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想不顧一切地把人抓過來,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做?想把人關(guān)起來,讓他后悔!讓他對此負(fù)責(zé)!
“我知道你進(jìn)入了樂團(tuán)�!�
“所以?”
“只要我小姨說一句話,他們就能把你從樂團(tuán)踢出去。”
不止是樂團(tuán),甚至是整個小提琴界。
培養(yǎng)一個天才或許不容易,但毀掉一個天才太容易。
岑文星沉了臉。
他沒想過談丞會說出這種話。
當(dāng)初他會實施這個計劃,也是覺得按照談丞的性格,不會干出什么強(qiáng)|制|愛,小|黑|屋一類的事情。
東窗事發(fā),也就一怒之下怒了一下,這種。
沒想到……
“你想做什么?要我回到你身邊?”
“賤不賤”三個字都到了嘴邊,想到談丞的小姨,岑文星咽回去了。
“我能演,這碗夾生的飯,你愿意吃嗎?”
談丞像是聽愣了,又像是在權(quán)衡利弊。
片刻后,扶著桌面站起了身,身形猛地?fù)u晃了一下,才穩(wěn)住,轉(zhuǎn)身離開。
落寞而又狼狽。
岑文星靜了片刻,重新拿起勺子,挖了一點兒蛋糕送進(jìn)嘴里。
剛剛還覺得好吃的蛋糕,竟在舌苔滋生了一點兒苦味。
他放下勺子,嘆了一口氣。
人性沒能泯滅,道德沒能淪喪。
他對談丞,有一點點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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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文星在樂團(tuán)練曲,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
對方用一口流利的法語說著話,岑文星法語還沒那么好,請對方重復(fù)了三遍,才知道是談丞在酒吧喝醉了。
打他電話,是想他過去撈人。
異國他鄉(xiāng),岑文星總不能讓他在酒吧有意外。
岑文星和樂團(tuán)說了一聲,趕了過去。
幸好他到了,不然談丞就要被一個熱情似火的法國姑娘摁在墻壁上,強(qiáng)吻。
談丞醉著,似乎還能認(rèn)出他,看向他的視線有點委屈。
像是在控訴他為什么才過來。
“我能來就不錯了,盡給我添亂�!�
岑文星架著他往外走,帶他去酒店,開了個房,把人丟在了床上,轉(zhuǎn)身要離開,手腕卻被拉住。
“于倪還是我的小姨�!�
岑文星腳步頓住。
“她還是我的小姨,我還可以讓她教你,帶著你,這些……夠不夠你再愛我?”
岑文星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
“談丞,我不是什么好人�!�
談丞定定地看著他,“對不起,以前對你不好,我要是對你好一點,你是不是……”
“我不會,有句話我是認(rèn)真的,我不想去思考你對我的感情,有幾分是因為我,有幾分是因為這張臉�!�
談丞看起來要哭了。
他長得帥,脆弱的樣子很動人。
但打動不了岑文星。
他在酒吧混跡太久,分得清什么樣的感覺是一時的,什么樣的感覺才是真正的不舍和心動。
他一點點撥開他的手。
“談丞,不要再來了,不要再因為我難過了,不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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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中午給第二章。
小寶和周崇會來客串一下子。
第258章
番外:談丞X岑文星(10)
談丞連呼吸都覺得痛。
“我下次……”
岑文星走到門口,聽到他沙啞的聲音。
“我以后,以后肯定不會認(rèn)錯�!�
岑文星回過頭看來的眼,哀憫而又溫柔。
“沒有以后。”
房門打開,又被關(guān)上。
談丞直直地看著那扇關(guān)上的房門,就像他和岑文星。
他把門關(guān)上了,
告訴他
——此路不通。
談丞垂下眼,他們的點點滴滴鑿刻在心上。
他承認(rèn)自己很差勁,很糟糕。
可岑文星呢?
利用他,欺騙他。
等達(dá)成目的,瀟灑離開,所有人都告訴他,活該,誰讓你把他當(dāng)替身。
為什么?
為什么他只是認(rèn)識得晚一些,所有人就覺得他該自食惡果?可這惡果不是岑文星故意遞過來的嗎?
談丞猛地?fù)]掉床頭的座機(jī)。
在巨大的聲響里,開始恨岑文星。
恨他的出現(xiàn),恨他的欺騙,恨他那樣有理,恨他……
恨他不肯對自己心軟。
-
岑文星成為樂團(tuán)首席的那一天,有一場盛大的演出。
演出開始前,助理Alice走到后臺,放下一束鮮花。
“還是那位先生送來的,還是在最后一排,也還是沒有卡片�!�
岑文星對著鏡子沒有表情。
Alice習(xí)以為常,將鮮花放在邊上。
隨著這幾年岑文星的出名,他的追捧者越來越多,可不管送來的東西多珍貴,有多少人給他送東西,他都不為所動。
好像喜歡他理所應(yīng)當(dāng)。
喜歡他也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只有這位先生除外。
岑文星只問過他。
但這位先生一直沒有出現(xiàn)過。
上臺前,岑文星猶豫片刻,折身從那束鮮花里,挑了一支香檳色的玫瑰出來,插在胸前的口袋。
“哦,星,你這是做什么?”
“釣魚�!�
岑文星走上舞臺的那一刻,談丞就看到了他胸口上的玫瑰。
他呆滯片刻,音樂廳現(xiàn)場的燈光似乎有些過分刺眼,以至于他有流淚的沖動。
他癡癡地看著岑文星,看到他掃視音樂廳,在他這個方向停了片刻,才收回視線。
談丞呼吸都停了,胸腔內(nèi)的心臟跳得很快。
這幾年,岑文星每一場演出,他都會來。
他會帶上一束花,坐在最后一排,陰暗的角落,像個見不得光的怪人,偷窺著已經(jīng)離開他的愛人,
談丞猜,岑文星知道是他。
演奏會結(jié)束后,岑文星刻意多停留了片刻,那人也沒來。
Alice上前,“星,怎么了?”
“沒事�!贬男前研√崆龠f給助理,“只是想證實一個猜想罷了�!�
Alice點點頭,“資方在等著了�!�
“好�!�
這幾場演出結(jié)束以后,岑文星打算回國,在國內(nèi)把知名度打開,再開巡演。
今晚要見的就是回國會參加綜藝的節(jié)目組和資方,都是中國人。
岑文星都做好喝醉的準(zhǔn)備,沒想到資方的老板上來就說喝飲料,點菜的時候,有好幾道他愛吃的,甚至考慮到了飯后的甜點。
是前幾年在那家咖啡店吃的款。
岑文星私底下給Alice發(fā)消息,讓她查查資方的大老板是誰。
是單卿山。
“是你認(rèn)識的嗎?”
“嗯,算是�!�
“我說今天飯局這么照顧你,原來是有朋友照顧著。你這幾年都很順,是不是背后有貴人?”
岑文星沒說話。
這幾年他確實很順。
“除了單卿山,沒有別人嗎?”
“你希望有誰?”
“不是希望,是不希望�!�
已經(jīng)斷了的關(guān)系,沒必要再有糾葛。
岑文星穿上外套,離開了餐廳。
談丞站在二樓看著岑文星的背影,看得眼睛發(fā)酸,也還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直到看不到了,才慢慢收回視線,捏了捏眉心。
他雙手撐在臺子上,感覺呼吸艱難,就像是一條擱淺在沙灘上面的魚,翕動著腮,想要活下去,卻沒有水。
-
回國后的聚會上,岑文星看到了單卿山。
只有他,沒有別人。
節(jié)目組的導(dǎo)演把他帶到單卿山面前,本想介紹,單卿山一句,“我們認(rèn)識�!卑褜�(dǎo)演的話堵了回去。
單卿山話少,表情也冷,很容易就讓岑文星想起了談丞。
短暫的寒暄以后,岑文星就和單卿山分開了。
Alice走到他身邊,壓低聲音,“不好意思,來遲了,路上碰到一個人,我手里的飲料全灑到對方的身上了。”
“然后呢?”
這不能作為來遲的原因。
Alice:“他長得太帥了,我覺得我的愛情來了�!�
岑文星笑了一聲,指了指單卿山,“你覺得這個怎么樣?”
Alice連連抽氣,“天吶!你為什么要讓我看到這個男人,我現(xiàn)在該怎么選擇!”
“他是gay。”
“……”
“你沒有希望了,我可能還有�!�
“……”
岑文星一口飲盡杯子里面的酒,“也許撞到你的那個,也是gay�!�
Alice連說了好幾個不可能,并且對剛才岑文星說單卿山是gay的發(fā)言表示了懷疑。
聚會結(jié)束,Alice看到周崇來接單卿山,兩個人牽著手上的車。Alice捂著心口好久好久都緩不過來。
“居然真的是gay。”
岑文星好不給面子的笑了兩聲。
Alice難以接受,讓岑文星陪她去酒吧獵艷。
她沒獵到不說,還被一個酒托忽悠著買了一瓶價格不菲的葡萄酒。
反倒是岑文星,好幾個搭訕的,男女都有。
有一個岑文星瞧著還算不錯,有移步和這個人喝一杯,了解一下的想法。兩個人剛走了沒兩步,身邊的那個男人被潑了半身的酒。
“抱歉。”
冷淡的,沒有誠意的道歉。
熟悉的,讓人心尖微顫的聲音。
是他。
第25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