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我好累了爸爸�!笔Y小朝對于胡桂芬他們的吵鬧打架不是很感興趣,他抱著花樹回來,還累得很,這回沒有聽蔣漢的吩咐第一時間實行。
“你坐在地上就好了嘛,狗狗他們也不用凳子坐的,我還要給媽媽種花花,媽媽的豆豆也沒磨好,我要幫忙。”他抬起小手給自已紅彤彤的小臉擦了擦汗,一副自已忙得很,沒閑工夫伺候他這點小事的模樣。
本來說好他們一起去砍樹的,但是他爸爸不見了好久才回來,扔他一個人看牛又刨樹的。
他們找樹砍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顆山茶花樹,冬日里仍開著美麗的花朵,便打算挖回來給胡瑤種在院子里。
他挖好了他爸爸才回來,回家的時候還又扛山茶花樹又牽牛帶狗的,可累了。
“你爹我是狗么?你找抽?”蔣漢給他屁股一腳。
“我沒說你是狗呀!”蔣小朝覺得很無辜,他哪里有說過了。
他也不覺得自已哪有錯了,在地上坐一坐有什么的,他也經(jīng)常坐的,以前蔣漢自已都帶他隨便坐。
“爸爸,你想當狗嘛?”他認真問。
門外胡桂芬爭吵不休要打她認定在裝暈的袁湘靈,院子里蔣漢把蔣復朝給收拾了一頓。
胡桂芬他們還是過于吵鬧了,感受到胡瑤的不喜,蔣漢再一次將他們趕遠。
他到底也沒什么閑情雅致聽他們恩恩怨怨的屁事兒,如果不是廖欽臨來的那一天,胡瑤失魂落魄仍是在意的話,他都懶得搭理。
胡瑤對于想開的事,不再在乎,少了胡桂芬他們吵鬧的動靜,便繼續(xù)磨豆子做豆腐,蔣漢跟蔣復朝在她不遠處種花樹。
被揍過一頓的蔣小朝很快不跟蔣漢計較,種好花樹后又蹦跶圍著蔣漢,跟他一起給他弟弟做小床,拿蔣漢之前做給他的小木錘有模有樣跟著捶捶打打的。
“媽媽,你真的不用我?guī)湍隳ザ苟孤�?”他第三次問胡瑤,小嗓音帶著小孩子獨有的奶氣軟乎�?br />
胡瑤笑著搖頭,讓他幫他爸爸的忙就好了。
他們父子倆方才帶回來的山茶花樹,開著的鮮花好看得很,蔣小朝還摘了兩朵給她別在頭發(fā)上,也不知道哪里學來的,認真的很,說她比花還要漂亮。
他的小嘴巴越來越甜會哄人了。
蔣漢再次看了眼奪目她的笑容,抬手將蔣復朝撥到一邊去。
她就那么容易被蔣復朝哄,一兩句話就被哄得見牙不見眼的,不見她時常對他笑那么開心。
她兩個兒子怎么都比他這個當她男人的重要!
蔣漢沒發(fā)覺,他吃兩個兒子的醋越發(fā)斤斤計較了,就見不得有誰在胡瑤眼里比他更重要。
“以后想吃買就行了,那么多閑工夫�!彼娝S豆的手都紅了,不禁蹙眉,停下手上的活,過去給她磨。
男女力氣相差大,他一會兒時間就把豆子磨好了,順帶的跟著她一起做完剩下的工序。
本是胡瑤要做的豆腐,最后做好她卻是沒怎么動手,只在一旁指揮蔣漢。
蔣復恒的小床也耽擱了,午覺還是跟胡瑤一起在床上睡的。
今天是難得的一家四口一起睡午覺,通常蔣漢都不睡午覺的,他每日出門回來吃個午飯,就又出去了。
“我也想抱抱嘛�!眮砘貛状味紱]能擠進胡瑤跟蔣漢中間的蔣小朝癟了癟小嘴巴:“我要跟媽媽抱抱�!�
“你不睡滾蛋!”蔣漢不慣著他:“睡覺都要抱,不見你弟這樣?你多大了?”
“你跟媽媽也抱抱呀!”蔣小朝不服,明明蔣漢就總抱胡瑤,憑什么老是這樣說他。
“你媽是我媳婦兒還是你媳婦兒?你趕緊帶上你的牛當你小老婆去!”蔣漢看他越來越不順眼了,這混賬越大越黏胡瑤,半點爺們樣沒有。
蔣小朝鼓臉,啪嗒一下躺回自已的小枕頭上,挪著小屁股湊近胡瑤,就是要黏著她,張開小手小腳把胡瑤抱住,哼了一聲:“我就要抱你媳婦兒!”
蔣漢黑了臉。
“好了�!焙師o奈出聲,打斷他們父子倆的較勁,讓蔣漢別跟蔣小朝計較,轉(zhuǎn)過身摟住他的小身子。
在蔣漢跟蔣小朝之間,胡瑤依然是偏心蔣小朝:“朝朝快睡吧,弟弟都睡著了�!�
第
296
章
你不是我外婆
沒一次不這樣的,她每回就知道哄她寶貝兒子!蔣漢越來越覺得養(yǎng)兒子糟心。
他沒好氣攬她回來,將她懷里的蔣復朝揪開:“讓他自已睡!”
蔣復朝這混蛋很會得寸進尺,再讓著他得上天!成天就知道跟他老子搶老婆,個小變態(tài)!
他突然攬她回去,抱得緊緊的。
胡瑤拍了拍他壓在她胸前的手臂,微紅了臉,他壓著她不太舒服:“你放開�!�
“爸爸放開!”蔣小朝跟聲,伸著小手去掰蔣漢的手臂。
見他的手蹭上胡瑤的胸,蔣漢不悅把他彈開:“亂碰什么,狗爪子給你砍了!”
“爸爸討厭!”蔣小朝莫名其妙,只覺得蔣漢今天格外針對他,他捂了捂自已被彈了一下的腦門,氣哼哼地翻過身,不搭理他了,抱住早就睡得香噴噴的蔣復恒。
“弟弟,我不跟他玩了,我抱你睡覺覺�!�
蔣漢求之不得,更是滿意,再把胡瑤抱緊幾分,感受著她溫軟馨香的身子,眉目舒展。
因不滿蔣復朝的狗爪子剛才蹭她那兩下,他伸手拂了拂那地方,觸到一手的溫軟,又沒舍得放開手。
“你摁疼我了�!焙幮邜赖吐�,嗓音嗔然。
“我有個地方也疼,你別說話,快睡覺,不然讓蔣復朝滾蛋�!彼懦林曇簦馕恫幻鞯�,貼近她幾分,抱著她的手臂倒也松了些力勁。
大白天的他又耍流氓,感受到不對勁,胡瑤白皙的臉又紅了一片,安分一動不動的。
她早已熟悉他的懷抱,困倦襲來,很快睡了過去。
午覺睡不久,一覺醒來,又是聽到了隔壁吵鬧的動靜。
胡桂芬不依不饒,吵完一上午得了彩,這回是直接來跟廖欽臨要條件的。
胡巧怎么說也是廖欽臨親生女兒,她每一個要求都說得理直氣壯。
袁湘靈被她的無恥耍潑又氣得再次想暈厥,她最怕的還是來了,胡桂芬果然會對廖欽臨纏著不放!
她臉上被胡桂芬打出來的巴掌印還未消散,紅腫得很,胡桂芬罵她的話難聽又粗俗,這么些年來哪還有人這樣對過她,何況胡桂芬鬧的動靜大,還引來了圍觀看戲的人。
當眾被胡桂芬指著辱罵,袁湘靈羞憤欲絕,含著淚顫抖著身體靠著廖欽臨,一副被人欺壓狠了的可憐模樣。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跟欽臨本就兩情相悅,當年是欽臨好心救你,你那未婚先孕的孩子根本不是欽臨的,是你不要臉冤枉他強留他在這!”袁湘靈也不讓著胡桂芬了。
“欽臨當年離開,也留了一大筆錢財讓你照顧瑤瑤,可你是怎么對她的?”袁湘靈凝聲指責。
胡桂芬呸了一聲:“你這賤人少給我胡扯!自已當年有男人還去勾引人!他留了錢又怎么樣,胡巧不是他女兒?那些錢不用給胡巧就給胡瑤?”
“少他娘的說廢話,老娘夠給你這賤人面子了,不答應我的條件,誰都別想好過!”胡桂芬哪會跟他們講什么“道理”。
圍觀八卦的村民指指點點,好奇看戲。
廖欽臨臉色發(fā)沉,胡桂芬的胡攪蠻纏已經(jīng)讓他拋去昔日的半點舊情。
他還不至于真被胡桂芬威脅,但胡巧確實是他女兒,這么些年也是虧于作為父親的責任。
胡桂芬只是想要錢罷了,他沉著臉在眾多看戲的眼神下應下了胡桂芬的要求。
袁湘靈面色不愿,她見不得廖欽臨對胡桂芬妥協(xié),心中陣陣酸意委屈蔓延,她搖搖欲墜地握緊他的手,淚眼婆娑:“欽臨,她那么過分,還打我,不能……”
胡桂芬見不得她這副騷賤樣,看著就惱火,不等她的話說完,脫掉鞋抓在手里,啪啪地沖上去又往她臉上打。
“老娘撕了你這賤人的嘴!”
“啊!”袁湘靈尖叫,慌急躲在廖欽臨身后。
廖欽臨猝不及防被胡桂芬的鞋底拍了一臉,他的臉黑沉下來,攔手制住胡桂芬,聲音染了冷意:“再鬧你一分錢別想得到!”
“湘靈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再對她惡言動手,別怪我不客氣!”他護著身后嬌弱的袁湘靈。
他不護著還好,胡桂芬還沒那么慪氣,她尖酸冷笑,全然不顧其他村民怎么看戲,大罵著扯住袁湘靈的頭發(fā),難聽的話罵了個遍。
蔣小朝坐在門檻上,一手摟著狗,一手拿著酥餅啃,看了好久都不見他們的動靜停下來。
“他們好吵噢,媽媽不喜歡�!彼櫫税櫺∶济�,跟身旁搖著尾巴的狗嘀咕:“爸爸說要把那兩個人趕走,怎么趕呀……”
對于隔壁搬來的廖欽臨跟袁湘靈,蔣小朝沒什么感覺,胡瑤不認他們,自然也沒讓他認作外公外婆。
蔣小朝以前見也沒有見過他們,陌生得很,胡瑤不喜歡的人,他也不喜歡。
晚上,廖欽臨臨時出了趟門,去鎮(zhèn)上聯(lián)系什么人。
袁湘靈難受了一整天,一天不到就不想待在這里了,胡瑤對她態(tài)度惡劣,她心里對她的期待幻想早已散了大半。
但來都來了,她還是有點不死心。
不安目送廖欽臨的身影消失后,她怕胡桂芬那個瘋女人大晚上的都不放過她來鬧事,轉(zhuǎn)身正要回去關緊門。
余光瞧見隔壁開心拿著煙花蹦蹦跳跳跑出來的蔣復朝,袁湘靈腳步一頓,等他路過時喊住他。
“你是朝朝對嗎?我是外婆�!�
“我買了很多東西給你還有給你媽媽,你要不要看看?外婆一個人有點怕,你陪陪我好嗎?我跟你玩。”袁湘靈彎身看著蔣復朝,說話間想要伸手摸他的小臉。
在胡瑤那得不到好,她看著蔣復朝,又起了心思。
“我不要,你不是外婆。”蔣小朝不習慣不熟的人摸他臉蛋,躲開她的手,抓緊蔣漢買給他玩的煙花,皺著眉毛看了突然跟他套關系的袁湘靈。
袁湘靈跟胡瑤確實是有點像,可是她對他親昵的態(tài)度很不真實。
“你跟婆婆玩兒好了,她不是在家里陪你嘛�!笔Y小朝指了指她身后。
袁湘靈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院里角落那漆黑詭靜的一片,突然一陣涼意傳來,驚起了雞皮疙瘩,她笑容微僵:“哪來的婆婆?”
“就是住在這里的婆婆啊,她死掉了,她喜歡爬在墻上瞪人,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放煙花了�!笔Y小朝不欲跟她多說。
袁湘靈頭皮發(fā)麻,臉色驚白。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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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想這么大你也想這么大?
孩童稚言誠摯,不像是會說謊,黑夜寂靜,袁湘靈后背發(fā)涼,再看一眼身后的勇氣都沒有。
蔣小朝看她害怕的模樣,眨了眨眼睛,覺得她膽子真小,死掉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他晚上不睡覺還想玩的時候,他爸爸就是這樣子說讓他去隔壁找李婆子玩的。
那時候胡瑤就會說蔣漢,讓他別這樣嚇他。
但蔣小朝其實是從來沒覺得有什么好怕的,他反倒知道胡瑤怕。
好像女孩子都怕這些。
所以蔣小朝跟袁湘靈胡說八道了。
他說得也很認真,本來就是袁湘靈說要跟人玩的,他又不想跟她玩,就拿他爸爸說過的話跟她說而已。
袁湘靈看他一下子跑遠的身影,都沒來得及喊。
她僵著身體站在門口,腳步半點挪不動。
冷風陣陣吹過,忽然幾聲尖利的貓叫聲響起,黑貓的影子從她腳旁躥過,跑進了李家。
那被蔣小朝指過的墻角處,隱隱約約好似真有一個人影立著。
袁湘靈忍不住失聲尖叫。
她膽子素來不大,雖然早不是什么小姑娘了,但一直以來都沒真正受過什么苦,經(jīng)不了什么事。
廖欽臨不在,隨行的醫(yī)生去給她配藥也還沒回來,她神經(jīng)線緊繃著,軟著腿慌然走去隔壁敲開半掩的門。
“瑤瑤�!痹骒`受驚,因蔣小朝的話對李家的房子生起恐懼,是一點也不敢一個人回那里去。
她去隔壁找胡瑤,想要在蔣家待到廖欽臨回來。
這田野鄉(xiāng)間的,人生地不熟,袁湘靈自覺得來這一趟,短短一天就遭了許多罪,想回京都的心思更重了。
袁湘靈剛推開蔣家的大門,才喊了胡瑤一聲,沒來得及說別的什么。
院子里的兩只狗看見她倉皇進來的身影,因她不是什么熟悉的人,立馬沖過去對她吼叫。
見兩只狗亮出的獠牙兇狠的模樣,袁湘靈白著臉連忙后退躲避,一不小心絆到了門檻。
這回可沒有人扶她,她往后重重摔了下去,眼見兩只兇神惡煞的狗還向她撲過來,她身體本就不好,受到連連驚嚇,心率一滯,白著臉暈了過去。
兩只狗都還沒來得及咬她,她就暈死過去了,呲著牙撲上去又對她吼了幾聲。
胡瑤此時還在房里洗澡,袁湘靈時時一副嬌弱的模樣,呼喚胡瑤的聲音都小得很,以至于只聽見吵鬧的狗叫聲。
蔣漢出去查看,發(fā)現(xiàn)了暈在門口的袁湘靈。
他嘖聲皺眉,抬腿把兩只看見他就搖著尾巴過來要邀功的兩只狗踢開。
掃了眼暈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袁湘靈,他沒驚動胡瑤,不耐地把她拖回隔壁去。
這袁湘靈一天能暈個百十遍,還能被狗嚇暈,也是個人才。
怪不得胡瑤之前動不動也給他暈,跟個豆腐精似的,合著沒遺傳個好的,還不如胡桂芬真是她親娘,瞧著多健康,打人打一天都精神得很。
果然人都是對比出來的,以前胡桂芬瞧著是什么玩意兒,現(xiàn)在都順眼了不少。
但到底也不是什么好人。
好在是他養(yǎng)的胡瑤,現(xiàn)在養(yǎng)得多好!要給廖欽臨袁湘靈這樣的人養(yǎng),能好個屁!
蔣漢極其嫌棄將袁湘靈扔回隔壁,怕她大過年的死在家門口。
怎么說袁湘靈還是胡瑤的親生母親,他回去時稍加思索,想著袁湘靈真給在這死了,胡瑤多少怕是會在意,她心腸怎么硬也硬不到哪里去,傻愣愣的一有什么事又會給他犯傻!
他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哪真會在意袁湘靈的死活,只不過跟胡瑤牽扯有關系,他總不自覺會多考慮一些。
蔣漢面色不耐,覺得袁湘靈廖欽臨比狗都麻煩,是得要盡快將他們趕走才行。
廖欽臨出門辦事,也是很不放心袁湘靈一個人在家,怕他不在她會出半點差池。
好的不靈壞的靈,他還沒跟人交代好事,就有人通知他說袁湘靈出事了,他急忙焦急地趕回去。
瞧見袁湘靈暈在院子里,他臉色大變,扶起她來:“阿靈!”
“欽臨�!痹骒`悠悠轉(zhuǎn)醒,見到他時熱淚盈眶,等再見自已躺在什么地方,她臉色又變得花白,驚恐連連,尖聲死死抓著廖欽臨的手。
“我們回家!回家!”
“我不要在這里了!我不在這里!欽臨,我們回去!”她驚懼慌亂,神色激動。
廖欽臨連安撫明顯受到驚嚇的她,滿眼心疼:“怎么了阿靈?發(fā)生什么事了?”
袁湘靈打顫,猛然間說不出話來,她明明記得她是要去隔壁找胡瑤的,怎么是在李家的院子里,還這么巧躺在蔣復朝指過的院角這!
“有,有……”她顫抖結(jié)巴著,惶恐不安,氣虛虛弱得話都說不全,眼白一翻又暈了過去。
“阿靈!”
……
胡瑤洗澡時只聽見狗叫聲,洗好出來時動靜已經(jīng)平息了,她奇怪問了蔣漢兩句,他沒說什么事,便沒多大注意。
沒多久又聽見了隔壁袁湘靈的幾聲顛亂驚恐的尖叫聲,斷斷續(xù)續(xù)什么鬼怪不干凈的。
她不由蹙眉。
蔣漢也不清楚還有蔣復朝更先的事,想著袁湘靈是不是瘋了,人沒死開始在那扯著嗓門怪叫。
“�。 弊谏嘲l(fā)上玩自已小腳的蔣復恒皺著眉毛也跟著叫了一聲,奶聲奶氣的小嗓音好像有點不開心。
“��!~”他握緊不離手的磨牙棒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