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紫祛灼紅瞳微瞇,一字一句道:“若是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大可直接離去,隨你去哪里尋找你的弟子……只是,別在魔域里撒野。”
說完他也不管朝溯的劍還指向自己的喉嚨,右手袖袍一甩,魔氣涌出,屋內(nèi)禁閉的房門便自動轟然敞開,一副送客姿態(tài)。
朝溯這時緩緩冷靜下來,他收起劍,眼神愈加冰冷:“魔尊要出爾反爾么?”
“本尊是魔修,魔修可不做正派那一套把戲�!�
也幾乎是同一時間,他的身后便站滿了修為不俗的黑影死士,各類兵器皆指向朝溯要害。
紫祛灼本就煩透了朝溯這張面孔,如今更是連裝都不裝了,他站起身,眼神嘲弄:“從今日起,魔域不再歡迎天宗的任何弟子,朝溯長老,慢走不送……”
紫祛灼如此態(tài)度,倒真有些觸及了朝溯的底線。
他愿意在這里停留,正是為了能夠憑借紫祛灼的魔靈閣得到一些葉怠的消息,可如今不僅沒能得到任何結(jié)果,甚至還被耽誤了不少時間。
要知道,越是晚一天找到葉怠,便越是小一絲能找到的可能性……
青霄劍感應(yīng)到主人的怒意,劍身微微嗡鳴……淡青色劍光微閃,被一雙白玉般的手握住,然后抽出了劍鞘。
“我本無意惹起事端……”朝溯說,赤金色的眼眸徹底冷漠,看著紫祛灼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
“你若是覺得能做到,那便來試試看啊?”紫祛灼勾起唇角,紅眸深處沒有絲毫笑意,只剩殺氣森然。
…………
魔域中央處,被柔和木元素靈氣包裹得最濃郁的綠洲之地,也正是魔域最繁華,紀(jì)律最嚴(yán)明的所在。
此時,塔下人影攢動,竟隱隱有混亂之象。
“怎么回事,發(fā)生什么了?”
匆匆趕來的路人疑惑不解,只能問一旁站定許久的人。
但即便那人已經(jīng)在這觀望許久,如今也只能回答上一句:“不知道啊,好像是塔尖出事了�!�
還沒等路人追問下去,頭頂卻突然被什么堅硬的東西砸到了。
“誒唷!”他吃痛叫出聲,捂住腦袋:“什么東西?”
等疼痛緩和一些,剛想去看那砸到他的究竟是什么東西,天空之上就又突然落下了更多的黑影砸在了腦袋上。
這回不只是他遭了殃,而是周圍一大片人群都感受到了來自天上的威脅……
那人小心翼翼抬起頭,但卻見到了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只見聳立云層的高塔上忽然煙塵不斷落下,接著便是粉塵、稀碎的石頭……
他睜大眼睛,一時之間都忘記要閉眼,只顧死死望著頭頂:“這是什么……”
終于,他看清楚天空之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塔!塔要掉下來了!”
不知是誰尖叫一聲,眾人終于反應(yīng)過來,各顯神通,往安全的地方退去……
“轟——”
大股大股的煙霧飄下,一道切口逐漸顯露出來,像是豆腐塊一樣光滑。
被巨大劍鋒斜斬的高塔最頂層再也承受不住壓力,緩緩?fù)聣嬋ァ?br />
……朝溯身影飄浮在空中,他緩緩合上眼,將青霄劍收回鞘中,他神情平靜——仿佛剛剛一劍斬下塔頂?shù)娜瞬皇撬粯印?br />
而在他的正對面處,紫祛灼表情邪逸冷漠,直直盯著朝溯。
除他們二人外,在場沒有任何人看清剛剛那一瞬間發(fā)生了什么。
這時候,最冷靜的人反倒是夕洄。
他提醒朝溯:“現(xiàn)在沒時間浪費在這里了,我有很不好的預(yù)感,葉怠一定遭遇了什么。”
“我知道�!背菰趦�(nèi)心如此回應(yīng)道。
等他現(xiàn)實中的身體再睜開眼,外露的情緒已經(jīng)收回了眼眸深處。他說:“既然魔尊這里不歡迎我,我便不再打擾了�!�
紫祛灼的居所被毀,但他好像并不生氣,淡淡道:“等下次再見的時候,本尊可就不會如此客氣了。”
朝溯根本不在意紫祛灼是不是會報復(fù)他,身影飛速往天邊遁去:他現(xiàn)在所要做的,唯有找到葉怠而已……
紫祛灼身后的死士沒一人敢問他為何白白放朝溯離去,面面相覷后全都十分識相地選擇了消失。
紫祛灼一人站在灰塵還未消散的煙幕里,過了良久,他才像是自言自語般緩緩開口:“葉怠,如果這是你所期望的,本尊便滿足你吧……”
…………
滿是黃沙的小城鎮(zhèn)上,朝溯選擇落在了這里。
夕洄在識海中問朝溯:“再想尋求魔靈閣的幫助是不可能了,接下來該怎么辦?”
他誕生的時間不長,在一些應(yīng)對經(jīng)驗上遠不如朝溯成熟,于是也愿意依附朝溯的決定。
但朝溯此時也并沒有注意,緊皺著眉頭,對自己剛剛的沖動突然有些后悔。
也就是在這時……
“師尊?”
一人呆呆地望著朝溯,眼神中既是驚愕也是驚喜。
他正是在得到小澤州中老道士“往西”的指示后,與葉旖一路往西而去,又經(jīng)歷了一番難以言表的經(jīng)歷后,被一路追殺,最終逃到這里來的禪獨凌。
被喚到的朝溯同樣微愣住了,他看向禪獨凌,認出了他藏在帽檐下的臉。
他皺起眉:“禪獨凌?你在這里做什么?”
聞言禪獨有些猶豫,但也知道瞞不過去,于是乖乖回道:“我們想來這里尋找葉怠師兄的線索�!�
許是朝溯刻板的本能還印在骨子里,哪怕他也是抱著同樣的目的來此,但還是下意識以長輩的口吻呵斥道:“胡鬧!”豈峨裙47壹7??貳??一
禪獨凌變得愈加心虛了,剛想解釋兩句,又突然想到了一點:“那師尊,您來這里是為了什么?”
這回輪到朝溯沉默了:“……”
另一旁,葉旖早在朝溯出場的瞬間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了:一是朝溯的大名她也聽過,二則是她和禪獨凌來魔域本就不是光明正大,現(xiàn)下被長輩當(dāng)場撞見當(dāng)然是十分慌亂。
但此刻見到兩人都不說話,稍微一想便也大約明白了此刻是何等狀況。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禪獨凌的袖子,開口道:“我想,朝溯仙師的想法大約與我們也是同樣的,如今我們已經(jīng)確認哥哥就在魔域,不如便邀請仙師一起行動吧,這樣仙師說不定能允許我們繼續(xù)留在這里�!�
葉旖的話引起了朝溯的注意力,他將目光望去,只覺得這女子從氣息上與葉怠有些相似,可他并不認識對方。
禪獨凌察覺到朝溯的視線,介紹道:“這位是葉怠師兄的親妹妹葉旖,這次來魔域的目的也是為了能找到葉怠師兄�!�
葉旖伸手摘下頭頂上遮掩面容的帽子,向朝溯恭敬行禮:“葉旖拜見朝溯仙師�!�
朝溯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隨后便凝視葉旖:“你剛剛說,確定葉怠就在魔域?”
顯然,比起葉旖的自我介紹,他更在意的是剛剛她所說的話。
“嗯�!甭勓裕~旖鄭重點頭,眸光奕奕:“葉家中有秘法流傳,可以血親之血為引刻下同心契,若是其中一人出事,另一人便能趕去救援�!�
“我和哥哥從小便有同心契,平時只要距離不是太遠就都能隱約感應(yīng)到對方所在的位置�!�
“之前我一直都在嘗試感應(yīng)哥哥的方位,只可惜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可就在前幾日,我和禪獨凌在魔域中胡亂行走的時候,有片刻間歇忽然感應(yīng)到了哥哥受傷的反應(yīng)……所以我確定,哥哥一定就在這附近!”
朝溯眼中眸光一閃,捕捉到了葉旖話中的重點:“葉怠受傷了?”無言的威壓在無意間散開,壓得在場兩人說不出話來。
但這股壓力并沒有持續(xù)太長時間,只見朝溯眼中粉色光芒以微不可見的速度快速出現(xiàn)又收回,夕洄便將那威壓收回,順便幫助朝溯冷靜下來。
二人身上壓力減輕,終于得以喘息。
禪獨凌開口:“師尊,如果葉怠師兄真的負傷,我們就更不能離開了。而且如今唯有通過葉旖,我們才可能找到葉怠師兄。”
說到這里,禪獨凌的神情變得更加認真了:“希望好不容易就在眼前,難道師尊要我們就這樣放棄嗎?”
朝溯眼神掙扎幾下,還是被說服了:“……好吧,你們可以留在魔域,只是一定要跟在我身邊�!�
對于這個結(jié)果,兩人都十分樂意,紛紛點頭:“是�!�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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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拯救了世界的救世主,誰又能來救贖他呢
不寫大綱真的是個純純的惡習(xí)啊,每次我都會因為我的過于草率而吃到教訓(xùn),可我就是不長記性。
這段劇情的節(jié)奏有點長了,竟然拖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任何一個人和葉怠見面,全是在補充設(shè)定,還有做鋪墊。
雖然我是盡量不想水劇情,但是鋪墊就是停不下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葉怠的性格其實還是比較開朗的,只是因為在這個世界里經(jīng)歷了那些對他而言有著別樣壓力的事,導(dǎo)致他的內(nèi)心其實是被壓抑住的狀態(tài)。
這種設(shè)定我還挺喜歡的,感覺是人從陽光幼稚到陰暗成熟的極大轉(zhuǎn)變(最關(guān)鍵的點就在于經(jīng)歷了某些事情后飛快變得成熟),這一點讓我覺得很有魅力。
可能這是因為我本人其實非常幼稚和屌絲吧,我其實很憧憬成為一個性格高冷成熟,做事完美,理智又可靠的人——但是說真的,這幾乎實現(xiàn)不了吧,屌絲永遠是屌絲啦。
對了,這一章有埋小伏筆,你們肯定發(fā)現(xiàn)不了我接下來到底要寫的劇情是什么,哈哈哈,就喜歡這種掌握全局的感覺。
最后是一個喜報,下一章終于就要有人和葉怠碰面了。
請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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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魔域立于黃沙之上,這是大部分人都知道的事實。
但雖說荒涼干旱,也不是完全沒有綠意,只是這種舒適的環(huán)境大多被修士占據(jù)著,平民并沒有能在綠洲里立足的能力。
而坐落于角落的“間集”,便是又一處魔域里為數(shù)不多的氣溫適宜的地方。
……一座茶館立在小河邊,人聲嘈雜得像是在凡間,但這里的客人并不是普通人。
與凡間唯一有所不同的是,這里除了可以喝茶閑談,還是個情報交換之地……
“朝溯與魔域尊者于塔頂大打出手”正是這幾日風(fēng)口浪尖上的事件。
“我猜啊,朝溯真人來魔域根本就不是為了投靠魔域!”有一人如此下了定論。
這個話題在如今可是十分敏感,茶館里一旦有人開口便會立即吸引旁人的注意。本炆甴?Q群酒伍伍壹????靈?證里
因此雖然剛剛說話之人只是在對自己的同伴說話,還是立刻引來了隔壁一桌修士的加入。
“這可不見得,”另一位修士反駁道:“他在魔塔里好端端住了幾天也是事實,若說與魔尊沒有什么交集,這兩個人怎么可能相安無事?”
這人敢這樣說并不是沒道理的:在上一場正魔大戰(zhàn)時,雖然最后是以正派將魔修驅(qū)逐至這片荒旱沙漠為結(jié)局,但天宗也因此大傷元氣。
這兩股勢力之間,可是水火不容!
先前開口之人啞口無言:“這……”他確實無法解釋剛剛那人的問題。
但朝溯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含義實在是存在于所有修士心中太久了,如今有人跟他說朝溯為人不純,讓他怎么可能就這樣接受呢?
于是他紅了臉,繼續(xù)爭辯道:“朝溯真人在修真界的地位誰沒聽說過,他怎會與魔修為伍?”
“哼,人心不足蛇吞象,知人知面不知心,在座的又有誰真正見過朝溯?”
那人說著愈加得意,覺得自己仿佛已經(jīng)從捕風(fēng)捉影的傳聞中徹底看透了事情的真相,眾人皆醉他獨醒:“說不定啊,朝溯就是見與魔尊談不攏才怒而離去的,如今那魔尊看樣子也不如何,魔塔被毀,竟然放朝溯毫發(fā)無損地離去了……”
他這邊正沉浸在自我里,茶館角落則突然發(fā)出一聲沉悶的拍桌聲。
“砰!”
只見靠窗的桌邊,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表情微怒,代表了魔修身份的紅眸死死盯住剛剛說閑話的那兩人:“爾等區(qū)區(qū)散修,也敢侮辱尊上?”
剛剛正是他猛地握拳砸了桌面,震得桌上茶碗發(fā)出脆響,兩滴熱茶飛濺了出來。
眾人聞聲望過去,全都噤了聲,因為他們已經(jīng)從這紅眸男子的打扮上認出他正是魔塔中的魔修。
就連剛剛那兩個還在爭辯的人也一下子呆住了,氣勢陡然弱下來,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們剛剛那些話再怎么言之鑿鑿,其實心里也知道沒什么可信度,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而他們本人的實力,其實哪怕是連魔塔中隨意一個的魔修都開罪不起的。
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這么當(dāng)縮頭烏龜又好像有些沒面子。
“我們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那魔尊都沒什么反應(yīng),你又干嘛如此生氣呢?”
這句話卻更惹怒了那魔修,他眉頭微動,眼里已經(jīng)有了殺意:“還敢說?”
被殺氣鎖定的那人眼神頓時變得驚恐,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了,不僅如此,喉嚨好像被掐住一般,經(jīng)脈中運轉(zhuǎn)流動的靈氣變得滯塞不通。
就在氣氛鬧得越來越僵,在座看客都以為要血濺當(dāng)場之時,一道聲音響了起來:“茶館的規(guī)矩是不能在里面動手,客人別忘了。”
一道潔白的身影緩緩從竹編的簾子后走出,他的手中還拿著根細長的煙斗。
云霧繚繞里,淡褐色的眼神清明,混在這些邪修散修的茶客里顯得格格不入。
但就是這樣一個看上去根本在魔域中活不下去的纖弱男子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殺意悍然的紅眼魔修露出了忌憚的神色。
他微瞇起眼,冷哼一聲后,收回了籠罩在剛剛那個散修身上的神通。
散修頓時如釋重負,身子微軟地靠在桌沿邊,有些感激地看向了抽煙的白衣男子,但后者接著說出的話,立刻讓他背后汗毛豎了起來。
白衣男:“當(dāng)然,茶館里不能動手,出去后如何我可就不管了……”他說完以后注意到了散修的視線,微笑著對他點了點頭:“客人,慢慢喝茶吧�!�
接著,他也不管散修看向他時眼中的驚懼,又轉(zhuǎn)身掀起竹簾往里間包廂去了。
…………乞峨群?妻⒈???2六⑥?
“外面動靜不小啊,老板的茶館生意還好嗎?”
溫潤中帶著絲絲笑意的聲音響起,全身被黑袍包裹的身影抬起頭,看向了走進包廂的竹眷煙。
白衣男子……也就是竹眷煙,捏著自己的煙管坐到了黑衣人的對面:“這就不勞客人您費心了。”
溫燭聞言輕輕一笑:“看來老板自己心里有數(shù)�!�
竹眷煙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自坐下來就一直啪嗒啪嗒抽起煙,隨著霧氣在口腔鼻腔間穿梭,他享受地瞇起了眼,肩膀放松地靠在了一旁。
不斷涌出的煙霧仿佛是他身邊脫不下去的一層白紗,有靈性地圍繞在他的周圍,使人無法在某一刻真正看清他。
但就坐在他對面的溫燭又何嘗不是如此神秘呢?
在竹眷煙的眼里,溫燭身上到處都是黑氣,在那副好似謙謙君子的偽裝下,是危險程度比起他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恐怖。
和這種人物打交道可是件很危險的事……尤其是,這個人和他如此相像。
竹眷煙面上不顯,內(nèi)心對于溫燭這個人根本毫不動搖。
他忽然感嘆道:“如今塔尖被朝溯毀去,魔尊態(tài)度又始終曖昧不清,短短幾日便接連發(fā)生這種變動,對許多人來說,應(yīng)該都不知該是喜還是憂吧……”
“是這樣沒錯�!�
溫燭點頭,即便隔著面具也仿若能感受到他溫柔注視的眼眸:“不過我想,無論之后發(fā)生什么樣驚天動地的大事件,對老板的生意來說都算是一件好事吧�!�
竹眷煙斜睨了他一眼:“客人還真是高看我了。”
隨后他吐出一口漫長的煙霧,終于將話題拉回正軌:“朝溯離開魔域中心塔以后,我便也追尋不到他的蹤跡了,他現(xiàn)在在哪里連我也不知道,后續(xù)可能是幫不上你什么忙了。”
“無事,我知道老板已經(jīng)替我盡力了�!睖貭T很從容,對此他已經(jīng)早就有了心理準(zhǔn)備。
竹眷煙透過煙霧看向他,平靜詢問:“你做這么多就為了一個人,值得嗎?”
雖然他對溫燭并沒有過多的好感,但作為接了對方這么多筆生意的知情人來說,他也許是最清楚溫燭究竟想做什么事的人了。
也正因此,他很好奇像溫燭這樣的人,為什么會做這種看上去對他絲毫沒有益處的事……
溫燭只是笑笑:“老板既然問出口,不應(yīng)該也能猜到我的回答是什么了嗎?”
聞言,竹眷煙鼻腔里哼哼了兩聲,不再追問下去。說到底,他與溫燭之間始終都只是老板與客人之間的關(guān)系而已。若是因一時好奇心越界,把自己牽扯進什么麻煩的事件里,那可就太不值了。
兩人都沒再說話,竹眷煙自顧自沉浸在煙霧里,看上去已經(jīng)忘了自己面前還有一個客人的存在。
片刻后,溫燭站起身:“老板,我該走了。如果有機會,希望還能再與你做一筆生意。”
“客人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嗎?”竹眷煙問他:“若是不知道,我可以為您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