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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肆輕歌的信息素流動一下子溫潤起來，宋開似有感覺，微微蹙起的俊眉舒展開，往被窩里蹭了蹭，就露著半張如玉般的臉頰，撥開被子就能看到腺體，宋開為人作且不講理，但是腺體讓格外精致可愛，這是個從來沒有被標記過的Omega，哪怕上次……肆輕歌也沒有咬住這里。

    “把我折騰得半死，你小子睡得挺香�！彼凛p歌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又緩緩收回，他仍舊不喜歡Omega，不喜歡這種一到了發(fā)情期就沒有底線，跟獸類似的祈求交媾的悲哀生物，兒時被爸爸鎖在櫥柜中，透過縫隙能看到他跟那些渾身散發(fā)著臟臭的男人在做些什么，只一次，肆輕歌就恨不得自戳雙目。

    后來肆輕歌知道了，所有Omega都這樣，他們無可避免，基因選擇。

    悲哀的生物，肆輕歌默念道，然后略顯掙扎的神色逐漸恢復(fù)平靜，他撤開一步，衣角被風吹動。

    宋開倏然間睜開眼睛，可病房里安靜如昨，什么都沒有。

    肆輕歌知道漁村那里肯定被遲寒派人守著了，他現(xiàn)在回去就是自投羅網(wǎng)。月光將他的身影拉的老長，配合四周樹影婆娑，莫名陰森嚇人，但是肆輕歌不為所動，像是早已適應(yīng)這種環(huán)境，他指尖甩著長長的項鏈，悠閑地吹著口哨歌，到一個路口的時候，肆輕歌忽然停下，看向左側(cè)黑黢黢的巷子。

    “嗷~呼呼~”雪獅舔舐著嘴唇，從黑暗中踱步而出。

    肆輕歌再一抬頭，看到了坐在高大建筑物上的孫開寧。

    肆輕歌挑眉：“專門蹲我的？”

    “沒，應(yīng)酬完準備回家，開車順路看到你了�！睂O開寧笑著回答，但瞳色十分冰冷：“你從醫(yī)院那個方向過來的，你做了什么？”

    肆輕歌面露驚訝：“哪個醫(yī)院？”

    見孫開寧利落地跳下來，肆輕歌笑意微斂：“容我提醒你一下，我是逼近于頂級的Alpha，實力在你之上�！�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孫開寧活動了一下手腕，“逼近頂級，到底也不是頂級，還有，你似乎沒有信息素實體�！�

    肆輕歌神色復(fù)雜了一瞬，下一秒雪獅已經(jīng)撲了上來。

    肆輕歌就覺得吧，這些人打起架來一個個都不講武德，有本事1v1啊，放實體咬他算怎么回事？

    “褲子，哎！別咬褲子！”肆輕歌一腳踹開雪獅，被孫開寧鉆了空子，狠狠一拳打在臉上，這要是換成個普通人，早就口鼻噴血了，但肆輕歌只是眼眶微紅，原地踉蹌了兩下。

    孫開寧舒服地嘆喟一聲：“這才合適嘛。”

    話音剛落，熟悉的鳴笛由遠而近，隨著風聲撲向這邊，這聲音……孫開寧微微蹙眉，議院的人？他們來做什么？

    趁著孫開寧發(fā)愣的功夫，肆輕歌扭頭拔足狂奔，孫開寧看到了，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深深恨意。

    車子很快將孫開寧圍住，有人從車上下來，西裝革履一臉嚴肅，有些眼熟。

    “孫少�！眮砣送瑢O開寧微微點頭，然后警惕地環(huán)視四周，問道：“就您一個人嗎？”

    孫開寧扯出一抹官方的笑：“是啊。”

    男人明顯不相信，看向雪獅：“怎么放出實體了？”

    孫開寧跟肆輕歌沒什么仇怨，抓他完全是因為遲寒，看剛才的樣子，肆輕歌明顯在躲著議院，有意思了，孫少看到議院的人就來氣，嘴里沒一句實話：“賞月啊~”

    作者有話說:

    孫開寧：終于有個我能打的了！

    別忘了議院，第一波故事小高潮那里，病毒，想起來了嗎？

    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106章

    風雨欲來

    議院這兩年的陣營越發(fā)明顯，一方是以高級基因為代表，倨傲程度可想而知，一方是以陳澤山為代表的普通基因，在旁人認為難以攻克的領(lǐng)域取得了顯著成就，尋常人畢竟占絕大數(shù)，再心性不甘一些，不習慣仰望，就只能抨擊，抨擊誰？

    抨擊遲寒等基因天花板，上次病毒事件，孫開寧也沒少被潑臟水。

    而眼前這個男人，倒不是陳澤山的人，而是高級陣營里一個老議員的，孫開寧記得叫錢勇庭，年輕時的基因評價也在A級往上，但哪個陣營都無所謂，上次他們不發(fā)一言明哲保身，在孫開寧看來就是一丘之貉，政|見不同不重要，骨子里一樣的尿|性，頂著公平正義的名號，卻不會在任何需要的時候挺身而出。

    “賞月？”男人臉上的狐疑之色越發(fā)明顯，“這么晚了，孫少……”

    “跟你有關(guān)系嗎？”孫開寧微微冷下臉，習慣性點了根煙，但考慮到一會兒回家，許漾成不喜歡煙味，散不干凈就不好了，于是吸了一口踩滅，呼出的煙霧噴了對方一臉，“覺得我行為異常有古怪，證據(jù)呢？”

    男人的笑意有些維持不住：“孫少多慮了，從來沒這么想過�！�

    孫開寧卻懶得跟他打官腔，收了實體轉(zhuǎn)身離開。

    肆輕歌當時的恨意明顯是對著議院，他跟其中某個人結(jié)了梁子？孫開寧琢磨了一下，然后意識到一個關(guān)鍵點：今天錢勇庭的人出現(xiàn)在那里，可能就是沖著肆輕歌去的，不然一個老議院的秘書為什么大半夜精準狙擊了那個點？如此換個說法，肆輕歌跟錢勇庭有什么恩怨？

    孫開寧將這個發(fā)現(xiàn)告訴了遲寒，讓他仔細查查。

    錢勇庭？說實話遲寒有些沒想到，錢勇庭是“高級基因”那一派的代表性人物，手下最基礎(chǔ)的職位都要求在任人員的信息素在B+以上，說白了，是個絕對相信信息素的刻板性子，當年讓很多想從事這一行的普羅大眾苦不堪言，直到后來陳澤山不知道怎么擠進去的，才硬生生殺出一條適合普通基因的血路，雖然多數(shù)人對他恨得牙癢癢，但是錢勇庭對得起基因選擇，直到現(xiàn)在都沒什么污點，政績卓著不說，見風使舵的功底也算一流，沒出現(xiàn)過大的紕漏，常年出現(xiàn)在電視上的形象都是顴骨消瘦，臉頰微微下陷，沒什么情緒，極為嚴肅。

    可以說，沒意外的話錢勇庭跟肆輕歌這輩子都扯不上關(guān)系。

    所以這個意外是什么？遲寒坐在昏暗的燈光下，眸子里沒什么情緒，卻折射出一種冰冷。

    “吱呀—”房門被輕輕推開，秦聞揉著眼睛站在門口，人明顯還迷糊著，問道：“你怎么還不睡�。俊�

    遲寒立刻起身，解釋道：“哦，看你睡著了就想著處理一些公務(wù)�！�

    主要是“小巢”有些擁擠，稍有不慎給弄壞“一磚一瓦”的，秦聞還得生氣。

    “睡了。”秦聞朝遲寒伸出手，被抱住后湊到男人耳邊慵懶道：“床上怎么那么多衣服啊？”

    遲寒一愣，知道秦聞完全沒醒，“昨晚沒整理好的，你別管了，睡吧�！�

    秦聞“唔”了一聲，緊貼著遲寒，兩人穿得都薄，肢體上的接觸十分明顯，有些顯懷了，遲寒護住秦聞的腰，將他往上抱了抱，“一個人的身體兩個人的覺，辛苦我的乖乖了�！�

    秦聞嗅到自己Alpha的信息素，處于一個極度安心的環(huán)境，沒什么知覺。

    秦聞的筑巢期持續(xù)了差不多一周，終于過去，翌日清晨遲寒下樓準備早飯，就半個小時的功夫，上來的時候床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收拾得妥妥當當，秦聞合上柜門，從那種沉溺的情緒中掙脫出來，才明白自己做了多么尷尬的事情，他看著靠在門口微微挑眉的遲寒，耳根發(fā)燙，面上巋然不動，“都弄好了，我餓了�！�

    “蟹黃包跟皮蛋瘦肉粥，上次腌的小蔥已經(jīng)好了。”

    秦聞一聽就開始分泌口水，“走走走�！�

    宋開很快出院，這作精像是沒受到任何影響，開始在群里曬去“瀚海”玩的照片，依舊是宋少喜歡的熱鬧場子，照片中有好幾個長相俊美的Alpha，葉千靈尖叫著嚶嚶嚶，發(fā)著

    遲寒二話不說將白棠拉了進去，沒有機器人通知，葉千靈正在興頭上也沒細看是誰，再者她給白棠的備注是“心肝大寶貝”，隱約掃到了“白某”，根本沒往那方面想。

    葉千靈：

    葉千靈：

    諸如此類。

    白棠耐心看完，覺得女朋友在自己面前跟在外人面前完全兩個人。

    白某：

    葉千靈：

    葉千靈：

    葉千靈：

    遲寒冷漠打字：

    葉千靈：

    白某：

    遲寒的私信頓時被葉千靈轟炸了，秦聞在一旁看得直發(fā)笑，問道：“千靈也老大不小了，聽說上次發(fā)情期葉老爺把白棠扣在葉家整整八天，這么拖著也不是個事兒�！�

    “白棠的家在隔壁市，上次聽白棠說年底母親就過來商談�！边t寒剝開熱乎的糖炒栗子，喂到秦聞嘴里，他視線下移，看到青年蓋著薄毛毯的小腹，錯覺嗎？感覺一天吹起來一些。

    白棠背景干凈，但跟葉家比起來差遠了，起初追葉千靈的那些Alpha都等著看白棠翻車，誰知葉老爺先妥協(xié)了，葉父只要女兒幸福，錢財都乃身外物，他看得開，主要是白棠爭氣，能得遲寒一句“值得托付”，可見此子不俗，加上是個高階Alpha，傻子才趕人走，等結(jié)了婚就把白棠從遲寒手底下要過來！打理自家生意，葉父小算盤敲得噼啪響。

    ……

    宋開打完一桿球，示意其他人繼續(xù)，他則做靠在沙發(fā)上，臉上帶著淺淡的笑，但眼底映襯著紅酒微微卷起的腥氣，幽深不見底，大家都覺得許久不見宋少變了很多，但一時半刻又說不出哪里變了。

    “你一個Omega坐在這里喝酒？”有人都從宋開身后走過了，覺得眼熟又折了回來，說話絲毫不留情面，帶著明顯的不贊同。

    好家伙！宋開的爹都不會這么說他，這人誰啊？

    宋開也不耐煩地轉(zhuǎn)過頭去，然后愣住了，“你……”

    “你什么你？喊叔�！卑簿拔囊簧砦餮b革履，還打了發(fā)蠟，氣場攆出那些裝腔作勢的生瓜蛋子幾十條街，他從宋開手上拿走紅酒，對著锃光瓦亮的地板就是一潑，末了將空酒杯塞到宋開手里，苦口婆心：“白開水不好嗎？”

    都等著宋少發(fā)飆，誰知宋開第一時間站起身，從身上掏手機，念念有詞，“秦聞秦聞�！�

    聽到“秦聞”的名字安景文當場就炸了，他按住宋開的胳膊，覺得這個小Omega不僅兇，還一點兒都不可愛，“你找秦聞干嘛？”

    “誰讓你來瀚海找鴨子的？”宋開底氣十足。

    “鴨子？什么鴨子？”安景文第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想到的是路寒山經(jīng)常買的小麻鴨。

    宋開指了指安景文身后，一臉不服氣：“那些��！”

    安景文扭頭，這才看到點頭哈腰的合作商四周有幾個穿著花花綠綠的人，說是搔首弄姿都不為過，鴨子？哦哦哦，安景文跟上了宋開的腦回路，“不是我叫的，我還以為是小跟班�！彼�需要處理掉一些尾巴，不能全部爛攤子都丟給遲寒，那人得炸，所以趁著路寒山去公開課的功夫抽了空來這里，“瀚海”不是墨城最高檔的地兒嗎？定在這里也算誠意滿滿。

    就是來前路寒山惹得他不太高興，脖頸上的傷還沒好，吹風感冒了怎么辦？不聽話。

    宋開一臉的不相信，正是無聊的時候，非要作到底：“不行，不能聽信你的一面之詞，還得問問秦聞�！�

    安景文深吸一口氣：“今天消費的帳算我頭上行不？秦聞最近情況特殊，別打擾他�！�

    宋開扭頭沖侍者打了個響指，“再給我開兩瓶達莫。”一瓶三十八萬。

    安景文：“……”兩套房子首付出去了。

    宋開也就是鬧著玩玩，那日在醫(yī)院就知道了秦聞跟安景文的關(guān)系，聽遲寒的描述他老丈人性子乖張，腦回路驚人，手腕狠厲，但宋開覺得安景文特別好說話。

    安景文示意合作商先離開，他則無視四周打量的視線，坐在了宋開身邊，一起喝著剛開的香檳，不喝虧本。

    安景文的曝光率實在低，剛翻騰出水花就專心去A大教學，在場很多小年輕不認識他，偶爾感覺到一股“凍人心魄”的雪原氣息，才知曉是安景文的信息素。

    安景文給宋開面子，一個原因在于他是秦聞的朋友，是晚輩，如今都流行走親戚串巷子，他做不到那些，但是在外看見打聲招呼沒問題，最重要的原因，宋開身上屬于肆輕歌的信息素還未散去，宋開本人可能感覺不到，但安景文不同，頂級基因?qū)τ谥虢z馬跡般的信息素都極為敏感，也就是說，最近幾天這兩人可能見面了，安景文想套出有用點兒的信息。

    一看到路寒山脖頸上的紗布安景文就血壓飆升，不把肆輕歌的腦袋錘進地里他難消這口惡氣！

    香檳喝多了也醉人，宋開這酒量在安景文看來就一般般，一瓶下去眼神有些發(fā)飄，安景文不動聲色瞥了他一眼，輕聲問道：“如今想到肆輕歌還氣嗎？等抓到，給你當馬騎�！闭Z氣輕飄飄的，帶著溫和的安撫，極容易讓人敞開心扉。

    宋開打了個酒嗝，難以置信地看向安景文，指尖指著自己的鼻子，“他給我當馬騎？他騎我還差不多！”

    肆輕歌可不是有所依仗，才敢騎在他頭上嗎？宋開越想越氣，哪里受過這種委屈？！

    安景文：“……小小年紀的，別一言不合就開車�！�

    見宋開神色緩和下來，安景文接道：“要是有他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們，高階Alpha不好抓�！�

    “我知道！”宋開蹙眉：“我也想找到他，病都沒治好跑個屁！”

    治��？肆輕歌病了？

    安景文誠懇道：“像腦子有病的我的建議是安樂死，就不浪費資源了。”

    “那安叔你咋活的好好的？”宋開質(zhì)問。

    安景文有些想動手了，他要替宋家的列祖列宗……不等想完，就聽宋開又說了一句：“遲寒說你是他見過的獨一無二的奇葩，腦子有病�！�

    安景文：“……”那算了，別說遲家的列祖列宗，遲寒他就打不過。

    安景文跟宋開閑聊了一會兒，見實在問不出什么，就琢磨著事后將宋開盯緊點兒，一個Alpha在一個Omega身上留下了信息素，這絕不是失誤，宋開如果真的有所隱瞞，也不好撕破臉。安景文正要起身告辭，就見一個小年輕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他先是面色擔憂地看了看宋開，當然，這股擔憂騙騙別人沒問題，但安景文一眼就發(fā)現(xiàn)他是在作秀，然后對方看向了自己，語氣中有壓抑的怒火：“你是誰？”

    安景文挑眉沒說話，心道你回去問你爹，他若是有資格，或許見過我。

    緊跟著小年輕義正言辭道：“別想趁機欺騙宋少！你有錢宋家也有錢�！�

    安景文了然，他跟宋開坐著聊了這么一會兒，可能其他Alpha沒這個待遇，所以被人誤會了什么，年輕就是好啊，亂吃飛醋，安景文擺擺手：“我是他叔，聊點兒家事�！卑瞫ir打算拍屁股走人，又反應(yīng)過來宋開都微醉了，四周虎視眈眈一群人，留在這里不安全，于是拽了拽宋開的衣袖：“起來，走了�！�

    “我不走！”宋開接道：“我不去找鴨子！”

    “臥槽……安叔你還要帶著宋開找鴨子��？”又一道女聲，是身穿黑靴短裙，格外出眾漂亮的葉千靈。

    葉千靈就是來找宋開的。

    安景文“嘶”了一聲，正要說什么，敏銳的耳力就聽到葉千靈手機那邊的男聲。

    秦聞嗓音低沉，風雨欲來：“讓安景文接電話！”

    作者有話說:

    安sir：這孩子跟我五行犯沖。

    今天回老家吃流水席，沒搶過啊啊啊啊啊啊啊

    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107章

    暗潮

    安景文怕過什么？他死都不怕，但是來到墨城后感覺一顆心入了沸水，然后一切都亂了套了。

    安景文被秦聞那腔調(diào)念得頭皮發(fā)麻，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清清白白，怕個錘子，于是朝葉千靈伸出手，示意手機給他，但是等接過的時候又跟捧著個燙手山芋似的，抿了抿唇，分別瞪了宋開跟葉千靈一眼，這才開口，“喂？”

    “怎么，路叔對不起你了？跑去找鴨子？哪家的？我看看質(zhì)量如何？”秦聞其實心里有數(shù)，安景文絕不會找什么鴨子，但是難得一個機會，不借此發(fā)作一下心里不舒坦，再者安景文好端端的怎么跟葉千靈撞上了？葉千靈不是說著去“瀚�！闭宜伍_嗎？秦聞悟了：“哦，你找的‘瀚�！���？眼光不錯啊�！�

    安景文氣得腦仁疼，“你是真的一孕傻三年�！�

    那邊響起遲寒低沉的嗓音：“我老丈人說什么？”

    秦聞:“他說我一孕傻三年。”

    遲寒：“無妨，今晚我就讓他跟你一樣傻�！�

    秦聞應(yīng)道：“好�！�

    安景文：“……”人家都說你傻了你還應(yīng)？！

    “別跟你路叔瞎說，我來這里處理些公務(wù)。”安景文不僅警告秦聞，還在警告另外兩個，尤其宋開！簡直給根棍子就能戳天，“還有你這兩日如何？”

    “挺好的，能吃能睡�！鼻芈剰娬{(diào)：“別做對不起我路叔的事，他那么好的人�！�

    安景文深吸一口氣：“知道了祖宗�！�

    路寒山不是秦聞口中“那么好”三個字就能形容的，是他讓萬里雪原自此四季分明，不夸張的說，那是安景文的心頭血。

    安景文掛斷電話，葉千靈立刻保證：“放心安叔！我絕對守口如瓶�！彼�見安景文的幾��，這人都被路寒山照顧得妥妥當當，入秋的天氣，她一個小姑娘還穿得精致輕薄，安景文已經(jīng)圍巾保溫杯伺候了，除了面色俊美，看不出是個頂級，但此刻不一樣，男人西裝革履，遞來手機時腕上戴著名貴的手表，上面的綠寶石很襯他的膚色，隨著動作微微凸顯青筋，流露在外的信息素極為厚重，帶著讓人難以忽視的強悍。

    只是隨便一收拾，就存在感極強，葉千靈之前覺得老天對高階Alpha實在偏愛，例如白棠，學什么都很快，她是一貫不感冒遲寒那款的，此刻真正接觸安景文，才知曉頂級才是基因?qū)檭骸?br />
    剛才出來給宋開“解圍”，上演英雄救美的年輕人就算再白癡看到這里也該明白了，安景文不是“釣”宋開，他真的是宋開的長輩！葉小姐對他都好尊重！擔心自己闖了大禍，年輕人頓時緊張起來，正好安景文平靜掃來一眼，小Alpha立刻站端正，腦子跟燙了泡似的，恭敬喊道：“安叔好�！�

    安景文氣悶：“好個錘子好！我認識你是誰？”示意葉千靈看好宋開，琢磨著路寒山快下班了，安景文轉(zhuǎn)身就走。

    路寒山估計五點到家，安景文驅(qū)車樓下的時候四點半，想著來得及。樓下站著幾個正在話家常的婦女，看到他眼睛都直了。

    安景文開鎖推門，一邊踢鞋子一邊解襯衫扣子，誰知下一秒臥房門打開，路寒山灰色的休閑褲搭配棕色毛衫，手里還捧著茶杯，一個抬頭差點兒將水潑出來，就那么呆呆地望著安景文，一時間竟沒了動作。

    安sir原本被看得有些發(fā)毛，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這是“癡漢”表現(xiàn)，頓時雄赳赳氣昂昂，他前半生過的就是人面獸心，刀尖撈油的生活，不如此也得不到A國的半壁江山，不想讓路寒山看到的原因只有一點：對方到現(xiàn)在都沒適應(yīng)，有時候?qū)τ谀莻�圈子的生活，路寒山是避開談?wù)摰�，安景文不想觸他的敏銳神經(jīng)，但此情此景，某人的孔雀尾巴翹到了天上，索性抱臂靠在門口，問路寒山：“帥氣不？”

    路寒山輕咳兩聲，抿了口茶水，誠實回答：“帥氣。”

    安景文心里舒坦了，剛換好鞋就見路寒山張開雙臂，老男人的情|欲沒那么明顯，一個簡單的動作，眼尾微微上挑，酥麻沿著空氣一觸即發(fā)，當即了然于胸，顧及著路寒山脖頸上的傷安景文前幾日沒動作，也有些憋得慌，此時盛邀當前，也就不客氣了，他扯開領(lǐng)帶，偏冷的信息素使得室內(nèi)溫度微微下降，路寒山察覺到不對勁兒，“我的意思是我來。”

    “你來不了。”安景文興致盎然，沒打算將主動權(quán)交出去，“要我穿著西裝還是脫了？看你喜歡。”

    路寒山咬牙切齒，沒頂�。骸按┲�！”

    這邊，葉千靈將宋開從“瀚�！蓖铣鰜恚�找了個兩人從前經(jīng)常吃飯的餐廳，要了個包間，趁著上菜的功夫，葉千靈一邊給宋開倒茶醒酒一邊問道：“說說，到底咋想的？”

    宋開極緩慢地眨了眨眼：“什么？”

    “你喜歡那個肆輕歌�！比~千靈緊盯著宋開，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他們雖然彼此嫌棄，每次見面都要冷嘲熱諷一番，但這是他們獨有的，相互打招呼的親昵方式，若是哪天客客氣氣，才是友盡。

    宋開勾唇：“何以見得？”

    “我仔細查了查，交叉引導(dǎo)劑，最核心的功效之一，是救治Alpha或者Omega信息素中的缺陷，以反補的辦法，讓他們在最脆弱的時候暴露弱點，以減緩被強大信息素反抗所帶來的沖擊力�！比~千靈一字一句：“宋開，我了解你，你如果真的動了羞辱肆輕歌的心思，就不會讓他安然無恙地離開�！�

    宋開沒說話，眼神卻冷了下來，他對上葉千靈的眼睛：“如果拿我當朋友，就一個字都別問�！�

    葉千靈則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就是了。

    為什么偏偏是肆輕歌？一個身份成謎，在這個信息高速發(fā)展的時代，連個身份證都沒有的人，那么高階的身份就不再是一種資本跟保障，而是威脅。

    葉千靈有時候想想也覺得夢幻，有幸得見兩個頂級Alpha動心動情，疼惜愛人，開寧跟漾成也算圓滿，她也遇到了白棠，但現(xiàn)實不是童話，宋開的性子本就危險，他骨子里帶著一種比秦聞還要決絕的狠厲，不僅對別人，對自己更是，肆輕歌更是個爆炸因子，保不準什么時候就會被議會發(fā)現(xiàn)，發(fā)布通緝，他跟這種人攪在一起做什么？葉千靈想不明白，哪怕找個信息素尋常的Alpha，能平靜過日子不好嗎？

    一頓飯幾乎不歡而散，葉千靈回去跟秦聞抱怨，但也沒說什么重點，就說宋開犟，遲早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