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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一章

    第

    1

    章

    盛宴殺局

    長安的夜被鬼市蒸騰的霧氣染成青灰色,古千秋摩挲著西域骨笛上斑駁的紋路,龜茲商人的胡服下,藏著三百年前沾染過李靖鮮血的寒鐵。他穿過懸掛著人皮燈籠的街巷,空氣中彌漫著尸油燃燒的刺鼻氣味,夾雜著波斯香料的甜膩,令人作嘔。腳下的石板路濕漉漉的,不知是露水還是未干的血水。

    鬼市中央的青銅拍賣臺被九盞長明燈環(huán)繞,燈芯燃燒時發(fā)出

    噼啪

    聲響,火焰呈現(xiàn)詭異的幽綠色。范陽節(jié)度使安祿山身著織金錦袍,腰間玉帶在火光下泛著冷光,他粗壯的手指敲擊著檀木座椅,發(fā)出

    咚咚

    的悶響,眼中閃爍著貪婪與野心。當拍賣師掀開紅綢,露出籠中形如傀儡的落第舉子時,整個鬼市陷入短暫的寂靜。那舉子皮膚灰白,雙眼空洞無神,胸腔處裂開一道縫隙,隱約可見《氏族志》殘頁在其中若隱若現(xiàn)。

    此乃山東士族煉制的‘文曲傀儡’,能口吐士族秘辛!

    拍賣師的聲音尖銳刺耳,在鬼市上空回蕩。安祿山猛地起身,錦袍下擺掃過座椅,發(fā)出

    沙沙

    的摩擦聲:本帥出三千兩黃金!

    話音未落,博陵崔氏的家仆已如黑色潮水般涌入。為首的女子身著月白色襦裙,外披鮫綃軟煙羅,肌膚勝雪,眉若遠山,眼含秋水,宛如從仕女圖中走出的仙子。她手持一把鑲玉短刃,腳步輕盈,每走一步,裙擺上的金線繡紋便閃爍微光,仿佛星河落在了她的裙裾之上。崔氏出價五千兩,此傀儡歸我等所有。

    她的聲音清冷如冰,卻暗含不容置疑的威嚴。

    古千秋瞇起眼睛,注意到女子發(fā)間的步搖竟是用帝王紫氣凝成的玉髓所制。他知道,一場惡戰(zhàn)在所難免。

    安祿山怒目圓睜,腰間佩刀

    噌

    的一聲出鞘,刀身反射著幽綠的燈光,寒氣撲面而來:崔氏欺人太甚!

    隨著他的怒吼,麾下的士兵紛紛抽出兵器,金屬碰撞聲在鬼市中此起彼伏。

    崔氏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玉手輕揮,身后的家仆如離弦之箭般沖向安祿山。古千秋看準時機,猛地將西域骨笛放在唇邊吹奏起來。笛聲尖銳刺耳,仿佛萬鬼啼哭,音波所過之處,空氣泛起陣陣漣漪。崔氏家仆手中的兵器紛紛震顫,有的甚至直接脫手落地。

    那女子眼神微變,手中短刃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直取古千秋咽喉。刀刃劃破空氣,發(fā)出

    咻

    的尖銳聲響,古千秋側(cè)身閃避,胡服被刀刃割開一道口子,冷風灌了進來,令他皮膚生寒。他反手握住骨笛,笛身橫掃,與短刃相撞,發(fā)出清脆的

    當

    聲,火星四濺。

    在激烈的交鋒中,崔氏女子攻勢愈發(fā)凌厲,她的招式如同舞蹈般優(yōu)雅,卻暗藏殺機。每一次短刃刺出,都帶著破空之聲,古千秋只能憑借多年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和靈活的身法勉強應對。他注意到周圍的環(huán)境,利用鬼市中的攤位和雜物阻擋對方的攻擊,偶爾還能借力反擊。

    突然,崔氏女子縱身躍起,短刃直指古千秋面門。古千秋將骨笛橫在胸前格擋,就在短刃即將觸及骨笛的瞬間,他猛地注入真氣。骨笛爆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強大的音波以骨笛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崔氏女子臉色驟變,想要后撤卻為時過晚,音波擊中她的身體,她悶哼一聲,倒飛出去,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月白色的襦裙。她身后的家仆也未能幸免,被音波震碎心脈,紛紛倒地身亡。

    安祿山見狀,放聲大笑:好!好!

    他大手一揮,率領士兵乘勝追擊崔氏殘余勢力。古千秋看著混亂的鬼市,將骨笛遞給安祿山,輕聲道:此笛名為‘漁陽鼙鼓’,將軍收好。

    安祿山接過骨笛,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被勝利的喜悅所掩蓋。

    古千秋轉(zhuǎn)身消失在鬼市的霧氣中,他知道,這只是一場更大風暴的前奏。而他,作為長生者,將在這歷史的洪流中,繼續(xù)扮演著不為人知的角色。

    第2章

    薪火

    終南山的寒風裹著雪粒,如刀割般刮過古千秋的面頰。他踏著齊膝深的積雪,在林間穿梭,敏銳的感知讓他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生命氣息。撥開覆滿積雪的灌木叢,只見一個形容枯槁的男子蜷縮在破廟的角落,單薄的衣袍上結(jié)滿了冰碴,正是詩人杜甫。

    杜甫的嘴唇早已凍得發(fā)紫,微弱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氣中凝成白霧。古千秋快步上前,從懷中取出一枚用帝王紫氣煉制的丹藥,放入杜甫口中。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暖流在杜甫體內(nèi)散開,但他依舊昏迷不醒,生命體征極為微弱。

    古千秋深知,普通的救治之法難以真正拯救杜甫。他咬破指尖,鮮血滴落在杜甫的脊背上,隨即運轉(zhuǎn)真氣,將

    三吏三別

    的詩稿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緩緩刺入杜甫的體內(nèi)。詩稿融入杜甫身體的瞬間,整個破廟內(nèi)金光大盛,仿佛有無數(shù)星辰在廟中閃耀。

    與此同時,遠在黃河之畔,李白醉眼朦朧,手中的長劍泛著清冷的光芒。他望著對岸瑯琊王氏的府邸,嘴角勾起一抹不羈的笑意。爾等門閥,也該嘗嘗隕落的滋味!

    他大喝一聲,揮劍斬出。一道璀璨的劍光劃破夜空,直沖向瑯琊王氏的氣運蛟龍。那蛟龍通體散發(fā)著青光,在夜空中翻騰,卻在李白的劍下顯得不堪一擊。劍光與蛟龍相撞,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蛟龍的身軀被劍光斬碎,化作點點青光消散在空中。而李白留下的劍痕,竟化作黃河改道的前兆,河水開始洶涌澎湃,沖擊著河岸,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古千秋這邊,杜甫的身體突然劇烈顫抖起來。金色的文字從他的皮膚下浮現(xiàn),在空中盤旋飛舞。這些文字帶著強大的力量,每一個字都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情感與希望。隨著文字的凝聚,一道金光沒入地脈,霎時間,天地間的氣息仿佛都發(fā)生了變化,寒門文運暴漲三成。

    然而,就在此時,一陣陰寒的氣息從遠處傳來。古千秋警惕地望向四周,只見一個身著華麗宮裝的女子踏著風雪而來。她肌膚勝雪,眉目如畫,眼波流轉(zhuǎn)間透著萬種風情,正是楊貴妃。但此刻的她,眼神中卻多了幾分狠厲與冷冽。

    古千秋,你以為這樣就能改變什么

    楊貴妃的聲音如夜鶯般婉轉(zhuǎn),卻透著刺骨的寒意。她手中把玩著一支剜心簪,簪身泛著幽幽的藍光,你可知我乃瑯琊王氏庶女,這支簪,便是用來克制你們長生者的。

    話音未落,楊貴妃手腕輕抖,剜心簪如一道藍色閃電般射向古千秋。古千秋側(cè)身閃避,簪子擦著他的衣角飛過,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凹痕。他反手抽出腰間的軟劍,劍身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直取楊貴妃。

    楊貴妃身姿輕盈,如同一朵盛開的牡丹在風雪中舞動。她巧妙地避開古千秋的攻擊,手中的剜心簪不斷刺出,每一次都帶著凌厲的破空聲。古千秋的軟劍與剜心簪相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火星四濺。在激烈的交鋒中,古千秋感受到剜心簪上散發(fā)的陰寒之力,仿佛要將他的真氣凍結(jié)。

    古千秋深知不能與楊貴妃久戰(zhàn),他瞅準一個破綻,猛地施展輕功,躍到楊貴妃身后。手中軟劍刺出,卻見楊貴妃突然轉(zhuǎn)身,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她手中的剜心簪刺向古千秋的胸口,古千秋大驚失色,連忙運功抵擋。剜心簪觸及他的護體真氣,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古千秋只覺胸口一陣劇痛,仿佛心臟都要被剜出。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杜甫突然醒來,他望著眼前的戰(zhàn)斗,大聲吟誦起剛獲得的詩句。激昂的詩聲化作一股無形的力量,沖擊著楊貴妃。楊貴妃臉色微變,攻勢稍緩。古千秋趁機抽身而退,拉著杜甫,消失在茫茫風雪之中。

    古千秋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他借安史叛軍屠戮門閥的計劃,如今看來,將會面臨更多的阻礙與變數(shù)。而平民死傷遠超預期的現(xiàn)實,也讓他陷入了更深的思考。他帶著杜甫,朝著未知的方向前行,在這亂世之中,尋找著改變命運的希望。

    第3章

    血秤

    睢陽城頭的戰(zhàn)旗在硝煙中殘破如絮,古千秋裹著染血的斗篷,踩著滿地凍僵的箭鏃,避開叛軍巡邏的火把。城墻上彌漫著腐肉與鐵銹混合的腥氣,守軍干裂的喉嚨發(fā)出沉重的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像砂紙摩擦著胸腔。他懷中的玉瓶微微發(fā)燙,里面裝著用三百年壽元煉化的

    辟谷丹,暗紅的藥丸表面流轉(zhuǎn)著細密的符文,宛如凝固的鮮血在脈動。

    來者何人!

    城垛后突然探出半截長矛,矛尖還掛著未干的腦漿。古千秋抬頭,月光刺破云層,照亮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和眼底跳動的幽藍火焰。守軍看清他西域商人的裝束,正要喝問,卻見他拋出一枚刻著北斗七星的玉佩

    ——

    那是張巡親賜給親信的信物。

    穿過堆滿尸體的甬道,古千秋在指揮帳中見到了張巡。這位守城主帥形容枯槁,鎧甲縫隙間滲出膿血,卻仍手持《孫子兵法》,目光如炬。先生深夜到此,可是帶來了生機

    張巡沙啞的聲音像是從干裂的土地里擠出來的。

    古千秋將玉瓶放在案上,瓶身與粗糙的木桌碰撞,發(fā)出清脆卻又帶著幾分詭異的聲響:此乃辟谷丹,可保將士百日不饑。

    他說話時,帳外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一名傷兵因饑餓難忍,啃食同伴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張巡的手緊緊攥住桌角,指節(jié)發(fā)白,他沉默片刻,最終拿起玉瓶,對親兵下令:分發(fā)下去。

    次日清晨,叛軍發(fā)起總攻。古千秋站在城頭,看著吞下丹藥的守軍雙目赤紅,徒手撕開叛軍的皮甲。他們的力量大得驚人,一名士兵甚至單手舉起石礌,將攻城塔砸成齏粉。然而,古千秋敏銳地察覺到,這些士兵的皮膚開始浮現(xiàn)青灰色的紋路,如同蛛網(wǎng)般蔓延,每一次發(fā)力,都伴隨著骨骼摩擦的

    咔咔

    聲,像是古老的青銅器在銹蝕。

    與此同時,南霽云帶著三十騎突圍求援。古千秋暗中將一支刻滿咒文的箭鏃系在他的弓弦上,箭鏃表面凝結(jié)著暗紅的血痂,那是寫給臨淮節(jié)度使賀蘭進明的威脅血書。若不出兵,你家族三百七十二口,將在三日內(nèi)暴斃。

    古千秋的聲音冰冷如鐵,南霽云望著箭鏃上詭異的符文,雖心生疑惑,但此刻睢陽危在旦夕,他咬牙接過,策馬沖入敵陣。

    叛軍的箭矢如蝗,南霽云的坐騎腹部中箭,跪倒在地。他翻身躍起,搭箭拉弦,動作快如閃電。在箭矢離弦的瞬間,古千秋暗中施展秘術(shù),箭矢拖著一道幽藍的光尾,穿透重重敵陣,直向臨淮而去。

    三日后,古千秋在城頭看著那些逐漸石化的守軍。他們的動作越來越遲緩,卻仍死死握著兵器,保持著戰(zhàn)斗的姿態(tài)。一名石化的士兵想要轉(zhuǎn)身,卻

    咔嚓

    一聲,脖頸斷裂,頭顱滾落在地,眼中的不甘與憤怒仿佛凝固在那一刻。古千秋的內(nèi)心泛起一絲愧疚,但他知道,在這亂世之中,有些犧牲似乎在所難免。

    而在多年后的夜晚,唐陵附近的盜墓賊們總能聽到隱隱的腳步聲和兵器碰撞聲。那些曾在睢陽保衛(wèi)戰(zhàn)中石化的守軍,變成了令人畏懼的

    唐陵血俑。他們身形僵硬,行動遲緩,卻力大無窮,一旦發(fā)現(xiàn)盜墓者,便會揮舞著銹跡斑斑的兵器,將其撕成碎片。

    正當古千秋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時,一陣香風襲來。轉(zhuǎn)身只見一位身著藕荷色羅裙的女子,從陰影中款步走出。她發(fā)髻高挽,斜插著一支翡翠點翠簪,眉眼含情,唇若朱丹,卻又帶著幾分冷艷。古先生好手段,只是這血債,終究要有人來償。

    女子的聲音如黃鶯出谷,卻讓古千秋心頭一緊,他知道,新的麻煩來了。

    第4章

    孽債

    華清宮的夜彌漫著龍涎香與血腥氣的詭異混合,安祿山肥碩的身軀陷在鑲金獸首榻上,酒氣熏天的笑聲震得水晶吊燈簌簌作響。他瞇起三角眼,看著十二名胡旋女踏著羯鼓節(jié)奏旋轉(zhuǎn),舞裙上的銀鈴碰撞出靡靡之音,卻沒注意到領舞女子額間朱砂痣下,藏著一枚用帝王紫氣淬毒的細針。

    古千秋隱在廊柱后的陰影里,指尖纏著的銀絲微微顫動。這銀絲由千年寒蠶絲與隕鐵熔鑄而成,能切割時空的褶皺。他望著安祿山脖頸處暴起的青筋,那是被帝王紫氣侵蝕的征兆

    ——

    這位叛軍首領為了獲得超越常人的力量,早已將自己的生機獻祭給山河鼎。

    好!好舞!

    安祿山拍著肚皮大笑,酒盞中的葡萄美酒潑灑在地,瞬間被青磚吸收,化作詭異的血紅色。領舞的胡旋女突然旋至榻前,廣袖翻飛間,細針如毒蛇吐信,直取安祿山咽喉。然而,異變突生,安祿山的皮膚突然變得如鐵石般堅硬,細針

    當

    的一聲彈開,火星四濺。

    雕蟲小技!

    安祿山怒吼著抓住胡旋女的手腕,骨骼碎裂聲清晰可聞。古千秋瞳孔驟縮,揮手甩出銀絲。銀絲劃破空氣,發(fā)出尖銳的鳴嘯,如同一道銀色閃電,直逼安祿山面門。安祿山側(cè)身閃避,銀絲擦著他的耳垂劃過,削下一縷黑發(fā)。

    胡旋女趁機掙脫,從腰間抽出軟劍,劍身上流轉(zhuǎn)著幽藍色的符文。她劍法狠辣,每一劍都直指安祿山的要害。安祿山卻不慌不忙,肥胖的身軀在榻上靈活移動,隨手抓起案上的青銅酒樽砸去。酒樽與軟劍相撞,發(fā)出沉悶的聲響,胡旋女虎口發(fā)麻,險些握不住劍。

    古千秋見狀,身形一閃,出現(xiàn)在安祿山身后,掌心凝聚著紫色的真氣,一掌拍向他的后心。安祿山察覺到危機,猛地轉(zhuǎn)身,巨掌裹挾著勁風襲來。古千秋側(cè)身避開,真氣擊中安祿山的肩膀,卻只在他的鎧甲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三人激戰(zhàn)正酣,安祿山突然發(fā)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膨脹,皮膚下傳來骨骼斷裂和肌肉撕裂的聲響,令人毛骨悚然。你對我做了什么!

    他瞪著古千秋,眼中布滿血絲。古千秋冷聲道:不過是讓你提前償還欠這天下的債。

    安祿山的身體繼續(xù)膨脹,最終爆裂成一片血肉沼澤,腥熱的血浪瞬間淹沒了華清宮。慘叫聲、哭喊聲、骨骼碎裂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曲人間煉獄的交響。血肉沼澤中,漸漸浮現(xiàn)出無數(shù)虛影,那是隋煬帝征高句麗時凍斃的百萬民夫怨靈,他們面色青紫,眼中充滿怨恨,齊聲發(fā)出凄厲的嘶吼,聲音仿佛要穿透人的靈魂。

    消息傳開,長安陷入一片恐慌。郭子儀臨危受命,手持《推背圖》殘卷趕到。殘卷上的卦象閃爍著金色光芒,他將殘卷高高舉起,口中念念有詞。金色光芒化作一道巨大的屏障,緩緩壓向血肉沼澤。沼澤中的怨靈瘋狂掙扎,血肉也在不斷翻涌,試圖沖破屏障。

    郭子儀額頭上青筋暴起,全力維持著屏障。終于,在一番激烈的對抗后,血肉沼澤被封印在《推背圖》殘卷之下,漸漸平息。然而,這場風波并未就此結(jié)束。古千秋早已暗中將安祿山幼子改造成

    人面瘡,寄生在史思明脖頸。那人面瘡生著孩童的面容,卻有著蛇一般的利齒,正用只有古千秋能聽見的聲音,陰測測地謀劃著復仇

    。

    遠處,一位身著茜色襦裙的女子倚在斷墻邊,發(fā)間的珍珠步搖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她眉眼如畫,眼尾處點著一顆淚痣,唇角卻掛著一抹嘲諷的笑。古先生,這天下的債,可不是殺幾個人就能還清的。

    她的聲音如潺潺流水,卻讓古千秋心中警鈴大作。女子轉(zhuǎn)身離去,裙擺掃過地面,留下一道淡淡的血色痕跡

    。

    第5章

    噬主

    魏博鎮(zhèn)的深秋,寒風裹著沙塵拍打著節(jié)度使祠堂朱紅的廊柱,發(fā)出

    嗚嗚

    的嗚咽聲,仿佛無數(shù)冤魂在哀嚎。祠堂內(nèi)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與艾草熏香混合的刺鼻氣息,古千秋立于祭壇中央,看著田承嗣、李懷仙等河朔三鎮(zhèn)節(jié)度使貪婪又警惕的眼神。祭壇上擺放著六個青銅鼎,鼎中燃燒著六軍將士的血氣,火焰呈現(xiàn)詭異的暗紫色,映得眾人的面容扭曲而猙獰。

    古先生,這所謂的不死身,當真能成

    田承嗣撫摸著腰間鑲玉的彎刀,刀鞘上的龍紋在血焰中若隱若現(xiàn),眼中滿是懷疑與渴望。他身形魁梧,滿臉橫肉,身上的鎧甲沾滿征戰(zhàn)留下的血污,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古千秋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衣袍下的雙手早已凝聚起淡金色的真氣,那是用帝王紫氣與星辰之力融合而成的特殊能量。各位節(jié)度使大可放心,只需以顏真卿之尸為引,再輔以諸位的精血,必能成就不死之軀。

    他的聲音低沉而蠱惑,在祠堂內(nèi)回蕩。

    隨著古千秋的手勢,祭壇中央緩緩升起一具尸體。正是被縊殺的顏真卿,他的面容雖已有些許腐爛,卻仍保持著生前剛正不阿的神態(tài)。其舌骨上刻著《祭侄文稿》的真跡,字跡在血焰的映照下泛著金光,仿佛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節(jié)度使們按照古千秋的指示,將精血滴入青銅鼎中。霎時間,血焰暴漲,直沖屋頂。古千秋雙手快速結(jié)印,口中念念有詞,祭壇四周的墻壁上浮現(xiàn)出古老的符文,散發(fā)著幽藍色的光芒。隨著符文的亮起,一股強大的力量在祠堂內(nèi)涌動,眾人只感覺身體仿佛被無數(shù)螞蟻啃噬,又麻又癢。

    就在不死身即將煉成之際,田承嗣等人突然對視一眼,同時出手。田承嗣的彎刀帶著凌厲的風聲,直取古千秋咽喉;李懷仙甩出鎖鏈,如同毒蛇般纏住古千秋的雙腳。古千秋卻不慌不忙,側(cè)身躲過彎刀,掌心凝聚的淡金色真氣拍向田承嗣。然而,田承嗣的身體在獲得部分不死之力后,竟變得異常堅韌,真氣只在他胸口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戰(zhàn)斗愈發(fā)激烈,祠堂內(nèi)的桌椅、祭品被打翻,青銅鼎也在碰撞中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古千秋一邊躲避攻擊,一邊觀察著禁錮法陣的運轉(zhuǎn)。他知道,自己的計劃正在按部就班地進行。顏真卿的忠烈之氣正在與禁錮法陣產(chǎn)生共鳴,而這,正是他沖破

    九世輪回劫

    最后一重的關(guān)鍵。

    古千秋,你以為我們會任你擺布

    田承嗣大笑著,再次揮刀砍來。古千秋故意露出破綻,被鎖鏈纏住脖頸,摔倒在地。節(jié)度使們一擁而上,將他死死按住,隨后啟動禁錮法陣。顏真卿舌骨上的《祭侄文稿》光芒大放,與六軍血氣形成的能量網(wǎng)將古千秋籠罩其中,他只感覺身體仿佛被無數(shù)道枷鎖束縛,每一寸肌膚都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然而,古千秋的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隨著禁錮力量達到頂峰,顏真卿的忠烈之氣也徹底爆發(fā)。祠堂內(nèi)突然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金色的光芒沖破屋頂,直沖云霄。古千秋趁機運轉(zhuǎn)真氣,與忠烈之氣融為一體,九世輪回劫

    的最后一重禁錮在強大的力量沖擊下轟然破碎。

    禁錮法陣崩塌的瞬間,古千秋如同一道金色閃電,沖破束縛。他的頭發(fā)無風自動,眼中閃爍著攝人的光芒,舉手投足間散發(fā)著令人膽寒的威壓。田承嗣等人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古千秋,意識到自己終究還是低估了這位長生者的手段

    。

    此時,祠堂外傳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一位身著月白色廣袖流仙裙的女子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走進來。她發(fā)間戴著一支翡翠蝴蝶釵,眉眼含愁,肌膚勝雪,如同從畫中走出的仙子。古先生好算計,只是這天下的局,又豈是這般輕易能破的

    她的聲音輕柔婉轉(zhuǎn),卻讓祠堂內(nèi)的氣氛更加緊張。

    第6章

    焚天

    乾符六年的長安城,硝煙與血腥氣如濃稠的墨汁般籠罩著每一寸土地。黃巢起義軍的戰(zhàn)旗在狂風中獵獵作響,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的口號聲震耳欲聾,城墻在投石機的轟擊下簌簌落下碎屑,仿佛連這座千年古都都在顫抖。古千秋混跡在起義軍之中,他的玄色長袍沾滿塵土,眼中卻閃爍著冷冽的光。

    隨我去挖門閥祖墳!

    古千秋振臂一呼,手中的青銅鏟泛著幽光,鏟柄上纏繞著用帝王紫氣編織的符文。起義軍們高舉火把,如同一股赤色洪流,朝著郊外的氏族陵園涌去�;鹧嬲樟亮怂麄儜嵟哪橗嫞總人都帶著對門閥世家的刻骨仇恨,腳步聲、吶喊聲交織在一起,在夜色中回蕩。

    當?shù)谝蛔鎵灡煌陂_時,腐臭的氣息撲面而來,令人作嘔。然而,眾人震驚地發(fā)現(xiàn),墓中沒有想象中的金銀財寶,只有密密麻麻的

    替命陶俑。這些陶俑以寒門子弟為原型煉制,面容扭曲,眼中似乎還殘留著生前的恐懼與絕望。陶俑表面刻滿了晦澀難懂的符咒,在火把的映照下,泛著詭異的青芒。

    這些門閥,竟用我等血肉煉制邪物!

    一名起義軍戰(zhàn)士怒不可遏,揮起手中的兵器,將陶俑砸得粉碎。碎裂的陶俑中滲出黑色的液體,散發(fā)出刺鼻的腥臭味,沾到皮膚便會腐蝕出一個個血洞,灼燒感順著傷口蔓延,痛苦不堪。

    與此同時,另一隊起義軍正在焚燒氏族譜牒。熊熊烈火沖天而起,熱浪撲面而來,烤得人皮膚生疼。詭異的是,火焰中竟顯現(xiàn)出武則天屠殺關(guān)隴集團的影像:金戈鐵馬,血流成河,宮女宦官的哭喊聲、兵器碰撞聲在火焰中若隱若現(xiàn)。這一幕讓眾人駭然,仿佛歷史的冤魂在火中蘇醒,訴說著千年的恩怨。

    就在此時,幸存的清河崔氏子弟突然出現(xiàn)。為首的女子身著素白長裙,外披墨色大氅,三千青絲用一支羊脂玉簪挽起,眉眼間透著清冷與高傲,宛如雪中寒梅。她手中高舉著一張泛黃的免死鐵券,聲音清脆卻帶著一絲嘲諷:古先生,您可還記得這鐵券‘爾等當亡于寒門’,這話,可是您一千年前親手所書。

    古千秋瞳孔驟縮,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頭。他沒想到,當年的一個舉動,竟在此刻成為了清河崔氏的救命符。而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句話,竟冥冥之中預言了門閥的覆滅。

    終章:長生枷

    天祐四年,汴州的酒肆彌漫著濃烈的酒香與脂粉氣。古千秋獨自坐在角落,面前的酒杯中盛著琥珀色的美酒,他望著杯中的倒影,滿臉疲憊。窗外,馬蹄聲由遠及近,朱溫逼死唐哀帝的消息傳來,街道上一片嘩然。

    古千秋仰頭吞下末代帝王紫氣,剎那間,一股強大而復雜的力量在他體內(nèi)翻涌。然而,他突然劇烈咳嗽,一口鮮血噴出,緊接著,竟吐出了三百年前安祿山的心臟。那心臟還在跳動,每一次搏動,表面就會浮現(xiàn)出所有因他而死之人的面容:張巡石化的將士、被煉成替命陶俑的寒門子弟、在戰(zhàn)亂中無辜死去的百姓……

    這些面容交織在一起,逐漸形成了一個新的

    山河鼎,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威壓。

    先生,該上路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古千秋抬頭,只見酒肆老板摘下斗笠,露出一張飽經(jīng)滄桑卻又堅毅的面龐

    ——

    竟是轉(zhuǎn)世的杜甫。杜甫的眼中滿是悲憫與無奈,他遞來一塊寫滿《兵車行》的裹尸布,字跡鮮紅如血,仿佛是用生命寫成

    。

    古千秋顫抖著接過裹尸布,這一刻,他終于明白,自己雖為長生者,試圖以千年尺度干預歷史,卻終究只是天道平衡的棋子。那些所謂的改革,不過是陷入了歷史的毒性循環(huán),暴力帶來的永遠是更暴力的結(jié)果。而他,也終將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酒肆內(nèi),燭火搖曳,古千秋的身影漸漸模糊,他的故事,也將隨著歷史的車輪,成為一段塵封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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