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完了完了,就憑凌潭那張嘴,他不得被反撩的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結果等了半天,也沒見那人說出什么騷話。衛(wèi)重霄抬起頭,恰恰好捕捉到一只從臉紅到脖子根的凌潭。
從那以后衛(wèi)重霄也知道了,凌潭的撩撥全是嘴皮子功夫。而后來這人滿嘴跑火車說自己情史豐富,也全是扯淡。
從頭到尾,他們都只有彼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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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重霄回過神來時,自己手里依然拿著那幾張照片。而凌潭由于看不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走神。
他又一次抓住了那只手,毫不掩飾地欣賞著它主人那張好看的臉。
“我去跟上頭申請,要他們把獎勵金再發(fā)給你,然后我們出去旅游,環(huán)游世界,直到你好了為止�;丶抑笪覀冑I套新房子,一起裝修。不是你或者我誰的房子,是我們共同的家�!�
凌潭聽了他的話,顯得有些不可置信。他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鐘,然后才開口道:“想的也太美了吧�!�
衛(wèi)重霄依然拉著他的手,堅持道:
“聽我的,我一定要讓它們?nèi)繉崿F(xiàn)。”
第64章
啟程
凌潭在回家的第二天早上,接到了何小之的電話。
一路以來,何小之隨他們一起經(jīng)歷了很多事,在藍天之上磨煉意志,如今終于可以獨自翱翔天際,她所缺的只是時間的沉淀罷了。
何小之仍然是那個在筆記本上畫藍天白云的姑娘,她對天空的熱愛始終熱忱,而一望無垠的天際也依然是她的童話王國。
她依然在做夢,但她用熱愛鋪平了前路,沖破了桎梏,將童話中的仙境變?yōu)楝F(xiàn)實,一往無前。
凌潭把何小之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他覺得自己很幸運,參與也見證了這個小姑娘的成長,而看到何小之現(xiàn)如今的進步,他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到高興和欣慰。
她就像一只羽翼漸豐的鷹,只等待著搏擊長空。
為了方便他曬太陽,衛(wèi)重霄買了一個舒服的躺椅,就放在落地窗前。凌潭窩在椅子里,感受著暖洋洋的日光,一邊跟何小之通電話:“怎么啦小��?”
那頭的姑娘不再像平時一樣跟他吵吵鬧鬧,反而很認真,詢問了他出院后的情況,又仔仔細細跟他交代保養(yǎng)身體的注意事項。
“我知道衛(wèi)前輩肯定會把你照顧的特別好,但我還是不放心。凌哥,你一定得好好注意!你答應我會早些回來的!”
凌潭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我知道啦”。而見他反復答允后,何小之才算罷休。她在電話那頭猶豫了半天,欲言又止,好像在跟自己做著斗爭。
凌潭聽著她那紊亂的氣息,有點奇怪:“小小,還有事嗎?你想說什么就說吧�!�
小姑娘少有地嘆了口氣,像一夜之間長大了許多。她低低地開口道:“凌哥,你在騙我對不對?在我們面前你一直一副什么事都沒有的樣子,其實...你的傷比我看到的還要嚴重,是嗎?”
她沒有給凌潭插嘴的機會,重重吸了一口氣,繼續(xù)道:“你可以不用逞強的,凌哥。之前一直是你們在安慰我鼓勵我,這次我也要告訴你,你真的特別厲害,但你也不是個神仙,傷心了就是可以哭可以鬧。無論如何,你永遠都是那個天之驕子,是對我來說帶著光的人!所以我相信你,你那么堅強,摔倒了就是可以站起來。你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價值,相信你能戰(zhàn)勝一切!云際不能沒有凌潭!我們所有人都會一直一直等你回來,凌機長!”
她一口氣說了這么多,最后都說出了哭腔。把想說的都說完后,她輕輕地喘著氣,沉默了很久。
凌潭滿臉錯愕,沒有想到小姑娘會跟他說這些,而他顯然已經(jīng)被那些話打動了。
這個傻姑娘不怎么會說話,但她說的每個字,都重重地敲在他心上。
她說云際不能沒有凌潭,她說他還能戰(zhàn)勝一切。
“你啊,”凌潭輕輕地笑了一聲,“我們的小小終于是長大了啊�!�
何小之在那頭也笑了:“凌哥你怎么說的跟養(yǎng)孩子似的�!�
“這不差不多嗎?我可是看著你一步步走過來的,”他說,“你說的我都記住了。我不會放棄的,過幾天可能跟你衛(wèi)前輩一起出去轉轉,調(diào)整調(diào)整心情。”
他頓了幾秒,鄭重道:“謝謝你,小之�!�
“哎呀凌哥你不要這樣,等你回來哦!你回來我請你吃大餐!”
“好��!求之不得!”
掛了何小之的電話,凌潭將頭靠在椅背上,微微瞇起眼睛,感受著眼前的一圈光暈。
他懷疑上天的不公,質(zhì)疑曾經(jīng)的選擇,感到自己的未來籠罩在白茫茫的濃霧中。
但他凌潭跌跌撞撞走南闖北,被命運痛擊過,原地打轉過,無奈過失措過后悔過,什么時候真的放下一切說過放棄?
道理他全都懂,他也真的只是需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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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后,凌潭恢復的差不多,已經(jīng)可以出門走動了。說著不告訴朋友同事,他這么長時間不能回到崗位上,再加上這些日子來來往往的看望,大家也多少猜到了真實情況,跟他說話愈發(fā)小心翼翼。
凌潭在家呆的真的很無聊,衛(wèi)重霄也怕他瞎想,于是開始帶著他一起上機。他每次都在自己的航班上給凌潭留一個位置。
留的是頭等艙的位置,也專門拜托了乘務組的同事照顧他,但衛(wèi)重霄知道,頭等的服務再好,體驗再舒適,那也不該是屬于凌潭的位置。
他該坐在駕駛艙的。那方小小的、布滿儀表按鈕的空間是屬于他的世界,他游刃有余地坐在那里,操縱一切,像呼風喚雨的君王。
那天衛(wèi)重霄恰巧飛通遠,出門前衛(wèi)重霄換好衣服,對著鏡子整理好領帶,拿起門口矮柜上的車鑰匙,卻遲遲沒見凌潭從屋里出來。
他喊了凌潭幾聲,還是沒聽見動靜。于是他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正看見一身便裝的凌潭坐在床頭,手輕輕地撫摸著放在床上的什么東西。
衛(wèi)重霄又走近幾步,發(fā)現(xiàn)那是凌潭的制服。
白色襯衫,肩上扛著四道杠的肩章。黑色正裝外套,手腕處有顯眼的黃色四杠。
多少年的努力,多少年的沉淀,穿梭于風雨之間,才一點點扛起這四道杠的重量。
他無比輕柔地撫摸著這套衣服,像愛撫珍藏多年的寶物�?v然凌潭平時并不在穿搭上投入太多,但他的制服永遠熨的平平整整,不帶一絲褶皺,襯衫沒有任何污漬,整潔如新。
衛(wèi)重霄心頭一緊,又覺得密密麻麻的痛。他放慢動作,撫過凌潭放在衣服上的手,將他拉過來靠在自己身上,沉默了片刻,最后卻只說出了句:
“該走了�!�
凌潭點點頭,拉著他的手一路走出了家門。
把凌潭送上客艙,衛(wèi)重霄沉默著返回駕駛艙,開始繞機檢查。這次裴弘跟他一起飛,隔著老遠就感受到了他的低氣壓,果斷有眼力見兒地選擇了閉嘴。
當著凌潭面時衛(wèi)重霄不敢流露出悲傷焦慮等等任何負面情緒,但這些日子里,他心里也堆積了不少糟糕的想法,難以排解。
等待是對人們耐心的考驗,而完全沒有盡頭、沒有方向的等待更像是對人的折磨。
它會在時光一點點流逝中,消磨你的耐心,磨滅你的希望,此后的人生就是一場漫長的煎熬。
沒有人許諾他會在何時復明,沒有人告訴他用什么辦法能夠復明。他的努力他的熱愛在此刻都成為了虛空的唯心論,就像拔河的人突然松開了繩子,摔倒在地,不知目標在何方。
駕駛艙和客艙不過一門之隔,他和門后的那個人,卻如同在岔路口分道揚鑣般,走向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他害怕這樣,他也不敢再深想。
衛(wèi)重霄帶上墨鏡,不再去想會擾亂他心緒的事,專心跟裴弘一起做著航前檢查。
耳機里傳來塔臺的聲音“云際165可以起飛,跑道20L,地面風靜風,起飛后聯(lián)系離場118.60,再見�!�
衛(wèi)重霄回道:“跑道20L,起飛后聯(lián)系離場118.60,再見�!�
像以往很多次一樣,飛機以微微俯仰的姿態(tài)沖入天空,進入預定高度后,衛(wèi)重霄打開自動駕駛,向后輕輕靠在座椅靠背上。
陽光透過擋風玻璃照進來,湛藍的天空之下是一片茫茫云海。
“老衛(wèi)啊,”裴弘偷摸打量著他的神色,最終清了清嗓子開口,“我覺得你太焦慮了�!�
衛(wèi)重霄只是盯著儀表,沒有說話。
“出去走走也是好事,我看到你請假了。做好計劃了嗎?都打算去哪兒?”
“我其實也不知道,”衛(wèi)重霄揉了揉眉心,“說著帶他環(huán)游世界,但是最沒底的就是我,我什么也沒準備�!�
“我覺得未必是件壞事,”裴弘用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引來了衛(wèi)重霄的視線。
“有些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與其苦苦等待一個未知的結果,不如換一種心態(tài)去生活�!�
“在我們大家眼里,你們兩個是高高在上的神。你和凌潭倆人,前半輩子一直為了一個相同的目標努力,連時間都是精打細算好的。雖然你們樂在其中,也不覺得累,但人有時候的確不能活的太窄。我跟你那么多年兄弟,看著你一路走過來。從進航校開始你背了多少包袱,迫降之后公司和社會給你們加了多少壓力,你從來不說,但我就是清楚。我不知道這么說對不對,我只是覺得,你倆都是時候松松那根弦兒了。”
“所以索性啥也別想,沒有準備更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要去哪明天再決定,今天只做你們想做的事,去想去的地方�!�
裴弘鮮少有這樣正經(jīng)的時候。他一邊觀察著儀表數(shù)據(jù),做著飛行記錄,一邊盡量放輕語氣,不經(jīng)意般說道。
他認識衛(wèi)重霄這么多年了,從高中他倆就是無話不說的關系。衛(wèi)重霄是個什么樣的人,他裴弘還不清楚么。
衛(wèi)重霄沒有看起來的那么強大,傷在凌潭身上,跟著一起碎掉的還有衛(wèi)重霄的一顆心。
良久,直到飛機馬上要執(zhí)行降落程序,衛(wèi)重霄才在他后背上重重拍了一下:“謝了,兄弟�!�
他一直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好像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我會去試試�!�
第65章
越軌
下機之后,衛(wèi)重霄在到達大廳找凌潭。人群中他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那人。
凌潭一身套頭衛(wèi)衣加牛仔褲,背包單肩背著,扣著一頂棒球帽還帶了墨鏡,不說話也是人群中十分矚目的存在。
他偷偷從身后捂住凌潭的眼睛,故意尖著問道:“猜猜我是誰?”
“你好蠢吶,”凌潭無奈地抓住他的手,把他扯到身邊來,“快去拿行李,在轉盤上都不知道轉幾圈了,我又看不見�!�
衛(wèi)重霄輕笑,一把拎下轉盤上的黑色行李箱,自然地牽起他的手,往出口方向走。凌潭下意識想甩開他,卻被抓的更緊。
“不拉著怕你走丟�!�
凌潭聞言聳了聳肩,隨他去了。
兩人并肩走出機場,拉著行李箱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凌潭對這里的一切都無比熟悉,便問衛(wèi)重霄:“我們?nèi)ツ膬海磕愣ň频炅藛�?�?br />
衛(wèi)重霄撓了撓他的手心,壞心地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沒有,我什么也沒準備。”
凌潭一驚:“你不是要環(huán)游世界嗎?這怎么個環(huán)游法?”
“我們呢,”衛(wèi)重霄的聲音無比輕松,像踩著云彩漫步,“走到哪玩到哪,什么都不用考慮,不去想明天的天氣,不挑熱門景點打卡,不考慮工作,一切隨心,怎么樣?”
“這...你...”凌潭傻了,“你還得上班,哪來那么多時間跟我瞎逛?”
“告訴你個秘密,過來�!�
衛(wèi)重霄故意賣關子,引的凌潭靠近,幾乎把耳朵貼到了他嘴唇上。
衛(wèi)重霄松開拉著行李箱的手,半攬著他的腰,在他耳邊竭力壓低了聲音:“我請了個大假�!�
“我靠衛(wèi)重霄你是不是瘋了!”凌潭一把將他推開,“你答應我要好好工作的!你不能因為我——”
“噓,”衛(wèi)重霄輕輕捂住他的嘴,打斷了他的話,“聽話。我請假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為了我們�!�
“我雖然熱愛飛行,但不代表我的人生就要永遠與天空捆綁,要我無休無止地在天上飛,我也不會快樂。你明白的,凌潭,我們都需要緩和�!�
凌潭安靜了。片刻后才慢慢吞吞地又拉起衛(wèi)重霄的手,那樣子顯然是被說服了,嘟噥著:“那就走啊,在大街上膩膩歪歪的像什么樣�!�
衛(wèi)重霄的嘴角不由得上揚,拉起行李箱跟他一起走入了人潮之中。
“Captain,我好像聞到春天的味道了�!�
“嗯?春天是什么味道的?”
“潮濕...但是又暖洋洋的,還有花開的香味�!�
“巧了,我也覺得是這樣�!�
“天要黑了吧,我們不住酒店了,找那種家庭旅館住好不好?”
“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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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遠是凌潭再熟悉不過的地方,但這個地方對于看不見的他而言,卻多了幾分陌生。
“所以那不正好嘛,上次都是你帶著我玩,這回正好,你就享受就行了�!�
衛(wèi)重霄正整理著行李箱的衣服,恰巧聽見凌潭將心里的小九九說出了聲。
“好——吧——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當我的甩手掌柜了�!�
衛(wèi)重霄那邊收拾好了東西,直起腰,看見凌潭懶懶地躺在床上,扶著下巴沉思片刻,一個想法在腦海中成型。
“凌潭,你在酒吧刷過夜沒?”
凌潭眼睛都沒睜一下:“我當然沒有。你不是就討厭燈紅酒綠醉死溫柔鄉(xiāng)的人么?我剛回來那會兒你以為我亂搞,煩死我了都。”
“我們?nèi)ゾ瓢砂��!?br />
躺在床上的人猛地翻身坐了起來,不可置信地望向他,隨后伸出手去把衛(wèi)重霄從上到下摸了個遍。
“你是衛(wèi)重霄嗎?是不是趁我看不見有人把你掉包了?!”
“好啦,”衛(wèi)重霄把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拿下來握在手里,“喝點酒,沒事吧?反正也不用上班。人還是不該把自己局限在條條框框里的,總要做些不尋常的事�!�
“走走走,我沒意見!”凌潭已經(jīng)站了起來溜達到門邊,“你得看好我,我看不見,丟了你還得費勁找�!�
入了夜的酒吧正是熱鬧的時候。樂隊現(xiàn)場演唱的歌曲帶動著所有人的情緒,鼓點聲重重敲擊耳膜,炫目的燈光來回晃動,晃的人心神蕩漾。
“這是什么酒?”凌潭搖著手中的酒杯,問衛(wèi)重霄。
“你猜。嘗嘗�!�
凌潭輕輕抿了一口:“白蘭地,櫻桃味的。喝這個你不怕我醉?”
“醉了我?guī)慊厝ァ!?br />
“你不喝嗎?我還沒跟你痛快喝過酒呢,你酒量怎么樣?”
“應該也不怎么樣吧。不過我陪你喝�!�
“那你也醉了怎么辦?
”
“那就跟你一起醉。”
凌潭舉著酒杯,“噗”地笑出了聲。衛(wèi)重霄也笑了,聲音一擠出喉嚨就再也收不住,索性兩個人一起大笑起來。
凌潭揚起酒杯:“Captain,我敬你一杯!”
兩個杯子碰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旋即湮沒在喧雜的噪聲之中。
沒幾杯酒下去,凌潭就感到臉上發(fā)燙。五彩的射燈時不時照在他臉上,他能感受到光在眼前游走,停留幾秒又溜走不見,十分迷幻。
他伸出手去抓那些光,卻什么也沒抓到,卻被另外一只溫熱的手握住。
凌潭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問他:“親愛的,你今天穿的什么呀?”
“你猜啊?”
衛(wèi)重霄的臉也有些泛紅,索性又松開襯衫的兩顆紐扣,手托著酒杯,懶懶向后靠在沙發(fā)座上。
他沒想到,凌潭直接對他上手了。
那只打算實地考察的手摸到他的衣領,順著扣子一路向下,慢慢地將每一寸布料摸清。
凌潭微微瞇起眼睛:“這是上次逛街時咱們一起買的那件襯衫吧。”
衛(wèi)重霄不回答他,反而端詳著他的表情,又啜了一口杯中酒。
凌潭看不見他,他看凌潭看的清清楚楚。那人仗著看不見周圍環(huán)境,一條腿膝蓋支在座上,放肆到快貼到他身上。那件衛(wèi)衣由于動作被掀開一角,燈光閃耀下他露出的皮膚似乎更加白皙。
“寶貝兒,這兒可全是人,都看著呢�!�
衛(wèi)重霄低沉的聲音滾入凌潭耳中。話是這樣說,他卻沒一點要攔住凌潭動作的意思。
這聲纏綿悱惻的“寶貝兒”著實嚇了凌潭一跳,酒都醒了一半。要知道衛(wèi)重霄那么正經(jīng)一個人,平時就知道“凌潭凌潭”地喊他。
沒想到衛(wèi)重霄這貨喝多了這么令人意外呢。凌潭想著,借著酒勁兒,再加上的確看不見周遭的人,索性放開了耍。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一只手搖晃著酒杯,另一只手指尖從扣子再下移,點上了愛人的皮帶。
“那又怎么了,我又看、不、見他們�!�
指節(jié)分明的細長手指就按在他的皮帶扣上,衛(wèi)重霄被酒精滲透的腦袋一下就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