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現(xiàn)在的她完全可以用身無分文來形容。
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接受盛連玦的施舍。
“我的事情跟你沒關(guān)系,你不用管那么多�!�
江挽微微皺著眉頭。
然而他這句話卻直接惹惱了盛連玦,沖過來一把抓住江挽的胳膊,把她從床上拉著坐了起來。
“你再說一遍!”
江挽指著直視著他的眼睛,“我的事情,跟你沒關(guān)系。”
她一字一頓的重復(fù)著這句話,眼里沒有絲毫膽怯,只有堅定。
就在這一瞬間,江挽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也許她跟盛連玦的確不是一路人,別管怎么樣,現(xiàn)在都是把話說清楚的時候了。
“你放心,我受傷的醫(yī)療費沒有花你一分錢,我江挽確實也沒錢,但是我也不是那種為了錢,能夠自輕自賤的人。”江挽脫開他的手,“你回去吧,謝謝你把我送到醫(yī)院來�!�
盛連玦心臟處立馬傳來一陣不舒服,煩躁的感覺。
江挽:“歐蘭小姐的傷怎么樣了?”
盛連玦目光閃爍片刻,聲音微沉,“你跟她很熟?”
“不熟,但我在電視上見過她。”江挽一挑眉頭,“她身為一線大明星,他卻在你這兒受了傷,我想如何堵住狗仔的嘴也會讓你破費一番功夫吧,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有多余的精力來管我�!�
“既然這樣,我就不給你添堵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江挽!!”
盛連玦猛的加重語氣,太陽穴突突直跳,卻什么都沒說出來。
他最討厭的就是江挽這個樣子,讓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且她還是個傷員,若當(dāng)真對就做什么,只會讓江挽二次受傷。
“你跟我鬧脾氣不就是希望,我能多陪你,現(xiàn)在我過來了不好嗎?”說著盛連玦拿過一旁食物,將勺子里的粥送到江挽嘴邊。
“吃!”江挽緊閉著嘴巴,被盛連玦強行撬開,米飯送了進去。
在盛連玦的強勢喂飯下,江挽被迫吃了不少。
到最后看江挽吃不下了,盛連玦才放下餐具。
他并沒有久留,給江挽倒了杯水后又請了一個護工照顧她之后就離開了。
“我明天還會來看你�!�
這是盛連玦說的最后一句話,但江挽沒理他。
也巧了,盛連玦剛出去就碰到了買飯回來的許述,二人在走廊相遇。
許述原本是笑著的,然而在看到盛連玦的那一刻,微揚的嘴角直接凝固,手也垂了下來。
“你怎么在這?”
盛連玦:“…”
盛連玦注意到許述手中的飯菜,本就不舒服的心里又多了幾分異樣。
同樣都是男人,他不是看不出許述的想法。
“醫(yī)生說阿挽需要靜養(yǎng)�!�
這話是許述說的。
言外之意,盛連玦最近就不要再來打擾她了。
“她是我妻子,丈夫來探望妻子,不應(yīng)該嗎?”
聽到丈夫二字,許述忍不住笑了。
是嘲諷的笑。
盛連玦也配說自己是江挽的丈夫!
難道他忘記之前江挽被江母暴打的時候,他那無動于衷的樣子嗎?
任何一個男人絕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fā)生,可他卻要站得筆直,甚至一絲一毫要保護江挽的樣子都沒有!
許述還有話沒說完,盛連玦已經(jīng)離開了。
等許述再進來的時候,江挽剛好打了個飽嗝。
“抱歉�!苯斓吐暤�。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道歉。
“沒事,我碰見他了。”許述把飯菜放在桌上,“夜里如果你餓了,剛好可以熱一下再吃。”
“我想問一下小小的情況。”江挽掙扎著坐起來,“我之前聽醫(yī)生說小小合適的骨髓還是沒有找到,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她目前的情況還能支撐多久?”
“不好說�!痹S述搖搖頭。
“本來宗望川就沒什么錢,他們已經(jīng)把自己所有的積蓄全部都砸進去了,可醫(yī)藥費還是差很大的口子……”
“沒事,你不用擔(dān)心錢�!苯熠s緊道:“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我只是想知道在金錢充足的情況下,小小究竟能撐多久�!�
江挽的表情非常急切,也很擔(dān)憂。
許述嘆了口氣,“阿挽,你現(xiàn)在哪還有精力擔(dān)心別人,你還是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吧�!�
“雖然你的傷都能養(yǎng)好,但會留下病根的。”
“就拿你動不動暈倒來說,這萬一哪天在馬路上暈倒了怎么辦?這會出人命的!”
江挽偏過頭去,一臉為難。
雖然她會操辦錢,但錢又哪是這么好弄的,這不是區(qū)區(qū)幾千幾萬,而是整整好幾十萬。
第174章
像扎了一根魚刺
這是一件讓人頭大的事。
許述又繼續(xù)道:“其實小小的情況恢復(fù)的還算不錯,只不過現(xiàn)在確實沒有合適的骨髓。這種事情著急也沒用,咱們只能耐心等待好。”
“我知道了�!苯斓穆曇粲悬c沙啞。
其實她自己心中也很清楚,在沒找到合適的骨髓之前,不管問多少遍都沒有用。
但每問一次,江挽就能心安一點。
“你還是不愿意見宗望川嗎?”
江挽點點頭,“我住院的事情最好還是別讓他知道,最多三五天我就離開了,沒必要給他造成困擾�!�
江挽心中有自己的想法。
宗望川不告而別,她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看看小小�,F(xiàn)在自己又受傷了,還是先瞞著吧。
畢竟,他已經(jīng)夠焦頭爛額的了。
但江挽不知道的是,她差點就暴露了。
同一時間,江挽在樓上跟許述談心的時候,樓下小小的病房里宗望川也在喂她吃飯。
“來,小小,再吃一口�!弊谕弥埳�,低聲哄著小小。
她很乖巧地吃干凈了所有的飯菜,就在宗望川收拾餐具準(zhǔn)備送出去的時候,小小突然叫住他。
“爸爸,小姑最近為什么一直沒來?”
宗望川動作一頓,勉強露出一抹笑,“小姑太忙了,所以沒時間過來�!�
“那她什么時候才能來?”小小眼巴巴的看著他,小嘴撅著,“我想小姑了,她之前答應(yīng)過我的,會經(jīng)常到醫(yī)院里來看我,但我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見到她了……”
小小雖然只是個孩子,但卻比同齡人早熟很多。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宗望川的臉色,“爸爸,小姑這么長時間沒來,是不是出什么事兒了?”
“她能出什么事?”何穗在一旁重重一哼,臉色很不好看。
“大人之間的事,你別問那么多,好好休息才是正事。望川,你出去吧�!�
宗望川嗯了一聲,轉(zhuǎn)過身去。
可小小卻看見他嘆了口氣,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爸爸和小姑之間果然有事,只是沒人愿意告訴自己。
上次江挽來的時候小小其實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但江挽跟宗望川的態(tài)度一樣,什么都不愿意說。
宗望川前腳剛走,何穗就走了過來,在小小跟前坐下。
“好孩子,你跟奶奶說實話,你最近是不是見你小姑了?”
小小一愣,趕緊搖頭,“沒有��!”
“真的嗎?”何穗并不相信。
這孩子從出生就是她看著他長大的,小毛孩心中有什么想法,何穗也能猜到幾分。
這都好多天了,小小一直沒問過江挽的事,今天就突然提了起來,所以何穗覺得不對勁。
而且小小在提到江挽的時候臉上的思念之情明顯比之前薄弱很多,何穗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江挽偷偷來過了。
“小姑真的沒來過。”小小目光躲閃了一下,微微低下頭。
這是她跟江挽之間的約定,無論如何都不能露餡,萬一小姑不來看她了怎么辦?
“她沒來就好。”何穗嘆了口氣。
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有點落寞,也出去了。
小小的眼眶不知不覺的紅了。
她不知道大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可小姑上次來看她的時候,就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讓她心中非常不舒服。
那種小心翼翼的樣子,就怕碰見爸爸和奶奶。
一轉(zhuǎn)眼,江挽在醫(yī)院里待了五天了。
醫(yī)生說她情況恢復(fù)的不錯,今天就能拆線回去,這也讓江挽松了口氣。
她待在這哪都去不了,感覺人都快發(fā)霉了。
而且盛連玦每天都過來,雖說他并沒有做出出格的事,也沒給她造成困擾,但每次跟他相處的時候,江挽都感覺渾身不舒服。
這對她來說完全是赤裸裸的煎熬。
好在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熬出頭了。
“嗨,阿挽!”許述進來了,手里還拿著一束花。
江挽眼睛一亮,“送給我的嗎?”
“當(dāng)然!”
許述把花放在床頭,江挽聞了兩下,“好香啊,這應(yīng)該是今早的第一束百合吧?”
“有眼力!”許述豎起大拇指,“你這不是要出院了嗎,所以給你送一束花,醫(yī)生怎么說?什么時候離開?”
“今天就可以走了�!苯煲埠芨吲d,但笑容瞬間又凝固了。
“我當(dāng)時離開公司的時候跟主管說只請兩天的假,這一轉(zhuǎn)眼都在醫(yī)院待五天了,回去后他肯定得訓(xùn)斥我。”
“這都是小事兒。”許述不以為意,“大不了扣點錢唄,回頭再補上就是了�!�
對許述來說那只是一點點錢,但對于江挽來說,哪怕只有一百塊,能放在小小身上那也是救命的錢。
而且都五天了,也不知道主管會怎么說,更不知道這份工作還能不能保住。
如果她跟盛連玦關(guān)系好的話,只要他一句話就能解決所有的困難,可現(xiàn)在江挽不想依靠他。
江挽現(xiàn)在走路雖然還一瘸一拐的,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只是受傷的痕跡有些猙獰。
“別擔(dān)心,我已經(jīng)問過我同事了,你這條疤完全可以去掉�!�
“沒事,我不在乎�!蓖鞊u搖頭。
她真不在乎,反正身上的疤已經(jīng)不少了,再多一條也無所謂。
二人下樓吃了飯,許述很貼心的幫江挽收拾好東西,離開了。
但當(dāng)江挽坐上許述的車時,一輛黑色豪華轎車在不遠處悄無聲息的停下。
車窗搖了下來,正是盛連玦。
他知道江挽今天出院,早上開了會議之后就以最快的速度過來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看江挽和許述說說笑笑的樣子,盛連玦心里像扎了一根魚刺,十分不痛快。
“小叔你,怎么不下車?”
旁邊的盛景承用胳膊肘碰了碰他,“不是說好來幫江挽拿東西的嗎?你一個人就夠了唄,還拉著我來干嘛?”
本來他今天約了好幾個妹子一起去酒吧玩的,沒想到被盛連玦給抓壯丁了。
而且他一路上一言不發(fā),氣氛格外沉默,搞得自己也不好多說什么。
第175章
以后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事了
盛連玦定定地看著眼前忙碌的身影。
“小叔,想什么呢?怎么不過去。”
盛景承也看見了,疑惑詢問。
來都來了,卻不下車,那他們來這有什么意義?
雖然他不太喜歡江挽,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盛連玦對她卻是不一般的上心。
倆人今天吵明天好,他可不能跟著砸場子。
盛連玦依舊沒動,但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卻重重用力,直到指尖微微顫抖,露出一抹淺淺的青白色。
江挽剛上車就感覺好像有人看著自己,但環(huán)視一周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
“怎么了?”許述已經(jīng)系好安全帶準(zhǔn)備出發(fā)了。
“沒事�!苯鞊u搖頭,又看了一圈,依舊沒發(fā)現(xiàn)異常。
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吧。
盛連玦如果出現(xiàn)在這,他一定不會躲躲藏藏,那不符合他的性格。
二人開車走了,身后不遠處,盛景承嘆了口氣。
多好的機會,就這么沒了。
剛才盛連玦如果沖上去,二話不說直接把江挽拽到自己車上來,許述肯定沒話可說。
大概一個小時后,江挽已經(jīng)到地方了,和許述分別。
“我看你這樣子還是先回家休息吧,別去上班了�!�
許述有點不忍心,“你看你的臉,到現(xiàn)在都是蒼白的。反正你都已經(jīng)曠工好幾天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我心中有數(shù)�!苯煨α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