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如果世間真的有佛,他這樣的人豈不是要入地獄?
可是現(xiàn)在他想了。
白彧抱著她穿過那些供佛神佛菩薩的大殿,七拐八拐的走進了一個小院子。
有個小和尚攔住了他們。
“這里是雪慧大師的禪房,他現(xiàn)在不見香客,兩位施主請停步�!�
白彧把慕千染放到地上,開口道:“我和雪慧大師約定了時間,午時三刻相見。”
小和尚聽聞,立馬跑進院落的禪房。
很快他又跑了回來:“兩位施主請跟我來。”
雪慧大師的禪房干凈明朗,室內(nèi)流動的氣息都非常正派清朗。
慕千染精神為之一振,怪不得大家都喜歡燒香拜佛,原來可以提神醒腦。
正在打坐的雪慧大師睜開眼,無喜無悲的說:“兩位施主,請坐�!�
白彧扶著慕千染坐在。
雪慧大師一手掛著佛珠,一手捏著訣。
慕千染小聲問:“大師,你在作法嗎?”
雪慧大師:“這是寺廟,時間剛好是午時三刻,陽氣最盛之時,但我房中陰氣太盛了,故而捏訣念經(jīng),免得陰氣作祟。”
慕千染聽得迷迷糊糊,不再多問。
雪慧大師沒有瞧白彧,只是跟慕千染說話,最后還摸了摸她的頭,贈她祝福。
眼前這位是得道高僧,輕易不見人,輕易不賜福。
他見慕千染是善人面相,所以才給她賜福。
“你去吧�!彼f。
慕千染不明所以:“我要去哪兒?”
雪慧大師:“去外面等等。”
慕千染:
哦�!�
男人說悄悄話,都要把女人支走嗎?看來連和尚也不例外。
雪慧大師把手中的佛珠放在了桌子上:“你作孽太多,影響到了她,想必她最近噩夢不斷,所以才會啼哭不止�!�
白彧瞳孔微縮,冷聲問::“你怎么知道她做噩夢?”
雪慧大師:“你等會兒問問她就知道了。你的孽障,我是無力幫你化解,這串佛珠陪伴我多年,你拿走戴上吧。”
白彧:“戴上后,她就不哭了嗎?”
雪慧大師:“信不信由你。一旦戴上這佛珠,你所做的一切神佛都在看著,是加重罪孽,還是贖罪,你自己思量吧。”
第39章
抱著她走路,當祖宗一樣供著
白彧黑眸幽沉,嗓音極其冷淡:“我不信這些�!�
雪慧大師笑了,洪亮渾厚的笑聲都傳到了禪房外,慕千染和小和尚都聽到了。
“白家主,你都已經(jīng)走到這里來了,還是不信嗎?”
“不信�!�
“哦?”雪慧大師:“那看來,這串佛珠,你也用不上了�!�
慕千染在外面等的無聊了,朝著禪門小聲喊道:“大師,白彧,你們說完了沒?聽說這里的素面很好吃,我想吃�!�
雪慧大師聽完后,又是一笑:“她是善人面相,本應(yīng)該一輩子無憂無慮的�!�
本應(yīng)該……
這三個字猶如荊棘,狠狠刺進了白彧的心臟。
白彧眉間狠戾:“和尚,出家人不打誑語�!�
雪慧大師:“你不是不信嗎?”
白彧垂著鳳眸:“我信�!�
只要她不再做噩夢。
只要她一輩子無憂無慮。
那他就信。
他本來就是一個沒有底線的人,為了她,他沒有什么不能妥協(xié)。如果她真的能夠無憂無慮,他不僅信佛,一輩子吃素都可以了。
禪房的門推開。
慕千染看到白彧后,笑著撲進了他的懷里。
她笑起來又嬌又軟,甜到他心坎里去了。他剛剛身在禪房,可是靈魂已經(jīng)在地獄里逛了一圈,如今看到她這抹蜜一般的笑,即使死后下十八層地獄,回味起這抹甘甜,也能熬過所有苦刑。
白彧下意識的把她抱了起來,寺廟很大,路走多了,腳上肯定會起水泡。
舍不得讓她受這種苦,只能抱著走了。
小和尚看的一愣一愣的,臉紅的不知道該說什么。
“兩位施主,佛家重地,不可……不可這般沒有規(guī)矩啊。”
慕千染摸了摸肚子,理直氣壯的說:“小師傅,我們有規(guī)矩噠,是我肚子里的小寶寶想要爸爸抱啦�!�
小和尚:“啊?”
慕千染拽了拽白彧的衣領(lǐng),跟牽馬繩一樣:“走啦,出發(fā)!去吃素面!”
白彧垂眸,看著她恣意明媚的小臉,寵溺一笑:“好,你要是喜歡的話,就多吃兩碗,太瘦了�!�
白鷹摸了摸鼻子。
他雖然是家主的狗腿子,哦不,左膀右臂,但是見到小主母的時候不多。
只知道家主很寵小主母,現(xiàn)在一看,這哪里是寵,完全是把對方當小祖宗供了起來,當牛做馬的伺候著,沒有一絲怨言。
家主甘之如飴的模樣,像是被人奪舍了,這要是道上那些人看了,眼珠子不得掉在地上。
食堂。
這里的素面很有名,里面的配菜有一種炸蘑菇,吃起來味道像肉,很香不膩。
慕千染很喜歡吃里面的炸蘑菇,吃完自己的后,眼巴巴的看著白彧碗里的。
白彧自然是要給她的,只是不能白白給她:“炸蘑菇要吃多少都可以,但是碗里的面也要吃干凈�!�
慕千染只好埋頭吃面。
湯是用白蘿卜吊出來,很香很鮮,面條入味,吃進嘴里,饞的要命。
這等美味,簡直就是神仙對凡人的饋贈。
慕千染從來不知道普普通通的素面這么好吃,她跟這碗面相見恨晚,吃完面條后,還要捧著喝湯。
白彧見她胃口那么好,不由跟著她吃了起來。
他剛才命白鷹去買了一袋炸蘑菇,還有炸蘑菇的配方也要來了。
他給這座寺廟捐了一大筆香油錢,足夠整座寺廟的僧人坐吃山空三輩子,食堂大廚知道貴客要配方,自然雙手奉上。
白鷹:“大廚說了,小主母懷了孕,炸蘑菇畢竟是油炸食品,不能吃太多,每天吃一點就行�!�
慕千染瞬間眼淚汪汪:“你為什么要告訴他,我是孕婦!”
白鷹:“額,家里的小孩都不能吃很多油炸食品,孕婦跟小孩差不多吧�!�
白彧笑了笑,把她攬進懷里,給她擦著嘴:“她可不就跟小孩子一樣,饞貓貓,什么都想貪多。”
幸好天氣不熱,要不然她能拿著冰激凌當飯吃。
上車后,一行人打算返航了。
白彧看了眼手腕上佛珠,纏上兩圈正好牢牢錮住他的手腕。
這串佛珠并不能禁錮他,只是他自愿圈地為牢,只有這樣才能保她一生無憂。
雪慧大師說的未必是真話,但是白彧不敢不信。
他賭不起,輸不起。
慕千染昏昏欲睡,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都忘了問白彧為什么要戴著一串佛珠。
聽說人年紀大了,就愛信一些有的沒的,那她以后是不是要跟姐妹去跳廣場舞?
白彧:“白鷹,你是不是在拉斯維加斯欠了四千萬的賭債�!�
白鷹背脊發(fā)涼,額角瞬間蒙上了一層冷汗:“家主,我被人算計了,他們是職業(yè)騙子,合伙詐我�!�
他跟家主去過幾趟拉斯維加斯,那里的大佬們認識他,得知他在自己地盤被人坑了,立馬全城搜捕那對騙子,可人家是專業(yè),早就離開了拉斯維加斯。
白彧輕笑:“你緊張什么,那四千萬我?guī)湍氵了。”
白鷹:“謝謝家主!”
白彧垂眸,親了親寶貝漂亮的眉眼,閉目養(yǎng)神。
白鷹咽了咽口水,剛才真是閻王問話,差點被打入地獄。
他賭錢,欠錢都沒問題,但他不該被人騙,這會讓家主懷疑他的能力。
可是家主沒有追究,甚至還幫他填平了賭債,這是為什么?
家主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有時候?qū)τH信下手都特別狠,為什么這次……
白鷹想起了寺廟的食堂,瞬間恍然大悟。
他拍小主母的馬屁,拍對了!
家族那么多人,絞盡腦汁想要獲得家主的青睞,誰知道正確的拍馬屁方式,是拍小主母的馬屁。
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財富密碼……
白鷹這一刻才深刻領(lǐng)悟到,家主對小主母好像不是一般的看重,只要跟小主母有牽扯的事,哪怕是小小的吃食,家主都記在心里。
白彧睜開了眼睛,眸色幽暗深邃:“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精神病院散了吧�!�
白鷹:“是�!�
那座精神病院進去的沒一個病人,但是進去久了,正常人也就變瘋了。
甚至醫(yī)院里還有人背著家主,做一些器官買賣的勾當。
……
柳詩柔被蒙著頭,丟在了馬路邊上。
獲救后,她披頭散發(fā),瘋瘋癲癲的喊著:“我要報警!我要報警!白彧,你就等著坐牢吧!”
第40章
跟他玩手段,是有多想不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回到家里后,慕千染再也沒有做過那種血糊糊的噩夢。
她現(xiàn)在白天吃得好,晚上睡得香。
白彧看著手腕上的佛珠,陷入了沉思。
早知道這么有用,就早點去了,哪能讓她白白受那么多的苦。
他親了親沉睡的嬌嬌兒:“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夠了,我別無所求,只這一點�!�
白彧一直有做慈善,但他從來沒有問過自己捐了多少錢,都捐給了誰。
那點零花錢,也沒有到他親自過問的地步。
但是現(xiàn)在他想插手慈善,親自做點善事了,不求名,只求她能再好一點。
柳志安接到白彧電話時,忐忑的說:“彧哥,我對天發(fā)誓,每年的善款我都打到了慈善機構(gòu)賬戶上,至于他們有沒有真的做慈善,那我就不知道了�!�
慈善要親自做,才能真正幫助那些需要的人。
但是大部分普通人都沒時間去做慈善,更何況那些賺錢的忙人,柳志安沒想到白彧會過問善款的事,言語間,似乎想把事業(yè)重心往慈善上面挪。
做慈善當然是好的,但是……柳志安想哭,彧哥真的不打算在電影行業(yè)發(fā)展了嗎?!
不要啊!
白彧查看往年的善款數(shù)額。
加起來,不過一個億。
他蹙著眉,這么少?
白彧吩咐道:“今年捐兩個億吧,不要捐給同一個機構(gòu),分給幾個慈善機構(gòu)�!�
柳志安結(jié)巴了:“兩,兩億?”
知道你有錢,可別拿錢不當錢啊!
白彧:“我現(xiàn)在沒空,不能親自去做善事,你要是有時間就替我去吧�!�
柳志安:“我我我我,我也沒空,你雖然要息影一年,可是你還有作品要上,我們這邊還需要配合宣傳。”
白彧:“兩億是不是太少了?”
他去拉斯維加斯玩一圈,都不止兩億。
柳志安怪道:“彧哥,不少了!真的不少了!你總不能把收入全部捐了吧,總要留一些錢當老婆本,哦,你已經(jīng)娶了老婆,那你還要給孩子買奶粉尿不濕��!孩子可是吞金獸,養(yǎng)起來可費錢了�!�
白彧指尖敲打著桌面:“行了,那就先這樣吧。”
他沒有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柳志安,他當明星這些年賺的錢,都不如白氏財團一個月的收益,全部捐出去也沒什么。
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錢,但多少個吞金獸都養(yǎng)得起。
再貴,能有他的心肝肉貴嗎?
白彧離開書房,回到了臥室。
慕千染已經(jīng)醒了。
她睡了將近十二個小時,現(xiàn)在精力旺盛的不行。
“老公,我餓了�!彼焓謸ё“讖牟弊�,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小腦袋蹭了蹭他的脖子,故意癢他。
白彧看到她活潑靈動的模樣,心臟像是浸泡在蜜罐里,她不需要做什么討好他的事,只要這樣開開心心的笑,他就滿足了。
“我按著配方做了素面和炸蘑菇,你去嘗嘗,看看味道跟寺廟里的一樣嗎。”他說。
“真噠?老公,你好棒,我愛你!”慕千染指了指門口:“走走,我們?nèi)コ悦��!?br />
白彧抱著她走到了客廳,她握著筷子吃面,他蹲在地上給她穿襪子。
慕千染嘗了一口脆脆的炸蘑菇,豎起大拇指:“跟寺廟里的味道差不多,但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
白彧就著她的筷子,猩紅的舌尖把剩下的一截炸蘑菇卷進口中:“有什么不同?”
慕千染眨了眨眼。
她家老公,是不是在誘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