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74章
剛才是誰想動老子的女人
黃毛給蘇悅送車。
蘇悅站在車旁,仔細地打量著這輛車,覺得有些不太對。
她指著車牌問:“我的車當時是臨時車牌,現(xiàn)在怎么是掛牌了?”
車牌號竟然還是“520H9”。
賀楠玖的微信名就是H9。
黃毛似乎早有準備,立刻滿臉堆笑地說道:“楠哥說這等小事他就一次性代勞得了,不勞煩您嘞�!�
蘇悅圍著車轉了幾圈,上上下下看了個遍,也沒察覺出哪里還有不對。
畢竟只是開了一次的新車。
“賀楠玖呢?他怎么不來?”
兩人自從上次鎩羽而歸后,已經三四天沒見面。
黃毛眼神躲閃,支支吾吾說道:“楠哥,他家里有事,他說國慶節(jié),一定來找你,當司機。”
蘇悅狐疑看著他,黃毛越這樣,越說明有鬼。
她當時就覺得,完了,賀楠玖怕是廢了……
蘇悅嘆口氣,覺得有些惆悵。
不過第二天,她就看到了賀楠玖。
是在電視里。
“悅悅,你看,這人好像是賀楠玖�!�
姜可指著一人說道。
蘇悅看去,便看到靈柩后站著幾人。
其中一人,平頭,長相硬朗,眉眼凌厲,穿著黑色的西裝,手臂上戴著只有直系親屬才能佩戴的黑紗。
和其他人神情悲戚不同,他臉上隱隱帶著煩躁,不見半分悲傷。
身上西裝外套未扣,襯衫下擺隨意地散在褲腰外,領帶也被扯得松松垮垮。
他雙手插在褲兜里,眼神游離,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似乎對眼前的喪葬儀式極為不耐。
“賀楠玖好像真是云家人啊�!�
他們的身后都是清一色穿西裝胸前戴白花的送葬隊伍,密密麻麻看不到頭。
像電視劇里黑幫大哥出殯的場面。
“云巖有四個老婆,九個子女,聽說老九從小就走丟了,找回來后也不服管教,打架斗狠,沒一天老實的,從不和云家一同出現(xiàn),該不會就是他吧�!苯衫^續(xù)說道。
蘇悅想起那晚他接到的那個電話,心里也明白了。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是——
“可可,要不咱們提前出去自駕吧?”蘇悅想了想,認真地說道。
“嗯?怎么了?”
蘇悅也說不上為什么,只是突然想離賀楠玖遠遠的,覺得自己有些惹不起。
那是瀾城最大的黑勢力團伙啊,會被掃黑除惡的,和一般的小混混不一樣的啊。
還好當初沒睡,老天爺這是在幫她�。�
兩人一琢磨,都覺得平頭老百姓還是別和恐怖分子扯上關系的好。
女人對于“玩”,行動力總是超強,立馬收拾東西,當天就跑路——
不對,旅游去了。
紅色的牧馬人一出城,身后便隱隱跟上了一輛黑色的車子。
牧馬人即將駛出高速的時候,黑車突然加速,從身后追趕而來。
蘇悅和姜可絲毫未察覺到危險的臨近,正在討論晚上住哪。
忽然聽到身后傳來巨大的碰撞聲。
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回頭望去,只見一輛面包車和那輛黑車追尾了。
黑車被頂?shù)脗确饋�,車身在地面上摩擦出一道道火花,面包車則橫在了路中間。
一時把道路給堵了,后面的車子開始停下來撥打報警電話和救援。
“天吶,出車禍了,悅悅,還好我們在前面離得有些遠,要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姜可心有余悸地驚呼。
蘇悅也拍著胸脯說:“就是,幸好幸好�!�
此時,常浩從面包車里爬出來,看著遠去的牧馬人大松一口氣。
他立即拿出手機給傅容瑾打過去。
“傅總,車子我攔下了,蘇小姐安全了�!�
~~~~
賀楠玖百無聊賴參加完葬禮,給蘇悅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聽。
他想了想,給阿風打了個電話,讓他去姜可家看看。
沒多大會兒,阿風回電話說:“姜可和蘇悅都沒在家里,車也沒在�!�
賀楠玖察覺有些不對勁,急忙把手機打開查了車載信息。
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特么的,車子早就出瀾城了。
賀楠玖轉身就朝外走。
云大喊住他:“云九,你要去哪里?”
賀楠玖說道:“我已經答應送他最后一程,現(xiàn)在既然送完了,那我還留著做什么。”
“葬禮還沒結束�!�
“哦,那你們繼續(xù),老子站了一天了,腿酸,就不奉陪了。”
“站��!”
二太太突然冷聲呵斥道,“云九,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你父親尸骨未寒,你就惦記著走�!�
賀楠玖停下腳步:“他還有四位太太,八個子女,怎么,就缺我一個?”
二太太被他氣得一時語塞:“你
——”
賀楠玖提高了音量,再次強調:“老子再說一遍,老子姓賀不姓云!”
正說著,突然電話鈴聲響起。
賀楠玖不耐煩地掏出手機,點開接聽鍵,聽了對方說幾句后,臉色驟然一變。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一股寒意自身上散開,眸光如利刃掃過在場每一人。
寒聲問道:“你們剛才是誰想動老子的女人?”
眾人皆愣在原地,無人回應。
賀楠玖掛了電話,將領帶解下來緩緩纏繞在手掌上,嘴角嚼了一抹嗜血的笑意。
“不說嗎?那這個葬禮就多辦幾個人的吧�!�
~~~~
蘇悅和姜可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到了一座古城。
雖說是古城,但已經滿滿的都是商業(yè)的氣息。
兩人在古城里選了家民俗,稍作休息后,便出門閑逛,晚上又去了步行街的清吧喝酒。
姜可看著舞臺上彈吉他清唱的年輕男人,和蘇悅說道:“我記得你以前提過,你有一位學長,唱歌非常好聽,和這個比,怎么樣?”
蘇悅仔細聽了聽,微微搖頭:“比不上,學長完勝�!�
“哦,那有機會,我倒是想聽聽�!苯蓢@口,隨后又聊起了其他的。
“話說回來,自從看了賀楠玖的那個撩騷舞,我覺得世間再無男人能站上舞臺�!�
蘇悅杵著下巴饒有興致看著那男人,聞言回頭說道:“你的阿風呢?”
“唉,阿風的舞只能是給我一個人看的,賀楠玖是給大家看的,這不一樣�!�
“賀楠玖怎么就是給大家看的了?”
姜可捂著唇笑:“不是吧,你吃醋了?”
蘇悅想了想,說道:“那倒沒有,不過,他那舞確實跳得挺有魅力的。”
姜可認同地點頭,笑著補充道:“也夠騷�!�
蘇悅無奈地瞥她一眼。
姜可接著八卦:“你沒睡他,不后悔嗎?”
蘇悅想起兩人的那兩次,“后悔倒是不至于,不過遺憾是有,畢竟賀楠玖的身子的確挺讓人眼饞的�!�
“悅悅,其實我覺得,你和賀楠玖在一起,好像找回了真實的自己,那么肆意,那么快樂,他挺適合你的。”
“算了吧,人心易變,想那么多干什么,及時行樂就行。”
姜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問道:“對了,那個顧醫(yī)生真的沒再和你聯(lián)系了?”
蘇悅微微一頓,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沉默片刻后說道:“沒有�!�
姜可看著蘇悅的表情,似乎察覺到了一絲落寞,輕聲說道:“也許這就是你的緣分未到吧。不過你也別太在意,說不定以后還會有新的相遇�!�
蘇悅輕輕放下酒杯,眼神有些空洞地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陌生人。
“我倒不是不糾結這個,你看這古城,這清吧,每天都有無數(shù)人來來往往,有些人在這里留下了深刻的回憶,有些人只是匆匆過客,我們能做的,就是珍惜當下所擁有的感覺�!�
此時,舞臺上的歌手換了一首舒緩的歌曲,悠揚的旋律在空氣中流淌。
蘇悅的手機伴隨著輕柔的音樂響起。
是個陌生的號碼,她猶豫片刻,點了接聽。
“喂,是蘇悅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蘇悅一時沒想起來是誰。
“我是,你是?”
“我是老顧的同事,尚桉,你還記得嗎?”
“原來是尚醫(yī)生,記得的,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尚桉回頭,偷偷瞅了辦公桌上正認真寫手術報告的人一眼,小聲問道:
“蘇小姐,你是不是和老顧吵架了?他上次從瀾城回來后,已經連上了快十天的班了,家也不回,每天二十四小時連軸轉,累了就睡在辦公室,整個人都快魔怔了。怎么勸也不聽,我實在沒轍,才想著給你打電話問問情況�!�
蘇悅頓時沉默下來,對于顧衍之,她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他離開的那天,她明白,他其實想讓她留下他,可她沒有。
她如今對待感情的確是渣,可腦子里也還有理智,她想睡他或他們,可又不想耽誤他們。
“蘇小姐?你在聽嗎?”
“在聽,尚醫(yī)生,抱歉,我可能幫不了你——”
“尚桉,鬼鬼祟祟的,在和誰打電話?你看看你這報告,有些問題。”
電話里,忽然傳來顧衍之的聲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冷漠。
尚桉揚聲說道:“和蘇悅�!�
第75章
你等著老子弄死你
蘇悅一怔,握著手機的手下意識一緊,原本到嘴邊的話也咽了回去。
隨后,響起椅子滑動的聲音。
尚桉似乎把手機遞給了他,蘇悅只聽到他熟悉的呼吸聲傳來。
兩人皆是沒說話,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唯有那彼此交錯的呼吸聲。
蘇悅試圖打破這沉默,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沉默半晌,蘇悅率先掛了電話。
她把手機收起來,姜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我怎么感覺顧醫(yī)生好像在等你給他臺階下?”
“那你想多了�!碧K悅輕聲說道。
兩人在里面坐了會,總有人過來搭訕,有些煩,便回了住的地方。
賀楠玖上午給她打了幾個電話,蘇悅那時忘了開手機的聲音,沒接到,等看到的時候,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回應比較好,便沒回。
剛躺下沒多久,就收到賀楠玖的語音消息:“呵,小辣椒,你跑什么?還敢不接老子的電話,老子馬上到君來客棧,你等著老子弄死你!”
那聲音透著濃濃的狠意,蘇悅聽完,心里都不禁有些后怕。
“他怎么知道我們住君來客棧?”
姜可也愣住了,她皺著眉頭說道:“除了我媽,我沒告訴別人,我媽又不認識他,不可能和他聯(lián)系�!�
兩人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
姜可又接著說:“悅悅,不管他怎么知道,我都想說,咱還是跑吧。”
蘇悅:“……有道理�!�
兩人又連忙起床收拾東西退房。
待車子開到道上,便看迎面駛來一輛藍色的蘭博基尼跑車。
跑車轟鳴聲劃破夜色,突然猛地一個急轉彎,車身瞬間劃出一道優(yōu)美而驚險的弧線。
緊接著,四個車輪與地面發(fā)生了激烈的摩擦,迸發(fā)出一連串耀眼的火花和尖銳刺耳的聲響。
以一種超乎想象的精準操控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漂移,并穩(wěn)穩(wěn)地急停在了路中央,將前路徹底阻斷。
姜可心中一驚,本能的一腳將剎車踩到底,車身劇烈顫抖后險險停住,差點撞到那車。
蘭博基尼的車門緩緩向上開啟,賀楠玖從車內走出。
他還穿著上午的那身西裝,只是領帶已被解開,松松垮垮地搭在領口處,袖子也隨意地卷了起來,露出結實的小臂。
臉色極冷,右眉尾的那條疤痕,在冷峻面容的映襯下竟然顯得有些猙獰。
他的目光直直鎖定在蘇悅身上,嘴唇緊抿,下巴線條緊繃,整個人散發(fā)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肅殺之氣。
“不是吧,這怎么來得這么快?他要殺人了吧?”姜可聲音顫抖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