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林錦汐點點頭,“不過只是我認識他而已,鐘老先生是著名的中醫(yī),年輕時在A大醫(yī)學(xué)院擔任院長,是我母親的恩師,也是我崇敬的老前輩。要說真正見面的話,在我小的時候,我母親曾帶我去拜訪過他一次。”
傅謹修的眼里閃過一絲晦暗不明,“這位鐘老爺子,其實是鐘……”
話還未說完,就被林錦汐一聲輕呼給打斷了。
林錦汐指著LED大屏,上面赫然顯示著一棟別墅的信息,“香榭灣·曉月居”這幾個字,刺激到了她的視線。
“那是我家啊……”
第46章
香榭灣的曉月居,是她和父母親生活過的地方,也是她真正的家。
她一直想要買回來的,沒想到在這里看見。
大屏上閃過一張張房子的構(gòu)造,都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畫面,不知不覺間,她已淚流滿面。
傅謹修適時遞來手帕,溫聲哄她,“你的家馬上就回來了,不哭。”
林錦汐要是再反應(yīng)不過來就有問題了,她直接問道,“你說要帶我來看的東西,是這個嘛?”
“嗯,喜歡嗎?”
林錦汐用力點頭,聲線微微顫抖,“你怎么會知道?”
上回她喝醉酒的時候就向傅謹修透露過這回事,但她不記得了。
傅謹修卻是幫她記著了。
不過傅謹修什么都沒說,只是笑了下,“專心點,開始叫價了。”
林錦汐恍然回神,果然聽見拍賣師在臺上報價,“三千五百萬一次,三千五百萬兩次……”
這套別墅地理位置好,坐臨月光湖,很多人都想要。
三千萬起拍,短短幾次叫價,就漲了五百萬。
林錦汐趕緊舉牌。
拍賣師再次報價,“A86號出價三千六百萬,還有人要跟的嗎?”
林錦汐咬著牙關(guān),沒想到舉一次牌就等于加一百萬,對于她來說,還是挺多錢的,得沒日沒夜救多少個病人才賺的回來��?
但她已經(jīng)顧不了這么多了,想著先拍下來再去想辦法。
這時,又有人舉牌。
“A60出價三千七百萬。”
林錦汐立馬舉牌。
“A86出價三千八百萬。”
然而,對方也再次舉牌。
“A60出價三千九百萬�!�
……
“A60出價四千五百萬。”
“……”林錦汐無語透頂。
那個A60為什么要一直盯著她叫價?
她朝斜對角的雅間看過去,那里,一個同樣穿著黑色長裙的女人正舉著A60的號碼牌,不依不饒地盯著她。
透過那女人的藍色孔雀羽毛面具,林錦汐都能感受到她的挑釁。
放在無傷大雅的事情上倒是好說話,但這棟別墅,林錦汐勢在必得!
她快速在心里盤算了一下,目前存款大概有兩千八百萬,一部分是她研究的專利成果價值,一部分是母親的意外保險金。
另外,當初羅慶云院長請她來坐鎮(zhèn)雅安醫(yī)院的時候,給了她百分之三的股份,這部分的價值她從未估算過,但近幾年雅安醫(yī)院名聲大噪,想來值不少錢。
她能接受的最高叫價,其實就是四千萬……
如果再借借錢,貸貸款的話,撐死了也就只能籌到四千五百萬。
那個女人一下子就叫到了她頂。
怎么辦?
她不甘心啊……
“A60四千五百萬第二次,A60四千五百萬第……”
她捏緊了號碼牌,指甲蓋掐進了肉里都不覺得疼,因為此刻,她的心好疼。
就在這個時候,傅謹修從她的手里拿走了號碼牌。
在拍賣師敲下拍賣錘的時候,舉起了牌子,“五千萬。”
“……”
全場嘩然。
那棟別墅的位置雖好,但也值不了這么多錢啊,拍賣價才三千萬,現(xiàn)在居然漲到了五千萬,差不多要翻倍了。
而林錦汐也滿眼詫異地看向了他,“傅謹修,你……”
你可以不用這么做的。
但她說不出話來。
傅謹修卻只是揉了揉她的發(fā)頂,“你不要有負擔,我這是在做慈善�!�
為了愛的人做慈善。但這句話他沒說。
那頭,A60還想繼續(xù)舉牌,但被她旁邊的一個男士給攔住了。
最后,一錘定音。
林錦汐以五千萬的價格拍下這棟別墅。
她歡喜得快要跳起來了。
錢不錢的晚點再算,重要的是,她把家給買回來了。
林錦汐激動到直直撲進了傅謹修的懷里,聞著他身上的木質(zhì)香氣,心里比任何時候都要更加堅定。
“傅謹修,謝謝你�!彼澏吨曇粽f。
這是林錦汐第一次主動抱他。
以至于,他的身子微微愣了一下,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立馬張開雙臂回抱住她。
“開心嗎?”他寵溺地問。
林錦汐在他懷里點頭如搗蒜,“我太開心了!”
他低下頭來看她,透過那張曼陀羅面具,仿佛可以看到她笑靨如花的臉。
“開心就好�!�
他要讓她一輩子都這么開心。
……
拍賣會結(jié)束后就是蒙面舞會。
林錦汐去了一趟洗手間。
因為剛才流了不少眼淚,臉頰有些干干的,她準備洗個臉。
為了避免坎肩被水沾濕,就脫下來掛在一旁的衣架上,然后摘了面具放在洗水臺上,鞠了一捧水洗臉。
這時,身后忽然傳來一道涼颼颼的聲音,“哼,一個有夫之婦,天天黏在別人的未婚夫身邊,真不害臊呢�!�
林錦汐一抬頭,就從鏡子里看到了鐘雪兒。
真是冤家路窄。
而在看到鐘雪兒身上那條黑色長裙的時候,她突然明白了過來。
原來,鐘雪兒就是那個一直跟她較勁的A60。
想到鐘雪兒讓她多出了這么多錢買房子,她就有些生氣。
“你天天把未婚夫掛嘴邊,人家卻不承認你是他的未婚妻,我覺得還是你更不害臊一點。”
林錦汐每次懟人都能精準地掐住對方的命脈。
鐘雪兒氣到臉都綠了,“林錦汐!”
她看到林錦汐臉上淺淺的紅印子,嘲諷道,“你個麻子臉,丑八怪,真是惡有惡報!”
吵不贏就開始外貌攻擊?
這是什么小學(xué)生行為。
林錦汐根本不屑與她爭吵,甩了個白眼就徑直從她身邊掠過,進了一個隔間上廁所。
鐘雪兒一拳打在棉花上,氣得跺腳。
而這個時候,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洗手臺上的那張面具上,嘴角露出一抹壞笑。
“林錦汐,我讓你搶走謹修哥哥,我要把他搶回來!”她暗自咬牙。
……
舞會已經(jīng)開始了,燈光晦暗。
傅謹修遠遠看見林錦汐走過來,勾唇一笑,“這位美麗的小姐,能否賞在下一支舞?”
她用力點頭,顯然是激動至極。
傅謹修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這么開心。
他笑著把她拉入懷中,另一只手牽住了她的手,隨著音樂的節(jié)奏跳起華爾茲。
明暗交雜的光線下,每個人影都變得模糊,多了一些神秘感。
可是,傅謹修卻暗暗覺得哪里不對。
第47章
眼前的人,手感不對,他記憶中林錦汐的腰是精瘦的,沒有一絲贅肉,手也是嫩滑而纖細的,而不像眼前人這樣留著鋒利的指甲。
另外,味道好像也不對,林錦汐從來不噴這么甜到發(fā)膩的香水。
突然,他用力將她甩開,用一種冷到至極的目光看向她,“你是誰!”
面具下,女人有點害怕,瑟瑟發(fā)抖。
這時候,一個戴著牛魔王面具的男人走過來,他跟傅謹修很是熟絡(luò),一把就攬住了傅謹修的肩膀。
“阿修,好久不見啊,沒想到你居然真的來了拍賣會。”
他就是鐘雪兒的哥哥,鐘嶼,剛才攔住她繼續(xù)叫價的人,也是他。
傅謹修肩膀一震,把他的手給甩掉了。
可惜,鐘嶼這個缺心眼根本沒有看出來傅謹修現(xiàn)在很不好惹。
他看向那個正在瑟瑟發(fā)抖的女人,調(diào)笑道,“誒,這就是嫂子嗎,身材不錯哦。不過,她為什么抖這么厲害,你們倆吵架了?”
鐘嶼知道傅謹修最近有了喜歡的人,聽說還是個有夫之婦,所以特地過來看一眼。
傅謹修咬牙,“她不是你嫂子�!�
鐘嶼還以為他這是在生氣,說的氣話,完全不當回事,還嘻嘻笑道,“她不是我嫂子,那她還能是誰�!�
“她是你 妹�!�
鐘嶼委屈巴巴,“我又沒說什么,你怎么罵人呢?”
“……”
傅謹修想剖開他的腦子看下,里面到底是什么樣的構(gòu)造。
好好一張臉,就是沒長人的腦子。
這時,那個穿著林錦汐坎肩,戴著林錦汐面具的女人走到鐘嶼面前,喊了他一句,“哥……”
“??”
鐘嶼這才反應(yīng)過來,立馬揭下了女人臉上的面具,原來真的是鐘雪兒!
他驚詫地叫出來,“雪兒,你怎么……”
就連他都沒有認出來。
鐘雪兒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抱住鐘嶼胳膊,“哥,謹修哥哥怎么對我這么兇啊,你快說說他�!�
鐘嶼干笑,他還敢說傅謹修?
不要命了差不多。
傅謹修盯著鐘雪兒,語氣森然,“告訴我,林錦汐在哪里?”
鐘雪兒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又沒見過她。”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蔽kU的氣息從他的薄唇中迸出來。
鐘雪兒卻仗著鐘嶼擋在前面,還是嘴硬,“真的,這個面具和坎肩都是我撿的,我……”
話音未落,只聽“咔”地一聲脆響。
傅謹修硬生生捏碎了個酒杯,手里殘存的一片碎片在指間轉(zhuǎn)了個圈,下一刻,就直接朝鐘雪兒飛了過去。
鐘雪兒嚇到閉眼尖叫。
但預(yù)想之中的傷痛并沒有發(fā)生,她小心翼翼地睜開眼,就看見鐘嶼擋在她面前,胳膊正汩汩往外冒血。
“哥,你受傷了……”
鐘嶼卻沒覺得什么,只是小傷而已。
他看了眼陰沉沉的傅謹修,嘆了口氣。
他最清楚傅謹修的脾性,無關(guān)大雅的事情他絕不會對女人動手,但觸及到底線的問題,絕對不能含糊。
于是他苦口婆心勸鐘雪兒,“雪兒,別鬧了,你快說那個林錦汐在哪里,不然,連我都救不了你了�!�
鐘雪兒也知道怕了,哭著說,“在洗手間�!�
……
鐘雪兒松口,說林錦汐被她鎖在了廁所里。
傅謹修就立馬飛奔過去,一腳踢開門口“正在維修”的標識牌,然后開門進去。
結(jié)果,里面卻空無一人。
傅謹修回眸看向鐘雪兒,仿若要殺人。
“她人呢?”
鐘雪兒探頭進去看了一圈,也很是納悶,“我也不知道呀,我明明把她鎖在這里了……而且門口的牌子也沒有動過,應(yīng)該沒有其他人來過呀,可能,可能她自己走了吧……”
她越說越小聲。
因為傅謹修的氣息越來越危險。
“鐘雪兒,如果錦汐有三長兩短,我會讓你加倍奉還�!�
鐘雪兒被他震懾得幾乎要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