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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傷都好全了�!�

    只是描述事實,不是詢問。尹徵像是在為這歷時三個月的養(yǎng)傷做一個總結(jié)。

    因為,向來守時的人不會浪費他的時間。

    因為,尹徵定下的養(yǎng)傷期限,也已經(jīng)到了。

    湛青點了點頭,說道:“今天我去健身了。傷口完全沒有感覺了�!�

    尹徵的親近總顯得帶有侵略性,哪怕手里什么刑具都沒拿,湛青也總覺得哪里會疼一樣,會下意識的畏懼,然后肌肉繃緊。

    但這種畏懼,莫名的卻更會激起他的情欲。

    他以為尹徵會對他做點什么。

    也許會讓他跪,也許會讓他趴,也許會打他,也或許會……會吻他……

    但湛青怎么都沒想到,尹徵只把穿在自己身上的秋冬款毛呢長外套脫下來,披上湛青肩頭。對他說“穿好了”。

    主人有令,哪怕湛青再不解,也是愣頭愣腦的依言照辦。

    于是他外面穿了一件長款外套,系好了扣子,從上包到下,里面卻是剛剛洗完澡的赤身裸體……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然后,尹徵一把拉住湛青,二話不說往門外走。

    “主……主人……”

    這深宅大院,夜闌人靜。

    好好在屋里做點愛做的事兒不好么?跑出來作妖怪冷的,現(xiàn)在是冬天,也不適合戶外運動��!

    湛青忍不住問道:“去哪兒?”

    尹徵說:“刑堂�!�

    刑堂對于現(xiàn)在的湛青而言,是個不能看也不能想的地方。

    而且,就正常情況而言,這個地方的正門從來是不會隨便打開的。

    它打開,一定是因為有人犯了家規(guī)。否則,依照慣例,一律都是從兩旁的側(cè)門進出。

    但這大晚上的,尹徵拉著湛青要進刑堂不說,還不走側(cè)門偏從正門進。且更詭異的是,這個時間段,刑堂正門竟然是正中大開的狀態(tài)。

    湛青一看這個場景就怵,他犯錯都罰完了,怎么這么倒霉還要從這道門進刑堂?!

    “我好好養(yǎng)傷幾個月,又沒犯錯,我不進去……”湛青眼看要被尹徵拉進門,還是掙扎了一下。

    可憐他大衣外套下面連條內(nèi)褲都沒穿,來這個地方,不合適!

    “而且,這是正門……這里能隨便走么?”

    “我任何時間都可以從這里走�!�

    但湛青退了一步,背后剛好抵著冰涼高大的獬豸石獸:“可我為什么要進去?我不想……”

    尹徵站在他對面三步遠的位置,夜色正好,滿月當空,一如三個月前的中秋。

    “你怕這里?”

    “我才……”湛青想否認,但話到嘴邊,他又不那么想否認了,“怕又怎么了,不應該嗎?!都是糟糕的回憶,我根本不想來這地方�!�

    尹徵聽了也不開口,不由分說硬拉上湛青繼續(xù)往里走。

    湛青不想歸不想,但說到底他也沒什么人身自由權(quán)。表達一下不想是可以,但總歸是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就那么一路被尹徵拉著,穿過正院,從側(cè)門一路進了刑堂正廳。這地方和上次來時沒有半點不同,一樣的布置,相同的陳設(shè),唯一的差別就是堂下的坐席上半個人都沒有。

    還是上次受罰時走過的那條路。走進刑堂之前,他們還曾在貼在后門的門板上接吻。

    但再后來,湛青在這里經(jīng)歷的,便只剩下讓他不愿再在腦海中回顧一遍的畫面。不愿提及,卻不代表可以忘記,也不意味著他已經(jīng)不介意。

    湛青不明白尹徵為什么一定要帶他來這里。

    明明以為禁欲三個月之后,應該有點什么福利的。虧他在房間里的時候還硬得那么精神奕奕。

    可這地方一走進來就讓他欲望全無!哪怕外套下面什么都沒穿……

    “我不希望你怕�!笨占诺男烫美铮ㄓ幸缗c湛青兩個人。

    “那您希望什么?”尹徵的注視讓湛青仿佛回到他們在刑堂里爭執(zhí)的那一幕畫面。似乎他主人對他的希望,總是那么高端上檔次,讓他難以消受。

    “我希望……你無所畏懼�!币缑鏌o表情的伸手,把穿在湛青身上的外套扯掉。

    長衣之下,湛青赤身裸體。他看向他主人,而尹徵就隨手拾起了他身后桌子上、那根和家規(guī)一起供著的戒尺。

    湛青看得快哭了,他主人拎著刑具站在他跟前說希望他無所畏懼,這真是赤、裸、裸的諷刺!

    “我不是沒犯錯么?”也不知因為空曠的地方比較冷還是他主人拎著戒尺比較嚇人,湛青渾身汗毛倒豎著。

    “所以呢?”尹徵摸索著手烏沉沉的戒尺木。

    “所以……”湛青接不下去了,所以什么?沒犯錯所以不能打嗎?

    事實上他主人想打就打,犯錯了當然非打不可,但從不意味著沒犯錯就打不得!

    沒話可說,湛青無聲的遵照指示,轉(zhuǎn)過身去,以雙手撐著身后那張桌面。

    但是……這不是供桌嗎?

    再對這方面不了解,他也不覺得供桌是可以這樣使用的。

    這桌子材質(zhì)名貴雕刻繁復,上頭還供著寧家的家規(guī),看起來就是張神圣不可侵犯的桌子……

    只是湛青才想了個開頭,就沒心思考慮后來了。

    那一下戒尺打在屁股上,讓臀肉鈍痛不已。

    他也三個月沒挨過打了,一時還真不大適應。甚至仿佛已經(jīng)好了的那些鞭傷都被喚醒了,渾身上下的神經(jīng),瞬時進入疼痛敏感的狀態(tài)。

    “啊……”接連挨了十來下,粗沉厚實的木尺打在屁股上,疼當然是疼的,但比疼更糟糕的是那種極羞恥的感覺。

    湛青固然畏懼刑堂這個地方,他在這里眾目睽睽、做了很多羞恥的事情,且最后挨的那頓鞭子,疼痛度是終身噩夢。但那些過往的一切,居然完全不妨礙他此刻被打屁股的時候,因為羞恥而性欲旺盛。

    這真是身體被調(diào)教出來的記憶,疼痛屈辱+羞恥=小雞雞會自己硬。越疼越羞恥,那欲望就會越發(fā)的熾烈。

    “主人……主人……”

    禁欲三個月了,湛青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何況尹徵別的地方一概不打,就單單只打他的屁股。整個臀肉沒多大功夫就腫脹得不像話,一片通紅,燙著痛著,像燒著了一樣的熱,從外面、一直熱到里面……熱到最深處,把他整個人都熱得融化了一樣的發(fā)軟發(fā)飄。

    被打到后來,湛青自己都羞愧得分不清他這聲音究竟更像在叫痛還是更像在叫床。

    鞭子的話,尹徵向來喜歡以二十下作為界限,但這次是戒尺,尹徵沒說打多少,湛青也不知道他會打多少,他只知道他的屁股越來越疼,他叫得也越來越大聲,一聲一聲的喊疼同時,又覺得自己被打到浪得不行。

    一邊被欲望折磨,一邊被疼痛侵襲。

    他叫著疼,又叫著想要,他求尹徵不要再打,也求他主人狠狠的上他。

    但尹徵從來不為他的求饒而動容,是繼續(xù)打還是收手,完全憑自己的判斷。

    總之,在湛青整個屁股都被打到熱燙發(fā)麻,下半身快沒有知覺、疼痛已然到了極限頂峰時,尹徵進入了他。

    依然不溫柔,甚至還一邊操他一邊再用手去拍打湛青已經(jīng)腫的不像話的屁股。湛青的屁股疼得早不是自己的了,肌肉隨著巴掌的拍打一下一下無意識的翹高屁股、收緊又放松,在腰胯被大力的操弄和掌控之下,整個人被頂?shù)猛耆吭诠┳郎贤跛�,粗重激烈的喘息著,一會兒像要缺氧而死,一會兒又大喊大叫得拼命撲騰。沒被打哭,卻被操哭。

    那寫著寧家家規(guī)的古老線裝書冊被他胡亂壓在身下,又在他們激烈的運動中被弄得亂七八糟散落一地。

    空曠的刑堂里,湛青帶著哭腔的浪叫激起無數(shù)回音,此起彼伏,像漣漪,留在記憶里,無比清晰。

    他在高頻率的抽查之下也釋放了自己,喉嚨里發(fā)出綿長的呻吟嘆息,疼痛行到了極限,快感也攀上了巔峰。

    這感覺很矛盾,但湛青的神體已經(jīng)習慣了,已經(jīng)喜歡了。

    完事之后,回了魂的湛青照舊身上裹著尹徵的長外套,悶不吭聲的和他主人一起收拾凌亂的供桌。

    湛青的臉是燙的。明明之前說好了在刑堂這種地方,他是沒有欲望的,甚至他覺得一進來他就會萎。

    而事實是打臉的,剛剛叫得又浪又騷的那人究竟是誰?!

    特別是在撿起散亂在地的那些線裝冊子的家規(guī)時,湛青的頭嗡的一下疼了起來,特別特別想失去記憶!

    這二十多冊的一厚疊泛黃的書冊里,十多本的封面上都被漸上了……呃,可疑的液體。

    有口水、有精液、還有莫名原因的濕痕水跡。有的冊子根本就沒有封面,直接把家規(guī)細則都弄濕了,字跡糊成一坨墨,看不清晰。

    湛青一邊臉紅汗顏一邊頭大如斗,拿袖子在頁面上擦來拭去,企圖挽救。

    非但沒什么效果,本來就破舊泛黃的紙頁反而撕破了邊角,更殘破了。

    湛青臉上發(fā)熱、無措的看向尹徵。

    尹徵卻淡定,特別坦然的說:“扔桌上吧,明天它自己就干了�!�

    “干、干了???”湛青聞言,喉嚨也跟著發(fā)干。

    明天就算干了,那它也是被精液灌溉過的家規(guī)啊?!

    這讓他以后如何再直視家規(guī)?!

    湛青嘗試著對提意見:“這冊子都這么舊了,重新做一套不行嗎?把這換了!”

    尹徵:“復刻版的早就有。這套是家傳的古籍,不知道多少年了,放在這里供著用的。沒關(guān)系,反正誰也不會翻它�!�

    “家傳的古籍……”湛青吞了口口水,整個人都不好了。

    披著長外套,心里百味雜陳,一步三回頭的被他主人抓著離開了刑堂。

    他特別想把那套家傳的古籍帶走,挖個坑,先燒再埋。

    但他主人不讓。他主人說那古籍卷宗必須一直擺在刑堂正廳里供著。

    按他的說法,這是家傳的,所以還要世代傳下去。

    世代……傳下去……

    湛青進刑堂之前,尹徵說,他希望湛青無所畏懼。

    離開刑堂的時候,湛青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可以做到了。

    畢竟,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刑堂公調(diào)的陰影已經(jīng)不算什么。他連寧家的家規(guī)書簡都噴上精液流上口水了,還要晾干了世代傳下去……

    第二天的湛青,睡到中午還是覺得屁股痛。養(yǎng)傷久了,他都嬌貴起來,原本還比較想趴床一整天休息來著。

    然而尹徵從外面回來,趕時間要帶他出門,且還必須穿正裝。

    湛青穿得一身筆挺英俊,莫名其妙被尹徵帶出門去。

    到了地方,已經(jīng)一群人在列隊迎候。

    起初湛青不知道這些西裝革履的人都是干什么的,這地方不掛牌不營業(yè),看起來就不像是會接待客人的地方。

    尹徵坐在一張大辦公前,那些西裝革履的各色人等便次第上前,把手里拿著的厚厚一摞文書拿給尹徵看。

    尹徵也不看,壓在桌面上拿筆就簽下名字。

    簽好之后,文件夾攤開在桌上,然后他把自己的簽字筆塞進湛青手中,對他說:“坐下,你也簽�!�

    那個表情語氣也看不出是個什么心情狀態(tài),讓湛青恍惚覺得自己又做錯了什么事情一樣,立刻坐下,握住筆迅速的在文件末端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簽好了才發(fā)覺,好像是結(jié)婚注冊登記……

    “下面幾個也都簽了�!币绱叽伲翱煲稽c,我趕時間�!�

    后面的,湛青是真的連看都沒細看究竟是些什么鬼,反正就是一通簽字完事。

    反正,其實也沒什么可看的。他主人讓他簽什么他都得照辦。

    上交了全部簽完的東西之后,忍不住又偷瞄他家主子。

    不禁感慨,這也算是人間獨一份了吧。

    看著他家主子那張酷帥的臉,他方才一邊簽字一邊手都有點抖,這結(jié)婚登記書簽的,跟奴隸契約一點差別都沒有,賣身保命的既視感。

    嚇他一身冷汗,背上現(xiàn)在還涼颼颼的……

    但也許是他表現(xiàn)的挺配合挺聽話,簽字的手速也足夠快,所以取悅了他家主子。簽完字從辦事大樓里出來,尹徵看著他的眼神不是特別冷淡。

    樓外的街角邊,停著兩輛車。其中一輛是尹徵座駕,司機正等著。

    站在車前,冷冷酷酷的尹徵停步,跟在身后的湛青便極其不可思議看見他家主子伸出手,竟然擼了一把他鷹腦袋上的小短毛。

    尹徵對湛青說:“走吧�!�

    湛青被擼毛,很自然的問道:“……去哪兒?”

    尹徵說:“回島。”

    湛青便跟著點了點頭。

    是了,也該回島了,三個月的假期結(jié)束了。

    眾所皆知,寧真少爺自從給自己取了尹徵這個“用來玩”的名字后,本來就常駐翡翠島,等閑并不出來游逛。他若出來,不是為了寧家刑堂的公事,就是為了自己家人的私事,現(xiàn)在公事私事都了結(jié)了。當然就該回去了。

    不過,和出來的時候心情不同,回去的這個時候,他這算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這天晴空萬里,他除了屁股疼點之外,心情還不壞。也算是個好日子。

    尹徵卻找出手機,垂頭翻看,然后登入了翡翠島主控中心系統(tǒng),輸入一串指令,接收了一串動態(tài)密碼。

    他把手放在湛青脖子的項圈上,給他解鎖了項圈上的密碼,打開,親手摘下來

    一直壓在脖子上的束縛被放開,湛青反覺得不大適應。

    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皮膚,不解的看向尹徵。

    此時,他們身后陸續(xù)又開過來兩輛車,車里分別下來四個人,其中有厲楠和厲銳,還有另外兩位應該也是尹徵的心腹,一個是亞裔、另一個是金發(fā)混血,湛青在寧家見過他們,但他們通常是跟在刑堂里的,沒帶出來過。

    湛青卻見那個亞裔和金毛同時喊了尹徵一聲“少爺”,尹徵點頭,他們便一前一后上了尹徵那輛車,顯然這次是要跟著尹徵一起走的,湛青更疑惑了,因為從前和尹徵一起上島的,只有厲楠和厲銳兩個人。

    那兩人上車之后,尹徵也邁步上去,湛青要跟,尹徵卻回頭對他說,“你不用來�!�

    然后,就那么自己上車,沒多余的話,也沒有一句解釋說明。

    這下,湛青就不懂了。

    哪怕當初他一意孤行殺了陳嘯讓尹徵到手的人證線索全斷了,尹徵生氣,回去把他收拾得慘不忍睹,但在路上的時候,也沒把他擋在外頭,沒不讓他同乘一輛車。

    今天這是鬧的哪一出?

    生氣了?

    湛青察言觀色,看著尹徵冷冷淡淡的背影,但他主人素來如此,沒有那么多的情緒顯露在外。

    但剛剛他看著,也不像是不高興的樣子。

    且昨天晚上他倆剛在刑堂又搞完一頓激烈的,更不存在欲求不滿一說。

    湛青屁股上的傷現(xiàn)在還火辣辣的,也根本沒機會上房揭瓦犯渾惹禍……

    “主人我……最近……”

    最近是也挺乖的啊……

    湛青想開口陳述一下,他最近是只聽話的鷹�?上抑髯泳透緵]給他那個機會,把他擋在外頭,自己上了車,然后司機一秒不多等,揚長而去。

    幽暗的車窗玻璃,看不見里頭的人,只能倒映著湛青自己的臉。

    三個月過去,重傷痊愈,他干干凈凈,清清爽爽,還是那個年輕帥氣、陽光健朗的小鷹爺。

    曾經(jīng)以為那場公調(diào)在自己心里必定會留下陰影,甚至做過各種糟糕的預測,但事實證明,預想中的糟糕狀況一樣也沒來找他。

    他在他主子身邊吃吃喝喝,睡得踏實,身心健康。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尹徵身為調(diào)教師的好手段,他結(jié)結(jié)實實的被公調(diào)了一場不是假的,但他對那間刑堂的怕,還沒翡翠島上那間玻璃囚牢來得深。

    非但不怕,他如今一想那間刑堂,就順便想起桌子上供著那根打過他屁股的戒尺,以及……那一大堆已經(jīng)晾干了家規(guī)書冊。

    尹徵的車已經(jīng)遠去,湛青兀自站在街邊看著那車開走的方向出神。

    “鷹爺,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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