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何小之咧開嘴一笑，朝他眨了眨眼睛:“凌哥，這也是得靠緣分的嘛�！�
凌潭的聲音很輕柔:“反正我有的是時間等�！�
他知道，他跟衛(wèi)重霄的日子還長遠的很。
第48章
凌霄
“還有沒有天理了！衛(wèi)重霄！我真的有不起你這號兄弟！”裴弘的哀嚎聲響徹整間屋子，他義憤填膺地手指著衛(wèi)重霄，“你再慣著他！他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特么孩子都沒有這么慣的！”
“我哪慣著他了？”衛(wèi)重霄動作優(yōu)雅地將一塊熱騰騰的紅薯剝了皮，隨手放進了凌潭碗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怎么說的跟帶孩子似的。”
裴弘氣的手直發(fā)顫，哆哆嗦嗦地指著那塊落進凌潭碗里香氣撲鼻的紅薯:“還說沒慣著！”
凌潭就坐在旁邊得意洋洋地看著裴弘，趁著衛(wèi)重霄不注意還朝他做了個鬼臉。
裴弘看著凌潭那副嘚瑟的樣兒，再看看衛(wèi)重霄無條件的縱容，氣的快背過氣去。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求他他都不會踏進這個家門一步！
他憤憤地捋著朝他噠噠噠走過來的小云的毛，不爽到快要噴火。
本來放個假吧，惡魔機長難得打電話問他要不要過來吃飯，他想著有現(xiàn)成的飯不蹭白不蹭，誰知一進門就看見衛(wèi)重霄圍著個圍裙，一手拎著鍋鏟，靜靜地與他對視，儼然一副家庭煮夫的樣子。
而這個房子的另一位男主人此時正戴著個頭戴式耳機，打游戲打到飛起。他整個人都躺在了沙發(fā)上，一條長腿大咧咧地搭在沙發(fā)背上，沙發(fā)布罩被他蹭的已經(jīng)移了位，邊上一個搖搖欲墜的抱枕掙扎了幾秒終于掉在了地上。
“......”裴弘頭上有一排烏鴉飛過。
他指指沙發(fā)上的凌潭，小聲問衛(wèi)重霄:“他聽得見嗎？”
衛(wèi)重霄搖搖頭:“聽不見，你要說什么容易得罪人的話就趕緊說。”
裴弘深吸一口氣:“我抗議！他是視力退化了嗎連我這么個英俊瀟灑的帥哥進門都不打一下招呼——我說兄弟你再這么墮落下去就一定家庭地位都沒有啦你甘愿當一個家庭煮夫嗎他怎么能連床都不愿意下啦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嗎這是——”
“說完了？說完了進來坐吧，”衛(wèi)重霄像看智障一樣和藹地笑道，“我們做飯有分工，今天正好是我做。你要餓先去茶幾下面的筐里翻點零食吃�！�
裴弘眼睛一亮:“老衛(wèi)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
“不，”衛(wèi)重霄涼涼地答道，“我只是在想，吃能不能堵上你的嘴�！�
“......”裴弘呆滯地坐在沙發(fā)上，一扭頭又對上了凌潭那雙黑溜溜的眼珠，那貨不知什么時候摘了耳機，大發(fā)慈悲地從沙發(fā)上爬起來給裴弘騰了個地方。
“Captain今天買了你愛吃的烤紅薯，說你們上航校的時候你天天喊著吃，”凌潭翹著腳坐在沙發(fā)邊上，笑嘻嘻地盯著他，“但是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失去你的紅薯了�！�
現(xiàn)如今夢中情薯果真落在了敵人碗中，裴弘揮著拳頭叫道:“這是對單身貴族的藐視！你們狗男男欺人太甚！”
凌潭看著裴弘已經(jīng)瀕臨崩潰，心想這傻孩子再逗就真該瘋了，于是拿起另一塊紅薯剝好皮放進他碗里。地主家的傻兒子果然樂呵呵地一笑，不計前嫌地吃了起來。
凌潭也不意再逗他，便聊起了正事:“說來，這幾天飛行大隊有個老機長要退了，這次也該輪到你了吧？”
“我做也做了，該不該的，剩下交給命就行，三十多歲要能混上個機長，那可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裴弘咬著筷子尖說道，“我可不是天選之子�！�
“誰是天選之子呢？誰都不是�！绷杼遁p輕地回答道。
裴弘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你說得對，誰都不是�！�
裴弘這人就是安靜不下來，吃著吃著突然又“欸”了一聲，然后掏出了手機:“你們肯定沒看，現(xiàn)在網(wǎng)上有一篇介紹你倆事跡的文章，點擊量都上億了，我覺得寫的很不錯�！�
衛(wèi)重霄接過他的手機，凌潭探個頭過來看，剛看見個標題就十分興奮:“哎喲，這個標題我喜歡，‘遇風塵之會，必有凌霄之志’，這說的不就是咱倆嗎？”
衛(wèi)重霄微微一笑:“我很喜歡這個詞。”
凌潭卻突然開始玩味起了這個詞語:“凌霄，凌霄，哎，我也喜歡�！�
裴弘:“......”
他重點在文章內容好嗎�。≌l要這二位大神去糾結什么題目不題目的�。�！
他怒指著衛(wèi)重霄:“瞧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都甘愿屈居人下了！”
誰知道衛(wèi)重霄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只淡然一笑，十分友好地掐住裴弘的后脖頸:“你說什么呢？”
凌潭則朝著裴弘倨傲地抬起了下巴，一臉勝利者的驕傲�？蓱z的小裴快要窒息了，只能弱弱地反抗道:“看著吧，衛(wèi)重霄，總有一天你會徹底失去在這個家里的地位...”
吃完午飯，他們把裴弘送出了家門。前一陣子衛(wèi)重霄他爸媽給拿了點上好的養(yǎng)生茶來，衛(wèi)重霄還給裴弘帶了一盒走。送走了那人，他一回身，看見凌潭又躺回了沙發(fā)，腿勾著沙發(fā)背，整個人以一種奇異的姿勢掛在軟墊上。
“要午睡么？看你有點困�！彼哌^去捏捏那人的鼻子問道。
凌潭說著就打了個哈欠:“你陪我�！�
衛(wèi)重霄無奈，跟著他一起進了屋，隨手拉上窗簾。家里的窗簾選的是薄紗款，白天時即使拉上也會有光透進來。整個屋子半明半暗，十分適合蜷在床上悶頭睡大覺。
衛(wèi)重霄陪他躺在床上，凌潭一個勁往他身上撲，扯都扯不下來。衛(wèi)重霄只好隨他去，一只手環(huán)著他的腰，騰出另一只手拿起手機定了個鬧鈴，然后小聲說道:“你這幾天夜班多，休息的不好。睡會兒吧，我定鬧鐘了�！�
凌潭“唔”了一聲以做回應，手上卻不松勁兒，差點勒的衛(wèi)重霄喘不過來氣。
自從他們復合之后，衛(wèi)重霄已經(jīng)習慣了他這種睡眠姿勢，也習慣了自己大型抱枕般的存在�？赡苁侵澳切┙�(jīng)歷讓凌潭真的很沒有安全感，他夜里越睡不安穩(wěn)，抱他抱的越緊，似乎要時刻確認身旁的這個人是存在的。
那些一個人的，看不到盡頭的日子，他是怎么度過的呢？
“Captain，”凌潭突然叫他，打斷了他的思緒，“上次你還給我唱了搖籃曲，你能再給我唱一遍嗎？”
衛(wèi)重霄果斷拒絕:“不唱。過這村沒這店了，我唱歌又不好聽�！�
“你唱一個唄，唱一個又不會掉塊肉，”凌潭湊近他的臉，那雙眼睛簡直顧盼生輝，“你給我唱，我什么條件都答應你�！�
衛(wèi)重霄一挑眉，一個往前抵上了他的鼻尖:“哦？你要答應我什么條件？”
凌潭想了想，頗有些失望地往后撤了撤:“我好像...還真的沒有什么能給你的�！�
衛(wèi)重霄扣住他的后腦拒絕他再往后退，并不溫柔地在他嘴唇上咬了一下:“別想了，快睡�！�
凌潭聽話地閉上眼睛，果然聽見了那道熟悉的聲音輕哼著響起。
“月兒明風兒靜，
樹葉兒遮窗欞啊......”
哼唱完一遍后，衛(wèi)重霄輕拍著他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樣，在他耳邊輕輕說:“我要你答應我，對自己好一點，就算在外面一個人也要照顧好自己，愛自己�？焖�，我在呢。”
凌潭瞇著眼睛，不一會兒就睡著了。不過他沒等到鬧鈴響起就先醒了過來。睜開眼時，正看見衛(wèi)重霄眨著眼睛盯著他看。
凌潭那股醒來后的迷糊勁兒瞬間煙消云散:“臥槽！你不會盯著我看了快一個小時吧！”
“......”衛(wèi)重霄沒回答他的話，只是默默地用目光勾勒著眼前人的輪廓，那眼神中的愛意毫不遮掩地迸發(fā)出來。
凌潭從沒有想過自己這一輩子里，還會有人用這種眼神看他，心里一陣發(fā)癢。久了又被衛(wèi)重霄看的發(fā)毛，凌潭索性直接撲上去摟住他的脖子，在衛(wèi)重霄頸間玩命地蹭。
“你干什么啊，嘶——”衛(wèi)重霄被他撲了個正著，手握住他的腰，奈何那人還不老實，跟牛皮糖似的黏在他身上，頭發(fā)搔在他頸間無比的癢。
他抬手想推，結果凌潭一口咬在他脖子上，找著頸動脈的位置留了個無比明顯的牙印。
“我警告你，別招我，如果你不想一整個下午都呆在家里的話，”衛(wèi)重霄拎著凌潭居家服的后領，把他從自己身上揭下來，然后數(shù)落道，“什么毛病�！�
凌潭一個翻身下床，差點踩到蜷在床邊的小云，小云一個激靈竄到他懷里，于是凌潭就迷迷瞪瞪地抱著貓，趿拉著拖鞋往臥室外走去:“你答應我去看電影的�！�
“沒說不去，你收拾收拾，咱們來得及�！毙l(wèi)重霄走進臥室洗了把臉，然后換了身休閑服，再走進客廳時，發(fā)現(xiàn)凌潭還趴在窗臺邊上一動不動，不知道在看什么。
“著急的不是你？磨嘰什么呢？”
凌潭微微側過頭，摸了摸鼻子:“我剛剛夢見打雪仗了�！�
衛(wèi)重霄笑了，把他摟在懷里的貓解救下來:“看不出來啊你，玩兒心這么大？”
“你說穆安什么時候會下雪？”凌潭指指外面陰沉沉的天空，“我在南方的時候，從來沒有見過雪�！�
“現(xiàn)在才十月，早著呢。你很喜歡雪嗎？”衛(wèi)重霄說道。
“是啊。”
在穆安第一次看見下雪時，他開心的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傻子，跑到冰天雪地銀裝素裹的世界里拍了很多張雪景，一股腦發(fā)給凌淵。大哥直接反手給他回了個視頻電話，看著他在雪地里瘋跑。
雖然凌淵只比他大了三歲，但是這個哥哥從小就表現(xiàn)得比他成熟懂事，反而像是年長了很多的兄長。
“哥，有時間你過來找我，這么美的雪景不看可惜的！”
“行啊，”凌淵在那頭笑了，“是不是還要我陪你打雪仗��？”
“那當然了，必須打！”
“我現(xiàn)在可玩不過你，你們航校那都是軍事化訓練的。”
“那你也得來！”
“行行行，聽你的�！�
凌淵有點近視，凌潭到現(xiàn)在都能記得凌淵推了推眼鏡，朝他笑的模樣。
“我等你來啊哥！”
后來他們各忙各的，忙過一陣子后凌淵也的確來過穆安，但沒有一次趕上了冬天下雪。
凌淵再不會有機會看到北城的雪了。凌潭總是在想。而他這一輩子，也再沒有可能等來那個陪他看雪的人了。
少年時期唯一理解他愛護他，把他那份努力與執(zhí)著視若珍寶的那個人，如今已經(jīng)與他相隔了生與死的距離。
“那過一陣子下雪了咱們去公園賞雪吧，”衛(wèi)重霄的聲音突然穿破了陰霾，在耳邊響起。
凌潭微微抬起頭:“我怎么覺得你不像有這種情調的人呢�！�
“你喜歡啊�！�
凌潭發(fā)散的眼神終于定定地定格在衛(wèi)重霄身上，幽黑的眸子里似乎有堅冰在融化。
他看見虛空里凌淵的身影在漸漸消失，他正想去追，卻看見兄長轉過身來，無比溫柔的笑了，并指指他的身后:“小潭，去吧，你要一直往前走�！�
凌潭猛地回過頭，發(fā)現(xiàn)衛(wèi)重霄正站在不遠處，身后是一片遼闊湛藍的天空。
這是衛(wèi)重霄，他擁有這個人。
“那好啊�！绷杼痘剡^神來，望著遠方的天，微微勾起了嘴角。
第49章
玄之又玄的東西
傍晚正是上班族休憩的時光，商場里的人很多，許多年輕小情侶牽著手慢悠悠地散步，或是買上兩張電影票享受一下閑暇時光。
這時凌潭拽著衛(wèi)重霄的胳膊，風風火火地闖到電影院的檢票口，把人家工作人員嚇了一跳。
“讓你早點出門，你磨蹭，晚了吧你又著急�！毙l(wèi)重霄剛剛差點讓他拽一個跟頭，嘴里數(shù)落著他，眼里卻還含著笑。
電影是個文藝片，本來凌潭嚷嚷著要看恐怖片，被衛(wèi)重霄黑著臉截了胡。所以他現(xiàn)在只能窩在影院的軟椅里，看著熒幕上的青年男女你儂我儂地談戀愛，暗暗地犯困。
“你是我的心中摯愛，”青年握著心愛女子的手深情說道，“但...我不得不離開你�！�
“怎么這樣呢，他以為這樣就是對女主好了嗎？”凌潭評論道。
衛(wèi)重霄:“......”
影片放映到一半，青年與愛人相約在夜晚的花田，青年神秘地攤開手掌，掌心處有螢火蟲閃著光亮飛出，圍繞在兩人之間，美好得仿若夢境一般。姑娘癡癡地心想:“我得到了世間最美好的愛情。”
“我覺得咱們在天上談戀愛才真的牛逼，比他們這個什么螢火蟲厲害多了，咱們才是最美好的愛情，誰都比不上。”凌機長湊到衛(wèi)重霄耳邊如是評價道。
“...你話真的好多�！焙诎抵行l(wèi)重霄一挑眉，眼中閃著調侃的光。
凌潭癟癟嘴，不再說話了。而不出十分鐘，衛(wèi)重霄感到自己的肩頭一沉，而凌機長已經(jīng)不負眾望地睡著了，呼吸悠長。整張臉龐被熒幕的光線映的忽明忽暗。
“......”衛(wèi)重霄沒憋住笑出了聲。
這人，還出來約會呢，一言不合就睡算怎么回事兒。
等到電影散場了，凌潭跟定了鬧鈴一樣準時醒來，看見周圍的姑娘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頭上冒出了幾個小問號。
“悲劇�！毙l(wèi)重霄言簡意賅道。
“哦~”凌潭笑了，在一眾抹眼淚的人潮中顯得像個二傻子，“我可能不太適合看電影，一關燈就困，咱們走吧！”
衛(wèi)重霄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晚上想吃什么？”
“我不想在外面吃了，回家好不好？我想吃你做的油燜大蝦了�！绷杼稉ё⌒l(wèi)重霄的胳膊，順著他的手臂一路摸下來，然后勾了勾他的手指。
“行，你說回家就回家吧�！毙l(wèi)重霄無奈的表情更深了幾分。
能有什么辦法呢，自己認定的祖宗，還不就得供著。
于是他們復合之后第一個傳統(tǒng)意義上的約會，就這么稀里糊涂地夭折了。電影啥都沒記住，還差點收獲了男朋友留在衣服上的一攤口水，也沒吃到什么大餐，最后兩個人擠在廚房里油煙漫天地做著油燜大蝦。
衛(wèi)重霄把大蝦放進鍋里時，一股油煙升騰著撲面而來，嗆得他差點睜不開眼睛。他伸出手，示意讓旁邊的凌潭給他挽挽袖子。凌潭一邊卷著他的袖口，一邊抱怨著“這個抽油煙機怎么也不行了，改天找人來清理一下吧�！�
衛(wèi)重霄突然覺得，生活就應該是這樣的，帶著濃濃的煙火氣息�？v然他們倆人生的前三十年，都在為翱翔于那片天際而不懈奮斗，如今卻都覺得，這樣踏踏實實地行走于地面，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小家，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他們在廣闊的天空追夢，也在這無垠大地上尋找到了自己的一盞燈火。
衛(wèi)重霄做完幾道菜，把盤子端到餐桌上，示意凌潭過來吃晚飯。凌潭看見那香氣撲鼻的大蝦，一雙桃花眼都在放光。
“再這么吃下去，多年的健身成果就要泡湯了吧？”衛(wèi)重霄調侃道。
“泡湯了你也得喜歡，”凌潭斜睨著他，“難不成你看上的是我的皮囊？”
“......”這可真是一道送命題。
衛(wèi)重霄懶得理他，“咚”的一聲把一盤炒三丁擺在他面前，示意他趕緊吃。
凌潭嫌棄地擺弄著那盤里的胡蘿卜丁:“裴弘說你慣著我？你哪慣著我了？這要是按言情里的套路，你現(xiàn)在就應該滿懷愛意地幫我把不愛吃的菜挑出來。你看你不挑也就算了，還故意放這么多！”
衛(wèi)重霄一挑眉:“那我不光放這么多，我還逼著你吃。快吃，胡蘿卜是明目的，小樹都吃，你都多大的人了，沒人慣你挑食的臭毛病�！�
凌潭沒話說，只能在衛(wèi)重霄的目光下把胡蘿卜全都挑著吃了。
秋冬之時天黑的很早，他們不過剛吃完晚飯，外面就已經(jīng)繁星點點。二位機長覺得今晚的夜色很不錯，索性收拾完廚房就搬了兩個小馬扎到陽臺上看星星。
夜風有點冷，凌潭裹了個大棉襖，緊緊貼著衛(wèi)重霄取暖。衛(wèi)重霄享受著這份寧靜，片刻開口問道:“明天有什么想做的嗎？”
“唔...云際的秋招是不是開始了？咱們去面試那塊看看好不好�！�
“行啊，我跟領導說一聲。你怎么突然想看他們招飛了？”
凌潭半張臉縮在衣服里，聲音含含糊糊的:“多看看年輕的臉龐，追憶一下我逝去的青春。怎么了？你有意見？”
衛(wèi)重霄搖搖頭表示沒有任何異議。
凌潭很滿意，更加得寸進尺地靠在他身上，恨不得上半截身子要躺在衛(wèi)重霄腿上。
深秋里的夜晚愈發(fā)靜謐，涼風習習。他靜靜地仰著頭，看著天上的繁星點點。
“Captain�！彼械馈�
“嗯？”
“那個是不是啟明星？”
“好像是的吧�！�
“他們說逝去的人會變成天上最亮的星星，一直默默地關注著你�！�
聞言，衛(wèi)重霄轉過頭看著他的眼睛:“也會一直一直守護著你，陪伴著你，哪怕只有夜晚一點點微弱的光亮�！�
“哎...我之前可想都不敢想，有朝一日我還可以擁有這樣的生活�！�
衛(wèi)重霄俯下身去貼著他的額頭:“哪樣的生活？”
凌潭輕笑，吻上他的臉頰:“太幸福了�！�
兩個人貼在一起膩歪了半天，最后衛(wèi)重霄推推他:“風大了，回屋吧，別感冒了�！�
凌潭站起身，拎起小馬扎，拉開陽臺的玻璃門，一邊問道:“Captain，我想跟你環(huán)游世界，你愿意嗎？”
衛(wèi)重霄回過身，看著他發(fā)亮的眼睛:“嗯？”
“在我上高中的時候，我就在想，當飛行員多好呀，不僅可以離天空那么近，還可以飛到各種各樣的地方，好好欣賞一下這個世界，”凌潭踏進客廳，把小馬扎放回屋里，一邊說道，“后來我覺得我簡直是在白日做夢�？墒乾F(xiàn)在想想，這個夢似乎是完全可以實現(xiàn)的，而且還超出了我的預想。”
“怎么說？”衛(wèi)重霄從后摟上他的脖子，眼底含笑。
“你這人明知故問，”凌潭在他額頭上輕輕撞了一下，“現(xiàn)在可以跟愛人一起去環(huán)游世界�！�
衛(wèi)重霄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唇邊的笑意抑制不住地蔓延開來:“剛復飛事兒有點多，等忙過了這一陣的，我想辦法把咱倆調到一個機組，到時候你就滿世界飛吧�！�
凌潭心里驀地一動:“那感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