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易總跟易太太,怎么說呢?跟一般的夫妻不同,兩人相處話很少,也不親昵。
易太太溫和內(nèi)斂,話很少。易總是工作狂,不論何時何地,眼里只有工作。
易瑾恒終于結(jié)束了電話,看旁邊的榕榕:“晚飯吃了什么?”
“在學(xué)校食堂吃了麻辣燙�!遍砰趴戳艘幌聲r間,“已經(jīng)七點(diǎn)了,要不直接回家吧,我跟李姐說一下,給你留菜�!�
榕榕說完,去包里拿手機(jī)。
“不必,我讓蘇童定餐廳了�!�
“現(xiàn)在堵車,你胃不好,不能餓著�!遍砰畔肓艘幌�,從包里拿出一顆巧克力,“我們辦公室老師給的,墊墊。”
易瑾恒接過,拆了包裝紙放到嘴里。
他慢慢的吃著巧克力,沒有了說話的打算。
榕榕也沒有再找話題的打算,哪知手機(jī)響了,榕榕一看,竟是白嵐有發(fā)來的語音通話。
榕榕看了眼易瑾恒,糾結(jié)要不要接。
“不接電話?”易瑾恒看她。
榕榕只好接電話:“喂……”
“寶貝,你聽我的,這個婚你不能離�!卑讔孤曇羟辶�,語速極快,“沖著易瑾恒的臉和錢,離婚就很不劃算,一天睡他個七八遍,那才值啊�!�
白嵐說的每個字,在車內(nèi)特別的清晰蕩開。
離婚?蘇童知道自己聽到了老板的驚天八卦,極力保持著冷靜,仿佛他是個聾子,什么都沒聽到。
榕榕握緊手機(jī),連看易瑾恒的勇氣都沒有:“嵐嵐,先不說這個好嗎?”
“我跟你說一組數(shù)據(jù)啊,據(jù)調(diào)查,中國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都沒有性高潮,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你是那幸運(yùn)的百分之十啊,寶!他在床上那么猛,一夜五次啊,這樣的男人可是稀缺資源�!卑讔棺灶欁缘恼f著。
前面開車的蘇童聽了差點(diǎn)沒踩剎車!
“好了,我先掛了�!遍砰拍樀皾L燙,按斷電話,然后迅速發(fā)信息給白嵐。
:我跟他在一起……
:[表情包]社死,我錯了,你打我吧。
榕榕收起手機(jī),緊緊抓著包,一眼也沒敢瞧他。
易瑾恒坐的很定,什么表情都沒有。
車子停了下來,在一家私房菜館前停了下來。
蘇童有點(diǎn)緊張:“易總,易太太,到了。”
他說完,連忙下車開車門。
兩人下了車,蘇童看老板夫妻不說話,連忙又說:“易總,我先去停車�!�
易瑾恒點(diǎn)頭,看榕榕微低著頭,單薄的耳尖紅紅的,他嘴角不由上揚(yáng)。
“走吧。”
他去牽她的手,一碰她的手發(fā)現(xiàn)她的手很涼。
“冷嗎?”
這才初春,冬天的寒意還沒散去。
易瑾恒將她摟到了懷里,湊到她耳邊:“這下暖和些了嗎?百分之十的幸運(yùn)兒�!�
榕榕徹底僵住,抬頭看他眼中戲謔的神情,臉?biāo)查g紅到了脖子。
等他們進(jìn)到餐廳包間時,榕榕脖子上的粉紅都沒有散去。
老板親自過來招待,讓易瑾恒點(diǎn)餐。
“你想吃什么?”
“我吃過了,你點(diǎn)吧。”
易瑾恒把菜單給老板:“你看著搭配吧。”
老板會意,收過菜單說了聲好的,便出去了。
包間雅致簡約,燃著檀香,銀白的香一縷縷散開。聞著香,榕榕的羞意才漸漸散下去。
“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為什么要離婚嗎?”易瑾恒開口。
他一整天都被這件事困擾,今天非要有個結(jié)果不可。
榕榕也料到他是要跟自己談的,其實(shí)來的路上,心里面已經(jīng)想好了怎么說。
“我只是覺得你需要的妻子,不是我這樣的?”
“你是什么樣的?”他那神色,仿佛她說了一件很不可理喻的事。
榕榕看他眸光如炬,她受不住,別過了臉。
“榕榕,我們結(jié)婚也快十年了,對彼此也有足夠的了解。如果我想要的妻子不是你,我們能走到現(xiàn)在嗎?你在看輕我,還是看輕你自己?”
“我、我不是合格的妻子,我沒辦法配合你的腳步。你的世界很高很寬廣,我習(xí)慣在講臺的方寸之地,并不能跟你并肩一起,我……”
“你是在不滿我平時不帶你出去應(yīng)酬,對外宣告你是我的妻子?”易瑾恒打斷她。
榕榕一愣,易瑾恒本科北大,碩士德國洪堡大學(xué),專業(yè)是法學(xué)。他邏輯思維縝密,更別說長居高位,最擅長洞察人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在學(xué)校做老師,生活簡單,我很滿意。”
“既然你很滿意,為什么要離婚?”
榕榕被問住了,目不轉(zhuǎn)睛的看他。
“榕榕,我要真實(shí)的原因�!�
榕榕聲音微緊,猶豫了一會兒:“你有沒有……”
門突然開了,蘇童進(jìn)來。
“蘇總,車停好了�!�
易瑾恒神色清冷:“你回去吧,一會兒我自己開車回去�!�
蘇童心想,我還沒吃晚飯呢?
不過老板跟夫人應(yīng)該在討論婚姻大事,他不會不識趣夾在中間。
“明天早上我派司機(jī)去接您?”
“不必�!币阻忝夹臄Q了一下,是他沒耐心的信號。
蘇童立即撤:“那易總再見,易太太再見�!�
榕榕微點(diǎn)頭回應(yīng),蘇童連忙溜了。
包間內(nèi)再次安靜。
“你剛才要問我什么?”
榕榕本來已經(jīng)鼓足了勇氣,這一刻莫名散了,不知道該說什么。
易瑾恒看她的側(cè)臉,握住她的手,聲音輕柔:“這幾年因?yàn)槊镜氖虑�,很少陪你,之后我會調(diào)整好時間,減少出差,多陪你,好嗎?”
榕榕極意外的看著他,明明下定好決心,卻又開始猶豫。
易瑾恒看在眼里,輕撫她的臉,吻上了她。
這樣的親吻對他們來說很熟稔了,他吻的溫柔,身上凜冽的氣息籠罩住她,她無力拒絕,閉上眼回應(yīng)。
他吻了許久才放開她,指尖輕撫她唇角的水漬:“今年是公司的四十周年慶,你陪我出席,嗯?
榕榕一愣,微微慌亂:“我從沒有出席過那種場合,我……”
“凡事總有第一次。到時候你只需要在我身邊就好。”
榕榕越發(fā)慌亂,這些年,她其實(shí)越來越看不透眼前的男人。
他到底在想什么,對自己又是什么想法?
“榕榕,我們十年夫妻,再沒有比我們更熟悉彼此,難道你已經(jīng)厭倦了我們的婚姻,想要離開?”
“我沒……”
看著這張臉,她只有心悸動,又怎么會厭倦呢?
離開他,對她來說才是真的剜肉之痛。
“我也沒有,在我心里,你是最完美的妻子�!�
他說完,再次深吻上她,一開始吻的還很溫柔,不一會兒加深了吻。舌尖侵入她唇內(nèi),纏綿深入,嘗起她所有滋味。
榕榕被他親軟了身子,手抓著他的衣襟回應(yīng)。
易瑾恒呼吸亂了,身喘著說:“再說了,我們在床上配合的不好嗎?”
榕榕一愣,看男人的眼神染了一層濃濃的欲和引誘,她心跳加速。
“別說一夜五次,你想要七八次,我也配合你�!�
榕榕頭一回有了想殺白嵐的念頭。
正好有服務(wù)員端菜進(jìn)來,她連忙推開他。
易瑾恒松開她,卻還握著她的手沒放,看服務(wù)員將菜一一擺上。
“陪我吃一點(diǎn)�!彼o她夾菜。
榕榕心亂如麻,哪有心思吃東西。
0005
今夜想幾次(h)
等吃完飯,天已經(jīng)黑透了。
梁昱和易瑾菲正在客廳,母親二人在選這次周年慶的高定禮服。
“榕榕,你回來了正好,我們正要定衣服,快過來看�!绷宏糯舐曊f。
“好�!遍砰抛吡诉^去,三人擠在沙發(fā)上看。
易瑾菲看了眼她哥:“你們是在門口遇上的嗎?”
易瑾恒緩緩過來:“一起吃的飯。”
瑾菲震驚的看她哥,又看向榕榕。
榕榕的神色不太然。
瑾菲笑:“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嗎?某人終于想起要跟老婆約會啦?”
梁昱瞪了眼女兒,對兒子兒媳難得約會,也十分高興。
“怎么沒去看看電影?不用這么早回來的。”
“我還有工作要處理�!币阻慊�。
“果然在某些人眼里,工作大過天�!币阻茮鰶龅恼f。
“你今天為什么沒有參加集團(tuán)的meting?你的Q1工作報(bào)告呢?”易瑾恒沉聲發(fā)問。
瑾菲語塞:“媽,你看我哥,說好了在家不談工作的�!�
“明天上午十點(diǎn)前,我要看到公關(guān)部Q1的工作報(bào)告�!币阻阏f著上樓。
“易瑾恒,你夠狠�!辫埔а狼旋X。
梁昱嘆了口氣,榕榕也一臉同情的看瑾菲。
“榕榕姐,你說你嫁給我哥這么多年,是怎么忍過來的?”瑾菲不由說,“專制,無趣還不近人情�!�
“菲菲,你哥他……”
“榕榕。”易瑾恒在樓梯邊停了下來,“我要洗澡,你來幫我拿一下衣服�!�
“哦�!�
榕榕看了眼易瑾菲:“媽,我先上去了�!�
梁昱點(diǎn)點(diǎn)頭。
榕榕跟上了易瑾恒。
瑾菲氣的指著他哥:“媽,你就不說說我哥�!�
“
?
乖,你再不去趕你的工作報(bào)告,就睡不成美容覺了�!�
瑾菲哀嚎了一聲。
回到房間,易瑾恒在講電話,榕榕將他的衣服拿出來,放進(jìn)了浴室。
易瑾恒有輕微的潔癖,對個人私密極看重。他們的臥室、書房從不讓保姆進(jìn)來,易瑾恒的衣物也從不讓外人過手。
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臥室,易瑾恒打完了電話。
“衣服放浴室去了�!闭f完,她走向浴室。
“一起�!�
“什么?”
榕榕愣了一下,就被他拉進(jìn)了浴室。
“別……”
榕榕想推他,可一進(jìn)浴室,男人就吻上了她。
“恒……”
她根本沒機(jī)會說話,易瑾恒的吻濃烈之極,他將她抱在旁邊的洗手臺上,捧著她的臉,舌尖被他卷進(jìn)了他唇內(nèi)交纏吮吻,身上的衣物更是利落的被他脫去。
“學(xué)長……”
榕榕無意識的這么喚他,他的吻讓她迷離,身體泛軟,手只能搭在他的肩上。
他的吻從她的唇角滑到頸側(cè),再含住她的耳尖,她身體蕩起陣陣的酥麻。
她睜開眼,看他從她的頸窩一路吻到她胸前,含住她的乳珠。
“呃……”
他們在床上一直很和諧,每每看到他這么投入在自己身上時,榕榕總會錯覺,他是愛她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
她見過他愛一個人的樣子?那么的熱烈,要生要死,有血有肉。
那才是真正的易瑾恒啊。
榕榕迷迷糊糊的,仿佛回到了自己年少的時候,第一次見到他。
那時她才十二歲,媽媽突然往家里帶回一個少年,他穿著白色的襯衫和淺藍(lán)的牛仔庫,頭發(fā)剪的很短,鼻梁很高,眼睛明亮又有神,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那時她正迷戀著少女漫畫,而他仿佛從漫畫里走出來的少年,那么精致,那么好看。
他是真正的王子,家境好,學(xué)業(yè)好,性格溫和有禮,在人群里最閃爍的存在。
她不由自主的開始追逐他,給他寫過情書,卻沒有一封送出去過。想靠近他,卻始終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