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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湛青雙眼泛著紅,被疼痛刺激的淚腺分泌液體是身體自發(fā)的,不是他憑意志控制得了的。

    這么疼,換了在島上,他絕對忍不了。

    但也就到這里了。極限了。

    再往后,刀刀割肉,直把他割成了支離破碎魂不附體。

    疼得失去知覺……以至于自己到后來是哭了是喊了還是求饒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堂下列座的那些人,在他的視線里從模糊到一片漆黑。卻依稀知道龍爺在堂下,靠在椅背上,隔著距離,以茶代酒,對他舉了舉杯。

    ——湛青自己看不到,他被那根鞭子打的,血濺得刑堂滿地板都是。

    饒是如此若還有人能像先前那樣語含嘲諷的說上一句“脫光了隨便打兩下”這種話,龍爺恐怕是得提刀過去教他做人了。

    湛青也不知道,寧家刑堂專門的刑鞭,做的時候里頭加了三道特殊工藝,隨便一下就能見血,用上力道便是皮開肉綻深刻見骨。

    說它是鞭子,倒不如說是把軟韌的刀,力道控制得稍微收不住些,能不能活著抬出門都很難料。

    湛青用的,就是這可以隨時能要人命的玩意兒。

    此刻鐵鏈松開,他已全無知覺,直接從刑架上往下掉,索性被厲銳眼疾手快接了個準。便只見湛青除了身體還在生理性顫抖之外其他毫無反應(yīng)。

    在觀刑的眾人心里都很清楚,刑鞭的疼痛度,和凌遲也不差上下,所以這東西在寧家刑堂,擺著的時候比較多,也無非就是個震懾,讓眾人忌憚而已,幾乎不會用到。

    掌刑人若是連這條鞭子都祭出來,那自然不是玩笑。

    湛青被罰到這個程度,也不過就是差那么一口氣沒死而已,不可謂不重。再多打幾下,真就沒命了。

    無論誰看,都足以懲戒。

    所以他宣布處罰結(jié)束,允許觀刑眾人離席,也是合情合理。

    “等等。”但這種時候,寧家那位六叔公依然還是要給自己強行加戲的。他出聲開口,讓準備起身離席的諸位又都遲滯了片刻。

    寧越和龍爺壓根沒起來,早料了會有這么一出。

    六叔公那是得理不饒人無理講三分的,他孫子吃了虧,豈能這么輕易善罷甘休。

    “六叔公,這刑我們也都觀完了,人都那樣了,再不解氣,湛青就沒氣了。您也差不多一點,年紀一大把,心胸開闊點吧�!睂幜靥�,軍用靴子踩上了自己面前的小茶臺,把紅木的茶臺弄得咯吱直響。

    前頭坐著的四叔此時也不再沉默,開始幫腔的說:“小霖,話不能這么講。要是你跟沖兒受一樣的傷,你也能心胸開闊一點?”

    寧霖對這等挑釁卻是半點不怒的,他冷笑道:“我就算真受了那樣的傷,也不會哭著跑回家讓爺爺叔叔替我找場子——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爺爺他早就不在了,就算在,也不會這么慣著我,我要敢哭著跑回家,他還不得拿槍頂著頭把我轟出門。自己的仇怨自己解決,開什么刑堂耽誤大家時間。丟人現(xiàn)眼。”

    他側(cè)頭,看看六叔公,一臉痞氣的笑道:“六叔公,您跟我爺爺是親兄弟,也該學學您大哥。要我說,小沖就是給寵慣壞了,連點防身功夫都沒學好就跑出去胡作非為,會出事也是意料之中。這孬得都沒半點寧家男人樣了。下邊那東西,有跟沒有,區(qū)別也不大啊……”

    六叔公這下是徹底是火了,也顧不得家規(guī)不家規(guī),一拍桌子到底還是掀翻了茶臺上的杯盞。

    此時寧越和尹徵兩道目光同時罩到寧霖的頭上,示意他閉嘴吧,別在瞎攪合。

    被堂哥和親弟兩道目光同時問候,寧霖于是笑笑的攤手,不再言語。反正火已經(jīng)挑出來了,他看戲就挺好。

    但刑堂畢竟是尹徵的地方,不需要家主出面,尹徵便開口:“六叔公是還有什么話想說?”

    “當然有�!边@六叔公雖然是叔公,輩分大,但年紀并沒有太高,他面色陰沉,說起話來中氣十足�!熬退隳阏f的沒錯,在寧家刑堂,若犯了家規(guī)卻沒有具體的執(zhí)行依據(jù),那么量刑的細則、如何懲處,向來都是刑堂主事說了算,但這件事情,是我沖兒一輩子的事,怎么了結(jié),決不能讓旁人說了算。”

    “那依六叔公之見,又該怎么了結(jié)?”尹徵素來是照規(guī)矩辦事毫不妥協(xié)的人。

    難得這一回,他說了句不那么酷得掉冰碴的話:“既然您是長輩,又開了口,我也不拿刑堂主事的身份壓人。不如我們心平氣和的聊,湛青錯了,也受罰了。事情總得有個了結(jié)。您說呢?”

    裙內(nèi)《日。更》二,氵泠:瀏久二+氵久:瀏,

    “好。既然你問我,我就給你個把事情了結(jié)的方向�!绷骞匦伦氐剿奈恢蒙�,然后對著身后的人一揮手,站在后頭他的人立刻掉頭就走了出去。

    眾人見他一路從刑堂院落的側(cè)門跑了出去,于是都按捺著等。

    刑堂平常是不允許等閑什么人隨便出出進進的,但尹徵開口了,就也給足了六叔公最大面子,把今天一切不合規(guī)的事情都忍了。

    于是從掌刑主事到下面的司刑眾人都沒有組織六叔公手下的人跑進跑出。

    不大功夫,跑出去的那個人居然帶過來兩個屬下。且那兩人是抬著一只蓋了布的大籠子進門的。

    尹徵盯著那只大鐵籠,沒說話。

    然后,布套子被六叔公的手下人掀開,里頭一只深黑色的兇猛大藏獒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刑堂這個地方,倒沒立過畜生禁入的規(guī)矩。

    因為根本不會有人敢做這樣的事情。

    “小真,我想要的了結(jié)其實也簡單得很,也不是非得要了他的小命。我這年紀大了,雖然不愛去翡翠島上,但也知道你們那邊是拿人當狗養(yǎng)著玩的。湛青在你手里,和只母狗想來也沒什么分別……”六叔公說著便看向籠子里頭那牲畜,對尹徵說,“不如就用它來玩一次。配個種,這事兒就算翻篇揭過,從此再也不提�!�

    黑道家族,耍起狠來百無禁忌,一條狗,真就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兒。

    六叔公無非就是想毀了湛青,順便給寧真寧霖點難堪。他心知湛青拿著尹徵的刀,就是塊免死金牌,無論如何,想要他的命是肯定不能夠的。

    所以六叔公此舉,也不過是純粹的羞辱泄憤罷了。

    這話一出口,厲銳恨不得把那六叔公剁碎了喂藏獒�?蓱z湛青渾身是血的躺在他這里,到現(xiàn)在都不能去治療。

    不過幸虧如此,湛青也不知道此時發(fā)生了什么。否則聽了都得氣死。

    此刻的刑堂出奇安靜,似乎在等著掌刑主事者的表態(tài)。

    尹徵對六叔公的要求卻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掃了一眼籠子里那只畜生,只見藏獒口中喘息劇烈,吐著鮮紅的舌頭,下身性器腫脹,像是被喂過藥的發(fā)情狀態(tài)。

    他抬頭,看著他家這位六叔公,目光平靜,然后,擲地有聲的叫了一個名字:“厲楠�!�

    不需多余的命令,厲楠聽見這聲召喚,一秒會意。

    二話不說,入懷掏槍,對著牲畜一鼓作氣就是六發(fā)子彈打過去。

    一氣呵成,干干凈凈。

    沒上消音器的手槍,在開曠的刑堂大正廳里,聲音格外響,還帶著回音,震得在場眾人耳膜生生疼了好半天。

    厲楠跟在尹徵身邊日子也不短,脾氣性情摸得神準,哪能不知他家少爺是喜是怒。

    明明一槍可以解決的事情,他偏要足足開上六槍,不是因為不能把那牲畜一擊斃命,實是為了讓尹徵多聽幾個響,消消火氣。

    這一下,卻著實把六叔公那一干人等瞠目驚了一跳。

    原因無他,等閑寧家人進刑堂,一律事前繳械,無論冷兵器還是熱兵器,概不許隨身帶。這是百年前祖宗定下的規(guī)矩,為得是讓所有寧家人都能夠記住,無論在外頭身份是尊是卑,官職是高是低,進了刑堂,犯錯受罰,一視同仁。不帶武器,認錯領(lǐng)罰,心存敬畏。

    這其中,家規(guī)里明確寫著的例外只有一人,那便是掌刑主事,除他之外,進了刑堂的人,一概繳械,連家主都不帶槍,以示對祖宗家法以及掌刑人權(quán)威的尊重。

    只是,家規(guī)里雖說掌刑主事可以例外,但沒有一位掌刑人這么干過。

    畢竟,家主為了尊重刑堂權(quán)威,進門不帶武器,身為刑堂主事,大抵都不會真的帶槍進場,畢竟,這需要彼此尊重,否則就顯得目中無人了。

    因為歷代刑堂主事都沒有私帶武器槍械的習慣,所以眾人心里默認的其實是大家誰也都不帶槍械的不成文的規(guī)矩。

    在刑堂里發(fā)生過這種事情還是頭一回。誰會想到厲楠竟然當眾掏槍不說,還一連奉上了六發(fā)子彈,導致全場耳鳴一分鐘。

    非但如此,打完子彈,厲楠甚至還當著眾人的面退彈殼換上新彈夾。把退下來的空彈殼就那么嘩啦一聲扔在地上。十分挑釁。

    這一刻六叔公那邊的人忽然才發(fā)覺,若是在刑堂里有人要殺他們,那是多么容易得手的一件事。

    其實,六叔公弄條狗上來,要狗上了湛青也并非他們的真實目的。

    借勢打壓,甚至提出更多條件才是想要的。

    開刑堂是為了沖兒的事兒給他們這邊一個交代,不為難寧真一下,怎么讓寧霖甚至寧越那邊也一起跟著難堪。

    誰人不知,湛青的爹,獵鷹堂的老堂主湛洪,當年便是力保寧越坐上家主位的太子黨,說寧越不徇私偏頗回護湛青,打死他們都不會信。

    所以,這狗弄上來,就是為了為難寧真,壓一壓氣焰的。

    若他們不想這么樣下去,自然就得拉下身段,打個商量,說幾句和緩的話,拿出誠意,開出籌碼……

    但誰成想,這一打壓,不但沒把對方的氣焰壓下來,反而把他們自己給嚇了個心驚肉跳。

    六叔公這心頭一凜,為了掩飾虛驚,玄機發(fā)作大怒:“寧真,你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清楚�!�

    “他受刑是因為他傷了沖兒,你罰他是因為要給我們交待,自然要讓我們滿意�!�

    “他受刑是因為他錯了,我罰他是因為要他對家規(guī)有所敬畏。怎么罰是我定的,至于旁人怎么看,我問,因為敬您是長輩。但您過界了,我們不談也罷�!币缯f,“我們寧家的人,向來不大愛講道理,所以我也從來沒有試圖談什么因果。但湛青,受刑之前,我是他的處刑人。受刑過后,我是他的婚約人。您滿意也得滿意,不滿意,我也不在乎�!�

    “你——”六叔公氣得緩了半天氣,才接著說了一句,“目無尊長,毫無規(guī)矩!”

    尹徵看看六叔公那邊的眾人,向來冷酷的表情并沒有變。

    “寧家刑堂里,我就是規(guī)矩。”

    他看起來完全沒有生氣,十分平靜。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在宣泄情緒:“未經(jīng)我允許,擅自弄頭牲畜進門。玷污刑堂,依照家規(guī),鞭刑五十。六叔公,您是打算現(xiàn)在就跪上來,還是另擇吉日?”

    ——是現(xiàn)在就跪上來,還是另擇吉日?”

    這話一出口,就意味著是真翻臉了。

    哪怕家規(guī)里是說,無論什么人進了刑堂,一概一視同仁,賞罰分明。但叔公畢竟是爺爺輩分的人,年事已高,誰都知道,即便真范錯,那也是不能打的。

    但看眼前這位掌刑主事的意思,可絕不是開玩笑隨便說出來嚇唬人的。

    他是認真的。

    而坑爹的是,他這份認真,合情合理合規(guī)合矩,半點不出格。

    家規(guī)里真的就有那么一條,玷污刑堂,鞭責五十的說法。且沒寫是怎么個玷污法,也沒說怎么做才算玷污。

    如果指的是狗,那狗已經(jīng)死了。如果指的是那一地狗血,那血卻是厲楠弄的。嚴格說來,其實這個官司還可以分辨分辨。

    但刑堂的解釋權(quán)向來全憑寧真一人說了算。旁人也沒有插話的資格。

    六叔公不可能上前受刑,坐在位置上氣得幾乎心梗。但尹徵堅持要罰,毫不松口,管你是心梗還是腦梗,吃完藥搶完救只要不進棺材就得受罰。見對方不回應(yīng),他也不催,就那么等著。

    場面一度糟糕至極。

    “不是,不是六爺!”六叔公手底下最得力的干將于彬自然立刻搶著上前來代為受過,“那畜生是我讓人弄上來的,與旁人無關(guān)、與六爺更沒有關(guān)系,這個罪責需得我來領(lǐng)。”

    雖然于彬挨打六叔公面子上肯定也不會好看,但總比這么僵著要好。真要是罰到六叔公身上五十鞭,那真是不敢想象。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讓于彬代過受刑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而于彬自己也已經(jīng)要走上去面朝眾人跪下來的時候,寧真少爺卻冷冷的吐出一句話:

    “在寧家刑堂里受罰,你配嗎?”

    這一句,比打臉還疼,于彬真是想跪也跪不下去了。

    寧真說的話還真是無可反駁。在寧家,能進刑堂里受罰的,都是有頭有臉的。除了寧姓的本家之外,余下眾人,想在刑堂正廳里跪下挨揍,最差的,那也得是要個副堂主的身份。

    于彬,哪怕在六叔公跟前是最得力的心腹愛將,在外頭也處處受人禮遇,但在身份上,跟堂主副堂主的邊兒都沾不上。

    寧家刑堂里,沒有能給他跪的地方。

    寧真手里的鞭子,也抽不到他的身上。

    因為,不配。

    尹徵當眾一句話,又狠又打臉,卻字字踩著道理規(guī)矩,沒法不服,也無言可辯。

    沒有辦法,六叔公那邊立刻又站了一個人補上受過代罰的空缺。

    這位,名叫寧遠期,本是遠房旁系的一位宗親,同樣姓寧,按輩分算,是寧越寧真他們這些人的小叔叔。早年在六叔公身邊長大的,要說是半個兒子,那也沒差。

    他走上前來對尹徵說:“狗是我讓人準備的,于彬他們帶狗上來也是我交待的。我家老爺子不過順勢說兩句氣話,沖兒是他唯一親孫,被傷成這樣,多說兩句泄憤,也不為過吧?如果真要追究玷污刑堂的罪責,那也在我,怪不到老人家頭上。你說呢?”

    尹徵看了一眼身旁站著的司刑眾人,其中一人立即動身去取來一根普通的鞭子遞給他。

    尹徵接了鞭子,退后了兩步,把刑堂上受罰的正位讓了出來。

    對寧遠期說:“既然你認,那你就跪吧�!�

    搭好的臺階都不肯下,寧遠期都已經(jīng)動之以情的打圓場想要緩和了,尹徵卻一絲松動的態(tài)度都沒有。

    眾人一看,今天這意思就是,他寧真少爺是一定要抽人一頓才能滅了這一身戾氣邪火了。

    寧遠期于是也不含糊,走上正中位置,面向眾人,屈膝既跪。

    尹徵一慣的不廢話,略向上挽著的袖口露出肌肉線條結(jié)實的手臂,抬手便抽。半秒喘氣的時間都沒給留,五十下抽得一氣呵成。位置全在脊背上,不偏不倚,沒抽任何不符合刑罰標準的地方,但掌刑這件事,從古至今,就是個技術(shù)活兒,同樣是打,打輕打重,五十下,可以不傷筋骨,五十下,也同樣可以要了人命。

    尹徵這五十下打的,卻真是恰到好處。沒要人命,但哪怕是寧遠期壓碎牙根也想忍一口氣不吭出一聲來,但到最后,他也沒做到。

    他疼得厲害,前三十下還硬撐了下來跪著不動。后面二十下抽完,真就直接趴在了地上。更別提那管不住的疼痛低吟。牙咬壞了舌頭也咬破了,一張口,嘴邊就滲出了血水來。

    五十下打完,再得體的人也毫無形象可言了。于彬趕忙上前把他從地上攙起來帶下去。

    而尹徵則任由他們把人帶下去,松開了握著鞭子的手,把漆黑的長鞭子往地上一甩,扔了出去。

    那鞭子在扔出去的力道之下滑行一段挺長的距離,最后像長了眼睛似的,剛好在六叔公的腳邊停下。

    尹徵說:“家有家規(guī),下不為例。”

    說完,他轉(zhuǎn)身便走,一秒都沒有多待。

    寧越頗玩味:“我這還是頭一回見小真發(fā)火……六叔公,您也是吧?”

    六叔公坐在堂前,看著面前不遠處的那條鞭子,氣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聽見寧越這一問,當真是胸中氣血翻騰,面子里子掛不住,卻又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

    寧越不肯罷休,接著說:“您這么大年紀,鬧成這樣,豈不難堪?我看小霖說的究竟也沒什么錯,還是心胸開闊點……對身體好。”

    寧越又看向六叔公家的那邊的三兩個年輕晚輩以及下頭跟著的心腹,語氣輕飄飄的,仿佛只是帶著點薄責,“還有你們幾個,叔公年歲大心火旺,容易沖動,也不知道勸著點,要你們有什么用?!”

    寧越身居家主之位多年,脾氣性情從來沒人能摸得準。家里上下人等沒有人真敢說自己不怕他。

    這幾句話說得輕描淡寫,無論他言下之意偏袒了哪一方,但他的話,哪怕是六叔公這輩分的,也只能裝聾作啞,吃虧是福。

    寧越見眾人皆不說話,便掃了眼籠子里的牲畜與地上的血污,蹙眉開口,“快點叫人進來清理。也都散了吧�!�

    于是觀刑的眾人陸續(xù)散去,六叔公也扶著椅子起身,隨行的人趕忙過來遞上拐杖,老頭子眼皮也不抬一下,老大的不樂意,拐杖也沒接,就那么頭也不回的領(lǐng)著人走了。

    一時間眾人散去,刑堂正廳里沒什么人了。只龍爺若有所思的坐在椅子上,看著人收拾清理,不動也不走。

    寧越起身湊過去,俯身低頭,雙手一左一右撐著對方座椅的扶手兩邊,面對面的四目相交,問他,“想什么呢?”

    龍爺仰頭,慵懶放松的回看寧越,“也沒什么,就想你家里這些堂兄弟們,性情各異,和你一點都不像。”

    寧越卻說:“小真一向性格穩(wěn)重。六叔公這么挑釁,若換了是寧霖,我怕都得鬧開鍋,再也沒法收場……”

    “那要換了是你……”龍爺愉快的回憶往昔,說道,“你這么出手大方,該不會送他們個大義滅親吧。”

    寧越低頭看他,輕描淡寫的答:“……不至于�!�

    “喂!”

    “……嗯?”

    “你擋我道了,起不起來?”

    “我要是不起呢?”

    “不起?”龍爺靠在椅背上,狀似思索的咬了下嘴唇,“不起我要親你了……”

    ————————————————————

    湛青身上傷得重,來不及把他送回住處,背上不斷的流血,止血粉敷上效果也不明顯,弄得尹徵衣服上都沾濕了一片紅。

    他把湛青帶上刑堂二樓的房間里,放湛青趴在床上,厲楠已經(jīng)把醫(yī)生叫進門給湛青處理外傷。

    淺些的傷口還好處理,深處的卻有些復雜。幾處傷都深到見骨了,又長又深。只好先打了麻藥針,再給特別嚴重的幾處傷口一點點清理到位、細致的消毒然后做了深層的縫合,至于外層的傷處,為了避免留下痕跡,便只一條傷口一條傷口的貼上敷料貼,不消片刻,湛青身上的敷料貼已經(jīng)是縱橫交錯,簡直就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裸露在外。

    厲銳擔心湛青,原本沉默的靠在一旁盯著看醫(yī)生縫針敷藥,寧霖卻推門闖進屋,旁若無人的長胳膊一抬,不由分說把厲銳拽走了。

    厲銳也沒心思跟他抬杠,更不想在房間里弄出動靜影響一聲,加之寧霖死摟著纏著他不放,也就只能跟他出了房間。

    厲楠看看屋里守著湛青的尹徵,再看看走廊外頭狀似膩膩歪歪的他弟弟以及霖少,有點懵。

    忽然覺得,自己站這里好像十分多余……

    湛青昏睡未醒,身體有些脫水,醫(yī)生給他掛水補液,之后看見他下身被打孔穿釘,本要再確認一下傷處,看看是否需要進步一消毒上藥,卻被尹徵制止。

    他搖頭對醫(yī)生說“不用”,然后便讓對方暫且回去。

    湛青趴在床上一動不動,一覺睡到深夜,根本不知自己在刑堂掛水打針,更不知自己是何時被挪床送回到尹徵住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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