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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但因為有這么一條家規(guī)立著,所以,寧家刑堂觀刑,從來都沒有人誰遲到過。六點半才剛過,就基本都到齊了。

    連被龍爺刻意想辦法攔住的六叔公家那撥人,臉色雖然陰沉,卻也沒有誰是敢踩著遲到線進門。

    偌大的刑堂正廳,一塵不染,格局簡單。

    墻面掛著橫匾,下頭供桌上鎮(zhèn)著家規(guī)戒尺,堂上正中是掌刑人的主位,此刻這位置尚空著。依照慣例,主位左右兩旁該是分別立四位司刑,但因為掌刑人還沒來,陪侍的司刑自然也都不在。

    堂上靠左右兩旁擺著放刑具的架子上,今天略換了換風(fēng)格,昭示著今天的處刑方式與往日不同。

    堂下左右兩邊皆設(shè)座,左側(cè)上首位是家主位,往下是宗族同輩的身居要職的主位,右側(cè)依次排序是列位叔公叔伯的長者位,至于寧姓宗族本家以及其他各路同宗遠(yuǎn)親,只有后面站位,并無坐席。

    左右兩邊各余下的八個位置是寧氏十六堂的大堂主們的坐席,堂主身后則是副堂主的站位,來一位副堂主便只占左側(cè)后方,兩個都來,那就左右后方各占一人。最后,還有諸位寧姓少爺們身邊的心腹愛將,保鏢近臣,都是跟隨主子們前來的,不過都是隨從,便只遠(yuǎn)遠(yuǎn)站在內(nèi)堂靠著墻壁邊上守著,左右兩側(cè)各站了三四排人。偌大的刑堂,有這么些人在,也不顯空曠了。

    湛青襯衣長褲穿得齊整,此刻正靠著門板站著。

    他背后的那扇門,便是先前走過的,刑堂后門。他從這里開門進去,直接便是正廳,此刻那堂下已經(jīng)或坐或站、一群人統(tǒng)統(tǒng)到齊了——且都在等著圍觀他受罰。

    湛青的心情復(fù)雜,昨晚倒是睡得還好,尹徵說到做到,既不打他也沒上他,放他睡了個不錯的好覺。但從大早上起床他就不想吃飯,直到跟著尹徵一起過來刑堂,路上也都一句話也沒說過。

    說不怯場那都是騙鬼的。這他媽什么場合,想想堂下坐著的那兩排人,站著的不知道幾排人……多少雙眼睛看著,這實在有點刺激太過,一想他都快要內(nèi)分泌失調(diào)神經(jīng)錯亂了。

    尹徵一邊系袖扣一邊從更衣室里走出來,剛換好了一身刑堂掌刑的衣裳,抬頭便看見湛青貼著門板站著,也不知在想什么,便只一味的走神。

    尹徵知道他緊張,湛青一緊張的時候,就愛走神。他用這種方式緩解壓力。

    以往在調(diào)教湛青的時候,他總喜歡用那種有點暴力的方式打斷他的走神。強迫他正視現(xiàn)實。

    但是今天不同,今天,他想換個方式。

    “緊張了?”

    尹徵走過去,站在湛青面前,擋住身后的光,投出的陰影剛好籠罩住兩個人。

    他以手撐著湛青身后的門板,并不等湛青回答什么,捏著湛青下巴吻了上去。

    這動作利落干凈,也絕不是那種淺嘗輒止的親吻方式。

    他吻得相當(dāng)激烈,甚至比他們在床上做愛的時候還要情色。舌頭闖入潮濕的口腔,勾引著彼此身體的記憶,明目張膽的在喚醒情欲。

    湛青突然被吻,一瞬間想到的只有一句話:這怕不是瘋了吧……

    這是什么時間地點場合?�。�!

    他其實應(yīng)該拒絕,畢竟在如此焦慮的時刻,他根本不想做這種事情。但身體被調(diào)教得很誠實,一勾搭就上套,雖然略顯被動了一點,但很快就跟上了節(jié)奏。一個回合便被搞定,直接和尹徵糾纏著吻在一起。

    從另一個房間換完衣裳出來的厲楠厲銳兩兄弟轉(zhuǎn)過走廊盡頭,一看對面情形,瞬間傻眼。

    遠(yuǎn)遠(yuǎn)駐足不好意思上前打擾了。

    原本,遇上這種情況理應(yīng)回避,但此刻他倆是進退為難。

    這什么場合,您二位也太有興致了吧?!

    厲楠心道……都親成這樣了,一會兒真少爺還能保持一張酷哥臉,冷靜的走進刑堂正經(jīng)干活嗎???

    但事實證明,楠哥多慮了。

    真少爺吻夠了,放開湛青,無事厲楠厲銳兩兄弟,二話不說,推開后門繞過屏風(fēng)直接進了刑堂正廳,面不改色心不跳,臉上那冷冷酷酷的表情都沒改變分毫。仿佛剛剛在門前吻出那么限制級畫面效果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湛青被吻得心旌動搖,面色泛紅,魂飛九霄,先前那緊張勁兒倒是找不回來了。

    看見尹徵推門走了,再抬頭,看見厲楠厲銳也走過來,想跟他倆解釋句什么,但是最后也根本沒弄明白自己還能解釋出什么來,苦惱的撓了撓頭上的短毛,干脆也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追著尹徵后面一起走出去了。

    厲楠無語的看了看他弟弟,覺得方才他看見的那個鷹爺也許是假的。

    所以,那個反應(yīng)看起來是……他不好意思了?

    厲銳輕吹了個口哨,拿胳膊肘捅捅他哥,說道:“再這么搞下去,我都快要相信愛情了……”

    厲楠不客氣的懟了弟弟一句:“你怎么不問問愛情它愿不愿意相信你?!”

    在刑堂里公調(diào)處刑,雖然從未有過,聽來新鮮。但說到底,堂下這些坐著的寧家人以及諸位堂主副堂主們,沒去過翡翠島的,鳳毛麟角,哪怕不好這口,上去玩玩那也是平常的。

    在寧家人眼中,那也就是個消閑娛樂的地方,是家主大少爺還是個學(xué)生的時候,興之所至隨便買來的,不過就只是寧越手里的私產(chǎn),別說算不上是寧家的正經(jīng)產(chǎn)業(yè),對于六叔公那個輩分的老人家而言,甚至都是沒法拿到臺面上來說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但凡一想到湛青是躲在這么個地方逃避懲罰,六叔公那臉色簡直比臭水溝里的水還要更臭上幾分。

    饒是如此,與六叔公對面而坐的寧霖卻還非要挑釁,他寬肩長腿、人高馬大的靠在圈椅上,蹬著軍靴翹著二郎腿,胸肌壯得把軍服扣子都撐得十分緊繃。坐沒坐相活似個土匪軍閥,偏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問道:“昨天中秋夜宴六叔公都沒能趕得及參加,怎么今天這么熱鬧的場合,也不帶上小沖一起來看熱鬧?”

    六叔公正低頭喝茶,聞言,眼皮都不抬,回了一句:“沖兒身體不適,沒帶他來�!�

    “又不適了?”寧霖還特意把“又”字加了個重音,“不都已經(jīng)接上了么?到底還好不好使?”

    若論火上澆油的能耐,寧霖絕對一個頂十個,回回見面,不把寧家這群老爺子們氣得七竅生煙,他就渾身難受。

    六叔公也果然不負(fù)所望的拍了桌子,眼看就要摔茶碗,好在身邊跟著的人眼疾手快,在茶盞脫手的瞬間接住了,輕拿輕放,又給完好無損擺回桌上去了。

    手下人在老爺子發(fā)作之前低聲耳語,好不容易給勸住了。

    寧霖這邊卻還撥著火的安慰:“六叔公,茶杯可得拿穩(wěn)了,在別處您摔一百個也不嫌多。在刑堂里,摔出一個動靜來,那家規(guī)可是……”

    “寧霖�!睂幵阶诩抑魑簧洗驍嗨瑓s也就是意思意思的隨便提點一句,“叔公們都是爺爺輩分的人,玩笑要適可而止,別出格�!�

    家主發(fā)話,說了當(dāng)然不能等于沒說。寧霖收斂三分,不再繼續(xù)澆油,就只懶洋洋的說道:“沒所謂吧,都是家里人,誰不知道我天生不拘小節(jié)。一天不開玩笑,我就渾身不舒爽。讓我別出格,這不是比’讓我去死’還要難么?!”

    他們這邊話音未落,便見刑堂正廳那邊尹徵和湛青已經(jīng)進來了,后邊還跟著左右共八個司刑,那八個人里頭,自然有厲楠厲銳兩兄弟。

    寧霖看見厲銳出來,也就沒心思跟旁人說話了,興致盎然的只看他想看的人。

    其實他今天來這里,對觀刑是一點想法都沒有。

    唯二想做的事情大概就是:看厲銳,以及,消遣消遣六叔公,給他添點堵,給自己找點樂。

    只可惜他想看厲銳,厲銳卻沒什么心思搭理他。

    銳哥此刻的一顆心都懸著,很擔(dān)心鷹爺剛剛在門外跟尹徵吻成那樣之后,會一不小心發(fā)揮失�!�

    湛青因為那一吻,的確也出現(xiàn)了暫時性的氧氣不足,胸悶氣短等癥狀,走到刑堂正廳時,臉上還略帶著點紅,嘴色也紅得不大正經(jīng)。

    并且在看見尹徵看向他的時候,那臉上的紅色非但不減,還略加深了一點點。

    但很快的,他反應(yīng)過來尹徵看他的意思。于是收斂心神,面向堂下眾人。

    尹徵也對著堂下眾人終于給了一句交待:“不管是誰,到了刑堂就只有一種身份,戴罪之身。三個月之前家主送他上島,在征求我同意的前提之下,以奴隸調(diào)教的方式作為懲戒。如今三月期限到了,犯錯受罰,天經(jīng)地義。”

    他說話的期間,湛青已經(jīng)開始摸索著一顆顆解開襯衣紐扣,裸露出結(jié)實漂亮的肌肉,利落的脫掉長褲,修長雙腿也完美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只是脫掉內(nèi)褲的時候多少還略猶豫了一下,但也并不明顯。

    他并不能做到把在外人面前展示自己當(dāng)成一種驕傲,但他依然可以用意志力來強迫身體執(zhí)行大腦下達的命令,他希望自己可以在脫光衣服的時候看起來更帥一點,更果斷一點。不至于怯場,更不至于給他主人以及他自己丟臉。

    湛青的身體非常漂亮,長得也好看,且不是精致陰柔的,而是年輕大男孩的飛揚跳脫。

    他健康、陽光、干凈,連把衣服褲子脫完了拋在地上的姿勢看起來都是帥的。

    赤身裸體的湛青,無論從任何苛刻的角度去審視,都賞心悅目。

    他先是單膝跪地,然后是雙膝并跪,目光越過眾人,落在遠(yuǎn)處。只是他此刻心率還挺混亂,要維持一個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其實并不容易。

    但他的心率卻并非因為緊張……

    被堂下的眾人看,他不喜歡,不過是情非得已,別無選擇。

    但只要跪在他主人的旁邊,別說脫光了衣服,哪怕一件都不脫,他的心臟也會不受控制的狂跳不已,可以和……方才,在門板上親吻的時候,跳出同樣的頻率……

    可能的話,誰不想征服一只漂亮的獵鷹?

    野性,驕傲,迅猛,既有翱翔狩獵的本領(lǐng),又有灑脫美麗的外形。

    就連對寵物向來無感的尹徵,對他自己養(yǎng)的這只鷹,也是喜歡的。

    只不過,在刑堂之上,尹徵身為掌刑主事,態(tài)度永遠(yuǎn)冷漠如斯。無論喜歡還是不喜歡,他都絕不會在處刑懲戒的時候,帶有任何的私人情感。哪怕寧家上下所有人都已經(jīng)知曉湛青與寧真這個婚約是事實存在的,那把刀也間接證明著他的確有包庇之嫌,但尹徵既不解釋也不否認(rèn),態(tài)度如故,和他往日在刑堂主持家法對其他任何人進行公開處刑的時候,沒有絲毫不同。

    尹徵等湛青跪端正了,才接過了身后司刑助手遞上來的東西。

    是一只金屬的背銬。尹徵把它拿在手里,卻沒有即刻用那東西鎖著湛青手臂,而是把它遞到湛青唇邊,讓叼著。

    湛青于是張口咬住那個質(zhì)量不輕的金屬背銬。

    但就僅僅剛開始了這么一分鐘,堂下的六叔公便已然坐不住了。

    他搶先開口,打斷了堂上處刑。

    “脫光了打兩下,這也算受罰?原本我也還想不明白,寧家怎會有這么無法無天的下人,連主家的少爺都敢隨便動手。這么犯上作亂,刑堂都能姑息縱容……如今看來,這是有人撐腰,有恃無恐了�!�

    六叔公年近五旬,雖然是爺爺輩分的人物,但真論起年齡,其實和尹徵父親的年齡相差不多。

    這老人家手里盤著一塊上好的和田玉把件,不依不饒的說道,“我以為,寧家的刑堂里頭可不是能隨性而為的地方。依照家規(guī),打折筋骨,斷手?jǐn)嗄_,三刀六洞,丟進裹尸袋里拎出去,還勉強像個有規(guī)矩的地方�!�

    尹徵的手且還搭在湛青的項圈上,他一邊以指腹摩挲著上面的暗紋編碼,一邊看向堂下。聲音低沉平穩(wěn),不急不緩:“六叔公,您是覺得,我讓寧家的刑堂,看起來沒有規(guī)矩了?”

    不知為何,“規(guī)矩”這兩個字,從尹徵的嘴里說出來,就是顯得特別擲地有聲。

    哪怕六叔公的質(zhì)疑聽起來也有些道理,但在寧家,質(zhì)疑刑堂掌刑的寧真,這件事從根本上就讓人不敢置信。

    所以連與六叔公交情甚好的幾位叔伯,也沒人開口幫腔。

    “難道你有嗎?!”六叔公的態(tài)度則是毫不客氣,他把手里的玉拍在身側(cè)的茶桌上,說道,“湛青扎傷沖兒,用的是誰的刀?身為他的婚約人,你不避嫌,身為刑堂掌刑,你不出面,還任由他躲到你的地盤逍遙法外,過了這么久才出來說要把事情做個了結(jié),寧真,他是你的什么人,在座也都清楚得很,包庇徇私你敢說你沒有嗎?何況你治家不嚴(yán),自己都難辭其咎,這個掌刑的位置由你來坐,合適嗎?!”

    “六叔公言重了。有聘卻未婚,何來’治家不嚴(yán)’之說?至于包庇徇私……”

    尹徵目光犀利的看著出聲發(fā)問的六叔公,當(dāng)著眾人的面,直面而答毫不避諱。他說:“無論堂前跪著寧家的什么人,我都不會徇私,更不可能縱容包庇。正因如此,所以寧家掌刑主事之位,才會是我在坐。這個位置,也不是我自己要做的,六叔公心里應(yīng)該清楚得很,無論您覺得我合適不合適,也都改變不了。我一向不是個話多啰嗦的人,但既然想要解釋,那就一次說完,把這官司斷個清楚也好。湛青的確犯了錯,依照家規(guī),必須進刑堂受罰。但家規(guī)條款有限,做不到巨細(xì)無遺。如何處罰約束,若無細(xì)則作為依據(jù),那么如何量刑,是輕是重,歷來都由掌刑主事一人定奪,不需任何人的贊同反對。這家規(guī)從祖上就有,書簡里寫得清楚明白,既不是我定的,也不是我擅自篡改的。湛青傷了寧沖,事后自己認(rèn)罪,他是獵鷹堂副堂主的身份,十六堂向來直屬家主一人調(diào)遣,寧沖一不是他主子二不是他上司,您說的犯上作亂用在他身上,牽強得很。二人沖突起因?qū)偎皆梗枪�。湛青傷了主家少爺,有大錯,但家規(guī)里沒寫這種錯必須以死抵償。罰他上島為奴,不是我的主意。以公調(diào)做為懲罰,也經(jīng)過家主認(rèn)可,有理有據(jù),合規(guī)合法,本不必接受任何人的指責(zé)發(fā)難。叔公是長輩,德高望重,所以您出聲質(zhì)疑,我愿意跟您解釋�,F(xiàn)在解釋完了,您盡可以安靜觀刑,若不想看,也可以自便。”

    話到此處,氣氛略僵,但也可無奈和。

    眾人皆知,刑堂主事的寧真少爺向來行事都是這個作風(fēng),眼里只有一本家法,沒有尊卑長幼的順序。

    寧越聽到這里,也就適時開口隨便敲打幾下這位倚老賣老的六叔公,順便也給他找個臺階下。

    “六叔公,我說過,湛青上島為奴作為懲罰,是我定的。有沒有經(jīng)過調(diào)教,身體的反應(yīng)不會說謊,這也做不了假。小真是什么性格的人,寧家上下無人不知,小真掌刑堂,這個事情還是爺爺在世時候就親口定下來的。就是因為他最重規(guī)矩,從不徇私。您如今在刑堂里說他包庇,豈非質(zhì)疑爺爺?shù)难酃�?我勸您還是稍安勿躁,安靜觀刑吧�!�

    被寧越提起的爺爺,是寧家的老太爺寧盛宇,也正是這六叔公的大哥,更是寧家叔伯叔公們?nèi)巳司次返娜宋�。,槍林彈雨里開天辟地,沙漠荒蕪中點石成金,才成就了寧家今日不可動搖的地位。當(dāng)年若沒有他的移山倒海,便沒有家族今日的鼎盛。哪怕如今人已經(jīng)不在,牌位供進了祠堂,卻沒有人敢質(zhì)疑他的眼光和判斷。

    寧越少年當(dāng)家坐上家主之位、寧真繼任刑堂掌刑主事,這些都是老太爺當(dāng)年親自選定的,寧家上下,無不遵從。

    老太爺?shù)难酃�,絕不會有錯。也容不得質(zhì)疑。即便在座的叔公叔伯長輩們,聽見寧越這樣說,也都齊整整的沉默下來,不再多言。

    這些寧家老輩人,不管是叔公輩分的還是叔叔輩份的,其實在寧家的,很多權(quán)利倒不如那些晚輩來得大。

    若是細(xì)究原因,那就要論起當(dāng)年往事。

    寧越本是寧家長房長孫,他父母早亡,從小是跟著爺爺身邊長大的。

    老太爺長子長媳都相繼離世,老太爺?shù)谋娦值軅儭鹤觽冏匀粚抑髦恍拇嬗J覦。

    然而老太爺沒把位置給他的兄弟,也沒給兒子,直接扶長孫坐上了當(dāng)家主位,且是完全放手,把權(quán)利直接丟給了孫子,自己從此不再干涉,寧家一切便都由這位大少爺說了算。

    寧越少年當(dāng)家,是個喜怒無常的性格,又被他爺爺教養(yǎng)得恣意妄為,無法無天。起初時候,族中這些叔公叔伯老人家們大多看不慣他,底下的人也并不看好這位新繼任的家主少爺。

    一來覺得他年少無法服眾,二則嫌他行事囂張、目無尊長。年紀(jì)輕輕就搞一言堂,旁人的話是一概的不聽。

    而這些長輩們各個手里都是權(quán)柄在握,故而在寧越家主之位尚未坐穩(wěn)的時候,處處掣肘刁難,沒少出難題下絆子。

    寧越這樣性情的人,順著他都不一定能討得了什么好,何況是這么逆著他的意思作死。

    他起先便是放手不管,由著眾人胡鬧,直到鬧出真動靜來了,他下手的時候也就絲毫沒有留什么情面。

    別看寧越生得優(yōu)雅矜貴,內(nèi)里的冷狠果決和寧家老太爺如出一轍,戾氣極重。彼時他年輕,比現(xiàn)在做事還要狠絕不留情,不拘什么長輩親族,順昌逆亡,該殺就殺,扔進刑堂一并論罪。他這出手雷厲風(fēng)行,只一年多的功夫,寧家就再也沒有人敢對他不恭不敬,更不敢倚老賣老,胡亂干預(yù)他的決策權(quán)。

    從那時起,滿江湖人盡皆知,寧家家主,說一不二,那些族中老人家,地位也是江河日下,拿錢分紅的時候多,參與權(quán)利分配的時候少。

    所謂敬老尊賢,在寧家,大多都是場面上的漂亮話。

    老人家們在寧家的權(quán)利被稀釋了許多,手中權(quán)利大不如前,多數(shù)人心中都有不滿。但畢竟畢竟根基深厚,私產(chǎn)無數(shù),培植的人手結(jié)交的勢力掌握的人脈也都不少。不到萬不得已,維持場面上的和諧,無論對整個家族,還是對任何一個人,都有好處。

    尹徵執(zhí)意要讓湛青的事情有所交待,很重要的地方就在于,湛青必須名正言順的在親族面前受過嚴(yán)懲。如此,寧家的任何人便都不能再以此為由,明目張膽找他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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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徵說,“叔公是長輩,有質(zhì)疑我且回應(yīng)了。但下不為例,我刑堂的規(guī)矩不能變。有言在先,事出在后,誰在出聲打擾,結(jié)束之后,誰就留下來領(lǐng)梃杖二十。”

    他這話一出,堂下諸位,當(dāng)然是再也沒誰亂開口的。

    寧家刑堂有些規(guī)矩絕對苛刻。

    比如:擅自以任何方式阻撓、干擾、打斷處刑,妄圖代為受過、或以任何方式助受刑人逃脫責(zé)罰者,無論年齡長幼、身份何如,皆廷杖二十。

    何謂廷杖?

    讓受刑者脫了褲子只留著上衣,趴在長條凳上用硬木杖打屁股。

    除了脫褲子挨打這條挺讓人接受無能之外,這刑罰聽起來好像也不是很有創(chuàng)意,然而梃杖這種懲罰方式在中華文化中卻極為古老。

    源于漢唐,興于明朝三百年�?芍^文化根基深厚,乃是刑具中的老祖宗。

    打人的木杖極有講究,必須是實心栗木所制,且打人的那一端包鐵鑄銅,更有甚者,包鐵鑄銅的那一端再帶上些勾刺。一杖見血。

    如此,廷杖二十,在寧家刑堂里當(dāng)中已經(jīng)算是一項極重的懲罰方式了,若行刑者下手狠厲不留情面的話,十杖之內(nèi)打個半殘都是相當(dāng)容易。

    量刑苛刻,為的是震懾。

    畢竟是家族刑堂,自上而下,誰和誰都多少沾親帶故,即便不是寧家宗族,下屬的各處正副堂主,那也都是上面某人的心腹愛將。刑堂處刑,難免會遭到明里鬧場暗中阻撓,一哭二鬧三上吊起來,罰還是不罰,就很頭疼。

    為了避免這份麻煩,故而定下了這條讓人聞之膽寒的懲戒規(guī)則。

    且沒有法不責(zé)眾一說,誰鬧打誰,所以,也就無人敢于犯戒了。

    梃杖是個什么樣的東西,湛青是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家主子說出“梃杖二十”這話之后,偌大刑堂里,靜得連個呼吸聲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湛青嘴里叼著沉甸甸的金屬背銬,十分難受,時間稍久一點,牙齒和上下頜骨都有些承受不住的酸脹疼痛,湛青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叼多久,此刻竟有些盼望這處罰能快點開始。

    畢竟,快點開始也就意味著可以快點結(jié)束……

    好在,尹徵沒讓湛青期待太久,撂下“梃杖二十”的預(yù)警過后,便從司刑手里接過了一袋膀胱清洗液,以及一包一次性導(dǎo)尿軟管。

    然后把這些東西直接扔在湛青面前的地面上,他說,“自己灌�!�

    這道考題湛青會做——且還曾經(jīng)在玻璃囚牢里痛苦做練習(xí)題的時候,被他主人掄著藤條劃過重點。

    所以湛青對這個命令的執(zhí)行度還是可以的,但他才把導(dǎo)管包裝打開,自己在管口涂抹潤滑的時候,便又聽見他主人說,“硬著插�!�

    尹徵說完這句,想了想,又頗玩味的補充一句,“不能用手。想別的辦法�!�

    這道考題,課堂上課就沒有學(xué)過了!

    湛青嘴里叼著金屬背銬,且場合特殊,又不能在考試的時候開口問老師答案……他有些為難。

    從前在玻璃囚牢里,尹徵讓他自己給自己插管清洗膀胱,并不拘泥于他是硬著還是沒硬,就算讓他硬著,那他也就是自己擼兩下硬了完事。

    此刻大庭廣眾,赤身裸體,被人圍觀調(diào)教,他自然不可能有發(fā)情的沖動,事實上從脫了褲子以后,下面那根東西,就一直老實得很,半點動靜也沒有。

    這會兒讓他不用手碰,想別的辦法……

    這還能有什么辦法?

    難道他能自己在全場眾人的矚目禮之下,生生讓自己性欲全開?那除非得是個暴露狂才能做到!

    湛青已經(jīng)內(nèi)里急得快要開鍋了,尹徵卻仿佛完全不體諒他的難處,一副看戲的姿態(tài)坐在了湛青身旁不遠(yuǎn)處的掌刑主位上。

    他還順便抬手把一只秒表立在桌面上,說道:“給你一分鐘�!�

    給你一分鐘的時間,在不許用手碰的前提之下,在全場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的注視之下,讓自己的小鳥硬起來。

    這題太考驗智商了……

    但好在,湛青從小到大,最招人喜歡的地方,就是他的聰明悟性。

    一分鐘之內(nèi),秒表倒計時開始。

    電光火石的瞬間,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俯身低頭,把嘴里叼著的金屬背銬暫且放下——好在他主人讓他叼著的時候,也沒說不可以放下。

    他放下嘴里的東西,然后膝行挪了幾步到他主人跟前,刑架就在尹徵身后,湛青在他跪著的高度范圍內(nèi),叼了一只鞭子送到他主人的手里。

    尹徵沒有拒絕,抬手接了。但也就只是接了而已,再沒有別的后續(xù)動作。

    而秒表上的時間,還在飛快的變少……

    湛青來不及再想其他,遵從本心,在他主人面前傾身低頭,探出口腔的舌尖貼近尹徵手里的鞭子,然后緩緩的、濕潤的舔弄著鞭身。

    那鞭子不是沉穩(wěn)柔韌的皮質(zhì),而是絞著冰冷殘酷的金屬絲,紋理清晰,觸感冷硬,磨蹭在柔軟的舌面上,微微有點疼的感覺,不知為何,讓他竟有種這鞭子和他主人很相似的感覺。

    湛青半闔著眼,愈加心無旁騖的去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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