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她確實感到餓了,這兩天她生病,胃口全沒,每頓粥只是吃幾口就沒再吃了,什么味道也嘗不出來。
這幾天見她吃那么點東西,如今一口口吃著面,蔣漢心情好了不少,給她倒了杯水在跟前。
“你的粥還有些,要不要一起吃了?”
他天天給她煲粥,她吃不完就他跟蔣復朝接著吃,現(xiàn)在廚房里還溫著一些,就是等她什么時候醒了給她吃的。
“我吃不下了�!焙帗u搖頭,把碗里最后幾口面條吃完。
第
148
章
給狗戴的
也不知道是蔣漢廚藝有進步了,還是她生病味覺還沒恢復,亦或者是她太餓了,她覺得這碗面條也不是那么的難吃,吃著還有滋有味的。
她很快就吃完了蔣小朝那一碗面條。
蔣小朝先是很開心胡瑤吃了藥病真的好了,而后看著她大口大口很香地吃完他嫌棄的這碗面條,皺巴著小臉產(chǎn)生了懷疑疑惑。
“好好吃嘛媽媽?”
胡瑤喝了口水,手捧著杯子,看了眼一樣等著她回答的蔣漢,點頭:“好吃的。”
他這些天照顧生病的她,其他的事都放到一邊,寸步不離看著她,沒睡過一個好覺,眼底還有淡淡明顯的烏青。
她又瞄他一眼,心底絲絲熟悉的異樣又泛起。
“吃飽再把藥吃了�!彼苁亲匀坏靥痔缴纤~頭,感覺還是有些燙,眉心再次蹙起。
“我好很多了,不用吃了,它自已會好的�!焙帗崃藫崧∑鸬亩亲�。
“好個屁,一會兒沒看兩眼又給老子躺那說快死的!老子不想明天一早旁邊躺了個涼透了的人!”蔣漢不悅看她。
胡瑤皺眉,壓根不知道自已有說過這話。
他這幾晚看著她都沒怎么睡過,怎么會真像他說的這樣她涼透了他都不知道,他就是說說而已。
“吃完藥回去繼續(xù)睡,裹嚴實點�!彼行┬踹丁�
她的手還是有些冰涼。
這又冷又熱的,她也是神奇。
蔣漢兩口吃完她吃剩吃不下的面,握了握她的手,叮囑。
“我現(xiàn)在不是很想睡覺。”胡瑤抓了抓蔣小朝的小手。
她這幾天都是躺床上,不是睡覺就是睡覺,現(xiàn)在剛睡醒,哪里還睡得著。
“大晚上的不睡覺你想去放牛?”蔣漢睨她。
“好呀好呀,我跟媽媽去放牛牛�!焙庍沒應聲,蔣小朝就搭話。
胡瑤生病這些天,蔣小朝一樣是整天待在家里,已經(jīng)許多天沒去放過牛了。
他還沒有嘗試過晚上帶他的小牛出去呢。
胡瑤現(xiàn)在好了,他們一起帶小牛出去都不知道多有趣。
“你自已去,趕緊去!別帶上你媽!”蔣漢看見他就煩。
胡瑤都把他煮的面給吃完了,這混賬果然就是平時對他太好了,給他挑三揀四的,這幾天沒空打他他是越來越給他囂張了。
“我想跟媽媽一起去嘛�!笔Y小朝哼聲,把自已的小臉粘靠在胡瑤手臂上,小模樣很是依賴軟乎。
蔣漢把他揪開,扔到院子里去,讓他今晚跟牛狗待一塊兒,他想放牛還是放狗的隨他便。
胡瑤把他牽回來,輕聲哄他去洗澡睡覺:“媽媽明天就跟你去放牛好不好?”
“爸爸很累了,我們讓爸爸好好休息�!彼f這話時,壓低了嗓音。
蔣小朝看了眼蔣漢在廚房洗碗的身影,還是乖乖點頭。
“爸爸,我不去放牛牛啦~”他揚高小嗓音對著蔣漢喊。
“我洗澡澡就睡覺覺了,爸爸也睡覺覺呀,媽媽說你好累了�!彼浡曋v。
蔣漢一頓,挑眉:“知道還不趕緊給老子滾去洗�!�
“我知道了嘛�!笔Y小朝癟癟嘴。
蔣漢悠然洗完最后一個碗,把大門關上
,大步回房里。
說是不想睡覺的她,現(xiàn)在又乖得很,躺床上給他裝死了。
想到蔣復朝說的話,他心情無端變好了。
她也知道自已折騰人,知道他累了。
“不困?”
“我現(xiàn)在困了�!焙帎灺�,往里側(cè)挪了挪,躲開他扒拉她的手。
蔣漢毫不費勁揪她回來,半摟住,心情不錯:“亂動什么�!�
“困了趕緊睡,也別打擾我休息,你不累我累�!彼�。
胡瑤覷他,又垂下眸子,哦了一聲,安分窩在他懷里一動不動。
在他熄燈之前,她忽然想到。
“你是不是還沒有洗澡?”
“說得好像你洗了似的�!笔Y漢呵聲,故意將她的手抓得更緊。
“你幾天沒洗澡老子嫌棄你了么?都快餿了,我沒嫌棄你你居然好意思嫌棄我!講究什么。”
胡瑤:“……”
他說得好像很有道理。
可她是因為生病發(fā)燒了才不洗澡的,跟他哪里一樣,現(xiàn)在是夏天,他自已不嫌悶得慌么?他這么怕熱。
她讓他去洗澡,只是想讓他自已舒服點,但他總多想她是在嫌棄他。
“這是哪里來的?”胡瑤抬起手,指了指手腕上的陳舊的紅繩,轉(zhuǎn)了話題輕聲問他。
她病得迷迷糊糊的,聽到他翻箱倒柜的一些動靜,也感受到他給她戴東西,醒來就發(fā)現(xiàn)手腕上多了一根紅繩了。
這根紅繩編的花樣還挺復雜的,明顯的也能看得出來被人戴過,而且已經(jīng)很久了。
“以前給狗戴的�!彼沉艘谎�,口吻隨意。
胡瑤抿唇,郁悶看他,不信。
“不是困了?趕緊睡。”他把她在他懷里抬起的腦袋摁回去,她燒剛退,他還是給她捂嚴實了被子。
胡瑤還想說什么,可想到他疲倦的模樣,抿了抿唇還是不出聲了。
他確實是累了,熄燈之后摟著她很快睡了過去。
頭頂上是他平緩略沉的呼吸聲,胡瑤抬頭,在黑暗中靜看著他。
月光朦朧稀微,淺淺地打在睡在外側(cè)的他身上。
這幾天他又沒有刮胡子了,胡渣冒了出來。
之前她嫌棄說他的胡渣刺人,他還使壞地故意蹭她,但真見她被他蹭疼了,他自已這個始作俑者還又不開心了,脾氣多變得很。
她不自覺抬手碰了碰他的臉。
她一動,他立馬有所感應了,人還沒醒來,卻下意識地拍了拍懷里的她,再去探她額頭的溫度。
“怎么了?”
他低磁的嗓音猶帶幾分未醒的睡意,沙啞慵懶,莫名有幾分罕見不真實的溫柔。
他這人好像很兇,可在他身邊這么久,胡瑤發(fā)現(xiàn)他許多地方都是出乎意料的好脾氣。
就比如她就算大半夜吵醒他,他也不會真不耐煩,也不會為此發(fā)脾氣。
他真正生氣發(fā)怒跟平時兇人的模樣是真的有很大的區(qū)別,如今胡瑤隱約也摸清他一些脾氣了。
他有許多嫌棄她跟蔣小朝的話,可他的實際行動是完全不一樣的,口是心非。
胡瑤輕輕搖頭,抱緊他的手:“我沒事,睡覺吧�!�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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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這樣不冷了
她在他懷里輕聲細語,言語軟柔。
落在耳畔,他心也變得柔軟,感受到她身上的溫度正常了,他放下心來,將她摟得更緊,緩緩入眠。
這幾天他是真沒睡過一個好覺,她發(fā)燒燒得人都快熟了,動不動在那說胡話哼哼唧唧的,他想睡也睡不著。
今早快燒傻了,還給他躺在那說晦氣話。
那莫名刺到了他的神經(jīng),他養(yǎng)她這幾年天天雞飛狗跳的,他對著他們娘倆命都短幾年,現(xiàn)在她腦子好了才多久,就跟他說想死了?哪有這么好的事兒!他都還沒想死!
蔣父蔣母在他很小的時候留了一個長命鎖給他,用紅繩掛著。
那東西他從出生起戴到八九歲,后來蔣父蔣母去世了,他一個人飯都吃不上,那說是給他保平安的平安鎖就被他賣了,只剩有一根紅繩。
蔣漢跟胡瑤說的話不假,那繩子他確實是給狗戴過,他老子娘去世后,他們給他留下的東西除了老房子,就是那條狗了。
蔣漢養(yǎng)它也養(yǎng)了十幾年,期間它有好幾回幾乎熬不下去,他便把紅繩給它繞狗腿上了。
狗沒了之后,它的窩跟這根紅繩他一直有留著,留到現(xiàn)在。
至于他老子娘給他的長命鎖,他賺到錢后,幾經(jīng)輾轉(zhuǎn)又給買回來了,蔣復朝出生后他給了蔣復朝。
但胡瑤也想要,那時候蔣復朝剛出生,他們母子倆還不是很熟,她還生氣為什么他只給蔣復朝不給她。
她腦子壞了,是真當自已是小孩子,蔣復朝有什么,她也必須要有,缺半點都不行,不如她意就鬧。
那時候他是真天天都不得安寧。
他名聲那時候是最差的,脾氣也是真沒好到哪里去,可腦子壞了的她,見鬼的是真半點不怕他,他罵她一句,她能梗著脖子不憤罵回十句,說急了還直接跟他動手,膽子大得很!一開始真把他當拐她的人販子了,天天嚷著說要讓她爹打死他。
……
次日,清晨下起了小雨,霧蒙蒙一片。
聽著雨聲,胡瑤緩緩醒來。
她的燒已經(jīng)完全退了,只感覺渾身都輕快了。
身旁早沒了蔣漢的身影,她醒來時身上的被子還將她裹得嚴實。
生病的時候感覺渾身發(fā)冷,現(xiàn)在好了,開始覺得熱了。
本就是大夏天,天氣炎熱,下了這一場雨,涼快了不少。
蔣漢說得沒錯,她已經(jīng)兩三天沒洗過澡了,想到昨晚他說的話,胡瑤鼻子微動,低頭嗅了嗅自已。
他在她生病時還給自已擦過酒,一身的酒味,是真沒多好聞。
他怎么這樣都還把她抱這么緊睡這么香?
胡瑤微皺了臉,現(xiàn)在自已都有些嫌棄自已了,下床找了衣服,快速去擦洗了一遍,換了身新衣服。
蔣漢在做早餐,他今早做的是他拿手的蔥油餅,胡瑤一出去就聞到香味了,他還煲了白粥。
“你洗澡了?”蔣漢瞧見她,再見她沾著水汽的發(fā)尾,擰眉。
“剛好沒多久又開始給老子鬧事兒是么?”他凝她。
“我沒有洗澡�!焙幏瘩g,她只是擦了一下。
“沒洗個屁,都不餿了!”
胡瑤:“……”
“又想大夏天的凍著讓我伺候你幾天幾夜是吧�!彼麤]好氣,忍一忍能要她的命。
他這句話說得有些陰陽怪氣,還對她擦澡這個行為很不開心,胡瑤抿了抿唇,在他微黑的臉色下,張開手抱住他,埋頭在他懷里:“這樣不冷了�!�
她嗓音輕柔緩柔然,蔣漢還要說她的話一斷,被她突然的舉動弄得反應不過來。
怕不是真的燒傻了,還是有什么后遺癥,不然怎么突然這么上道的對他投懷送抱?
“又犯病了?”他把她從懷里抓出來,低頭認真瞧看她的臉色。
胡瑤被他盯得不自在了,本來在抱住他的剎那,她就后知后覺害羞不好意思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會抱住他說這么黏膩的話。
“沒有�!彼暦诺蜕ひ�。
蔣漢睨她越來越羞紅的臉頰,眸子微瞇,上手掐了掐,似是看出了什么,語氣變得揶揄:“沒有給老子肉麻兮兮的做什么?大早上要人抱是么?”
“晚晚抱沒抱夠?”
他更厚臉皮,說起這些話來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
胡瑤臉色更紅了,好后悔剛剛的舉動。她不說話,羞憤看著他。
“那我以后不抱你了!”她揚高些音量,故意道:“你又沒有洗澡,我才不抱你�!�
“你他娘的良心讓狗吃了么胡瑤?老子不洗澡是因為誰?”他呵聲,微黑了臉。
昨天還說不嫌棄他!
“現(xiàn)在再給你一個機會,趕緊的張開你的爪子過來抱老子!”
“我不要�!焙幉幌朐俳o他調(diào)侃自已的機會,拒絕。
蔣漢哪管她要不要,見她真沒有要抱自已的意思,瞇著眼睛上手去撈她,摁回懷里。
“現(xiàn)在膽子越來越大了!挺厲害啊你,又欠教訓了是么?”他手臂繞她隆起的肚子上方,將她整個人箍在懷里,冷哼。
如今他的恐嚇,胡瑤完全不怕,她發(fā)惱地拍了拍他手臂,見掙不開,他又咬她脖子,急著去踩他的腳。
“你不要老是咬我,疼�!�
“咬了又怎么樣?有本事你也咬回來!”他輕哼,故意又拉低她衣領咬了一口。
疼個屁,就知道給他瞎叫喚,他半點力都沒用上,印子都沒咬出來,也好意思跟他說疼。
“我才不要咬你,你都不洗澡�!焙幭胪崎_他的腦袋。
很好,又說他不洗澡!
蔣漢瞪她一眼,這次咬住她的唇瓣,大手顧著她的腦袋絲毫不讓她躲,還故意撬開她的唇齒,親她咬她。
“老子不洗澡也照樣親你睡你!你有意見?”他說得好囂張。
“我不跟你睡覺!”胡瑤胡亂擦干凈他故意使壞弄出的濕濡痕跡,羞惱。
“你想的挺美,才還兩個孩子不到,就以為還完債了?再睡個千百遍都還不完!”
胡瑤握起拳頭,氣悶捶了他一下,他老是這樣講,讓她給她賠孩子。
他自已都成天說朝朝快氣死他了,來多幾個他能早死幾年,這樣都還要她生十個八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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