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她跟蔣復(fù)恒倒在沙發(fā)上,身上臉上刺目的紅剎那間擊毀了他的理智,崩塌。
“胡瑤!”他健碩高大的身影有些踉蹌,聲音發(fā)沉干澀。
他抖著手去撫她的臉,渾身緊繃著。
胡瑤被他的聲音吵醒,迷蒙半睜開眸子。
入眼就是他半蹲在自已跟前,雙眼赤紅狼狽的模樣。
她懵了懵。
“你回來了?”她剛醒的聲音輕而軟。
蔣漢在捧著她的臉,帶有繭子的指腹一下下擦過她臉頰。
他的呼吸很粗沉,模樣也古怪極了。
胡瑤被他蹭得發(fā)疼,醒了醒神不解看著他。
“我?guī)銈內(nèi)メt(yī)院,你別死�!彼苁腔艁y緊張,鋒利深邃的眼眸沉重一片。
里邊好像還有眼淚。
胡瑤眨了眨眼睛,一時以為自已眼花。
“你干嘛?”她忍不住出聲打斷他慌亂緊繃的話,攔下他就要抱起她的手臂,自已站起來抬手搓了搓被他擦得發(fā)疼的臉。
看她靈動活氣的模樣,蔣漢微滯,沙發(fā)上攤著的蔣復(fù)恒哼唧幾聲,打了個哈欠也迷糊自已坐起來,也是被他吵到了,迷糊疑惑喊了兩聲爸爸媽媽。
“你怎么了?”胡瑤看他怪異的模樣,恍然猜想到他突然回來的原因,緩緩柔了神色,抱住他仍發(fā)僵的手臂:“我們沒事,我跟恒恒只是睡著了。”
“你不要害怕�!彼ひ魷厝崛缢�。
蔣漢回過神來,猛地?fù)Ьo她入懷。
好半晌,他粗啞著聲音惡狠狠的,還有些許惱羞成怒:“睡覺就睡覺,你有病么胡瑤,把自已涂成這鬼樣!”
他理智回籠,離她這么近,也看清她身上的根本不是血,完全沒有腥氣,甚至帶有果子的清香。
他跟個二傻子似的又怕又驚,還跪在她身邊求她別死的!
她以后出門真得騎著他了!
“老子打不扁你!”他低頭看她,神色發(fā)兇。
胡瑤也低頭看了看自已,沉默。
她怎么不記得自已什么時候把自已搞成這樣的?身上全是斑駁的紅印子,頭發(fā)臉上都有。
“我不知道。”她仍從他眼里看出后怕,根本不懼他故作兇狠的模樣,心還是發(fā)軟。
“蔣漢,我說過了,我們會長久一輩子的,死了也在一塊兒,我不會騙你的�!彼萌彳浀穆曇舭矒幔椎氖直劬o抱著他,仰上看他的目光璀璨柔亮,真摯篤定。
他眼神也一寸寸的柔和下來,跟她相視良久,低頭捧著她的臉狂熱稀罕地親她嫣紅的唇。
“給你下輩子也行�!彼曇粑瞪硢�,又帶回了平常些許的不著調(diào),一副便宜她的樣子,但眸底一片認(rèn)真祈求。
“好。”胡瑤染著笑意點頭,踮著腳主動親了親他嘴角。
“我的頭發(fā)好看嗎?”她笑意嬌聲問,還記得說燙好等他回來給他看的。
卷長蓬松的烏發(fā)散在她身后,襯得她瑩潤白皙的臉更小精致,她本就好看,唇紅齒白眉眼如黛,耀眼奪目的眼眸辰光熠熠,他早就稀罕她的模樣很久了。
“還行,配我剛好。”他打量看她,大手將她發(fā)尾染紅微亂的卷發(fā)攏好。
胡瑤嗔他一眼,說他厚臉皮。
兩人又是相視。
“媽媽,你醒啦!~”
“爸爸,你回來啦!~”
就在這時候,蔣小朝捧著蔣漢的碗蹦過來,碗里還有搗碎的野果子,紅色的果汁同胡瑤還有蔣復(fù)恒身上頭發(fā)上的一模一樣。
與此同時,他自已小腦袋上頂著的頭發(fā),還是綠的。
剛剛他就是給胡瑤還有他弟弟用完了果子,又拿蔣漢的碗跑去摘了。
他歡快捧著碗跑過來,還不清楚自已鬧出了一件什么大烏龍。
蔣漢一看他這死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再看他那一頭綠毛,他黑了臉。
“蔣、復(fù)、朝!”他扯起唇角冷笑。
“啊?怎么啦爸爸?”
“……唔唔唔!……為什么嘛……干嘛又打我呀!爸爸爸爸……我知道錯啦~!不要掛我在牛牛這里,爸爸……”
“好了,朝朝不是故意的,他,他只是想幫我染頭發(fā),他問過我了�!�
“以后我們家就蔣復(fù)恒一個獨苗,老子打不扁你蔣復(fù)朝!你今天給老子死一個!”
“還整這死人頭給老子回家,想戴綠帽子以后有得你戴!”
“爸爸討厭!你不要這樣嘛~!”
“啊啊~打咯咯~!”蔣復(fù)恒看熱鬧啃小餅干。
“……”
一家四口的聲音尋常雜亂交疊在一塊,院子里熱鬧非凡。
——正文完。
番外:似乎買了個麻煩精回家
二十二歲的蔣漢,在七八年的六月,動了莫名的惻隱之心,腦抽花光了整副身家,把傻了的胡瑤買回家。
胡桂芬歡天喜地捧著他的錢跑了,跑得比被狗攆還快,生怕他后悔。
“阿娘~”
“阿娘~!”
還不清楚自已已經(jīng)被賣了的胡瑤一聲聲喚著遠去的胡桂芬,見胡桂芬拋下她越跑越遠,她兩只手無措又茫然地抓在一起。
不久前她剛被胡桂芬打過一頓,哭了一場,聲音本就帶著哭腔,現(xiàn)下更是越發(fā)委屈。
她模樣生得好看,嫩生生的臉巴掌大小,因為委屈被淚水瀅濕的杏眼水潤靈透,精致的眉眼間凈是懵懂單純。
或許是不明白胡桂芬為什么突然對她那么兇,還將她扔給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
胡桂芬背影越來越遠,胡瑤殷紅好看的唇瓣抿得也越來越緊,無措又害怕,下意識就要向胡桂芬遠去的方向跑去。
可她沒跑兩步,她纖細的手臂就被一只大手扯住。
他力氣很大,抓得她手臂發(fā)疼。
他看起來很兇,說話也很兇。
他不是那么耐煩地抓著她往胡桂芬相反的方向走,她掙扎的那點力道于他而言相當(dāng)于沒有。
輕而易舉的,她就被他拉走了。
“老子給你定好規(guī)矩了�!�
“不許哭。”
“聽話。”
“別給我鬧事兒�!�
“明白么?”
蔣漢凌厲冷沉的目光掃在她身上,視線最后落在她難掩委屈不安的臉上。
上回見她,她還跟街邊那個賣雞蛋的笑得歡,摔傻了,模樣好像也沒什么不一樣。
胡瑤癟著嘴,根本不清楚蔣漢在想什么,被他兇沉似吼的話幾句落下,她終于繃不住,掛在眼里要掉不掉的淚珠一顆顆落下,“哇”的好大一聲哭了。
“我要阿爹阿娘!我,我不認(rèn)識你,我回家了�!彼贿吙抟贿呁膺吪�,根本沒聽清蔣漢說的什么話。
“你回個屁!以后這就是你家!”
她哭嚷起來聒噪,蔣漢又有些不耐了,本身他就不是個好脾氣好耐性的人。
他輕而易舉的再次把想跑的她扯回來,沒有什么憐香惜玉之說。
胡瑤掙扎,哭得哇哇叫。
“我知道了!你是人販子!嗚嗚嗚嗚嗚哇~……我告訴阿爹……打死你!”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你放開我!壞蛋!”
“再嚷嚷老子一巴掌打扁你!”蔣漢臉色一沉,直接恐嚇。
“你打��!你打我試試!哇!嗚嗚嗚嗚……”胡瑤一邊哭一邊吼回去,面對比她高壯兇狠的陌生男人,她還是害怕哭花了臉,但反叱的氣勢倒不低,蔣漢還沒打她,她提前踩他兩腳。
蔣漢額角青筋突跳,猛然意識到這三百塊錢花得太過沖動。
他似乎買了個麻煩精回來,一個長得好看些的麻煩精。
她腦子不好,他花這筆錢純純是給自已找事做!
這想法在晚上他想動她卻被她叫嚷著抓花了臉后更甚。
蔣漢黑了臉,最后也懶得再動她。
他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買她回來當(dāng)老婆自然不是擺著看的,更何況她還數(shù)次出現(xiàn)過在他夢里,招呼都不打。
但她這哭天喊地又不知事條叫嚷憤瞪的模樣確實很敗興,蔣漢黑著臉捂住她的嘴,順道箍住她。
她的臉很小,也很軟,姑娘家柔軟細嫩的肌膚跟他們這些大老爺子就是不一樣,滑膩溫軟。
她白皙的肌膚跟他古銅色的肌膚觸碰在一塊,對比明顯。
蔣漢垂眸看她,往她緊掰在自已手臂上的那兩只手又看多了兩秒,而后命令她安靜。
被他銅鐵似的手臂箍著,又被捂住嘴巴的胡瑤氣憤委屈,她半個身子在他懷里,身后是他肌肉硬實的胸膛。
這個人販子比她阿爹還要高壯,她完全打不過!
他不僅兇她,關(guān)著她不讓她回家,還脫她衣服想打她!
胡瑤一想到這更委屈害怕了,“唔唔”搖著腦袋。
等蔣漢一松開她,她吸了吸泛紅的鼻子,攥著手認(rèn)真跟他談條件,忍痛用兩個桃酥說服他讓他放她回去見爹娘。
可是蔣漢拒絕了!他不稀罕她的桃酥!
胡瑤不可置信,杏眼睜得圓潤。
“三個!”
“呵�!�
“我,我還有小鐲子�!�
“誰稀罕!”
“哇!嗚嗚嗚嗚……”
……
不管怎么說,這一天過后,始終不太一樣了。
蔣漢孤身待了十幾年的家多了一個小姑娘,桃灣村的村民們口頭八卦的速度也極快,誰都知道他買了胡瑤,有個傻子媳婦兒了。
多的還是直白明了說穿蔣漢買胡瑤的意圖,不過是看在胡瑤模樣好的份上才舍得花那么多錢買她。
心思下三流的人甚至都在肆意說著胡瑤怎么被蔣漢日夜“磋磨”著了,像胡瑤這樣的,就算傻了,是個男人也不會只看不動。
蔣漢花三百塊錢買胡瑤的轟動還是挺大的,畢竟這年頭多少人家不是過得緊巴,就算正常娶幾個媳婦兒,都用不著三百塊。
胡瑤模樣好是好,但怎么也用不著三百塊,哪怕是沒傻的時候,更不要說現(xiàn)如今還傻了,更不值得。
在許多人眼里看來,就是這樣的,驚嘆蔣漢有錢的同時,又猜測他只不過貪新鮮玩一玩而已,等玩夠了,胡桂芬拿那三百塊自然就打了水漂。
好事的人私底下議論紛紛,八卦不已。х31
可到底怵怕蔣漢,是一點都不敢嘴碎到他跟前去,生怕惹一身腥。
而被臆想會對胡瑤這樣又那樣禽獸的蔣漢,一連三個月壓根都沒碰過她。
麻煩精果真是麻煩精,當(dāng)初帶她回來還沒想那么多,家里多出了她之后,少不了的雞飛狗跳,不得清靜。
她完全沒有之前的樣子,真跟個傻蛋似的,稍不樂意就跟他嚷,一邊哭一邊嚷!嚷得頭大!
本來他也沒什么時間,到家也片刻不得安寧,一天到晚的她又哭又鬧。
他還真想把她給退回去算了!
可誰知道許絮珠那女人居然給他下藥,他真把她給碰了。
把她打包送回去的計劃趕不上變化,暫停了。
番外:肚子里有了他的餡
她到底是他的女人了,雖然傻得跟什么似的。
可也是他第一個女人,養(yǎng)著…就養(yǎng)著了。
更不要說就那一次她肚子里就給他揣了個小玩意兒。
胡瑤懷孕了。
這完全是在蔣漢的意料之外。
她懷孕這件事還是她偷偷爬院墻想逃跑不小心摔倒出了血發(fā)現(xiàn)的。
“好疼,我要死掉了�!焙幊橐藓�,一時間分不清是哪里疼,這一摔摔得渾身都疼。
“死了挺好!”蔣漢冷笑,黑沉的眸子看向她平坦的肚子,眸底劃過幾分復(fù)雜。
“你不準(zhǔn)說!我打你嘴巴!”胡瑤生氣瞪他,可討厭他了,話落就已經(jīng)揚起手真的準(zhǔn)備打了。
蔣漢黑著臉往她手腕上彈了一下。
胡瑤吃痛,淚汪汪的更氣了。
“我還沒有打到!”她大聲對他吼一聲,水潤的眼睛里意思明晃晃寫著他怎么可以在她沒打他之前就打她的手。
“老子等下不站定讓你扇巴掌!”蔣漢呵聲。
胡瑤氣憤不聽,又準(zhǔn)備鬧了。
“吃你的餅!”蔣漢在此之前扔了兩個桃酥給她。
這幾個月里,他也算是拿捏住她這一點了。
“我不要這個,這個不圓�!焙幙匆娞宜值乃查g,臉上氣鼓發(fā)兇的表情一頓,嗓音驟然軟下來,眼睛緩緩發(fā)亮,歡快對他說了聲謝謝,又不記仇了。
“有的吃就不錯了,別挑三揀四!”蔣漢訓(xùn)她,鐵石心腸般,但掃看過她肚子,還是找了另一個餅給她。
“肚子還疼么?”
寂靜片刻,他突然出聲。
“嗯?”專心啃餅的胡瑤疑惑看他,之后沒心沒肺搖搖頭。
“我要擦手�!背酝觑灊M足后的她欣然把手伸向他,微仰著頭要求,不鬧的她模樣又有幾分乖然柔靜。
“自已不會擦?”蔣漢完全不慣著她。
“我阿爹會幫我擦手的�!焙幉粷M嘀咕,這是她第一次讓他幫給她擦手,因為自從那次他欺負(fù)了她之后,他對她好了很多,會給她買好吃的好玩的,雖然還很兇脾氣壞,但是也沒那么讓人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