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喬挽顏嘴角揚著溫和的笑容,輕而易舉的和周圍人說到了一處去。
“二小姐,你身上的衣服可是香云紗?好生羨慕,聽說這料子工藝復(fù)雜很是稀罕,這滿京城除了二小姐也沒有別人有這么好的福氣穿上這么好的料子了�!�
喬挽顏好東西多,這是滿京城都知道的。
沒有其他,只因為喬挽顏有一個極為疼她的皇商外祖父。
京城有的,她是第一個有的。
京城沒有的,她也是第一個擁有的。
“對了二小姐,你........”
話還沒說完,忽然聽見一道極為響亮的聲音響起。
“挽顏妹妹!”
姜祁云揮著手笑的極為張揚,“挽顏妹妹,今日是你堂兄生辰,我想著兄長的生日妹妹的苦日,所以為了補償你特意給你準備了禮物!”
眾人集體沉默。
這挨邊嗎?
想送禮物何須這么強行挨邊?
眾人沉默過后又是集體震驚,不對勁,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大家都在京城生活,誰家辦個席面那也都是互相走動的。
誰不知道靖安侯府的混世小魔王和戶部尚書府的二小姐那是相當(dāng)不對付?
小侯爺為了維護喬家長女多次和二小姐陰陽怪氣甚至當(dāng)面警告,怎的如今.......
像是三魂六魄都被勾了過去,腦子里也空空如也的樣子?
是她們錯過了什么?
喬挽顏看著姜祁云笑瞇瞇的雙手呈著禮物覺得有些丟人,沈澈給他喂的情蠱里摻了笨蛋藥不成?
鶴寶珠解圍道:“姜祁云,這里都是女子,你突然跑過來不覺得不合適嗎?”
姜祁云沉默片刻,“那我現(xiàn)在是女子。”
鶴寶珠:“.........”
她在現(xiàn)代的時候身邊朋友當(dāng)舔狗的也算是數(shù)不勝數(shù),但無恥到這種程度的舔狗也算是讓她開了眼了。
“你是女子?你是賤人也不行。你不在意名聲,挽顏就不在意名聲了?”
沈澈不知從哪里出來,抓著姜祁云的后衣領(lǐng)就朝著后面拽打算將人拉走。
姜祁云用力掙脫開,“你敢罵我?小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沈澈冷笑一聲,“嚇唬我,可真是嚇死我了,我好怕啊。”
姜祁云擰眉,“那你去死啊,怎么還活著?”
二人轉(zhuǎn)眼之間吵的不可開交,甚至將地方讓了出來,生怕小侯爺一個不順心打起來殃及了她們。
沈令儀走到喬挽顏身邊,“你不打算管管嗎?不是因為你小侯爺會和人吵起來嗎?這是喬家的席面,你又是喬家人,如今像沒事兒人一樣看著這不合適吧?”
“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輪得到你多管閑事?”
兩道聲音齊出,沈令儀難以置信的看過去不敢相信自己幫他說話,他竟然伙同剛剛吵架之人兇自己。
彼時,徐書簡朝著這邊走來。
清風(fēng)知月,如碧波般澄澈的容顏浮現(xiàn)一抹溫和的暖意。
“二小姐,喬尚書請您過去一趟。”
沈澈怒斥:“徐書簡,你個賤人!”
后花園內(nèi),亂成了一鍋粥。
第395章
爽了四十九集憋屈了一集
有你什么事兒啊?”沈澈推開姜祁云走了過去,伸手就要將徐書簡的衣領(lǐng)抓住拎到一邊好好敘敘舊。
但,徐書簡只是一個側(cè)身便躲了過去。
“世子、不,應(yīng)該是西陵太子才對。這里并非西陵而是大幽,再準確一點這里是喬家。太子在此處胡作非為,難道不知曉這是在給喬家添麻煩,再給二小姐添麻煩嗎?”
徐書簡義正言辭,任誰在此處聽見這么一番話,看著那么一張澄澈的容顏,都要唾罵沈澈無理取鬧一句。
沈澈了解他,更了解他這一番話說出來不是為了規(guī)勸自己,而是為了踩著自己博得挽顏的視線。
慣會裝弱小博取別人的注意力,用這種招式簡直下賤!
賤的沒邊!
從前在西陵的時候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惡心人?
一副清心寡欲對女人不感興趣的樣子,實則就是一個天大的賤人!
看見他就惡心!
徐書簡和沈澈對上了,姜祁云被拋到一邊沒人理會。
素來被人捧著的貴公子此刻被人冷落,雖然是情敵但也依舊讓他不爽。
“你們兩個能不能滾?沈澈,你有喬家的帖子嗎就賤兮兮的跑來?徐書簡,你.....你有帖子就好意思來?不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知道應(yīng)該發(fā)奮圖強好好干你的差事升官嗎?”
姜祁云指指點點,“人家挽顏妹妹的堂兄是狀元尚且努力升官,你一個探花郎就知道擺弄你那張招蜂引蝶的臉四處招搖是吧?”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在她們眼中男子吵架不該是吵兩句就打起來嗎?怎的罵的一個比一個難聽,跟勾欄里搶客人的姑娘一樣。
徐書簡面色如常,罵人的氣得半死,他一個被罵的倒是淡定的很。
“多謝小侯爺指教規(guī)劃我的未來,但喬家送了帖子,不來便是不識抬舉,我又豈敢如此無理?”
沈澈譏諷:“喬家不給你送帖子你也必然巴巴的湊過來,裝什么呢?”
徐書簡面不改色解釋,“不曾發(fā)生過的事兒無論怎么說都是造謠。西陵太子身份尊貴,怎的一開口就污蔑別人?是沒理辯三分,還是倨傲無理仗勢欺人?”
徐書簡不曾落敗分毫便噎的二人說不出話來,氣的臉色青白一片。
兩人冒火的神情,若非此刻是在喬家老宅后花園,怕是姜祁云和沈澈會毫不猶豫的先行統(tǒng)一陣線活剮了徐書簡。
瞧著他此刻泰然自若,溫和從容的書卷氣好似茶香氤氳,清雅氣質(zhì)渾然天成分外奪目。
再瞧姜祁云和沈澈二人氣的臉色煞白,兩兩對比二人更氣了。
姜祁云咬牙切齒,“挽顏妹妹,他不是說喬尚書在找你嗎?你快去吧�!�
等到挽顏妹妹走了,他定要將這廝打的鼻青臉腫,這輩子出不了門。
徐書簡聽出了話音里的危險,轉(zhuǎn)身溫聲解釋,“二小姐,恕在下冒犯,剛剛只是想著小侯爺和西陵太子爭吵可能會冒犯到二小姐,所以借此謊言,還望二小姐恕罪�!�
所有人都知曉徐書簡是喬尚書的門生,對于這種寒門子弟如此恭維恩師女兒,也并不讓人意外。
誰不想往上爬呢?
徐書簡中了三甲是為探花,人生的霞姿月韻、清朗高雅,除了出身不行其余皆為出眾。
高門大戶選為上門女婿,簡直是絕佳之人,滿京城挑不出第二個。
但誰人不知皇后很喜歡喬二小姐,準確點來說是想要喬二小姐做她的兒媳,想要與喬家結(jié)為親家。
看中的是喬挽顏背后的喬家,世家的人脈與地位。
這徐書簡,怕是很難成為喬家的上門女婿。
姜祁云的計劃落空,“欺騙挽顏妹妹,小爺我看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喬挽顏自然不愿意在眾人面前做無理之人,“徐公子的美意我心領(lǐng)了,豈會一番好意不顧而怪罪你。今日是我堂兄的生辰宴,我本不希望好好的生辰宴因為我而毀了,是以還望小侯爺與西陵太子莫要再吵了�!�
她話落溫聲又道:“前廳已經(jīng)備好了上好的祁門紅茶,還請三位移步好生品茶,也嘗嘗我二叔叔珍藏的茶葉�!�
喬挽顏伸出手,“請。”
喬挽顏帶著三人離開,后花園那頓時又平靜了下來,沒有了‘潑婦罵街’的畫面上演。
鶴寶珠嘖嘖贊嘆,“挽顏妹妹果然不愧是貴女典范,寥寥數(shù)語如春風(fēng)化雨,解決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又不大動干戈讓所有人下不來臺。果然溫柔,也是一種力量�!�
鶴寶珠雖然生母地位不高還早早逝去,但到底是天潢貴胄,話語較之眼前的一群人也是極為有分量的。
一番話,讓眾人也跟著夸贊起來。
除了喬家的政敵,與那些自視甚高的人,沒有人會在明面上與喬家不對付。
一部分人附和恭維,一部分人保持中立,這是絕大部分人跟隨家里站位潛移默化的生存技巧。
沈令儀聽著那些恭維心里只覺得惡心,這就是京城女子的做派?
虛偽,一個比一個虛偽!
那樣一個惡毒的人,竟然還能夸她溫柔,這公主也是個瞎眼的。
鶴寶珠知曉喬挽顏并非是個溫柔如水的女子,私下里與她相處自然知曉她算不上溫柔,甚至可以說在某些事上行事,算得上心狠手辣。
但這種性格就像電視劇中的惡毒女配,爽了四十九集憋屈了一集,世界上哪來那么多真善美?大善之人都會委屈自己成全別人。
更何況這又不是電視劇,哪來的壞孩子就一定要落得一個不好的結(jié)局?
再者顏值即正義,管它黑的白的,挽顏寶寶就是彩色的!
鶴寶珠是個終極顏狗,在現(xiàn)代的時候手機里關(guān)注的就都是各種漂亮妹妹,讓她提天平,從根上就是歪的。
第396章
她的夫家
而另一邊,喬挽顏帶著三人去了前廳。
前廳沒什么人,地方雖然寬敞但絕不是何人多的席面。
年輕小姐們都在后花園,公子哥們都在月竹園,前廳靜謐安寧。
喬挽顏駐足,姜祁云隨手拿起了茶壺卻發(fā)現(xiàn)里面是空的。
“挽顏妹妹,哪有茶水��?”
徐書簡掃了他一眼,只是一眼便將視線收回。
那一閃而過的視線,分明帶著嫌棄。
喬挽顏轉(zhuǎn)過身,“在我喬家的席面上吵鬧不休,你們這么喜歡狗叫,怎么不去當(dāng)看門狗�。俊�
剛剛溫柔優(yōu)雅的世家貴女,轉(zhuǎn)眼間變成了刻薄嘴毒之人。
變化之快,讓人反應(yīng)不過來。
姜祁云幽幽道:“那我當(dāng)永寧閣的看門狗,讓沈澈和徐書簡去當(dāng)我家的看門狗�!�
喬挽顏:“........”
你還安排上了?
沈澈毫不避諱,“還得瑟呢?等你解了情蠱就知道哭了�!�
徐書簡看了他一眼。
姜祁云擰眉,在喬挽顏面前故作不解,“什么情不情蠱的,你們最近怎么都說奇奇怪怪的話?”
沈澈:“我給你下了情蠱,否則你以為你自己素來和挽顏不對付,為何突然之間變了性情?你眼下對于挽顏的賤樣,都是情蠱在左右你的心智。”
沈澈話落又道:“等你解了情蠱,又是意歡姐姐長意歡姐姐短的。到時候,我等著看你無臉見人鉆被窩哭的一天。”
姜祁云沉默了片刻,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信了的時候,他大步走到喬挽顏身邊指著沈澈。
“挽顏妹妹,他挑撥離間。我只會挽顏妹妹長挽顏妹妹短,他造謠!”
眾人:“........”
沈澈眉頭緊蹙,給姜祁云下的情蠱什么都沒加,給挽顏的情蠱下了不少蜂蜜白糖,莫非是加了東西不純所以二人反應(yīng)不一樣?
那情蠱的能力未免也太大了,還好當(dāng)初給挽顏的加了東西。
徐書簡斂眸,好似明白了什么。
如此,終于解釋的通了。
喬挽顏煩的不行,嘰嘰喳喳的吵死了。
打能把他們打爽,罵能把他們罵爽,對于賤皮子她是真的不知道如何下手才好。
“我現(xiàn)在沒工夫理會你們兩個,要么給我滾去月竹園,要么給我滾出喬家,你們自己選。”
沈澈不滿:“兩個?你把誰排除在外了?是我,姜祁云還是徐書簡?!”
沈澈這句話,到了最后面著重了徐書簡三個字。
姜祁云也順著話音反應(yīng)過來了,“是不是徐書簡?他好在哪兒了你偏生偏向他?他不就是會作那個破畫?!”
喬挽顏頭都大了。
坐在了正位的太師椅上單手搭在扶手上閉眼扶額,心累。
徐書簡:“還請二位不要再逼問二小姐了,二小姐如今已經(jīng)很頭痛了,為何要這樣苦苦相逼讓她為難?”
“你在這兒裝個什么好人?不是因為你我倆能吵起來?”
“你最惡心,在那兒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怎么不去死?”
喬挽顏忽然起身,一句話沒說一個眼神沒有看三人,出了前廳后又出了正門,上了馬車回家了。
只留下門口三個人看著馬車背影,直至馬車消失在轉(zhuǎn)彎處。
沈澈要揍徐書簡,徐書簡淡聲道:“你動我一下,我立即去告狀。二小姐信任我,必然更加厭惡你�!�
沈澈揮到他臉邊的拳頭停了下來,之后拐了彎去了姜祁云的臉上。
“你大爺?shù)�!�?br />
“你大爺!”
二人打起來了。
徐書簡看了兩人一眼毫不猶豫的進了喬府。
誰愿意浪費時間看他倆打架?
只是走到門口剛跨過門檻,徐書簡聽到了馬蹄聲停下。聽著聲音,人不少。
他駐足回首,是天樞營。
馬車內(nèi),下來一個身著袈裟的年輕男子。
靜心住持。
尚書府,慈恩堂
“小姐,大事不好了!”筱瑩匆匆忙忙的跑進慈恩堂。
喬意歡一直被關(guān)在慈恩堂出不去,瞧著筱瑩神色慌張的樣子,問道,“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是發(fā)生了事兒不成?”
筱瑩走近小聲道:“小姐,奴婢剛剛路過書房聽見陳管事和一個陌生男子說話,說是一切都準備好了,入了夜便要帶著大小姐去瀾都�!�
喬意歡站了起來,“瀾都?那是.......”
筱瑩:“是喬家的老家,但幾代之前喬家就全族搬到京城,如今的瀾都雖然是喬家的老家,但沒有一個喬家人住在那兒,甚至一個旁支都沒有�!�
喬意歡擰眉,“他們這是想要把我送到瀾都,再也不讓我回京。他們,是想要我在瀾都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