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她想找徐敏珠,這才發(fā)現(xiàn)去繳費的徐敏珠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
家長們都聚集在門口,發(fā)生點什么事,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這邊聚集。
被眾人行注目禮的鄭老太太,臉上有些燒。
越是面上不好意思。
鄭老太太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就越是強硬。
她板著一張臉:“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給兒媳婦,說你們弄錯了,還不承認。”
老師什么都沒說。
等著她打電話。
鄭老太太的電話撥過去,那頭沒人接。
她有些心虛,又有些生氣:“人多聲音吵,肯定是手機放兜里,沒聽到。”
又是一個電話打過去。
還是沒人接。
鄭老太太的臉上掛不住,低聲咒罵一句徐敏珠,電話又打過去。
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那頭都沒人接。
老師臉上帶著得體的笑:“您好,按照規(guī)定,沒有繳費的學(xué)生,是不能在學(xué)校上課的。”
鄭老太太眼睛一瞪。
“誰說我沒有繳費�!�
這種學(xué)校的宣傳點之一就是老師素質(zhì)高,不管有沒有繳費,老師都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給鄭老太太沒臉。
“可能是您兒媳婦找錯了地方,或者中間出現(xiàn)什么紕漏。您先將孩子帶回去,跟您兒媳婦核實情況。如果繳費成功,孩子明天還是可以來正常上課的�!�
頓了兩秒,生怕鄭老太太鬧起來的老師又補充道。
“您悄悄把孩子帶走,不打擾其他同學(xué),也不影響您孩子以后和同學(xué)的相處�!�
鄭老太太再怎么樣,也是真心疼愛鄭觀棋的。
不想鄭觀棋以后在學(xué)校交朋友因為這件事被影響,鄭老太太就算是心里有氣,也沒說什么。
目睹一切的余蕊趴在江海棠耳邊,小聲說。
“你說,該不會是徐敏珠不想付錢,跑了吧?”
余蕊是個對自己嗓門沒有自知之明的人。
她自以為的小聲,實際上也沒比別人正常說話聲音小多少。
是以。
余蕊的話完完整整地落在了鄭老太太的耳朵里。
一個字都沒漏下。
鄭老太太狠狠地瞪了江海棠一眼。
無辜被瞪的江海棠覺得,既然都被記恨了,那如果自己還沒說點什么,豈不是更虧?
她聲音也沒壓多少,不過比余蕊的還是一些。
“以鄭家那個抓馬的情況,還真有可能�!�
鄭老太太心中發(fā)恨,只能不停咒罵江海棠。
江海棠見鄭老太太的嘴里咕嘰咕嘰的,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在罵自己。
不過她并不在意。
左右鄭老太太罵的什么,她又聽不見。
倒是鄭老太太,一個嘴罵,兩個耳朵聽,那自然都是罵她自己的。
在班里正跟同學(xué)聊得開心的鄭觀棋,突然見到鄭老太太很是驚訝。等聽到鄭老太太要把自己帶回家的時候,那驚訝又變成了害怕。
他搖頭:“不要,我不要走�!�
鄭老太太耐心哄著:“咱們就回家休息一天,明天太婆就送你來學(xué)校。”
鄭觀棋不信。
“為什么要明天?我今天就要在學(xué)校�!�
也不知道是哪個學(xué)生喊了一句子:“他不交學(xué)費就想來上學(xué),我媽媽說,他這種行為叫渾水摸魚!”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已經(jīng)懂渾水摸魚是什么意思了。
一個人說,其他人都嘻嘻哈哈地笑起來。
也包括若若。
鄭觀棋的臉漲得通紅,他抬手就要把鄭老太太推出去。
“你出去,趕緊出去,我要上課,不要跟你回家。”
鄭老太太好說歹說,鄭觀棋就是不愿意走,還差點把鄭老太太推倒在地上。
估計鄭觀棋也知道。
能不能繼續(xù)在學(xué)校上課,根本不是把鄭老太太推出去就能解決的。
推著推著,他自己也哭了。
鼻涕眼淚一塊往外冒,看得人不忍直視。
心疼鄭觀棋的鄭老太太余光又瞥見江海棠,頓時眼睛都亮了。
鄭觀棋也是江海棠的孫子。
這筆錢就應(yīng)該讓江海棠來出。
自己大孫子上學(xué),她這個當奶奶的出點錢怎么了?
聽說江海棠那三個鹵肉店生意很好,應(yīng)該不少掙錢,再加上從鄭家拿走那么多錢,就應(yīng)該吐出來。
想到什么就干。
鄭老太太直接沖到江海棠面前,厲聲道:“你現(xiàn)在去繳費處,給觀棋繳費。”
“我不去。”
連我沒錢都沒說。
離婚證已拿。
在鄭家人面前,江海棠連裝都不想裝了。
鄭老太太眼睛瞪大,說話也是咬牙切齒:“你不去?你憑什么不去?有你這么狠心的奶奶嗎?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孫子沒錢上學(xué),你這個當奶奶的吃香的喝辣的,都不愿意給自己親孫子交學(xué)費�!�
想到離婚那天,到民政局的幾個男模,鄭老太太就更心痛了。
那不都是錢?
這錢要是花到觀棋身上,他們鄭家能省多少?
“大家都來評評理,你們見過這樣的奶奶嗎?有錢出去找野男人,沒錢給自己的親孫子交學(xué)費!”
鄭老太太一嚎,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這邊。
江海棠懶得跟鄭老太太掰扯,直接叫了保安:“這人應(yīng)該不算是學(xué)生家長吧?上課時間在這大呼小叫,你們都不管?”
站在一旁的保安聞言上前,對鄭老太太說。
“請您出去�!�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鄭老太太氣得火冒三丈:“她也不是學(xué)生家長,憑什么攆我不攆她?”
余蕊連忙上前。
“誰說她不是學(xué)生家長?她可是淼淼干奶奶�!鳖D了頓,余蕊又帶了幾分壞笑補充:“我們家淼淼上學(xué),她可贊助了不少。什么新衣服,新鞋子,新書包,新水杯,新文具的買了一堆,我們家淼淼都用不過來了�!�
鄭老太太又急又氣。
江海棠給一個外人花這么多錢,都不愿意給自己親孫子。
怎么會有這種吃里扒外的人?
一想到那些錢很有可能是從鄭家流出去的,鄭老太太就氣得恨不得兩眼一翻暈過去。
余蕊催促保安。
“這人又哭又鬧吵得很,一看就是腦子不正常,還不快讓她出去。這種腦子不正常的放進學(xué)校,要是傷害我們孩子怎么辦?”
其他家長一聽,也都紛紛贊同。
孩子在學(xué)校,最重要的當然就是安全問題。
第122章
江海棠和女兒相認
等鄭老太太帶鄭觀棋出學(xué)校。
別說是徐敏珠了,就連徐敏珠的車都不在了。
這種情況要說徐敏珠不是故意不繳費,打死鄭老太太都不會相信。
尤其是打出租的路上,司機隨口問鄭觀棋怎么不在學(xué)校上課,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更是讓鄭老太太氣不打一處來。
她氣江海棠。
更氣徐敏珠。
這賤人居然敢耍她!
一到家,鄭老太太就聽到徐敏珠和已經(jīng)回來的鄭文彬在書房說話。
徐敏珠跟鄭文彬說話還是溫溫柔柔的。
“文彬?qū)Σ黄�,觀棋沒辦法再上貴族學(xué)校了。當時我答應(yīng)這事的時候收入很高,但現(xiàn)在我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廣告商那邊不知賠了多少,上哪還有錢給觀棋交學(xué)費?”
要是沒那件事。
鄭文彬肯定會理解徐敏珠。
畢竟一年一百萬并不是個小數(shù)目,普通家庭根本上不起。
尤其鄭觀棋和徐敏珠壓根就沒有血緣關(guān)系,更沒有義務(wù)幫鄭觀棋出這筆錢。
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
徐敏珠的婚禮沒有鋪張浪費,她沒有給自己買個戒指花三百多萬。
此時徐敏珠這個樣子。
在鄭文彬眼里多少有點惺惺作態(tài)的意思。
“行了,這事我會想辦法�!�
見鄭文彬反應(yīng)不大,徐敏珠委委屈屈:“我實在不知道怎么跟媽和觀棋解釋,今天上午就自己先離開了�!�
“什么?”
鄭文彬沒想到,徐敏珠剛剛那話只是鋪墊,真正的后招在這里。
想象那個場面,鄭文彬只覺頭腦發(fā)暈:“你把媽和觀棋扔在學(xué)校?你怎么想的,你這么做,其他人怎么看他們?”
徐敏珠拉了拉鄭文彬的衣角。
“我就是一時著急才會這樣�!�
鄭文彬一把甩開徐敏珠的手,連名帶姓地叫她:“徐敏珠你真的太過分了,你給自己買三百多萬的婚戒就有錢,給觀棋上學(xué)就沒錢?”
他一婚戒說事,徐敏珠就生氣。
她差一點脫口而出。
我的錢,想給我自己買多少錢的東西就買,憑什么要管鄭觀棋?
但還好,這話她忍住了。
兩人都沒想到,鄭老太太突然推門而入,氣勢洶洶地走進來,一雙眼睛看著徐敏珠滿是怒意:“好啊你,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鄭老太太進來,徐敏珠臉上的慌亂也只有一秒,隨即便恢復(fù)了正常。
再生氣,鄭老太太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要把鄭觀棋的學(xué)費解決了。
她上前抓住徐敏珠的袖子。
“你跟我去學(xué)校,把觀棋的擇校費交了。交了擇校費,明天觀棋才能正常上學(xué)。你們兩口子的事我不管,答應(yīng)觀棋的事你必須做到。”
徐敏珠杵在原地沒動。
任憑鄭老太太怎么拉,就是不動。
徐敏珠面無表情著一張臉:“不去,我沒錢。”
鄭老太反問:“買三百多萬的戒指就有錢,給觀棋上學(xué)就沒錢?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
徐敏珠的面上依舊沒什么表情。
“就是買了戒指,才沒錢的。要不是因為江海棠,我也不可能買這么貴的戒指�!�
“戒指……”
鄭老太太四處張望,盯上了徐敏珠手指上戴的戒指,很大很亮的一個鉆石,一看就價值不菲。
一想到這破戒指夠鄭觀棋交三年的學(xué)費。
鄭老太太就心疼得在滴血。
仿佛徐敏珠買戒指,花的是鄭家的錢。
她一把抓住徐敏珠的手,企圖將戒指摘下來:“跟我去,把這個戒指退了,然后給觀棋交擇校費。什么破戒指要三百多萬,我看你是昏了頭了,才會買這么個破爛玩意兒。”
徐敏珠當然不愿意。
但鄭老太太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雙手緊緊地抓住徐敏珠的手,不管徐敏珠怎么掙扎都沒用。
“我不去,你松開。”
徐敏珠看向鄭文彬,希望鄭文彬管管鄭老太太。
然而后者只是沉著臉坐在那。
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
徐敏珠心里一緊,手上的力道下意識重了一些,終于掙脫了鄭老太太的鉗制。
然而,因為太過用力,鄭老太太的指甲在徐敏珠的手背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劃痕,有鮮血從里面滲出來,疼得徐敏珠眼淚都飆出來了。
徐敏珠心疼地看著自己的手背。
她是很容易留疤的體質(zhì),這么深的劃傷,若不好好養(yǎng)護,必然會留下一丑丑的疤痕。
徐敏珠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她瞪著鄭老太太。
“上什么貴族學(xué)校?你看他是上學(xué)的料嗎?上貴族學(xué)校不如去上新東方,那么好吃做飯應(yīng)該還有點天賦�!�
一句話,簡直是在戳鄭老太太的肺管子。
可惜徐敏珠沒給鄭老太太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