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桑晚幾乎是從沙發(fā)里彈起來坐直身子的,“怎么?”
江淮揚了下下巴,“你那手串,是我哥送的,我只是借花獻佛�!�
“光是拍下那塊沉香就花了一個億。更別說,還是我家老爺子親自雕琢,還找了萬福寺的覺空大師開的光。”
桑晚驚詫的眉眼里。
江淮笑道:“嫂子,那可是桑園的鎮(zhèn)園之寶,哪天你要是不想要了,扔之前千萬告訴弟弟,你扔哪個垃圾箱了,我好去撿!”
桑晚:……
回頭去看樓野。
男人明明是開心的,眼角眉梢都含著笑。
可開口時卻言不由衷,“多嘴�。�!用得著你在這兒找補?”
“那必須的��!”
江淮挺直腰背,“圈子里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江淮出了名的實誠人?”
“嫂子,那我欠你一個見面禮!我已經準備好了,稍后送去家里,嫂子千萬笑納!”
“江少太客氣了!”
“嫂子你才是真客氣!咱們都認識這么久了,你還一口一個江少,這不是打弟弟臉嘛!”
“……阿淮!”
“得嘞!嫂子以后有事您吩咐,查崗找不到我哥就給我打電話,弟弟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有江淮在的地方,就絕對不可能冷場。
幾句話,有人笑罵江淮太會順桿兒爬,嫂子的大腿這就讓他抱上了的。
還有服氣豎大拇指的。
“真會裝�。 �
明傾身邊,一直注意著那邊的穆芳菲臉色難看,眼里帶著刺一樣扎向桑晚。
再回頭看著明傾,滿臉的不甘心,“傾姐,你說樓少到底看上她什么了�。恳粋結過婚生過孩子的破鞋而已……哪怕是圈里那些小白花,或者干脆就是娛樂圈那些花瓶呢,真的是!”
“芳菲!”
明傾目光阻止,“別亂說話!”
頓覺失言,穆芳菲倏地閉嘴。
她已經得罪過樓野一次了。
前一次給桑晚定做的那些禮服,都已經做好又試穿過了。
可樓野生了氣,走的時候一件都沒拿。
樓野前腳離開。
后腳容景就送了5000萬的支票過來。
那天之后,不止樓野,就連江淮都不去她那兒定禮服了。
更別說其他人了。
臨近圣誕,本該門庭熱絡,可她那兒冷的一整天都看不到幾個人影。
越想越氣,再看明傾臉色也不好。
穆芳菲忍了又忍。
幾杯酒下肚,終還是沒忍住。
“桑姐……”
清脆的聲音響起。
桑晚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就見穆芳菲看了眼手機,“都11點了,你還不回去��?”
桑晚一怔。
穆芳菲笑道:“專家不是說,小孩子早睡能長個子,對身體也好嘛。你這么晚了還不回去,你兒子不哭著找媽媽��?”
一句話,滿室皆靜。
就連正在唱歌的兩個人都猛地收了聲。
噠!
桌球落袋,撞在了其他球上。
也撞在了所有人停住的心跳上。
桑晚幾乎瞬間就察覺到了樓野冷凝的怒氣。
拽住他的胳膊,跟他十指相扣。
桑晚笑著沖他搖了搖頭,這才抬眼看向穆芳菲,“他跟他爸爸住,這個時間,應該早就睡了!”
料想桑晚會面色難堪的僵住。
還預料她會臉色漲紅的奪門而出。
偏偏沒想到她不怒不氣,仿佛拉家常閑聊一般自然而然的回答她。
再對上樓野冷冷瞥過來的那一眼。
穆芳菲一哆嗦,酒醒了。
“樓少,我……”
啪!
穆芳菲的解釋,在樓野把手里的酒杯摞在桌上時猛地頓住。
樓野起身看向桑晚,“走了!”
“好!”
桑晚起身。
樓野如來時一般,牽著她走去玄關。
眼神止住服務生向前的動作。
樓野給桑晚戴好圍巾穿好大衣。
這才穿自己的。
臨出門前,樓野回頭看向江淮,“下回再喊亂七八糟的人來我這兒,我連你都轟出去!”
亂七八糟的人?
她……她成了亂七八糟的人?
搖晃的光束里,穆芳菲的一張臉瞬間失了血色。
仿佛已經預見到,今晚的帝都豪門,大大小小的微信群里,是怎樣瘋傳她被樓少這位太子爺踢出中心圈子的。
而明天,她那些塑料姐妹花們是怎樣同情遺憾的安慰她,又在背地里歡呼雀躍的彈冠相慶的。
“哥我錯了!”
江淮從善如流,起身追上,抓起大衣跟了上去,“哥我送你和嫂子,今天全都是我的……”
厚重的門緩緩合上。
外面的聲音再一點都聽不到了。
穆芳菲臉色蒼白。
一臂之遙,明傾的臉色難看到無以復加。
今晚是她的接風宴。
可樓野從出現到離開,一個字都沒跟她說。
甚至于,一個眼神都沒往她臉上飄。
他那句話,打了穆芳菲的臉,同時也打了她的臉!
他就這么恨她?
第150章
“哥,你們回哪兒?”
自己的車都不要了。
江淮自覺坐進邁巴赫,完美扮演司機,“半山別墅,還是公寓?”
后座,樓野回頭問桑晚,“你想回哪兒?”
江淮:……
他就多余問�。�!
看看時間,八點不到。
這兒距離半山別墅近,可桑晚又不想把2S丟在家里。
更何況明天還要去公司,顯然公寓更方便。
看著車窗外洋洋灑灑落下的雪,桑晚心里一動,“桑園。”
出人意料的答案。
江淮歡脫的應下。
車子駛出,輪胎咯吱咯吱的壓過白雪覆蓋的路面。
樓野握住桑晚的手,眸光微閃,“怎么想起去那兒了?”
從桑園的鎮(zhèn)園之寶,到桑園。
再到她初次進入桑園后,那些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所有這一切,在江淮揭破謎底后躍出腦海。
桑晚后知后覺,她忽略了很多很重要的東西。
再看向樓野,眼睛里滿是歉意,“去撿一下我遺落的智商和記憶�!�
樓野眸底含笑。
大拇指摩挲著桑晚的掌心,方才被穆芳菲挑起的怒氣,在看到桑晚看雪的恬靜側影時一點點散去。
樓野問桑晚,“生氣嗎?”
知道他在問什么,桑晚搖頭,“她說的是事實啊,有什么好生氣的。誰讓你是樓少呢!”
如果樓野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男人,別說他喜歡一個二婚的女人。
他就是喜歡男人,估計也沒人在意。
偏偏他是樓野。
明白桑晚的意思,可樓野依舊氣不過,“如果只是就事論事,那確實是事實�?伤置魇菐е鴲阂猓蔷筒皇鞘聦�,是攻擊了!”
“可是……我不在乎��!”
眼見樓野眉眼沉郁,像是又生氣了。
桑晚輕聲道:“樓野,我只在乎你怎么想。其他人,我不在乎�!�
從小到大,難聽的話,齷齪的事,桑晚不知道聽過見過多少了。
身處輿論漩渦幾乎是常有的事。
她早就煉就了一顆石頭心。
除了她在乎的人,其他人怎么議論她,她都無所謂。
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好了。
她的心很小,只裝得下那么幾個人。
媽媽。
樓野。
許一一。
還有陸小沐和2S。
而樓野……
他再度出現在她身邊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她離婚的事實和陸小沐的存在了。
如果他介意,桑晚相信,他有一萬種法子躲開她。
躲得遠遠兒的。
可是他沒有。
明知他不介意,桑晚勾唇,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做作勁兒,“阿野,你介意嗎?”
樓野頓住。
怎么辦,又想親她了!
噠!
中控擋板徐徐上滑,樓野扣著桑晚的后腦吻了過去。
桑晚微怔。
她只是想跟他開個玩笑,讓他別生氣了。
不介意就不介意,怎么還動嘴啊?
要是司機也就算了。
偏偏今天開車的是江淮。
隔板一拉,后座在發(fā)生什么,他豈不是一下子就猜到了?
又羞又氣,桑晚咬了樓野一下。
眼底星光更盛,樓野笑著擁緊桑晚。
好半天,輕聲道:“桑晚,誰的話都不用放在心里……從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底氣!”
“好!”
桑晚點頭。
車子停在桑園門口,桑晚下車的時候都沒敢去看江淮。
江淮目光揶揄的看向樓野,“哥,我就不進去當電燈泡了�!�
樓野點頭,“那你把車開走吧。”
“好嘞……嫂子我走了�。 �
飛揚的招呼了一聲。
桑晚回頭的時候,江淮已經車技極好的倒出巷子,一溜煙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