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身為女子我自然是能感同身受的,我們女子立于世間本就不容易的。”
錢妙蕓頓了頓,須臾訕笑了一聲,“誰說不是呢?我聽說挽顏中了毒連太醫(yī)院的院首都沒有法子解毒,還是意歡你去將云神醫(yī)請來的呢。真是讓人羨慕,意歡你竟然和云神醫(yī)是這么好的關(guān)系�!�
旁邊一女子立即道,“是啊,聽說云神醫(yī)素來隱世很多人都求治無門。但就是這樣的人物,你竟然與他是好友,還能請得動來上林圍場,當(dāng)真是讓人羨慕極了。”
錢妙蕓滿臉期待,“意歡,可否勞煩你為我引薦一下,讓云神醫(yī)幫我診治?如果你愿意幫我這個忙,從此以后你便是我最好的朋友,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
喬意歡有些為難。
這些人剛剛一口一個自己和云公子是好友,若是此刻拒絕了豈不是被人懷疑這好友二字的真實性?那自己當(dāng)真成了所有人口中的笑話了。
可若是不拒絕,云公子也未必會答應(yīng)自己給錢妙蕓看診。
“妙蕓,我也很想幫你。但是云公子他是個冷傲的性子,給人看病只隨心情。我明日幫你問問,能不能答應(yīng)我也不確定�!�
錢妙蕓似乎有些失望這個答案,這不就是變相的拒絕自己?
她是當(dāng)自己聽不出來嗎?
喬挽顏還說她是最溫柔和善的性子,很喜歡幫助別人。如今這么婉拒自己,是沒把自己放在眼里?還是看不起自己?
錢妙蕓的臉色微變,“那就有勞了。對了意歡,你知道上林圍場有處湯泉嗎?我今日求得皇后娘娘的恩旨,明日可以去湯泉泡湯,要不明日你沒事兒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喬意歡有些心動,她只聽過但卻從來沒有去泡過。
聽說湯泉的水不是燒出來的,而是本身就是熱的,泡起來很是舒服。
“好啊。”
錢妙蕓笑笑,若是明日她沒有幫自己引薦,就莫要怪她當(dāng)眾讓喬意歡沒臉面了。
畢竟,是她先掃自己的面子的。
72
“你們在這兒干什么呢?”
等著喬意歡用完膳打算送人回京的幾個侍從見著來人面上帶著客氣。
“紫鳶姑娘,我們在這兒等著大小姐用完膳送她回京呢�!�
紫鳶不緊不慢道:“不必了,我家小姐已經(jīng)和老爺說過了,就讓大小姐留在圍場,等著到時候一起走�!�
幾個侍從互相看了一眼。
“可是老爺.......”
紫鳶微微皺眉,“我說的話你們是聽不懂嗎?我家小姐的意思,是讓大小姐留在圍場,能聽懂嗎?”
人回京了,小姐上哪兒看戲去?
幾個侍從聽見紫鳶搬出來二小姐頓時沒話了。
紫鳶輕哼一聲轉(zhuǎn)身回了行宮,卻剛進(jìn)殿便看見璟王在太師椅上懶洋洋的坐著,宮女正在給他倒茶。
“奴婢給王爺請安�!�
鶴硯禮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茶,“這茶不怎么樣�!�
她那么挑剔的人能喝的慣?
一旁的宮女立即道:“奴婢這就去重新沏一壺�!�
鶴硯禮將茶盞放在桌子上放出一道清脆的聲響,宮女立即嚇得不敢動彈了。
“茶不行,重新沏一壺就行了?”
“行宮出現(xiàn)次等茶乃是丟了皇室的臉面,究竟是你不細(xì)心還是看人下菜碟?”
第195章
有仇當(dāng)場就報,堅決不能內(nèi)耗!宮女撲通一聲跪下,墨蕭看著她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杯茶。
皇上皇后以及姝妃那里都是頂級的茶葉,就是十公主那里都是白毫銀針,乃是珍品。
喬二小姐雖然只是大臣之女,但同在行宮住著怎的就用次等茶?
是篤定了喬二小姐不會因此吵鬧聲張?
宮女不敢如實稟告那本該送到喬二小姐這里的珍品茶葉是被行宮管事孫公公扣下。
喬二小姐是大臣之女,在行宮住著自然不會因為一些茶水還鬧起來。但此刻誰承想璟王會在這兒,還坐在這兒喝起了茶?
“奴婢該死,奴婢是新來的不懂這些茶葉,一時之間拿錯了還請王爺恕罪�!�
鶴硯禮幽深的雙眸半闔著看著她,過了許久才沉聲道:“行宮管事是誰?”
宮女顫聲道:“是孫公公,他從前在京城皇宮當(dāng)差。”
鶴硯禮問了其實也不認(rèn)識一個下人是誰,“你去告訴他,讓他從今日起不用做管事了,去刷恭桶治治手賤的毛病�!�
他自幼在宮中長大,宮里的那些人是什么德行,他最是清楚。
小太監(jiān)小宮女是沒這個膽子的,偏生那些有點小權(quán)利的,最是喜歡搞那些偷雞摸狗的事兒。
宮女連連應(yīng)下,“是,奴婢告退。”
“疼~”內(nèi)殿突然傳出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
鶴硯禮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便要起身進(jìn)去,但想到她此刻是在換藥,剛站起來的他又輕聲咳了咳,捶了捶腰。
“坐久了,腰有點不舒服�!�
墨蕭低著頭咬著下唇,微弱的痛感堪堪讓他憋住笑意。
“奴婢進(jìn)去看看。”話落,紫鳶快步進(jìn)了內(nèi)殿。
云珩是這個時候端著湯藥進(jìn)來的。
他來了上林圍場一直沒有見過眼前的這個男人,但是腦海中的第一直覺,他很討厭這個人。
沒來由的生理性厭惡。
“你就是云珩?”
云珩將手里的湯藥遞給一個宮女,那宮女接過進(jìn)了內(nèi)殿。
他不緊不慢的應(yīng)了一聲,鶴硯禮冷聲道,“你妹妹云瑤給本王惹過很多麻煩�!�
云珩:“嗯�!�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再沒有其他。
鶴硯禮最初以為他只是停頓一下,可是等了片刻卻始終沒有等到他接下來的話。
就只是站在那兒安靜的等著,像是一尊石像。
“你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
云珩像是沒聽到,一句回應(yīng)都沒有。
似乎習(xí)慣了安靜的氛圍,在藥師谷的時候沒有他開口,谷內(nèi)的人也很少會主動打擾他。
以至于此刻,他根本就絲毫不懼權(quán)勢富貴,一如既往的話少不想搭理別人。
什么高位者的怒火,于他來說,只能用一句話來解釋。
人活著固有一死,遵循本心的活著才不枉活一遭。
墨蕭沉聲道:“王爺在問你話,你是沒聽到嗎?!”
云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收回視線,依舊沒有搭理的意思。
墨蕭:“?????”
這怎么不理人呢?
明明一個字都沒有說,但是此刻看著他怎么心底里火氣大的很?
“你是因為喬意歡請你出谷而來還是因為她?”
云珩依舊沒有回答他的意思。
外面的人,話怎么都這么多?
好煩。
鶴硯禮:“墨蕭,把他拖下去砍了�!�
啞巴就該去死,他此時此刻想要殺了所有啞巴。
喬挽顏換好了藥剛出來便聽見璟王要砍了云珩,快走幾步從內(nèi)殿走出,“住手!云珩是為了給我解毒才出谷來這兒,王爺何故要砍了他?”
云珩不是個愛招惹是非的人,璟王怎的欺負(fù)人老實?
墨蕭代替鶴硯禮開口:“二小姐,王爺問他話他像是沒聽到一樣對王爺不敬�!�
喬挽顏:“.......”
那確實不怪璟王。
當(dāng)初自己在藥師谷的時候,云珩不理自己,自己也是想要殺了他的。
這世上,誰能受得了云珩的無視?
不存在的好嗎?
“挽顏,換過藥好些了嗎?”
喬挽顏點了點頭,“你的藥很有效,敷上藥后傷口都不疼了,止痛的效果很好。”
比起太醫(yī)院的那些藥,云珩的藥堪稱靈丹妙藥。
云珩笑笑,“那就好�!�
鶴硯禮臉色陰沉,“本王當(dāng)你不會叫呢,感情著也會叫兩聲啊�!�
云珩依舊沒理會。
鶴硯禮忽而笑了一聲,“墨蕭,拉下去砍了�!�
墨蕭應(yīng)聲大步朝著云珩走去,喬挽顏立即站在他的面前,“不行!云珩只是在藥師谷獨處的時間太長了不習(xí)慣和人相處說話,他不是有意的�!�
這么厲害的醫(yī)術(shù)高手,沒準(zhǔn)兒自己哪天又受傷了,就需要云珩來救自己呢!
喬挽顏道:“王爺,我的傷還沒好呢。王爺若是殺了云珩,我怎么辦?”
鶴硯禮冷笑出聲:“你怎么辦跟本王有關(guān)系嗎?”
云珩:“跟我有關(guān)系,挽顏,我很關(guān)心你的傷勢,也祈禱你的傷口快些結(jié)痂愈合�!�
云珩的語氣很是認(rèn)真澄澈,一丁點綿里藏針的意思都沒有。
但聽在所有人的耳朵里,都隱隱聽出一抹挑釁的味道。
這就是云珩的本領(lǐng),不經(jīng)意間說出來的話都能讓人氣得半死。
喬挽顏笑了笑,“還是你最好了�!�
她偏過頭又道,“不過王爺在這兒是找我有什么事兒嗎?我的傷勢如何如王爺所說的和王爺一丁點關(guān)系都沒有,是以王爺在這兒定然是有什么事兒吧?”
和對云珩的笑容滿面完全不一樣,神情客氣生疏的甚至帶了一點不耐煩。
不僅如此,和昨天抱著自己訴委屈的行徑也全然不一樣!
“云珩,你先出去等我吧�!�
云珩微微頷首,從始至終沒有看鶴硯禮一眼出了門。
鶴硯禮臉色陰沉可怖,矜貴冷艷的面容蒙上一層寒霜。
喬挽顏道:“王爺剛剛為我出頭換茶葉,我聽見了�!�
鶴硯禮冷聲道:“本王不是為了你,是為了皇室臉面。”
喬挽顏眉眼彎彎,走到他的面前展露笑顏,“即便是這樣,我也很開心。”
鶴硯禮的神色略有緩和,“巴掌大點的事兒也能開心,幼稚。”
喬挽顏笑容消失,報復(fù)道:“我幼不幼稚和王爺有什么關(guān)系?”
鶴硯禮:“?????”
第196章
質(zhì)子喬挽顏是一丁點委屈都不愿意吃,小的時候被一個乞丐故意撞到偷走錢袋子,她當(dāng)場就讓人把那小乞丐推到河里半天不許上來。
旁邊的婦人一臉擔(dān)憂的和她說吃虧是福,錢袋子回來了何必得理不饒人。
喬挽顏那時年紀(jì)還小,但氣場卻壓過那婦人。
沒罵天罵地,只是慢悠悠的放下一句話便走了。
‘吃虧是福,那你多吃點,這輩子都吃個夠�!�
而此刻,她也照樣不想委屈到自己。
鶴硯禮看著她蠻橫的樣子捏住她的臉頰斥道,“喬挽顏,誰給你的膽子這么和本王說話?”
“疼!”
喬挽顏捂著她的傷口怯生生道。
鶴硯禮單眉微挑,“本王碰的是你的臉,是你的胳膊嗎?”
喬挽顏狡辯:“王爺掐的是我的臉,那我覺得疼肯定是要抬胳膊推開你的。抬胳膊就要扯到傷口,我只是喊的早了一些。”
鶴硯禮忍俊不禁,“你不會用另一只胳膊嗎?”
喬挽顏認(rèn)真道:“另一只胳膊不在家�!�
墨蕭噗呲一聲笑出了聲,緊接著低著頭退了出去。
神一樣的不在家,二小姐真的絕了。
鶴硯禮松開了她軟嫩嫩的臉頰,食指指尖推了推她的額頭,“胡說八道�!�
喬挽顏淺聲道,“王爺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兒嗎?”
鶴硯禮落座,切入正題,“本王就是閑來無事路過,順便告訴你一聲本王明日便要西郊大營點兵前往隴西。不在的這段日子算是本王恩裳給你的,老老實實等著本王回京。若是惹出了什么幺蛾子,本王定然借此機(jī)會讓你生不如死�!�
喬挽顏將他后面的一堆廢話全然沒有聽在耳朵里。
隴西?
那不是和西陵的交界處?
他點兵去隴西干什么?
是要開戰(zhàn)了?
“為何要去隴西?”
鶴硯禮把玩著手里的扳指,“西陵郡主死了�!�
“這我知道。”
“西陵郡主的尸體上找到了一封密信。這封密信上面什么都沒有,但需要用特別的辦法上面才會浮現(xiàn)文字。”
喬挽顏微微擰眉,“不會林場內(nèi)的刺客,是西陵的手筆吧?”
她看過話本子,清楚知道林場內(nèi)的刺殺是前朝余孽的手筆。但眼下璟王要出兵前往隴西,偏生又說了西陵郡主尸體上找到了密信。
看來,是皇帝想要將這件事兒算在西陵的頭上了。
話本中對于這些事兒的描寫并不多,本就是圍繞喬意歡而展開的故事,細(xì)枝末節(jié)她也不是很清楚。
但她隱隱約約記得,大幽和西陵之間并沒有開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