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剛還在說想拿給你修呢�!�
盛喬算了下今天收工的時間,
“我最近太忙了,時間不多,
二十張以內(nèi)可以修,你發(fā)我�!�
晴天高興應了,
很快就把圖包發(fā)了過來。一群人又在群里聊了幾句,
自從上次福所倚一擲千金包地鐵,
大家都知道她壕,
所以對她忙到?jīng)]時間上線也就非常理解。
不忙哪能賺那么多錢?往小了說,那絕對都是華爾街的精英人才!而且大佬又壕又低調,平易近人,對她們的修圖請求從來不拒絕,嗚,人家有錢是有道理的,多好的人啊。
結束完今天的拍攝,幾個演員互相約著去吃飯唱K,拍戲的時候唯一能找的樂子也只有唱唱K喝喝酒了。
霍希工作室新簽的那個新人張文均來喊她:“小喬姐,一起去嗎?”
盛喬想起還有二十張圖等著自己修,婉拒了。
張文均又說:“希哥也要去哦。”
盛喬:“…………”
是去KTV聽老公唱歌,還是回酒店給老公修圖,這是一個問題。
但是答應了小姐妹今晚給圖,又不能食言,盛喬只能繼續(xù)忍痛拒絕,然后跟張文均說:“霍希唱歌的時候你拍個視頻給我看��!”
張文均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拍。
回到酒店,丁簡去餐廳給盛喬買飯,她打開電腦蹲在茶幾前修圖。不多不少,剛剛二十張,都是已經(jīng)挑選過的清晰圖。
雖然現(xiàn)在天天跟霍希面對面,但每次看到圖,還是會瞬間冒出那種“寶貝怎么這么好看我的天這個顏值是人間真實存在嗎”的粉絲心態(tài)。
正修得起勁,房門響了,她還以為是丁簡回來了,拉開門一看,居然是霍希。
她有點驚訝:“霍希,你不是跟他們?nèi)コ枇藛�?�?br />
他走進來:“去晃了一圈,已經(jīng)回來了�!笨吹剿旁诓鑾咨系碾娔X,遠遠就看清屏幕上他被放大的五官,“吃飯了嗎?”
“丁簡去買了,還沒回來。”
她走回茶幾前,握著鼠標繼續(xù)修圖,見霍希在旁邊盯著看,立馬解釋:“五官一點瑕疵都沒有,只是要調下光度和立體感!”
霍希沒說話,隔了半晌突然問:“毒唯是什么意思?”
盛喬:“???”
手一抖,把圖片上霍希的鼻子都拉歪了,結結巴巴地說:“那不是什么好詞……”
霍希拿出手機,一副要上網(wǎng)搜搜看的模樣。
盛喬:“就是這輩子除了你誰都不喜歡不爬墻不搞cp專心致志愛你一個人的意思!”
霍希好整以暇收起手機,“那談戀愛也不行?”
盛喬:“……我,我也沒有那么毒。如果你找到了互相愛慕的女孩子,我也……還是支持的……”
互相愛慕的女孩子,會是誰呢?
那一定是這世界上另一個小仙女,溫柔善良,帶著全部的愛意來到他身邊,心里眼里只有他一個人。
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會難過,會流淚,她也一定會把她所有美好的祝福都送給他。只要她愛的這個少年開心平安,她怎么樣都沒有關系。
霍希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她壓下眼底的落寞,努力地朝他露出一個明艷的笑:“所以,你不要擔心我會因為這個原因脫粉,我這輩子都不會脫粉的!”
霍希皺了下眉,房門被敲響,是丁簡買飯回來了。
一看是霍希開的門,她心照不宣地把飯菜遞給他,轉頭就跑了。
盛喬是打算邊吃邊修來著,結果霍希把她拎過去,讓她專心吃飯,自己倒抱著電腦,翻她的圖庫看。
不翻不知道,一翻嚇一跳。
上千張精修圖,整整齊齊地待在她名為“我的寶貝”的文件夾里,另還有“未修高清圖”文件夾,“未公布美圖”文件夾,分門別類。
霍希:“…………”
原來當他的粉絲,都這么辛苦嗎?
他偏頭說:“以后不準修圖了�!�
盛喬差點被米飯噎�。骸盀槭裁�?!”
霍希:“對眼睛和頸椎不好�!�
盛喬:“你不能剝奪我作為粉絲拍圖修圖的權利!”
霍希:“你拍我經(jīng)過我允許了嗎?”
盛喬:“…………”
嗚,愛豆不講道理。
霍�?此荒樣魫�,又放輕聲音:“以后少拍點少修點,十幾張就行。反正都是一個樣子�!�
盛喬:“不一樣!”她擱下筷子噠噠噠跑過來,握著鼠標打開圖庫一張張指給他看:“角度不一樣,姿勢不一樣,偏頭的方向不一樣,這個閉著眼睛,這個抿著嘴角,全都不一樣!”
霍希好笑問:“你要這么多不一樣的圖做什么?我不是在你面前嗎?”
她小聲說:“又不是二十四小時都在�!�
霍希垂眸,還勾著唇角,聲音卻沉下來:“那你是二十四個小時都在想我,都想見我嗎?”
盛喬:“…………”
不對,這話有歧義!
她一下站直身子,為了掩飾緊張還把頭發(fā)往耳后別了別,目光四處飄,“我……我飯還沒吃完!”
話落,趕緊轉身跑回去繼續(xù)吃飯了。
霍希無聲笑了笑。
魚兒總是要慢慢下餌的,鉤放得狠了,容易驚跑。
第二天上午拍完法院的戲,下午劇組就要準備進山拍外景了。山里是男女主角兩個人的戲,大概要去三四天,導演把場景分開,讓副導演在攝影棚盯著幾個配角的日常戲,自己帶著男女主角進山。
取景在杭州郊區(qū)一個沒怎么開發(fā)的山上,劇組已經(jīng)提前過去搭景。吃完午飯,劇組司機就開車過來拉他們準備進山了。
丁簡早早收拾了一個小包,帶了些零食。這幾天在山上要睡帳篷,估計信號也不好,擔心盛喬無聊,還把粉絲送的那個游戲機帶上了。
車子彎彎繞繞開了三個小時,盛喬都要被晃吐了,還沒到地點就已經(jīng)忍不住,丁簡急急叫了司機停車,盛喬沖下車蹲在路邊把中午吃的飯全吐了。
丁簡一邊幫她順背一邊著急地問:“還要開多久��?”
司機說:“二十分鐘�!�
盛喬吐得厲害,有氣無力地說:“我不坐車了,我走過去�!�
暈車太難受,聞到那個味兒都不行。劇組也沒辦法,只能讓統(tǒng)籌助理下去跟著,好在是一條直路,不擔心迷路。
盛喬還坐在路邊的小土包上休息,就聽見導演喊:“哎霍希,你干嘛去?”
霍希從車門跳下來,手上拿著礦泉水和紙,回頭笑笑:“我也暈車,跟她們一起走走�!�
導演:“……”
你這個解釋有點敷衍了啊!
他又跟那個統(tǒng)籌助理說:“你上車,我跟著他們�!�
統(tǒng)籌助理回頭看看導演,導演說:“上來上來,你們注意安全啊,一會兒我讓人來接你們�!�
車子緩緩開走,他在盛喬面前蹲下來,擰開瓶蓋把水遞給她,輕聲說:“漱下口,再小口咽一點�!�
她吐得難受,喉嚨發(fā)酸,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接瓶子時手都在抖。
霍希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問:“還難受嗎?”
她小聲地嗚嚶了一聲。
把他心疼壞了。
等她喝完了水,他又拆開紙巾幫她擦擦嘴角。
丁簡在旁邊目不斜視,看那山那水那草,嘿,多漂亮。
第92章
等盛喬緩過來了,
霍希才把她從地上扶起來,
開車要開二十分鐘的路,
走過去大概要多花一倍的時間。
坐車的時候只覺得難受,
但下了車,
周圍都是綠樹青草,
路邊隨風招搖的野花,
往遠處看城市輪廓若隱若現(xiàn),
風景還是值得一賞的。
霍希跟丁簡說:“以后備點暈車藥在身上�!�
丁簡點點頭,縮在后面,
跟他們保持五米的距離,
盡量讓自己這顆電燈泡的瓦數(shù)低一些。
等暈車的難受感全部散了,盛喬又恢復活蹦亂跳了,畢竟跟愛豆一起登山賞景這種事,千年難遇一回,
得好好珍惜。
她問他:“霍希,你累不累?餓不餓?丁簡包里有零食�!�
霍希把她從路邊邊往里拎回來一點,
“走里面,
前兩天下過雨,邊緣不安全�!�
她于是乖乖地走路中間,
指尖晃著一朵剛才摘的野雛菊,比山澗拂過樹梢的風還要輕快自在。
太陽漸漸西沉,
從山上看,
一輪紅日映著青山綠樹,
云彩都是火燒的紅。盛喬想起以前聽過的一個傳聞。和你一起賞過落日,
等過日出的人,就是你命定相守一生的人。
她心跳有點快,偷偷偏頭去看身邊的人。
然后她看到了斜后方的丁簡。
哦。
傳說都是假的。
走了快四十分鐘,終于遇到導演派來接應他們的人。營地已經(jīng)扎好了,十幾頂帳篷圍成一個圈,里面架好了火堆,連鍋都煮上了。
場記遠遠就招呼他們:“晚上吃大鍋泡面�!�
有些旅游區(qū)的山里有賓館有人家可以借宿,但導演為了突出深山環(huán)境的真實性,這次選了個還沒怎么開發(fā)過的山頭。山頂是附近著名的露營地,不少野外愛好者喜歡來這山上露營,導演組選了個山腰的位置,剛剛好。
吃完飯,就開始拍第一場夜戲。
進山一次不容易,基本要把劇本所有山里的場景都拍了。
第一場是盛喬帶人搜山,發(fā)現(xiàn)了被害人被埋起來的尸骨。群演換上警察服,盛喬穿好槍套,場記板啪一聲敲下。
她一手握著手電一手握著槍,沉聲交代周圍的弟兄:“動作再快一點,各處多下鏟子�!�
夜色彌漫,手電筒都穿不透,光柱四處晃動,夜間的山頭風聲嗚咽,沒多會兒就聽見有人喊:“聶隊!這里有發(fā)現(xiàn)!”
盛喬疾步走過去,前兩天被雨水沖刷的土臺下露出一雙裹滿泥濘的腿,一只腳穿著鞋,一只腳光著,光著的那只腳已經(jīng)開始腐爛。
她冷聲道:“挖。”
眾人下鏟,很快將整具尸體挖了出來,上半身套著麻布袋,她戴好手套,等法醫(yī)過來,一點點將麻布袋取下來。
泥水交織著黑色的頭發(fā),盛喬皺眉盯著,法醫(yī)說:“面貌腐爛程度過高,要帶回去做個DNA檢查才能確認身份�!�
她點點頭,站起身來。
導演說:“咔,過了�!�
屬于聶傾的冷清和鎮(zhèn)定瞬間沒了,她轉身就跑,一個飛奔撲倒丁簡身邊,“嚇死我了嗚嗚嗚,道具組做的尸體也太逼真了�!�
丁簡憋著笑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帶著護身符呢,不怕。”
接下來又補了兩場戲,上山也累,導演宣布收工,讓大家早點休息。
都是單人帳篷,也不用擔心男女有別,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盛喬和霍希的帳篷挨在一起。她蹲在帳篷前卸妝洗臉,大家各忙各的,丁簡也已經(jīng)鋪好睡袋準備休息了。
盛喬其實想喊她陪自己一起睡,剛才被道具組那具尸體嚇到了,這又是在山上,腦子里已經(jīng)冒出了不少自己嚇自己的恐怖畫面。但見她一臉疲憊的樣子,擔心會打擾到她休息,只得作罷。
洗漱完,她慢騰騰鉆進帳篷,盤著腿坐在氣墊上左看右看,還用手戳了戳帳篷的厚實度。拉鏈的聲音逐漸響起,大家都拉好帳篷準備睡覺了。
門口投下一片暗影,霍希俯身蹲下來,手里還拿著一根細細的繩子。
他低聲說:“把手給我�!�
盛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還是聽話得伸過去。
他把繩子一頭輕輕綁在她手腕上,不會勒到她也不會脫落。
盛喬小聲問:“霍希,這是干什么的?”
他拽了下繩子,她的手腕也跟著晃了晃:“害怕的時候就這樣拉一下繩子,我就在旁邊,別怕�!�
盛喬愣愣盯著他手里另一截繩頭,怎么也沒想到他拿繩子過來是要做這個。
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突然揪了一下,像被一只手輕輕捏著心臟,不疼,可就是揪著,奇怪的感覺順著四肢八脈蔓延,像觸了電。
他在她頭上拍了下:“睡,�!�
他幫她把帳篷拉起來,留下一道小小的口子可供繩子穿過,才走回自己的帳篷。躺好之后,把另一端系在自己手腕上。
營帳的燈一盞盞暗了下來,很快只剩下營地中間的安全照明燈。
起初還有說話聲,后來便只能聽到風聲。
他面朝著她的方向,沒多會兒,手腕就輕輕動了一下。像是試探,還帶著遲疑,只一下就消失了。他無聲笑了笑,輕扯繩子,回應了她。
盛喬縮在睡袋里,低頭看被繩子拉的一晃一晃的手腕,抬手揉了揉眼睛。
一夜無夢,第二天早上,營地又熱鬧起來。盛喬從睡袋鉆出來的時候,那根繩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收到帳篷里了。她解開手腕的繩頭,把繩子一圈圈纏好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