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透過結(jié)界時，葉虞能夠感受到從陣眼傳來的那種兇悍的煞氣，不強卻能夠直擊人心。這兇劍困居此地已逾百多年，想來……并不是不想離開的�，F(xiàn)在雖還未生出靈智，但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并不是沒有可能的。
烏蒙靈谷地處南疆，服飾與中原大有不同，倒是與曾經(jīng)的五毒教有些相似，不過與唐時的五毒相比，穿衣方面倒是更加保守些。
現(xiàn)在正是晨起時，烏蒙靈谷內(nèi)已經(jīng)有人陸陸續(xù)續(xù)起來了，炊煙裊裊，小孩嬉鬧，若不是谷內(nèi)封印著兇劍，這里可不就是一出現(xiàn)實版的“桃花源記”嘛！
很快，葉虞就從入口飄到了祭臺附近。
系統(tǒng)：阿虞，你先不要進去，大祭司在里面，祭司是烏蒙靈谷世世代代守護兇劍之人，兇劍若是少了魂，他不可能不發(fā)現(xiàn)的。
我知道。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地下的暗門移開，一手執(zhí)權(quán)杖的年輕女子從里面出來，她出來的時候很謹慎，四處張望的一下才按下控制的機關(guān)。
葉虞總有種錯覺，這女子臨走那一眼莫不是看到他了？
又靜待了一會兒，葉虞看無人接近才緩緩飄進祭臺，他如今不是實體，穿墻而過不要太爽，根本就不用去計較機關(guān)暗箭。
俯一如同，火熱的煞氣鋪面而來，若非他靈魂力量純凈，想來已經(jīng)受了這兇劍的蠱惑，拔出這上古兇劍之一了。
系統(tǒng)：阿虞快，半個時辰已經(jīng)過去了！你集中注意力，記得那功法最后的法訣嗎？盯著焚寂默念法訣！記住，集中你全部的注意力。
系統(tǒng)也是急啊，這可是堵上了它所有的能量，萬一輸了，可能它連穿越時空的能量都沒有了，只能帶著阿虞的靈魂飄蕩在這塵世間了！
所以，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啊阿虞！
事實上，除那次葉虞擋刀的任性之舉外，葉虞從未讓系統(tǒng)失望過，這次也不例外。
返程并沒有出什么大事，即便是已經(jīng)取得了命魂四魄，葉虞還是沒有放松警惕，一刻也沒敢逗留，直奔谷外江寧的身體而去。
一個時辰，他的時間快不多了。
回到身體里的感覺實在太好，葉虞還沒體會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就睡了過去。
#每日慣例睡著#
長琴本就守在谷外，葉虞取他命魂四魄時有一剎那是暴露在空氣中的，谷內(nèi)的祭司可能沒有發(fā)現(xiàn)，但他這個半身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
那一剎那，他欣喜若狂，他是不是可以期待葉虞的成功？
所以他迅速趕到了小草屋，一把推開了木門，腳步倉亂得半點不像平日里進退有度的太子長琴。
然后……一盆冷水澆了下來。
他離開時葉虞什么樣子，他現(xiàn)在見到的便是什么樣子。
葉虞實在太離奇了，這個人不知從何處來也不知是何目的，厲害得不像個凡人卻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個普通人，他也曾探視過葉虞的靈魂，最后卻一無所獲。
他如今雖是半魂，但許多神仙神魂都比不上他，一介凡人的靈魂能夠厲害到這個地步，他不相信。所以雖然他對葉虞有好感，卻也不敢全然信任。
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去相信。
系統(tǒng)表示看太子長琴變臉實在是太爽了！若不是為了他，自家宿主也不會冒那般大的危險，雖然也是想靠人家完成任務，但完成任務又不是只有這一種方法，不是嗎？
葉虞醒來的時候，看到長琴穿著一身杏黃的儒衫坐在桌邊，眼神迷離，不知在想什么。
系統(tǒng)：阿虞，你終于醒了！不愧是我家宿主，就是這般能耐o（*￣▽￣*）o！
乖，你也很棒！
（*w╲*）！噢噢噢！我家阿虞表揚我了，好開心！
“長琴，幸不辱命�！�
一年后東海，長琴走在海島的土地上，心中是無比的歡暢。
有多久沒有這種舒暢的感覺了？他已經(jīng)不記得了。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處于一種迷蒙的狀態(tài)，渡魂然后死去再渡魂，渾渾噩噩地活在世間，形如傀儡，活著更像是一種使命，所以后來他想改變?nèi)谌胧篱g，卻發(fā)現(xiàn)……人，有的時候比高高在上的神更加可怕。
這種可怕不是指強大的力量，而是來自內(nèi)心。
如今，他終于找回了自己的半魂，即便是此刻死去，他也無怨無悔了。畢竟誰都不愿自己不完整地離開人世，就像刑天執(zhí)著于尋找他的頭顱一樣。
“長琴，你還記得要幫我一個忙嗎？”
“自然記得，不論是一個，即便是十個百個，也不成問題�！�
#你這樣夸下�？谡娴暮脝�？#
“不必，一個便好�！比~虞走上前，道：“我曾聽聞，太子長琴有一本體鳳來琴，因此你也是天界的戰(zhàn)將。風來一引，更是讓天地失色。傳聞鳳來五十弦齊奏，可令天地崩塌，此言可為真？”
長琴聽罷不由一笑，搖頭道：“葉兄說笑了。不說我還未有催動五十弦齊奏的靈力，便是有了，天道也不會允許我這么做的�！�
葉虞也沒覺得失望，道：“我沒打算讓你毀天滅地，只是想讓你布一個幻陣，一個能夠讓所有瓊?cè)A弟子都陷入的幻陣，足以以假亂真的幻陣�！�
許久，長琴點頭表示答應，不過他還是有些好奇問道：“便是因‘子曱’那時身為瓊?cè)A弟子，便要這般謀劃只為了挽回瓊?cè)A傳承？”
他如今已今非昔比，雖還處在天道之下，是比不過以前為神時候但全魂狀態(tài)總是要厲害許多的，看透瓊?cè)A的命運并不算什么。
葉虞失笑道：“這難道還不夠嗎？”
“……是我著相了�！彼莻�局外人，瓊?cè)A干他何事，既然葉虞不想他多管，他做個好幫手就足夠了。若是屆時危及葉虞，他出手救他一命便是了，權(quán)當還了當初擋刀之恩。
長琴到底渡魂多世傷了靈魂，又修養(yǎng)了半年兩人才出發(fā)回了越溪。
葉虞有種感覺，這一趟他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就會有個了斷，而他想要知道的，也會浮現(xiàn)在他的眼前。
越溪越嶺泉旁，瓊?cè)A的弟子已經(jīng)刻下了凡人勿擾的法陣，只待望舒劍主帶著望舒劍前來補成這聚靈法陣最重要的陣眼之一。
第153章
魂歸何方（二十四）
在自然界中，食物鏈是很嚴格的存在，譬如大家都很熟悉的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雖通俗些但也是亙古不變的守則。
在現(xiàn)代的神隱時代，人類站在食物鏈的頂端俯瞰眾生。而在神仙出沒的上古時代，人族……才是某種意義上的食物鏈底端。
葉虞所在的時代，這種食物鏈底端的情況并沒有轉(zhuǎn)變，只能說從明面上轉(zhuǎn)到了暗地里，這大概就是修仙者想要飛升成仙的重要原因吧。因為開始溝通天地，所以知道了自己身為人的地位，人往高處走，此為人之本性也。
如今，長琴彈奏一曲鳳來只為瓊?cè)A弟子布一場幻陣，按系統(tǒng)的話來說——殺雞用牛刀了。但葉虞覺得殺雞用殺雞刀只是恰好，用牛刀才是保險。
系統(tǒng)……它竟然無言以對。
葉虞并沒有讓瓊?cè)A所有的弟子都進入幻陣的意思，先不說瓊?cè)A弟子千千萬散布在各地降妖除魔，就是這么長的戰(zhàn)線如今的長琴也無力負擔。
有句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瓊?cè)A舉派飛升的事情是誰在做主？是玄霄這些位份高能做主的瓊?cè)A弟子，現(xiàn)在他們堅定不移，但若是……經(jīng)歷一遍失敗后呢？
飛升是重要，但注定要失敗的事情再去做，就不是勇而是不智了。
葉虞想要做的，就是要給瓊?cè)A高層營造一個他們因飛升而致使瓊?cè)A失落飛升無望的幻境，唔，其實也不算幻境，畢竟這樣的夢境天道就給他營造過。他只需要將夢境刻畫好給長琴看就好了。
瓊?cè)A毀滅甚至幾百年后的樣子，葉虞都經(jīng)歷過，這是一個用他的記憶刻畫的幻境，而現(xiàn)在他就要將這些真實的未來分享給所有的瓊?cè)A高層。
但這個幻境有個前提，就是所有人都不能知道他們所經(jīng)歷的是幻境，一個真實的幻境，不會迷失，會有歡笑喜樂，會有痛苦分別的幻境。
而直到這幻境結(jié)束，所有人發(fā)覺回到了現(xiàn)實會產(chǎn)生一種“時光回溯”的感覺，這種感覺通俗意義上來說，叫做重生。
追悔莫及的人若是重生，定然會拼盡全力去改變曾經(jīng)不好的過去，修仙者也不例外，葉虞便是想利用這個人性。
不過這個幻境，有一個人也是最關(guān)鍵的人不能進入，這個人便是玄霄。
葉虞與玄霄（修仙）并不熟悉，但他熟悉入魔后的玄霄，從入魔后也能對修仙時的他窺見一斑了。
玄霄的性子不好用正邪來描述，他很執(zhí)著，非同一般地執(zhí)著，他只要堅定了一個信念，即便知道是錯的，也會一條道走到黑，這是他的優(yōu)點卻也是缺點。所以同理可得，即便玄霄知道不能成功，他可能還會想再試一次，有了一次經(jīng)歷的他可能會更瘋狂。
那就不是拯救瓊?cè)A，而是加速瓊?cè)A毀滅了。若是如此，天道可能開心得給葉虞頒發(fā)功德獎勵了。
“葉虞，我發(fā)現(xiàn)你是一個很可怕的人�！睂θ诵目吹眠@般透徹的人，怎么可能會不可怕！不過下一刻長琴又很慶幸，慶幸這樣的人很和平，不喜歡去主動算計人。他敢肯定，若是葉虞想，成仙成佛只是時間問題。屆時……
唔，這樣一想，長琴還蠻期待葉虞成仙后和天道打擂臺的樣子，肯定十分好玩，唉，真是可惜了，可惜了一副聰明肚腸卻喜歡甘于平淡。
葉虞勾唇笑道：“那你還要和我做朋友？”不怕哪一天被他算計得連靈魂都沒有嗎？
聽罷，長琴認真道：“要，因為葉虞你有個弱點，你知道嗎？”
“什么弱點？”
長琴搖了搖頭，表示不說，萬一說了你改了怎么辦？只要和你相處有了感情，你便會坦誠以待什么的，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
依舊是越溪的越嶺泉，葉虞用瓊?cè)A獨有的傳信方式調(diào)開了玄霄，而用什么樣的消息能夠調(diào)開熱衷于瓊?cè)A白日飛升的玄霄，那自然是非夙玉莫屬了。
葉虞曾經(jīng)和入魔后的玄霄呆在一起許多年，玄霄雖然不是一個喜歡提及過往的人，但葉虞能夠看出玄霄心中應該是有一塊地方是給那個善良果敢的夙玉的。
玄霄一離開，長琴便盤踞于高山之上，彈奏這一曲幻世悲歌。
鳳來琴音色古樸，曲不成曲調(diào)不成調(diào)卻無端給人一種厚重瑰麗之感。當然這種感覺只有站在長琴身邊的葉虞會有，幻陣之中，瓊?cè)A弟子盡皆陷入幻夢之中。
幻境，并不是狹義上的誘惑世人心中最深處的罪惡抑或是迷失在美妙的憧憬之中，有這樣一種幻境，是能夠讓人保持最清醒的認知以為是在現(xiàn)實之中的。
太古時期，這種幻境是上神用來給自己的徒弟后代試煉心性的，如今早已失傳。但作為上古樂神的太子長琴，這種幻境并不在話下。
“需要多久的時間？”
“一夜足矣�！遍L琴答道。
一枕黃粱，一夢千年，這并不是傳說。
青陽自那一場人妖魔之戰(zhàn)后，對于升仙雖還有期待卻已沒有了曾經(jīng)的熱血，但這次越嶺泉之行，他還是來了。玄霄是他看著長大的，如今他這樣，他到底還是狠不下心。而且其他長老也主張奪取靈力，掌門雖有些微詞，但玄震到底年輕，即便反對也無從說起。
聚靈的陣法并不困難，這日陣法布成，只待望舒劍來。但這日玄霄接到一封傳信，是夙玉發(fā)來求救的，玄霄一看便方寸大亂匆匆離去了。
沒過多久，玄霄帶著受傷的夙玉回來了，羲和望舒二劍相合，縱使泉眼力量再強沒生出靈智依舊不敵，花了七七四十九日，越嶺泉的靈力終于全部抽干。
雖然比不上幻暝靈力足，但支撐瓊?cè)A飛升已是足矣。
期間夙玉和天青欲破壞陣眼，卻被玄霄當場抓獲，三人友誼再次破裂。但瓊?cè)A飛升在即，即便夙玉想要離去，玄霄也不會放她離開。
然后……歷史雖然拐了個彎，還是按著葉虞記憶里的歷程發(fā)生了。
第一回因夙玉被天青救走，缺失了望舒劍主，飛升失敗。第二回玄霄破冰而出，成功近在咫尺，卻被九天玄女打落，瓊?cè)A毀滅，玄霄與瓊?cè)A弟子全部壓于東海歸墟。
漸漸地，他死了。靈魂卻依舊不能掙脫，一天一年十年百年，他已經(jīng)不記得日子了，直到……歸墟洞開。
這就像有人從滾燙的熱水中將你拯救出來一樣，給了一塊堅冰，平日里你可能會不屑一顧，但如今……就是雪中送炭。
他終于得到了往生的機會，鬼界陰森恐怖得緊，他卻覺得可愛極了，幾乎沒聽鬼王在說什么，等到驚堂木一響，他便迫不及待地跳入了往生池。
卻沒想到，再度醒來他依舊是瓊?cè)A高高在上的青陽長老。
玄霄收到夙玉求救趕到地點一看，夙玉沒有半點危險，倒是在與天青策劃逃跑的事情。他立刻大怒，和天青打了一架后帶著夙玉到了越嶺泉。
卻沒想到……越嶺泉已是空無一人，便是連聚靈的法陣都消失了個干凈。
他立刻傳信青陽長老，卻杳無音信。
玄霄心下大驚，帶著夙玉便直接回了瓊?cè)A派。
山門依舊祥和寧靜，但玄霄總感覺有種不太好的感覺。他直奔卷云臺后方的長老居所，一把推開了門，對著青陽道：“長老，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
青陽搖了搖頭，道：“玄霄，若你知道一件事注定會失敗，無論你多么努力都會失敗，你還會去做嗎？”
九天玄女的話言猶在耳，即便已經(jīng)回來許久青陽依舊恐懼無比，是他們所信奉的信仰在阻撓他們，不讓他們成仙，即便他們再努力，又有何用呢！
不過是徒勞而已。
玄霄一怔，過了一會兒堅定道：“會，我仍舊會去做。”
“你會，那其他人呢？你想所有人陪你一起去送死嗎？想讓瓊?cè)A覆滅嗎？”
玄霄愣在了原地，無言以對。
瓊?cè)A上下除了玄霄幾乎已經(jīng)沒有人提舉派飛升的事情了，這已經(jīng)成為了門派的禁忌。玄霄很孤獨，師長不理解他，心愛之人不支持他，兄弟與他反目，他一氣之下便離開了瓊?cè)A。
輾轉(zhuǎn)多地，玄霄終于還是來到了越嶺泉邊，這次他帶著羲和望舒兩劍。
越嶺泉的靈力確實很大，但若是他一人成仙則并不需要如此大的靈力，他小心馭使著兩劍奪取了泉眼小半部分的靈力后，飛升成仙了。
小時候，師長與他說——玄霄，你是注定要成仙的人。
而今，他終于成仙了，到了瓊?cè)A弟子們所期望踏上的昆侖九重天，心中不知為何像是陡然缺失了一塊的重要的東西。
不過他到底內(nèi)心強大，沒過一會兒便轉(zhuǎn)頭，往瑰麗祥和的九重天深處去了。
葉虞和長琴是看著玄霄成仙的人。
而等到玄霄踏足九重天，系統(tǒng)毫無平仄的提示音也悄然響起。
系統(tǒng)：恭喜宿主達成瓊?cè)A終極任務——拯救瓊?cè)A傳承。
而就在系統(tǒng)提示音消失的那一刻，葉虞眼前突然閃現(xiàn)了幾個記憶片段，而那幾個片段中，他只能夠辨認出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個聲音雖然嚴肅認真，但他絕不會認錯，這是平日里賣萌耍寶的系統(tǒng)的聲音。
第154章
前情后記（一）
“葉兄，你怎么了？”看到玄霄成仙臉色為何會如此難看？
葉虞一怔，回道：“沒什么，不過是有些感觸罷了�！焙沃故怯行└杏|，葉虞簡直三觀都要炸裂了。
難怪他當初那么抵觸成仙呢，合著他自己原先就是個神，拼了老命終于成為人逍遙自在，若是再修成仙豈不是白費心思了嗎！
系統(tǒng)，哦不，言箜，說說看！
系統(tǒng)：嚶嚶嚶！主人你終于恢復記憶了嗎qaq！我找了你好久好久，終于找到你之后你卻沒有記憶，我想當初你不是留給我一個玉闕嗎？我就……鉆進去了！然后我成為了系統(tǒng)，先開始我還真以為自己是個系統(tǒng)來著qaq！
……他一點都不想要這么蠢萌的伴生神器！看那記憶片段里言箜那么高冷嚴肅，為什么現(xiàn)實會如此直白？
沒錯，葉虞現(xiàn)在也沒有恢復記憶，他只是看到了一些曾經(jīng)身為神時的些許記憶而已。
這些記憶也不是太重要的片段，大多是他馭使著言箜征戰(zhàn)四方的場景，不同的地方卻上演著同樣的殺戮，而可笑的是，他并不是主殺戮的兇神。所以后來的后來，他逃走了，至于怎么逃葉虞并不清楚，他看到的最后的記憶片段就是逃跑過程中他和言箜不小心失散了。
如今想來，他那么不擅長領兵打仗，可能也是潛意識里排斥這種殺戮行為。
你是什么時候恢復記憶的？
系統(tǒng)：嗚嗚嗚～主人你還記得連城璧觸動天道嗎？
呵呵！
系統(tǒng)：阿虞不，主人，你真的要生你最可愛最衷心最軟萌的言箜的氣嗎？言箜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只是覺得主人很享受這種生活，所以我就……
#為什么要給自己加這么多前綴#
#你以前的高冷都團吧團吧當靈氣吃掉了嗎#
系統(tǒng)還在喋喋不休地解釋請求葉虞的原諒，葉虞卻微微一笑屏蔽了系統(tǒng)的言語，和長琴一起回了旁邊的小宅。
知道了前世的身份又如何？過去的都已經(jīng)過去了，如今的生活雖然有些坎坷，但他卻很享受這種生活，如不出意外，他會一直走下去的。
然……變故就發(fā)生在這剎那！
只聽天空轟隆一聲，一道紫電雷光破空憑空出現(xiàn)直往兩人所站的高峰而來。
紫電雷光的速度太快，葉虞下意識地取出言箜抵擋了一下，可言箜到底在時空旅行中損耗了太多的修為，如今哪里拼得過天道之力！
不過好在還有勉強恢復了幾分實力的太子長琴，兩人倒未有太大的受傷，但一擊過后下一擊緊隨而至。
眼看著紫電雷光將至，葉虞大聲道：“長琴，可愿信我一次？”
“固所愿也。”
言箜，靠你了！
系統(tǒng)：好！
言箜是葉虞的伴生神器，同生共死，牽絆一生，是家人般的存在，只要他一號令，言箜就會完美地執(zhí)行命令！
如此正好。
葉虞不知道曾經(jīng)他身為神是主司什么，但他知道言箜的能力，也正是因為言箜的這項能力，他才能有這般多世界的經(jīng)歷。
魔尊重樓向來以空間能力聞名六界，言箜的能力與他也算有異曲同工之妙。
同樣是時空傳輸，魔尊是六界中來去自如，言箜……它只要有足夠的靈力支持，三千世界無不可去。
葉虞猛地拉開言箜，破空便是一箭流光！
沒錯，言箜是一把弓，一把古樸簡單到極致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