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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喬挽顏神色淡淡,“我從來不記得那些無用之人的臉,可以讓開了嗎?”

    司徒樾擰眉,“我是給你臉了是吧?”

    喬挽顏依舊淡定道:“你主動和我打招呼應(yīng)該是想要和我說些什么,但我不認識你也不知道跟你說什么,要不我給你上炷香鞠三躬?”

    “喬挽顏�。。 彼就介斜粴庹�,尤其是被她那一副輕飄飄的語氣給氣炸了。

    旁邊的刑部侍衛(wèi)眼睛睜的溜圓,剛剛在刑部門口的時候,他腦海中對這位小姐的第一印象就是美麗、柔弱,是個風(fēng)吹就會染了風(fēng)寒遇到欺負只會哭哭啼啼的人。

    但是如今.......

    這攻擊力,簡直強到?jīng)]邊了。

    輕輕松松就讓對方氣的要炸毛了。

    “我的名字確實很好聽,但是從狗嘴里說出來,就有點難聽了�!眴掏祛伜谜f好商量,“可以請你不要叫我的名字嗎?”

    能利用的人她完全可以裝的單純無害,但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蠢貨,她素來沒什么好耐心的。

    因為不配,不配她費心思。

    她怎么開心怎么來,誰管對方有沒有氣死?

    司徒樾被氣笑了,指著她的鼻子剛要說話,便見紫鳶伸手打開了他指著自家小姐的手。

    “少拿手指我家小姐!”

    喬挽顏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滾開,別擋了我的路�!�

    司徒樾怒目而視,“你以為你自己是個什么東西?白送給太子太子都嫌棄不要你,還做著美夢想要嫁到東宮呢�。磕銓μ佑芯让�,可是結(jié)果呢?太子有為報答救命之恩求娶你的一點風(fēng)吹草動嗎?”

    司徒樾譏諷道:“一個自以為是的嫡女,卻比不上一個處處不如你的庶女,由此可見你是多么讓人嫌惡!”

    刑部侍衛(wèi)聽見這么一番話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感覺空氣中死一般的寂靜。

    這話說的也未免太毒了,就算是再堅強的姑娘聽見這話都會哭著委屈著離開這里吧?

    這伯爵府的六公子怎么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呢?

    第94章

    我不是害怕,就是腿抖刑部侍衛(wèi)開始猶豫要不要幫著這位小姐說說話讓她別那么尷尬難堪,就在他猶豫許久終于打算開口的時候,聽見了一道清脆的聲音。

    喬挽顏臉上一點要哭的意思都沒有,手掌心火辣辣的,將心底里的不爽全都轉(zhuǎn)變成了力量。

    哭?哭有什么用?

    讓對方哭才能讓她解氣。

    她才不會做那種吵輸了架深夜睡不著痛恨自己沒發(fā)揮好的人呢!

    吵不過,還不會動手嗎?

    對方是個皇子王爺就算了,一個沒有實權(quán)漸漸沒落的伯爵府,打就打了,爹爹會給自己善后的。

    刑部侍衛(wèi)瞳孔一瞬間收縮到了極致,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就這么,動手了?

    一點前戲都沒有,說打就打?

    “你敢打我?”司徒樾目眥盡裂。

    喬挽顏輕蔑嗤笑,“你以為你自己又是個什么東西呢?身為伯爵府的嫡出六公子,承爵之人卻是庶長子,由此可見你是多么無用,才會占據(jù)了平陽伯的寵愛與嫡出身份卻得不到爵位�!�

    司徒樾臉色煞白,一雙眸子氤氳出極盛的怒火,雙拳緊緊攥起,死死地盯著眼前嘲諷自己的女子。

    喬挽顏絲毫不懼他的怒火,“你一個在父親羽翼下生活,日后在庶兄麾下茍延殘喘的廢物,還敢在我面前囂張找事。上次在宮宴上我便與你說過,日后見到我夾緊尾巴避開我,可你偏生是個不長眼的,巴巴地送上門求著我罵你。”

    司徒樾在京中素來是個混賬,京城貴女見到他也會避開他,生怕他混賬勁兒上來了胡鬧一通。

    平陽伯朝中地位已大不如前,手中沒有什么實權(quán),長子雖然是家中子弟最為出色的一個,可放在那一眾出色之人面前,也是不夠看的。

    平陽伯爵府如今還能在京城立足,不過是平陽伯的女兒前幾年入了宮,頗為得寵才保住這暫時的地位。

    否則,司徒樾還敢如此張狂?

    去年宮中夏日宴,司徒樾仗著醉意揚言要娶自己,還膽敢動手動腳。

    被爹爹派人光明正大的揍了一頓,平陽伯一句話都沒說。如今他還敢在自己面前沒事兒找事兒,那就只能怪她不是個軟柿子了。

    “你這么囂張,是會遭報應(yīng)的�!彼就介幸а狼旋X陰狠狠地盯著她。

    喬挽顏道:“如果我是個軟柿子,你說的那句話便該是我說的�!�

    刑部侍衛(wèi)心里暗暗點頭,六公子不過是沒事兒找事兒卻沒干過人家而惱火,若是這位小姐真的是個軟柿子,那此刻他便是要更囂張了。

    司徒樾死死地盯著她的背影,似乎要將她盯穿一樣。

    許久,那道身影消失在拐角處,他才緊咬牙關(guān)。

    “給我等著!”

    姐姐還說讓自己想辦法娶了這個賤人,和喬家結(jié)親以保住司徒家的榮耀與地位,可他便是娶個民女都不會娶這種跋扈之人!

    他絕對不會就這么算了,一個女人,他有千百種辦法讓她在京城活不下去!

    上次被喬尚書派人打了一頓,還是當(dāng)著司徒璽的面,丟盡了人。

    新仇舊恨,他一定要讓喬挽顏這個賤人知道,他不是好欺負的!

    越往里面走陰濕的感覺便越重,喬挽顏問道:“司徒樾來刑部做什么?”

    刑部侍衛(wèi)立即答道:“六公子強搶了一個姑娘為妾,那姑娘的哥哥上伯爵府要人,結(jié)果被六公子派人打了個半死。那姑娘的哥哥便去官府鳴冤,只不過官府沒管,他便繼續(xù)去平陽伯爵府敲門要人。”

    刑部侍衛(wèi)話落頓了頓,“聽說刑部有個司獄官和六公子是好友,那司獄官將人抓到了刑部大牢,六公子今日過來就是找那位司獄官的�!�

    喬挽顏神色淡淡,那可真倒霉。

    刑部侍衛(wèi)又道,“那姑娘也是夠可憐的,聽說爹爹早年做苦力累死了,娘病重躺在床上起不來。哥哥勤勤懇懇種地,妹妹在酒樓廚房里干活,本來好端端的一家人也是倒霉了�!�

    喬挽顏沒說話,也不打算多管。

    “不過那姑娘的手藝確實不錯,我家那位吃過一次她做的桂花糕贊不絕口。只不過我這月例不多,沒法子天天給她買,以后是吃不到了�!�

    喬挽顏擰眉,“桂花糕?她在哪里做桂花糕?”

    刑部侍衛(wèi)道:“明月樓。明月樓掌柜是個好人,本來不收女子干活,但看著那姑娘可憐就留下了,誰承想遇到這種事兒。”

    喬挽顏輕咳一聲,“司徒樾強搶民女竟然還有賊官無故抓人,簡直是過分!那姑娘的哥哥叫什么名字?”

    “孫貴�!�

    72

    喬挽顏見到云瑤的時候,云瑤平日里兩個沖天雙髻都已經(jīng)耷拉下來了。

    蹲在角落里苦兮兮的抱著自己的雙腿,聽到牢房門口有動靜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見著是熟悉的人后立即跑到了門口,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阿顏姐姐,我要死掉了!”

    “我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前朝余孽,他跟我說幫他擋住后面追他那些壞人,他就告訴我京城最好玩的地方是哪兒,我就幫他了......”

    “阿顏姐姐你替我告訴我哥哥一聲,下輩子我還要當(dāng)他的妹妹嗚嗚嗚.......”

    喬挽顏:“.........”

    哪來的無恥賊子騙小孩兒?

    不知道小孩兒沒咋見過世面嗎?

    喬挽顏好生安慰了一番云瑤,等著云瑤平復(fù)了一下心情之后才離開了大牢。

    紫鳶道:“小姐,您說璟王會不會放了云姑娘��?”

    喬挽顏看了一眼她下半身,“我不清楚,但是紫鳶,你怕什么?咱們又不是進了刑部出不去了。”

    紫鳶搖搖頭,“奴婢沒怕,奴婢就是有點腿抖�!�

    喬挽顏抿了抿唇,雖然腿軟,但是嘴硬。

    “若是害怕你就在刑部外面等著我。”

    紫鳶又是搖搖頭,“奴婢不要,奴婢就要留在這兒陪著小姐�!�

    她雖然心底里害怕,但是再害怕也沒有小姐重要,她得留在這兒陪著小姐。

    大不了就是一死,能為小姐死也是值得的。

    第95章

    吹吹~城門口馬車內(nèi),墨蕭勒緊韁繩停了下來。利落的下了馬,三兩步走到馬車旁邊。

    “王爺,人抓到了�!�

    鶴硯禮把玩著手里的玉佩,聞及此言神色微動,“還活著?”

    墨蕭道:“活著。那逆賊想要咬舌自盡,被屬下攔住了。如今已經(jīng)派人押送到刑部大牢,王爺可要前往刑部審問?”

    這逆賊本來已經(jīng)是甕中捉鱉,在京城之內(nèi)便可以拿下。誰承想橫空跑出來一個小丫頭,還是個擅長用毒的小丫頭,害得追趕之人全體腹瀉一邊往家跑一邊拉褲子,鬧的滿大街飄著那股難言的味道。

    把那小丫頭抓回來之后才知曉那是喬二小姐身邊的人。

    鶴硯禮將手里的玉佩放到了口袋中,“先回府。”

    墨蕭有些疑惑,這逆賊都抓到了難道不是應(yīng)該去刑部大牢好好的逼問京城之內(nèi)其他的前朝余孽以及主事之人嗎?

    但墨蕭沒敢多問,只是吩咐馬夫,“回府!”

    喬挽顏在刑部待了大半天都沒有等到鶴硯禮,吩咐紫鳶去查問才知曉今日璟王不過來了,如今正在王府說是明日才能過來審問犯人。

    “小姐,這幫人也真是的,明知道王爺今日不過來了還不告訴您一聲,讓您在這兒白等�!弊哮S嘟囔道。

    喬挽顏道:“十有八九,是他故意的�!�

    “那小姐,咱們還要去璟王府嗎?要不然明天再去吧?小姐在這兒已經(jīng)等了許久了定然身子乏了,回去還好休息休息明天再去?”

    喬挽顏腦海中陡然浮現(xiàn)云瑤那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臨行前抓著自己的袖子求自己把她撈出去的可憐樣子。

    她默默地嘆了口氣,“罷了,去璟王府吧�!�

    而另一邊,鶴硯禮在書房看著一封剛收到的密信。翻閱之后放在燭火之上燃燒殆盡,如黑曜石般的瞳孔倒映出那一抹火紅。

    像是極寒之地生出的不滅之火,半點溫度都感覺不到。

    無垠天際染上一抹艷麗至極的晚霞,余暉透過窗戶折射進來,恰好落在鶴硯禮的眉眼之上。

    霞光氤氳,他雙眸半瞇看向了緊閉的門。

    就知道她是個沒良心的,自己身邊的人被關(guān)入刑部大牢,都不覺得著急過來撈人。

    墨蕭這時推門而入,“王爺,晚膳已經(jīng)好了,可以用膳了�!�

    王爺?shù)哪樕趺催@么陰沉?剛剛北冥城送來一封密信,莫非是北冥城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鶴硯禮淡淡應(yīng)了一聲。

    青韻堂內(nèi),桌子上已經(jīng)擺放了色澤賣相極好的珍饈佳肴。

    鶴硯禮看著滿桌子的菜有些乏味,“都撤下去吧,本王沒什么胃口。”

    下人剛要撤下去,就見一個小廝走了進來,“啟稟王爺,喬二小姐來了,說是有重要的事兒要見您。聽說是在刑部等了您許久,一直沒有等到您便來王府找您�!�

    鶴硯禮擰眉,“她去刑部等本王?她不來王府去什么刑部?”

    嬌生慣養(yǎng)的去刑部那種地方,腦子被驢踢了不成?

    小廝搖了搖頭,“這個奴才也不知啊。要不.....奴才問問喬二小姐?”

    鶴硯禮沉聲道:“問什么問?不知道的還以為本王多關(guān)心她一樣,讓她滾進來。”

    喬挽顏知道青韻堂在哪兒,小時璟王府還是皇子府的時候她便時常來,是以這條路不用下人帶路她便知曉怎么走。

    推開青韻堂的門,鶴硯禮看都沒有看過來一眼,正在垂眸用膳。

    他身姿如松,執(zhí)著銀筷夾起一塊菜心放入口中,舉手投足之間盡顯皇室子弟獨有的矜貴與優(yōu)雅。

    鶴硯禮生的好看,此刻垂眸專注的用膳,那抹容貌上極具攻擊力的氣場也淡弱了幾分。

    紫鳶難得沒有‘從心’的跪下來給人請安。

    “臣女參見王爺�!鼻宕鄲偠缟介g靈鳥般的聲音響起,聽的人心弦微顫。

    鶴硯禮沒說話,也沒有抬頭看她,似乎故意冷著人家一樣。

    喬挽顏淺聲又道:“王爺,那前朝余孽如今可抓到了?”

    “抓到如何,沒抓到又當(dāng)如何?”鶴硯禮語氣淡淡,沒什么情緒。

    喬挽顏道:“云瑤年紀(jì)小,之前一直待在家里不曾出門,如今來了京城不知道外面的人心險惡,不甚著了逆賊的道阻了王爺大事。但云瑤真的不是故意的,還望王爺憐憫她年紀(jì)小不懂事,放她一馬�!�

    話落,她又道:“云瑤害的追查逆賊的侍衛(wèi)中了毒,但那些毒只是讓人腹瀉的毒,并不會對身體造成什么影響。臣女愿意給各位侍衛(wèi)補償,一定讓他們滿意�!�

    墨蕭待在一邊左右看了一眼,如今逆賊已經(jīng)被抓到了,這件事兒說大可大說小可小。

    若是從前的王爺,一定會揮一揮手不等喬二小姐開口找來就解決了這件事兒,送那小丫頭回去。

    可是如今........

    依著這幾年他對王爺?shù)牧私�,那小丫頭這次是出不去了。

    喬二小姐這趟算是白來了。

    “阻礙本王辦案,給侍衛(wèi)們一些補償就讓本王放人,你在異想什么天開?”鶴硯禮放下筷子抬眸看向她。

    他余光掃了一眼喬挽顏裙擺上的臟污,瞧這樣子應(yīng)該是在刑部大牢里沾染上的。

    估摸著是還沒有看到,若是看到了還會來這里?早就回尚書府換身衣服,這套說不定都不會要直接讓人扔了。

    鶴硯禮端起茶盞打算喝口茶,茶盞里是空的。

    墨蕭立即上前要去倒茶,卻被鶴硯禮一個眼神定住,退至一邊。

    得,瞧著王爺如今的樣子,今日二小姐不被扒層皮也好不到哪兒去了。

    喬挽顏了然,走上前拿起那紫砂茶壺打算給他倒茶。卻奈何那茶壺里的茶實在是太燙,喬挽顏一個不注意手陡然被燙了一下。

    她下意識的松開茶壺,被濺出來的茶水燙到。

    “嘶�!眴掏祛伒刮艘豢跊鰵�。

    剛要將手縮回來便見鶴硯禮迅速握住她的手腕拉到唇邊,輕輕地吹著。

    下一秒,鶴硯禮愣住。

    空氣如同凝固的冰川般,靜謐到了極點。

    第96章

    好嬌喬挽顏低頭看著他僵住的樣子,巴掌大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得意之色,藏都不藏著,驕傲的像是一只優(yōu)雅高貴的小白貓。

    她笑瞇瞇道:“王爺,我的手好摸嗎?”

    下一秒,鶴硯禮甩開她的手,別開視線繼續(xù)吃飯。

    喬挽顏又將手伸了過去,“王爺,還疼著呢。茶水都給我燙紅了,你看看呀�!�

    鶴硯禮冷冷的掃了一眼,撒嬌賣乖,給一丁點笑臉就蹬鼻子上臉,沒心沒肺。

    “你的手燙紅了跟本王有關(guān)系嗎?自己一邊吹去�!�

    鶴硯禮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收回視線余光掃了一眼她伸到近邊的手背,果然是紅了一小塊。

    喬挽顏拉過凳子坐了下來,微微歪著頭看著他,也不說話,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是在故意裝可憐博取同情,但偏生看起來一點都不讓人覺得討厭。

    墨蕭低下頭,他怕自己繼續(xù)看下去,就真的要開始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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