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林觀庭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臉有點兒紅。
“他口你?還是你口他?”
“都有……”
陸致莫名其妙有點兒煩躁:“那你給我口一管看看�!�
“��?”
“你總不能白收錢吧,你舔假雞巴我看看技術怎么樣?”
“……好�!绷钟^庭心里嘀咕,不是說聊素的嗎?怎么又拐到這兒了。
他起身從那個紙箱子里拿出那根逼真的假陽具,洗干凈之后拿到手機面前,臉紅紅地低下頭,含住了硅膠的頭兒。
然后陸致看著他,像是吃面條似的一點兒一點兒含進去,最后滿嘴鼓鼓囊囊的艱難吞吐起來。
沒什么技巧,也不會深喉。
陸致一邊嫌棄,一邊可恥的硬了。
……
第二天中午林觀庭中午在休息室吃面條。
陸致路過看見了,腿都有點兒邁不動。
他僵硬著轉過身回去自個辦公室了。
有點崩潰。
第06章
老倒霉蛋
陸致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林觀庭最近直播的頻率下降了不少,好像又恢復到從前那個不如動物世界的數(shù)據(jù)了。
陸致大概能猜到他是為了找新房子奔波,所以沒什么功夫繼續(xù)直播了。
但是陸致覺得自己有病,他在公司的時候總是莫名其妙盯著林觀庭,腦袋里總是不由自主浮現(xiàn)一些下流的東西……
林觀庭是那種偏向陰柔俊秀的長相,也許學生時代會吸引到一些人,步入社會后因為身上的氣質過于懦弱,性格也并不算討喜,實在很難吸引到同性或者異性。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做老好人做慣了,看起來總是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
從文員調到銷售,有些曾經文員的活也會找他去做。
明明一點錢也拿不到,還耽誤自己的工作,他也不會拒絕。
公司發(fā)下午茶的時候吃餅干的樣子看起來小心翼翼,嘴角的渣留了很久,直到被其他人提醒才慌里慌張擦掉。
很薄的一張嘴,沒什么血色的樣子,張嘴含住假陽具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為羞怯還是什么,倒是會浮上來一點淺淺的水紅色。
他整個人就是又蒼白又瘦削的,腿其實還不錯,就是經常穿寬松的西裝褲,看不出腿型。
也看不出來里面有個逼。
停!
陸致真不敢繼續(xù)想了,他索性直接旅游去了。
讓他們周報也別發(fā)給自己了,他要去靜一靜心。
效果不錯,他確實沒什么功夫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上天入地到處玩了一通晚上睡覺都睡得踏實,夢不見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直到半個月后他爹發(fā)現(xiàn)他沒在公司,氣得吹胡子瞪眼硬是把他從大洋彼岸撈回公司繼續(xù)上班。
老一輩人總是這樣,陸致他父母就處在又開放又保守的狀態(tài)。
開放在十幾年前就具有做生意的前瞻性,一手打下厚實的家業(yè),而且家里早就接受他的性取向。
保守在覺得陸致這個人不穩(wěn)定,無論是工作還是感情上。
是了,哪怕是找個男人,他們都希望陸致找個“穩(wěn)定”的,能長久在一起的。
陸致覺得沒辦法理解。
他還年輕,這么早找共度余生的人,那余生得多無聊?
被訓了一通后陸致回公司去了。
沒看見林觀庭。
還以為他轉了性了開始努力有業(yè)務了,陸致也沒多想,直到林觀庭那個工位來了個新人,他才意識到不妙。
中午的時候問那邊兒的經理,發(fā)現(xiàn)上星期把他開了。
原因是他爹過來找他的時候順便視察一下業(yè)績,開了一批墊底的人,其中就有林觀庭。
得,罪魁禍首還是他。
他房子快到期了,又丟了工作……
壓下心底那點愧疚,晚上陸致點開了他的直播間。
灰的,居然也沒直播。
上一次開播都已經是三天前了。
陸致又去登自己的小號,發(fā)現(xiàn)林觀庭也沒給自己發(fā)過消息。
連直播自慰都肯干,真生活困難早就到處找人借錢了。
估計已經找到解決辦法了。
陸致安慰著自己,試圖把那點擔心抹殺干凈。
直到下午上班的時候聽見經理一邊打電話一邊嘀嘀咕咕:“這個林觀庭,三天沒接電話了,還有東西沒交接完呢……”
那邊兒小王聽見了打趣道:“還不是因為您老罵他,把您拉黑了估計。”
“那沒辦法啊,他業(yè)績老墊底,我不也天天跟著他挨罵?”經理道:“唉,小林啊,就是運氣不好,性格又軟,本來轉崗啊,鬧的都留下來了,他偏偏不去鬧,別人說什么都同意……你看嘛,他哪里適合做銷售?”
陸致想起來林觀庭那個又社恐又懦弱的樣子。
他做銷售確實……
也是個老倒霉蛋了。
想到這里,陸致有點煩躁,回辦公室了調出來看了一下他的地址和電話,看了會猛地關了。
找他干嘛?
他一個大活人,成年男人,還能出事不成?
***
一周前。
“小林啊,你上個月業(yè)績墊底,這個月業(yè)績也是墊底。”經理嘆了口氣,道:“你這個樣子,公司很難讓你留下來啊�!�
“不好意思啊,經理�!绷钟^庭鼓起勇氣道:“可是,一開始我也不是做這個的,經理,我實在做不來銷售……”
明明一開始說是讓他試試,他一直抱著能回去的希望。
經理的話徹底打破他的幻想,“都過去這么久了,你覺得你還有的選嗎?”
……
回到工位上的時候林觀庭覺得腦袋有點暈。
不知道是不是公司冷氣開太低了。
回家之后就沒什么胃口,腦袋也是暈暈的,林觀庭勉強開了直播,整個人也不太在狀態(tài),很快就沒什么人了。
他早早下了播,只覺得喉嚨發(fā)干,又熱又痛。
洗了個澡上床睡覺,第二天就起不來了。
量了體溫好像有點燒,請了個假想去醫(yī)院看病,結果收到了被解雇的消息。
林觀庭還以為是請假的原因,醫(yī)院都沒去,急急忙忙去了公司。
聽見了更確切的消息后整個人都沮喪起來。
醫(yī)院說是發(fā)燒,開了點藥回去吃,不過好像沒什么效果,渾渾噩噩躺了三天,也沒力氣做東西吃,外賣看了半天覺得太貴,喝了兩口水又躺回去。
睡得昏昏沉沉,又難受又沒有力氣,
躺在床上的時候林觀庭有那么一瞬間真的覺得自己要死在出租屋里了。
如果是這樣那也太對不起房東太太了。
莫名其妙的,他想回家。
可是他早就沒有家了。
十年前因為性向問題被家里人斷絕關系,他們說他的這個身體就是變態(tài),現(xiàn)在還喜歡男人,簡直太給他們丟人了。
其實他也短暫的、無限接近的、可能、擁有過家。
十幾年打工的積蓄加貸款付了首付,可樓盤只動工了一個框架后再也沒有動靜。
他無數(shù)次在那個廢棄的樓盤底下仰望。
很久后才知道是被騙了,開發(fā)商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那個遙遙無期的家最終還是消失了。
可笑的是他還在為那個家還貸。
都說人瀕死的時候會回望自己一生,林觀庭想了想好像沒有什么很值得高興的事。
沒有人愛他。
沒有人在乎他。
模模糊糊地,他好像聽見門外有人敲門的聲音。
這個時候也不是交房租的時候,難道是房東太太嗎?
也可能是錯覺。
林觀庭的眼神從門口慢慢挪到天花板,慢慢閉上了眼。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