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不甜。
疼。
他甚至生出回去看看的想法。
但又想到岑文星平日里那樣乖巧,便作罷。
他買下了那個昂貴的,漂亮的提琴。
在登上回國的飛機前,收到了小姨的消息。
他發(fā)消息問他。
消息發(fā)出去,只得到了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談丞站在人來人往的飛機場,登機廣播響了三遍,他都沒有聽到,差點誤了回國的飛機。
在飛機上,他第一次沒有思考數(shù)學(xué)。
他在想,為什么他和岑文星的聊天頁面,會有一個感嘆號?
飛機一落地,談丞不停地給岑文星打電話,全部都是關(guān)機提醒。
他想聯(lián)系岑文星的朋友。
可一個都想不起來。
他和岑文星在一起,都是岑文星嘰嘰喳喳。
岑文星不說的事情,談丞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岑文星學(xué)校的具體位置。
他不知道岑文星都有什么朋友。
他除了一遍遍打電話,不知道還能做什么。
談丞趕回家,推開門。
屋內(nèi)干凈,整潔,森冷。
明明是自己的房子,這一瞬間他不想進去。
玄關(guān)收納鑰匙的可愛擺件……
“丞哥,你這個放鑰匙的盤子好老土,換一個吧,換一個和我一樣可愛的小玩偶�!�
沒了。
沙發(fā)上柔軟可愛的玩偶……
“哥哥,你為什么坐沙發(fā)都這么板正?你不累嗎?玩偶給你墊著,舒不舒服?不舒服我趴后面給你靠怎么樣?”
沒了。
廚房墻壁上粉色的圍裙……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可愛嗎?我選了好久,猛男就該穿粉色!”
沒了。
陽臺飄蕩的衣服……
“我和丞哥的衣服一個味道欸~”
沒了。
只是這些就足以證明,那個人也不在這里。
這里,不像一個家。
只是一個房子。
甚至在岑文星住進來之前,這里就是這樣。
一直都是這樣。
只是恢復(fù)原樣。
他卻覺得無法忍受。
談丞腦內(nèi)出現(xiàn)三個字:鬧脾氣。
再可愛溫順的小貓也會鬧脾氣。
不怪他。
哄一下就好了。
就像上次聚會那次……
談丞那張萬年不變的臉,出現(xiàn)裂痕,泄出慌亂。
他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打下一行。
感嘆號。
感嘆號。
談丞握緊手機,又撥電話過去。
關(guān)機。
關(guān)機。
關(guān)機。
直到……
他看到了茶幾上的東西。
是他和公英銳的照片。
那句“我好愛你”在此刻成了宣判他死刑的鍘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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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請大家看岑文星演技大賞。
第253章
番外:談丞X岑文星(05)
談丞找到了岑文星的學(xué)校。
岑文星不在。
他現(xiàn)在的水平高于學(xué)校的老師,平時不用來上課。
談丞最后是在酒吧找到的岑文星。
他穿得和平常不一樣。
很潮,很亮眼。
如果以前的岑文星是象牙塔里面尊貴的小王子,那么現(xiàn)在他就是野性的小魔王。
站在五光十色的舞臺上,把小提琴拉得快出火花,似乎有音符接二連三地蹦出來,飛揚而又自由。
幾乎全場的人,都隨著他的音樂舞動,叫好。
一曲結(jié)束,有工作人員上臺,將臺下客人打賞的酒遞給他。
他擺擺手拒絕,服務(wù)員卻很堅持,幾乎是逼著他喝。
談丞忍不住上前。
隔著人群,岑文星看到了他。
四目相對僅僅只是一個瞬間,岑文星的視線從談丞面上掃過,拿過了酒杯和服務(wù)員說了什么,而后將酒一飲而盡。
在全場的叫好聲里,微微側(cè)頭咳了兩聲。
咳得談丞心口發(fā)緊,他忍不住上前。
臺下的聲音整齊劃一。
“安可!安可!安可!”
有不少人將打賞扔上臺。
有卷好的百元大鈔,有酒吧流通的籌碼,有小飾品。
岑文星微微一笑,重新將小提琴搭到身上,開音,拉琴。
不該這樣。
岑文星該站在聚光燈下,大舞臺上,在名流匯聚的音樂廳里,優(yōu)雅地拉動著他的小提琴。
而不是像現(xiàn)在……
在這種魚龍混雜,不尊重他的地方,強顏歡笑,暴殄天物。
“先生�!�
剛才的服務(wù)員伸手擋下了談丞。
“岑先生不希望您上前打擾到他的演出。”
談丞怔住,無措地看向臺上。
此刻,在談丞的眼里,岑文星就像個賣笑的悲慘的花魁,全力舒展自己的舞姿取悅臺下的看客。
一邊笑,一邊偷偷地哭。
酒吧打烊。
岑文星把小提琴放進琴盒,微微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蹲在地上撿扔上臺的打賞。
撿著撿著,視線里出現(xiàn)了談丞的鞋。
岑文星微頓。
猶豫的時間里,談丞蹲下來,將手伸向他們之間的那卷錢。
岑文星就像是反應(yīng)過來似的,快速把錢撿過來,轉(zhuǎn)而去撿其他的東西。
談丞的心跳漏了一拍。
呼吸也跟著有些亂了。
“岑文星。”
岑文星背影微僵,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xù)撿。
把舞臺上的打賞全都撿干凈,笑著分了一卷錢給今晚幫了他的服務(wù)員,然后背上琴盒往外走。
談丞趕緊跟上,出了酒吧將人攔下來。
“你要無視我多久?”
岑文星停了下來。
談丞死死盯著他,將他任何細微的反應(yīng)都看在眼里,呆滯的眼神,倏然握緊的拳頭,抿緊的唇……
唇上的痣,不見了。
談丞覺得有人在他心上捅了一刀。
“你想和我說什么?”
他沒有轉(zhuǎn)臉,似是不想看到他。
談丞不知該怎么開口。
好像怎么開口都不合適。
得不到回答,岑文星終于轉(zhuǎn)臉看過來,眼睛紅了。
“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這么像的替身,你舍不得丟是嗎?”
談丞來這里之前,已經(jīng)做好了接受質(zhì)問的準(zhǔn)備。
猛地聽到這么一句,心一下子空了,腦袋也一片空白。
岑文星慢慢后退,和他拉開距離。
談丞下意識地要去抓他。
一伸手,撈了個空。
岑文星面上是他從未見過的悲傷和痛苦。
“我以前總是不明白,你的朋友們?yōu)槭裁匆@么對我,看到那些照片的那一天,我懂了。他們從來沒有把我看成你的男朋友�!�
“我只是你身邊的一個小玩意兒。連你,你從來都沒說過讓我做你的男朋友,我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搬進你的家里,大概……”
“大概只有我以為我們……”
他說不下去,咬著牙,憋著淚。
倔強的,屈辱的,不肯掉眼淚的樣子,像絲線一樣,一圈圈纏緊了談丞的心。
岑文星:“那些照片,拍得真好。”
岑文星笑著落下淚。
“原來世界上真的會有那么像的人……”
談丞慌了。
他試圖走向他。
“你不要過來!”
岑文星崩潰大吼,淚珠子不停地往下砸,在談丞的心上燙窟窿。
談丞立刻就安靜了。
“我不管你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反正我們……‘分手’這兩個字不適合�!�
“我們結(jié)束了�!�
談丞腦子“嗡”的一聲,脫口而出。
“不行�!�
“不行?你憑什么說不行?”岑文星哭著質(zhì)問他,“憑你比我有錢,衣食無憂,而我要穿梭各種酒吧,被人調(diào)戲還要笑著拉琴?”
“我媽媽是酒吧女,我從小就被人看不起。談丞,我以為我碰到了好人!可你和那些拿著錢買我笑的人有什么兩樣!你比他們更高貴嗎?”
“不!你比他們更可惡!”
談丞面上空白。
好像是這樣。
他甚至沒給他多少錢。
他好像總是在欺負他,享受著他的愛意。
俗稱:白嫖。
岑文星料想這個數(shù)字ai腦轉(zhuǎn)不過來,乘勝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