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訂婚宴上被當(dāng)眾揭穿是假千金后,我成了整個海城的笑話。
未婚夫一改斯文,扯下我身上禮服,摘下戒指套到真千金手上,居高臨下嘲諷。
莫傾城,跪下磕個頭,我們收留你當(dāng)條跟尾狗!
含淚看向父母親,他們早就對我的不乖極為不滿,一腳把我踹倒在地,把真千金摟在懷里。
幾近裸露的我裹著餐桌布被丟到大街上,恰逢海城新貴拄著拐杖雨中趕來。
我抬起頭,咬牙一字一頓地問,
你說過的話,還作數(shù)嗎
他單膝跪下,用身體擋去風(fēng)雨。
只要你開口,莫余兩家明天便會消失在海城。
1
滾一邊去!
酒店保安嫌我擋道,抓起裹在我身上的舊桌布拖到一邊。
堂皇的酒店里依舊燈火闌珊,全城廣告牌滾動的字幕火速更正。
從[海城公子余承舟&千金莫傾城],變成了[海城公子余承舟&千金莫婉清]。
我跌坐在地上,看著里面精心策劃了整整半年的訂婚宴,成為別人的嫁衣裳。
明明半小時前,還和他站在臺上,接受著親朋好友的祝福。
白色定制禮服太窄小,鉆戒有點松大,但不妨礙我對它們的鐘愛,因為這是余承舟唯一親力親為的事。
可就戒指剛要套進(jìn)我指尖時,一聲尖叫止住了他的動作。
承舟哥哥,不要!
一個身穿棉布連衣裙的瘦弱女孩闖了進(jìn)來。
余承舟眼中突然有了光,握著我的手輕輕顫抖。
戒指從他指尖滑落,掉到暗紅色的地毯上。
愛慕余承舟的女孩很多,都被我用錢打發(fā)了,十萬不行,一百萬。
蘇婉清,我家傭人的遠(yuǎn)房親戚,仗著余承舟對她有幾分好感,一直咬著不放,破記錄要了一千萬。
還來,胃口就那么大
我站在臺上恥笑她。
莫傾城,感謝你的一千萬,讓我今天可以看你的笑話!
海城不少女人想看我的笑話,她算哪根蔥
會場保安在經(jīng)理的示意下,把她團(tuán)團(tuán)圍住正要拖出去。
住手,我這里有個驚天大瓜給各位親朋好友看看!
播放著我和余承舟照片的投屏迅速被切換成另一個畫面。
蘇嫂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坦白當(dāng)年鬼迷心竅貍貓換千金的真相。
莫傾城是我的侄女,婉清,才是莫老爺和太太的親生女兒!
臺下賓客頓時炸了鍋,邀約的媒體舉起長槍短炮記錄海城最為爆炸性的新聞。
覬覦我位置的人很多,敢制造假新聞的倒是第一個。
爸媽,還不把她拖走!
我父母一臉震驚,消化著突如其來的消息,遲遲沒動作。
蘇婉清又從包里拿出兩份親子鑒定報告,上面蓋著鮮紅鋼印,仿佛如血盆大口一般吞噬我。
爸媽!你們再不趕她走,我就要生氣了!
我拿起旁邊的酒杯作勢要砸在地上。
此時,一向厭惡我的莫家老太太拄著拐杖一步步走上臺。
莫傾城,滾下來吧!我已經(jīng)派人核實過了,婉清是我莫家血脈,而你才是貧民賤草!
司儀一邊吃瓜一邊尷尬地原地踱步,和余承舟對著口型。
哥,這訂婚宴還繼續(xù)不
一旁不語的余承舟笑出彎了腰,看得我心底泛起陣陣惡寒。
他平時待人接物是紳士的,溫文爾雅,謙卑有度,面對我的笑容,都是淡淡的。
莫傾城,你把喜歡我的女孩一個個趕走,老天有眼,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驕縱,強(qiáng)勢,善妒,我忍你很久了!
2
我錯愕,那些女孩不是他曾說過覺得煩,暗示我用錢打發(fā)掉嗎
你用錢趕走那些貪財?shù)呐司退懔�,但是婉清是真心喜歡我的,憑什么這樣羞辱她
他撿起地上掉落的戒指,用力拽著我的胳膊甩到臺下,向她走去。
婉兒,戒指和禮服其實是為你設(shè)計的!
戒指套上了她無名指,大小剛剛好。
他伸出手,繼續(xù)扒下我身上的定制禮裙去討好她:
這禮服在設(shè)計的時候,我腦子里全是你穿上的模樣。
我瞳孔驟然一縮,此前還質(zhì)疑自己引以為傲的身材,原來不是發(fā)胖了,這件禮服根本就是為他人而做的。
身上突然一陣清涼,好色的八卦的幸災(zāi)樂禍的眼神從四面八方掃射而來來。
求求你!別扯了……
我的求饒只讓他動作更迅速,白色裙子剛落,一個服務(wù)員于心不忍,扔了一條臟桌布在我身上。
爸媽……幫幫我!
母親此時只覺得丟臉,厭煩低聲罵道:
快滾吧,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了。
我不走,他們肯定是被蘇婉清騙了!
我當(dāng)了這么多年海城首富千金,怎么說搞錯了就是搞錯了
莫叔叔,阿姨,我真正喜歡的女人是婉清,訂婚宴可以繼續(xù)嗎
雙方家長笑著點頭后,蘇婉清一臉?gòu)尚叩負(fù)溥M(jìn)余承舟懷里。
我緊緊地抓著身上油膩的桌布,又驚又怒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把她拖出去。
父親冷冷吩咐,很快酒店的大門關(guān)上,里面音樂繼續(xù)奏起。
小雨淅瀝,我坐在馬路邊不知所措。
載客的士司機(jī)停下,看見我瑩白的肩膀露出一絲精光,吹了個口哨。
美女,坐車嗎
人越是無助,越會本能反抗。
我像個會咬人的狼崽,齜牙惡狠狠地刮了他一眼,再次攏近身上的庇護(hù),光著腳一步一步朝莫家別墅走去。
消息比我的腳步快多了,尤其是丑聞。
不知是誰下了死命令,若把我放進(jìn)莫家別墅,便立刻收拾包袱滾蛋。
我就站在鐵門外,雙腳一路上被石子刮得千瘡百孔,血水混著雨水染紅了地。
蘇嫂,滾出來!
許久,無人應(yīng)答。
我看向漆黑四方,遠(yuǎn)處路燈下有一條流浪狗叼著骨頭用力地啃著。
它吃得津津有味,我咽下口水,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為了穿上余承舟定制的禮服,我整整餓了半個月,體重掉了10斤。
頭暈?zāi)垦VH,一排豪車停在別墅門口,他們從宴會回來了。
我跌跌撞撞爬過去。
爸媽,讓我進(jìn)去,我好冷……
晦氣!
兩老看了我一眼,父親一腳把我踹倒泥水里,頭也不回往里走。
我不懂,養(yǎng)育了二十多年的感情,為何說變就變
承舟!
我用力乞求他,我曾對他那么的好。
余承舟打開車門,小心翼翼地把蘇婉清扶下來,滿眼柔情。
婉兒,小心地下滑。
他走到我跟前,對我跌落泥潭滿身污穢很是滿意。
你跪下向婉清磕個頭,為之前的所作所為道歉,我們不介意收你當(dāng)傭人。
畢竟,莫家養(yǎng)多一條狗,也是可以的。
咯咯咯,蘇婉清被逗得嬌笑起來。
承舟哥哥,這是我們訂婚宴收到最好的禮物了。
笑聲很刺耳,我緊緊地捂住耳朵。
此時,一束車前燈光照射過來,打斷了他們的嘲弄。
車上下來一個身材頎長的貴公子,未等保鏢打開傘,便拄著拐杖一步一步趕到我面前。
脫下外套,把我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密密,擋去風(fēng)雨。
意識到要失去了折辱我的機(jī)會,余承舟不甘怒問。
你是誰
男子直起身,語氣冷冽,帶著駭人的氣勢。
我是誰不重要。
重要的是,只要她開口,莫余兩家明天便會消失在海城。
3
腳底的刺痛把我從噩夢中拉醒,睜開眼是一片白色的被單,陌生的房間。
我本能地打開電視,里頭多個臺輪番播放昨晚海城最爆炸的新聞。
全城都在圍觀高高在上的莫傾城如何跌落神壇,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被真千金狠狠羞辱,被相戀十多年的未婚夫余承舟果斷拋棄,被養(yǎng)育了二十多年的父母趕出家門。
他們說,活該,山雞就不該當(dāng)鳳凰。
年輕傭人捧著早餐敲門而進(jìn),看看新聞畫面又偷看我,不敢多言。
畫面上,莫家夫婦慈愛地抱著蘇婉清,蘇嫂跪著求饒。
她懺悔當(dāng)年錯信一個赤腳算命先生,說我天生克弟,有我在蘇家便生不出男丁。
蘇家九代單傳,合計把我換走,好讓弟媳趕緊生二胎拼一個兒子光宗耀祖。
恰好莫家太太同天生產(chǎn),她安排了在同一家醫(yī)院,塞了些紅包,一切得來毫不費力。
而至于為何選擇在此時把真相公諸于天下,因為他們覺得我不配。
同是蘇家血脈,為何我享受榮華富貴,而他們的寶貝耀祖,卻在社會底層一事無成。
他們不好過,也不讓我好過。
真相如此簡單明了,我可笑又迷茫,明明是他們做的事,最后錯的卻是我。
記者作了最后一個提問。
莫先生,莫太太,她畢竟與們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女兒,舍得嗎
我緊張地捏著被角,屏氣等待結(jié)果。
哼,我們早就對她厭惡至極了,要說莫家怎么生出如此倔強(qiáng)忤逆的孩子要不是還有點商業(yè)頭腦,早就把她趕出門!
原來是個冒牌貨,龍生龍鳳生鳳,她是老鼠生的只配打地洞!
房間寂靜的可怕,他們冷漠的話在偌大空間里一遍遍回響,我淚水不受控地流下來。
眼睛腫得像個核桃似的,再哭就不漂亮了。
施南笙單手拿著藥箱,靠在門框處笑著揶揄。
他知道我愛美,留學(xué)時一起去爬山我忙著一路擦汗一路抹臉,總打趣道:
莫傾城,就你這龜兔賽跑中兔子一般走走停停,我這瘸子都比你早到山頂。
回想此,禁不住噗呲笑出聲來。
這個人真討厭。
他進(jìn)來蹲在床邊,卷起我的褲腿,拿出藥膏細(xì)細(xì)地涂。
他冰涼的指尖不經(jīng)意劃過我的小腿,酥酥麻麻的,帶來異樣的感覺。
別!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他按住我要往里縮的腿,手力氣很大,帶著不容置疑。
沉默間,昨日之事不受控地往腦海里鉆,我突然有些不甘。
施南笙,你昨晚說過的話,作數(shù)嗎
當(dāng)然。
得到他肯定的答復(fù),我又猶豫了。
莫家畢竟給了我良好的教育,富裕的生活,也算有恩,對吧
我問他,其實是在自我心理建設(shè)。
而且,我此前是真心實意地愛著余承舟。
施南笙看出了我的不舍,收拾好藥盒,寬慰:
等你想好了再說。反正這句話,永遠(yuǎn)對你有效。
手機(jī)日歷提示音適時響起,提醒我隔天下午有公益畫展。
我畫了整整一個月的作品作為拍賣壓軸,自然是要去的。
腳受了傷,施南笙體貼地讓助理準(zhǔn)備了平底鞋,搭配著舒適的連衣簡裙。
以往在莫家,我總顧忌這富家女的身份,穿華麗禮服和高跟鞋出席各種場合,原來,平底鞋也不賴。
獨自打車前往美術(shù)館展覽廳,給保安檢查了手機(jī)邀請函和身份后正要入內(nèi),一道夸張的聲音在身后喊住了我。
那不是被丟出門的冒牌貨嘛,還敢來這里
4
莫婉清故意引來了一群人圍觀,指指點點。
她身上穿著露肩針織長裙,昂首挺胸地站在人群中間,享受成為焦點的虛榮感。
那衣裙是我在莫家衣櫥里最窄小的一件,套在她干癟的身上,像塊平板似的。
余承舟也陪著來了,這個活動此前我撒嬌央求過他,但各種借口不愿來。
你不能進(jìn)去。
他讓保安攔住了我。
壓軸的那幅畫,主辦方已經(jīng)更正為婉清的署名了。
憑什么,那幅《落日》是我耗費大量心血,一筆一畫勾勒出來的。
如果你不占用她的家底、財富和教育資源,過往的一切都是她的,包括這幅畫。
保安最會審時度勢,三兩人圍了上來。
被人打包扔出去的慘況,我不想兩天內(nèi)再經(jīng)歷一次。
早上的心軟還是太過天真,我拿出手機(jī),給施南笙打了個電話。
蘇婉清假裝害怕,一頭躲進(jìn)余承舟懷里,撒嬌:
又搬那個瘸子來當(dāng)救兵我好害怕喲!
我讓爸媽查過了,海城根本就沒什么大人物,找個演員來虛張聲勢勸你還是識相滾回去吧!
我靜靜地看他們表演,冷笑。
以前的我最擅長做打臉的事,如今,也不會例外。
他們該不會以為,沒了莫家千金的身份,我成了一無所有的草包吧
一群人圍在門口實在太過張揚,美術(shù)展負(fù)責(zé)人忙不迭出來,把我們都請了進(jìn)去。
莫婉清一臉不情愿想要繼續(xù)阻撓,被余承舟拉住了,小聲勸住她:
別丟了身價。
我漠視他們,徑直走進(jìn)展廳尋找自己的畫作。
《落日》被擺在最顯眼的位置,但署名已換上了莫婉清的名字。
很快我發(fā)現(xiàn)異樣,天空背景被加深了顏色,大海上添了幾只海鷗。
幼稚、庸俗,一幅畫被毀得意境全無。
你憑什么動我的畫!
我沖到她面前,怒吼。
她笑著躲開,一臉不屑。
這原來畫的是什么玩意,還不如我改的好。
而且,這幅畫現(xiàn)在是我的了,愛怎么畫便怎么畫,你管的著
四周圍了一圈人,能來參加拍賣都是社會名流,其中不乏舊識好友,可他們看我的眼神,都在避嫌。
道歉!
我一字一頓,警告她。
笑死個人了,蘇傾城,你如今算什么東西啊
承舟哥哥你說,到底是我改的好看,還是她畫的好看
我死死盯著他,但凡他有點兒用心,便會想起這幅落日,是第一次海邊約會的場景。
那天我們在落日下接吻,承諾永遠(yuǎn)在一起。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避開我的眼睛,抿唇不語。
蘇婉清不滿意,粗魯?shù)刈テ鹉欠�,舉到大家前面,大家說說,到底哪個好看
現(xiàn)場能來的不少是商界人精,自然懂得誰才是應(yīng)該巴結(jié)的人,紛紛趨炎附勢:
自然是婉清小姐改得更好!
她洋洋得意,挑釁般松手,啪嗒一聲畫板掉到地上。
我沖上去,一巴掌甩過去,可中途被人用力握住。
余承舟怒斥:傾城,一幅畫而已,摔了就摔了,以后有機(jī)會再畫便是。
這地方不是你該來的,念在以往情分上就算了,若你要鬧事,就別怪我……
別怪你什么
人群后方,傳來一句冷冷的反問。
5
眾人回過頭,紛紛露出驚艷又古怪的神情,有人嘀咕:
哇,這男子真帥!可惜了,是個瘸子。
喲,你請的瘸子演員來了,可真慢啊,不過也不能怪他,畢竟那兒有毛病自然走不快。
施南笙毫無不悅,扔下拐杖撿起地上的畫,細(xì)細(xì)看,蹙眉。
一連串的動作,讓畫展負(fù)責(zé)人后背冒出冷汗。
施先生……那邊還有不錯的畫,您看要不要
我就要這幅……可是,它似乎被毀了。歐洲的巡回展,我和老先生說說這情況,想必你們也不必去了。
負(fù)責(zé)人臉色大變,施先生,這是個意外,這畫原來確是傾城小姐的,但是發(fā)生了這種事,余家可是這次的投資人,莫婉清硬要……畫上幾筆,我們也不好阻攔。
所以你們就是這么對待藝術(shù)作品的,誰有錢都可以在別人的畫里亂涂亂畫,還占為己有我看你們是不想在這個圈子混了!
負(fù)責(zé)人意識到自己越說越錯,恨不得抽自己耳光,見施南笙油鹽不進(jìn),轉(zhuǎn)而向我求饒。
傾城小姐,是我們管理不善鬧出了這種事,您看怎么才能原諒我們……
既然喊施南笙來,我也不假裝大度。
讓她跪下道歉。
見自己的未婚妻受辱,余承舟冷言警告負(fù)責(zé)人:
張總,整個海城還有誰比莫余兩家勢力更大,你不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張總里外不是人,急得直低頭:
余少您有所不知,施先生是……
好了,張總!
我打斷了他,施南笙的身份此時不適合公開,他回國有重要的事要做。
既然她不愿道歉,就麻煩張總把今日之事登報公開,為我的《落日》正名。
張總松了一口氣,必定的,還是傾城小姐您大人有大量!
我過去,拉起施南笙離開。
目標(biāo)已達(dá)成,至于今天這愚蠢的兩人,日后多的是機(jī)會處理他們。
你到底是誰
余承舟不甘,他自詡在海城除了莫家,哪曾有人壓過他的風(fēng)頭
畢竟,連曾是海城首富千金的莫傾城也愿意為他低頭。
站住!
余承舟大喝了一聲,突然換成了急促用力的喘息。
莫婉清以為他被口水嗆到,焦急拍打他的背部,確適得其反。
我瞥了一眼。
咬牙,回頭轉(zhuǎn)身推開她。
蠢貨,他有哮喘你不知
我快速從余承舟外套里面的口袋拿出噴霧劑,掰開他嘴巴往里噴。
他的衣服都是我找人定制的,里面有個暗口袋,用來放藥。
好一會,他情況穩(wěn)定下來,莫婉清撲在他身上泣不成聲。
對不起,我不知道藥藏在里面的口袋,藏得那么深……
沒事,不怪你。
這種衣服扔了,再也不穿了。
余承舟脫下身上的外套,拋在我腳邊。
好好好!
我一腳踩在外套上,狠狠碾壓。
6
他們想知道的施南笙,是華爾街一匹年輕的狼。
與他第一次見面時,在一次留學(xué)生創(chuàng)業(yè)交流會上,我自信地介紹著自己的創(chuàng)業(yè)點子,他坐在正中間專家席上,眉毛都不提一下,顯然不感興趣。
年輕帥氣有才華,但很冷。
交流會結(jié)束后,我和好友交侃他,說不定是關(guān)系戶,靠父輩祖輩關(guān)系得到的專家席。
后來,我被教育了,施南笙并不是含著金鑰匙出生,他母親在懷孕的時候被拋棄,他出生后一直在美貧民窟里長大。
他的腿,小時候與人搶面包時被人狠狠踩斷了骨頭。
憑著聰慧和一股狠勁,他四處打零工找機(jī)會,闖出了一條屬于自己的光明大道,也考上了藤校。
人的成見就是一座大山,通過了解他,我改變自己在莫家富裕生活養(yǎng)成的狹隘思想。
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但能決定自己的人生。
如今的我,亦如是。
拒絕了施南笙邀請到他家暫住的建議,我快速在市郊租了一室一廳,又給自己添置些衣物。
坐在巴掌大的房間里,挺不習(xí)慣的,做了半天心理建設(shè)才說服自己。
接受現(xiàn)實。
登陸上舊微信,通訊錄好友大部分被拉黑,富二代圈子群也全部被解散或移出群聊。
余承舟他們有一種不把我趕出海城不罷休的架勢,思慮再三,我決心開展自己的創(chuàng)業(yè)計劃。
跌落神壇的我,比一無所有白手起家更難,海城各個家族都在避嫌,與我合作了保不準(zhǔn)會被莫家余家封殺。
幸好,施南笙暗地里一直在幫我,盡管他知道我好面子,不提。
我在莫家耳濡目染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很快便想透了商機(jī)。
手上有一批歐美客戶,他們在尋找一些性價比高的珠寶廠家進(jìn)行合作,此前在莫家時他們便看中我的設(shè)計風(fēng)格。
終于有個小廠企業(yè)家肯見我,我提供設(shè)計,他們負(fù)責(zé)生產(chǎn)。
連日來吃了無數(shù)個閉門羹的陰霾一掃而空,我穿著干練,志在必得地帶上合作方案前往。
冤家路窄,還沒到工廠門口,余承舟一行人就在那里。
顯然他派人查了我的行蹤,在工廠門前堵住我。
半個月不見,余承舟臉上帶著疲憊,絲毫沒了與我在一起時合身定制西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
不得不說,余承舟近來也被撬了不少客戶,里面的元老本就不服年輕人上位,紛紛看他笑話。
我自然沒這個能力,但施南笙有。
莫家和余家共同經(jīng)營著服裝和珠寶時尚生意,相互羈絆相互成就,歷來資源是共用的,他們從來沒想過,會有人撬動這個資源網(wǎng)絡(luò)。
我只不過是借真大佬的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7
莫婉清像個跟尾蟲一樣粘在他身旁,瘦不拉幾的身材套著我之前在衣櫥里的衣服。
我就不明白了,她就那么愛穿別人穿過的,妄想以此來掩蓋她是個毫無時尚感的草包大小姐
莫家那么多服裝顧問,沒人和她說過,真的很滑稽。
你偷了莫氏的設(shè)計創(chuàng)意賣給小廠家,隨時等著被起訴吧!
莫婉清趾高氣揚走了過來,從包里拿出一份珠寶創(chuàng)意稿,我定睛一看,確實有幾分相似。
翻到后面,是以小組的名義,組長莫婉清。
呵,那不是我之前在莫氏集團(tuán)時畫的草圖
公司里最精銳的設(shè)計團(tuán)隊是我一手一腳帶領(lǐng)出來的,她們的思路手法必然與我相似。
蘇小姐!
朱廠長收到門口有糾紛的消息趕緊出來,并喊保安把他們趕走。
她的圖涉嫌侵權(quán),你和她合作就不怕惹上官司
余承舟不悅,如今一個小廠家都不把余家放在眼里,接連起來的微妙變化讓他產(chǎn)生危機(jī)感。
蘇傾城,你再和那個人一起胡鬧,擾亂海城的商業(yè)生態(tài),別怪我們?nèi)蘸笙潞菔郑?br />
他要下什么狠手我不知道,但清楚的是,余承舟急了。
保安出來攔住了他們,而我被朱廠長迎了進(jìn)去,商討后續(xù)合作的事宜。
回頭,輕蔑地對他們做了四字口型:手下敗將。
蘇傾城,你還不是個靠男人上位,拽什么拽
有本事不用他幫忙,憑實力比一場!
兩人還在身后不甘地挑釁。
而我,置若罔聞。
別傻了,前程重要,誰會和資源過不去
有些苦,并不是非吃不可的。
既然我有運氣被當(dāng)了二十多年大小姐,現(xiàn)在身邊有個真大佬,也是一種能力。
第一單合作達(dá)成,我欣喜若狂,首先得請施南笙吃飯作為答謝。
如今的我暫時請不起什么高檔餐廳,就在樓下找了一家干凈的小餐館。
施南笙何許人,從貧民窟打拼出來的什么大場面沒見過,自然大方的擦擦凳子坐下。
啤酒來了,他捧起猛灌了一口,舒服。
帥氣的精英男女坐在街邊吃小餐館,倒有一番要言情霸總的意味。
誰說啤酒不如洋酒白酒,夏日來一杯,每一口都是味蕾的享受。
我噗呲笑出聲,這個反應(yīng)和我當(dāng)年第一次喝一樣。
那時第一次約余承舟吃飯,在校園門口的大排檔,體驗校園小情侶的生活。
喝了一口,麥香甘甜,在夏天更能鎮(zhèn)靜心靈。
坐在對面的余承舟卻嫌棄蹙眉,連忙招手讓服務(wù)員換了一瓶果汁。
誰會喝這種低劣的玩意啊
要說咱們好好的約個會,選這種地方,簡直有失身份。
他嫌棄的那個語氣太重,我默默地戒掉了這不符合身份的喜好,直到現(xiàn)在,才重溫啤酒的味道。
我狠狠甩頭,酒喝多了,竟然想起余承舟這種過橋抽板的小人。
當(dāng)年余家還是個名不經(jīng)傳的小家庭作坊,不得不說他父母情商高,老愛在莫家周圍打轉(zhuǎn),把莫家父母哄得樂呵。
余承舟平時一副禁欲少年的模樣,當(dāng)眾撕碎了不少女孩的情書,唯獨愛在我周圍打轉(zhuǎn),在眾人眼中我們就是天生一對。
憑借這些關(guān)系,余家短短十多年發(fā)展迅速,成為了海城前十的企業(yè)。
好了,別發(fā)呆了。
蘇大小姐,今晚喝得盡興,明日還有很多生意等著你去處理呢!
施南笙咔嚓一聲又開了一打啤酒,擺在我面前。
他知道我能喝,當(dāng)年留學(xué)的時候就把一眾男生喝倒在地。
可是他不知道,我很久沒喝了......酒力不勝當(dāng)年。
8
第二天醒來時已過中午,帶著宿醉的我拿起手機(jī)一看,施南笙發(fā)來不少信息,和一些新聞鏈接。
看來你天生就是眾人的焦點,那些狗仔媒體愛追著你不放。
點開鏈接一看,自媒體寫了很多標(biāo)題:
【昔日莫家千金淪為撈女!】
【真千金配王子,假千金配油膩大叔,各有各的前程!】
配圖,是我昨晚喝得醉醺醺時,被一個禿頭中年男子扶上車的畫面。
那男人,是施南笙的司機(jī)老陳。
而好巧不巧,施南笙剛好走開了,在街的另一邊接電話,這個偷拍顯然是有人蹲守已久,在等待合適機(jī)會。
這種八卦話題,一般只是熱鬧熱鬧而不會上熱搜,除非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
莫家接受了采訪,說蘇傾城今時今日的所作所為是個人行為,與莫家毫無關(guān)系。
里面提到,人的本性很大程度是基因決定的,爛根再怎么栽培都結(jié)不了好果子。
我靜靜地看完他們幸災(zāi)樂禍的發(fā)言,本勸自己往前看放下怨恨,嘴角還是被自己咬出了血。
我不懂,他們?yōu)楹我盐亿s盡殺絕。
是為親女兒莫婉清被調(diào)換了人生,受了二十多年苦進(jìn)行報復(fù),還是因為我,給他們帶來了威脅
我想是后者。
莫氏集團(tuán)經(jīng)營理念老舊,產(chǎn)品設(shè)計跟不上時代潮流,從財報可以看到營收每年愈下。
留學(xué)回國后,我不止一次建議他們要改變觀念,要改革,要創(chuàng)新。
曉是我的焦慮太過于迫切,讓他們產(chǎn)生了女奪父位的危機(jī)感,不止一次當(dāng)眾發(fā)怒。
桃色輿論沒對我產(chǎn)生太大影響,因為施南笙很快動用關(guān)系把它壓下去了。
但這幅畫面泄露了我現(xiàn)在的住址,引來了兩個不速之客,讓我的生父母順藤摸瓜而來,他們下了好一盤大棋。
和施南笙約好去見客戶,剛出小區(qū)大門,一對夫婦攔住了我。
男人眼周浮腫牙齒發(fā)黃,劣質(zhì)的皮革大衣味混著隔夜油煙撲面而來,女人很瘦,黑里透黃的臉龐諂媚地笑著。
我看得認(rèn)真,心底一顫,這就是我的親生父母。
女兒!
女人撲了過來,枯樹皮般的手指死死地扣住我的肩膀,力氣很大不容掙脫,而身后的男人正拿著手機(jī)對準(zhǔn)我們拍攝。
終于找到你了!
俺和你爹想你想得整宿睡不著�。�
一股委屈和惡心涌上心頭,當(dāng)初為了生兒子迷信把我換掉的父母,如今假惺惺的賣弄親情。
你們要干什么,再這樣報警了!
我用力甩開她,后退半步,掏出手機(jī)。
女人見狀,裝腔作勢哭起來,訴說懷胎十月的辛苦,失去女兒是如何日夜思念和愧疚。
哭著哭著,話鋒一轉(zhuǎn):
婉清那個丫頭還會寄點錢回來,親生女兒反而是白眼狼......沒良心啊!
路人沒勸架,都豎起耳朵,舉起手機(jī)等著一場好戲。
9
我不想和胡攪蠻纏的人糾纏,既然是莫婉清引他們過來的,只能找她算賬。
男人見我要走,一把搶過我的包,拉扯之間,里面東西撒了一地,錢包,手機(jī),口紅……
還有一片衛(wèi)生棉。
私密的東西掉下,仿佛被扒光了暴露在大街上,轟的一聲,我腦袋炸了。
干什么!再這樣我報警了!
男人卻不以為然,粗魯?shù)乩_錢包,把錢全部塞到褲兜里。
嘖,才那么點東西。
你弟弟做生意要錢,給俺們20萬,今天就放過你!
他抓起我的手,用力要把戒指扯出來。
一根木棍飛了過來,狠狠地砸中男人的頭,隨著哎喲一聲,我掙脫飛奔走向他身后的人。
你,你,你......
你就是那個姘夫喲,金主來了!
男人捂著滲血的額頭,連滾帶爬跟著過來。
我閨女細(xì)皮嫩肉的滋味不錯吧哥給你算個良心價,一年五十萬咋樣
昨天桃色新聞的假男主角老陳一臉惶恐,后視鏡里暗暗觀察施南笙驟然結(jié)冰的面容。
保鏢沖上來一腳把男人踹倒,鞋底重重碾在男人肩胛骨上,瘆人的骨裂聲混著慘叫炸開。。
閉上你的狗嘴!
原本愣在一旁的女人沖了過來,從綠化帶撿起棍子加入混戰(zhàn),扯著破鑼嗓子干嚎:
喪良心的,睡了別家閨女還打人!大家快來看�。�
幾十萬都給不起,還不如原來的假閨女傍上余家少爺后出手闊綽,早知道就不還換來了!
身后來了更多的黑衣人,在施南笙的指令下把他們綁住,押上了車。
這對本來想訛點錢的夫婦頓時慌了神,殺豬般大喊救命,沒一會聲音被布條堵住。
沒事吧
施南笙把拐杖放到一邊,靠在車邊細(xì)細(xì)檢查我被抓紅的手。
對不起,我來晚了。
剛才是憤怒掩蓋了后知后覺的驚慌,等能保護(hù)自己的人出現(xiàn)時,我的腿軟了。
施南笙,抱抱我。
他單手用力,把我擁到懷里。
他們會像水蛭一樣追著我的血味糾纏到死是不是
莫婉清把燙手山芋扔回來給我,也是,畢竟我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我語無倫次地說著,從天上跌下神壇失去財富并不覺得可怕,可怕的是我不知如何應(yīng)對這素未謀面的親生父母。
傾城,我是否曾和你提過我的生父
那人在我八歲的時候回來過,吸毒賭博欠了一身債,回來找母親要錢。
他拿著槍指著我的頭威脅,要是拿不出錢就一槍斃了我,我母親家里的錢都給了他,然后偷偷報警。
警察很快來了,他在反抗中被一槍擊斃,第一次見面即是分別,可笑吧
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愛自己的孩子,這些人的血脈是詛咒,你要學(xué)會把毒瘤連根剜掉。
施南笙把曾經(jīng)的傷疤揭開,當(dāng)作活生生的案例暴露在我面前。
怎會不懂。
擦掉臉上的淚痕,我恢復(fù)平日清醒的大腦。
那你打算怎么處理他們
我指的是,施南笙把他們壓上車,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當(dāng)然要把這份大禮送回去給莫婉清了。
莫家精心準(zhǔn)備的驚喜,怎么能不請他們自行回收呢
10
本以為要與莫家打一場硬仗,沒想到施南笙一份文件便敲開了大門。
老管家打開大門,客氣地把我們請了進(jìn)去。
我深吸一口氣,再次踏入這個地方,才短短的幾個月,感覺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如夢一般飄渺陌生。
莫氏夫婦臉色鐵青的坐沙發(fā)主人位置,冷冷地看著我的生父母大哭大鬧。
你看我女兒在你家養(yǎng)了二十多年成了什么樣子,傍了大款就不要爹娘啦!
婉清被我們教育的多好,回到你們家又乖又聽話對不對
坐在沙發(fā)上的人,散發(fā)的全是金錢氣息,他們見狀開始賣力顛倒是非,糊弄黑白。
我認(rèn)識的莫父莫母并不是善茬,果然沒一會,警察就來了。
女兒,救我們,連父母都抓可要天打雷劈!
呵,天打雷劈倒輪不到我頭上,因為是莫婉清電話里頭說了,要把他們抓起來,以解當(dāng)年被調(diào)換身份的仇,偷孩子,讓他們的牢往死了坐,最好今生今世別再出來。
我們干等了半小時,莫婉清和余承舟才喜滋滋地逛街購物回來。
媽媽,您看我買了好多新裙子,趕快讓張嫂把她留在這里的衣服清理掉,那些衣服又丑又大,什么垃圾眼光。
莫婉清拎著大包小包飛奔進(jìn)來,看見我在也不意外,因為半小時前管家已多次電話催她回來。
無知的人,還是不以為然啊。
而余承舟見到我們立刻別開眼,想必,他多多少少也知道施南笙的來路。
那天在訂婚宴上被狠狠羞辱的人,卻攀上了連他也望塵莫及的商業(yè)奇才,氣得后槽牙都要咬掉了。
我了解施南笙的性子,他安靜地在這里多等一分,待會他們下場便會慘多一分。
莫母起身,狠狠刮了莫婉清一巴掌。
真當(dāng)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讓你盡快回來,磨磨蹭蹭的。
莫婉清被一巴掌打蒙了,捂著臉難跌坐地上,紅了雙眼。
無人攙扶,無人安慰。
這種豪門家庭,利益大于感情,就算是血脈相連又如何,我是真真切切體驗過了。
你瞞著我們做了什么好事給你個副總經(jīng)理的位置玩玩,還玩出火了!
不錯,施南笙帶來的那份文件,是莫婉清這個草包代公司簽的幾份虧本合作合同,若要毀約,得賠一大筆錢。
這不算什么大事,更重要的是,她傻傻的為了余承舟要拓展新市場,暗地里進(jìn)行了一些商業(yè)賄賂,被實名舉報了。
媽,您那么激動干嘛......這不就是個簽名嗎,毀了就是了!
乘舟哥說了,做生意都是這么做的。
莫婉清踉踉蹌蹌爬向余承舟那里,尋求救兵,換來的是他冷漠地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
你自己蠢,能怪誰
莫父怒了,拔下煙斗砸向他們,怒罵。
臭小子,我女兒才回來幾個月哪懂怎么做生意,若不是你在旁邊指使她會犯這種錯誤
簡直是一場大亂斗。
真是不省心,你要有傾城十分之一的聰明......
莫父指著我,后知后覺懊惱地閉上嘴,再也說不下去。
他收起情緒,恢復(fù)到生意人清明的模樣,
施先生,這些都是我們的家務(wù)事,您摻和進(jìn)來不太合適,要不小女簽的合同就算了,日后莫家一定還您一個人情。
施南笙指尖輕敲拐杖,緩緩發(fā)聲:
莫總,傾城當(dāng)初被扒光趕出酒店,被處處打壓的時候,你們又何曾給過她一點善意
偷拍、散播謠言、推波助瀾毀她的名聲,引那對親生父母來吸她的血,你們在旁不是看得很開心嗎
既然這些是你們的家事,那確實不歸我摻和,在商言商,合同自然要履行的,舉報信嘛,該送到哪里已經(jīng)送到了。
言已至此,莫父只能打掉牙和血吞。
我沒想到施南笙在背后環(huán)環(huán)相扣,給莫家和余家埋了一個又一個雷。
不出半年,海城前十的兩大家族已經(jīng)在破產(chǎn)的邊緣。
莫婉清被趕出來家門,而曾經(jīng)在眾人面前高調(diào)說深愛她的余承舟,轉(zhuǎn)過頭來像個舔狗一樣希求我舊情復(fù)燃。
人是要往前看的,棒打落水狗,已經(jīng)沒必要。
我的設(shè)計才華加上施南笙的資本和商業(yè)嗅覺,不出一年,傾南集團(tuán)成了海城增長最快的新興企業(yè)。
在納斯達(dá)克敲鐘的那天,我和施南笙重回國外留學(xué)的地方。
站在高高的落地玻璃窗前,俯瞰車水馬龍,霓虹燈下的繁華景象讓人目不暇接。你說,如果訂婚那天,我假千金的身份沒被揭穿會怎么樣
嗯
他習(xí)慣性地在背后環(huán)抱著我,頭放在耳邊輕咬。
酥酥麻麻傳來,我假裝生氣掐他。
意思是,如果那天我和余乘舟訂婚了,咱們就錯過了!
他繼續(xù)咬了一口,輕笑。
不會,那天我回國,就是帶著他出軌的照片來搶未來太太的。
所以,結(jié)局不會變,我看上的人應(yīng)是值得最好的。
<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