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最后范凌被桃酥“哥倆好”地攬住肩膀,朝黑暗中走去,果凍吸吸鼻子,知道哥哥手底下有分寸,于是放下心,走到摔摔身邊給他分零食,“吃嗎?”
摔摔點頭:“吃。”
兩個小腦袋湊在一起,扒拉袋子。
這邊,范凌臉頰貼在墻壁上,“痛痛痛!錯了錯了!”
但下次還敢!
作者有話說:
范凌:我必不可能死!
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183章
遲涉&孫辭故(一)
桃酥都要被范凌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整笑了,一個高階Alpha,在自己手底下一點兒反抗的意思都沒有,酸甜苦辣全受了,這種對待讓桃酥來品嘗一番,他也未必能這般笑臉相迎。
忽的,桃酥松開了范凌。
“大舅哥真是的�!狈读椠b牙咧嘴地活動一下手臂,嘟囔道:“下手也不知道輕點兒�!�
“你反抗啊。”桃酥挑眉。
范凌猛搖頭:“那不行�!毕眿D兒還沒到手,豈能跟媳婦娘家人動手。
“你能不能稍微……”桃酥措辭了一番,“克制一些?眾目睽睽之下親我弟弟?”
“那大舅哥剛才抱著孫家小少爺,不也挺溜兒嗎?”范凌嘴上不認輸。
桃酥瞪他:“能一樣?”
“有啥不一樣的。”范凌不服氣:“你們也沒結(jié)婚啊,不過是難度系數(shù)比我的低點兒。”
桃酥作勢抬手,范凌立刻撒丫子往外跑,邊跑邊笑,也不那么害怕了,“大舅哥,你這就叫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混賬小子�!碧宜中αR。
兩人從里面出來,果凍手里的零食袋子已經(jīng)快空了。
范凌原本打算在媳婦跟前賣波慘,見狀瞪大眼睛,“你們?nèi)粤�?!�?br />
“嗯�!惫麅鳇c點頭,“買的也不多�!�
“那叫不多?!”范凌一把搶過袋子,恨不得在上面瞪出一個洞來,想罵又舍不得,一臉苦惱,“撐著了怎么辦?”
“不會。”果凍對自己有很數(shù)。
沒數(shù)的是摔摔,桃酥出來時他嘴巴里還塞得滿滿的,一下下咀嚼,像是正在屯食的小倉鼠,含糊說了句:“桃酥哥,你們打完了?”
“沒打�!碧宜謱⑺にし銎饋�,回頭看了范凌一眼:“把我弟弟好好的送回去。”
范凌:“知道,我跟秦聞叔說好了,十一點前�!�
摔摔還要逛夜市,他現(xiàn)在吃飽了,吃的上就沒多停留,而是買了幾本封皮簡單的筆記本,雖然成績中上,但這孩子刻苦,態(tài)度端正勝于一切,基礎(chǔ)知識點總要背寫好幾遍,馬上就要高考了,成績大概率不會讓人驚艷,但他也不想家人丟臉,更重要的是……摔摔摸了摸領(lǐng)口往下的位置,那里隱約有一個環(huán)形的輪廓,到時候還要問問桃酥哥,戒指到底是不是一對。
差不多九點的時候坐上車往家趕,行駛到一半,摔摔往后一靠,揉了揉肚子。
桃酥注意到,“怎么了?”
“好像撐著了�!彼にぐ櫭�,“哥,要不你陪我下去走走吧,消化消化�!�
消化個屁!吃完飯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跟鍛練不鍛練的沒關(guān)系,也不知道前面跟果凍兩個人偷吃了多少零食。
“回家休息�!碧宜治⑽⑻崴伲飞线跟許漾成通了則電話,問家里有沒有健胃消食片。
按理來說許漾成應(yīng)該問問你遲家人問我家藥做什么,但明顯心思不在這上面,嗓音也格外沙啞,那邊孫開寧似乎催了句什么,許漾成說了幾個經(jīng)常放藥箱的位置就掛斷了電話,桃酥面色不變,心里卻蹦出一句話:孫叔寶刀未老!
摔摔好奇:“桃酥哥,爸爸好像感冒了�!�
“嗯�!碧宜植桓医虊男『⒆樱骸皩O叔在,不會有事的。”
一到家門口摔摔心理防線一輕,就有些想吐,剛才是真怕吐在桃酥哥的車上。
桃酥下車后快速繞到另一邊將他接出來,從書包里找到鑰匙,一手開門一手輕輕攬住摔摔的腰。
真的軟,感覺微微一用力就能碎開。
摔摔一進家門便掙脫開桃酥的手臂往洗手間跑,他太在乎在桃酥面前的形象了,一邊暗暗郁悶一邊去關(guān)門,但桃酥更快,他用手臂擋住,下一秒就擠了進來,先一步掀開馬桶蓋,安撫性地拍了拍少年的后背,摔摔徹底崩了,可干嘔了好幾下,什么都沒吐出來,倒是難受得眼眶發(fā)紅。
脖頸處忽然一涼,是腺體貼被揭掉了,摔摔輕哼一聲,似是想到了什么,緊張勝過忐忑,他朦朧著一雙眼,下意識回頭去看桃酥,卻只瞥見一個輪廓,就被捂住了眼睛。
首先是舌尖,其次才是唇瓣,腺體徹底被溫?zé)岣采w的那一刻,摔摔才敢相信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連臨時標記都不算,頂級的信息素會讓Omega舒服無比,無論從心理上還是身體上,這點毋庸置疑,身體的每一根脈絡(luò)都被陌生而強悍的信息素肆意開拓,卻一點兒都不恐懼或者厭煩,一些輕微的不確定也因為背后貼上來的寬厚懷抱而煙消云散,摔摔在這一瞬間仿佛置身于云海,鼻尖是極為清冽的味道,并不冷。
摔摔哪里知道,不算家人,桃酥身上為數(shù)不多的人情味已經(jīng)全部用在他身上了。
過了好一陣摔摔才從這種如夢似幻的體驗中抽出幾分理智,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四周的景物一點點晃動,是桃酥抱著他上樓。
“遲涉……”信息素的交融很容易讓人放下全部的防備跟顧慮,摔摔低低喚了一句,引得桃酥驚訝低頭,印象中這是小Omega第一次叫他的大名。
“嗯?”桃酥將人放在床上,擔心聽不清他說話,就雙手撐在少年身側(cè),維持著這個貼近的姿勢。
“你以后會這樣對其他Omega嗎?”摔摔問道。
他嗓音沙啞,像是一旦桃酥說會,就能立馬哭出來。
天爺……桃酥無奈了,Omega性子敏銳多疑,長期處于沒有安全感的狀態(tài),這點在摔摔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自己剛才為什么捂住他的眼睛?就是害怕對上那一汪朦朧春水,就要遵循本能進行標記了,可他的摔摔才剛成年不久。
“不會。”桃酥開門見山,言簡意賅:“還難受嗎?想吐嗎?”
“不想吐……”摔摔眼睛不眨地盯著他,只覺得照進來的月色都不如遲涉的眉眼來的讓人目眩神迷,“但是有些脹。”
“晚上在烤肉店就吃了那么多,又貪嘴吃零食,你不脹誰脹?”桃酥坐在床頭,將人抱起來一些,手大大方方伸進被子里,也不管小Omega臉色紅成什么樣子,反正遲早都是他的,毫無心理負擔。
話雖如此,桃酥還是低頭問了一句:“摔摔,我這樣對你,你討厭嗎?”
半晌聽不到回答,正當桃酥打算抽回手的時候,被摔摔按住了,少年將腦袋深深埋在他的脖頸處,再也不肯出來。
腺體近在咫尺,桃酥如果想做什么摔摔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這般全身心的依賴,就算孫開寧看到了都要倒出一缸的酸水。
小孩還是難受,被信息素刺激到腺體昏昏欲睡,可迷糊著了又一個勁兒哼哼,桃酥給秦聞發(fā)了信息說不回去,索性這么抱了摔摔一整夜。
正人君子,什么都沒做。
原本吃幾顆健胃消食片就能解決,哪怕幾顆不行一板子總沒問題,桃酥非得大材小用,信息素供給了一整夜,摔摔過了那個勁兒就不難受了,反而這一覺睡得極舒服,迷迷糊糊爬起來時聽到浴室傳來水聲,孫開寧他們極少進來,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一股腦鉆進腦海里,摔摔臉上炸開大片粉的同時喊了一句:“桃酥哥?”
浴室的門應(yīng)聲打開,桃酥拿著毛巾走出來,一臉清爽,絲毫看不出一整夜沒睡,“還難受嗎?”說著手又開始不老實。
只是這次沒進被子就讓抓住了,摔摔頭都不敢抬了,“沒、沒事了……”
桃酥眼底閃過笑意,哪兒哪兒都可愛,“起來洗漱,要去上課了。”
“好�!彼に�(yīng)道。
摔摔調(diào)整好狀態(tài),深吸一口氣從浴室出來,看見桃酥正盯著一本日歷皺眉,那是上次去超市領(lǐng)回來的贈品,做工挺精致,摔摔就留下了。
“怎么了哥?”摔摔有些困惑。
桃酥指著上面用紅筆勾畫出的日期,就在五天后,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你的發(fā)情期?”
分化為Omega后就要面臨這些煩惱,摔摔點頭:“嗯。”
“還‘嗯’?!”桃酥臉色嚴肅:“發(fā)情期都快到了也不知道戴上腺體貼。”說著去拿凳子上的書包,內(nèi)外檢查:“抑制劑呢?帶了嗎?”
摔摔又怕又暖,忙道:“帶了帶了�!彼幌矚g桃酥冷著臉,總覺得跟普通人的距離一下子拉出一個天塹來,半點人情味都沒有,于是轉(zhuǎn)過身露出腺體:“桃酥哥,幫我貼一下�!�
桃酥這口氣終究是泄了。
他們出去前阿姨已經(jīng)做好了早點,按照一家三口的量,做完就走,也省去了尷尬,桃酥隨便對付兩口,看摔摔喝了一碗粥加兩塊雜糧面餅,立刻叫停,“中午餓了再吃,撐不撐?”
“不撐!”摔摔惱火,老問這個問題他不要面子的嗎?!
兩人正打算離開,玄關(guān)處響起開門聲,孫開寧跟許漾成二人世界結(jié)束,哼著小曲心情極好,鞋子剛換到一半眼角就瞥見一道人影,于是順口道:“兒子,早飯吃了嗎?昨晚……”孫開寧抬起頭,入目就是桃酥那張淡漠的臉,一道天雷兜頭劈下,他瞬間沒了動作,半晌,對同樣陷入呆滯的許漾成說道:“咱們是不是走錯門了?”
桃酥:“……”
也就摔摔天真:“沒有啊,父親,你咋了?”
“先別叫!”孫開寧捂住額頭:“我血壓高�!�
作者有話說:
孫開寧:騷又騷得很,結(jié)婚還不肯,看我是高階,抬手叫我滾。
秦聞:……
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184章
遲涉&孫辭故(二)
孫開寧生平就沒見過這么囂張的人!
他自然不會走錯房子,一個后知后覺,就知道桃酥昨晚是睡在自己家了,他做什么了?!
頂級Alpha做事不能用常理來推斷,尤其當本性被激發(fā)的時候,全憑一念之間。
孫開寧潛意識里知道,不出意外自己兒子是要跟桃酥在一起的,遲寒很早前稍微提及過,而像他那種性子的忽然給自己打預(yù)防針,就只能證明他發(fā)覺了桃酥的心思,孫開寧當時聽了聽,卻沒點頭,不是說桃酥是個頂級兒子就要嫁給他,具體還是要等摔摔長大后,誰知桃酥這小子手腕忒高,摔摔除了他,眼里根本看不進去第二個同輩Alpha。
孫開寧私底下還跟許漾成說過,桃酥這小子比他爹有原則,明明有時候看摔摔的眼神充滿了占有欲,偏能站在那道黃線之外,分毫不逾越。
可這話才說完多久吶,就被打臉了。
孫開寧震驚過后就只剩下憤怒了,他上前似乎想動手,被許漾成從背后拉住,“問清楚了再說!”
“來,談?wù)勀銈冏蛲砀陕锬�?”孫開寧語氣實在嚴厲。
摔摔沒被這么呵斥過,一時間眼眶發(fā)紅,有些害怕,桃酥第一時間將孩子拽到自己身后,獨自面對“狂風(fēng)暴雨”,“昨晚摔摔吃多了肚子疼,孫叔你們也不在,我不放心就守了他一晚上�!�
孫開寧不相信:“就這樣?”
沒標記?
桃酥看出了他的意思,搖頭,“只釋放了一些信息素�!�
孫開寧第一個想法竟然是:定力強��!
這事要換成他跟遲寒,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再這么一想,不免臉上臊得慌。
孫開寧朝摔摔招招手:“過來�!�
摔摔雖然心思單純,但有些事情還是懂得,父親應(yīng)該是怕他被桃酥哥占便宜,畢竟自己是個Omega,平時在學(xué)校里也學(xué)了《Omega的自我保護》,知道一旦未婚前被人標記,那么瞬間就會處于被動地位,舉得例子都相當血淋淋,可他不傻,如果昨晚桃酥越界,那么今日的局面絕不會這么平和,主要是摔摔相信,桃酥哥不會。
孫開寧看到了摔摔脖頸上的腺體貼,略顯森冷的信息素只是縈繞在腺體周圍,并未形成標記。
他這才消氣了一些,他是個父親,首先得保證自己兒子安然無恙,“都告訴你了平時飲食清淡一些清淡一些,怎么還把自己撐到了?”
摔摔卻聽不進去了,望著孫開寧低聲道:“你剛才兇我。”
孫開寧:“……”
許漾成一把將兒子拽進懷里,圈子里的默認規(guī)矩,“遇事不決懟孫少”,于是不客氣道:“那我說了多少次了?等事情清晰明了了再發(fā)火,你急什么?!”
孫開寧:“……”
桃酥抱臂看熱鬧。
出來坐上車,摔摔還一副生悶氣的樣子,桃酥瞧著可愛,就這么一心二用地欣賞了一路。
到了校門口,桃酥再度檢查了一下書包里的抑制劑跟腺體貼,摸了摸摔摔的頭:“好好學(xué)習(xí),有事聯(lián)系我。”
“好�!彼にひ徊饺仡^,消失在人流中。
哎……桃酥坐在駕駛座上,半晌后從夾層里摸出一盒煙來,他沒什么煙癮,只有發(fā)愁的時候才會來一兩根,上一次抽還是發(fā)現(xiàn)果凍在B國認識了范凌,而這次,純粹是感慨時間過得太慢,怎么還在上學(xué)呢?
別墅里,孫開寧做賊一般偷偷潛入摔摔的房間,然后跟狗似的嗅了嗅四周,再度確認兩人昨晚沒有擦槍走火。
“你要點兒臉�!痹S漾成站在門口哭笑不得:“兒子都成年了�!�
“那又如何?”孫開寧不服氣:“沒成家前我有義務(wù)盯得死死的�!�
許漾成無奈道:“這么喜歡孩子,再要一個你又不同意�!�
“不要�!睂O開寧毫不猶豫。
不想再要孩子,不僅僅因為心疼許漾成,不想他再吃苦,更重要的是心中的占有欲作祟,隨著年月增長,孫開寧真是見不得一點點許漾成將心思花在其它人事上,如果摔摔的結(jié)婚對象是桃酥,那么未來自己的產(chǎn)業(yè)一并交給他們就行了,對孫開寧來說錢財真就身外之物,有沒有繼承人無所謂。
***
下課鈴聲一響,同桌就忍不住同摔摔說道:“孫辭故,你身上什么味道�。亢孟惆。 �
對方說這話時眼底帶著遮掩不住的驚艷跟羨慕。
還能是什么?桃酥信息素的味道。
摔摔假裝不懂:“是嗎?我不知道,可能是家里換洗衣液了吧?”
這個年齡段的Omega都處于一個懵懂狀態(tài),哪怕覺得像信息素,也不敢往那方面想,可Alpha就不一樣了,吳旭從摔摔身邊走過,臉色鐵青。
靠!平時裝得清高,原來這么饑渴的嗎?憑什么?就憑那人的信息素等級比自己高?!
這一天上完課回到家摔摔就有些蔫巴,許漾成看他精神不好想起這孩子的發(fā)情期逼近,建議請假,但摔摔拒絕了,他的發(fā)情期沒那么迅猛,甚至可以在說比較平緩,只要按時注射抑制劑,戴好腺體貼,除了犯困也沒什么太大的刺激,主要在于最近老師們都在總結(jié)重點,漏聽一節(jié)課進度就跟不上,還有兩個月就高考了,不是松懈的時候。
之前也沒出過問題,許漾成想了想就答應(yīng)了,孩子獨立是好事。
第二天去學(xué)校,摔摔一進教室就趴在桌上,上課認真聽講,下課養(yǎng)精蓄銳,并未發(fā)現(xiàn)一雙眼睛正靜靜觀察著他。
發(fā)情期,吳旭確定了。
他這兩日實在不好受,一想到孫辭故可能跟那個人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什么,就心肝脾肺腎抽在一起的疼,他從初中時注意到孫辭故,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接連不斷地吃到閉門羹,吳旭自身條件不差,甚至被不少Omega暗戀,可他一個都不要,一門心思砸在孫辭故身上,起初的喜歡漸漸淡去,之后就是濃烈的不甘跟Alpha的自尊作祟了。
他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讓孫辭故臣服于自己,像那幾個一聞到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就如癡如醉的Omega一樣。
然后吳旭一點點將自己的喜歡捏成了一副鬼臉模樣,加上年齡小,很多明明退一步就可以心境明朗的小事,非要自己加工成潑天大事,感覺追不到孫辭故,就是最大的恥辱。
吳旭心里默默念叨著那三個字,一股隱藏的邪念如同受到了召喚,一點點在心中膨脹發(fā)酵。
Omega發(fā)情時一旦處理不當就會引起Alpha的狂暴,如果真的發(fā)生意外,判定為Omega疏忽,那么Alpha只需要追加一小部分責(zé)任,無外乎是賠錢道歉,吳旭放在桌上的手捏緊又松開,掌心全是冷汗,他覺得這點兒自己是承擔得起的。
不行!吳旭被心底的惡毒激得猛一個顫栗,如果真的那么做了,孫辭故的人生也就毀了大半。
兩種念頭瘋狂在體內(nèi)翻攪,吳旭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孫辭故時的場景,街道兩側(cè)的柳樹下,正值春日飛絮漫天,少年背著書包站在樹下,露出的側(cè)臉有些嬰兒肥,卻帶著難以言說的干凈明朗。
這幅畫面定格多年,吳旭再也找不到可以媲美的,他深吸一口氣,后背一點點挺直。
吳旭吃了午飯回來,拐去洗手間放水,此時學(xué)校里幾乎沒什么人,寂靜無聲,所以輕微的啜泣跟油膩膩的威脅就顯得異常清晰。
“都這樣了打什么抑制劑��?我來當你的抑制劑��!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滾開��!”痛苦而壓抑的哭聲,十分耳熟,吳旭愣了一下,隨即臉色巨變!
他快步上前,循著聲音到最后一個隔間,然后一腳踢開了門,看到里面場景的那一瞬,吳旭的心狠狠刺痛了一下。
隔間寬敞,孫辭故狼狽不堪地坐在馬桶旁邊,平時白凈的臉上全是紅暈跟淚痕,校服被大力撕扯過,露出脖頸到右肩的一小塊,畢竟喪失理智的Alpha可不懂什么叫溫柔,吳旭視線一轉(zhuǎn),看到了立在一旁,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健碩男生,似乎是隔壁班的體育委員,此刻這胖子眼眶充|血,活脫脫獸|性大發(fā)。
吳旭聽到自己嗓音沙啞,問了一句:“你在做什么?”
王森嶺家里也是有些背景的,造就他自小就無法無天的性子,見狀沒有絲毫被發(fā)現(xiàn)的窘迫,反而饒有興致道:“吳旭啊?聽聞你喜歡這個Omega好久了,正好趕上了一個好日子,都是兄弟,我分享你一半,如何?”
摔摔唇色煞白,使勁兒往墻根縮了縮。
誰也沒想到除了吳旭注意到摔摔到了發(fā)情期,王森嶺也注意到了。比起吳旭的懸崖勒馬,他如同找到了一個新奇的好東西,尤其看到摔摔過份白皙的脖頸,就抑制不住心中想要破壞的暴戾。
然后認真觀察,耐心等候,尾隨而至。
“考慮好了嗎?”王森嶺見吳旭不說話,不怎么有耐心地問道。
吳旭清楚地看到孫辭故已經(jīng)緊張到指甲都扣進了肉里,掌心血色跟汗液混在一起,他的理智轟然繃斷,驟然發(fā)難,怒不可遏。
吳旭狠狠一拳砸向王森嶺:“我考慮你媽!”
王森嶺沒想到吳旭會動手,先是挨了兩拳,吃痛后立刻反擊,兩人從隔間扭打而出,嘴里罵得污穢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