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十幾天時間,秋來思路成型,已經弄了個大概框架。第一次一個人接這么大單子,她算是非常認真重視了,網上其實有很多類似的代碼可參考,但她不想省時間單純復制,她想做套叫人耳目一新,能切實適用,貼近他們公司的。
除了具備基本的信息系統(tǒng)需具備的各種功能,也能兼具CS和BS兩種模式,可以在電子表格操作,也能網頁操作,得有短信和郵件集成模式,增加比市面上更完備的文檔管理,還有更高的安全性……
如果做到這種程度,其實遠不止他們給出的價錢,附加部分,就當獎勵他們對一個學生給出的尊重與信任。
許秋來手插在發(fā)間,右手一邊敲鍵盤一邊思考,剛剛碼出來的十幾行因為太贅余,被她長按Delete清除。
寫這系統(tǒng)真說難度,在許秋來眼中算不上難,甚至有點兒大材小用,但她目前并沒有挑活的權利。
這東西幾個人寫能相互交叉測試,但要是一個人,寫起來真的很繁瑣、很苦、很費勁,需要不斷回頭,自己給自己做糾錯和修改,寫到人頭暈腦脹。有時心血來潮改一點兒,后面就垮一大段。
尤其對她這種完美主義者來說,優(yōu)化意味著不斷返工。
那種糾結程度具體可參考畢業(yè)改論文。
才開始半個月,秋來的頭發(fā)就脫離了正常代謝的范圍,好在許父許母都不是脫發(fā)體質,休息一段時間應該能恢復,不然她真的無法面對自己在這行工作十幾年后,將會變成一個禿子。
“你這寫法有問題,”有手指伸來在她的屏幕上一劃,“改了這個元素,不到五十行就能結束。”
秋來正在煩躁中專注,饒是那只手再修長漂亮,還是被嚇得嬌軀一震,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還要陸離攔腰接住她。
啊啊啊啊!
許秋來回頭看清那張臉,心中更震,第一件事啪地把筆記本合上。
“我已經看完了�!�
“你干嘛每次都悄悄看完才出聲,很嚇人的知道嗎?”許秋來倒打一耙先發(fā)制人。
“我叫你了�!标戨x收回手。
秋來調出記憶回想,好像剛才陸離確實叫她了,是她自己太專注了,沒回神也沒反應。
“所以我不在的時候,你每天就寫這個?”
像極了被老師抓包的小學生,許秋來語塞,韓延趕緊幫她解釋,“訓練也做了的,師妹只是偶爾……”
陸離打斷他,直接問許秋來,“是這個月才接的活吧?”
沒出聲,就是默認。
他漆黑的眼眸深深看她一眼,轉身走開,“那么快寫到這里,可不像偶爾。”
秋來覺得自己面皮挺厚的,但還是被他那一眼看得訕訕。
埋頭坐進自己的電腦后,衣服上有股陸離剛剛接她留下的沐浴露奶香味,來前他也許剛洗過澡。
陸離大概是為明天的分區(qū)賽回來,許秋來早上提防很久都沒等到人,沒想到下午快放學的時候他來了。
那日聚餐后時隔好久他才回學校,結果一見面就這么不愉快。
第34章
Q大分屬華北賽區(qū),華北賽區(qū)的賽事承辦學校在國科大。Q大到科大起碼得乘四小時高鐵,比賽在早上八點鐘開始,學校便把食宿酒店安排在了科大附近。也就是說,為了參賽,秋來得在外地住一晚。
這兩年無論什么情況,她都堅持不外宿,忽然出遠門,也不知道秋甜一個小孩子在家里怎么辦。
想來想去只能把孩子托付給樓下王奶奶,好在王奶奶人心善,兒子兒媳常年在外面做生意,家里空蕩,她心疼兩姐妹,很歡迎秋甜去家里住,也能順便帶著王川晨寫寫作業(yè)。
饒是安排妥當了,秋來下午臨上高鐵前,還是又給秋甜打電話叮囑,“……晚上睡覺要蓋好被子,早上不能賴床,要聽王奶奶的話,別給人家添麻煩,知道了嗎?”
“嗯�!鼻锾鹋踔鶛C話筒,兩根小辮子耷拉著,聲音悶悶不樂。
其實秋甜記憶力很好,該講的早都講完了,但就是覺得搜腸刮肚還能再補充點什么,聽著話筒那邊秋甜低落的聲音,她自己也不好受。
很快高鐵進站,這下再來不及再多說,秋來收起手機,隨著人流上了車廂。
學校經費給買的是一等座,待遇算不錯,四個人一排連座,中間隔著走道。秋來的位置靠窗,可以看到外面風景,挨著的就是陸離。
除了韓延和徐師兄坐隔壁,其余人都坐前面。
陸神似是又熬夜了,坐下來戴上耳機就開始補眠。
只留給秋來一個弧線漂亮的后腦勺。
許秋來:“……”
她準備半天,剛想好要說點什么,只能又縮回肚子里。也掏出自己的耳機,看著窗外開始聽錄音。
自從在程峰電腦開了后門之后,某次他用PC端與手機端口互傳資料,秋來剛好在電腦前,一舉設法監(jiān)聽了他的手機。這大抵是個工作號碼,上下往來不斷,她時間太少,只能啟用自動保存,過后再仔細聽錄音。但設備開啟錄音需要更多的電量,怕被發(fā)現(xiàn),她也不能時時開,限制頗多。
商場上很多事情其實非�?菰铮谭暹@些人都是老狐貍,真正重要的事情不會在電子設備上留下痕跡,能聽到的大多是些繁雜的商務信息,秋來又是個外行,有的地方一知半解,只能花更多的時間去整理,試圖從蛛絲馬跡中發(fā)現(xiàn)端倪。
她知道自己必須耐心,那么長時間都等過來了,沒有理由現(xiàn)在等不下去。
太陽快落山了,窗外黃昏的余暉里,地平線上浮光掠影般的風景飛逝,叫人無法直視。
但秋來沒有閉目回避,她安靜拄下巴看著,仔細思考,直到最后一抹光線消失在天際,車廂走廊燈光亮起來,再然后――
陸離上車時刻意轉朝走廊的漂亮的腦袋,現(xiàn)在一頭栽倒在她肩膀上。
在叫醒和不叫醒他之間猶豫了兩秒,她抱著手胡亂換了幾次坐姿,但陸離并沒有隨著她的動作醒來。秋來撇一眼走廊對面的兩個師兄也在睡覺,干脆選擇了放棄。
晚上的車廂里十分安靜,也許是真困了,陸離的呼吸聲很香甜。
他黑色的碎發(fā)垂落額前,眼睫毛投下的陰影有點長,很像小孩,但?i麗的淚痣卻很好地中和了那點純真的孩子氣,讓他睡著的樣子也有種疏離感,但又不至于像清醒時候那么寡淡冷漠、漫不經心。
放到眼前細看,這可真是一張得天獨厚讓人窒息的臉。但凡他多花點時間在學校,或者別這么酷,好好和人相處,可能又是一代校園男神、大眾情人。
許秋來看半晌,鬼使神差想伸手摸摸那鼻梁,才動,陸離的頭忽然扭了扭,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這次,他的呼吸就快撲打在她脖頸上了。
癢意來襲,許秋來身上一激靈,心肝俱是一顫,飛快縮回手別開眼睛。
開玩笑,是她自己不夠漂亮嗎?照鏡子就好了,干嘛要看別人的臉入神?
她敲打了有自己想法的左手兩下,這才重新抬手,把陸離腦袋推開,對他道:“陸神,我想去洗手間�!�
座位其實還算寬敞,但陸離大個長腿的,就顯窄很多,如果沒有跨過去的把握,只能把人叫醒。
陸離掀了掀惺忪的睡眼,大概還沒清醒,遲疑了兩秒,朦朧間懵懂問她:“是要我陪你去?”
“不是,”秋來指了指過道,“出不去,給我讓讓就成了�!�
“哦�!�
他又反應了兩秒,把腿移開讓出通道,秋來摘下耳機,起來小心側身往外移,一直平穩(wěn)的高鐵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在這時候顛簸震動了一下。
陸離腿一動,剛好絆到秋來腳踝,她一時重心不穩(wěn),直直就往他身上摔下來。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饒是秋來眼疾手快也沒抓穩(wěn),面頰擦過他的面頰,直接把臉埋進了陸離肩膀上。
胸抵著胸,手壓著手,像對交頸的野鴛鴦。
乘務員正路過,隔著幾排座位看見白天檢票時那對高顏值小情侶此刻的姿勢,大姑娘頓時羞紅臉,轉身折返。
盡管秋來馬上就起身,但感官上,那么湊近的一瞬間,時間好似被無限拉長了。
兩人的氣息無距離貼近交融在一起,貼面的觸感猶存,那溫潤的皮膚溫度像是有什么生物附著,一旦接觸過就開始輕輕舔咬啃噬,耳朵發(fā)酥發(fā)麻。
秋來看上去仍然十分鎮(zhèn)定,實則內里已經手忙腳亂,心如擂鼓。她自小就是這樣,越緊張的時候越不顯露,許父還曾夸她有大將風范。
進了洗手間后,秋來連潑了好幾把冷水臉冷靜,抬眸看鏡面,被自己眼角發(fā)紅、面帶桃花的鬼樣子嚇一跳。
什么嘛!
她捶了兩下胸口,用最怒其不爭的聲音責怪道:“別跳了別跳了,你有點出息!”
脈搏加快、心跳加速、瞳孔放大這都是受到驚嚇的生理方應,是大腦沒經過同意自己釋放了激素物質。
像陸離這樣天生直男高高在上慣了的人能指望他懂什么呢?許秋來才不是戀愛腦,不想自討苦吃。
回到車廂時,她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這次陸離直接站起來讓她進去。
秋來撐著扶手坐下,余光瞥一眼車廂盡頭,“時速330了,難怪剛顛一下感覺像飛起來,對不起啊陸神,壓疼你了�!�
“沒有。”
陸離肢體僵硬回到自己椅子上坐好,從剛剛事情發(fā)生到現(xiàn)在,他整個人都保持著一種石化神游的狀態(tài)。
經歷了大腦空白、恍若電擊、身上發(fā)麻、小鹿亂撞的過程之后,他一點也不困了,而且正襟危坐,異常清醒。
非要形容那一瞬間的感覺,就是有人在腦子里放了一火包幾十萬塊的禮花,七十二響那種。
他偷偷看了一眼許秋來,瞧她眼神十分清明真摯,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別開頭又別扭起來。
整個車廂仿佛只有她們兩個清醒的人,氣氛異常安靜。
許秋來想說點什么顯得自己沒那么在意,視線瞥見他座位后面的平板,饒有興致問道:“陸神,你每天玩那個坦克游戲,很好玩嗎?”
“打發(fā)時間�!�
“叫什么名字?”
“沒有名字,我自己寫的�!�
陸離低頭把平板拿起來開機,漆黑的眸光遞過來,“你要玩?”
許秋來有點躍躍欲試,她小時候玩壞的游戲機不知凡幾了,因為過人的記憶速度和計算能力,在同齡人中基本沒遇過敵手,像季時安之流更是只有被虐的份。
陸離直接把平板扔給她。
游戲文件的界面簡潔直觀,就是輛坦克,他大概連命名都懶得,顯示游戲名那欄直接標了個小寫字母a,從前看他命名其他文件好像也是這樣,不是1234,就是abcd。要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世界上真的有如此隨便的人。
游戲的原理其實很簡單,就是在障礙物中間游走,消滅敵方坦克,保護自己,積累獎勵闖關。
但許秋來是用陸離的號來玩的,他每每通關到頂,就自己再把游戲往后寫寫,升升級,增加后面的關卡難度。
許秋來貿然接著他的進度往下,才進游戲還不到十五秒鐘就被敵方坦克打得灰飛煙滅。
她又開第二把,還是又在第十五秒鐘死掉。
她還就不信了!
許秋來認真起來,脫了外套,挽起手袖,身體前傾,全身心撲在游戲里,指尖飛快操作,誓要把對方打得片甲不留,然后這次堅持了20秒。
有時候就是這種再簡單不過的搏斗樂趣,能激起人的斗志,容易成癮。
秋來自詡是個游戲高手,信了這個邪,她平時看陸離覺得他玩的挺輕松,自己估計也馬上能通關。
但愿景總是美好的,不知不覺十幾把過去,她手指都快在操控鍵盤上飛起來,最后關頭還是在屈辱的圍堵下被打死了。
抬頭一看陸離正看她,秋來惱羞成怒把平板扔回去,“你這關卡設置太變態(tài)了,真有人打得過去嗎?”
陸離沒說話,他接過平板操作了一陣。秋來只聽著那打擊樂的殲滅提示音一遍又一遍響起,忍住不看他,盯著窗外瞧。
大抵過了三分鐘,這個人重新把平板遞回她面前,“通關了。”
“……”
干嘛?要她說恭喜嗎?還是真厲害?
秋來沒接,他干脆直接把平板收回去,秋來頓時覺得心中更堵了。
誰知沒等十幾秒,他又重新遞回來。
“給你建了個新賬號,可以從頭玩起,前面簡單很多。這游戲我玩兩年了,通關是正常的�!�
許秋來有點想笑,她忽然覺得陸離這個人真的很執(zhí)著,吃東西堅持一種口味,喝奶也是,游戲也是,仿佛永遠都不會膩、不會變。
她看他一眼,接過平板,恍惚發(fā)現(xiàn)游戲開始的界面里,她的ID號是00002,之前陸離自己的是00001。
也就是說,她是這個游戲第二個注冊用戶。
第35章
分區(qū)賽每個學校最多只能由線上初賽排名靠前的兩支隊伍參加,火木倉手隊的房間就在小虎隊對面。
學校安排的食宿集中在一起,晚餐時候,高振和徐師兄針尖對麥芒,兩個人明槍暗箭相互挑釁了好幾回。
火木倉手隊的領隊老師大概是擔心,飯后抓著自己的隊員一直在叮囑,做賽前準備,陸離瞥了隔壁桌一眼,想了想沒什么要說的話,直接道:“解散吧�!�
“啥?”
眾人都準備好了悉聽教誨,陸離輕飄飄一句扔下來,都有點懵。
“你們也想聽那些嗎?”陸離眼神往隔壁桌遞了遞。
大家齊搖頭。
“還是我給你們準備的訓練不夠充分?”
已經很充分了,都被訓得欲生欲死。
“那就都回去休息,好好睡一覺�!�
聽起來很有道理,許秋來也不喜歡領導咕咕叨叨浪費時間,但放在陸離這里,她更情愿相信是他自己太懶惰了。
師兄們都是兩人一間,秋來是個女孩,分給她一人住雙人房。這也是隊里有女孩的不便之處,明明人數(shù)是雙數(shù),但還要多開倆房間。
這邊天氣比B城熱很多,晚飯后房間里都是悶躁濕潤的空氣。
秋來開了空調,在房間里轉了兩圈,百無聊賴看了十幾分鐘電腦,決定洗個澡。
外面的沐浴液和洗發(fā)膏其實挺澀的,用起來不大舒服,花灑沖著洗澡水落在地面,她隱約聽到有人敲門,但片刻后又沒了聲音,趕緊洗了一下就裹著浴巾出來穿衣服。
因為只住一晚,她帶的東西不多,換了件寬松的裙子準備再聽會兒錄音,門又被敲響了,徐師兄問她:“師妹,打橋牌嗎?”
橋牌是競技性很強的智力游戲,小虎隊打橋牌的習慣是許秋來帶起來的,她有時在電腦面前呆煩了,就拉人打上幾局,有利于眼睛休息、身體放松,保持大腦的興奮活躍。
秋來中學時候就拿過學校不少大小競賽冠軍,和她打牌很刺激。
反正也沒什么要做的事,秋來便答應了,她隨便吹了下頭發(fā),來到徐師兄和韓延的房間。也難怪隊長會想到打牌,他倆房間里自帶一張休閑棋牌桌,設施十分齊全。
許秋來進門不久,蔡仁和胖子師兄也隨后來了。這是四人游戲,韓延一向是個體貼的小可愛,他干脆起身把位置讓給蔡仁,自己躺回沙發(fā)上玩電腦,順帶和胖子聊天。
許秋來贏了幾圈,本是來放松的,她看蔡仁師兄一門心思盯著牌想贏她,顯然是極認真在打,有點不好意思,剛想叫人換自己打會兒,就聽胖子氣急罵了一句,“麻蛋�!�
“這家酒店免費WiFi有問題,我被人釣魚了!”
眾人扭頭,徐景盛問:“怎么回事?”
“我網卡流量用光了,剛剛想下載個新游戲,也就連了十幾分鐘,短信提示就來了,對方在改我支付賬戶密碼。”胖子急道,一邊給手機斷連,一邊開電腦,試圖用最快的速度改密碼阻止這場盜竊,“我卡里就萬把塊錢,這學期的生活費,真給我轉走了都沒地哭�!�
確實有這樣的情況,有些酒店提供的免費WiFi,會被不法分子盯上,一旦有用戶連接上他們設定好的釣魚WiFi,對方就能通過設定好的程序在線上輕松盜取手機里的信息,比如社交賬號和一連串各種支付密碼。
許秋來對待這方面一向很謹慎,她的電腦包括手機基本上從來不開局域網連接,這東西一旦連過,很容易留下痕跡暴露自己,就像她能輕松盜取教授的作業(yè)題答案一樣。
但是對方不知哪冒出來的野路子黑客大抵沒料到,自己這次碰上了一窩硬茬。
Q大計算機系是名聲遠揚的厲害,傳說有到Q大游覽的外校學生到了信院實驗室附近,發(fā)現(xiàn)有許多不上鎖的免費無線網,興奮極了正要連上,被陪同的校友忙不迭制止:“知道這住的都是什么人嗎,你就敢連�!�
普通人一般對自己的信息安全意識不強,加密簡單,不設防,Q大牛人眾多,要是一時興起,動動手,十來分鐘就能把網絡另一端連他網絡的人查個底掉。
胖子師兄的安全防護肯定比一般人強,對方能抓到他的密碼,說明也算有幾分本事。
胖子師兄改密碼時候,韓延開機去追蹤對方,膽子這么大,就要做好被反啄的準備。
師兄們一窩湊到韓延電腦面前圍觀,韓延是幾個人里技術最好的,許秋來想著應該沒問題,就在邊上倒了杯水喝,五六分鐘過去,大家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胖子師兄也抬頭道:“我的手機上裝了陸神寫的安全檢測插件,但剛剛連時候沒檢測出來,對方應該是有點本事的�!�
韓延:“他們察覺我在反追蹤了,應該是個有經驗的團隊,逃匿速度很快,這會兒應該都在刪數(shù)據(jù)了�!�
徐師兄:“都不知道在我們之前讓他們得手多少次了,師妹,你快去把陸神叫來,我們這次一定要一舉把人逮住,保留罪證交給警察,也算大功一件�!�
不是徐師兄夸大,有人可能連賬戶內錢被轉走了,都不知道是連了這釣魚WiFi的鍋,拖來拖去,等想起來報案時候,對方早就刪光數(shù)據(jù)逃之夭夭,警方再難以追蹤,倘若數(shù)額小一些,更是不值得花精力去追回。
許秋來應聲起來,小跑到陸離門口敲他的門。
陸離燈都關了,捂著被子翻動幾下,無奈摸黑套了T恤,煩躁起床開了門,以為又是那幾個小崽子找他打橋牌,皺眉正要訓人,看清楚門口的許秋來,頃刻間睡意全無。
幾個小時前高鐵上的親密接觸還歷歷在目,好不容易平復,此刻秋來又出現(xiàn)在眼前,她穿著輕薄質地的紗裙,半干的頭發(fā)微濕搭在肩膀,肩膀被打濕,隱約能瞧見細窄的肩帶。
那年輕雪白的皮膚在月光下透著一層盈潤的光澤,眉眼如秋波,菱唇微啟,隱約露出貝齒。
有那么一瞬間,仿佛連黯淡的走廊被眼前的人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