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特地從國外趕回來,約岑文星見面。
岑文星回了一句。
就差直接說,你怎么有臉來當這個說客?
云京沉默了。
這人他是約不出來。
他算是見識了。
這個小家伙,愛你的時候是甜甜的棉花糖,不愛你的時候是嗆口的小辣椒。
談丞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岑文星在結(jié)束第五場演出后,背著小提琴走出酒吧。
外面天光大亮。
他直接去了學校,準備遞交留學申請表。
推開老師辦公室卻看到了于倪。
心尖微顫。
談丞還請于倪來當說客?
他只是出賣自己的愛,讓談丞背了良心債。
可現(xiàn)在看來,這件事情好像比他想象的要棘手。
他和談丞怎么翻臉都行。
和于倪絕不能翻臉。
畢竟以后大概可能會在某個演出,或者是大賽的時候遇見,沒準兒還會做他的評委。
岑文星準備好哭了。
“于老師�!�
于倪站起身,心有愧疚。
要不是仗著年紀大,又是岑文星的老師,就沖著她大侄子干的那些事情,她都沒臉來見他。
“事情我聽小丞說了,我很抱歉�!�
岑文星微微垂眸。
心道:終于有人說人話了。
“我來這里不是為小丞說話的,我為你挑選了一家學校,你要是滿意的話,我?guī)湍銓懲扑]信。”
于倪將文件遞過去。
“之前小丞找我寫推薦信,因為是他開口,我沒有拒絕,但其實寫得很糊弄,你要是去好學�?隙〞痪芙^。這個學校是我結(jié)合你的情況,為你選擇的,我的老師也在那里�!�
岑文星震驚地看著于倪,又看看手里的文件,眼眶微紅。
“老師……我和丞哥的事情……”
他把文件遞回去。
“其實是我愿意的,是我愿意全心全意地愛他,他其實……”
岑文星哽咽,“他其實好像一直都不太喜歡我,我能感覺到……所以說起來,也算是我,是我自作自受。所以老師你不用這樣的,我不能收�!�
于倪心里的愧疚+1+1+1+1+1+1+1……
瘋狂+1
更憐愛了。
“你拿著,這個和他沒有關(guān)系�!�
岑文星等的就是這句話。
但是沒有立馬去接。
直到于倪把文件塞到了自己的手里,他才沒有推拒。
于倪辦好了事情,離開學校。
談丞在外面等她。
“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你不想去見他嗎?”
“他不愿意見我。”
于倪怒其不爭,“當初把人留在身邊的時候,就沒想過會有這么一天?”
談丞不說話。
于倪就知道了答案。
談丞:“我只希望他不要去到我不知道的地方�!�
那樣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再見。
-
岑文星出國前,去了母親的墳前,告訴了她這個好消息,順帶去了小時候的酒吧。
酒吧在他離開后,為了生存下去,翻新過兩次,生意依舊不太好。
這里不再是他記憶里面的樣子,處處陌生。
唯一不陌生的地方是照片墻。
上面有許多人的照片。
經(jīng)理,酒保,兔女郎,他的母親,還有他自己。
經(jīng)理走出來看到他,意外。
“怎么突然回來了?是來拯救你從小長大的地方?你現(xiàn)在……”
經(jīng)理上下打量了他兩眼。
“你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混到某個樂團的首席了?”
“沒有�!�
雖然有樂團向他遞出橄欖枝,但是那些樂團,他看不上。
岑文星在酒吧能賺錢,不急著入職。
他要進最好的。
像母親說的那樣,成為世界的小提琴家。
“我要出國了,可以去國外進修�!�
“努力了這么多年,不容易�!�
岑文星是他看著一點點長大的。
小時候剛練琴的時候,還挺興奮的,所有人都在夸他。后來新鮮勁過了,就不肯練習,被打得滿酒吧亂竄。
撞倒不少名貴的酒。
全都要自己打工賠。
“一出國,恐怕很難再回來了�!�
“嗯,機票挺貴的�!�
經(jīng)理上前拍拍岑文星的肩膀。
“一帆風順�!�
岑文星點頭,走出酒吧的時候回望了一眼。
他終于走出這里。
靠著自己的雙腳。
出國的那一天,岑文星恍惚在機場看到了談丞。但是一晃眼,人又不見了。
他沒有停。
安檢。
上飛機。
飛機穿過云層,地上的建筑物越來越小,到最后根本看不見。
進入新學校是在秋天。
岑文星剛?cè)雽W,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重大問題。
他語言不通。
英語都勉勉強強,更別提法語。
他不得不開始學習法語,并積極和法國的同學們聊天。
一開始很困難,但好在音樂沒有國界,也算是勉強可以交流,再加上他在任何人間都可以游刃有余,因此朋友很多。
他就像是一朵盛開在法國的玫瑰,熱烈,奔放,舒展著自己的魅力。
就是讓個普信的法國人有了誤會。
“拜托,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喜歡你?”
“果然你接近我只是為了學法語!”
岑文星無語,“我承認我和你們的交流是為了鍛煉自己,但我的同學不止你一個,我沒有刻意接近你�!�
“可是我愛你,星,你真的非常有魅力,即便不能交往,我們試一晚,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岑文星笑著搖晃手里的酒杯。
“是嗎?這么自信?”
他用腳尖點點對方的小腿,眼里有要人命的鉤子,勾著人的魂。
“我要驗貨,不夠格別想上爺?shù)拇��!?br />
對方眼神猝然沉了。
“在哪兒?”
“在這,敢嗎?”
第256章
番外:談丞X岑文星(08)
“你在開玩笑�!�
岑文星晃著酒杯,一口飲盡。
“你知道的,我沒有�!�
他放下酒杯,視線穿過人群看到了談丞。
時隔四個月,他就這么突然出現(xiàn)了。
毫無預(yù)兆。
估計全都看見了。
岑文星看似平靜,實際上有點慌。
馬上就是小提琴大賽,他打聽過了,于倪老師是評委。
他本來想,當初的事情,于倪老師對他肯定還有愧疚之心,可能會對他稍有偏頗。
就算沒有也沒關(guān)系,起碼不會有人暗箱操作,把他踩下去。
但如果,當初的事情在這個時候暴露了。
于倪知道他故意接近談丞,主動做替身,借用談丞接近她,十有八九會生氣。
到時候他的首次小提琴比賽,肯定涼涼。
現(xiàn)在可不是掉馬的時候。
岑文星默默移開眼,決定把自己人設(shè)的崩塌,全都推到談丞的頭上。
打定了主意后,岑文星又覺得心煩。
這人為什么還來��?
他沒有事情可以做?
他要是那么喜歡那個塑造出來的人,完全可以請個保姆。岑文星相信,他的感情一定能夠轉(zhuǎn)移!
岑文星推開對面的法國人,走到談丞的面前。
“好久不見�!�
談丞看著岑文星,覺得他幾近陌生。
那個溫順柔軟的人不見了。
現(xiàn)在的岑文星就像一朵帶刺的玫瑰花。
只是活力依舊。
“來法國旅游?要來一杯酒嗎?”
岑文星看向吧臺。
“來找你�!�
“……”
救命。
最壞的情況出現(xiàn)了。
“之前在做數(shù)學模型,耽誤了一點時間。”
岑文星敲敲吧臺讓服務(wù)員上了一杯還算溫和的酒,推到了談丞的面前。談丞看著那杯酒,又抬眸看著岑文星。
岑文星搶先道:“你來這里是想告訴我,你放不下?”
談丞動了動唇。
岑文星看著他,覺得他也挺可憐的。
整天和數(shù)字打交道,看起來就像個人機,卻要來談感情。
世紀難題。
強人所難。
岑文星為自己要了一杯酒,輕輕碰了碰談丞的那杯,喝了一口以后,說:“我有點好奇,你當初是怎么確定自己喜歡公英銳的?”
談丞眉頭微皺,“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他對我不一樣,我對他也不太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