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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

    末班車的異響

    11月3日,地鐵10號線末班車。

    張明縮在車廂角落,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公文包。23:47分,車廂里稀稀拉拉坐著七八個乘客,每個人都像被抽干了精氣神似的,耷拉著腦袋。列車行駛在隧道中,發(fā)出有規(guī)律的咔噠聲,車窗外的黑暗像一堵密不透風(fēng)的墻。

    下一站,微電園。

    機械女聲響起時,張明抬頭看了眼車廂連接處。那里站著一個人影,模模糊糊的,像是被一層霧氣籠罩著。他揉了揉酸脹的眼睛,再定睛看去——空無一人。

    見鬼了。他小聲嘀咕,喉結(jié)上下滾動。空調(diào)出風(fēng)口吹出的風(fēng)突然變得刺骨,張明打了個寒顫,把西裝外套裹得更緊了些。他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讓他的后頸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車廂燈光閃爍了兩下。張明猛地抬頭,對面的車窗玻璃上,赫然映出一張慘白的臉!那張臉緊貼在他身后,嘴角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弧度。他幾乎能感覺到有冰冷的呼吸噴在自己耳后。

    ��!張明驚叫一聲跳起來,公文包啪地掉在地上。周圍幾個乘客投來疑惑的目光,車窗上除了他自己驚恐的倒影,什么也沒有。

    神經(jīng)病啊一個穿貂皮大衣的中年女人嫌棄地挪了挪屁股。

    張明大口喘著氣,彎腰去撿公文包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抖得像篩糠。一定是最近加班太累了,他想。公司那筆爛賬搞得他連續(xù)三周沒睡好覺,出現(xiàn)幻覺也正常。

    列車駛?cè)胝九_,燈光大亮。張明長舒一口氣,準(zhǔn)備下車。就在他邁步的瞬間,一只無形的手突然拽住了他的后衣領(lǐng)!

    救...呼救聲卡在喉嚨里,張明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他的后背重重撞在車廂地板上,眼前發(fā)黑。更可怕的是,他感到有東西騎在自己身上,冰冷的手指正慢慢掐住他的脖子。

    咳咳...放開...張明拼命掙扎,雙腿亂蹬,卻只踢到了空氣。周圍的乘客依然低頭玩手機或打瞌睡,仿佛完全沒看見這場詭異的搏斗。

    缺氧讓張明的視野開始變暗。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刻,他聽到耳邊響起一個沙啞的聲音:

    你本來可以救我的...

    2

    監(jiān)控里的空白

    死者張明,34歲,某會計事務(wù)所高級審計師。初步判斷為突發(fā)心臟病死亡。

    田小曼按下錄音筆的暫停鍵,皺眉看著地鐵警務(wù)室里的監(jiān)控屏幕。畫面顯示昨晚23:52分,張明獨自一人走進空蕩蕩的車廂,突然倒地抽搐,兩分鐘后完全不動了。整個過程沒有任何人接近他。

    這已經(jīng)是本月第三起了。年輕的警察小劉壓低聲音,都是在末班車上,都是突發(fā)疾病,而且...他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后才繼續(xù)說,監(jiān)控都顯示當(dāng)時車廂幾乎是空的,但死者生前都堅稱看到了很多人。

    田小曼的筆尖在筆記本上頓了頓。作為《都市晚報》的記者,她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三起死亡事件太過相似,而官方的解釋又太過敷衍。

    能讓我看看前兩起的監(jiān)控嗎

    小劉猶豫了一下,還是快速調(diào)出另外兩段視頻。9月15日,一個中年女性在車廂連接處突然尖叫著后退,然后捂住胸口倒下;10月20日,一個年輕男子在座位上拼命抓撓自己的脖子,最后窒息而死。同樣,監(jiān)控里他們都像是突發(fā)癔癥。

    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共同點田小曼追問。

    小劉搖搖頭:除了都是坐末班車,死亡地點都在10號線北段,其他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哦對了...他忽然想起什么,法醫(yī)說三個人的尸體在解剖時都出現(xiàn)了異常低溫現(xiàn)象,像是被放在冰柜里好幾天,但實際上死亡時間都不超過八小時。

    田小曼的脊背竄上一股寒意。她謝過小劉,走出警務(wù)室時,地鐵站墻上的電子鐘顯示16:30。夕陽透過天窗斜斜地照進來,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奇怪的是,影子的頭部似乎多出了一塊不規(guī)則的凸起,像是有另一個人緊貼著她站立。

    她猛地回頭,身后卻空無一人。

    3

    第一個懲罰

    田小曼站在張明的辦公桌前。會計事務(wù)所的同事們神色各異,有人面露恐懼,有人假裝悲傷,更多人則是事不關(guān)己的冷漠。

    張明最近有什么異常嗎

    他...他總說地鐵里很冷。一個女同事絞著手指,上周三加班,他非要打車回去,說再也不敢坐末班地鐵了。

    知道為什么嗎

    女同事?lián)u搖頭,又突然壓低聲音:不過有天我聽見他在廁所里哭,說什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dāng)時太害怕了之類的話。

    田小曼的筆尖在筆記本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她想起監(jiān)控錄像里張明臨死前驚恐的表情,和那句你本來可以救我的...。

    離開寫字樓時,天已經(jīng)黑了。田小曼鬼使神差地走向地鐵站,她決定親自坐一次末班車尋找線索。

    10號線的車廂比白天安靜得多。田小曼選了個靠門的位置,悄悄觀察周圍。對面坐著個穿校服的女孩,角落里是個打瞌睡的農(nóng)民工,還有幾個西裝革履的上班族。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列車駛?cè)胨淼�,燈光忽然暗了一下。田小曼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從腳底升起。她抬頭看向車窗,玻璃上反射出的車廂竟坐滿了人!而在她身旁,赫然是監(jiān)控里那個模糊的人影!

    ��!校服女孩突然尖叫起來,有人摸我脖子!她跳起來瘋狂拍打自己的后背,書包掉在地上,文具散落一地。

    農(nóng)民工被驚醒,茫然地看著女孩:閨女,咋啦

    有...有東西...女孩臉色慘白,指著空蕩蕩的座位,剛才明明有個老太太坐在這里,她...她的手...

    田小曼順著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座位上有一攤水漬,形狀像極了人坐過的痕跡。

    列車廣播響起:下一站,七星崗路。

    田小曼的心跳加速。七星崗——那是第一個死者倒下的地方。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車窗上的倒影里,所有乘客都轉(zhuǎn)過頭,直勾勾地盯著她。而現(xiàn)實中,車廂里的人依然各忙各的。

    請...請問...田小曼顫抖著問對面的農(nóng)民工,三個月前,大概8月份,你坐過這趟末班車嗎

    農(nóng)民工的表情突然凝固了。他慢慢抬起頭,眼睛里布滿血絲:你怎么知道他的聲音變得異常嘶啞,那天...那個年輕人...

    田小曼的血液瞬間凝固。農(nóng)民工的瞳孔在燈光下呈現(xiàn)出不自然的灰白色,他的嘴角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微笑:

    他回來了。

    4

    消失的乘客

    列車在七星崗站停下,車門打開的瞬間,一股霉味混著冷風(fēng)灌進車廂。田小曼的呼吸在空氣中凝成白霧,這不該發(fā)生在十一月初的余城。

    農(nóng)民工突然站起身,動作僵硬得像提線木偶。他的眼球完全變成了灰白色,嘴角咧開到幾乎撕裂的程度。

    他一直在看著我們...農(nóng)民工的聲音變成了兩個人的重唱,一個是他原本的嗓音,另一個則是沙啞的、帶著地鐵隧道回響的聲音。

    校服女孩已經(jīng)縮到了車廂另一端,眼淚糊了一臉。田小曼本能地摸向包里的防狼噴霧,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穿過了包帶,就像那根本不是實體。

    怎么回事...她低頭看去,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正在變得透明!

    農(nóng)民工伸出青灰色的手指向田小曼:記者小姐,你想知道真相對嗎那就親眼看看吧!嘿嘿...

    他的指尖觸到田小曼額頭的一瞬,整個世界天旋地轉(zhuǎn)。車廂燈光忽明忽暗,周圍的乘客像被按了快進鍵般急速移動。當(dāng)一切重新穩(wěn)定下來,田小曼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列擁擠的地鐵里,窗外陽光明媚。

    這是...天氣很炎熱,地鐵里混雜著汗味和各種各樣的味道,三個月前

    她低頭看自己,身體恢復(fù)了實體,手里還攥著筆記本。周圍的人對她視若無睹,仿佛她只是個透明人。田小曼的目光被車廂中部的一個男人吸引,他穿著皺巴巴的西裝,臉色慘白地蜷縮在座位上——。

    起來!別裝死!

    尖利的嗓音讓田小曼轉(zhuǎn)頭。燙著卷發(fā)的李春華正用雨傘抽打他的肩膀,金屬傘尖在西裝上留下一個個小凹痕。他虛弱地抬頭,嘴唇顫抖著想說什么,卻只發(fā)出氣音。

    阿姨,他好像真的不舒服...一個大學(xué)生模樣的女孩小聲說。

    放屁!李春華一口唾沫吐在他的鞋上,這種外地打工的我見多了,就是會裝可憐!她轉(zhuǎn)向身后幾個同樣打扮的大媽,姐妹們,錄下來發(fā)網(wǎng)上!讓全網(wǎng)看看現(xiàn)在年輕人多沒素質(zhì)!

    田小曼在人群中看到了張明,那個第一個猝死的會計師。他站在兩米外,低頭玩著手機,偶爾抬眼瞥一下騷動中心又迅速移開視線。還有那個農(nóng)民工,正假裝睡覺;以及幾個眼熟的面孔,都是后來猝死的乘客。

    蜷縮著的男人手伸向胸前的公文包,卻在半途僵住了,他的表情突然扭曲,手指痙攣地抓住胸口。田小曼看到他西裝內(nèi)袋露出一角藥盒,是速效救心丸。

    救...他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還演!李春華一傘抽在他臉上,留下一道血痕。她轉(zhuǎn)向其他乘客,大家都看看啊,這就是碰瓷!

    他的身體慢慢滑下座位,像一袋濕水泥般癱在地上。他的眼睛睜得極大,瞳孔擴散,右手仍保持著抓取藥瓶的姿勢。田小曼想沖過去幫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彈不得。

    最令人心寒的是周圍人的反應(yīng)。有人換到遠(yuǎn)處座位,有人拿出手機拍照,更多人只是冷漠地看著。李春華還在高聲叫罵,直到發(fā)現(xiàn)他的褲襠濕了一片才突然噤聲。

    死...死了她后退兩步,臉色終于變了,不關(guān)我事�。∈撬约河胁�!

    列車駛?cè)虢K點站,人群像避開瘟疫般繞過他的尸體。李春華和她的姐妹們趁亂溜走,只剩下幾個工作人員圍著尸體手足無措。

    田小曼的視線突然被拉向他的尸體,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她,嘴唇微動:

    他們都得死。

    5

    回到現(xiàn)實

    田小曼猛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跪在現(xiàn)實時間線的地鐵車廂里,渾身被冷汗浸透。列車仍在行駛,但車廂里只剩下她和那個校服女孩。農(nóng)民工不見了,就像從未存在過。

    你...你也看到了校服女孩顫抖地問。

    田小曼點點頭,喉嚨干得發(fā)疼。她看向車窗,上面用霧氣寫著三個數(shù)字:516。

    這是什么意思

    校服女孩突然瞪大眼睛:這是...這站是七星崗,下一站是微電園,再下一站是...西土城!516是西土城的站臺編號!

    列車廣播恰在此時響起:下一站,西土城。

    田小曼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小劉警官發(fā)來的短信:查到了,三個月前有個叫程志強的中介在地鐵上猝死,就在516車廂。當(dāng)時有個大媽和他發(fā)生爭執(zhí),但沒立案。附件是當(dāng)時的乘客名單。

    她點開附件,手指僵住了,名單上第一個就是張明,然后是剛剛消失的農(nóng)民工王鐵柱,以及另外七個名字...包括李春華。

    我們得下車!田小曼拉起女孩沖向車門。就在列車駛?cè)胛魍脸钦镜乃查g,車廂燈光全部熄滅。黑暗中,田小曼感到有什么東西擦過她的后頸,冰冷、黏膩,像死人的手指。

    ��!校服女孩尖叫一聲,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拽向車廂連接處!

    田小曼死死抓住女孩的手腕:堅持��!

    車門開啟的微弱光線照進來,田小曼看到女孩的校服領(lǐng)口被一只青灰色的手抓著,那只手從車廂壁里伸出來,指甲發(fā)黑,皮膚上布滿尸斑。

    救救我!女孩哭喊著,身體已經(jīng)被拖進去一半。

    田小曼不知哪來的勇氣,掏出鑰匙串上的小剪刀刺向那只手。剪刀穿過腐肉的觸感讓她胃部翻騰,但那只手真的松開了。兩人跌跌撞撞地沖出車廂,摔在西土城站的站臺上。

    身后,地鐵車門緩緩關(guān)閉。透過車窗,田小曼看到空蕩蕩的車廂里突然擠滿了人,他們面色青白,身體殘缺,全都面向窗外。站在最前面的,是穿著破爛西裝的程志強。他的嘴角慢慢咧開,露出一個不屬于活人的笑容。

    6

    李春華的噩夢

    同一時刻,小區(qū)廣場上,李春華正帶領(lǐng)她的舞蹈隊排練新曲目《好日子》。音響震天響,周圍住戶的咒罵聲被她自動過濾。

    姐妹們,動作再大點!她揮舞著扇子,全然不知自己的手機已經(jīng)響了十七次未接。

    跳完最后一曲,李春華擦了擦汗,這才看到十幾個未接來電——全是舞蹈隊的老姐妹。

    春華!隊里的王阿姨臉色慘白地跑來,老張...老張她...

    怎么了舌頭捋直了說話!

    老張死了!就在剛才的地鐵上!監(jiān)控顯示她一個人對著空氣尖叫,然后...然后就倒下了!

    李春華的手一抖,扇子掉在地上。老張是那天和她一起辱罵程志強的姐妹之一。

    胡說什么!肯定是心臟��!她強裝鎮(zhèn)定,卻想起昨晚做的噩夢,夢里程志強站在她床邊,濕漉漉的手指在她臉上畫圈,一遍遍重復(fù):輪到你了...輪到你了...

    回到家,李春華把所有的燈都打開。電視里正播放晚間新聞:...本月第四起地鐵乘客猝死事件,專家提醒市民注意心臟健康...

    畫面切換到監(jiān)控錄像,李春華如遭雷擊,那是老張在西土城站站臺上,突然像被什么東西推了一把,踉蹌著栽下軌道。而詭異的是,監(jiān)控顯示她周圍三米內(nèi)空無一人。

    李春華抖著手關(guān)掉電視,卻關(guān)不掉腦海里程志強臨死前的眼神。她沖進衛(wèi)生間想洗把臉,抬頭時卻看到鏡子里自己身后站著個模糊的人影。

    ��!她轉(zhuǎn)身揮打,只打到空氣。

    再回頭看鏡子,人影不見了,但鏡面上用霧氣寫著:明晚11點,516車廂。

    水龍頭突然自動打開,流出的不是水,而是暗紅色的、散發(fā)著鐵銹味的液體。李春華跌坐在地上,尿液順著大腿流下,和地上的血水混在一起。

    7

    田小曼的調(diào)查

    第二天上午,田小曼坐在咖啡廳里,面前攤著從報社資料室調(diào)出的所有關(guān)于程志強的報道。內(nèi)容少得可憐,只有一則50字不到的簡訊:昨日一男子在地鐵突發(fā)疾病死亡,疑似心臟問題。

    她撥通了程志強生前工作的中介公司電話。

    程志強哦,那個猝死的。經(jīng)理語氣輕蔑,業(yè)績墊底,老婆跟人跑了,家里還有兩個病號老人。自己身體不行還加班,死了怪誰

    田小曼握緊了拳頭:他那天為什么那么晚下班

    誰知道,可能又去求客戶了吧。經(jīng)理突然壓低聲音,不過...他死前一周挺怪的,總說地鐵里有東西跟著他,還問我相不相信報應(yīng)。

    掛斷電話,田小曼又聯(lián)系上程志強的房東。這個善良的老人是少數(shù)愿意多說幾句的人。

    小程啊,是個老實孩子...每月按時交租,就是命太苦。老人嘆氣,他死后,我去幫他家人收拾遺物,發(fā)現(xiàn)床頭柜里全是藥。最奇怪的是...

    是什么

    他日歷上圈出九個日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田小曼的血液瞬間變冷。她迅速翻看筆記,張明、王鐵柱、老張...加上程志強自己,正好四個。按照這個規(guī)律,還有五個人要死。

    她的手機震動起來,是校服女孩發(fā)來的信息:林記者,我查到516車廂的維修記錄了。程志強死后一周,那節(jié)車廂空調(diào)莫名其妙壞了,修理工說蒸發(fā)器里塞滿了...人的頭發(fā)。

    緊接著又一條:還有更恐怖的。我舅舅在地鐵工作,他說每次末班車經(jīng)過西土城站時,監(jiān)控都會花屏幾秒。技術(shù)部檢查發(fā)現(xiàn),那幾秒里所有攝像頭都會拍到一張人臉...說是...是程志強的。

    田小曼正要回復(fù),第三條信息來了:對了,你知道程志強最后抓著的藥盒上寫了什么嗎監(jiān)控放大后發(fā)現(xiàn)是女兒...他好像把藥錯拿成女兒的藥了。

    這個細(xì)節(jié)像刀子般扎進田小曼心臟。她突然明白為什么程志強的怨氣這么重,不僅因為被羞辱致死,更因為那盒救命的藥根本不是他的。一個垂死之人發(fā)現(xiàn)抓錯了藥,而周圍全是冷漠的看客...

    窗外陽光明媚,但田小曼感到一陣刺骨寒意。今晚11點,第五個人會死。而根據(jù)房東說的日期規(guī)律,李春華很可能就是最后一個。

    她必須阻止這場復(fù)仇,不是為了保護那些冷漠的人,而是為了救程志強早已破碎的靈魂。

    8

    赴約

    11月11日,22:45。

    李春華站在西土城地鐵站入口處,雙腿像灌了鉛。她本想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但一種無形的力量把她拽回了這里。包里的護身符是下午從白云觀求來的,花了她588元,現(xiàn)在卻被汗水浸得發(fā)軟。

    沒事的,一定是幻覺...她自言自語,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站臺上空無一人。末班車還有十五分鐘到站,李春華卻已經(jīng)聞到一股腐臭味,像是死老鼠混著鐵銹的氣息。她摸出手機想打電話,發(fā)現(xiàn)信號格空空如也。

    有人嗎她的聲音在隧道里回蕩,變成詭異的疊音。

    燈光突然閃爍起來。李春華驚恐地發(fā)現(xiàn),站臺長椅上不知何時坐滿了人,他們低著頭,衣服濕漉漉的,水珠滴落在地上卻沒有留下痕跡。最靠近她的那個人緩緩抬頭,露出被水泡脹的臉,竟然是已經(jīng)死去的老張!

    啊——!李春華倒退幾步,后背撞上冰冷的墻壁。

    老張的嘴一開一合,發(fā)出不是她的聲音:春華...他讓我們一個一個來...輪到你了...

    其他人同時抬頭,李春華認(rèn)出他們?nèi)沁@幾個月地鐵猝死的乘客。他們的眼球像煮熟了的魚眼一樣灰白,齊聲低語:516...516...516...

    遠(yuǎn)處傳來地鐵進站的轟鳴。李春華想跑,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被地板上伸出的無數(shù)只蒼白的手抓住了。那些手指甲發(fā)黑,皮膚上布滿尸斑,和昨天校服女孩遭遇的一模一樣。

    列車進站時,李春華已經(jīng)癱軟在地。車門打開,空蕩蕩的車廂里只有一個人,是穿著破爛西裝的程志強。他的臉像被水泡過一樣腫脹,西裝上還有當(dāng)初被雨傘抽打留下的痕跡。

    上來吧,李阿姨。程志強的聲音像是從水下傳來的,我們好好聊聊。

    9

    封閉的車廂

    車門在李春華身后自動關(guān)閉。她縮在離程志強最遠(yuǎn)的角落,牙齒打顫的聲音在寂靜的車廂里格外清晰。

    你...你別過來!我有護身符!她顫抖著舉起那個濕漉漉的符紙。

    程志強笑了,露出滲著黑血的牙齦:那個假道士去年就因為詐騙進去過了。他向前一步,李春華聞到一股腐肉混合藥味的惡臭,記得嗎你說過要替社會教育我。

    列車突然加速,李春華摔倒在地。她驚恐地發(fā)現(xiàn)車廂地板上滲出暗紅色的液體,漸漸漫過她的膝蓋——血!溫?zé)狃こ淼难赫匀庋劭梢姷乃俣壬蠞q!

    求求你!我當(dāng)時不知道你有心臟��!李春華跪在血水里磕頭,我給你燒紙!修墳!放過我吧!

    程志強蹲下來,腐爛的臉貼近她:你知道最諷刺的是什么嗎他掏出西裝內(nèi)袋的藥盒,那天我?guī)У母静皇蔷刃耐?..是我女兒的抗癌藥。

    藥盒上的標(biāo)簽在血色中清晰可見:程小雨,9歲,每日三次。

    我太累了...拿錯了藥...程志強的聲音突然變得像生前一樣人類,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血水漫到李春華胸口,她感到有東西在水下觸碰她的腿——手指!無數(shù)冰冷的手指正在抓撓她的身體!

    我女兒上個月死了。程志強的眼球突然掉出一個,掛在臉頰上晃蕩,白血病,本來控制得很好...都怪那盒藥...

    血水灌入李春華張大的嘴巴,她嘗到了鐵銹味和另一種更惡心的味道,像是死亡本身。水下,那些手抓住了她的頭發(fā),把她往下拖...

    10

    田小曼的發(fā)現(xiàn)

    同一時刻,田小曼站在程志強生前租住的筒子樓里。房東給她的鑰匙在鎖孔里轉(zhuǎn)了兩圈才打開這間塵封三個月的屋子,因為出了這個事情,沒有人愿意租了,房東也就先扔著了。

    十平米的空間里擺著一張床、一個衣柜和堆滿雜物的桌子。墻上的日歷還停留在八月,程志強死的那天被紅筆圈出,旁邊寫著發(fā)工資,買藥。

    田小曼戴上手套,開始檢查抽屜。在最下面的抽屜里,她找到一個鐵盒,里面裝著小女孩的照片、畫滿向日葵的圖畫本,和一疊醫(yī)療單據(jù)。

    程小雨...急性淋巴細(xì)胞白血病...田小曼翻看著病歷,心一點點沉下去。最近的檢查單上寫著病情穩(wěn)定,但后面跟著一張死亡證明:2008年10月15日,死于感染性休克。

    一張便簽紙從病歷里飄出來:爸爸對不起你,拿錯了藥。爸爸馬上就來陪你。

    田小曼的視線模糊了。她打開圖畫本,最后一頁畫著三個火柴人:高大的爸爸,小一點的女兒,還有模糊的媽媽輪廓。下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希望爸爸不要那么累,希望媽媽回來,希望我的病快點好。

    床頭柜上的藥瓶證實了最糟糕的猜測,程志強那晚帶的是女兒的藥,而他自己的救心丸留在家里。一個疲憊到極點的父親犯下的致命錯誤,被李春華的羞辱無限放大...

    手機突然響起,田小曼嚇了一跳。是小劉警官:林記者!李春華失蹤了!她家人在西土城站發(fā)現(xiàn)了她的包,里面有張字條寫著516!

    田小曼看了眼手表:23:17。末班車已經(jīng)出發(fā)了。

    調(diào)監(jiān)控!我馬上過去!

    11

    車廂里的真相

    田小曼沖進西土城站時,站臺空無一人。小劉警官和兩個同事正在查看監(jiān)控。

    怎么樣

    小劉臉色蒼白:你自己看吧。

    監(jiān)控顯示23:00整,李春華獨自進入站臺,突然開始對著空氣說話、后退,最后像是被什么拖進了進站的列車。但詭異的是,監(jiān)控顯示當(dāng)時根本沒有列車進站!

    還有更恐怖的...小劉快進錄像,你看23:15的畫面。

    田小曼倒吸一口冷氣,本該空無一人的站臺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群模糊的人影,他們排著隊走進不存在的列車。最后一個身影特別清晰:穿著破爛西裝的程志強,手里牽著一個小女孩。

    這是...

    我們查了資料,小劉的聲音發(fā)抖,那個小女孩符合程志強女兒的特征。她死后三天,西土城站就有乘客報告看到他們父女...

    田小曼突然明白了什么,沖向站臺邊緣。隧道深處傳來微弱的風(fēng)聲,夾雜著似有若無的啜泣。

    程志強!她對著黑暗大喊,我知道你聽得見!你女兒不想要你這樣!

    隧道里的風(fēng)聲突然停了,一股刺骨的寒意籠罩了站臺。田小曼感到有冰冷的氣息噴在她后頸上,有人站在她身后,近得幾乎貼著她的后背。

    小劉和同事們驚恐地看著田小曼身后的空氣扭曲起來,形成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更可怕的是,那個人形正牽著一個小小的人形...

    程志強,田小曼強忍顫抖,舉起那張兒童畫,小雨希望你停下來。看看這個,她畫的全是希望和愛,不是仇恨!

    冰冷的觸感拂過她手中的畫紙。隧道深處傳來地鐵進站的轟鳴,但時刻表顯示末班車早已駛過。

    那些人對不起你,但小雨不希望爸爸變成這樣...田小曼的眼淚滴在畫紙上,你就讓她安息吧。

    一聲長長的嘆息在站臺上回蕩。小劉的對講機突然響起刺耳的雜音,里面?zhèn)鞒鲆粋不屬于任何頻道的童聲:爸爸,我困了...

    燈光閃爍幾下,恢復(fù)了正常。那股寒意消失了,就像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

    林...林記者...小劉指著軌道,你看...

    軌道上靜靜躺著一把紅色雨傘,是李春華那天用來抽打程志強的兇器。傘骨扭曲斷裂,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捏碎過。

    12

    清晨的發(fā)現(xiàn)

    第二天清晨,首班地鐵司機報告在隧道里發(fā)現(xiàn)異常。警方在516車廂找到了李春華,她還活著,但已經(jīng)精神崩潰,只會反復(fù)念叨:我錯了...別帶我走...小雨說不殺我...

    更奇怪的是,她全身濕透,像是被浸泡過,但車廂里一滴水都沒有。醫(yī)生檢查發(fā)現(xiàn)她肺部確實有液體殘留,成分接近人血。

    田小曼的報道《地鐵猝死事件背后的真相》引起了轟動。在文章最后,她寫道:

    有些死亡不只是肉體的終結(jié),更是人性的喪鐘。當(dāng)我們選擇冷漠旁觀時,是否想過自己也可能成為下一個受害者或者更可怕,成為施暴者的一部分

    報道刊登當(dāng)天,田小曼收到一個匿名包裹。里面是程小雨的圖畫本,最后一頁多了一幅新畫:三個火柴人手拉手站在向日葵田里,天上有個微笑的太陽。

    圖畫背面用鉛筆寫著:謝謝。我們回家了。

    當(dāng)晚,地鐵10號線末班車安靜地駛過西土城站。監(jiān)控錄像顯示,516車廂空無一人,除了座位上放著的一朵新鮮向日葵,在黑暗中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

    13

    瘋?cè)嗽旱牡驼Z

    11月20日,余城安定醫(yī)院。

    田小曼隔著鐵柵欄望向病房內(nèi)的李春華。曾經(jīng)囂張的廣場舞領(lǐng)隊現(xiàn)在蜷縮在墻角,頭發(fā)花白雜亂,像老了二十歲。她機械地用頭撞著墻,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咚咚聲。

    她一直這樣,護士小聲說,每天凌晨3點準(zhǔn)時醒來,跪在地上磕頭,說對不起小雨。

    田小曼注意到李春華手腕上密密麻麻的傷痕,不是割腕,而是一個個用指甲摳出來的數(shù)字:516。

    有人探望過她嗎

    沒有。護士搖頭,倒是她那些舞蹈隊的姐妹,有三個已經(jīng)...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病房里,李春華突然停止撞墻。她緩緩轉(zhuǎn)頭,渾濁的眼球直勾勾盯著田小曼身后的空氣。

    他來了...李春華的聲音像是從井底傳來的回聲,帶著小雨...

    田小曼后背竄上一股寒意。她順著李春華的視線看去,走廊里空蕩蕩的,只有陽光透過窗戶在地板上投下格柵陰影。但那些影子...最遠(yuǎn)端的陰影里似乎多出了一大一小兩個人形輪廓。

    程志強田小曼輕聲問。

    李春華發(fā)出非人的尖叫,手指瘋狂抓撓自己的臉:不要帶我走!我贖罪!我天天贖罪!她的指甲縫里塞滿了血肉,卻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護士按下緊急按鈕,幾個護工沖進來給李春華注射鎮(zhèn)靜劑。在混亂中,田小曼看到李春華的病床下露出一角紅色,是那把扭曲變形的雨傘,本該在警局證物室的雨傘。

    她彎腰去夠,指尖剛碰到傘面,一陣刺骨寒意順著手指蔓延到全身。剎那間,田小曼眼前閃過片段畫面:

    李春華在深夜的精神病院走廊上赤腳行走,手里拿著不知從哪偷來的針管;

    她溜進其他病房,對著熟睡的病人耳邊低語516;

    三個老太太相繼從醫(yī)院天臺跳下,落地前發(fā)出詭異的笑聲...

    鎮(zhèn)靜劑起效了,李春華像破布娃娃一樣癱在床上。田小曼趁機抽出那把雨傘,悄悄塞進包里。傘骨觸感冰涼滑膩,像是浸透了某種有機液體。

    14

    記者的秘密

    報社資料室,田小曼在臺燈下檢查那把紅色雨傘。傘面布滿細(xì)小的穿孔,像是被無數(shù)根鋼針扎過。更奇怪的是,傘柄底部刻著一行小字:旁觀者同罪。

    這是什么意思...她喃喃自語,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眼前的資料室開始扭曲變形,燈光變成詭異的綠色。田小曼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個小學(xué)教室里,窗外下著大雨。七八個小學(xué)生圍在角落,中間是個瘦弱的女孩。

    丑八怪!沒人要的丑八怪!孩子們起哄著,把女孩的書包扔來扔去。

    田小曼的心跳停滯了,那個哭泣的女孩,分明是幼年的自己!而站在教室后門冷眼旁觀的,是現(xiàn)在的她!

    不...現(xiàn)實中的田小曼捂住嘴巴。這是她最深的噩夢:四年級時,她目睹班上同學(xué)王蕊被霸凌卻不敢制止。一個月后,王蕊跳樓自殺,遺書上寫著:為什么沒人幫我

    幻象突然轉(zhuǎn)換。王蕊的尸體躺在血泊中,眼睛卻睜著,直勾勾盯著躲在人群中的小田小曼。她的嘴唇蠕動,說出和程志強一樣的話:你本來可以救我的...

    啊!田小曼打翻了臺燈,幻象消失了。她渾身被冷汗浸透,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那把紅傘靜靜躺在桌上,傘尖滲出一滴暗紅色液體,在桌面上形成一個小小的人形輪廓。

    手機突然響起,田小曼嚇得差點跳起來。是小劉警官:林記者,又出事了!李春華舞蹈隊剩下的兩個成員,一個死在電梯里,一個淹死在噴泉池!

    什么時候

    就在一小時前。詭異的是...小劉的聲音發(fā)抖,監(jiān)控顯示電梯里只有死者一人,但她死前一直對著角落說話,像是在道歉。而噴泉池水深只有30厘米...

    田小曼看向桌上那滴血人,它不知何時變成了四個小人手牽手的形狀。四個,正好是李春華舞蹈隊已經(jīng)死亡的人數(shù)。

    15

    最后一個旁觀者

    高檔小區(qū)里,田小曼站在電梯前。這是最后一個幸存者,舞蹈隊副領(lǐng)隊趙金梅的家。警方還沒來得及通知她同伴們的死訊。

    電梯門打開,里面空無一人。田小曼按下15樓按鈕,電梯卻反常地在8樓停下。門開了,外面是漆黑的樓道,沒有一個人影。

    有人嗎她的聲音在空蕩的樓道里回蕩。

    電梯門緩緩關(guān)閉,田小曼突然注意到電梯按鍵板上,所有樓層的按鈕都亮了起來。更可怕的是,顯示屏上的樓層數(shù)字變成了516。

    不...她瘋狂按動開門鍵,門紋絲不動。

    電梯開始上升,速度越來越快,遠(yuǎn)超正常電梯的極限。田小曼的耳膜因氣壓變化而疼痛,胃部翻騰。顯示屏上的數(shù)字瘋狂跳動:100...200...516...

    程志強!她對著空氣大喊,我知道你在!那些大媽罪有應(yīng)得,但你不能傷害無辜的人!

    電梯猛然停住,田小曼摔倒在地。顯示屏閃爍著血紅的光芒:無辜像你一樣無辜

    頂部的通風(fēng)板突然打開,一撮黑發(fā)垂落下來,接著是一張泡脹的女人的臉,是已經(jīng)死去的老張!她的脖子像橡皮筋一樣拉長,頭顱懸在田小曼面前,腐爛的嘴唇一開一合:

    小林記者...你四年級那年...做了什么

    田小曼的呼吸停滯了。王蕊死前的畫面再次浮現(xiàn):那個瘦小的身影從六樓墜落,像一片枯葉...

    我...我錯了...淚水模糊了視線,我每天都后悔...

    老張的頭顱突然縮回通風(fēng)口。電梯恢復(fù)正常運行,平穩(wěn)停在15樓。門開時,外面站著滿臉驚恐的趙金梅。

    你...你是誰老太太后退兩步,為什么電梯里全是水

    田小曼低頭看去,電梯地板上干燥如常。但她確實聽到了水滴聲,聞到了鐵銹味...

    趙阿姨,您認(rèn)識程志強嗎她直接問道。

    趙金梅的臉色瞬間慘白,手里的購物袋掉在地上,橙子滾了一地:那個...那個地鐵上的男人她的眼神飄向消防通道,你怎么...為什么問這個

    您的四個朋友都死了。田小曼逼近一步,您知道為什么,對嗎

    趙金梅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笑聲里帶著哭腔:報應(yīng)!都是報應(yīng)!她抓住田小曼的手臂,指甲幾乎掐進肉里,那天我們錄了視頻!老李打他時,我在拍視頻傳上網(wǎng)!點擊量過了十萬...大家都在笑...

    老太太的瞳孔突然放大,盯著田小曼身后:他...他來了嗎帶著那個小女孩

    田小曼回頭,空蕩蕩的走廊盡頭,消防門微微晃動,像是剛有人通過。門上的小窗映出走廊景象,一個穿西裝的男人牽著個小女孩,正朝她們走來。但現(xiàn)實中那里什么都沒有...

    趙阿姨,把視頻刪了,公開道歉。田小曼抓緊老太太顫抖的手,這是唯一的機會。

    趙金梅瘋狂點頭,轉(zhuǎn)身沖進房間,砰地關(guān)上門。田小曼聽到里面?zhèn)鱽碓覗|西的聲音和歇斯底里的哭喊:刪了!都刪了!原諒我!

    16

    真相的代價

    深夜的報社辦公室,田小曼在電腦前敲下報道的結(jié)尾:

    ...當(dāng)我們選擇舉起手機而非伸出援手時,每個人都成了暴行的共犯。程志強父女的悲劇提醒我們:冷漠旁觀者手上的血,并不比施暴者少。

    她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屏幕右下角的時間顯示00:00。辦公室突然斷電,電腦屏幕卻詭異地亮著,顯示一行田小曼沒打過的文字:

    你知道王蕊在哪里嗎

    田小曼的血液瞬間凝固。身后的打印機自動啟動,吐出一張照片:小學(xué)教室的合影,王蕊的位置被一個黑洞取代,而站在邊緣的小田小曼,脖子上多了一雙青灰色的小手。

    對不起...田小曼的眼淚滴在照片上,我真的...

    一股冰冷的氣息貼上她的后背,耳邊響起孩童的輕笑:姐姐,我們來玩?zhèn)游戲吧...

    17

    末班地鐵

    12月1日,23:47。

    地鐵西土城站的監(jiān)控室里,值班員老王打著哈欠。自從程志強的事情報道后,夜班成了美差,根本沒人敢坐末班車。

    監(jiān)控屏幕上,516車廂空無一人。老王正要切換畫面,突然發(fā)現(xiàn)車廂地板上多了一朵向日葵,和新聞報道里描述的一模一樣。

    見鬼...他湊近屏幕,向日葵突然被一只無形的手撿起,遞向攝像頭方向,仿佛在說拿著。

    老王嚇得跌坐在地,手忙腳亂地切換其他攝像頭。站臺畫面顯示一切正常,但當(dāng)他切回車廂監(jiān)控時,516車廂的每個座位上都坐滿了人,他們低著頭,衣服濕漉漉的,最前排是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程志強抬起頭,腫脹的臉幾乎貼到攝像頭上。他的嘴一張一合,像是在說話。老王顫抖著調(diào)大音量,喇叭里傳出帶著隧道回聲的聲音:

    還有最后一個...

    畫面切換,顯示田小曼獨自站在空蕩蕩的站臺上,眼神空洞地望著隧道深處。她的嘴唇蠕動著,像是在和什么人對話。

    遠(yuǎn)處傳來地鐵進站的轟鳴,但時刻表顯示末班車早已駛過。田小曼緩緩向前邁步,站到了黃線邊緣...

    監(jiān)控屏幕突然雪花紛飛。等畫面恢復(fù)時,站臺上空無一人,只有一朵向日葵靜靜躺在軌道上。

    516車廂的監(jiān)控畫面里,座位上的人全都抬起了頭。程志強身邊多了一個穿職業(yè)裝的女性身影,和一個小學(xué)生模樣的女孩。三個人手牽著手,嘴角掛著相似的微笑。

    屏幕下方的時間顯示00:00,然后突然跳回23:59,又走向00:00...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仿佛時間在這個車廂里永遠(yuǎn)停滯在了午夜。

    監(jiān)控室的門吱呀一聲自動打開,走廊燈光依次熄滅,像是有什么東西正朝這邊走來...

    老烏山民間傳說——地鐵鬼影的故事到此結(jié)束,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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