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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哈哈�!敝艽髱煾尚陕暎牡滥銥槭裁炊鴣砦疫不清楚?

    “在下最擅長的,莫過于測字,您不如給我寫個字,我來算算,您是為什么而來�!敝艽髱熞恍�,擺出分神秘莫測的氣度。

    王父眼睛一轉,拿起攤子上的筆,在紙上寫下一個“人”字。

    就兩筆,看你怎么測。

    周大師看著紙上的字,掐指一算,露出笑來。

    “這個‘人’字,五行屬金,為天地之性最貴者,是一撇一捺,陰陽交匯,也指男女之事�!�

    周大師端看王父五官,“您天庭飽-滿,眉高且長,目光明亮,是有福之相,不僅家中富貴,夫妻和睦,那便不是您的事,八成是為子女來算姻緣吧?”

    王父挑眉,不由得正看眼前的大師。

    別說,還真有幾把刷子!

    周大師仔細瞅著眼前人,不由得蹙了蹙眉。

    “奇怪�!�

    “什么奇怪?”王父瞬間警惕起來,對方剛剛說了自己有福,現(xiàn)在再說奇怪,這轉折一出,九成九是要收錢了!

    “貴客山根有斷,原配怕是已經離世,我看貴客人中如豆大,頂多只有兩個娃,上有兩小痣,說明兩個孩子都是男孩�!敝艽髱煵[眼,“但貴客今天寫的這‘人’字,撇勢微微回折,卻像是為女求姻緣,貴客難不成,收養(yǎng)過一個女孩?”

    王父睜大眼睛,看了四周一眼,鎮(zhèn)定開口,“大師莫胡說,我膝下兩兒一女,都是親生孩子�!�

    周大師看著王父的反應,笑了笑沒說話。

    “不過大師之前說的確實對。”王父緩了口氣,“我今天來,就是為我的女兒求姻緣,或者大師幫我算算,我女兒的姻緣在何方,我有了方向,也好去尋。”

    周大師抬手,輕輕擺了擺,“父母替孩子問姻緣的大有人在,但至少本人得來,我也好看面相。”

    “我那孩子倔的厲害,我怕我?guī)Р坏盟齺怼!蓖醺敢荒槥殡y,之前已經忽悠琦嫣過來相親,現(xiàn)在要是再逼她來算命,她怕是要炸。

    “要不這樣。”王父有了主意,“勞煩您大駕,來我家中一趟,我再讓女兒來,您給看看面相�!�

    “這……”周大師一臉為難,看了眼后面排著的長隊。

    “錢不是問題�!蓖醺刚�,“只要您肯來,指出條明路,我絕對給足您謝禮!”

    看周大師不愿動,王父從口袋中拿出一卷錢,推到大師面前。

    “這些算是定金,您看怎么樣?”

    被父親再次喊去家中,王琦嫣正好奇哪方神圣不怕雞飛蛋打的敢來再和自己相親,萬萬沒想到,一進門,王琦嫣就看到一老一小,老的穿一身長袍,頭頂盤發(fā),活生生看著像個江湖術士!

    “爸,我說不至于吧�!蓖蹒堂碱^緊皺,“你是要這騙子,給我施法改變觀念還是怎么的?”

    “胡言亂語,大師是來幫你看姻緣的!”王父一瞪女兒,熱情給周大師介紹,“周大師,這就是我女兒,王琦嫣�!�

    周大師抬頭,看著眼前老板的姐姐,給自己當場翻了個白眼。

    “爸,你怎么連這也信?”王琦嫣滿

    眼無奈,“你看看你,人老了就是容易被騙!”

    “別胡說,坐下來,讓周大師幫你看看!”王父壓著王琦嫣肩膀,硬是讓女兒坐在周大師對面。

    周大師問了王琦嫣的生辰八字,仔細看了眼前人的面相手相,為保確定,還讓王琦嫣寫了個字。

    王琦嫣百無聊賴的寫了個“騙”字,給向周大師,都能想到眼前這人,八成是父親找來,勸說自己結婚的。

    說什么“三十歲之前不結婚就有災”之類的話,這話嚇唬別人還行,嚇唬自己,是門都沒有。

    王父有點緊張的看向周大師,卻見大師面色越來越凝重。

    “大師,怎么樣?”王父迫不及待的詢問,“我女兒的姻緣,在何方?”

    周大師長長嘆了口氣,對著王父搖了搖頭。

    王琦嫣“呵呵”一笑,就知道對面要開始騙人了。

    “你直說吧,買你避禍的開光寶貝要多少錢,你這種套路,我見多了�!�

    “你命中確實有災�!敝艽髱熣J真看向王琦嫣。

    “爸你看,我就說嘛!”王琦嫣仰頭看向王父,臉上揚起笑容。

    “幼年時有一災,已經過去,往后還有一大災,唯有不婚才能避過�!敝艽髱熇^續(xù)開口。

    “你看看,他說我幼年有一災,可我小時候根本沒出過什么大事,他還說我往后一災,要……”王琦嫣得意的向父親拆穿對面的騙局,說到后面,突然頓住,半晌沒反應過來。

    “你剛剛,你剛剛說我怎么避過?!”王琦嫣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眼前的大師。

    “不婚�!敝艽髱熋嫒輫烂C。

    客廳里幾人齊齊愣住,王琦嫣緩緩張嘴,震驚的看著對面的大師。

    這絕對不是騙子!

    是大大的好人!

    “大師�!蓖蹒毯献�,嚴謹?shù)南蛑艽髱熦Q起大拇指。

    “您是真大師。”

    “周大師,這……怎么可能?”王父有點不敢相信。

    “你看看你女兒寫的‘騙’字,分開來解,便是‘馬’與‘扁’,‘馬’字拆開不念字,也沒有偏旁部首,是獨身一人,孤獨之象,并且看她寫的‘馬’字,微微上揚,是駿馬騰空而起,在紙頁位置的中偏上,是離宮,也是‘麗’。

    這‘馬’字意味的就是你女兒,美麗且獨身,但是看旁邊這個‘扁’,其意為偏,若是走上婚姻這條路,便是偏了路。

    看你女兒八字,命中要遭兩劫,都是因為偏了路,上一劫怎么且不說,這一劫只會更加兇險�!敝艽髱熋嫔�。

    旁邊的七星認真瞅著師父,感覺奧斯卡不給他頒個小金人都可惜。

    “如何兇險?”王父眉頭緊蹙。

    “我舉個例子,假如她有八十的壽數(shù),這一劫可能會讓壽數(shù)折到一半,有可能還不及�!敝艽髱熤刂匾宦晣@息。

    王父深呼吸,臉色發(fā)白的看向王琦嫣,王琦嫣挑眉,假裝自己也無可奈何的一聳肩。

    “你看,大師都說我不能結婚�!�

    王父沉默許久,長長嘆了口氣,拿錢給周大師,周大師卻連連搖頭,不愿收下,起身就告別想離開。

    王父滿目擔憂的送周大師出門,王琦嫣在后面興高采烈擺手,“大師,以后有空常來算算�。 �

    王父送周大師好一段路程,愁眉苦臉的一直跟著。

    周大師有些無奈,轉身看向老板父親,“貴客,你還是回去吧�!�

    “我這……”王父也是委屈,自己明明是給女兒算姻緣在何方,結果算出來這么一個結果。

    “其實剛剛那字,也是給你的一個提醒�!敝艽髱熤荒茉僬f幾句。

    “如果你強行要求,把她帶偏了路,那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就是你的報應啊。”

    王父一聽,倒吸一口涼氣,眉頭緊蹙。

    眼看著老板父親不再跟來,七星笑著給師父豎起大拇指。

    “師父,厲害啊,演的真像!”

    周大師苦笑一聲,連連搖頭。

    七星一看師父模樣,眼睛一轉,想起老板姐姐的生辰八字,掐手指自己也算了算,發(fā)現(xiàn)竟然結果和師父說的不出一二。

    “她是真不能結婚?!”七星滿眼驚訝。

    “是啊�!敝艽髱熞宦曔z憾的嘆息,“所以我沒有收她父親算姻緣的錢,可惜了,看起來挺厚一疊的�!�

    第125章

    “話說,大老板知道姐姐是收養(yǎng)的嗎?”七星忍不住開口,“我在蘇城待的這段時間,還聽過大老板的姐弟,和大老板爭家產的事。”

    周大師琢磨片刻,摸摸懷里的那疊錢,有點猶豫。

    找大師算過后,王父突然間偃旗息鼓,再不提給女兒相親的事,天天泡茶喝茶,看著錦鯉池里擁擠游動的大寶貝,時不時一聲嘆息。

    年后不久,西氣東輸天然氣工程全線建成幾個月后,蘇城正式通了天然氣,川海庭院的天然氣管道立即派上了用場。

    李隊長帶著人前去查看,眼瞅著各家各戶都在買天然氣盤,不由得撓撓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就在去年,自己還在辦公室嫌棄吐槽大老板。

    蘇城哪來的天然氣?

    蘇城周邊也沒有能出天然氣的地方啊!

    白白建管道,也不知道為了啥!

    看著小區(qū)里熱熱鬧鬧,買天然氣盤的銷售位,李隊長臉有點熱,和幾個兄弟去地下停車場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竟然大部分車位都停滿了。

    “真有錢啊,都有車。”李隊長尷尬的撓撓鼻子。

    “隊長,你不是也有車嗎?”一工友好奇反問。

    “我這不是去年賺了點錢……”李隊長頓了頓,一下子想起自己說的那些話。

    大老板想事也太理想化了!

    不建地下室,搞個地下停車場,房子沒人要,絕對要虧吐血!

    大老板是不是以為,誰都跟他家一樣,隨隨便便就能買輛車停那!

    看著眼前幾乎停滿的地下停車場,再想想自己家的車,李隊長感覺自己以前說的話,在不停的“啪啪”扇自己巴掌。

    李隊長不由自主想起去年大老板聽到自己吐槽后,含而不露的表情。

    “現(xiàn)在不用道歉,明年再來道歉也不遲�!�

    “真的是神了�!崩铌犻L臉有點紅,忍不住向周邊兄弟開口夸贊,“還是大老板有眼光!”

    新項目總平面規(guī)劃圖紙終于審核完成,接下來的管線綜合審查,以及排水許可辦的都極快,有上一次的經驗放在那,各個關卡打通,老齊這次辦許可證下來的速度比上次更快。

    不用王昭謀提醒,老齊這次逐步申請施工許可證,基坑支護的單獨許可證一下來,等待許久的施工隊總算是可以開工。

    周大師給算好了日子,在開工前,眾人照例一聚,席間李隊長不斷給王昭謀敬酒,王昭謀以茶代酒,喝的李隊長有點暈圈。

    “我現(xiàn)在最佩服兩個人,一個是周大師,一個就是大老板!”李隊長舉著酒朝王昭謀道歉,是心服口服。

    “對不起大老板,天然氣管道、地下停車場,你說的都是對的,我鼠目寸光,當時還吐槽你,就讓我自罰三杯,你們都別攔我!”

    沒有人攔李隊長,笑看著李隊長一杯一杯的灌,李隊長喝的有點不識數(shù),一連喝了五六杯,還在數(shù)第二杯,愣是自己把自己喝趴下。

    眼看老齊將李隊長送走,周大師看向王昭謀,笑瞇瞇的也舉起酒杯。

    王父終于放過王琦嫣,不再讓她相親,這其中的大部分功勞,歸屬于周大師。

    王昭謀倒去杯里的茶水,添上酒水,鄭重與周大師碰杯。

    周大師看到自己有如此待遇,不由得敞開一笑,將自己手里的酒水一飲而盡。

    周大師思索片刻,看著王昭謀笑瞇瞇,仿佛不經意的提起,“大老板你親生母親,有幾個孩子啊?”

    “兩個�!蓖跽阎\放下酒杯,淡然回應。

    “也是哦,那時候管的嚴,說什么‘晚、稀、少’政策,要結婚晚,要兩胎間隔的時間長,一對夫婦最多生兩個�!�

    周大師笑瞇瞇,“當時大老板您父親正奮斗,肯定也不敢多生。”

    王昭謀安靜片刻,沒有回應。

    七星看王昭謀表情,眼睛一動。

    “不過那時候家里三個孩子的也多,比如收養(yǎng)一個,再生兩個,就是三個孩子,也挺熱鬧�!�

    “謝謝兩位好意提醒�!蓖跽阎\笑了笑,“我都明白。”

    周大師有點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年輕男人,沉默良久后,再次向王昭謀敬酒。

    王昭謀沒有言語,將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聚餐結束后,時間已晚,王昭謀坐在車中,帶著兩分酒意,雙眸微醺,看著車窗外蘇城的夜景。

    上一世的種種場景,不時的跳出來。

    “昭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頑固,非要琦嫣嫁人?”

    “琦嫣的親生父親,曾經對我有恩,她父親臨終前的遺愿,就是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兒健康長大,有份安穩(wěn)的工作,像其他人那樣,平平順順的過一生……”

    “這件事,我對你宋姨都從未說過,只能有你我知道,如果泄露出去,文家知道琦嫣不是我的親生女兒,肯定不會好好待琦嫣……”

    父親蒼老的面容掠過,緊接著是王琦嫣有些不滿的表情。

    “我們都是爸的孩子,但他就是偏心你,我二十六七的時候,他就天天嘮叨我讓我相親,想讓我嫁出去,你現(xiàn)在也快三十了,他可是對你的私生活一句話都沒說過!這不是偏心是什么?”

    “你為什么不說話?還跟我冷戰(zhàn)?!

    告訴你王昭謀,我現(xiàn)在成家了,我再不需要你!”

    王昭謀靜靜看著車窗,打開手機,翻出最近的一條短信。

    王昭謀看著手機屏幕,勾唇笑了笑,將手機放回衣兜,看著窗外夜景,絢爛動人。

    ×××

    新學期,新面貌,季連霍換完自己床鋪上的床單被套,將宿舍快速打掃了一遍,從角落里清理出來兩只不成對的襪子,默默放在一邊。

    季連霍去報了道,再沒有什么事情,正式開學要到后天周一,只要明天統(tǒng)計一下班里實到人數(shù),這兩天的工作就算完成。

    季連霍翻了翻日歷,標記好農歷二月初二的日子,準備在蘇城的甜品店轉一圈,找找有沒有好吃的小蛋糕。

    去年昭昭在這一天,給了自己一個愿望,如果今年再能給一個,就太好了!

    季連霍揚起唇角,透過玻璃櫥窗,看里面的小蛋糕。

    昭昭前天給了自己這個月的生活費,一千五,自己還沒有花,買幾

    個小蛋糕都綽綽有余。

    天色漸暗,季連霍正看著小蛋糕,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冷老爺子打來,語氣含著分怒意。

    “連霍,來我這一趟�!�

    冷老爺子電話的背景音里,隱隱帶著哭聲,季連霍眼眸微沉,合住手機,面容漠然。

    整理好東西,季連霍獨身開車過去,還沒進豪宅,就聽到大廳中的哭聲一陣接著一陣。

    “我只有這一個兒子啊,季連霍他出手太狠了,讓我們文家直接絕了后。我們去驗了傷,三-級傷殘,是重傷!

    傷人到這個地步,冷老爺子,您要是不給我一個答復,我就去報警,無論如何,我要讓傷害我兒子的人付出代價!”

    “文夫人,你先別急。”冷婉音鎮(zhèn)定開口,“連霍馬上就來,我們得好好聽一聽,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還能怎么回事!”文夫人的聲音有點凄厲。

    “我兒子都告訴我了,他不過是犯渾說了幾句蠢話,就被王昭謀記恨,王昭謀把這事告訴季連霍,季連霍就將他挾持到巷子里,硬是掰斷了我兒子的手腳,還,還踢了他的命-根子!”

    “照這說法,王昭謀是主謀?”冷婉音聲音中帶著幾分疑惑,“你不去找王家,找我們干什么。”

    “王家在蘇城一家獨大,能讓王家血債血償?shù)模挥心��!蔽姆蛉诉煅�,“再說,對我兒子動手的,是冷家的人�!�

    冷婉音立即明白了這位文夫人的意思。

    她是用季連霍做威脅,讓冷家去對付王家,如果冷家拒絕,就讓季連霍去接受審判。

    冷婉音抬眼看向冷老爺子,冷老爺子眉頭微蹙,看著文夫人帶來的照片,感覺到許些棘手。

    這里是華國,冷家只能施展一二,但絕沒有在米國那么方便。

    季連霍適時走進大廳,悲傷的文夫人一看到季連霍立即撲過來,動手就要打傷害自己兒子的人。

    季連霍面色淡然的側身,看文夫人撲了個空。

    “連霍!”冷老爺子喊來季連霍,將照片放在季連霍面前,神色嚴肅,“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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