口涼氣,驚訝的道:“大公子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你的意思是說,武陵王府的封地之上,竟然有不少大公子的暗衛(wèi)。”
“那是當然,大哥雖然人在京城,但是對于王府這邊的情況,也不能毫無了解,否則的話他日若是回到封地之中,如何掌控武陵王府的一切,安排一些暗衛(wèi)在封地之上,并不足為奇�!比幽抗馕⑽⒉[了瞇,朝前面眺望了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道。
的確,眼前武陵王府的封地之上。兩位公子就已經(jīng)斗爭如火朝天,二公子和四公子,自然是如火如荼。三公子避重就輕,遠離武陵,和大公子倒是如出一轍。但是,三公子與大公子畢竟不同,大公子畢竟是王府世子,他日自當繼承爵位,二公子和四公子,則是爭權(quán)奪利。在王府里面,不相上下。
他們二人,從來目中無人,連在京城為質(zhì)的大公子也未必就放在眼里,三公子自然更不在他們的眼中,三公子真是看出來了這個,所以才遠離王府是非之地的。不想剛剛回程,便是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救他們的人竟然是,大公子的人,那也就是說方才發(fā)生的一切,大公子已經(jīng)知曉。
“公子既然已經(jīng)看出那人的手法是大公子的人�?墒俏覀兣c那大公子的人從未交手過,他為什么會突然出手為我們解圍呢。”侍從思量良久,才開口道。
“在這武陵王府當中,若是大哥將來回到封地之上,自然需要有人幫襯,二哥和四弟顯然并不是合適的人選�!比游⑽⑿α诵�,開口道。
“公子說的雖然在理,不過如此一來,大公子在我們眼前,算是暴露了用心,此事若是讓王爺知曉,怕是會不高興的�!笔虖脑谝慌缘�。
三公子搖頭道:“父親或許早已知曉,此等事情,只是沒有說破罷了,但是拿到面上來,父親肯定還是會生氣,所以,如此一說,長固今日出手救我,還是冒了些風險,畢竟他們不知多,我是否會在父親那里揭發(fā)邀功�!比狱c頭。
侍從還想多說,三公子卻已經(jīng)朝前面看了一眼,搶先開口道:“你去看看玲瓏居那邊,叫掌柜的起來安排一下吧?”
第二卷
直道相思了無益
第258章
緣慳一面
一大早的忍冬便是推門走了進來,看著梳妝臺前的顧長寧,便是連忙走了進來。壓低聲音道:“姑娘,今日一早,大夫人便是已經(jīng)和二房的人已經(jīng)到了院子里面,說是今日準備去官衙,見那位新來的織染大監(jiān),姑娘你還不趕緊的�!�
顧長寧聞言只是嘴角微微的勾了勾,這些人準備的倒是快,看來他們這次是準備撇開自己,去接那為什么織染大監(jiān)了:“還是真的沒有聽到一絲風聲�!�
見顧長寧聽到這個消息,竟然還能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便有些著急的道:“姑娘到底有沒有聽到奴婢的話呀?這大夫人和二房的人,如今準備去官衙里面,可是別忘了,這甄選上皇商可全是姑娘你的功勞,眼下他們竟然想過河拆橋,簡直太過分了,你還不趕緊去一趟�!�
“忍冬,這位織染大監(jiān)過來,召見各位商賈,我們不曉得,大夫人卻知道,可見此行未必非得我去的。”顧長寧抬頭看了她一眼,道。
“那,那姑娘是什么意思�!比潭行┫氩幻靼琢�。
“這位織染大監(jiān)如此神秘,我們之前做了那么多功課,竟然都沒有打探出來這個人到底是誰,可見肯定是個厲害角色,即使如此的話,大夫人和二房的人過去,倒也沒什么,我們也正好冷眼旁觀一下,這位織染大監(jiān)是個什么樣的人。反正他們回來以后我們打探打探消息不就什么都曉得了�!鳖欓L寧側(cè)臉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的道。
忍冬聽到他的話,便是微微的呆了下,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似的,說:“姑娘的意思是說就是不打算過去了,可如此的花,這不太便宜他們了,他們竟然也真的是好意思。”
“不過是去見一個人,你何須如此動怒呢?罷了,你看看我這幾支珠花怎么樣?哪只更漂亮些�!鳖欓L寧擺弄著梳妝臺前面的珠花,側(cè)臉對忍冬問道。
見她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有心情選什么駐華,忍冬心里也是嘆了一口氣:“姑娘,眼下鋪子里面還有許多事情要忙,既然今日他們都去了府衙里面,我們還是去鋪子各處瞧瞧吧,若是這位大人萬一是個找事的,那我們這批貨可務必要做到萬無一失�!�
眼前的忍冬還是一副愁眉不展,憂心忡忡的模樣,顧長寧便是隨手將眼前的首飾盒蓋起來,方才道:“就依你,我們今日就去鋪子里面吧。”
……
看著從外面接踵而來的各個商家。秦子琨立在秦元景的身后,也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們一個個的魚貫而入。半晌,方才側(cè)臉瞧了瞧旁邊兒的秦元景�?此嫔系故瞧届o的很,瞧不出來神色的變化
待大家紛紛都進來,卻還是沒有看見顧長寧的影子。秦子琨的眉心微微皺了皺,看了旁邊的秦元景一眼,壓低聲音在他的耳畔道:“公子,看來今日姑娘是不會過來了。”
秦元景目光朝著下面黑壓壓的人群看了一眼,的確是不見顧長寧的身影。也是眉心皺成了一團,好你個小丫頭,今日難道你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竟然對我避而不見�?茨隳芏愣嗑谩<热晃乙呀�(jīng)來了,便是掘地三尺,我也有辦法把你逼出來:“今日顧府里面,難道就沒有來人嗎?”
一旁的秦子琨搖了搖頭,目光朝著前面的大夫人還有五姑娘那邊看了過去。方才解釋道:“看那邊的那幾個人,便是顧府的人,好似是大房二房的人,其他的人倒是沒曾見到�!�
秦元景抿了抿嘴唇兒,也是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果然見到盛裝打扮的大夫人,還有代表二房的五姑娘。他們正在含笑的和四周相熟的商賈們微微點頭。熱情的打著招呼,秦元景不僅多看了他們幾眼。緊閉的嘴唇,沒有說話。
那邊的五姑娘,素來機警,進門之時瞧見滿院子的商賈們,在抬起頭來便是瞧見門口,一個身穿絳紅色官服。臉生的官員。他便是猜一身旁的丫頭去打探了一下,果然,這位身著官服的少年便是這次的織染大監(jiān),雖然,這位官員年紀尚輕,但是瞧著面色,卻很是嚴肅的模樣,五姑娘原本心里很是緊張,不過,偶爾一抬頭,卻是正對上這位少年朝自己這邊細細打探的目光。四目相對,秦元景禮貌的含笑點頭,五姑娘心里便是一陣小鹿亂撞,面色也是跟著緋紅一片。不自覺的便是微微垂下了頭,嬌羞的神情,表露無遺。
這請元景看著顧府那邊的人顯然都已經(jīng)到齊了,多少是有些失望,但是今日,目的自是并非完全是為了見到顧長寧,所以既然事已至此,顧長寧的事情只有容后再說。他略略收拾了一下心緒,便是對旁邊的秦子琨點了點頭。
“各位掌柜的,今日我家大人請各位過來,其實也是為了認識一下大家,并無其他的意思,還請各位掌柜的寬心才是�!币慌缘那刈隅锨耙徊�,含笑的對滿院的商賈們揚聲道。
眾人自然是唯唯諾諾。
秦元景稍稍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最后目光自然是落到了坐在前面的顧府的頭上,她略略點了點頭,便是對顧府的大夫人道:“顧夫人,百擷坊如今今非昔比,已經(jīng)是當朝的皇商,負責朝廷百萬將士的寒衣趕制,皇上對此事非常重視,所以此番才不遠千里,派遣了本官過來,往后許多事情,本官少不得要依仗夫人。”
“大人客氣了。能夠為將士趕制冬衣,是顧府上下的榮幸。不敢稱麻煩�!贝蠓蛉说降资谴蠹议|秀出身,是見過大世面的。秦元景話音剛落,她便是從容的上前一步,果然是應對得體。
秦元景見狀自然也是禮貌的點了點頭,目光朝她身側(cè)的兩位姑娘身上看了一眼:“不知府中的鋪子,如今是否都是有大夫人親自掌管,亦或是有各房掌柜,或者其他人掌管�!�
顧夫人一向機靈,瞧見秦元景朝著旁邊的幾位姑娘身上看了幾眼,便是連忙不失時機地開口道“大人有所不知,顧府的鋪子鋪子眾多,民婦一個人,自然是應付不來的,只是我們府邸里面,男丁單薄,所以眼下各個鋪子,也是分派給各位姑娘都各自負責一部分的鋪子�!�
秦元景等的便是這句話,聽完大夫人的話,他便是點了點頭。
顧夫人連忙不失時機的先將自己的女兒纖寧推到前面,向眼前的秦元景介紹道:“這個是我們府中的四姑娘。是眼下負責夷州鋪子所有的染料的。”
接著又是很不甘心的朝著五姑娘。也是領(lǐng)走了過去:“這位是我們府邸的五姑娘,負責鋪子里面的染坊成品的。”
第二卷
直道相思了無益
第259章
有備而來
他話音剛落,豫王殿下便是道:“皇兄,這天狼關(guān)的守軍,素來都是精銳,這些小事,不必動用他們,武陵王府那邊,就當時練兵了如何�!�
皇上聞言便是丟下手中的奏章,站起身抬著有興致的看了看眼前的兩個人,笑言道:“給朕老實交代,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朕?”
豫王殿下聞言便是低眉一笑,往前走了兩步:“看來我們的心思,皇兄一眼便看出來了�!�
“你們兩個今日這般的合拍,你們兩個誰來給朕解釋一下,為什么要這般舍近求遠,要那武陵王府的人出手呢?朕要的是真正的原因,可不要指望糊弄朕�!被噬仙舷麓蛄苛搜矍暗膬蓚人道。
見皇上果然來了興致,豫王笑道:“皇兄言重了,臣弟不敢有事欺瞞皇兄,元景,還是你來說吧�!�
秦元景聞言也不推辭,便是走上前來,從容的的道:“回皇上的話。這次南圖入境,不過是小規(guī)模的騷擾百姓,他們之所以敢如此猖獗,不過是因為料定皇上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而起用戰(zhàn)功赫赫的天狼軍,他們也料定,皇上如今對那武陵王府,多年來都是心存芥蒂,也不會輕易讓他們出兵前往,或者說,至少也會觀望一段時間,所以他們才找準了機會,敢如此膽大妄為�!�
“簡直可惡,這幫強盜,難道真就不能收拾收拾他們嗎?”皇上聞言頓時變了臉色。
聞聽此言,豫王殿下和秦元景都是對望一眼,秦元景接著道:“皇上要收拾他們,自然容易,眼下只是要看皇上的意思,派誰去收拾罷了�!�
“既然你們二人都認為,武陵王府的人前去比較合適,朕自然也會考慮,只不過這武陵王如今年邁。此次出兵的事情,他也許會派府邸的公子前去,只是不知道,他會派出哪位公子,朕心里倒是沒有什么計較�!被噬咸ь^看了看眼前的兩人,看他們二人似乎早已胸有成竹,便是也來了個從諫如流。
“如今武陵王爺一共有四位公子,大公子若風,如今在京城為質(zhì),眼下的情況,他自然不可能帶兵前往。其余的三位公子,年紀都相當,四公子都已經(jīng)十四歲了�!痹ネ醯钕侣犃嘶噬系脑�,便是從旁提示道。
這武陵王爺膝下,公子倒是不少,眼下這四位公子派哪位公子前往,皇上不想多加干預,可是眼下這四位公子不知道在武陵王府那邊的情況如何?于是順便開口道:“你們二人既然已經(jīng)有備而來,相比對這武陵王府的情況比較了解,他這四位公子當中,其中哪位公子最是出眾。”
“皇上若是問及此話,那么臣便實話實說了,若是掄起文韜武略,封地的這三位公子都不及安若楓半分�?墒茄巯拢踩魲髁b留京城之中,而其他幾個卻是一直在武陵王府封地,這些年來,三位公子背后,已經(jīng)是各有一方勢力支持,誰會勝出,也都說不準,二公子辰楓母家為武陵蓄養(yǎng)戰(zhàn)馬,深得王爺倚重,三公子諾楓富可敵國,是武陵王府的錢袋子,四公子恒楓母家世代為將者甚多,追隨武陵王左右的不在少數(shù),誰勝誰負,并非在乎哪位公子個人,而在乎所有�!鼻卦奥犇腔噬系脑捄�,便是上前一步細細的分析道。
對于武陵王府的勢力,皇上怎么都不能放心,這武陵王府一直雄踞西南,已經(jīng)有三代了。雖然無論是之前還是現(xiàn)在,看武陵王府的情況都是還算穩(wěn)定,也是對西南的和平作出了很大的貢獻,但終究,對于一個手握重兵的臣子來說,作為皇上的又怎么能夠真正的放心呢?何況是一個與王室毫無關(guān)系的異姓王爺。
皇上細細思量了片刻,方才站起身來,看了眼前的秦元景一眼:“這么說,封地上的這三位公子年齡相仿,各方勢力又是相當,眼下在王府里面的情形。應該是不相伯仲的。這次到底是派誰出兵前去迎敵,便算是高低立現(xiàn)了吧?”
豫王聞言便是淡笑道:“皇兄說的是,這一次南圖進犯邊境,不過是騷擾百姓搶掠罷了,其實他們并沒有實力真正的與我們大輝抗衡,眼下這種情況,我們能夠估算到,武陵王爺手握重兵,戎馬二十多年,難道他能估算不到嗎?武陵王爺只會比我們看得更加清楚,這次的出征,不過是練練手罷了。根本不會有什么危險性,所以這次王也會派哪位位公子出戰(zhàn),便是能看出他對哪位公子更加寵愛,或者說哪位公子的實力。這三位公子當中更加雄厚�!�
“你們二人之前并未在西南駐軍,為何對武陵王府的幾位公子會如此熟了解。”皇上聽了秦元景的話,有些詫異的道。
秦元景還沒開口,一旁的豫王便是笑道:“皇兄還有所不知,元景對武陵王府的幾位公子如此了解,其實還有其他的原因�;市挚芍洗�。元景從西南回來的時候,便已身中劇毒�!�
豫王殿下此話一出,皇上便是大吃一驚,雙眼看向秦元景的方向,驚愕的道:“竟有此事,到底怎么回事?你眼下身子可是痊愈了�!�
既然話已至此,秦元景也知道隱瞞不住,便是道:“皇上放心,我們早已拿到解藥,眼下臣的身子已無大礙,只是這次中毒的事情,臣和王爺皆是懷疑,此事和武陵王府有關(guān)。”
皇上聞聽此言。又是抬眸看了看眼前的兩個人,細細思量片刻,恍然的道:“所以你們兩個今日前來,希望武陵王府接下這個差事,實際上是想用這次的南圖的進犯,試探一下武陵王府里面的內(nèi)情�!�
“皇兄英明。”皇上話音剛落,一邊的豫王殿下便是點頭稱是道。
“方才你們說,元景中毒與武陵王府有關(guān),你們可有確鑿的證據(jù)?”皇上點了點頭,同意了他們二人的建議,但是忽然又想起,中毒的事情,便是眉心微微皺了皺,看一下了秦元景的方向。
秦元景和一旁的豫王殿下對望了一眼,雖然自己所中的寒心草之毒,的確來自武陵王府,但是他們也沒有掌握確鑿的證據(jù),這下毒之人便是武陵王府的人,眼下最多也不過是猜測而已,在皇上面前說話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萬一武陵王府是被人利用,自己今日在皇上面前的一言,只怕會對武陵王府不利:“這件事情,臣也曾私下打探過,雖然這寒心草的確來自武陵王府,但是我們也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jù)是他們下毒,或許這其中還有不少誤會。”
皇上看了眼前的二人一眼,也是點了點頭,如此毫無痕跡的行事,倒是符合,安世子的心思。只是,這武陵王府關(guān)系到整個西南的穩(wěn)定,所以還需小心行事,眼下既然這二人只是懷疑,自然是不能操之過急的。
第二卷
直道相思了無益
第260章
侍從暗衛(wèi)
“計策倒的確是好計策,只是,當日屬下記得,他們二人曾經(jīng)在京城之外的芙蓉鎮(zhèn)上,和那袁公子的眾多侍從們交過手,那個時候,那些個侍從都根本不是對手,可見,這兩個人,都是個中高手,屬下當日就曾經(jīng)疑心過,他們二人或許是長風親自調(diào)教出來的也未可知,長風的武功,屬下都不敢說能勝過他,這兩個人,想來也不會差到哪里去,若是我們單打獨斗,拿下他們可能有些難度,若是我們用太多的人來圍攻這兩個人,而且會顯得勝之不武。”秦子琨素來一身正氣,提到這件事情,難免有些擔心起來。這個計策,只是聽起來是好計策,要是讓他實施起來,未免有些棘手。
秦子琨的話,也的確是有道理。但是眼下若想把這兩個人從顧長寧身邊弄走,除了眼下這個法子以外,還沒有想到更好的法子嗎。
二人正在思量之間,便是瞧見外面,似乎有侍衛(wèi)匆匆而入。
……
顧長寧和忍冬二人,此刻正在院子的涼亭里面難得悠閑的喝著茶水,遠遠的便是瞧見五姑娘溶寧,心情上好的朝這邊走了過來,臉上的神情,自然可想而知。顧長寧擱下手中的茶盞,目光朝著一旁的忍冬望了一眼,對望一眼,卻是沒有說話。
“這么巧,三姐,在這里喝茶。”溶寧扶著丫鬟的手,一邊先開口打著招呼,一邊朝著亭子的這邊盈盈走了過來。
顧長寧微微側(cè)過臉來。難得的對她展顏一笑:“這幾日鋪子里面的繁雜事情,剛剛都已經(jīng)安排下去。在府邸里面,我又是多半閑著無事,多以自然有空兒在這里喝茶了,不過看五妹妹這模樣,似今日乎是出門而去了。”
說完還是不忘上下細細的打量了她幾眼,溶寧看著眼前顧長寧一臉懵懂好奇的模樣。便是掩口一笑,微點了點頭:“姐姐這幾日都在忙朝廷單子的事情,怕是沒有留意到今日朝廷里面派的織染大監(jiān),在官衙里面召見了我們夷州的商賈們,還問了母親不少問題。今日母親思量著你每日都要在鋪子里面忙乎,也是怕耽擱了單子的事情,不然真的應該叫著一起去瞧個熱鬧的。”
聽了她的話,顧長寧心里便是冷笑一聲,這五姑娘素來最會挑撥離間,想來今日過來,不過是為了告知自己,那大夫人是有意不帶自己一起去衙門的,心里雖然明白,但是臉上卻并未表現(xiàn)出來,看她今日通身上下的打扮。說她去勾引人都不奇怪:“是嗎,那敢問妹妹,這個什么織染大將,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提到這位織染大監(jiān),顧溶寧的心里便是沒來由的一甜,腦子里面忽然想起少年朝她看過來的殷切目光。幾分清澈,幾分熱烈,現(xiàn)在想來,溶寧的臉上似乎還是陣陣發(fā)燙。
顧長寧見著她滿臉?gòu)尚叩哪樱行┎幻靼椎奶嵝训溃骸懊妹茫@是怎么了?”
溶寧被顧長寧這么一提醒,似乎一下子便是醒悟了過來,連忙有些慌亂的收起臉上的羞怯:“那位大人是誰?妹妹也不太清楚,總不過是見了一面,我們便退出去了。再加上今日所到的商賈眾多,這位大人也只是只露了一面,說了幾句場面話,后來不多時,我們便都來了�!�
顧長寧的確是很想知道,這個什么織染大監(jiān)到底是誰?原本是派了長固前去打探的,只是這個時候尚未回復,沒想到就碰到了溶寧先來了,自己也只是隨口一問罷了。卻不曾想到她竟然一問三不知。顧長寧略略有些失望,對她臉上的神情雖然有些不解,但是想想,多問也是無益,便是又有些心不在焉的說了幾句閑話家常之后,便是各自回房去了。
還沒有過到一盞茶的功夫,長固便是已經(jīng)回來了。照舊是在顧長寧的面前將今日在官衙所見之事,詳細的復述了一遍。
顧長寧聽完點了點頭,抬眸道:“這新來的織染大監(jiān),到底是誰?你可認得?”
長固看了她一眼,頓了頓,還是開口道:“是煙雨閣的秦元景公子……”
竟然是他,顧長寧和忍冬聽了都是大吃一驚,是他,沒想到竟然是他,顧長寧腦子里一動,忽然想起當日離開京城之時。秦元景曾自信滿滿的對她說過的話,你放心,我們還有機會再見的,沒想到,才不過幾個月的功夫,他真的又找到了機會。
見眼前的顧長寧聽到秦元景的名字,便是這般失態(tài)任東,忍冬忙是忍不住的咳嗽了一聲。顧長寧一下驚醒過來,這才對眼前的長固揮了揮手。長固依舊是沒有說話,剛要轉(zhuǎn)身離開,便是又被她叫住了:“不是說這幾日你前去武陵王府那邊打探情景了嗎?這暗算四公子的人到底是誰?可有線索了嗎?”
冷不丁的聞聽此言,長固想起那里的種種,便是搖了搖頭:“眼下只知道,那日刺傷四公子的是位白衣少年,至于這個人是什么來路?眼下,在武陵王府那邊,還沒有下落。長垣也還留在那里繼續(xù)打探�!�
“此事關(guān)系重大,這些日子反正我這里也沒什么事情,你也去那邊兒打探吧,畢竟,這件事情對武陵王府很重要,想必你們公子那邊,此刻也是最需要人手的時候�!�
顧長寧想了想,便是對眼前的長固吩咐道。
似乎早已料到顧長寧會有此一言,長固聽完她的話,便是開口拒絕道:“屬下得到的命令是保護姑娘的安全,前幾日,屬下已經(jīng)與長垣一起在武陵王府那邊查探過了,若是公子知曉此事,我們二人都無法交待,所以此次,長垣一人留在那里已是足夠了,長固還是留下保護姑娘的安危要緊�!�
顧長寧知道這長固功夫雖好,但是為人卻還是迂腐的很。而且,眼下他還是只會聽從安若楓一人的命令,見他堅持,顧長寧也只是嘆了一口氣,沒再做無謂的爭執(zhí)。長固見她沒再說話,便是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見他離開了,忍冬便是走上前來,看了顧長寧一眼,試探道:“姑娘是不是想要調(diào)開長固他們兩個,擔心若是秦公子見到他們兩個,會對姑娘有所誤會�!�
第二卷
直道相思了無益
第261章
意外之事
其實會不會引起秦元景的誤會,倒是小事兒罷了,自己倒是并不在意,只不過,這個人老是跟隨在自己身側(cè)。多有不便,而且眼下,武陵王府那邊也是多事之秋,再是細細想象這次秦元景的突然到來,一定也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一次。他竟然會借著皇上趕制冬衣為借口,跑到這邊來,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而且自己認為,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可能到達追隨至此的地步。若是真的到了那步田地,還真的希望他能夠及時醒悟,放棄自己,畢竟,自己和秦元景素來都是云泥有別,這四個字,自己昔日里,在京城之中體會的實在太過深刻了,如今在夷州,實在是不想再繼續(xù)體會下去:“罷了,讓他發(fā)現(xiàn)也好。我不希望,我跟他在夷州這里還是如同在京城那般�!�
忍冬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又想起方才在亭子里面,瞧見的五姑娘那副神情。心里便是一陣發(fā)涼,忙時從旁提醒道:“姑娘,不知有沒有留意到方才五姑娘的神情,莫不是今日在衙門的時候,秦公子對她說了什么?”
此話一出,顧長寧也是想起了方才溶寧臉上的那幅嬌羞的模樣,也是有些不解,這秦元景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主仆二人正在思量之中,便是瞧見了院子門口,似乎是有人走了進來,二人都一驚,連忙站起身來,朝著門口望了過去。卻是瞧見四姑娘心里正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顧長寧主仆二人不禁一驚。今日倒是奇怪了,不過是參加了一次衙門的召見,這四姑娘五姑娘,倒是走馬燈似地跑過來炫耀起來了。
“四姑娘來了�!比潭娝呀�(jīng)走到門口了,便是連忙擠出一個笑臉來,上前打著招呼。
纖寧則是今日看著心情很好的模樣,對忍冬揮了揮手。便是直刺刺地朝屋子里面走了過來。
“三姐今日沒有去鋪子里面嗎?”她前腳剛剛跨進門口,便是看到了顧長寧正端坐在桌子旁邊,便是笑著開口道。
“這也是剛回府,鋪子那邊的事情,也都安排妥當了,總歸都是些耗費時日的活,一時半會兒卻是急不來的�!鳖欓L寧一邊含笑回答道,一邊伸手示意她隨便坐。
“那倒也是,鋪子里面有個掌柜看管著,其實三姐也不必太費心思�!崩w寧說著便是順便坐了下來。毫不隱諱的道。
長寧素來知道。她一向都是驕縱的很。此刻便是不再多言,只是微微笑了笑,開口道:“剛回府里面的時候,我便是聽說,今日你們和母親去見了朝廷新來的織染大監(jiān),是嗎。”
提到這個,纖寧便是含笑的點了點頭:“是的,原本以為,這位織染大監(jiān)既然是皇上親自派來的,想來會端著官架子才是,卻不曾想。他很是隨和平易近人。還主動上前還和母親說了好一會兒話呢。”
顧長寧聞言便是和忍冬對望了一眼。靈機一動,便是道:“聽妹妹的意思,似乎對這位織染大監(jiān)的印象不錯,方才五妹妹也過來,也是這么說的,看來這位織染大監(jiān)倒真是個不錯的人�!�
提到五姑娘,纖寧便是心里一陣氣惱起來了,這織染大監(jiān)朝這邊望過來的時候,每次都是看見溶寧那個死丫頭,搔首弄姿的。真是氣死人,此刻見顧長寧問起,便是沒好氣兒的道:“那倒是啊,這溶寧你還不知道嗎,一向都喜歡拜高踩低的,今日好不容易見到織染大監(jiān)這樣的人物來,她自然是滿口好話了,說不定她還有其他的意思呢�!�
顧長寧聞言只是低眉淺笑,卻是沒有說話。
……
這大夫人姚氏。一回到院子當中,目光便是頓是陰厲了下來。一旁的丫頭茜草,自是明白她的意思,頓了頓,方才道:“夫人,方才奴婢已經(jīng)暗暗打探過了,這位織染大監(jiān)的名字,叫做秦元景,只是不知,他是否是在京城里面和三姑娘曾經(jīng)有過莫逆之交的那位�!�
聽到這個名字,姚氏便是驚訝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腦子里面也是飛快的流轉(zhuǎn)著,之前自己在京城里面打探出來的消息,這秦元景是京畿都護,似乎跟眼下的織染大監(jiān),根本就是不搭邊兒的,可為何,這次會派他過來?在京城之中不可能有兩個完全重名的人吧,更何況,方才見他問起三丫頭的態(tài)度,不是他還會是誰:“如果真的是他的話,只怕顧府里面,以后定然也會很棘手的�!�
見大夫人沉默良久,最終才是有些泄氣的說出這句話,茜草一時也是沒有想到妥帖的法子,聞言也是點了點頭:“夫人說的是,眼下原本我們想著這皇商的頭銜,眼下已經(jīng)到了手上,三姑娘原本在府邸里面,就沒有什么鋪子,如果這次單子下來之后,我們趁機將三姑娘擠走,以后我們的鋪子便可蒸蒸日上,再加上我們又是那邊的支持,卻不曾想,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怎么會突然皇上派這個人過來了,會不會這其中有什么?我們沒有想明白的地方�!�
還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姚氏聽到此處,便是嘴角微微撇了撇:“如果誠如你所說。這秦元景眼下已經(jīng)追到這個地方來了,可見,他對這三丫頭,用情很深。至于,他為何她與這織染有何關(guān)系,根本就毫不相干,他這個時候竟然也能弄到這個位置,千里迢迢而來,可見皇上對他也的確是恩寵備至�!�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以后在府邸里面。三姑娘卻也不能太過怠慢,所幸的是。眼下這個人來的還算及時。自己對三姑娘還未曾發(fā)難:“夫人,眼下我們當如何處理此事?”
那這個大夫人便是一陣頭大。這三丫頭這次四兩撥千斤的架勢,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眼下在府邸里面,又是有了這個織染大監(jiān)撐腰。
只怕這往后顧家,還真的會變成三丫頭的天下。自己在十幾年在府里面的經(jīng)營,難道真的要付之東流嗎?如今這顧府里面的鋪子。自己這么多年來的所有心血,便是要交到下一輩的手上,也該是是自己所出的四姑娘,想到此處,大夫人抬起頭,這才忽然發(fā)現(xiàn),隨自己一同回來的纖寧,這個時候竟然不見了蹤影。當即便是問道:“纖寧呢,她跑到哪里去了?”
顯然方才茜草也是沒有注意到纖寧姑娘竟然不見了,聞言也是四周看了看,不見人影,放在連忙道:“姑娘是不是累了?已經(jīng)先回房了。”
大夫人眉頭皺的更緊了,想想眼下的府邸里面的幾位姑娘,三姑娘原本自己以為是個好拿捏的,沒想到現(xiàn)今看來。卻也是心思不淺,五姑娘這事不別提,一向都是二房的主心骨。只有自己身邊的纖寧,這么些年還是一副小孩心性,真是讓人操心:“你去把她找過來,看看纖寧在哪里,我有幾句話叮囑纖寧,以后在府邸里面都得小心些,不要被人利用了,她還不自知�!�
第二卷
直道相思了無益
第262章
別來無恙
顧長寧一早起來,略略收拾了片刻之后。便是例行親自去清點一下各個鋪子里面的貨物進展情況。卻不想剛剛跨進鋪子門口,便是瞧見老掌柜的快步迎了上來。
“三姑娘,您來了�!鳖欓L寧還沒有開口,掌柜的便是連忙道。
顧長寧瞧著這賈掌柜年紀大了,最近幾年,他已經(jīng)是很少在鋪子里面出現(xiàn)了,可是今日怎么過來了,思及此處,顧長寧便是有些奇怪的開口道:“賈掌柜,你年紀大了,這么今天這么早竟然會在鋪子里面�!�
顧長寧說著便是走上前來,一邊示意忍冬攙扶著有些顫巍巍的賈掌柜,一邊走了過來賈掌柜聞言,臉色依舊寵辱不驚的笑了笑,便是領(lǐng)著顧長你能朝著鋪子的里面房間的方向走了過去:“姑娘不知道,今日這鋪子里面可是來了貴客的。老奴實在不敢怠慢,所以也不敢不來呀。”
老掌柜說著便是抬手掀開了簾子。果然那簾子里面,一個身穿冰藍色衣衫,二十出頭的少年,正在端坐在桌子旁邊,微微含笑的看著剛剛進門的顧長寧。不是秦元景,又是誰?
“長寧,多日不見,別來無恙�。俊鳖欓L寧驚愕之下,還沒有開口,秦元景便是微微含笑的站起身來。面上依舊和煦如風。一如初見。
顧長寧腦子里面便是一陣恍惚,看著秦元景的方向,顧長寧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話,直到他開口,顧長寧方才意識到自己已然失禮:“沒想到,這次的織染大監(jiān)竟然是秦公子,皇上的心思,果然是最難猜的透�!�
“有什么沒有想到的?看來長寧你還真的是沒有把本公子的話放在心上�!鼻卦罢f著便是緩緩走上前來,立在顧長寧的眼前,幽幽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