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他說啊~…不知道在講什么,他還不會講人話。”
胡瑤忍俊不禁:“等弟弟大一些他就會跟朝朝說話了。”
“你也挺不會說人話的蔣復(fù)朝�!笔Y漢嫌棄瞥他一眼,又垂眸看了眼手里睜著眼睛有點好奇的蔣復(fù)恒。
這小玩意兒長開了些瞧著是挺人模人樣了,不像只丑猴子了。
“蔣復(fù)恒,說句話給你爹聽聽�!彼那椴诲e逗了逗他。
蔣復(fù)恒輕輕眨眼睛,眸光水潤潤的,他抓著自已的小手玩,不理睬他,只在他說話的時候看了他一眼。
“爸爸,你好像在逗狗噢�!笔Y小朝覺得他爸爸逗他弟弟的樣子跟之前他心情好逗家里兩只狗的樣子沒什么不同。
“老子以前也是這么逗你的,家里四條狗!”蔣漢對蔣復(fù)恒的不給面子沒好氣,蔣復(fù)朝再說話,他直接把兄弟倆一起罵了。
“哪有四條嘛,小白,小黃,弟弟,爸爸?”蔣小朝嘀咕,數(shù)了數(shù),沒把自已算進(jìn)去。
蔣漢直接給他一腳。
胡瑤笑得不行。
因她生孩子坐月子,蔣漢耽擱了許多事,很多工作都沒做完。
這陣子他到處奔波,忙得很。
胡瑤現(xiàn)在也用不著他怎么照看,她一個人完全可以照顧好自已跟孩子。
月中的時候他去了趟海城。
他已經(jīng)很久沒出過遠(yuǎn)門了,臨走前絮叨了不少話,無一例外還是讓胡瑤跟蔣小朝照顧好自已乖巧些。
“我知道了�!焙幗o他收拾換洗的衣服,天氣開始變涼了,他半點不嫌冷,現(xiàn)在穿的還是短袖。
從衣柜里找了找,胡瑤給他放了件外套進(jìn)行李里。
“不用再給我買東西了,家里還有很多�!�
他每次回來都會帶不少東西,有很多她都還沒怎么用過。
“知道多不趕緊用,收著藏著做什么�!彼此钍帐暗纳碛�,忽地不是很想出門。
這一趟出去,得十天半個月見不到她人,他不在家,她又不知道會給誰欺負(fù)。
那些爛渣子就專挑他不在的時候來給她找事兒。
“過兩天讓唐昊飛找人來裝電話,有事跟我說,……沒事也可以打�!彼麚ё∷笫謸嵩谒笱�,徐徐說著。
“別抱著蔣復(fù)恒在外面跑一整天,你也不嫌累,蔣復(fù)朝犯渾你給老子狠狠抽他�!�
“吃多點飯,你這生個孩子腰怎么更細(xì)了?”蔣漢跟她說了好大一通話,最后摸著她的腰,不滿掐了掐。
“哪有。”胡瑤低頭看了看自已的腰,覺得他在說胡話,她的腰分明比之前還要粗了些,剛生完孩子沒恢復(fù)好,還有點小肚子,不像之前好看了。
但他好像更喜歡摸她肚子的軟肉了,不時就捏兩下。
他對她的小肚子是不嫌棄的,甚至還想讓她吃更胖些。
“沒有個屁,等我回來吃不夠一百多斤就把蔣復(fù)朝那牛宰了�!彼o她定了個目標(biāo)。
“你干嘛老想吃了朝朝的牛�!焙庎了�。
“老子買的還不能吃?看你輕的,多補(bǔ)補(bǔ),別一陣風(fēng)給吹走了�!笔Y漢睨她,說話間單手把她提了提。
“長得矮還瘦巴巴。”他像是嫌棄掃了她兩眼,幽聲:“是哪個說的你十里八鄉(xiāng)的美人?你花錢雇的?”
“……我不好看!”胡瑤木著臉拍開他的手:“你當(dāng)初別要我好了!”
“是想不要的,成天偷雞摸狗上山抓猴,還打老頭,比蔣復(fù)朝還欠揍,能扔早扔了!”蔣漢如實道,看她發(fā)惱生動的模樣,忍不住低頭又逗了逗她。
“我哪有打老頭!”胡瑤瞪他一眼,越發(fā)覺得他討厭了,就仗著她記不全那四年的事亂講,還經(jīng)常借此胡編亂造說她答應(yīng)過他什么。
“怎么沒有了,村尾那林老頭,多少回了,你跟他又吵又罵的,連人拐杖都給搶了,你就沒發(fā)現(xiàn)他回回看見你都繞路走!”
胡瑤:“……”
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村尾那脾氣差得很的林老頭確實一看見她就趕緊拄著拐杖走。
“……那,那我為什么打他?”胡瑤有些自我懷疑了,遲疑問。
“也挺活該的,他說你是傻子讓你給聽見了,跟宋四凱沒差�!笔Y漢嘆聲,看她懷疑懵然的模樣,眼里滑過幾絲笑意,繼而捏了捏她的臉。
“人家又沒說錯,你這么記仇做什么。”他悠聲道。
胡瑤皺了臉,發(fā)惱把他推開,不跟他繼續(xù)在這磨磨蹭蹭了,把收拾好的行李拿上塞到他手里,抿唇趕他出門。
蔣漢大概是見過她丟臉次數(shù)最多的人了,雖然有些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在胡亂編造來逗她的。
他這人就是壞透了,知道她現(xiàn)在會羞窘,還故意總提她之前做過了什么,去逗她笑她。
害她現(xiàn)在見到那些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和事物,都變得不自在了,好丟臉。
話說他干嘛不攔一攔她,她怎么說也是他媳婦兒,他就不覺得跟著丟臉。
第
196
章
她睡不著覺胡瑤就能睡著了?
蔣漢出門不在家,蔣小朝再一次開開心心地把自已的小枕頭從樓上抱下來跟胡瑤一起睡。
以前他爸爸不在家,家里只有他跟胡瑤,現(xiàn)在還多了他弟弟。
他對蔣復(fù)恒這個弟弟是很喜歡的,哪怕蔣復(fù)恒都不怎么搭理人。
之前蔣小朝單給胡瑤講睡前故事,如今還要講給他弟弟聽。
胡瑤洗澡時他就趴在床上啰哩巴嗦地跟蔣復(fù)恒講小故事。
蔣復(fù)恒今天沒有煩他,反而配合用濕漉懵懂的眼睛認(rèn)真看他好久,輕輕揚了揚自已的小腳丫,算是給了他哥哥回應(yīng)。
他一個多月大了,現(xiàn)在慢慢的也喜歡跟人“玩”了,會給人一點反應(yīng),雖然不明顯,但比起之前,算是好的。
大概是他一開始太不愛搭理人了,現(xiàn)在能不時給人一點反應(yīng),大家都受寵若驚的。
“弟弟,等你還長大一點,我把我的車車也給你坐噢,我還帶你去放牛牛。”蔣小朝對他很大方,連蔣漢在他更小的時候給他做的小推車都想給他弟弟玩。
“媽媽說你現(xiàn)在還不能坐那個車車�!�
“以后爸爸還教你釀酒呀!我不學(xué)了,我是笨蛋�!笔Y小朝抓著蔣復(fù)恒的小手,跟他講完故事后,奶聲又說了一大通話。
最后說起他們老蔣家的祖業(yè),一副以后就靠蔣復(fù)恒繼承發(fā)揚光大的模樣。
蔣復(fù)恒皺起眉形好看淺淺的眉毛,吸了吸鼻子,哼唧一聲,揚起的小腳丫蹬在蔣復(fù)朝半露圓滾的肚子上。
蔣小朝完全不跟他計較,讓他蹬了兩腳還傻笑。
笑著笑著,一個沒注意,就滾下了床,咚的一聲磕到了腦袋,迅速起了一個小包。
蔣小朝不笑了,小嘴巴扁下來。
他郁悶爬回床上,重新抓住他弟弟的小手握在手里,等胡瑤洗完澡出來跟她講:“媽媽,我摔倒了。”
“摔哪了?”胡瑤忙看向他,一般他簡單摔了磕了,都不告訴她的,上一回跟她講,還是斷了一根小手指。
“這里呀�!笔Y小朝癟著嘴巴指了指自已后腦勺上的小包,有點委屈。
胡瑤一看,蹙起眉來,心疼捧住他小腦袋,吹了又吹:“怎么摔的?是不是很疼?要不要媽媽跟你去看醫(yī)生?”
這已經(jīng)不是蔣小朝第一回磕到腦袋了,除了之前她不小心撞到他的那次,他小腦袋經(jīng)常不留心磕到這撞到那的,蔣漢就問他是不是在練鐵頭功。
大概就是他經(jīng)�?目呐雠觯∧X袋是比其他小孩硬實很多。
但這次磕了好大一個包,看著就很疼,胡瑤越看越擔(dān)憂。
傷到小腦袋瓜,要不重視,他就真像蔣漢說的那樣變小傻瓜了。
當(dāng)了媽媽之后,孩子有半點不妥,出一點小差錯,總是會憂心急慮。
哪怕胡瑤小時候也是這樣磕碰過來的,但對自已跟對自已孩子的在乎程度,還是完全不一樣的。
“媽媽吹吹我就不疼啦�!笔Y小朝摸了摸自已小腦袋上的鼓包,見胡瑤越來越擔(dān)心,連忙搖了搖頭。
雖然是有點疼,但是他跟胡瑤講,只是想對她撒撒嬌而已。
“弟弟壞蛋,他踹我�!笔Y小朝軟聲告小狀,跟胡瑤說蔣復(fù)恒是怎么踹他小肚子的,說完又讓胡瑤別怪蔣復(fù)恒,說他已經(jīng)說過他了,她再說他弟弟,他弟弟就要難過了。
胡瑤有些哭笑不得,找了藥酒來給他涂:“好,媽媽不說弟弟�!�
蔣漢才剛出門,蔣小朝就把腦袋給磕了,胡瑤嘆氣,有些自責(zé)。
第二天唐昊飛讓人上門來裝電話,裝好后胡瑤就給蔣漢打了個電話,讓蔣小朝聽。
蔣漢知道他腦袋磕了個包,不但不心疼,還幸災(zāi)樂禍罵他,最后讓他滾蛋,叫胡瑤來接電話。
“我沒有事,你去到就好了,話費好貴,我掛了�!焙帥]跟他多說什么,讓蔣小朝跟他說完話,就把電話掛斷。
這年頭電話不是家家都有的,如今有條件裝電話的,都是萬元戶。
蔣漢自然是。
可單裝個電話就幾千塊了,胡瑤還是挺心疼的,話費也是按分鐘算,還是不要浪費錢好,再說他才出門一天,哪有那么多話講。
另一頭沒聽到她兩句話就被她掛斷電話的蔣漢黑了臉。
誰想知道蔣復(fù)朝那傻蛋怎么又磕腦袋了?他那頭打小練得梆硬,沖過來撞他都跟炮彈似的,磕多幾下也不會像她那豆腐腦一樣真變傻蛋。
他缺那幾塊錢么?在這些小事兒上她倒是精打細(xì)算!
她一天沒見他,就沒話想跟他說!
蔣復(fù)朝要不磕那頭,她指定都不給他聯(lián)系一下!她就這么放心他一個人在外邊十天半個月不會招別的女人,每次都不見得主動問一下。
那杜夕玫,宋四凱那玩意兒就算只是去趟鄰鎮(zhèn),回去都能讓杜夕玫扒光了檢查!她照樣做人媳婦兒的,跟別人就不一樣!
蔣漢越想越心里不平衡,尤其是想到宋四凱那欠揍炫耀的模樣。
讓女人管得服服帖帖的,他倒是光榮的很!
“老大,我能早兩天回去嗎?我媳婦兒很想我!”同樣跟杜夕玫通完電話的宋四凱忍耐不住跑來找蔣漢,絮叨:“她現(xiàn)在肚子大了,我不在家她怎么辦啊,晚上還睡不著覺,我都說讓飛哥來…”
“她睡不著覺胡瑤就能睡著了?”蔣漢不耐給他一腳,讓他閉嘴,不想再聽他像個娘們一樣啰嗦,來的一路上他聽杜夕玫的名字已經(jīng)聽到耳朵起繭了。
以前最煩這混賬兩個字開頭說老娘,現(xiàn)在煩杜夕玫三個字。
“我早兩天走,你留在這看著�!�
宋四凱:“……”
早知道他就不說了!
宋四凱心里萬般懊悔,更是對唐昊飛不憤,那玩意已經(jīng)罷工將近大半年了,從他受傷那次起,就找各樣借口不干正事,成天的圍著邱穎雯轉(zhuǎn)。
果然沒家養(yǎng)的男人就是不知道賺錢的重要性!他之前賺得那些,夠他閨女衣食無憂到八十歲么?
……
外面掙錢養(yǎng)家養(yǎng)兒的兩個男人不知道,他們念著的媳婦兒他們不在不止睡得很香,還睡到一起去了。
杜夕玫一個人在家無聊得很,懷孕又沒什么事做,邱穎雯病好了之后,她就跑去胡瑤那了,還在蔣家暫時住下來。
蔣家是有一個房間給宋四凱睡的,他們幾個兄弟酒喝多了就直接睡在這。
杜夕玫第一晚在那個房間睡,第二晚跟蔣小朝睡,第三晚跟胡瑤蔣小朝一起睡。
第
197
章
不能太偏心小丫
第四晚邱穎雯胡秀潔也來了,四人湊在一起,還開心打起麻將來,從生疏上手到熟絡(luò)上頭。
杜夕玫跟邱穎雯這兩個師傅將胡瑤跟胡秀潔教得很不錯。
胡瑤跟胡秀潔這兩個新手,贏了邱穎雯跟杜夕玫一張大團(tuán)結(jié)。
她們在家里打了一個下午的麻將,兩個小家伙連同蔣復(fù)恒讓唐昊飛帶外面玩去了。
別看唐昊飛吊兒郎當(dāng)?shù)模Y復(fù)恒蔣復(fù)恒也是樂意的。
胡瑤一開始是不給蔣復(fù)恒他的,他是搶走的,很是積極幫她帶孩子,還說什么她是嫂子,這都是他應(yīng)該做的。
他倒是能屈能伸,從表明要跟邱穎雯同歸于好的決心后,狗腿得不行,姿態(tài)放得極低,哪還有當(dāng)初目空一切囂張的模樣。
以前他到處說他那些女人怎么聽話怎么順從,現(xiàn)在別人要說他有別的女人,他就跟人死過,愁死在邱穎雯那留下更差的印象。
更不要說陸君濤如今離了婚,還對邱穎雯虎視眈眈。
他收拾他不是難事,就算陸君濤跟他有點沾親帶故的,那又怎么樣,只不過是邱穎雯還沒看清陸君濤那個衣冠禽獸的真面目護(hù)著他罷了!
唐昊飛對此又氣又惱,她果真是看男人的眼光不怎么樣!
陸君濤說是他表哥,其實不過是他舅舅舅母的義子,他親生母親是他舅舅年輕時短暫談過的一個對象,那女人死了丈夫,病重死之前帶著陸君濤找上了他舅舅,他舅舅舅母也是看他們母子倆可憐,才認(rèn)了陸君濤當(dāng)義子養(yǎng)在黎家。
那玩意兒唐昊飛打小就看穿他不是個心思正的,以為他大舅大舅母只有一個女兒,他這個義子便能取締她的位置。
常仗著自已患病身體不好,私底下做一堆小動作,七八歲的年紀(jì)就敢推他表妹掉水池里,打死她的貓。
還敢嫁禍給他!他怕不是腦子都起腫瘤了,也敢惹他。
陸君濤那親媽說到底也不是哪家正兒八經(jīng)的媳婦兒,不過是給人當(dāng)情人,陸君濤只是個野種。
惹到他,還敢推跟他玩得最好的表妹下水,他當(dāng)然是踢到了鐵板,他會給他面子才怪!
后來陸君濤當(dāng)然是因為他幾句話讓他大舅大舅母給送走了,送去了他大舅母娘家的一個親戚里養(yǎng)著。
即便他后來不死心找著機(jī)會就跑去黎家走動想要回去,可也如不了愿。
唐昊飛二舅母娘家收養(yǎng)陸君濤的親戚,對他也是好的,他們夫妻沒有孩子,對陸君濤當(dāng)親生兒子一樣。
但人心不足蛇吞象,黎家?guī)状鷱能姀恼�,動蕩時期積下許多功績,能冠上黎家的名,他是做夢都想。
不過他的夢讓唐昊飛給攪渾了,他什么身世大家也都清清楚楚。
他十歲那年便跟著養(yǎng)父養(yǎng)母去了另一處地方,后來因為治病,到處奔波。
唐昊飛從小到大都是小魔王混不吝的,得罪的人多了去了,陸君濤算什么,都多少年的事了,不翻出來他壓根就不記得了。
誰知道唐老爺子讓他頂了陸君濤的名字下鄉(xiāng),也是到如今清楚了陸君濤從中作梗的事,才知道他是一直耿耿于懷對他記著仇。
那會兒他不是沒想過跟邱穎雯坦白他真正的名字,可她跟楊帆關(guān)系那么好,他們當(dāng)年到底對彼此不是那么信任。
更一層的,是他不信任楊帆,他不確定楊帆得知他真正的身份后,會不會去告發(fā)他,到時會牽連到唐家跟黎家。
所以他一再猶豫。
就因為他的猶豫,造就了后面種種誤會。
年少時的他最是心高氣傲,沖動,易怒。
邱穎雯是他第一個女人,他是真心對她,可真得到她后,他卻覺得自已越發(fā)把握不住她。
他們的開始不過是她先施舍的善意,他不是例外的。
見她跟楊帆接觸密切后,他更是患得患失,哪怕她有解釋過。
沒有哪個男人會不在意自已女人身邊總晃蕩著別的野男人,那時他恨不得找一天晚上把楊帆套麻袋打死。
他不是真無緣無故信了她會跟楊帆跑的,那次他回唐家前去找她,見他們在一起,隱約就是說著什么一起離開的事,還什么對不起誰的。
那時他沒多留意,只關(guān)注他們的拉扯,怒火中燒。
后來他回唐家三個月,回去找她她不見了,他后知后覺才回憶起那天他們說的話,周圍所有人一樣也是說她跟楊帆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